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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喜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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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头一揭开,萧氏的面容显露在众人面前。涂得粉白的脸,抹得殷红的嘴唇,刘琰见过的新娘子都是这么打扮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萧氏这模样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喜气,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帘低垂,看着象是个假人一样。
  新房里外的年轻人笑着鼓噪起来,夸新娘子漂亮,说三皇子好福气,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好词儿不要钱一样往外砸。
  三皇子笑得更开心了,那样子看着有点儿憨傻,倒没有平时那么凶戾。
  萧氏就象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低着头。
  接下来的热闹一样接一样,撒帐,唱百子千孙的曲子,还有人看出来三皇子今天心情好,吆喝着让他给新娘子念诗。
  刘芳悄悄在刘琰耳边说:“看样子三哥倒不讨厌这门亲事,没准儿以后他的脾气能改好些呢。”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连襟
  虽然刘琰觉得这可能不太大,但是她也由衷希望三哥能改好些,变和气些,少惹些是非。
  毕竟好些人都说,男人成了家就会沉稳多了,知道顾家,再有了孩子那就更不一样了。
  福玉公主和熙玉公主两个在一起说话,刘琰她们进去的时候,福玉公主正说:“别提了,自从有了孩子,驸马整夜的睡不好。”
  熙玉公主有些好奇:“是孩子夜里啼哭吵着他了?”
  福玉公主摇头:“不是,从满月之后,琼姐晚上是跟乳母睡的。可是驸马一夜惊醒好几次,非说他听见琼姐在哭,然后还非要自己起身去看。”
  “可是,琼姐不是跟乳母住厢房吗?她哭你们在正屋也听得见?”
  福玉公主很无奈:“是啊,一夜里好几次,旁人倒还没什么,他自己本来身子就不算康健,这些日子夜里折腾下来,看着比冬天的时候还瘦。”
  刘琰关切的问:“那可怎么办?”
  福玉公主一摊手:“没办法,我只好让乳母带着琼姐就在外间安置。这孩子一夜至少要吃两回奶呢,换尿布的时候还会哼哼唧唧的。结果他反而能睡踏实了,你们说怪不怪?”
  姐妹几个都笑了。
  福玉公主问:“你们去看热闹了吧?新娘子怎么样?”
  新娘子嘛,还不都一样。
  其实刘琰她们进门之前,福玉公主是有别的话想问的。只不过因为刘琰她们来了,当着没出阁的姑娘不好出口。
  熙玉公主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不过还没有好消息。
  福玉公主自己算是过来人了,深深知道这夫妻间有孩子和没有孩子是两码事。即使鲁驸马现在对她百依百顺的,他们还是要有个孩子才好。孩子是他们两个人血脉的延续。
  福玉公主甚至有种感觉,是从她有身孕之后才体会到的。
  她感觉,她和孟留,有一部分融合在一起了,那是真正的不分你我,又或者说,是水*融。他不再是刚成亲的时候那个温和如玉的男子,在一起生活之后福玉公主发现他也有些小毛病,可是这些小瑕疵让他更真实了,而不是象一开始那样,他们都象是画上的人,看到的只有对外的那一面。
  相比起来,熙玉公主的日子过得……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福玉公主总觉得她这日子过得有些太消沉。
  熙玉公主从来不出门,哪怕两座公主府离得这么近,她也从来不会过来串个门找福玉公主说话。她也不在府里招待什么客人,和福玉公主府里常常高朋满座相比,熙玉公主那里真是门可罗雀。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福玉公主也无意对她指手划脚,让她必须如何应该如何。
  可是鲁驸马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他在军中人缘不错,还有不少一起长大交好的小伙伴,没成亲前他们三天两头的混在一起,骑马打猎蹴鞠比武喝酒……总之天天都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可是成亲之后,因为熙玉公主喜静,鲁驸马只要不当值的日子就在家里守着老婆,朋友都渐渐疏远了。
  一天两天没事,一年两年或许也行,可福玉公主总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
  两个原来完全陌生的人在一块儿过日子,总不能一方永远迁就吧?两个人都要有让步,有妥协,多少要为对方想一想……这样日子才能过得和睦,过得长久啊。
  本来想趁着今天见面,福玉公主要劝劝她的,结果刘芳和刘琰没看多大会儿热闹就来了,福玉公主就不好张口了。
  不过也不急,反正两家住得不远,大不了她过几日去串门,到时候尽可以多劝劝她。
  姐妹几个好久没这么聚一块儿了,有不少话要说。
  福玉公主还没忘了五公主,特意问:“小五怎么今天没来?”
