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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断情难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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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厄挪了挪身子,问身边的人“这无痕姑娘就是这里的主人?很漂亮吗?有多漂亮?”
那人被老头问的一愣,上下看了看老头干瘦的小身板,嘴角痉挛似得抽了抽,说:
“老大爷,您是外地来的吧?也难怪不知道,我跟您说吧,这无痕姑娘我也没见过,不过听人说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都说当今慕皇后是国色天香,如今已香消玉殒,见过无痕姑娘的人都说若慕皇后在世,怕……”
“大胆!”周成终于听不下去了,好心开口阻止那人,毕竟他家爷的脸色已经黑到发青了。
“嘿!你…”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扁厄握在手中的白粉搞晕了,老头拍了拍手,回过头对周成说:
“小子,你给我把那叫无痕的丫头掳来!”
“啊?”周成傻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景逸开了口“去吧。”
“啊?”周成更傻了“爷,您这是…”
“还没看出来吗?你家爷这是被说的‘春心萌动’了。”
安景逸微微皱眉,看向扁厄“厄老,你求我去寻的那几位珍贵药材似乎已经有些眉目了。”
扁厄神色一顿,装模作样的咳了起来,周成见自家爷不像是开玩笑,只得任劳任怨的去抢人。
只是片刻,玲珑阁之中便陷入了一片混乱,安景逸起身走出玲珑阁,一阵凉风袭来,他低头轻咳,之前还红润的脸似乎也苍白了几分。
出城后不久,周成便追上了安景逸与扁厄,而他的身边,已然多了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只是这脸被蒙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样貌。
“你这小子,干嘛挡住人家姑娘的脸!”
说着,扁厄便要过去,却中途被周成挡开了。
“三爷,您…”周成顿了顿,神情严肃“您还是来看看这位无痕姑娘吧。”
这下扁厄不高兴了“周成,你这小子也太忠心了吧!该不会是看这位无痕姑娘太美,欲要让你家爷收入后宫?没戏的,你家爷可是只对那位已经……”
“爷,您还是来看看吧,这无痕姑娘…长得很像……夫人。”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安景逸的身形晃了晃,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回过神,走到女子身前撩开了其脸上的遮挡。
如此,一张让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就印入了眼帘,安景逸呼吸一滞,声音也是颤抖无比。
“若儿……”
女子似是被突然出现的亮光晃了眼,缓了许久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张口质问: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绑我个妇道人家!”
安景逸皱起了眉“你…不认识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们吗?当真是可笑,这锦阳城盼着与老娘春宵一刻的人不少,却是没见过像你们这样费心思的,竟还玩起了这种千里来相会的戏码,不过倒也新鲜,老娘可以考虑陪你一夜。”
“若儿,你在说什么?”安景逸下意识将无痕搂入怀中,颤声说: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恨我…伤害了你的亲人,现在我就是来赎罪的,若儿,你想怎样都好,我只求你……”
“不知所云!”无痕推开了安景逸,推得很用力,几乎要把安景逸推倒,她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
“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演上瘾了?老娘不都答应了陪你一夜的嘛!”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看来是玲珑阁的人追上来了,安景逸跨前一步将无痕抱起,足尖一点便向树林中而去,同时,他的脸色有白了几分。
“爷,还是我来抱夫人吧,您……”
周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景逸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得委屈的把话咽了回去。
无痕也不老实,在安景逸怀里不停挣扎,捶打着他的胸口“喂!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来人呐!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了!”
“若儿…咳,别闹!”
“若你个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娘是……”
“娘娘,您不要闹了,万岁爷他身子已经很…”
“周成!”安景逸制止了周成,随后说:
“你留下来把那些人拦住,不能让他们跟着去营帐。”
周成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按安景逸吩咐的去做了,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扁厄。
不多时,安景逸的身子就有些受不了了,只得停下休息,他的脸色煞白,落地时也有些许不稳。
无痕沉吟了片刻,说:“你…要不要先放我下来?”
“无碍,我…”
安景逸话还没说完,周围就钻出了五六个手持大刀的壮汉,看样子…应该就是那桃花山上的山贼了,扁厄简直欲哭无泪,心想真应该跟着周成去的。
第五章 编织借口
“喂!你们抓这个皇帝就行了嘛!为什么要抓我?你们不是从不跟百姓过不去的嘛!”无痕拍打着门,扯着嗓子大喊,完全没有平日里在人前时的样子。
扁厄吸溜了一口清水,无奈的说:
“丫头,你要是不告诉那伙山贼这小子是皇上,不害我们被抓,或许也就不会被抓起来,所以说嘛,这害人之心不可有!”
