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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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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退下,日后再发落。”她转过身去,不愿再去瞧紫鸢。
平生她最讨厌的便是见财忘义之人,十五算一个,至少他明目张胆。但就凭这一点,他就要比紫鸢强上百倍。她一早瞧出这小丫头是个靠不住的,也就从未放太过多的希望在她身上。
莫青樱会做戏,她便陪着她将戏做足,将计就计。
芭蕉目送着紫鸢退出去,而后面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压低了声音道:“姑娘,紫鸢的事情,您不说暂且搁下,怎地忽然发难?这般一来,万一打草惊蛇……”
“我倒想看看那条蛇长何模样。”她紧紧攥住手心,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道:“派人日夜看管着紫鸢,她还有些用处。”
话音刚落,从外间走进来一个穿粉衣的小丫头。向她恭敬的行个礼之后,悄悄将一个东西交到了芭蕉手中,而后匆匆的便又退下了。
低眉看一眼,慌张的将那东在袖管之中。眉头紧锁着,向芭蕉递了个眼色。芭蕉趁着莫白薇不注意,轻轻的点了两下头。
见状,猛然松了一口气,躬子道:“姑娘,婢子去厨房瞧瞧莲子粥煮好了没?”
“等一等。”莫白薇阖着的双眼,忽然睁得,笑道:“就在我眼皮底下,还想瞒天过海。,芭蕉,你们本领渐长。”
吐吐舌头,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褐色的信封,慢吞吞的递给了莫白薇。
十七亲启。
一看见这四个字,莫白薇的脸颊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绯红。她轻咳了一声,问道:“从院子里拣来的?”
郑重的点点头,搓着手,心里甚觉不安。
莫白薇熟练的外面的一层牛皮纸,白色的宣纸便露了出来。她不自禁的屏住了气,将宣纸一层层的重新摊开。
五日后杏树林,带上红莲。
简单明了的句子,只不过,底角的空白之处落了款七哥。
莫白薇只觉面上一热,小心的又将信收起来,若无其事的踱到窗边,捧了茶来喝。
与芭蕉互看一眼,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芭蕉忍不住开了口:“姑娘,那信上……”
“大半个月前,我给红莲寻了个师父。这不,师父回来了。”见信上特意强调带上红莲,她便知一定是苏墨回来了,便笑道:“你去知会红莲一声,她一定开心。”
眼见着掀了门帘走出去,片刻的功夫,又折了回来。她靠在椅子上,正觉疑惑,忽然听见清脆的声音:“姑娘,松林说有事找您,正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她垂了眼帘,吩咐道。
松林适应能力尤其惊人,才入府短短三日,就同园子里的人相熟了。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迷魂汤,下人们但凡见到他,一定眉开眼笑的喊一句,松管事。
对此,她喜闻乐见。之前十五在的时候,为人虽然精明,但难免贪财,满身的铜臭气味,叫人敬而远之。
也算是得了钱,失了人心。
而松林,却与他恰恰相反,端的是一幅正气凛然的风貌。处事公道不失偏颇,让人心服口服。
二人原本对他心存戒备,时时刻刻严阵以待。谁曾想,才过了两日,二人就对松林大加赞赏起来。而且赞屋及乌,将选人的柳七一并赞赏了。
但一码归一码,在对自家姑娘和柳七的交情一事上,二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生怕一不留神,姑娘就被拐跑了。
松林走了进来,蒜瓣似的鼻子,被冻得通红。恭敬的同她行了礼之后,还没等她张口问,他便开门见山的道:“六姑娘,我发现园子里有一件不同寻常之事。”
“不同寻常?”莫白薇立时来了兴致,将腰板挺的直直的。
“不错。”松林眨巴着眼睛,用袖子擦擦鼻子,问道:“除了红莲,园子里会功夫的还有谁?”
“还有几个小厮,武功稀松平常,根本不顶什么事儿。”她的双眼凝注着松林,回道:“突然问起这些做什么?”
“我瞧着园中一个负责劈柴的下人,武功相当不错。姑娘为何不调派他来做护卫,奴才当真觉得是大材小用了。”松林看向她的眸中,流露出几分疑惑。
莫白薇更加诧异,连连发问,道:“谁?哪个劈柴的?”
“山药。”松林定定的道,“姑娘不认得?”