  刘琰从桂圆手里接过一只剥掉了皮的桃子咬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说:“她自从上次生病之后身子就不怎么好,这些天麓景轩可没断了熬补药,本来她今天说要来的,结果昨天晚上她的宫女过来说,她又病倒了,头疼发热的,今天来不了。”
  “唉,真是……”福玉公主想,这病是不是还有一些是因为心思重呢?
  或许上次真的不是个对她说实情的好时机。
  听说她那天回宫就病了,请了太医。
  等开席的时候,她们姐妹四个自然是坐在一处的。白芷端茶从外头进来,噙着笑,指着外面一处让她们看。
  隔着屏风,她们看得见外头,可外面看不清楚他们。
  孟驸马,鲁驸马,他们两个连襟坐在一席。
  这不奇怪,物以类聚……嗯,那个人以群分嘛。不过以往总是他们俩,顶多再有几位勋贵或是宗室贵戚一处,今天不一样了。
  孟驸马右手边坐着赵磊——两人本就是好友,孟驸马还不止一次提携照应过他,要说他们在一起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嘛,赵磊现在也是准驸马了,他和三公主的亲事就在今年。
  现在他们三人再坐一起,那意思和以前就截然不同了。瞧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好象处得倒是挺融洽。
  福玉公主、熙玉公主,连同刘琰一起,三个人转过头看着刘芳笑。
  刘芳有些不自在,还强撑着作若无其事状:“怎么了?你们看我做什么?”
  福玉公主笑着说:“没什么。”
  熙玉公主也笑着说:“没什么。”
  刘琰还没来及开口,刘芳就急慌慌的站起身来:“我去更衣。”然后快步出去了。春蓉刚才也在偷笑来着,一看自家公主跑了,赶紧快步追上去。
  福玉公主笑归笑,不过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刘芳结成这门亲事,可以说福玉公主在里面是出了不少力气的,把赵磊放入人选中就是她和孟驸马商量过的结果。赵磊这个人心地纯善,淡泊名利,虽然说没多大上进心,可是做驸马本来就不需要什么上进心,有时候太过有志向反而是件坏事。
  既然促成这门亲事她出了力,福玉公主当然希望刘芳过得好,将来夫妻和美。现在看她这样子,福玉公主心里就有底了。
  要是刘芳对赵磊完全没有意思,这会儿也不会这么羞恼。


第二百四十七章 酒醉
  这一天的喜宴,宾主都算尽兴了。
  包括新郎在内,席上东倒西歪喝倒一片,最后能用自己两条腿站着走出去的人屈指可数。
  福玉公主看着满脸通红喷吐酒气的孟驸马,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歹孟驸马还能凭自己两条腿站着,他身子素来不好,饮酒很有节制。鲁驸马这会儿已经趴在桌上了,嘴里还哼哼唧唧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至于赵磊——
  他在桌子底下被人找着的,抱着椅子腿呼呼大睡。
  就算福玉公主见多识广,也实在想不出他们是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的。
  孟驸马舌头有点不利索了,不过幸好人还没糊涂,扶着桌子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一步:“我……喝了酒了,别熏着你。”
  福玉公主真是好气又好笑,吩咐白莲:“你去跟二公主说,让她打发人接鲁驸马回去。再找两个人,把赵修撰送回去。”
  至于孟驸马?
  福玉公主一只手就把他扶得稳稳的。就他这小身板儿,福玉公主把他扛回府都不费什么力气。
  刘琰还离得远远的就被拦住了——厅里有人都喝吐了,那气味儿别提多腌臜了,桂圆她们可不敢让公主过去。
  刘芳还把她往后扯:“快别过去,万一那些喝迷了眼的人冲撞了你怎么办?”转头又问春草:“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啊?”
  刘芳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点世面了,可是今儿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都没见过酒是怎么着?喝起来象不要命一样。
  春草小声说:“奴婢听说,是因为好些人看着今天三皇子当新郎倌儿不会发火,所以卯足了劲儿灌他……”
  这么说刘芳就明白了。
  三皇子平时可没少得罪人,这些人不能把皇子也痛打一顿,能灌他一顿让他出出丑也算解气。
  “那孟驸马他们又是怎么喝成这样的?”
