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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断情难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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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康二十八年春,先帝驾崩,三皇子安景逸继位,废旧立新,解决了许多先帝都头疼的问题。

    秦若知道,他是个好的君王,也定会成为一位好的父皇。

    “娘娘,今儿…今儿万岁爷……”

    “还是忙着,不能过来吗?”秦若眉眼微垂,玉手附在小腹上,来回摩挲,时而轻咳两声,不过也无妨,这是老毛病了,而且近年来已经好了许多。

    “娘娘…”小鱼顿了顿,似是在犹豫“您有没有想过,万岁爷他或许,或许根本就没那么……”

    “对了!他忙着不能来,我可以去找他呀!对,我可以去找他!”说着,秦若站起了身,欢喜的向外面走去。

    小鱼赶忙追上,想要拦着,却终究没有拦住,而她近日来苦苦隐瞒的事,也被几个多嘴的宫女捅破了。

    “皇上这刚一上位就惩治了宰相府,却不动皇后娘娘,小翠,你说这是为什么呀?难不成皇上针对娘娘动了情?可要真是动了情,又怎么会…唉,娘娘也真是可怜,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

    “可能是因为皇嗣吧,昨个儿太医求见皇上,说娘娘有了身孕,皇上就算不看着旧情,也得顾念皇嗣。”

    “说的也是!”

    这声声刺耳穿过桃花小林,直刺秦若耳膜,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那一夜,身为皇后的秦若全然不顾什么国母的仪态,闯入了莺妃所在的寝宫,直接把当今皇上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莺妃,你先出去!”秦若冷冷的看着莺妃,那骇人的森寒让莺妃不敢多言半句。

    莺妃出去后,秦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阵阵鼻酸,问安景逸:

    “你把父亲和兄长他们怎么样了?”

    安景逸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是谁告诉的你?”

    “我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秦若疯了一样的抓着安景逸的衣领,尖声质问:

    “安景逸,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你之所以能登上这个皇位,都是父亲和兄长的鼎力相助!你怎么能抄了宰相府?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秦家!我十六岁嫁给你,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们秦家上下又何曾有愧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面对如此失控的秦若,安景逸依旧面无表情,那样子让秦若看着既心寒,又害怕,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夫君会用这种的姿态对待她。

    “回答朕,是谁告诉的你!”

    安景逸语气威严,几乎让秦若不敢再说下去,可愤怒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是谁又如何?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多久?我日日欢喜着等你来,呵,你却把我当做傻子一样骗,安景逸,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父亲说你是薄情之人,不值得,可我…是我对不起父亲和兄长。”

    “喜欢我?”安景逸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却是极其讽刺的笑,他一把推开秦若,看着跌坐在地的她沉声道:

    “当年朕娶你,本来就是因为争夺皇位,而你的父亲把你嫁给朕,也只是想找个依仗,皇后,生在这权贵聚集的帝都,你难不成还指望收获爱情?说什么喜欢朕,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秦若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景逸,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曾为她画眉的温润男子。

    “没错,朕抄了宰相府,不仅如此,朕还要灭你满门!你别得寸进尺,朕不动你只不过是顾念着皇嗣,你最好也别作死试图做什么,好好做你的皇后,待他日皇嗣落地,要死要活随便你!”

    “安景逸!”秦若双手紧握成拳,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疼的很,说不出来半句话。

    秦若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可安景逸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看着她冷冷的说: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回自己宫里去!你好歹是国母,别弄得自己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如果你还不能冷静,朕就让你去冷宫冷静冷静!”

    “冷宫?呵…”秦若从地上爬起来“安景逸,我是什么性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怎么,现在坐稳王位了,不需要我们秦家了,不仅过河拆桥,还打算和我划清界限吗?如果我不是盯着个国母的头衔,你怕是要连我一同论罪吧!”

    “既然知道,就管好自己,朕的事情很多,没工夫跟你耗,来人!”安景逸对着外面高喊,随后下令:

    “把皇后娘娘带回宫,没有朕的传召,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还有,把其贴身婢女小鱼…杖毙!”

    “不!”秦若脸色煞白的看着安景逸“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杀小鱼!”

