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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断情难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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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严叔,就是那个被秦若父亲,秦霖视作手足的兄弟,严业。
在很早之前,严业就假借着秦霖的名义四处笼络人脉,意图谋反,后来被秦霖发现,可这严业竟认识苗疆蛊女,给秦霖下了蛊,从而控制他,也正是那时,秦霖将女儿托付给了安景逸。
什么依附,扶持,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只不过是一位父亲的托付,与一晚辈的承诺。
至于不许秦若生育,也是秦霖授意的,他也是深明大义之人,自是不希望日后给严业有机可乘的机会。
而当初秦若怀有身孕,也不过是巧合,左不过最后也没能生下来。
“直到后来新皇登基,老爷和少爷才彻底被控制,其实…是老爷求安景逸动手的,他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想严业再借着他的名义继续作威作福,还有…那日我们自城楼上抢来的,并不是老爷和少爷的首级。”
这便是小鱼所说的全部,秦若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听完的,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给安景逸添麻烦,严业怎么说也是他们秦家的人,秦家的事,就让他们秦家的人来解决吧。
再者,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景逸,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明明从始至终都是身不由己,她却……
她曾那样恨过安景逸,恨得想将他挫骨扬灰,现在突然一切大白,当真是给她一种过往种种都是南柯一梦的错觉。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竟真的以为安景逸是忘恩负义之辈,竟还想要杀了他!
“二小姐……”
随着小鱼的一声轻唤,秦若回神,看着眼前的帕子,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流了泪。
小鱼坐到秦若身边,头垂得老低“二小姐,是小鱼对不起您,现在才告诉您这些,如果当时在皇城我就…”
“你也被下了蛊,对吗?”秦若看着那跳动火苗,神情复杂。
小鱼没有回答,然而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秦若突然笑了,她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说:
“小鱼,我想…回去看看。”
“好。”
那夜,两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快马加鞭,用了整整两天才抵达帝都,再次回到秦府,秦若和小鱼都感慨万千,而那里的一草一木竟都没有变,明显是一直有专人打理,秦若心中一暖,却也同时痛了起来。
她总以为安景逸睿智非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总是那样沉稳,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可其实这个男人很傻,傻得让人心疼。
自己不在的这七年里,安景逸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秦若可以想象,又不敢想象……
明明她走的时候安景逸还好好的,身强体壮,可现在却身患重疾,命不久矣,还有他的右臂,那全都是拜她所赐,她甚至还用鞭子……
这辈子,她算是还不清安景逸的情了,是她的愚昧负了当年的深情如斯。
思绪到这,秦若停下了脚步,小鱼也停了下来,两人都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石碑,缓缓跪了下来。
那其中有秦若的父兄,也有秦府的家丁。
突然间,秦若知道安景逸为什么要将秦府家丁那样残忍的凌迟处死了,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想逼她现身?
那样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人,竟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事,秦若知道,一切的错都在自己。
面对父兄,秦若深吸一口气,干涩的双眼已经流不出半滴眼泪了。
“父亲…兄长,若儿回来了。”语毕,秦若俯身,拜了三拜,这才继续道:
“是若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不过你们放心,若儿已经知道了一切,断不会让逆贼逍遥法外!”
