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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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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人在气闷的时候总忍不住想撒气呢,这看别人不痛快,自己心里就痛快多了。
  刘芳也跟着到前头去看。
  刘娥也没说错。
  今天这些姑娘们,至少一小半是冲着四皇子来。不说家世不家世,只是四皇子自己说喜欢,皇后八成就会依着他,但是姑娘们要面子,讲矜持,心里一百个愿意,面儿上都得端着。
  可是那些少年郎就不一样了,他们中盘算着驸马这俩字儿的,那绝对不能往后缩,一缩到人群里公主哪里还能看得见?自然得出风头,亮本事,叫公主看见,不光看见,最好还能记住。
  那自然的擅文的要做诗赋,擅武的要玩骑射,刘琰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反正在那儿瞧热闹瞧得挺乐呵,看人家射得靶心,还跟着拍手叫好。
  刘芳看得真真儿的,那个挽着袖子擎着弓的少年朝她们水榭这边扭头笑了一个,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儿。
  刘芳忍不住噗哧一笑,最后那点儿闷气也散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了婚,刘芳再看这些少年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象是同龄人,甚至不象同辈人,看他们这神气活现的样子没觉得哪里俊朗英武,只觉得他们象小公鸡似的,头上的冠子还嫩着呢,尾巴却急不可待的翘得高高的。
  真是有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刘琰也吃了几杯酒,又在外头吹了一会儿风——湖上的风又大,又比别处的风要凉,等她再进水榭里来,就觉得右半边头疼。
  刘芳刚才说不舒坦是借口,她这回不舒坦却是真的了。
  这下刘芳也没心思看热闹了,赶紧让人扶她去歇着,福玉公主也赶紧过来,一面吩咐人去热热的端一碗药汤来,一面问她:“只有头疼?身上冷不冷?肠胃可难受?想不想吐?”
  本来不想吐,只是胸闷,现在被福玉公主一问,刘琰顿时觉得胃里不舒坦,桂圆赶紧端着漱盂伺候着,可是刘琰空难受,吐不出来。
  一转眼儿药汤倒是端过来了,这些药材都常备,尤其今天宴客,怕客人着凉、中暑,这些药都备着,还有跌打伤损的外伤药更是备了一大盒子。
  刘琰闻着那药汤的气味儿,头顿时觉得更疼了。
  “太烫了,凉一凉我再喝。”
  她这话是真心的,可身边儿两个姐姐都不信,一致认为她是逃避吃药的借口。福玉公主脸一沉:“这会儿喝正好,回头凉了再热药效就要打折扣了。”
  刘芳则在旁边利诱她:“你乖乖喝药,送药的蜜饯任你挑。大姐姐家弄来的葡萄果干果,可大了,一粒起码有一寸长,比蜜还甜。”
  两个姐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硬是让刘琰把一碗热药汤给灌下肚了,桂圆赶紧捧着一盒子蜜饯过来:“公主快甜甜嘴,压一压药味儿。”
  刘琰摆摆手。
  不敢吃了,她现在嘴都不张,生怕一张嘴,药汤再从喉咙里倒出来。
  门外有人问:“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了?”话音未落,四皇子快步进了屋门。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思
  刘芳看看跟在四皇子身后的两个人。
  陆轶她熟,平时三五不时就见着,这人光棍一条,时常去公主府蹭顿饭吃,府里甚至专给他收拾了个院子以便常住,刘芳看见他再不可能见外。
  但是今天不一样。
  刘芳以前只当他是丈夫的好友、兄弟,熟了以后就当是个家里的亲戚,人挺靠得住,本事大得不行,什么事也难不倒他,什么路子他都走得通。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陆轶出现在这儿,其中含义可能不那么简单。
  有时候呢,人死活在一个圈子里打转并不是傻,而是习惯了,不会跳出圈子去想。
  今天的情形,就象有人给她推开了一扇门,刘芳的心思一下子跳出来了。
  陆轶出现的,未免有些频繁。
  赵磊明明说他最近忙得很,饭都顾不上吃,但是隔行如隔山似的,赵磊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这么一个饭都顾不上吃的大忙人,今天却能抽出空来这里应酬,还把自己从头到脚拾掇得如此英俊不凡——这是图什么来了?
