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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雀北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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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瑶被他假装的委屈逗笑:“你还吃小娃娃的醋呢?”
  “嗯。”沈尧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苏玉瑶被他的理直气壮弄得没了脾气,明明是自己在生气,现在倒变成了要哄他:“你害不害臊呀?”
  沈尧说:“面子值几个钱?”
  苏玉瑶无语,真想上街敲锣打鼓叫人来听听这话,问问看沈家大少的面子值不值钱。
  她叹了口气问:“娃娃多可爱,你不喜欢吗?”
  沈尧的回答是凑近她耳畔,低声带着丝□□惑说:“我喜欢,但我更喜欢你生的。”
  轻轻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肌肤上面,苏玉瑶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听清他话里的意思后,更是面红耳赤,推了他一把。
  嗔道:“你胡说什么呢!”
  沈尧变了张严肃正经的脸道:“我才没胡说,你不是喜欢吗?到时候我们自己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苏玉瑶的羞涩变成哭笑不得:“孩子又不是养的小猫小狗,怎么能说玩呢!”
  而且,怎么突然就讨论起了生孩子的话题?
  “我说能就能。”沈尧死不要脸。
  苏玉瑶败给他:“那你自己生吧,我生的我可舍不得。”
  沈黎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惊叹道:“你们就讨论生孩子的事了?真迅速!”
  苏玉瑶:“……”
  三人返回前厅的时候,其他客人也都到了,闹闹哄哄的,孩子已经睡着,被汪静抱回了房间休息。
  苏玉瑶知道钱从安也会来参加宴会,就和沈尧沈黎分开去找她。
  钱从安很好找,虽然适龄的小姐很多,但是像钱家小姐这样的身份,让她十分受欢迎。
  “安安姐!”苏玉瑶把她从一群夫人的包围中拯救出来。
  “阿满!”钱从安见到她也十分惊喜。
  前面是苏玉瑶和沈尧去了金陵玩,之后是今年钱从安从沪城女子学院毕业,和同学去毕业旅行,很巧的错开了时间。
  说起来两人前前后后已经有小半年没见了。
  苏玉瑶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句话寒暄,郑明承就端着酒杯从他们面前路过,目不斜视。
  钱从安一瞬间神情失落。
  苏玉瑶心里一咯噔,想到上次见面时,钱从安说不会轻易放弃郑明承,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的。
  偏偏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明显郑明承对她连陌生人都不如!
  苏玉瑶正想是不是硬着头皮再劝劝她,就听门口有些骚动,然后见匆匆忙忙进来一个人慌张的直奔郑家的人去。
  也不知那人说了什么事,郑家人的脸色都是猛地变了样。
  接着郑孝业便立马去和苏老二说了告辞,匆忙的带着郑家人离开。
  钱从安着急的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苏玉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第六十六章

  郑家的人离开后,宾客们议论纷纷,能叫郑孝业如此失态的事,肯定不是小事,都在猜测是什么情况。
  好奇心没那么重的,就只是口头上说说,有那好奇心重的,直接打发人跟着去打探消息。
  苏老二和沈石一个对视,了然的点点头,也悄悄派人去探听消息。
  在沪城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消息灵通,无论是大事小事,有时候甚至连一句无心只谈,都有可能帮助做成一件事。
  不过派去探听消息的人没回来,就有人带了确切的消息来赴宴。
  这人因为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他正好是从江边的方向来的,恰巧就遇到了郑家的造船厂着火,冒起浓烟滚滚,桥上对岸沾满了围观的人群。
  造船厂里时不时发出爆炸的声音,没人敢去帮忙灭火,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控制不住。
  这人说得有声有色,若不是要来赴宴,他兴许还在桥上一同围观。
  造船厂离苏公馆很有些距离,谁都没想到会是造船厂着火,这会儿一听这人如此说,纷纷走出门口,走上楼去眺望,远处可不有浓烟升起吗?
  正是造船厂所在的方向!
  那就难怪郑孝业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还是那副慌乱的模样了,连宴会也不参加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那可是造船厂呀!
  若是这火不能及时扑灭,等它自己烧完,恐怕整个厂子就要没了,该是多大的损失!
  众人一时之间又纷纷转而议论起损失的数目。
  钱从安听得气急,问道:“什么造船厂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起火的是造船厂不是吗?我没听说过郑家有造船厂呀?”