话音一落,一缕清风拂过,似是故人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鱼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秦若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小鱼就那样一点一点的爬到石碑之前,将冰凉的石碑紧紧抱住。
猩红的鲜血从小鱼的口中不断涌出,顺着石碑蜿蜒而已,落在了白净的花朵上,随后猩红越来越密,越来越多,直至小鱼的身形化成一滩血水。
秦若缓缓睁开双眼,反倒笑了出来,她说:
“兄长,这样…或许也好。”
第十二章 故地已冰冷
再次回到永安城,秦若的心境已然不同,她远远的看着桃花山,桃花都开了,一片美好,一如过去的七年一样,可有些东西…已经再无法复返了。
玲珑阁倒是依旧热闹,阁中之人见她回来了,都是欣喜不已,她们并不知道桃花山上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也难怪,玲珑阁的人可不是秦家的人,事实上她们也根本不知道秦若和桃花山上的人想做什么。
玲珑阁的姑娘们之所以卖艺不卖身,就是因为她们并不是红尘女子,而是无依无靠的江湖人,秦若也从不强留她们,来去随意。
这次…也是一样。
七年了,玲珑阁第一次闭门谢客,秦若看着面前的一众人,缓缓开口:
“诸位,无痕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当然,帮与不帮无痕都不强求。”
“这么说来,这永安城确实是要变天了,无痕,到底出什么事了?最近桃花山和山下的官兵都不是很对劲。”
闻言,秦若一愣,忙问:“有何不对劲?”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山下的官兵围而不攻,山上的人偶尔偷溜下山,便抢百姓的东西,像是疯了的恶狗一样,逮谁咬谁,就连咱们玲珑阁都被闹了几次。”
“呵。”秦若冷冷一笑,没了她,玲珑阁的银子便不归桃花山了,严业可不得变疯狗嘛。
“无痕,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若斟酌了一下,终究是没把全部说出来,只是正了正身子,沉声道:
“诸位,无痕打算缴了桃花山。”
“啊?”
“什么!”
此话一出,人们都愣住了。
“无痕,为什么?”
“为什么…”秦若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家丑不外扬,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一直都没说话的一位冷艳女子走上前来,她定定看着秦若,淡淡吐出三个字:
“我帮你。”
秦若一愣“一叶……”
有了这位叫一叶的表态,其他人也陆续应了下来,秦若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有些失神,毕竟…桃花山上那么多人,此去万分凶险,帮她便等于送死。
一女子扭动着腰肢走上前来,将秦若的肩搂住,柔声说:
“无痕,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虽都说江湖儿女,四海为家,可谁不想有一榻安睡,有一枕安眠,尤其是我们这些女儿家…或许你不觉得什么,但在我们看来却不同。”
听着这温言细语,秦若眼圈红了些“无忧,谢谢…”
“傻丫头。”无忧笑了笑,问:
“何时行动?”
秦若抿了抿唇“今晚。”
众人也不含糊,齐声应“好!”
很快,夜便入了深,秦若的本意是自己先上山,毕竟严业手下的都是她秦家的人,若是能兵不血刃便是最好,她偏不信所有人都中了蛊,若是不行,再出手不迟。
上山的路,很长,长的秦若觉得好累,这七年来,她把这山当家一样,可现在…却没有半点回家的感觉。
很快,她便到了寨子,玲珑阁众人随即隐蔽,秦若一人走了进去。
“二小姐回来了!”
有人叫喊着,听着有些许欣喜,秦若心情复杂。
不多时她便见到了严业,严业似乎还不知道秦若已知悉一切,所以依旧在装模作样。
秦若深吸一口气,遣退了众人,只留严业一人。
然而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通报声。
“启禀二小姐、严老,安景逸在寨外求见。”
闻言,秦若心中一紧,忙问:
“就他一人?”
“是!”
这下可把严业高兴坏了“二小姐,您既已回来,就该明白孰轻孰重了!再者,那狗皇帝杀了小鱼,您万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大局为重!”
秦若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温和,点了点头,叫人请安景逸进来,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心,若是往日还好,就算严业察觉到什么他们也能保住自身,可安景逸现在眼睛不方便,秦若可以以身犯险,却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
再次相见,秦若有些无措,看都不敢看安景逸,只得低头看着手中的茶,轻珉一口,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安景逸,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次来,又想作甚?”
“二小姐,问那么多干嘛,不如……”
“严叔!”秦若冷冷的打断了严业,问:
“如果你是安景逸,你会在这个时候,只身前来吗?”
严业一愣,哑口无言“这……”
这时,安景逸终于开口了,他上前几步,看着秦若柔声说:
“若儿,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够了!”秦若知道安景逸要说什么,赶忙打断: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知道我父兄就是被你杀死的!”