“且!”无痕撇了撇嘴,估计是好累了,坐了下来,瞅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安景逸问:
“你真的是当今皇上?怎么出门也不带个侍卫什么的?还有,你干嘛要揪着我不放!我一个花柳之地的妈妈,你该不会针对我有非分之想吧?你不是很爱慕皇后的嘛!”
安景逸无力一笑,说:
“若儿,不要再演了,我知道是你,其实如果你想报仇,可以直接动手的,我这次来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
无痕听后一愣,低下了头,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扁厄大概是有些受不了了,搬着凳子走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痕缓缓抬起头,她冷冷的看着安景逸,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突然,她拍了下桌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安景逸。
“我说这位皇上,听你这话…难道慕皇后的死另有隐情?”
“我…”
“算了。”无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打住“您可别说,深宫里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该知道的。”
“若儿,你是连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安景逸低下头,掩嘴轻咳。
“什么若儿啊!等等,你…该不会是把我认成慕皇后了吧?”
“你…”安景逸顿了顿“算了,你若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我受着就是了,若儿,我只想告诉你,我的这条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来取。”
“不知所云,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皇上,分明就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说罢,无痕便准备继续叫饶。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一看到无痕,愣了愣,随后就扑了过去,抱着无痕嘤嘤哭泣。
“二小姐,您真的没死!小鱼就知道您不可能死的!”
无痕面色一沉,沉吟了片刻后推开了泪人儿一样的小鱼“你谁呀?什么二小姐?”
“二小姐,你…你不认识小鱼了?难道…”小鱼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安景逸,然后拔出剑几步上前,用剑尖指着他,厉声道:
“狗皇帝!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
安景逸抿着嘴,没有说话,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无痕。
“再看我家小姐,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小鱼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鱼,她浑身戾气,俨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聪慧伶俐的小丫头了。
安景逸对那寒光森森的剑完全视而不见,缓缓起身,对着无痕柔声说:
“还是那句话,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来拿。”
小鱼也看向无痕“二小姐,还有什么好忧郁的!如果您怕脏了手,那就让小鱼…”
“他是皇帝。”无痕的语气突然变了“他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果他死了,天下就会大乱,他不能死,你不能杀他。”
“小姐,您在说什么?他当年可……”
“当然了。”无痕的神色突然快速转变,又恢复了那不正经的样子,她退后几步,靠近牢房的出口,笑嘻嘻的说:
“这是你们自己的恩怨,不关我的事,小鱼是吧,你随便,杀他可以,可我是无辜的啊!您行行好,能不能放了我?”
“二小姐?”
无痕抓狂“我不是你的二小姐,也不是什么若儿,我就是一花柳之地的妈妈!”
最终,小鱼还是收回了剑,反正安景逸也逃不了,她也不急在一时。
小鱼离开的时候,把无痕也带走了,安景逸坐下,低低轻咳,随后这咳声越来越急促,扁厄凑了过来,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安景逸的嘴里。
“皇帝小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我看那无痕姑娘说不定真的不是……”
“不,她是!”安景逸语气坚定。
若真的爱一个人,爱入骨髓,便不会对对方的认知只限于皮相,秦若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眼神,全部的一切,他都铭记于心,所以…绝不会认错。
此时,无痕已经跟着小鱼来到了正厅,原先的轻松样子早已不见,她沉着脸坐在当中的位子上,眉头紧锁。
小鱼递上一杯热茶,柔声问:
“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玲珑阁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都这个时候了,已经没必要演了吧?”
“玲珑阁的变故还不是很清楚,我本以为是他看穿了我们的计划,不过…却又不像,我实在想不明白周成为什么突然劫持我,对了,严叔回来了吗?周成抓住了没有?”
“还没回来,不过也快了。”小鱼接过秦若手里的茶杯“小姐,不管怎么说那狗皇帝已经落入了我们手中,您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杀了他!”
“再等等。”
“还等什么?小姐,你不会是不忍心了吧?您难道忘了老爷和少爷的仇?忘了秦家上下数百的无辜之人?”
秦若摇了摇头“我没忘。”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还有什么好等的,现在万事俱备,您也没必要再装下去,只要狗皇帝一死,我们发军北上……”
“小鱼,百姓是无辜的,一旦发生战争,受伤害最深的就是他们。”
“那您是打算放弃这七年的努力吗?我们好不容易把狗皇帝引到锦阳城,不就是为了……”
“好了,小鱼。”秦若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有我的打算。”
“小姐!”