“山药。这名字仿佛在哪听过似的。”莫白薇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回忆着。
芭蕉急忙提醒:“姑娘,您忘了,就是那个住在十五隔壁的。”
“哦,那山药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倒不像是身怀绝技。”莫白薇扁扁嘴,看着松林道:“想必是你看错了。”
“定然不会错。”松林斩钉截铁,目光一瞬间变得严肃:“依照奴才多年以来的经验,那山药不仅会功夫,而且是个高手。至于为何隐藏,原因也无非有两个。”
松林的一席话,叫莫白薇只觉口干舌燥,她急忙啐了一口茶,问道:“什么?”
“掩人耳目的目的通常只有两个,其一伺机而动,其二韬光养晦。”松林吸了吸鼻子,面不改色的道:“不管出于哪一个目的,于姑娘而言,都不是好事。”
莫白薇惊出了一身冷汗,握着茶盅的手,渐渐落了下来。她看着松林,面色渐渐变得复杂不安:“他最近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三天来一直如常。只不过……”松林长长吸了一口凉气,略作停顿,又说道:“奴才怀疑他与上一个管事十五的死有关系。”
松林的口气依然未变,清清冷冷的,像是在转述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一百零四章蹊跷
“十五的事情,奴才已经听人说了具体的细节。”松林定定的看着她,那双半大不小的眼睛里,写着认真:“姑娘不妨试上一试,总也没坏处。若山药真的是凶手,大可趁此机会拔掉这根毒刺。”
“也好。”莫白薇连片刻的犹豫也无,便答应下来。对于柳七推荐之人,她自然充满信心。
她倒要看看那山药,到底有什么企图。
“既如此,还望姑娘按照奴才的吩咐行事。”松林微一沉吟,嘴角上泛起一丝成竹在胸自信的笑容。
松林一告退,莫白薇便着手准备起来,她命令芭蕉在园子中四处散播消息。
她先让芭蕉私底下,悄悄的散布十五是被人谋害,绝非意外落水。
深宅大院中的消息,往往传播迅速。主要是那些个丫鬟婆子,最爱在背后乱嚼舌根。
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拼拼凑凑,添油加醋。
十五之事,经她们口口相传,居然变成了神乎其神的东西。
说有人在井边见到了十五的鬼魂,那鬼魂披头散发,伸着舌头,样子看起来十分凄楚。而且那人还听见鬼魂凄厉的哭声,说他死的不明不白,是有人将他丢入井中的。
莫白薇乍一听说消息,笑的一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那画面生动的,连她自己也要信了。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也着实难为那个捏造故事之人了。
消息一经传出,平静的湖面上,便又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澜来。
谁料,第二天傍晚,葳蕤园的红儿便去往各房带去了消息。老祖宗怕小小的一件事情,越闹越大。急急忙忙的下了禁令,说十五之事,谁也不准再提起。
老祖宗下令,府上哪里还有人说半个不字。明面上,大家对那件事情似乎真的绝口不敢再提。但一到私下里,对那件事的讨论,悄无声息的愈演愈烈。
这天用过晚膳,松林便赶过来求见,一见着她,笑眯眯的道:“姑娘,果然不出奴才所料,您猜猜怎么着?
“有动静了?”她眨巴着眼睛,笑道。
“山药这两日总不安分。每次临睡之前,都要仔仔细细的将门窗检查一遍。深夜里,屋中还长亮着一盏不起眼的灯。”松林嘴角带着鬼魅的笑。
“想不到山药其貌不扬,居心倒叵测。”莫白薇点着头,微一沉吟。视线透过窗纸看向外面,天色灰蒙蒙的一片,透着几分凄凉之意。
“少爷一直念叨,人不可貌相。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无形之中便多长了几个心眼。”松林吸吸鼻子,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在袖管中,一直摩擦。
也并不是他慧眼识真,若不是少爷在他临走之前,那几句郑重其事的叮嘱,自己想必难以发现。
可偏生,少爷还不让提他的名讳。他也只能说些有的没的,状若不经意的一语带过。
她闻话,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赞道:“想必七少爷的名堂更多。”
松林默然不语,急忙又垂下头来,忐忑的腹谤一句。若叫七少爷听见了这些,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她眯起眼睛,瞳孔中闪动着几分狡黠,“你再仔细的盯着山药,若他有异动,直接抓起来。他要问起原因,你只说得了我的命令。”
命令一下,她便匆匆的跑到了葳蕤园。深秋的葳蕤园中,风一吹动,满鼻都是熏香的气息。
她一见到老祖宗,只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的把话题往十五身上引:“祖母,十五魂魄之事,您可听说了?”