  春草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这会儿福玉公主只好出来主持局面,醉倒的人让各家接走,又让人熬了醒酒汤给三皇子灌下去。这个人平时就行事鲁莽,手上没轻没重的,今天是成亲的大好日子,万一他酒醉不知分寸伤了新娘那可如何是好?
  看着刘芳和刘琰也上了车回宫,福玉公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孟驸马也喝了一大碗醒酒汤,上了车以后就趴在福玉公主腿上,非说头疼。
  他以前也有头疼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真的头疼的时候他脸色发白,人格外安静,现在却脸色泛红,在她腿上蹭过来蹭过去的,哪是头疼的样子,倒象是撒娇似的。
  福玉公主替他把头发散开,轻轻替他按揉,别提多耐心了:“这样好点吗?”
  孟驸马吁了口气,眯着眼看着妻子:“好些了。”
  福玉公主的手不象一般的姑娘那么细致柔美,虽然这些年养尊处忧,皮肉是养得细滑了,可是早年间的生活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抹灭的痕迹。她的手骨节粗大,这是在乡下曾经劳作的证明。
  但孟驸马从来没有什么嫌弃,正相反,他格外喜欢妻子的手,晚上安歇的时候,他都喜欢握着她的手。
  妻子的手总是暖暖的,不象他,手总爱出冷汗,不管天气冷热他的手总是偏凉,成亲这一年也许是因为着意调养,比以前多少要强一些。
  福玉公主轻声问:“今天怎么喝成这样啊?是有人来跟你们敬酒?”
  孟驸马微微摇头:“不是的,倒不是旁人来敬酒,是鲁校尉他心情不大好,上来就是一通猛灌,我也不好不理他,陪了几盅。”说起这个孟驸马倒是笑了:“赵修撰的酒量可真是——我看他喝酒那豪爽劲儿,还以为他酒量多好呢,结果一转头看不见人,他已经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心情不好?”
  “嗯,虽然他没细说,不过好象是成亲之后不大顺当,在外头有人笑话他攀上了公主成了驸马,以后凭着裙带关系就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了。回去了之后……他含含糊糊的,好象和二公主处得不是那么好吧。”
  “相处的不好?”
  福玉公主皱起眉头:“怎么个不好法?”
  孟驸马一见她皱眉就有些急:“也不能说是不好,就是……”他回想着在席间鲁威宁说过的话,可是酒喝得确实有点多,加上鲁驸马当时说的含糊,他只能想起来那么一句:“他好象说,他总是猜不透二公主在想什么。”
  福玉公主的手微微一顿,又接着替他按揉。
  “这倒是难为他。别说是他,就算是我们姐妹几个相处了数年,也猜不透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在宫里的时候,赵语熙看着对谁都算和气,但是跟谁都不算亲近。
  她在自己身周砌了一堵墙,防备着身边的所有人。
  福玉公主本来以为她成亲之后会好些,毕竟成亲了是不一关的,两个人既然成了亲,以后漫长的数十年都要生活在一起,相互扶持,生儿育女。
  福玉公主尝过了夫妻和美恩爱的滋味儿,一心也希望妹妹们的姻缘也都能顺遂和乐。
  她一分神,手上的动作就变慢了。
  孟驸马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你别太担心了,或许是他们成亲时日还短,加上性格有差异,等时日久了,应该就会亲厚起来的。”
  福玉公主点点头:“驸马说得是。”
  他们成亲的时间确实不算久,而且鲁威宁那性格,心里想什么全写脸上,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去的,和二公主确实不一样。二公主是有什么心事全藏在心里,从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的,更不用指望她自己主动吐露心声。
  这性格确实有差异,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且不说福玉公主夫妻两人,熙玉公主那边,鲁驸马是骑马来赴宴的,醉成这样马是肯定骑不成了,熙玉公主只能让人把他抬上车。鲁驸马本来就是身材魁梧,这一喝醉了,身子更显得沉,两三个长随一起搬都格外吃力。等到了公主府,又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抬回房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浴池
  屋里酒气冲天,赵语熙都快熏晕过去了。
  宫人们忙着开窗、燃香,打水,因为驸马身上衣裳脏污了,这肯定得换掉。
  可麻烦来了,鲁威宁没有真醉死——象赵磊那样睡得人事不知的毕竟是少数。
  他扭来扭去不让人碰,宫女们实在拿他没辙,她们总不能把驸马捆起来吧。
  赵语熙摇头,自己走近跟前,总不能放着他不管。
  “驸马?”