    “为什么不能?朕有权…”

    “是我偶然听两个宫女说的。”秦若认输了,她知道安景逸是想知道是谁告诉的她。

    这个男人,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他是天生的君王,天生的掌权者。

    此时已是夜深,可秦若却没有半点睡意,她站在窗前,三千青丝被夜风吹的凌乱,可她却依旧一动不动,眼中更是一潭死水。

    “娘娘您该想开一些,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呵,好一个无情帝王家。”秦若缓缓闭上眼,一行热泪落下,瞬间就被夜风吹凉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若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关上窗子,沉声问小鱼。

    “何日行刑!”秦若定定的看着小鱼“我的身边只剩你了,你万不能欺我。”

    小鱼从小就在秦若身边,自是不会欺她。

    “明日。”

    “明日…好,很好!既然安景逸如此负我,那我也便不用再顾忌什么,父亲,兄长,等我!若儿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小鱼出门打热水,准备帮秦若洗漱,却无意中看到了那桃树下的人,尊卑有别,小鱼只好走过去行礼。

    “万岁爷吉祥!”

    “嗯。”安景逸不动声色的拂去肩头的粉红花瓣:

    “皇后一夜未睡?”

    小鱼低着头,神色微顿,然后恭敬道:

    “回万岁爷,娘娘怀有身孕,害喜害的厉害,这几日都是如此。”

    安景逸显然看出了小鱼的异样,他皱起了眉,沉吟了片刻后,问:“太医开的方子没用?”

    “害喜本就是常事,娘娘自幼身子就弱,太医的方子也没甚作用。”

    “知道了,下去吧。”说着,安景逸向房中走去。

    小鱼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因为她实在想不通皇上为何会在这里站了一宿,又为何会关心一个他不爱的皇后。

 第二章 那一支,凤头钗

   
    “小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若无力的爬在桌案上,眉头紧皱,似是很痛苦。

    “老毛病又犯了。”

    话音刚落,她的头痛就缓解了许多,因为正有一双手,在帮她揉捏。

    “小鱼,怎么之前我从未发现,你这手法竟有些像他,他…呵,我怎么又说起了他。”秦若苦笑,撑起了身子,这才透过铜镜看到了身后的人。

    “真是没想到,朕的皇后竟如此痴情。”

    秦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铜镜中那张俊朗非凡的脸,不动声色的看向桌案上的凤头钗。

    “毕竟是夫妻一场,你若是能乖一些,朕不会亏待你,他日我们的孩子降生,朕也会着重培养他,你好好做朕的皇后,朕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的,朕也都会给你。”

    “安景逸,我已有身孕,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秦若顿了顿,还是想再试一试,因为她不相信安景逸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我想要的并不多,只是父亲和兄长能平安无事,你知道的,他们最疼的就是我,只要你肯放过他们,我就会带他们离开,隐居山林,绝不让他们有造反的机会,景逸,秦家上下几百口人啊!不要因为自己的猜测,就…。”

    “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君无戏言,朕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更何况…你是朕的皇后,朕绝不会让你离开皇城!”

    秦若苦笑“事已至此,你留着我这个皇后有什么用。”

    “朕乐意!”

    “呵,乐意,我竟一直没发现你是如此的性子,安景逸,是你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多愚蠢可笑,我不过是你养的小猫小狗罢了。”秦若低下头,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镜中的那张脸。

    安景逸又站了一会儿,便准备转身离开了,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秦若抓起了凤头钗,抵在了安景逸的脖颈处。

    “我要见父亲和兄长。”秦若声音冰冷至极,与方才判若两人。

    “皇后挟持皇上,朕的皇后啊,你还真想的出来,怪不得小鱼刚才神色古怪,朕还真是小瞧你了。”

    “休要废话!这钗子上淬了毒,见血封喉,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说着,秦若推了安景逸一把,带着他向外走去。