  唔,不说今天,往前数一数的话,刘芳忽然发现,但凡为数不多的、四妹妹出宫的时候,陆轶几乎一大半儿时候都在场。就算是四公主没出宫,陆轶和四皇子要好,也得皇上信重,进宫能见着四妹妹的机会也不少。
  不琢磨不觉得,一琢磨起来,刘芳顿时感到十分的……
  这人不会早就看上四妹了吧?要不然他这么一个大忙人,怎么哪回休息都能正赶上和四妹见面?
  刘芳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光有意思,还觉得有点儿惊恐。
  这个人吧,当一家人处着是不错,可他看上四妹有多久了?这么不着痕迹的见面,拉近关系,又有多久了?
  这人怎么这么有心计,这么深谋远虑啊?
  这要拉出来比一比,外头那些少年才俊全让他比成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了。他们那点儿显摆,那点儿热切算得了什么啊?根本没法儿比,不能比。
  当然了,也可能是她猜错了,陆轶并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这么算计。他在京城虽然有个家,可跟没有也是一样的,亲戚故旧全算上,也就赵磊、孟留他们这么寥寥无几的两三个人,又结识了四皇子,这不是驸马,就是皇子的,所以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头频繁露面,不应该把人往坏处想。
  可刘芳还是放心不下。
  她在旁边儿就忍不住观察上了。
  人心里要是没成风了,看什么都坦荡无伪。可是一旦有了点儿什么揣测,再看别人一举一动都不对劲了。那眼神是不是过于关注了?站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近了?四皇子这个亲兄长还没问几句,他倒问了一串了,比如头怎么个疼法,还晕不晕?胸怎么个闷法,手脚凉不凉,有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等等诸如此类。
  这……
  刘芳一面说自己这是疑邻盗斧,一面又觉得陆轶这一举一动实在让人猜疑。
  索性刘芳不是个闷性子,她一转头就跟赵磊说了这事儿。
  赵磊听得直挠头:“真的?陆兄对四公主有意?”
  刘芳嫌弃的推了他一把:“你小声些,我也就是这么猜着,没作准呢。”
  “那简单,直接问他就好了。”赵磊这人也没多少弯弯绕绕的心思,再说他和陆轶什么关系啊?除了不一个姓,那比亲兄弟还要亲呢。以前他年少时受欺凌,陆轶帮过他。他遇上险难的事,陆轶也救过他。陆轶离家出走这些年从来不进陆家门一步,都是在他赵家吃吃喝喝住着的,这样的两个人,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不能问的。
  “直接问他……”刘芳愣了下,毕竟她以前遇到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好象都没这么直截了当的。不,也有个例外,有个人就够直率爽朗的。
  不是旁人,就是大姐福玉公主啊。
  用福玉公主的话说,其实把人肚子都剖开了看,那些世家子弟,高门显贵,心里想的,做的事情和他们乡里人一样,只是做法各有不同而已。乡下人争地争水争一口气,这些达官显贵们何尝不是?只是争的东西更多更大一些,用的办法更加曲折隐晦而已。所以很多事情没那么艰难也没那么复杂,大可以摊开了说,不必画蛇添足,舍近求远。
  “成,那就问问他。”
  赵磊想了想:“那问完了呢?”
  “嗯?”
  赵磊问她:“要是陆兄对四公主有意,你是有意撮合他们?”
  “没有啊。”刘芳说:“谁说我要撮合他们?”
  “那你是想从中拦阻?”
  拦阻?