  鲁威宁好象听出了她的声音,然后就不动了,眼睛微微睁开。赵语熙伸手给他换衣裳,他就一动不动的。
  赵语熙几乎怀疑他是装醉。
  不过等解开领子,看见他从脖子往下都是通红的,她就打消了这个疑惑。
  成亲到现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鲁威宁也喝过酒,但从来没这么醉过,也没有哪一次象现在一样浑身烧熟的虾子似的这么红。
  赵语熙把他身上沾了酒污的衣裳脱下来,没费多少力气,宫人们把脏衣裳拿出去。可想给他再穿上干净衣裳的时候,他就又不配合了。
  算了,不想穿不穿吧,反正这会儿都已经入夏了,晾着肚子也不怕冻着。
  到了掌灯时分鲁威宁还没醒。
  公主府内灯火渐次亮起,太阳已经落山,可花香气还很浓郁,被晚风吹进屋里。
  她按照以往的习惯,抄了一卷经,然后吩咐人备水沐浴。
  公主府里人人都知道,公主最爱洁净,每天都要沐浴。沐浴自然是有讲究的,用什么水,用哪种澡豆和香粉……
  其实赵语熙并没那么挑剔,她每天沐浴的这个习惯是在宫里养成的。
  不是为了洁净,而是沐浴的时候,她可以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有她一个人,浸在水里,格外的安静,也让她觉得放心。
  这种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不想自己的身份,不想自己的处境,也不去想自己的将来,浴水软软的,暖融融的,躺在水里,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重量,要被水浸化了。
  但是今晚注定她安生不了,宫人替她洗了头发,抹了玫瑰膏之后退了下去,她就枕在浴池边,懒洋洋的放松了身体,因为白日里应酬的疲倦,她一不小心就在水里睡着了。
  然后她是被一连串响动吵醒的。
  她一睁开眼,一个巨大的黑影就从身后往前栽倒,一头扎进了浴池里头,迸起的水花溅了她一头一脸。
  被水一呛,鲁威宁总算清醒点儿了,他从水里冒出来——其实浴池水不深,他一站起来,水就只到腰上面一点,还不到胸口,他头上和脸上还粘着两片儿干花瓣儿,一脸茫然。
  赵语熙抹了把脸上的水,这会儿跟他也生不起气。
  还是等他清醒了再算账吧。
  鲁威宁半醒不醒的,酒劲儿还没过去,睡了半晌脑袋也不清醒,头发湿淋淋的,站在水里还懵着。
  赵语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沐浴的时候她当然没穿衣裳。
  两人成亲到现在,即使同床的时候,赵语熙也是要让人放下帐子,把灯熄了的。在这么敞亮的地方,赵语熙抹了把脸上的水,就陷入了新的为难中。
  她现在上去,还是不上去?
  没衣裳怎么上去?
  可不上去衣裳从哪儿来?
  至于叫人进来,她想都没想过,眼下这情形怎么能让人看见呢?
  “你先出去。”
  她说了两次,鲁威宁象是听懂了,晃了晃要往前走。
  在水里和在平地上可不一样啊。
  但清醒的人能分辨,他现在可不那么清醒。
  他身子一晃就又倒了,又重又准的扑倒了赵熙玉。
  两个人又一起呛水了。
  外头宫女们不是聋子,当然听见里头的动静了。
  其中一个想挪步进来,另一个赶紧拦她。
  这会儿哪能进去啊。公主和驸马单独在里头,哪需要她们进去碍事?