“别说了!”秦若提高音调,起身走出了正厅。
一出正厅,她便撞上了严叔,还有被五花大绑着的周成,秦若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周成,问:
“为什么要抓我?”
“您…真的是娘娘?”
秦若沉吟了片刻,觉得似乎没有必要瞒着周成,于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娘娘您果真没死,那万岁爷他……”周成顿住了,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看着秦若,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颤声问:
“万岁爷他…”
“他还没死。”秦若顿了顿,随后语气突变“回答我!为什么抓我?”
“因为厄老需要容颜姣好的女子的精血做药引。”
闻言,秦若皱起了眉,心想这老天还真是贪玩,不过也可能是他安景逸命不该绝。
“娘娘,您…不能恨皇上,当年的事虽然万岁爷也有不对的地方,但那也是因为你的父兄先……”
严叔突然出声,打断了周成“二小姐,您有什么打算?”
“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过…再等等,容我想想。”
严叔皱起了眉“还想什么?二小姐,你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犯糊涂啊!”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严叔,你给我些时间,你放心,父兄的仇我一定会报,先把周成单独关押起来。”
说罢,秦若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秦若疯了一样的练起了剑,父兄的惨死,还有秦家上下数百无辜之人,她都没有忘,她恨安景逸,可……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安景逸为什么不怕死,眼下看来就算是没有她,安景逸的位子也能坐稳,那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而且还是在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
什么交代,什么赎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可她却半个字都不敢相信。
她也很想杀了他,结束自己的痛苦,结束这段孽缘,可她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杀了安景逸。
终于,秦若停了下来,她气喘吁吁的坐下,喃喃自语:
“或许…父兄的死另有隐情,难道是有人陷害?对!一定是这样!刽子手远不止安景逸一个人,我必须查清楚,一个都不能放过!嗯,安景逸还不能死!”
第六章 一同伤害
“若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让熟睡中的人儿皱起了眉头。
“若儿……”
声音越来越清晰,睡梦中的秦若猛然被惊醒,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湿,她起身下床,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向牢房走去。
一路上,负责警戒与看守的人都一如往常那样恭敬的对她行礼,只是神色间有些不自在,秦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到了牢房,看守牢房的人一见了她,便上前阻拦。
“你们敢拦我?”秦若语气不善,推开人便走了进去。
还不等走近,她便看到关着安景逸的牢房外站满了人,赶忙加快了脚步,一走近便看到严叔正拿着剑,往安景逸的心窝刺去。
“等等!”秦若急忙阻止,拔出剑将严叔的剑挑开。
“二小姐!”严叔一脸的诧异。
“严叔,我有我的打算,请您不要再擅做主张。”
“二小姐!”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问安景逸。”
既然秦若都发了话,严叔等人也只能离开,不过为了防止安景逸伤害秦若,他还是命人吧安景逸绑了起来。
待整个牢房只剩下两人后,安景逸笑了。
“若儿,真…”
“别叫我若儿,每次听你这么叫,我就觉得无比恶心!”秦若神色冰冷至极。
“好,那我不叫。”安景逸依旧在笑“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拜你所赐,我每天都活着仇恨之中,不过这也得多谢你,要不是凭着对你的恨,我大概早就死了。”秦若坐下,轻轻点着桌子。
“好了,废话到此结束,安景逸我问你,当年我父兄之死,是不是因为被人陷害。”
“不是。”
秦若的拳头咯咯作响“那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二人,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怕他们造反?”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秦若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她努力隐忍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几步走到安景逸身前,抓着他的衣领高声质问: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
安景逸只是静静的看着秦若,不再言语,
就是因为他这样,秦若的情绪才会越来越激动,最后拿起了桌上的鞭子,狠狠的向安景逸抽去。
“嗯…”安景逸只是轻轻闷哼,便没了声。
“回答我!安景逸,我已经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秦若了,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这七年我无时不刻的活在对你的仇恨里,我恨你,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挫骨扬灰!你以为你现在跑来认罪就能让我原谅你吗?不能!”
“我…咳,我没有指望你能够原谅我。”
“好,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你让我痛苦了整整七年,让无辜之人惨死,我也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死去,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也尝尝我这七年的苦楚!”