  苏玉瑶向来不关心这些生意场上的事,苏老二也不会和她谈论,谁家有什么厂经营什么生意,除了去赴宴的时候,听介绍什么老板的时候会有些模糊的印象,根本就对不上号。
  这会儿听钱从安如此说,似乎里面还有隐情,便也等着旁边的人给解惑。
  旁边的人听到她质问怀疑,倒也没生气,还给细心解答了道:“钱小姐可能是最近没有关心时事,报纸上也登了的。”
  “这间造船厂是郑氏实业上个月才刚建成的,刚向申家买了码头那边的仓库,扩建了厂房,还高价买了一批最新的造船机器。”
  钱从安不是不关心时事,而是这一两个月,她根本就不在沪城!
  家里犒劳她,给钱让她毕业旅行去了京城,京城和沪城相隔千里,没人谈论郑家的事,或许谈了她也不知道,报纸也没看。
  回来没两天便来参加苏公馆的满月酒了,完全就不知道郑家的事。
  若说钱从安问话的时候,心里还抱着几分侥幸的希冀,那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只剩慌乱。
  她家是做生意的,造船厂的利润多大她知道,但投入也是巨大的,何况那些进口的新机器,洋人可是漫天要价。
  郑家弄这个造船厂据说还卖了个面粉厂才把钱给筹够。
  但因为有订单有前途,倒也咬着牙赌了一把,若是顺顺利利,那就财源滚滚。
  谁料竟然突然起火了,现在火势凶猛,若不能扑灭抢救机器,郑家就算是再有家底,此番恐怕也要伤及几分筋骨了。
  “怎么会突然起火呢,这么重要的厂难道没有派人守着吗?”钱从安抓着苏玉瑶的手臂。
  苏玉瑶看得出来她此时多着急慌乱,忙拉着她离开人群安慰说:“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先别着急。”
  能不急吗?
  她根本不担心郑家,她只是担心郑明承。
  “会没事吧?他们都赶去处理了。”钱从安反复的向她确定,如果真的出了事,她不知道郑明承能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苏玉瑶微微颔首,其实她也不知道。
  希望没事吧。
  否则沪城现在还算安定的格局,指不定要出现什么变数,而且不知是好是坏。
  这场满月酒就在众人都谈论郑家的事中草草的结束,晚些时候,送走了宾客,苏老二也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汪静也听说了郑家的事,有些担心苏老二出去的目的。
  苏玉瑶安抚她不会有事的,可能就是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其实她也好奇,但等到睡觉也没等到苏老二回来。
  没有人能解惑,就只得满怀心事的去睡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沪城本就无秘密,至少在明面上发生的事是藏不住的。
  苏玉瑶好奇的事,第二天就从报纸上得到了答案,因为每家报纸上都用大篇幅来刊登了郑家造船厂起火的消息。
  苏公馆每个月都有订各种报纸,田伯每天会直接拿来放在餐桌上,让苏老二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看。
  苏玉瑶识字之后也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
  而今天报纸最大的版面全是在说郑家的事,她想不注意都难。
  苏玉瑶仔细看下来,报道把昨天发生的事全部按时间线梳理了一遍。起火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昨天知道消息前不久。
  逃出来的工人说是油库先起火,因为厂子刚刚建成还没投入使用,里面还放着很多建材没来得及清理,油库起火后周围就迅速烧起来,他们赶紧喊人灭火。
  但是火势蔓延太迅猛,时不时还有设备发生爆炸,再加上很多工人还没上岗,就只有负责巡逻的保安在,想灭火实在太难。
  然后等找了人手过来,熊熊大火已经是完全控制不住,根本没人愿意进去送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烧。
  报道上说,造船厂的大火在今天凌晨两点才自行熄灭,所有能烧的东西都已经化为灰烬,连地都烧焦了,里面的机器也全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破铜烂铁。
  而且大火还殃及到旁边申家码头的几个仓库,把仓库和里面装的货物也都烧毁了。
  这下郑家不仅自己损失惨重,还得赔偿申家的损失。
  苏玉瑶放下报纸后长叹了口气。
  钱从安昨天期望无事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吃过早饭后,苏玉瑶推开门出去,站在门口台阶上眺望昨天冒着浓烟的方向,此时晴空万里碧波如洗,已经风平浪静。
  空气中飘浮着许多黑色的东西在眼前晃悠,她伸手去接,是灰烬。
  街上跑过的报童,嘴里在不停吆喝:“卖报!卖报!都快来看呐!快来看呐!昨天郑氏实业名下的造船厂起火了!”