  至于主子们为什么闹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出事……
  反正不得召唤她们可不敢进去,主子们有需要自然会唤人,不唤人就表示不需要她们。
  至于后来……
  赵语熙很不需要回想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而且鲁驸马也被赶去睡书房了,连着好几天赔不是、献殷勤,可赵语熙一看他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她也有好几天不愿意用浴池了,让人抬了浴桶到内室。
  不过隔了小半个月两个人终于和好了之后,倒是比之前显得更亲密了些。毕竟……有的事情有一就有二,鲁威宁不象以前那么小心翼翼了,赵语熙一直端着放不下的架子也端不住了。
  三皇子第二天带着萧氏进宫给皇上、曹皇后请安磕头。
  看三皇子那样子,对自己这门亲事倒是挺欢喜的,脸上常带着笑,倒把他身上一直以来的那股凶戾气息冲淡了不少。
  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很安慰。
  希望三皇子成了亲,真能修身养性,别再象以前那样行事莽撞凶暴,一天到晚的惹是生非。
  连刘琰都是这么想的。
  三哥那脾气真是……没人受得了。
  就连刘琰也吃过他的苦头。
  但愿这位三嫂真能以柔克刚,大家一定会感激她的,终于有人能为民除害……
  呃,这么说是不大好,但是三皇子在很多人心里真的是一大祸害。
  连皇上都拿这个儿子没辙。
  只是,这位新嫂子还真是沉默寡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实在推托不了的时候,回答的也特别简短。
  刘琰又不傻,都说一回生两回熟,萧氏这已经成了嫂子,还是不愿意理会人,是真不想说话,一点儿想和她亲近的意思都没有。
  刘芳也看出来了。
  她甚至还在心里猜度,萧氏是不是不乐意这门亲事?性情内向是一回事,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说萧氏不乐意嫁三皇子,那也不奇怪。论相貌,三皇子是兄弟四个人里最不好看的一个,大皇子四皇子生得都斯斯文文象读书人,二皇子嘛,看上去总有个英武的架子,三皇子嘛……两个字:莽夫。更不要说才能和性情了,简直没有一样好处。


第二百四十九章 长大
  刘琰的脚伤到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脚踝脚背那里确实脱了一层皮,而且,淤肿消了,但还有斑痕留下,她还得继续抹药膏。
  冯太医笑着说:“很快会消的,公主不要忘了涂药就好。”
  其实刘琰自己并不太在乎,她连脸上留下的疤痕都不太在乎,说真的,也没谁敢盯着她的脸细看,平时她身边的大多数人,都不能抬头直视她。而能光明正大打量她的,只有她亲近的人。
  难道她脸上多点疤父皇母后或者是小哥就不亲近她了?
  正相反嘛,小哥心疼的不得了,给她找了不少好玩意儿来。其中有一架水车,做得异常精巧,水浇在叶片上,水车就会缓缓的转动起来。刘琰让人把水车安在安和宫小花园的引水槽那里,然后这小水车就不辞劳苦日以继夜的运转起来,到现在都没有要坏的意思。
  还有一辆小车,除了大小,和真马车一模一样。桂圆乐呵呵的让人抱了一只乖驯的小狗来,给它套上车,然后小狗就拉着小马车在庭院里平坦的青石地上转起了圈子,豆羹领着人在一旁拍手叫好。叫好的声音当然不能太大了,毕竟狗还挺小,吓着它了可不好。
  狗比较小,跑了两圈就停下了,八成是累了。
  刘琰让人却取东西来喂它,吃饱了它还是不跑。
  豆羹都急了,恨不得让这位狗大爷下来自己上去拉车去——要不是车太小他拉不了,刚才他就上去了。
  好不容易小狗又跑起来了,豆羹终于松了一口气,险些没累出一身汗来。
  桂圆却发现公主并不那么高兴了。
  怎么回事儿?明明刚才公主挺高兴的。
  就算这东西没什么意思,可这是四皇子送来的,公主没理由不喜欢。
  “公主是不是累了?”桂圆适时出声:“太阳太大了,外头热,公主先进殿吧?”
  刘琰点点头。
  桂圆一面伺候公主进去,一面不着痕迹的在身后摆了摆手,银杏和豆羹立刻会意,一个抱狗,一个收车,撤得干干净净。
  银杏看着人都收拾停当了才进殿,桂圆放下帘帷,在香炉里放了一小块香,然后才放轻脚步退出来。
  隔着帘子,银杏只看见公主坐在窗前,面前放着一册书。
  “桂圆姐姐,公主怎么不高兴了?”
  桂圆看她一眼,没说话。
  公主没说,可桂圆隐约猜到了。
  她们费了挺大力气,以为把公主瞒住了。
  其实没有用。
  如果大枣儿没事,她们一定早就主动的跟公主禀报这个好消息了。
  她们一直不说,一直用别的事情打岔隐瞒着,公主难道猜不出来吗?