    而小鱼则一直守候在外,见两人出来了,赶忙迎上前去,

    永康二十八年春,先帝驾崩,三皇子安景逸继位,封其王妃为慕皇后。

    同年,安景逸下令抄慕皇后的娘家,宰相秦霖一家,并决定三日后问斩。

    次日,帝都皇城发生建国以来最轰动的大事,慕皇后劫持皇上,宰相府旧人趁机闯入宫中。

    “皇后,天下都已经是朕的天下了,整个王土之上都是朕的人,你逃不出去的,再者,你以为就这点宰相府的余孽就能救秦霖吗?别傻了,若不是朕有心,你觉得你仅凭一支簪子就能挟持朕?”安景逸声音低沉,却意外的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秦若听的真切,握着凤头钗的手也不自觉颤抖,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什么都没有改变的错觉,他们依旧恩爱两不疑,父亲和兄长也未遭到迫害。

    可错觉就是错觉,她还是要直面现实。

    秦若没有理安景逸,对着守在宫门口的禁军统领周成高喊:

    “打开宫门!”

    周成紧握着手中的剑,却是不敢拔出,只能高声回道:

    “皇后娘娘,不要乱来!请放了万岁爷!”

    “本宫叫你打开宫门!不然你的万岁爷就只能给我父兄陪葬了!”

    为了达到目的,秦若也顾不得其他,心一狠,直接把凤头钗插进了安景逸右肩。

    “皇上!”

    一时间,禁军与周成都急了,而安景逸却依旧镇定的很,除却额头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外,他始终都是面无表情。

    “打开宫门!”秦若再次高呼“这凤头钗上淬了毒,若一个时辰不服用解药,新皇可就得随先帝而去了!”

    “说不定现在刀已经架在了你父兄脖子上,秦若,你该明白你是玩不过朕的,朕随时可以取他们的性命,包括你!”安景逸额头挂汗,声音却是依旧的沉稳,就好像被挟持的人不是自己,是秦若似得。

    秦若自然知道,所以她有些急了“你敢!”

    “敢?朕有什么不敢的,不如你说出来听听。”

    “安景逸,好歹夫妻一场,你放我父兄一条生路,别逼我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想伤害你。”

    “挟持一个不想伤害的人质?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语毕,安景逸看向了周成,朗声道:

    “周成,朕命令你不得打开宫嗯……”

    安景逸的话随即被一阵闷哼代替,他低下头,神情复杂的看着那更深了几寸的凤头钗,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打开宫门!”秦若再次高喊,手中的凤头钗更深了几分,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安景逸身子的战栗,和越发粗重的呼吸。

    秦若强迫自己忽略掉安景逸的痛苦,声音冰冷决绝“安景逸,从今以后,你我无论生死,再没有半点瓜葛!我秦若发誓,你若敢动我父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算做了鬼,你也是朕的皇后!这辈子都…”

    安景逸的声音渐渐沙哑虚弱,最后似是力气全失,靠在了秦若身上,他没想到秦若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他,也没想到这凤头钗上真的淬了毒。

    她,是真的恨他了,恨到想要杀了他。

    “周成,你要是敢打开宫门,就……”

    安景逸的话还没说完,宫门就‘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

    在路过周成时,周成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秦若说:

    “娘娘,万岁爷从未想过真的伤害您,您这么做,早晚会后悔的。”

    “后悔…”秦若凄凉一笑“我只后悔嫁给了他,害了父兄。”

    一离开皇城,秦若就放了安景逸,准备向青山的天牢进发。

    安景逸拔掉肩头的凤头钗,紧紧的握在手中,靠在一边定定的看着秦若,问:

    “你就打算这么放了我?”

    安景逸突然不自称为‘朕’,让秦若原本麻木的心颤了一下,但她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冷冷的扫着安景逸手中的凤头钗,淡声说道:

    “上面没毒,只是一些麻药罢了,你不会死。”

    “你放了我,我定会下令追你,或者直接让青山狱那里阻杀。”

    一旁的大汉走上前来“是啊,二小姐,现在放了这狗皇帝后患无穷啊!”

    “是啊!二小姐,我看还是……”

    “好了。”秦若无力的挥了挥手,打断众人,看着安景逸轻声道:

    “安景逸,你是个天生的君王,我知道我放了你,你一定会阻挠我,甚至直接杀了父兄,但你除了是一个君王,还是我的结发夫君,你不能否认你欠了我的情,不过我不要你还,我只要你把父兄还给我,我们会走的很远很远,再不回这里,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因为担心他们往后造反,就干脆要了他们的命。”

    “你走不了的。”安景逸的身子晃了晃,一把抓住了秦若的手“朕不许你走!你是朕的皇后!这辈子都得在皇城里陪着朕!离开?呵,想都别想!”