  刘芳愣了下。
  她觉得自己没这个意思。
  陆轶这个人吧,如果单说出身、还有他这个人,那放在一众未婚男子中也是不错的。陆将军之子,这出身没得挑。至于他本人,生得是……马马虎虎还不错啦,才学嘛,书虽然只念了那么几年,但绝对不是胸无点墨,他也能作诗,还能写出让人追捧的游记来,肯定不是粗鄙之人。今天来的好些少年虽然都上了宫学、官学,可是吃不得苦,混日子的人不少,作诗都是事先找人代作的,要是说起吃喝玩乐,那他们个个都精通。
  至于武艺,那是不用说,武艺不好上次行宫闹刺客他能立功吗?
  而且这个人实在太有谋算了……就说前些日子花魁案,别人都被各种谣言和表相迷惑,唯独他毫不动摇,一眼就能看穿事情的症结出在什么地方。
  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是个难得的有本事的人。
  硬要挑毛病的话,就是他年纪比四妹大。
  但是这也不能算什么短处,外头那群上下蹦跶的倒是和四妹差不多年纪,那一个个有点儿样子吗?毫不稳重,简直是一群小毛孩儿,真做了夫妻,难不成还得象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们?
  “先问了他再说,兴许咱们都猜错了呢。”
  赵磊都没等到今天宴罢就直接找陆轶去了,劈头就问:“我家三公主说,你仿佛是对四公主有意?”
  陆轶也没怂,直接就说:“没错,咱俩做个连襟如何?”
  赵磊都叫他这份儿理直气壮给惊着了:“你……你,这事儿你说了可不算。”
  想娶金枝玉叶?驸马做不做得成,皇上说了才算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 日子
  赵磊跑去问陆轶的时候,刘芳正坐在刘琰旁边儿替她剥莲子。
  喝过了药刘琰哪儿也不能去,被勒令就在房中好生歇息,只能听着外面一阵阵的热闹过过干瘾。
  旁的东西她也不能吃,还是福玉公主自己说新鲜莲子好,清甜,而且也养人,刘芳左右也没心思出去看热闹了,就自告奋勇替她剥。
  要说莲子好吃,可剥莲子不是个好活儿。刘芳反正不着急,慢慢的剥,她剥出一颗来,刘琰就吃一颗。
  “三姐,三姐?”
  刘琰唤了两声,刘芳才抬起头来。
  “你有心事啊?”
  刘芳低下头,发现自己捏着一枚剔出来的莲芯揉捏好半天了,都揉碎了,指尖让它染得发绿,带着一点儿青涩发苦的气味儿。
  “也没什么……”刘芳琢磨着陆轶呢,可是这事儿吧,和刘琰不好说。
  她岔开话问刘琰:“我想……大姐上回怎么劝二姐了?你知道吧?”
  刘琰略微沉吟,用最直白的话把福玉公主的劝说或者说是告诫转述出来:“大姐姐的意思是,让她知道惜福,好好的日子就好好的过,别既折腾自己又折腾别人,嗯,要是不想好过,说不定鸡飞蛋打。”
  刘芳眼睛微微圆睁,嘴也张大了:“大姐真这么说的?”
  刘琰点头:“就这么说的。”
  当然福玉公主说的没有这么粗鲁,可是话里的意思比刘琰说的还要危险。
  福玉公主那天的意思刘琰都听明白了,想必赵语熙更听明白了。
  说白了,她这个面儿上的前朝公主其实没有那么要紧,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她要是折腾自己、折腾驸马,顺便给皇上皇后添堵,整天不过日子就想着恶心人,福玉公主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最简单的,直接让她进道观清修去,反正她在家的日子过得跟出家一样,又茹素,又不跟驸马亲近,不与外人往来,说自己身子不好不行的,那干脆去个清静地方好生将养去吧。至于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那可不好说了。
  “不过……”刘芳小声问:“她是自己不想要孩子的吗?”