  大枣儿死了,那天刺客射中它三箭,两箭都中了要害。
  后来林夙查看了大枣儿的伤势说,其实要说救驾之功,大枣儿才是头号功臣。如果没有它遮挡,公主可能撑不到旁人去救她就中箭了。
  这位功臣已经死了,马监的人不敢草率对待,还特意遣人来问公主的意思。桂圆她们瞒了这消息,让马监的人把大枣儿埋了。
  公主并不傻,她肯定猜到了。
  其实……四皇子送的礼物里,还有一匹马。
  跟去了的大枣儿长得很象,也是一匹枣红马。桂圆本来想着,要是长得很象,等过几个月公主再看见,兴许不会认出来两匹马有什么不同。
  大概四皇子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不会特意找和大枣儿相象的马来了。
  可公主她知道了。
  桂圆倒情愿公主哭一场闹一阵子,就象以前皇后娘娘不让公主随意出宫的时候她发脾气时一样。
  可是公主不声不响的。
  桂圆能猜出来,公主将来再见到新送来的那匹马,可能也不会揭穿它不是大枣儿,而是会平静的收下四皇子的这份好意,就让大家以为她没发现。
  桂圆接过银杏递的茶,轻声说:“公主长大了。”
  银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觉得大概桂圆是提醒她,以后要更勤谨伺候。
  她当然不会轻忽怠慢的。
  三公主的亲事办完,怎么也该轮到自家公主了。到时候她们也可以跟着一起出宫。公主府和宫里可不一样,规矩没这么严不说,跟外头的人见面也没有这么难。银杏是有家里人的,她之前想着到年岁就出宫,不过现在她改了主意。要是跟着公主,到了年纪,公主应该也会为她的亲事打算。
  凭她自己,将来能嫁什么人?能嫁户殷实人家就不错了。可如果替她作主,那至少也能嫁个侍卫或是小官,那以后她的身份可就不同了,她不再是平头百姓,也不是伺候人的奴婢,她也是有身份的人,说不定将来还能得个封诰,被人唤一称一声夫人呢。
  银杏已经开始琢磨,公主会有一门什么样的亲事了。
  前头三位驸马,都有些不足之处。孟驸马太过文弱,鲁驸马又是个武人,到了三公主这儿,赵修撰她们都是见过的,这人有些呆气,除了会画画,旁的本事一样没有。
  不过自家公主的驸马一定比前几位都好。
  从前三位驸马来想,肯定不会是个平头百姓。孟驸马和鲁驸马都是公侯之家的子弟,赵修撰是差了些,但祖父曾经官至尚书差一步就是丞相。
  自家公主的驸马出身怎么也不能比前三个低了。
  至于人,那一定长得得好。
  还得文武双全。
  品性当然得好,那种精于吃喝玩乐的纨绔肯定入不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
  这样的青年才俊在哪儿呢?
  银杏不知道,不过这事儿当然也轮不到她一个宫女来操心。
  她和桂圆商量起人手的事。
  安和宫的人手本来就不足额,又去了李武和小津,过年之后有两个小宫女因为李尚宫觉得不稳重,把她们也遣走了,银杏觉得,要不就和内宫监说,让他们再拨点人手过来。
  “暂且不急,你是觉得活儿做不过来?”
  银杏赶紧摇头。
  这哪能承认,一认下不就表示自己无能了?
  “做得来。”
  “嗯,那就暂时不进新人了。”眼下桂圆没那个精力去教训新人,公主最近心情也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二百五十章 烦心
  桂圆说不行,银杏自然听话。
  可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安生了,总在银杏跟前转来转去,还去李尚宫那儿递话。
  李尚宫在宫里也是几十年,什么不明白?
  按常理说,这些宫女太监应该是最不喜欢安和宫进新人的。安和宫活儿轻松,公主又很和气,隔三差五有赏钱。将来要是能着陪嫁出宫,那可比在宫里熬日子强多了。要是多进了人,岂不是自己的好机会有可能被人抢去吗?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啊。
  没好处他们会为非亲非故的人这么奔走卖力?
  李尚宫都让他们蠢笑了。
  李尚宫也不是刻薄的人,要是那样,当时她也来不了安和宫。可是李尚宫觉得,有些人好日子过惯了,就不懂得惜福,非要自己作腾。先前送走了两个之后,他们浑觉得事情和他们没关系。小津和李武的事情之后,他们也只老实了几天。
  不知道惜福的人,也就不配享福。
  李尚宫噙着笑,三言两语把人都打发了。这些人只顾眼前一点营头小利,也不管那些请托的人是什么品行,得不得用,就敢往她这儿荐人。
  不是李尚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在宫里头老实当差的,多半攒不下来这打通关节买人情的钱。而且老实人,也不会这么钻营,对差事挑挑捡捡。
  安和宫是好地方,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午后的东苑格外安静,天气一热起来,午后就更热了,这会儿太阳大,没什么人在外头走动。
  芳芦殿的陈尚宫过来找李尚宫说话。
  两个人多少年的交情了,打从小宫女的时候就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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