    秦若苦笑,狠狠的推开了安景逸,就像他在莺妃寝宫推开自己一样,秦若再没有说什么,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安景逸只是追了两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阵阵马蹄声将安景逸倒地的动静淹没,可秦若却好像还是听到了,她的心很疼,疼的眼泪断了线,可她没有回头。

    他们…结束了,此一别,不是生死相隔,就是天涯海角,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忍心再伤害他,那时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就是和父兄死在一起,这样黄泉路远,也有所相伴。

    安景逸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好的君王,秦若无缘与他共守江山,共度繁华,惟愿他长命百岁,为万民造福,长享盛世。

    恨吗?是的,可她又不想恨,因为恨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太痛苦,她只要父兄活着,其他的欺骗也罢,利用也好,她都可以不在乎了。

    可是她没想到安景逸太过心狠,竟就是不愿意放过他们秦家,秦若曾无数次见识过他的温柔与霸道,睿智与果断,却是第一次见识到他恶毒的无情。

    原来,秦霖父子根本就不在青山狱,而是在皇城不远处的牢狱中,就在秦若离开帝都的同时,她的父兄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第三章 纵身一跃

    

    此时已是午夜子时,城门处却是依旧灯火通明,而且戒备森严,负责守城的兵力足足比平时多了五倍。

    城门之上悬挂着两颗人头,它们的脸已经被清晰干净,容貌清晰。

    秦若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深吸一口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与安景逸朝夕相处三年,她总以为自己已经有些了解这个男人了,可实际上…呵……

    “罢了罢了。”秦若凄凉一笑,拔出了手中剑。

    “杀!”

    随着秦若一声凄厉的高呼,秦家数千铁骑随之策马而上,护着秦若直接冲到了城门之下。

    突然,一股浓烈又真实的血腥气钻入秦若鼻间,她回头去看,便见一魁梧之人挡在她身后,背心处…透出了森冷的寒光。

    “严叔…”

    那魁梧汉子侧头,满是鲜血的嘴角却微微勾起。

    “二小姐,去吧。”

    先是父兄,现在又是严叔,秦若亲近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她而去,而始作俑者,便是那个她放于心尖之上的人!

    事已至此,秦若再没有退路,她大步跨上台阶,挥动着手里的剑将拦路之人一一斩杀,期间也被利刃所伤,猩红的鲜血将她身上的凤袍浸湿。

    可是她…并不觉的痛。

    她疯了一样的向前,血水流了满地,终于,她来到了城楼之上,也看到了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

    “保护皇上!”周成高呼。

    安景逸推开周成,对着身前的护卫淡淡道:

    “让开。”

    “皇上……”

    “都退下!”安景逸语气冰冷,一双鹰眼自始至终粘在秦若身上。

    顷刻间,城楼之上只剩下了两人,一人身着龙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人则披着凤袍,满身血污,狼狈不堪。

    安景逸缓步走到秦若身前,低头看着秦若手里的剑,说:

    “你来这里,死路一条。”

    “你觉得我还会在乎生死吗?”秦若手中剑一提,架在了安景逸的心口,只稍稍一用力,龙袍上便印出了鲜红。

    “你杀不了朕。”

    “我能!”秦若语气坚定,可握剑的手却抖的不像话,一滴泪滑落眼角,剑又进了几分,然后便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再没办法前进分毫。

    “皇后,别再挣扎了,你根本下不了手,跟朕回皇城吧,朕答应你不动秦家的……”

    “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秦若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又深入了几分。

    此时,她脑中满是父兄生前的笑颜,与他们铁青的面容,还有严叔嘴角的鲜血。

    可最终,画面还是定格在了她与安景逸初遇时的场景。

    “啊!”

    秦若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下一秒,她拔出了剑,向自己脖间抹去,结果剑却在她颈侧半寸处停了下来。

    安景逸…满手是血,他徒手抓住了剑刃。

    “放手!我也是秦家的人!你把父兄都杀了,还留着我做什么?”