  刘芳对这一点始终不能释怀。
  “二姐她好象很害怕,这几年刺客、谋逆的案子好几桩,她怕生了孩子遭人利用谋害……”
  刘芳点点头:“这担心也有些道理。”
  但福玉公主不是这么说的。
  记得那天福玉公主说,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死的,可能寿终正寝几十年后入土,也可能染上各种疾病,更有不少的天灾人祸等着,既然都要死,那是不是人人都不要生了?
  刘芳其实对赵语熙的心情,也能理解那么几分。
  “其实她这性子孤拐,也不全是她自己的错儿。襁褓时便家破人亡,好象被乳母抛弃虐待过,虽然这几年日子过得好,但是前朝覆灭,她或许看全天下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依赖的人,都是她的仇人,这么战战兢兢的活过来,长大了……也是不容易。”
  “是啊,我想大姐姐之所以说重话,也是盼着能叫她把日子好好过下去。要不然的话,大姐何必费时费心的安排她和鲁驸马碰面,又干嘛费力气劝她?外头过得不好的人多了,与大姐姐什么相干?也不见她非要去劝别人。”
  刘芳对这一点是赞同的:“大姐姐确实是热心肠,不为了她好,干嘛费力管她的事?肯管教说明心里还是亲近她的。”
  “但愿二姐能想得通吧。”刘琰说:“其实咱们这几年下来,难道彼此间的情谊是假的不成?就是父皇和母后,也没逼过她什么。”
  成功的把刘琰的心思给岔远了,刘芳心里还是惦记赵磊和陆轶那边的事。
  她越想越远,都想到如果陆轶真想做驸马,那皇上和娘娘那里会不会许他呢?
  这个……刘芳想了又想,觉得还真是五五开。皇上对他可是够看重的,这点刘芳十分清楚。至于皇后娘娘,可能会觉得他年纪比公主大了些,但是年纪大些也自有他的好处,稳重,会照顾人嘛。
  最要紧的,其实是四妹自己怎么想。
  如果她自己喜欢,刘芳敢担保皇上和娘娘那儿都没二话。如果她自己不乐意,那陆轶有再多的好处也没戏。
  想到这儿刘芳更是心惊。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儿,陆轶这人比她聪明了何止十倍,他当然更能想得明白。
  那他之所以频频的找各种机会和四妹见面,是不是就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呢?
  毕竟人的心都是偏的嘛,真到选驸马的当口,一个熟人,和几个陌生人,那选熟识的人机率更大嘛。再说他在四妹妹面前挺会表现的,又开朗,又风趣,又有文采,又有武艺,又有谋略……
  他今天更是着意打扮,平时穿着随意显不出来,今天好好一收拾,那英武俊美的模样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买样东西还要货比三家,选驸马更要好好挑选了。陆轶这不动声色已经把自己的好处都一一表现出来了。
  刘芳又剥了一颗莲子直接喂给了刘琰,看她全无心事只顾着吃的样子,心里忽然对这个妹妹很是同情。
  她都不知道有人在她身上用了这么多心机吧?
  而且那个人很大可能会把事情办成!
  即使有旁人入选,能与他相争,刘芳相信陆轶肯定有本事把别人都给干下去。
  “你想没想过,你的公主府要安在哪儿?”
  刘琰正摆弄那些被剥开来的莲蓬,对刘芳的问话也没怎么在意。
  “不用太大,咱们离得近些也好,不过这一带好象没有合适的地方了。”
  “地方有的是,哪怕没有现成的,选个地方新盖也没问题啊。”
  刘琰笑着摇头:“新盖就不用了,父皇母后都过得那么俭省,哪能为我就破例铺张抛费。再说新盖的园子总少了几分幽静意趣,我还是喜欢草木多些,安静一些的。”
  刘芳暗暗把她这几句话记住,她可以帮着打听打听看附近还有没有合适的园子宅子。


第三百四十九章 规矩
  太过于关注刘琰的事,刘芳直到回了自己的公主府,才想起她把四皇子“选妃”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赵磊呢?