老祖宗默然半晌,眉头立时皱了起来,正色道:“薇儿,那件事,我不是已经下过命令,不允许府上的人再谈论,你何苦又提起这些?”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莫家的名声。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闹鬼之事,一旦传扬出去,莫府势必会被扣上不详的帽子。
这种结果,自然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所以,刚一听到消息传出来,她便亲自出面下了令,又派了几个人手,在井边日夜把守。
“祖母,恕薇儿说句您不爱听的,您的禁令根本没起作用。我可听樱桃和芭蕉说,府里下人对那件事不仅谈论不休,而且越传越玄乎了。”莫白薇说着话,眸中隐隐寒霜。
碰巧在这间隙,红儿捧了茶进来,她急忙道:“红儿,你说实话,有关十五的流言可禁住了?”
一句话问的,显然出乎红儿的意料之外,她微微一怔,垂下头去,红着脸半天不敢吭声。
“红儿,你说实话!”老祖宗的面色一变,严肃道。
红儿小心翼翼的将茶盅放在木桌上,声音细弱游蚊:“六姑娘说的不错……婢子怕您动怒,也只好瞒着。”
“都是哪些个下作的东西乱嚼舌根,不将我这老骨头的话听进去,我杖杀了她们。”老祖宗顺手拿起茶盅,往地上狠狠一摔,怒气冲冲道。
茶水洒了一地,红儿吓得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去捡那些瓷白色的碎片。
她心知老祖宗气的厉害,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祖母不若听薇儿一句劝,想要永远后患,倒不如仔仔细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让那些在背后故弄玄虚之人,没了话柄。”
“薇儿,你也相信十五之死并非意外?”老祖宗别过脸,满眼诧异之色。
莫白薇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双透亮的眼睛里,闪着微光。她微一沉吟,道:“薇儿也说不好,只是我一向觉得按照十五的性格,只要财路没被堵住,他是绝不可能舍弃未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而选择连夜携钱潜逃。”
老祖宗怔怔地望着自家孙女,似是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口中说出。自打中暑以后,这个孙女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叫她刮目相看。
“我也不是没想过。”老祖宗极其勉强的笑了笑,旋即长长叹了口气:“只是……”
第一百零五章说服
“祖母且瞧瞧盒里的东西。”她将一早备下的木匣,打开往祖母面前一放。昏暗的光线里,那些宝物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她略一顿,话又到了嘴边:“这些东西,想必祖母眼熟。”
“都是我赏你的。”老祖宗低眉看一眼,疑惑道:“突然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莫白薇眨巴着眼睛,又细细的将如何发现木匣,如何起疑心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老祖宗的的面色也跟着起变化,忽而震惊,忽而恐惧。
话到最后,莫白薇弯着嘴角,淡淡的笑道:“正是因为前两日府中的流言,薇儿才愈发确信,十五之死必有蹊跷。”
“听你这一说,祖母倒觉得在对十五事情的处理上,草率了些。我只顾府上的声名,没考虑别的。眼下既然事情出来了,也该好好的去调查一下。”
当着后辈的面,说这般的话,她还是头一遭。尽管她从年少时,便心高气傲,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服过软。
昔年老太爷尚还活着的时候,她作为正房夫人,行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就连老太爷后娶的那几房妾,也是由她过目之后,从中挑选出来的。整个过程中,老太爷没出一分力气,只兑了个活生生的人。
老太爷走得早,临走之时,抓住她的手,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去。
他哽咽着唤她的小名,暗淡无光的眸中洋溢着喜悦。
她记得他说,我怕了你一辈子,但…………但若不是你,莫家搁我手里,只怕早垮掉了。
下辈子……下辈子若有机会。,我一定还将你娶进家来。
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握住老太爷渐渐冷却的手,哭着喃喃道,我一定替你管好莫家,不叫人玷污了莫家清白的声名。