  可真是有人欢乐有人愁。
  到中午的时候,苏老二终于满头大汗的回来。
  他大约也是去了造船厂那边,再如何的留心注意,衣服上还是擦到了很多焦黑,显得十分的狼狈,想抱抱乖女儿都不行。
  汪静又心疼又好气,让他赶紧去洗漱。
  苏老二伸手闻了闻自己一身汗臭味,也不敢再说要抱乖女儿,深怕熏到小可爱,赶紧三两步就跨上楼去清洗。
  他洗漱下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两小娃娃正睡在摇篮里,就放在一边,苏老二也不着急这会儿去抱他们,全家坐下先吃饭。
  沪城又出大事,估计这段时间,每家每户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郑家了。
  苏公馆叶不能免俗,苏玉瑶不问,自然有汪静和苏招娣帮忙问,苏老二灌了两大杯水才向他们简单说了说郑家这事。
  昨天他是和沈石他们一同过去的。
  郑家和沈家有点亲戚关系,也一直支持沈石这边,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家不可能真表现得不闻不问。
  但他们去到的时候,事情其实基本也已经没有什么转机,熊熊大火烧起来,谁敢去灭火呀。
  郑孝业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这次都没能忍住,谁劝也无用,就站在一旁,眼睁睁的流着泪等着大火把船厂烧完。
  最终是被郑明承给背回郑家的。
  请医生哀嚎痛哭怒骂,混乱了大半夜的时间。他们就等着,快天亮的时候,郑孝业才终于醒过来,醒来就请他们去商议事情。
  郑孝业不相信这事是天灾导致的,郑家历代经营那么多的工厂和商行,还从来没有出过事,怎么船厂就起火了?
  真要是说油库爆炸,其他厂也有油,工人也是请的熟工,断不会出现这种重大失误。
  造船厂建成,明眼人都知道,能带来的利润是巨大的,郑孝业更倾向于是有人不愿见他继续壮大郑氏实业,刻意为之。
  而有理由这样做的人很多,毕竟在生意上郑家得罪过的人不少。
  但有胆子又有能力做的人倒是不多。
  现在后续就是郑家不相信这事是天灾,所以恳请沈家帮忙查出真相。
  沈石已经答应,还把这事全权交给沈尧处理。
  沈尧认识的人多,明里暗里都有,让他来查,相信很快就会查清楚真相,到底起火的原因是怎么样的。
  若真是人为……
  苏老二说着也只是摇摇头没言明。
  但在座都谁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得罪郑家就是得罪沈家,还有关家,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弯弯绕绕多了去了。
  苏玉瑶食之无味的嚼着饭菜,沪城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第六十七章

  调查造船厂起火的事,郑家特意派了个人来协助沈尧,说协助也不尽然,因为这个没有置喙的权力,更多的还是辅佐沈尧,再就是给郑家和沈尧之间传递信息。
  这位少年叫郑家宗,出自郑家旁系,为人机敏细心。
  两人初见,就是郑家宗带着沈尧让郑家调查的结果来找沈尧,约在富贵大酒楼的雅间见面。
  郑家宗年纪小,若光看外表是爱笑又纯真的,第一次见到沈尧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感觉到害怕卑怯。
  沈尧对他第一印象不错,让人坐下喝茶,就边抽烟边翻看起郑家宗带来的资料。
  他烟瘾不重,但思考的时候都会想抽上两根。
  郑家宗带来的这些资料是沈尧让郑家收集的,造船厂所有工人的详细资料,里面的内容大到近期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小到哪天没有上工。
  事无巨细,沈尧看得很快也很仔细。
  把所有资料翻完,他大掌一合,把资料合上推到一边,抬眼看着郑家宗问:“就这些了吗?”
  郑家宗站起来乖巧的回答:“叔叔让我带来的就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沈尧说:“最近的半个月,这些工人上工的时间调整过,而且有几天极为不规律,我想总应该有些原因才对。”
  郑家宗皱着眉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个人不在资料上面,但是他已经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把他的资料一并拿来。”
  “死了?”沈尧挑眉,“因为什么死的?”