面对秦若的歇斯底里,安景逸却异常的平静,到最后竟然笑了。
他无力的点了点头,说:
“好。”
秦若肆意的发泄着,把安景逸加注给她的痛苦一一返还,可…她却反倒更痛了。
在接下来的几日,安景逸日日受刑,执刑的人始终都是秦若,严叔似乎对她这样的行为很满意。
直到第七天,安景逸再也受不住,不住的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秦若不得不承认,她怕了,她怕…安景逸会死。
于是她找来了扁厄。
在见到安景逸时,扁厄愣住了,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帮安景逸处理伤口。
秦若始终守在一旁,直到扁厄帮安景逸包扎完伤口,才开口问:
“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一定,或许…再也不会醒来了。”
闻言,秦若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隐约能感觉出安景逸的身子出了问题,但仇恨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关心的行为。
而扁厄似乎很‘善解人意’,将安景逸的身体状况毫不隐瞒的全盘托出。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缓缓开口:
“丫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折腾他,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秦若沉默了,没有说话,她很想问为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你不问怎么回事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老头子本是江湖鬼手,却被那个周成掳来给皇帝小子做了专职太医,起初也只是帮他医治右臂,可谁让这小子日理万机呢,最后竟生生的把自己熬成了病秧子。”
“其实他的身子早就出现了问题,算日子,大概就是你坠崖那会儿吧,他急火攻心,后来又不知调养。”
“幸亏我扁厄也不是什么好人,治人只是顺便,若是扁单(shàn)那老家伙,八成会被皇帝小子气死。”
“丫头,或许你一剑刺死他更好,这样…他也就一了百了,省的再受那心肺绞痛的罪了。”
扁厄被带走后,秦若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不敢看安景逸,只能无神的看着灰白的墙壁。
情,难以自持,她对安景逸始终还是有情的,但也有恨,她不想让安景逸死,也同时对他恨之入骨。
其实折磨安景逸,也是在折磨她自己,如果说当年父兄没有被陷害,那与安景逸一样的刽子手就只有自己了。
如果她没有爱上安景逸,没有嫁个他,父兄就不会帮他争夺皇位,也不会惨死。
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杀了他们,折磨他们的是安景逸,而真正害死他们的,却是自己。
“若儿……”
安景逸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这一刻,秦若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知道自己该杀了安景逸为父兄,为那些无辜的人报仇,可……
可她终究是舍不得,不想让安景逸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再也见不到了。
七年后再次相遇,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终归还是在看到安景逸的瞬间功亏一篑了。
她,下不去手,总想…再等等。
从始至终,秦若都不知道安景逸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那年城楼之上,她鼓起勇气问过,而他的回答却是……
‘你是朕的皇后。’
皇上和皇后是天赐的一对,却不一定相爱。
秦若似乎渐渐明白了安景逸为什么不怕死,因为他本来就命不久矣,他日如果自己杀了他,那便是坐实了秦家的罪行。
她不想杀安景逸,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不想给秦家抹黑,她想要洗清父兄的罪行,告诉全天下的人,父兄从未生过谋反之心,将安景逸如何忘恩负义揭穿,受世人唾弃!
第七章 何以安心
“什么?”严叔拍案而起“二小姐,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等狗皇帝死了,我们依然可以为老爷和少爷平冤昭雪。”
秦若一愣,说:
“可谁都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如果不在安景逸还活着的时候给父兄证明清白,那便不是真正的洗刷冤屈。”
“但安景逸诡计多端,若不尽早弄死,最后败的还是我们,二小姐,七年前的事你难道忘了吗?我们根本就是被他耍的团团转,皇城与平怨只能择一而选,二小姐,还请您三思,再说了,严叔认识苗疆蛊女,到时候逼迫狗皇帝给老爷和少爷正名不是难事……”
“我已经想好了。”秦若语气坚定“严叔,您就别说了,若不将父兄的罪名摘除,即便拿下皇城也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安景逸比任何人都适合做皇帝,只要他能证明父兄的清白,那我……”
“二小姐,你分明就是忘不掉旧情!大仇与他,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说罢,严叔拂袖而去。
秦若看着他苍老的背影,垂下了眸子“小鱼,你说…我这么做真的是错了吗?”
小鱼揽住秦若的肩,柔声说:
“没有,二小姐,你是对的,小鱼赞成你这么做。”
“嗯。”
“二小姐,对不起。”
“嗯?”秦若抬起头,满脸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没什么。”小鱼笑了笑,随后表情变得凝重,她深吸一口气,说:
“二小姐,你得带着他离开这里。”
秦若眉头微皱“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严叔太过固执了,如果他始终不同意你的做法,一定会偷偷动手。”
“怎么会?严叔他可是我……”
“会的,小姐。”小鱼神情坚定“走吧,走的远远的,等离开了这里,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小鱼的话,让秦若很不安,渐渐的开始心神不宁,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只是一个人回了房间,静坐沉思。
直至月上梢头,周成突然出现,他浑身是血,拉着秦若便走。
“你做什么?”秦若一头雾水。
“是小鱼姑娘让我来找你的,快!跟我去救万岁爷!”