为着这一句承诺,她足足撑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白天她是莫家头顶的一片天,莫家之事,事无巨细,统统得她亲自过目了才行。
可每到夜里,她的枕边连个说话之人也无。纵然她在莫家当家作主,可她的骨子里,究竟是个女人。
脆弱、敏感、不安的另一面,通通被她掩藏了起来。不管私底下如何,委屈也好,痛哭也罢。但在人前,她始终如一的保持着一家之主的风范,哪里容许别人说自己的半点儿不是。
但今天却例外,不知是因为眼前的少女,眉眼之间太像她出走的女儿,还是因为其他。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心生欣慰。
莫家的女儿,终于有一个像她年轻的时候。她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莫白薇,眸光渐渐变得温暖。
“祖母,薇儿有一计。”
莫白薇将头凑近老祖宗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小心的嘀咕几句。
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从那天无意间寻到了那木匣,她就预料到未来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她能早一日发现山药的笨拙是蓄意伪装,这一条计划,恐怕早就付诸行动。
不管能不能试出凶手,至少,能试出在她身旁伺机而动之人,有何意图。
他若不出现,便罢了。一旦出现,刚好趁机一举拿下。
回到蔷薇园时,已是暮色四合,莫白薇靠在椅背上,沉重的眼皮,似灌了铅一般。
她已经有许多天,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屋内暖如仲春,温热的火光,洒在她整张面上。惬意感,温暖感,叫她只觉得无比的困,上下眼皮总想往一块粘。
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也像是被传染了似的,一个跟着一个的也打起来。
墙角处的香炉中,散发着袅袅的白烟,混着清淡的檀香气味,连绵不绝的涌入鼻中,屋内笼罩着一股凝重的倦怠气息。
几个呵欠打下来,她的眼圈立时变得通红,眼眶之下的细嫩肌肤上,残余着泪痕。
芭蕉从外面进来之时,莫白薇正用仅存的一分力气撑着头,双眼早已经合上。再瞧,直接就着软凳竟睡下了。
她扁着嘴,笑了笑,只笑了一下,她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她勾头瞧那炭火,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炭火的表面。她大惊失色,急忙打开了窗子,又伸出食指,去探莫白薇的鼻息。
窗子一打开,冷风“呼”地一下便吹了进来。一受凉,莫白薇的倦意立时没了,她腾地坐直了身子,回头瞅一眼芭蕉,好奇道:“芭蕉,做什么呢?”
听见她的声音,芭蕉欣喜不已,连声道:“姑娘你没事,太好了。”
“方才就是困得紧,小睡了一觉。”莫白薇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芭蕉急忙又去推,睡的沉,她用力拍了好几下,方才悠悠醒转。她揉开眼睛,瞧着窗外,迷迷糊糊的道:“天怎么还是黑的?”
“再睡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芭蕉盯着火盆中明灭的烟火,眉头皱了起来。
闻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姑娘呢,姑娘可好?”话音落,头已经转了过去。见莫白薇好端端的坐着,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目中已然含了泪,自责道:“都怪婢子……”
“你别自责,我不好端端的坐着呢。”莫白薇牵着嘴角,淡淡一笑,忙宽慰一句。
那边,芭蕉已唤了两个小厮进来,将火盆端了出去。
屋中的气味散了去,芭蕉将窗子重新合上,看向莫白薇神情逐渐变得冷冽,严肃道:“姑娘,盆中的炭并不是银丝炭,也不知被谁悄无声息的换掉了。”
“倒没注意。”此刻,她的头脑已清醒的许多,转头看一眼浓重的暮色,道:“紫鸢呢?可有行动。”
“依照姑娘吩咐,我找借口支开了看管紫鸢的几个小厮。果不其然,紫鸢有了行动。”芭蕉暗暗在心底吸了一口凉气,一双如水的眸中,盛满了寒意:“倒瞧不出来,她是个吃里扒外的!”
“哦。”莫白薇懒懒的应一声,双目微微合上,沉:“是去了三房么?”
“姑娘所料不错,看守的人前脚刚走,后脚紫鸢就跑去了海棠园。”芭蕉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忍不住扁嘴附和道:“她倒是个忘恩负义的!”