    “跟朕回去!”

    “做梦!安景逸,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用我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不敢让天下人知道你是个过河拆桥,冷血无情的伪君子!你怕你的子民说你是暴君!昏君!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笑话,你觉得朕会怕这些?这天下还有谁敢忤逆朕!皇后,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整个秦家的人就只能去地下继续效忠你的父兄了!”

    “你…”秦若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不稳险些栽倒,幸亏用剑撑住了。

    “秦霖父子的头颅会在这里悬挂七日,你若继续执迷不悟,这七日必定一日也不会少,可若你肯乖乖跟朕回皇城,朕便立刻将他二人安葬,对了,还有你们家的那些下人,他们可还没死,那些无辜的性命,都在你手里攥着呢。”

    提及那些无辜的人,秦若瞬间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秦家!秦家的每个人都曾为你卖命,你难道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卖命?笑话,那些人姓秦,可不姓安!”安景逸再次上前,把秦若逼到墙边“乖乖跟朕回去做你的皇后,别试图反抗朕,朕早就告诫过你,反抗只会让你吃苦头,也会让更多无辜的人跟你吃苦头!”

    秦若低下了头,沉吟了片刻,无力的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闻言,安景逸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那……”

    “立刻把我父兄安葬!”

    安景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让开了路,和秦若一同来到城楼边缘。

    在看到二人后,所有人都停止了厮杀,抬头看着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

    “安景逸。”秦若一边将父兄的头颅放下,一边问:

    “你爱过我吗?”

    似乎是没想到秦若会这么问,安景逸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

    “你是朕的皇后。”

    “皇后…”秦若笑了笑“是啊,皇后,你是皇上,我是皇后。”

    “你知道就好。”

    “可我…不想做你的皇后。”

    话音一落,秦若便一个跨步上了城楼,身体猛的下坠,安景逸的反应也是极快,伸手去抓,却奈何还是慢了一步。

    秦若的发丝在安景逸的指尖扫过,轻柔的有些不真实。

    “不!”

    秦若听到了安景逸的惊呼,感到有些以为,因为她竟然从那声音里听出了绝望。

    凤袍扬起,秦若轻盈落地,将父兄的头颅包裹在凤袍之中,回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城楼,虽秦家铁骑浴血奋战,杀出重围。

    他们一路向南,安景逸与他的禁军紧追在后,秦若知道他是真的怒了,因为从安景逸降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被这么耍过。

    是的,这一切都是秦若事先设计好的,她唯一的筹码就是安景逸不会杀她,不会杀她这个皇后!

    “二小姐!您先走,我们留下来挡住……”

    “不行!要走一起走!”秦若语气坚定。

    可秦家的马毕竟不如皇城之中的战马,很快,秦若就被追上了,秦家铁骑为了护她留下来拦截,但安景逸却不管其他,直接就冲着秦若而去。

    安景逸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突然间,秦若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紧夹马肚,疯了似得奔逃。

    她不敢回头,更不敢有半刻懈怠,她知道安景逸就在她身后。

    很快,她便被逼到了一处断崖,无路可逃了。

    安景逸在不远处停下,似是有些不敢上前。

    秦若下马,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凤袍,突然笑了。

    她说:

    “父兄,若儿…来陪你们了!”

    这话很轻,随风飘入了安景逸耳中。

    “秦若!”安景逸脸色阴沉的可怕“你若是敢跳崖,我就把秦家的人通通凌迟处死!”

    “你不会。”秦若笑了,那笑中有着凄凉,也有着些许释然,她站在断崖边缘,含笑看着安景逸,说:

    “你为了这天下,能杀了昔日旧人,你是个好皇帝,我愿你长命百岁,愿这大明……国泰民安,长享盛世。”

    语毕,秦若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那雾气袅袅之中。

    “若儿!”