“对,狗皇帝!拿命来!”随着一声断喝,一柄寒光森森的剑向安景逸刺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秦若大惊之余,顾不得多想便将手中的茶杯掷出,将严业的剑尖打偏。
紧接着,秦若足尖一点,向安景逸而去,却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刺进了安景逸肩头。
秦若心疼极了,抬手挥出一掌,将严业打开,回身去看安景逸时,才发现剑上竟有毒。
“严业!”秦若咬牙切齿,提剑便要向严业心口刺。
而严业竟也不躲,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在秦若疑惑之余,她的身子突然一僵,竟好似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了。
“哈哈哈哈…”严业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来到了秦若身前,与之前判若两人。
“二小姐呀,你果然是知道了,幸亏老夫谨慎,在你的茶里下了蛊。”
“蛊?”秦若一愣,看向洒了一地的茶,眼中满是恐惧。
“难道二小姐您没发现那茶不热,却一直在冒烟吗?所以说你们这些后辈还是太嫩了,你当真以为我会找不到小鱼那贱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吗?”
“严业!你真是畜生!”秦若气急了,直骂自己太蠢。
这时,安景逸走上前来,将秦若挡在身后,面对那一身的帝王霸气,严业不自觉的退后,脸上出现了慌乱之色,安景逸看他这样,冷冷一笑,说:
“严业,朕劝你最好悬崖勒马。”
“你闭嘴!”严业强装镇定“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这山上都是老夫的人,你们就算插翅也难…”
“你当真以为朕会什么都不准备就孤身上山吗?严业,你忘了你是怎么被逼到这桃花山上的?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一次赢过朕,这次…你也同样赢不了。”
“不可能!这次老夫赢定了!你休的口出狂言!”说着,严业扫了秦若一眼。
只这一眼,秦若便觉得身体瞬间不是自己的了,她明明感觉自己没有动,可手里的剑却向安景逸的心口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安景逸的后背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轻巧的躲了开来,绕到秦若身后想要抱住她,眼看着就要抱住了,可秦若的身子却往前一扑,躲开了!
“景逸小心!”
随着秦若这一声高呼,她手中的剑再次向安景逸刺去,安景逸躲得快,她的动作便更快,招招致命,要不是她努力的将剑偏移,安景逸怕是早就重伤了。
严业见状,也加入了,那带血的剑狠命的向安景逸身上招呼,双面夹击,这对于已受伤中毒,外加眼睛不方便的安景逸可谓是致命的!
第十三章 伤
“景逸,你走吧!我知道你能走得了的,求你了,不要管我!”秦若带着哭声,却是流不出半滴眼泪。
“若儿,别怕。”
依旧是那沉稳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安心,只是那声音中多少带着些底气不足。
“好一番郎情妾意啊,老夫都要被感动了!”
话音刚落,严业出了一记猛招,安景逸的手臂当场便被刺穿了,血流如注。
“景逸!我求你了,你走吧!”
“走?他也得走得了啊!”严业笑的是那样猖狂。
不多时,安景逸便已经伤痕累累,猩红到发黑的血流了一地,他原本就不红润的脸更加苍白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隐约还有兵戈相撞的声音,严业的笑僵住了,来不及多说便出去了。
而秦若却没有停止攻击,明明额头已经见了汗,却速度不减。
“安景逸!我讨厌你!”
“咳咳…若儿,别说了,我不会走的。”
“你…你真是傻子!”秦若心疼至极“你已经中了毒,你会死的!我求你了,你走吧!去找单老和扁厄,他们一定可以救你的!你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毒气攻心的!”
“无碍。”
“无碍什么无碍!严业的认识苗疆蛊女,那毒也一定不是普通的毒,你不要再任性了!你不是爱你的江山,你的百姓吗?若是你死了,天下必定大乱,你让他们怎么办!”
“不怕。”安景逸笑了笑“我已立下遗诏…”
“安景逸!”秦若是真急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儿,我不会让你被严业带走的,我们分开了七年,我日夜思念你,生不如死,那种滋味我再不想尝,左不过我也是将死之人,怕什么?”
“景逸…你死了我怎么办?”秦若终于泪如雨下“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景逸小心!快躲开!”