  郑家宗挠挠头说:“造船厂的事一直是叔叔亲自负责,我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就听人说起过一些,似乎是装备机器的时候,因为演练操作不当,机器出了事故把人砸死了。”
  “他家里人还来闹过,然后叔叔给了一笔钱,之后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件事,工厂新机器的装备进度跟不上,叔叔就让人加了几天班。”
  这事郑孝业自认是没什么责任的,还给他家里面好大一笔钱,让老人孩子得到赡养,已经算仁至义尽,便没有给放在心上。
  若不是沈尧提起,郑家宗也不会想到:“这事和起火的事有关吗?”
  沈尧说:“暂时还不能确定,你去把他的资料以及他家里人的资料找来我看看,特别是在他死后,他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郑家宗答应,正要去准备。
  沈尧想了想又叫住他,站起来双手懒懒散散的插进兜里说:“算了吧,你知道他家在哪吗?我们直接过去看看。”
  “我只知道在同安里,但不知道具体是哪家,我们可以去到那里再找人问问。”郑家宗说。
  沈尧没有异议,两人拿了东西直接下楼。
  郑家宗开车直接奔同安里。同安里就是一条打临街的门楼进去的小巷,道路狭长脏乱,住在这里的多数都是贫困的人家。
  刚进门楼没两步,就看到一位妇人在门口给她家孩子洗澡,边盯着他们看嘴里还骂骂咧咧。
  郑家宗上前递了块银圆给她,问她认不认识他们要找的人家。
  这妇人拿了钱,立马眉开眼笑,说认识。
  话还说着,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吵闹,那妇人朝吵闹的地方一瞥,随即激动的说道:“正巧,你们要找的人出来了。”
  沈尧随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吵闹的个上年纪的老妇和一位年轻的姑娘,两人拉拉扯扯的,似乎是老妇想走,但是小姑娘不同意。
  拿了钱的妇人在旁笑说:“自从她儿子在厂里死了,这老太婆就疯了,整天都在胡言乱语。拉她的那个是她亲闺女,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找她闺女说吧。”
  沈尧给了郑家宗一个眼神示意,两人装作路过的人靠过去。
  待走得近了便听清了老妇人嚷嚷的话:“那些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它害了我儿的命!我要把它们毁了!都毁了!”
  郑家宗闻言眼神一变,正要冲上去,被沈尧轻轻一挡。
  忍着滔天的怒火,郑家宗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不让我去问清楚?”
  沈尧没回答。
  但听老妇人的话一出,她闺女就连忙开导,耐心的安抚:“娘,你别听那人乱说!那些东西都是死物,它们害不了人,哥哥出事是他自己的问题,谁也怪不了!”
  “胡说!你胡说!”老妇人被一激,转身对小姑娘拳打脚踢,“你这黑心肝的!胳膊肘向外拐呢!那些东西害了你哥的命,你还为它开脱!毁了是救人命!不能再让它们害人!我不会再让它们害人!你让我去!你让我去!”
  小姑娘死死抱着她不让走,悲痛的哭出声来:“娘,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沈尧这才慢慢走上前,伸手做刀状利索的劈在老妇人颈后,前一秒还在挣扎的老妇人顿时身体一软,往下滑落。
  小姑娘被吓得已经忘了哭,用力扶住老妇人滑落的身体,哆哆嗦嗦却梗着脖子质问:“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边说还边朝左右张望,想要找人求救。
  沈尧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她没事,我只是打晕了她,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你家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你自己能不能把她背进去?”
  小姑娘啜泣着,摇摇头说:“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娘。”
  沈尧故意低头看看老妇人然后才笑说:“这是你娘吗?我帮你送你娘进去吧。”
  沈尧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小姑娘还从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笑起来也暖暖的,觉得他不像坏人,就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沈尧露出更大的笑容,伸手抱起老妇人走进旁边简陋的大门里。
  进了大门才发现,这房子不仅大门简陋,里面的屋子更加简陋,沈尧这样一看就是十分矜贵的人和如此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小姑娘这会儿才觉得羞愧,束手束脚的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进了堂屋后撩开右手边挂着的门帘。
  “把我娘放这里睡着就好了。”
  沈尧把老妇人放下,和小姑娘一起退出房间,小姑娘让他们在堂屋坐,去厨房给他们倒水。
  郑家宗不明白沈尧这样做的道理,但知道他应该是有了打算,就气呼呼的在一旁落座:“我们该不是要等那老太婆醒来问话吧?”