    如果那无形的声音会哭泣的话,大概也就是此时的样子了。

 第四章 玲珑阁,无痕


    永康二十八年的春天,是个多事之春,先是先帝驾崩,后皇城生出变故,慕皇后劫持新皇,然后自刎于碧落崖边谢罪,在那之后,这大明国便没有了国母。

    新皇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大概爷就在那时了吧,他真的将秦家的其他人凌迟处死了,血染红了青石路,至今都没能洗尽,搞得百姓整日惶惶不安。

    不过说来也奇怪,原本这样的处决应该是秘密进行的,而他却没有,甚至大肆昭告了天下。

    如今七年过去了,人们似乎渐渐淡忘了那时的血腥一幕,慕皇后虽然失踪了,却依旧是大明唯一的皇后,可见当今皇上是如何宠爱慕皇后。

    当然,百姓们之所以有闲心感叹这些,也是因为近年来风调雨顺,大家都能安居乐业。

    可最近南方地区突然出现了一伙山贼,他们盘踞在桃花山上,行为作风十分奇怪,轻易不下山,一下山就闹得鸡犬不宁,却也只劫抢官府,从不为难百姓,不过这也够朝廷头疼的了,最重要的是派了许多人围剿都不成。

    反正祸不及己,百姓们倒也懒得理会,不过有时候茶余饭后倒是也会提及,尤其是最近。

    “喂,王二你听说了吗?那山贼头子居然是个姑娘!”

    “当然听说了,据说还是个水灵的姑娘。”

    “是嘛,你听谁说的呀!我可只知道是个姑娘,你听谁说长得水灵了?”

    “城北的麻子说的呀,他表哥的儿子的二叔的妹妹的闺女的男人是衙门里的,上次围剿桃花山的时候那山贼头子露过面!”

    “是嘛!”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

    一时间,茶社中就热闹了起来,大伙都围在了一起,唯独那坐在窗边位子的三位,只静静的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茶社恢复了幽静,那坐在窗边的几人才开了口。

    “三爷,或许是您猜错了,夫人她…”

    “不会。”那被叫做三爷的人放下茶盏,轻摇折扇“一定是她。”

    “可听那个麻子的描述,应该是小鱼啊,夫人当年……”

    这时,那一直都专心咀嚼糕点的老头出了声“周成,你就别唠叨了,怎么比我这个老头还嘴碎,他想折腾就折腾呗,反正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他。”

    “厄老你不知道,三爷在离宫之前已经拟好了遗诏,这根本……”

    “周成!”安景逸狠狠的瞪了周成一眼,示意他闭嘴。

    突然,茶社楼下乱了起来,好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周成自觉的下去打探,很快便带回了消息。

    “三爷,是那花柳之地在选花魁,没甚大事。”

    “花柳之地?”扁厄突然跳起,撒丫子就跑,那样子看着真是不像一个已入花甲的老者。

    “三爷,这…要不咱们也去瞧瞧?厄老不识路,万一走丢了您的身子以后可就没人照料了。”

    安景逸叹了口气,起身下了楼。

    这锦阳城内花柳之地少说也有五六处,其中这玲珑阁算是最吸引人的,不过却不是因为这里姑娘,而是因为这里的妈妈!

    与寻常聒噪的老妈子不同,这玲珑阁的妈妈千金难求一面,而且见过的人,都被迷的神魂颠倒,五迷三道的。

    此时,玲珑阁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一位丫鬟走到角落的纱帐前,恭敬道:

    “无痕姐,人已经到齐了。”

    纱帐中的女子深吸一口气,似是为了再次确定似得问:

    “都齐了?”

    “是的,该来的…都来了。”

    “那开始吧。”

    丫鬟恭敬退开,对楼上的几人抬了抬手,随后乐曲奏响,环肥燕瘦的女子一一走出,腰肢扭动翩翩起舞,可对于见识过大世面的公子哥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庸脂俗粉。

    一舞结束,正式进入选花魁的阶段,而就在这时,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站了起来,对着角落里的纱帐施了一礼,说:

    “无痕姑娘,眼下已经要选花魁了,姑娘作为这里的主人,藏头露尾的怕是有些不合礼数吧?”

    经这男子一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似是都懒得隐藏心中的欲望了。

    扁厄挪了挪身子,问身边的人“这无痕姑娘就是这里的主人?很漂亮吗?有多漂亮?”

    那人被老头问的一愣,上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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