“小鱼?”秦若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再也不废话,跟着周成在暗夜中急奔。
也很黑,月亮不知何时藏了起来,周成背着昏迷之中的安景逸,秦若与扁厄紧随其后,不敢又片刻停留的往山下跑。
很快,身后便传来了阵阵嘈杂,显然是严叔带人追上来了,秦若的心很乱,也不明白小鱼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很快,他们便到了山下,趁着严叔他们和官兵交手的空子安全逃离,直到出了锦阳城才停下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颠簸,安景逸醒了过来。
秦若坐在他身边定定的看着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而安景逸依旧沉默不语,不否认,也不承认。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秦若终于崩溃,大声质问。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秦若的眼睛瞬间决堤“我求你了,你告诉我吧,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安景逸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十六岁嫁给我,伴我左右,你总以为那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秦若掩面哭泣。
“我母后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宫女,我也只是一夜情动的产物,根本不受宠,是最没有资格坐上王位的皇子,所以自幼便不受待见,七岁那年,我在后花园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是第一个愿意对我笑着说话的人。”
“你…”秦若瞪大了双眼“你是……”
“从那时起,或许我就爱上了你,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自量力,我虽是皇子,却连宫人都不如,而你当时…却是掌上明珠。”
“若儿,我骗了你,其实我爱你,很爱你,和你成亲也不是因为想要皇位,而是因为爱你,才想得到皇位。”
说罢,安景逸将手探向怀中,随后摸出了一样东西,待看清那物件时,她的心猛然阵阵抽痛。
那…是她的凤头钗,是当年她刺进他右肩的凤头钗。
秦若的泪如窗外的雨水一样,急落而下“爱我?爱我有什么用,你杀了父兄,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受不起你这样的厚爱。”
安景逸无力的抬起手,抚上了秦若的脸庞。
他说:
“你可以杀了我。”
“你太残忍了,安景逸。”说完,秦若便起身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周成追了出去,扁厄重重叹息。
第二天,雨便停了,安景逸始终昏睡着,没有再醒来,周成没能追上秦若,可秦若却自己回来了。
“娘娘…”周成的眼中有戒备,毕竟,他是安景逸的禁军统领。
秦若苦笑“我不会杀他,最起码在给父兄洗清冤屈之前不会。”
“娘娘,如果卑职告诉您…您父兄的冤屈,根本不可能被洗清呢?”
秦若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周成随即跪下,低头垂目“皇命在身,恕卑职不能相告。”
虽然周成的话有些模糊,但秦若还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瞳孔渐渐涣散,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无法接受周成传递给她的这个可能,也不相信那是真的,她的父兄绝不可能造反,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一觉,她睡了很久,也梦到了许多,有在后花园时见到的花脸孩童,有慈眉善目的父亲,还有温润如玉的兄长。
她曾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可现在却……
三日后,秦若才幽幽转醒,她睁开双眼,一股淡淡花香飘来,鸟语萦绕,然后她一个侧头,便看到了安景逸。
拜她所赐,安景逸的伤很重,鞭痕叠在一起,触目惊心,秦若坐起来,想要靠近他,却又不敢。
“究竟是你错了,还是父兄错了?”随后,秦若凄凉一笑“呵,不管是谁错了,都没有意义了,他们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安景逸啊,我没办法放过你。”
这时,一个慈爱的老者走了进来。
“丫头,你醒啦,来,把药喝了。”
秦若转过头,下意识的把安景逸护在身后“你是……”
“老夫乃是医者,有个师弟,叫扁厄。”
那之后,秦若便在扁单的药谷住了下来,她没有再向任何人说起有关于仇恨的半个字,只是一门心思的照顾安景逸。
可那仇,真的能放下吗?
半月之后,安景逸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就连扁单和扁厄都找不出原因。
秦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给安景逸检查眼睛,心中竟然有些窃喜。
很快,扁单和扁厄便离开了,安景逸似是躺的有些不舒服,想要坐起来,秦若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
只是秦若一碰到安景逸的手臂,他的身体就僵住了,摸索着抓住了秦若的手。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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