第一百零六章居心
“姑娘,要不要婢子将她叫过来盘问一番?”芭蕉咬着薄唇,眉间的神情,除却坚定,还有一抹厌恶。
莫白薇摆摆手,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道:“不必,且等上一等。先探探明天三房里有什么动静!”她眨巴着眼睛,透出几分狡黠。
第二天一早,曙光刺目的照射在林梢之上。天空湛蓝湛蓝的,空旷而广阔。
一排飞鸟,排正整齐的一字形,往天那边飞了过去。偶尔有几声鸟鸣,从天幕上传下来。
莫白薇就是在这鸟鸣声中醒来的,掀开帘帐,强光径直照过来,她只觉得眼疼。
樱桃一脸惊喜,将水递过去,笑道:“姑娘,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姑娘快起来,到廊下晒晒暖。”
“三房那里,芭蕉可派人去过了?”她张口便问。
樱桃摇着头,接过她的漱口水,默然道:“她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如今还没回来。”
“这倒奇怪了。”她的面色沉了下去,急忙从被窝中坐起身来。一面说,一面飞快的穿好鞋子。
樱桃见状,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衣柜里挑了条水蓝色的披风,将她的身子完全裹住,忧心忡忡的道:“姑娘,天虽晴了温度还低,仔细再冻着了。”
“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衣服还没穿好,匆匆忙忙要往哪儿去?”芭蕉走进屋内,碰巧看到这一幕,不免诧异。
见到芭蕉,她连忙收住了脚步,重新做回了床沿上,连声催促道:“芭蕉,快说,快说……”饶是她胸有成竹,此刻也不免紧张。
三房的水一向深似海,水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时倒也看不清,只能慢慢的一层一层深入。
芭蕉舒了口气,眼眉低垂,凝神看着她,一字字的道:“今儿一早我就去三房打探情况,哪知道三房里却空空荡荡。一打听才知道,三爷一早就带着太太,姑娘,少爷去给老祖宗请安去了。”
“请安?以前怎么没听说,三伯父这般殷勤?”莫白薇眨眨眼睛,扁着嘴角,冷冷道。
她清楚得记得,上辈子老祖宗临终之时,三伯父连滴泪也没掉。
昔年,她的心里虽有不快,但细细一想,三伯父也并非老祖宗的嫡亲儿子,一切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不知,莫玄龄长到九岁那年便没了亲娘。是老祖宗一手将他拉扯大,视若己出。
单凡稍微有点儿良心的,都会感恩戴德。可三伯父却恩将仇报,伺机分莫家的家产,然后又用不正当的手段,将其他三房完全打压,自己占得头筹。
可惜后来,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莫家因为他的自负,贪婪,生意很快败落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汲汲营营几十年,到头来也落得无家可归,只能蜗居在女儿的夫家,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嘲笑。
“婢子也满心怀疑,便急匆匆的又赶去了葳蕤园。等到三爷一行回去,婢子才得了机会,同红儿细细地打听了一番。”芭蕉的眼波流转,道:“你猜三爷到那做什么了?”
“一定别有用心。”莫白薇嗤之以鼻,道:“三伯父精于算计,自然不会做赔钱的买卖。”
“什么都逃不出姑娘的法眼。”芭蕉啧啧叹了一句,屋外的阳光照在她面上,却见她的眉头又似皱了起来。
“不过……”芭蕉的话锋一转,正色道:“三爷竟是为十五之事去的。”
“只怕是去劝老祖宗。”莫白薇眨巴着眼睛,冷冷笑道。
芭蕉咬着唇,面色变得复杂,微一沉:“恰恰相反,三爷是去劝老祖宗彻查十五之时。”她冰凉的口气与外面耀眼的光线,格格不入。
莫白薇抬起了头,惊诧道:“你说什么?”
她隐隐觉得十五之事上,三房撇不清关系。毕竟,那一日在胭脂楼,除了胭脂,另外同十五相熟的人,只有一个三伯父。
若说是因十五撞破了三伯父同李宰相的好事,三伯父急忙下毒手,以绝后患,她也是相信的。
而现在,事情却渐渐的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她微微一怔,又问道:“三伯父如何说的?”
“三爷说府中正为了十五之事人心惶惶,若想平静风波,要做的不是禁言,而是要将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这一番说辞,倒与姑娘所说不谋而合。”芭蕉埋着头,一句句的说着,掌心纠结的交握在一起。
“我猜姑娘一定认为是三房动的手脚,但从三爷此番举动来看,倒不像是同那事有关,谁也不会笨到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瞧着莫白薇渐渐不安的神色,芭蕉连忙又补充道。
谁料,莫白薇听了这一席话,表情又开朗起来。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道:“可惜了,三伯父正是这般的人!”