  沈尧瞥了他一眼说:“谨言慎行。”
  意思是嫌他不够稳重吗?郑家宗瞪大了眼睛,想到郑孝业让他来协助沈尧,还说一切都要听沈尧的,现在被人嫌弃了也不能替自己正言,心里越发委屈巴巴。
  傲气的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看沈尧。
  沈尧懒得理他,视线看向外面庭院,没一会儿小姑娘就迈着轻快的脚步,端了两杯水走了进来,娇娇羞羞的说:“喝水。”
  “谢谢。”沈尧看她拘谨,说道:“你也坐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小姑娘羞羞怯怯的开口说:“我叫阿秀。”
  沈尧故意环视一圈她家里,然后问:“你家里就只有你和你娘吗?你其他亲人呢?”
  阿秀闻言,瞬间心情低落,揪着衣服的下摆呢喃说:“我没有其他亲人了,我有个哥哥,但他前段时间出了事,也不在了。”
  “抱歉。”沈尧说,“刚刚在门口有听你娘说到,你哥是被人害了吗?”
  阿秀摇摇头也没瞒着:“我娘胡说的,自从我哥出事走了,她受了刺激一直不太清醒,我哥他是上工的时候出了意外,不是被人害了。”
  说着还有些气愤:“都是阿三那混蛋老在她面前胡言乱语,说我哥是被害的,我娘信了他的话才总想跑出去!”
  沈尧不动声色的问:“阿三是谁?”
  刚刚还在闹脾气的郑家宗也转过头竖起耳朵,就听阿秀说:“就是我们巷子住的一个混混,整天仗势欺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郑家宗急忙问:“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阿秀反问:“你们要找他?”
  她问得小心翼翼,似乎在忐忑也在后怕自己刚刚说了阿三的坏话。
  沈尧没刻意安抚她,落落大方的承认说:“他借了我们老板的钱,过了期限没还,老板让我们来催催。”
  阿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不在家,应该在赌场给人看场子呢。”
  沈尧问:“你知道在哪个赌场吗?”
  阿秀眯着眼高兴说:“在四方赌场,我上街路过那里的时候见过他,他在门口教训欠了赌债的赌鬼。”
  “四方赌场。”沈尧手指轻点椅子扶手思索着。
  没一会儿他站起来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
  “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把我娘拦住。”阿秀送两人到门口。
  沈尧向她挥挥手示意:“回去吧。”
  说罢没有再往巷子里继续走,而是转身和郑家宗从来时的方向又出去。
  离得远了,郑家宗终于忍不住问:“你相信她说的,你觉得这事是那个叫阿三的干的?”
  “和他脱不了干系。”沈尧掷地有声的回他。
  郑家宗不好再质疑,转而努力的想:“四方赌场,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还挺耳熟的,这是谁的产业?该不会是这个赌场背后的人搞的鬼吧?但是郑氏没有赌场呀!”
  若是郑家也有赌场,还可以说同行打击报复,但二者完全不存在竞争,郑家宗想不明白会有什么关联。
  “这是申家的赌场。”沈尧出了巷子直接上车,“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开车吧。”
  申家的赌场,自申天纵洗白后专心管新天地,这些暗地里的产业便交给申嘉佑来管理,也可以说是申嘉佑的赌场。
  郑家宗一个激灵:“这是申家做的?”
  沈尧还未随沈石南下进驻沪城的时候,暗地里的买卖都被申家包揽,郑家也不敢惹他们,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沈尧靠着车椅叹息:“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脑子那么不好使。”
  郑家宗委屈的问:“那我们还去四方赌场吗?”
  沈尧说:“去找申嘉佑。”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写这一章的时候,我猛然想到,沈尧身边我原来有给他安排类似副官的小厮,是个郑家旁支的小伙,结果我给忘了!!!还一直没想起来!!!心疼他从来没出现过,只活在我的大纲人设里……为了不浪费资源,我让他以郑家派来协助调查的身份溜一溜吧,这个作者脑子有坑,请爱护她,笔芯_(:з」∠)_

  ☆、第六十八章

  他们没有打过招呼就直接到了申嘉佑的公寓,家里下人说申嘉佑一早出去巡视生意,估计得到下午才回。
  沈尧哪等得了那么长时间,让人去传话把人请回来,想了想又问:“他会去赌场吗?”