  赵磊也没关心这事儿,他让陆轶的话震得两耳发晕,迷迷糊糊的上了车,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定睛一看,已经到家了。
  不过不要紧,还有人全程认真关注了四皇子今天的一举一动。
  刘芳身边伺候的人不算多,她不爱讲那些虚排场,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挺顶用的,春草就够机灵,不比春蓉差。
  她把今天刘芳没看到的那些热闹一五一十的讲给这夫妻俩听,刘芳今天明明没骑马没划船,却累得坐都坐不直,大约是心累——她靠在那儿眯着眼听春草回话。
  “奴婢看四皇子对今天来的女客们都不怎么上心,四公主身子不舒坦退席之后,四皇子去探望过四公主又回来之后,客人们就分别乘了三艘船去游湖了。”
  刘芳问:“没什么人落水之类的吧?”
  春草笑着说:“没有,想来没人愿意出这个丑,就算想让别人出丑,也得打量打量福玉公主好惹不好惹。”
  刘芳点头:“大姐姐大方好客,可是对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她也一点儿不留情面呢。”
  “那今天来的这些姑娘,难道他一个也没有看上?”
  春草犹豫了下,刘芳抬起眼皮瞅她:“只管说,我又不打你。”
  “公主什么时候也没打过奴婢啊,不过奴婢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四殿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四皇子殿下好象和袁家大姑娘说了两句话,而且当时和颜悦色的呢。”
  刘芳顿时翻身坐起来:“是吗?说的什么?”
  春草一摊手:“离得远,奴婢哪里能到四殿下跟前去啊,远远看着哪里能听到说的什么,所以奴婢才说怕自己想多了,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两句应酬话。”
  “不,你不懂。”刘芳可不象春草想的那么简单。春草虽然机灵,但毕竟只是宫女,想事情有限。
  今天是什么场合?四皇子心里明镜似的,刘芳可一点儿不敢小看他。今天福玉公主摆宴,摆明了就是让四皇子自己看看未来的妻子,今天来的客人们也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这种情形下,四皇子的一举一动多少双眼睛看着,别说是跟个姑娘说话了,就算是他发会儿呆,咳嗽一声,多走了一步路,都会叫人妄加揣测。
  他明知道,还和一个姑娘说话。
  那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看来……是对袁大姑娘有意思?”
  这个话春草可不敢接。
  安和宫里刘琰也听豆羹说了同一番话。
  “小哥难道看上了她?”刘琰又被李尚宫灌了一碗药汤,这会儿打嗝儿都是一股药味儿,她问豆羹:“你觉得呢?”
  豆羹在自家主子面前倒不用太拘束,反正主子不是那等喜怒无常的人,她问话,最好别拿奉承话敷衍,也别拿假话搪塞,公主可都听得出来。
  “奴婢觉得吧……未必是这样。”
  “哦?为什么呢?”
  桂圆在一边儿也是很好奇。
  豆羹寻思着这怎么解释呢?
  他也是个男人,虽然说割了那物件儿不算是个完整的人男人,可总比女人们更懂得男人的心情,而且伺候了主子几年,豆羹自问对四皇子也熟悉。
  “奴婢就是觉得,虽然四皇子殿下年纪不算很大,可是却比好些人都更沉稳。就算四皇子殿下看中了今天赴宴的哪个姑娘,也不会这么沉不住气……这事儿吧,会让有心人说闲话的,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刘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又对桂圆说:“赏他。”
  打发了豆羹出去,桂圆问:“公主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有一半儿。”
  桂圆在一旁轻轻替她打扇:“那另一半儿呢?”