剑刃逼近安景逸的心口,秦若急的连心跳都停止了,可安景逸却一动不动,只是满脸温柔的看着她。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秦若将剑下压,美目惊恐的圆瞪。
下一刻,她只听到一阵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然后就感觉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后背抱住,紧接着眼前一黑,唇边便传来柔软的触感,随即一颗药丸进入口中,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去。
药丸入腹,秦若便感觉身体的牵制小消失了。
“没事了…若儿……”
安景逸声音虚弱无比,秦若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般,眼中也满是惊恐,她低头去看,就见自己手中剑只剩剑柄,剑刃从安景逸后腹透体而出,紫黑色的鲜血直滴。
“景逸?”秦若不敢大声说话,似是怕吓着他。
“嗯,我…”安景逸顿了顿“我没事…呃……”
安景逸再也支撑不住,秦若怕他摔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身子搂在怀中,一身玄衣,将血迹隐藏,可地下的血却怎么也藏不住,秦若急的直哭,却又不敢乱动,生怕触动了还插在他腹部的剑,和身上的伤。
“景逸,你别吓我,我求求你不要死!你坚持一下,我们的人快来了!”
“若儿,能再次听你叫我景逸…我,我好开…咳咳,咳咳咳……”
随着这巨咳,黑色的血争先恐后的从安景逸口中涌出,秦若当时就崩溃了,可又没有应急的东西,更不敢乱动。
过了好一会儿,安景逸才停止咳嗽,他看着秦若,笑了:
“我知道…那晚你是故意…赶我走的,若儿,我真的…很开心,最起码你…你原谅我了。”
“别说了。”秦若将安景逸小心翼翼的搂紧“我…其实从来没有真的恨过你,不然早就把你杀了,我…”
“我懂。”安景逸抬起手,爱怜的轻抚着秦若的脸,柔情款款:
“你的父兄,毕竟是死于我手,我…我也确实有负于…于你,这样的结局,也好,死在你的剑下,死在你的…怀里,我很…知足……”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
“景逸?景逸……景逸!”
秦若一声声的叫着,却在没有听到那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她的心…被生生撕碎。
“我都做了什么!”秦若的声不成调,泪如雨下。
这时,一支凤头钗从安景逸的胸口滑落而出,秦若呆呆的看着那支已经变得完整的凤头钗,终于彻底崩溃了。
“景逸…等我……”
秦若笑了,笑的那样好看,她将凤头钗捡起,紧紧的握在手中,向自己的心口送去。
那年,阳光正好,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她便在那皇城的后花园中,见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儿郎,从此日夜相盼,终盼的喜结连理,共赴花烛。
可这老天爷呀,玩心太重,童心未泯,让他们兜兜转转,终归是难全。
“景逸,若是有来生,你便不要做这天下的王了,我也不生在富贵人家,好不好?今生我们难携手白头,来世定不能再负深情如斯了。”
闭上双眼,一片黑暗,可秦若却在那黑暗中看到了安景逸,他一身白衣,当真是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娘娘!”
随着一声惊呼,秦若手中的凤头钗被一双干燥有力的大手抓住,是……周成!
“你作甚!放手,他一个人走会很孤单,我要去陪他!”秦若哭喊着,却终是气力不足,被周成将凤头钗抢走。
“娘娘,您…不能这样,皇上就是为了救您才以身犯险,你怎能……”
“你懂什么?没了他,我活着有什么意思!生也好,死也罢,天上人间,黄泉碧落我都要跟着他!”
看着秦若如此,周边也是为之动容“娘娘……”
就在这时,两个老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是单老和厄老,可此时的秦若早已崩溃,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只是傻傻的抱着安景逸,紧紧的抱着。
“丫头,让我们看看圣上…”
扁单好言相劝,可扁厄却没他那样的好脾气,绕到秦若身后给她来了一记手刀,扁单也自是不含糊,将手指搭在了安景逸的手腕上。
“还好还好,还有气息,可算赶上了!”说着,扁单掏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口中。
眼下桃花山的桃花,比往年的都要红。
那夜的厮杀,以秦家人的落败告终,这其中玲珑阁的人起了很大的作用,有了他们的加入,秦家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过严业还是跑了,搜遍了整座桃花山都没有都没有找到他。
三日后,秦若悠悠转醒,依旧是鸟语绕耳,花香阵阵,绕了一圈,她又回了药谷。
“娘娘…”
这一声轻唤,让秦若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个服饰华贵的女子。
秦若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没有问什么,安景逸已死,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娘娘,皇上还活着。”
只这一句话,便让秦若的心死灰复燃,她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颤声问:
“当真?”