  家里下人说:“没意外的话所有生意都会去。”
  “行,我知道了。”沈尧招招手把郑家宗给叫到跟前交待说,“你跟他走一趟,把阿秀说的那些话转达给申嘉佑,让他动静小点把人一并带回来。”
  郑家宗眼睛一亮兴奋起来:“是!”
  沪城的八月,简直热得人想要发狂,申嘉佑这两天本就心情不佳肝火旺盛,结果巡视生意的时候还碰上账目有问题,整个人躁得不行。
  冷冷的把账本扔在管事的身上道:“这个月的账拿回去叫人重做,新来的不懂事就教教他。”
  管事哆哆嗦嗦的应下来,忙不迭的转身出门。
  每月定的巡视时间一直是月末,谁料这次申嘉佑突然还在月中就来了。而原先管账的有事回家去要过两天才来,他只好先从外面找了个来随便应付着,想着先对付过去。
  以前他看申嘉佑查账都是随手翻几翻,然后也没说什么,还以为好糊弄,到时候管账的回来,再让他重做一份。
  谁想这次申嘉佑看了会发了那么大火。
  管事的这下悔得肠子都青了,申嘉佑哪是不会看账装模作样吓唬他们,根本是只看一眼就已经足够。
  刚才申嘉佑冷眼看他的时候,差点以为今天自己要走不出这个门。
  管事后怕的一摸额头,汗津津的全是水。
  申嘉佑气得嗓子冒火的喝了口茶,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重重的躺倒在皮椅上,抬起两脚搭在桌上。
  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因为在这里耗了太长时间,都快中午了还有一半的生意没去巡视,整个进度都被拖累了。
  估摸下午也巡视不完,索性打算打电话叫人把饭菜送来这里,休息好再去下个地方。
  刚拿起电话机的手柄,还没来得及开始拨号,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进来。”申嘉佑放下已经拿起的电话手柄。
  家里的下人恭恭敬敬走进来,还有个陌生少年跟在他身后,两人向他打了声招呼便候着。
  申嘉佑微微皱眉问:“什么事?”
  跑腿的下人向前一步回答说:“沈少爷刚才到家里来找您,听说你不在,就让我们来请少爷您回去。”
  说着侧身让了让,露出郑家宗的身影:“这位小公子是和沈少爷一起来的,说有话替沈少爷向您传达,沈少爷让他跟着一起来了。”
  申嘉佑挥挥手让下人先出去门口,然后问郑家宗:“让你传什么话?”
  既然没让下人知道,特意使唤人跑这一趟,申嘉佑猜想,肯定不是小事。这几天沈尧在帮郑家查造船厂起火的事,他是知道的,还以为他忙起来近期都不会有空来找自己。
  没想到,这么快找上门,还郑重其事的,想来让人传达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郑家宗不怎么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他年纪小,还在上学,再说不是郑家直系的少爷,若不是这次郑孝业要查这事,得派个全然陌生的面庞到沈尧身边容易掩人耳目,也不会派他来。
  申嘉佑不认识他并不奇怪。
  但是郑家宗却是见过申嘉佑的,众人交相称赞的申家少爷,温柔敦厚,和他此时亲眼所见的形象却相距甚远。
  现在的申嘉佑,冷漠、犀利、像潜伏在暗处的狼,浑身都写着危险。
  郑家宗压下心头的悸动,说:“见过申少爷,我姓郑,来自郑家,这次是为了协助沈少爷查明造船厂失火的事来的。”
  申嘉佑没说话,伸出右手示意他继续。
  郑家宗理了理思绪接着说:“我和沈少爷查到造船厂一名已经离世的工人的母亲有些嫌疑,但那人已经疯癫脑子不太清醒,据她闺女说,似乎是有人在她母亲耳边刻意唆使,那人叫阿三,在你的四方赌场帮看场子。”
  “你的意思是造船厂失火,是我的人做的?”申嘉佑挑挑眉。
  郑家宗摇头说:“这事还没有定论,我们也难说是真是假,所以沈少爷想请你把人带回去,具体如何要问一问才知道。”
  “请?”申嘉佑笑了,“他可不会那么客气。”
  这话确实是郑家宗自己修饰过的,按照沈尧那理直气壮的语气直说,他觉得只要自己一说,估计就立马被赶出去了。
  但这会儿申嘉佑提出来说,他不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也幸好申嘉佑似乎并不打算要回答,就只是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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