  “我觉得小哥应该不会喜欢袁大姑娘那样儿的。”
  刘琰跟小哥的关系不是一般的近,四皇子的性格喜好她不说全都知道吧,也总有个七八分准。
  那个袁若锦不是不好,以大多数人的目光来看,她挺好,四平八稳,从头到脚都照着“好儿媳妇”“贤妻良母”的规范长的,一分都不错。
  福玉公主夸过她,其他人提起她也都是满满的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他们身边已经太多了,大太监们,年长持重的尚宫们,身边的教习、师傅们……这些人也都是在严格的规矩下面过了十几乃至几十年的,一抬手,一迈步,一躬身,全都精准的象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刘琰自己对这些人没什么厌烦,因为他们那四方板正的样子跟身边的桌子椅子没什么区别,没活气儿,都不大象人了,谁会莫名的去厌恶一件器物呢?
  可是刘琰觉得,小哥应该不会想要娶一个四四方方板板正正的老婆。
  都说娶妻娶贤,但真娶了这么一个穿着规矩顶着道理的媳妇,也只能供在家里当当摆设,反正男人可以有不少女人,妻子不喜欢还能纳妾,总会遇着可心的。
  小哥应该不会想要娶一个姑娘回来当摆设。
  看小哥平时身边交往的人,呃,当然他们都是男的,可是一个人的喜好总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大郑小郑兄弟俩就够没规矩的,大郑还好些,小郑在家有母亲祖母婶子一起宠着,等进宫做伴读,四皇子待他也十分宽厚,他一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四皇子也都乐呵呵的从来不生气。
  还有曹家表兄,孟驸马,赵驸马,以及宗室内和他尚算谈得来的刘笱,再加上一个陆轶,全都不是爱守着礼教规矩的人。
  “嗯……”刘琰有点事情想不大明白,在榻上翻了个身,忽然说:“叫豆羹进来。”
  刘琰打发豆羹去四皇子那儿一趟,找他毛德哥哥也好,小罗弟弟也好,总之要打听打听四皇子今天究竟和袁姑娘说什么了。
  “奴婢就这么去打听?”
  “就这么打听,”刘琰理直气壮的说:“要是小哥知道了,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第三百五十章 人选
  “毛公公,公公你看。”
  毛德一回头就看见豆羹正站在门边儿对他挤眉弄眼,看见他转头还笑着打了个躬。
  毛德笑着骂了一句:“猴崽子,站门口做什么?还等我请你进来?”
  豆羹当然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一小包茶果来,正巧毛德这会儿歇着,刚沏了茶。
  “坐。”毛德给他他倒了一杯,豆羹本来已经坐下来,赶紧欠起身两手把茶接过来:“多谢,多谢,我这是有口福,赶上好茶了。”
  他带来的茶果是雪白白的粉酥,清甜不腻,格外爽口,配毛德沏的这茶正好。就有一点儿不便的是,粉酥外面那层细细的粉面儿会粘在手指上,豆羹就搓了搓手指,毛德干脆把把手指头上的粉面儿给吮了。
  “你是来打听袁姑娘的吧?”
  豆羹满脸堆笑:“毛哥哥就是毛哥哥,您这双眼把我的心肝脾肺都看透了。”
  “不是我看你透,”毛德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已经是第四个来打听这事儿的了。”
  豆羹一愣,随即笑着问:“前三个都是谁啊?”
  毛德看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豆羹把这句话一品:“不不,我不想知道。哥哥还是指点指点我,我回去跟我们公主好回话儿啊。”
  “其实没什么,袁姑娘是来向四皇子道谢的,说她弟弟袁若清在宫学里生病,承蒙四皇子照应才没出大事。”
  “还有这事儿呢?我都没听说过。”
  “不是什么大事儿,宫学里现在风气也渐渐不好了,没背景,家世不行的,总要受点排挤,我们殿下若能拉一把手的,也不会坐视不理。”
  豆羹机灵的捧了一句:“咱殿下一向待人宽厚,这个,还用得着特意来谢?”
  袁姑娘看着可端庄哪,这么多人看着,她非得赶今天道谢?