换做旁人,自然不会冒这种风险。但换做莫玄龄,就合情合理了。
他越是这般,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急于撇清关系。那些杀了人,第一时间跑进官府里报案的凶手,也往往是最难被发觉的。
莫白薇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去回老祖宗,那件事先缓一缓。”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沉得住气,她倒要瞧瞧她的三伯父是何居心。
她派松林在暗中仔细观察着山药的一举一动,听说要调查的消息,山药愈发的小心翼翼,也更规矩。
每日雷打不动的用浑身的蛮力劈着柴,一整天不说一句话。面上的神情也波澜不惊,仿似他真的单纯的只是一个劈柴的伙夫。
而三房正在紧锣密鼓地配合着老祖宗的调查,不光如此,莫玄龄还自告奋勇,揽下了差事。老祖宗到底是信任他,二话不说将事情全权交由他。
府里的下人,一听说要调查的事,对十五的事,谁也不敢妄加议论,生怕被扣上疑犯的帽子。
因了这个缘故,莫府里的躁动,渐渐地又归于了平静。
三伯父雷厉风行,才只过了两日,三房那边便结了案。他将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提溜到老祖宗跟前儿,义正严辞的同老祖宗说,就是他在暗中装神弄鬼。
老祖宗当即就下令,将那人打了几十板子,以正视听。
第一百零七章布局
莫白薇一听这事,笑掉了大牙。事情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可三伯父不仅将事情坐实,还巴巴找来一个替罪羊。
她越发怀疑,在十五身亡一事中,三伯父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若非如此,他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兜这么一个大圈子。
她冷眼看着三房的一举一动,心里打定了主意。那边三伯父的案子刚结,她就跑去老祖宗那里。
彼时,莫玄龄尚在葳蕤园。见她进去,面色变了一变,继而堆满了笑,亲切的道:“薇儿,许久不见,越发漂亮呢!”
“再漂亮哪能漂亮过四姐,只怕在伯父眼里,四姐还是更漂亮一些吧?”莫白薇笑靥如花,但语气却疏离。
莫玄龄不禁有些尴尬,舔了舔嘴唇,看一眼老祖宗,转眸又盯着老祖宗道:“瞧瞧这丫头,还醋上了。今儿伯父把话搁这了,你四姐哪能漂亮过你!”
他眯着眼睛,笑的极大声,端的是一副和蔼可亲的作派。
上辈子,她便是被这笑容蒙骗过去的,以为三伯父当真是那般面善心善,比起对亲生女儿,对她的疼爱还要多上几分。
昔年她为此暗自窃喜,也恨不得将心肺都掏出来,给三房看看。
“伯父的话,若被四姐听了去,可免不得生气!”她仍嘻嘻笑着,眸光潋滟。稍稍还显稚嫩的面容,一眼望过去,说不出的娇艳美丽。
老祖宗也笑着附和:“青樱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小家子气了些,日后若出了阁,总该收敛一些的。”
莫玄龄的颊边的笑,渐渐隐了去,眉头不期然的微微皱了下,神情严肃的道:“娘说的是,孩儿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管教。”
三伯父对老祖宗一向言听计从,说话做事毕恭毕敬。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对老祖宗发自内心的尊敬。
老祖宗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也甭太严厉了,青樱她毕竟还小,不懂事也在情理之中。”
莫玄龄急忙又应声是,手心朝下,战战兢兢的放在两腿之上。
莫白薇看了,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这般会伪装,也怪不得上辈子她活到最后才瞧清楚他的真面目。
她弯着月牙般的眼,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向祖母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一脸神秘兮兮的道:“祖母,薇儿想对您说一句悄悄话。”她说着话,视线故作不经意的在莫玄龄面上停留一下,迅即地又转回到老祖宗身上。
论起察言观色,三伯父自然不在话下。她还未将话挑明,那边莫玄龄已然善解人意的开口道:“既然是悄悄话,那伯父只好暂且避避嫌了!”
他说着话,抬脚便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莫白薇见状,急忙摆摆手,嫣然一笑道:“不敢劳驾伯父,伯父且放宽心。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薇儿趴在祖母耳畔小声说就是,准保伯父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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