“当真!”
秦若再顾不得其他,撑起身子便要下床,可三日的昏睡让她的身体虚弱,试了几次都没能坐起来。
一旁的女子轻轻叹息,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秦若走的很急,几次都险些栽倒,幸有女子扶着,直到看到安景逸,触碰到他温热的体温,秦若才安下心来,捧着他的手嘤嘤而泣。
“景逸…”
泪水划过嘴角,微微上扬。
扁单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来“丫头,你的身子还虚,切勿激动。”
“嗯。”秦若点点头,转而看向扁单“谢谢您。”
“这是老夫应该做的,不过…”
秦若心中一沉“不过怎样?”
“不过三爷伤的太重,之前又…所以能不能醒来还不得而知。”
“您的意思是…景逸可能会成为活死人?”
“是。”
“这…”秦若垂下了眼帘,随后凄凉一笑“这样也好,只要他还活着,还有温度,我便会一直陪着他,总能等到他醒来。”
这一番话被一旁的女子听了个清楚,她的双眸渐渐暗淡,转身走了出去。
第十四章 僧冠帽
夜灯之下,秦若用温热的锦帕帮安景逸擦身子,每每擦到他身上的伤疤,秦若便会停下来,心疼的用手指轻抚那道道伤痕。
原本好看的身体如今已是惨不忍睹,每一道伤都是拜她所赐,肩头的伤,鞭伤,腹部的剑伤,每一处都刺痛着秦若的双眼。
“景逸,你会醒的吧?我们还没有去南川,你不是说那里的酒最纯吗?我也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尝一尝兹通的桂花糕,你再陪我去一次,好不好?”
秦若俯下身,将头轻轻的枕在安景逸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她便更安心了一些。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云游,不再被杂事所扰,只是游山玩水,你说你常居皇城,我又何尝不是,三千世界缤纷,如今我们终于可以四处走走了,你可不能赖床不醒。”
“……”
秦若的喋喋不休并没有换来回应,秦谨言依旧静静的躺着,双目紧闭。
一滴泪自秦若眼角滑落,落在了安景逸的胸口,秦若竟觉得他的身子动了动,可抬头看时,他却依旧双目紧闭,秦若自嘲一笑,心想应是自己是出了错觉。
七年来,安景逸独守在皇城,在思念中度日,如今的秦若倒是好了一些,最起码安景逸还在,她还可以对他说话,还可以感受他的体温,轻嗅他清爽的气息。
这时,房门被推开,原先的那女子走进,秦若看了许久,这才渐渐想起了这女子是谁。
她…是莺妃,当今太子的母妃,唯一一位诞下龙子的女人……
“娘娘,臣妾可否跟您聊两句?”
闻言,秦若转头看了眼安景逸,然后恋恋不舍跟着莺妃走了出去,两人一路来到花海,才驻足。
莺妃看着那美丽的花海,缓缓开口:
“僧冠帽…桔梗……真是红的好看啊,娘娘还记得王府的桔梗吗?”
秦若一愣,微微点头“嗯。”
“那娘娘知道王府为何会种这桔梗吗?”
“不知。”
莺妃笑了笑,转过身看着秦若,眼神逐渐深邃。
“臣妾乃医女出身,本是这药谷中的小丫头,那年,有位相貌英俊的男子来到药谷,跟师父说他的夫人总是轻咳不止,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是单老的徒弟?”
“嗯,那娘娘知道那来药谷求医的男子是谁吗?”