  当然了,也有可能人家觉得错过今天就没机会再见着四皇子了。
  也可能……
  豆羹回去的路上猜着前头三个来冲毛德打听消息的人是谁。
  这不难猜。
  皇上身边的姚公公算一个,皇后娘娘身边的闵公公算一个,他们肯定会来问的,不亲来也得打发心腹来。
  那还有一个是谁呢?
  这剩下的一个可就不好猜了。宫里虽然主子不多,但有势力的大太监和尚宫还是有几个的,比如内宫监那边儿的人,四皇子若要办婚事,那可轮到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他们事先打探一下女家的消息也有可能。
  当然,说不定是宗正寺那边……宗室里头颇有几位“事事关心”的多事人。
  豆羹就这么一路琢磨着回去了,如实把毛德的话一五一十的回禀给刘琰,自己没有增减一个字,更没有对这事自己妄加揣测和评断。
  刘琰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去歇着吧——李尚宫那儿应该给你留着甜汤呢,他们都喝过了,你快去喝吧。”
  豆羹虽然才在毛德那儿喝了茶吃了两块粉酥,但是来回奔波这么一趟,那顶什么事儿啊。李尚宫让人把甜汤热了端给他,当然了,也顺便问了他刚才的差事。
  跟李尚宫说话,豆羹就比在公主面前要放得开一些。
  “姑姑,这袁姑娘干嘛找咱四殿下说话呢?”
  李尚宫只是一笑:“你不知道?那你说说,袁姑娘是个聪明人,还是个蠢人?”
  豆羹笑了:“奴婢又不认得袁大姑娘,就远远看了两眼,哪能说得清楚呢。”
  “不要紧,你只管说。”
  豆羹试探着说:“很多人都夸袁大姑娘好,应该……不是个蠢人吧。”
  李尚宫就笑了:“是啊,应该不蠢,那就是个聪明人了?”
  豆羹只好点头。
  李尚宫终究没多说什么,只是凭着她在宫里几十年的阅历可以断定。
  “这事儿没完。”
  很快豆羹就明白了李尚宫这话的意思。
  都说出头的橼子先烂,没过几日,就听说了袁大姑娘落水的消息。
  她当然不是自己往水里跳的,据说当时有不下三个人都看见有人撞她下水。
  至于是无意撞上,还是有意为之,这就不好说了。
  之后豆羹还打听着,袁姑娘的那个妹妹,似乎也牵涉到这事儿里头,好象要被打发回老家了。
  没想到福玉公主请客那天没人落水,拖到今天还是有人落了一回。
  听说这消息的时候桂圆她们正好在茶房里待着。
  银杏哎哟一声,压低声音说:“这是,姐妹争夫?”
  桂圆难得的没有呵斥她:“咱们也就是听说,未必准呢。”
  “这也太狠了,要是这袁大姑娘不会水,那这一下不就送了小命儿了?”
  “送命是不至于,又不是在荒山野岭四下无人的地方,游园做客去的,人那么多,肯定会有人救她的,不过,倘若是由男子救她上来,那这名声……”
  银杏忙点头:“对对,那可嫁不成咱们四殿下了——想嫁好点儿的体面人家都难。”
  “是啊,所以这不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只要不让她当皇子妃就行。”
  可难道不取人性命就不恶毒了吗?对一个姑娘来说,坏了名声嫁不成好人家,这辈子就毁了一大半啦。
  “好象还有别家,”莲子也凑近了插一句话:“想让女儿当上皇子妃的人家不少呢。”
  “四皇子要是听说这事儿,一准心烦的很。”桂圆摇了摇头。
  四皇子妃的位置被人如此争抢,这已经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候了,不管最后是谁家胜出,谁家中选,这选皇子妃的过程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四皇子心里这坎只怕很长时间过不去。
  而且……这些人家奔着名,奔着利,奔着权势富贵来的,四皇子肯定不想娶这样的人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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