秦若点点头,眼底满是温柔。
“师父告诉他,桔梗入药,可止咳,娘娘,臣妾真的很羡慕你,羡慕您能被如此温柔的男子深情相待。”
秦若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向莺妃“那你…”
“我早已心悦于他。”莺妃大方承认。
秦若不自觉的将双手紧握“如果你能让他醒过来,我可以离开。”
“不,娘娘您误会了。”莺妃笑了笑,将秦若冰凉的手捧在手心,柔声说:
“臣妾今日唤您出来,不是想让您做出什么让步,而是希望娘娘能带着皇上远离皇城,他为了这天下苍生已经做的够多了,剩下的时间,实在不该再耗在琐事上,毕竟就算他能醒来,也…时日无多了。”
“你…”秦若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回去吧,皇上也该醒了。”说着,莺妃便牵着秦若的手往回走,却不料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秦若赶忙扶住,无意中瞥见了莺妃手腕间的白色纱布,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无碍。”
“等等。”秦若唤住了莺妃“我记得…厄老一直在寻一种体质特殊的女子,欲用其精血做药引。”
莺妃轻抚腕间的纱布,轻笑不语。
“厄老制的药,是不是和景逸的身体有关?”秦若不依不饶的问,她觉得自己应该知悉。
“是。”
“那你…”
“娘娘为何如此执着这些?若臣妾告诉您,我真的把精血给了师叔去制药,您又能如何?把皇上让给臣妾吗?”
“若你想。”
“娘娘,您不必如此,臣妾是自愿的,您也不该动这个心思,七年的相思之苦,已经让皇上痛苦不堪,如今你们终于都解开了心结,自是当好好珍惜,不是吗?”
秦若看着莺妃,心想如此心思玲珑的女子,当真是世间少有,不过…也或许是她们彼此追求的所在不一样吧……
往回走的路上,秦若碰到了周成,这位禁军统领向来都沉稳非常,可此时却慌里慌张的。
“娘娘…”周成神色闪躲,不敢看秦若。
“发生了什么事?”秦若顿了顿,突然心中一紧“是景逸他……”
周成赶忙解释“不,不是皇上,厄老刚喂皇上吃下药,皇上的气色好了许多,应该是快醒了。”
秦若心下稍缓“那是什么事?”
“是…是……”
“难道…是严业?”秦若隐约猜到了。
“嗯。”周成点头,将皇城那边松开的信给秦若看。
自桃花山一战,严业落荒而逃后,所有人都觉得他已是苟延残喘,被找到不过是迟早的事,可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个老东西认得苗疆蛊女!
“严业利用蛊虫控制尸体攻城?怎么会这样?”秦若头疼不已,若是其他事,她也懒得管,可严业的事他却不得不管,毕竟他一直在假借秦霖的名义招兵买马。
“娘娘,现在皇上这个样子,太子又还年轻,治国倒是没甚问题,但这打仗实在是…唉。”
秦若沉吟了片刻后,问:“那围剿桃花山的时候,是谁在带兵?”
“其实没有人带兵,那里的兵马一直都按照皇上的意思行事,这次围剿桃花山实际上是秘密行事,就连皇上离宫也并无几人知道,娘娘,这次严业的军队不同寻常军队,怕是我大明的将军也难以镇压,而且严业身边还有苗疆的奇人异士,必须谨慎处之。”
“苗疆…”秦若脑中灵光一现“苗疆蛊者也有正邪之分,若是我们也能获得苗疆之人的帮助,或许…形势就会大好。”
“对呀!”周成精神一阵“我怎么没想到!娘娘果然是娘娘,卑职这就派人去苗疆走一趟。”
周成也是急性子的人,还不等秦若把话说完就跑没影了,秦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了房。
正如周成所说,安景逸的脸色确实是好了不少,却也没有要醒的意思,秦若多少有些失落,心想安景逸还是王爷时就阅览群书,或许对着苗疆蛊事有所了解。
还记得她前几日被严业下蛊,安景逸就是给她吃了一枚药丸,药一下肚,蛊术立刻便解了,她本以为是扁单和扁厄的功劳,后来一问才知道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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