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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本宫在撩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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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懵着哀哀地望着席长慕道:“那你娶到了媳妇儿之后呢?”

    然后就听席长慕又是一阵低笑。

    一阵凉风袭来,我陡然清醒。

    又跳回原本自己的白石上,望着眸中似乎含着万千碎星显耀的席长慕怒气腾腾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娶到媳妇儿的!”

 22。第二十二章 一波三折水流觞

    席长慕淡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似弯新月“怕不能如公主所愿”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很好!你一会儿便帮我试一试那传说中的药的真假罢!

    气势汹汹地回了八角凉亭,其余人已安然顺着溪流坐好,曲水流觞即将开始。

    我一望,月风城孟易水那里只剩下两个空位,一个左边儿是月风城,右边儿是席长景;另一个右边儿是孟易水,左边儿是那个单蠢的白衣小侯爷。孟易水则坐在月风城和一个空位之间。很明显,这两个空位分明是分别为我与席长慕特地留着的。李帘眉则跟着礼部侍郎坐在白衣小侯爷的下首。

    我威胁地瞥了身后的席长慕一眼,十分自然地走到孟易水身边坐下。席长慕温顺地去了席长景的身边儿。

    孟易水见过来的是我有些诧异,又望了一眼席长景的边儿上转过来向我道:“公主姐姐?怎么是你?”

    “怎么?易水妹妹不愿与我同坐么?”

    孟易水笑着扑到我身上,用脸蹭了蹭我的胳膊,“怎么会~易水妹妹最喜欢公主姐姐了~”

    我浅淡一笑“那便好”

    这时,最上首站起来一个儒士,着青衣青冠,高声道:“此届东陵诗会便正式开始了!各位也都知晓曲水流觞的规矩,若是想不出诗便罚酒一杯!想出了就再出一题,将这流觞传下去!”

    言毕,只见他又拿出一樽青铜雕浮兽的三角杯,斟满了清酒,送到了水中。

    “这第一首诗,便以天涯为题罢!”

    杯子在水里飘飘荡荡,晃晃悠悠停在了对面儿上首第三人的面前。那人接下了杯子,文雅而立,器宇轩昂。低头沉吟一会儿道:“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

    众人赞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推敲这首诗,那人又轻轻弯下身子,将这酒杯放入水中。

    “下一题便设作荷花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正是我辈人终生所当执之秉性!”

    一旁的孟易水小声贴在我耳边道:“不会落到咱们这儿罢!我可不想当第一个喝这酒的人!”

    我瞟她一眼道:“定是不会的,他们放杯子的时候都已经大约算计好了,又怎么会为难咱们?”

    孟易水脆声道:“公主姐姐说得对,这杯子定是不会落在咱们跟前儿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青铜色的物事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朝这边来了。

    正落在孟易水的面前。

    世事弄人,算计有时也会有差错。

    孟易水怔了一怔。

    而后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接过酒杯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落落大方道:“各位,易水素来不懂这些吟诗作赋高雅之事,来这诗会也是沾了风城哥哥与长慕哥哥的光儿,想着前来一睹各位的风姿。”

    我望着孟易水有些惊叹。从前我只当这是个爱慕虚荣娇生惯养的,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也难怪今后能成为千古一帝的中宫之后。

    又见孟易水俏皮地向我眨眨眼“然公主姐姐与易水相反,平日里才名甚笃,这一题可否让公主姐姐代易水?”

    众人望向最上首那个青衣青冠的儒士,儒士大笑道:“没想到易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气魄力在众人面前承认自身不足,精神可嘉!自然可以!”

    其他人也跟着以赞叹的眼光望向孟易水,而后以期待的目光望我。

    我幽幽地瞥了孟易水一眼,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这诗,我自是做不出来的。怕是从今往后我那刁蛮放肆的前面儿又要加两个形容词了。一个叫装腔作势,一个叫不学无术。而孟易水此番之后将会美名更胜,成为一个勇于承认不足,甘于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一直欺压欺骗她的恶公主的善良心软又单纯俏皮的孟家姑娘。

    我有些头痛,纵然我不是十分在乎名声,可也容不得他人这样设计糟蹋。

    正回天无力只能打算以铁打的事实反驳孟易水时,这一趟同时刷地站起来三个人,分别是席长景,席长慕与我旁边儿的白衣小侯爷。

    众人一愣,他三人望见对方也是一愣。

    席长慕瞥了白衣小侯爷一眼,又瞥了目瞪口呆却不动声色地我一眼,拉着一脸呆萌席长景坐下了。

    白衣小侯爷露出一个十分讨打的笑,伸手大胆妄为地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李帘眉身后的方向道:“公主今日不舒服,就让本侯爷……的好友替公主作诗一首吧!”

    我心思转了转,配合着可怜巴巴地虚弱地望向最上首那人。

    那人慈眉善目笑道:“好!”

    而后那个方向立起来一个蓝衣公子,我望着甚眼熟。

    蓝衣公子向溪水的前方鞠了一躬,缓缓道:“那子皓便献丑了。”

    “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湘妃雨后来池看,碧玉盘中弄水晶!”

    白衣小侯爷听了向我挤眉弄眼道:“公主~这是臣的发小儿,谢子皓。怎么样,是不是才华横溢!别看他这么厉害,其实臣较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公主,本侯自见你便一见倾心,方才去清凉之处冷静了一下,觉得其实咱们着实是很相配的!公主,你放心,等你嫁过来了本侯定然”

    小侯爷的脸越凑越近,我被气笑了,往后面挪了一挪,凉声道:“小侯爷甚是风趣”

    小侯爷一听乐了,露出一个风流中透露出不羁的傻气的表情激动道:“公主,你这是接受本侯了么?我老爹整天说我这儿子没用,以后恐怕连媳妇都娶不上,嘿!没想到能给他娶回个公主!”

    我拧着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小侯爷傲然昂首道:“本侯正是武廉侯的独子闻人泽!本侯爷自小就被夸聪明!一夸就是十六年!难道公主没有听说过臣的威名么?”

    没有。我默默转过头,望向席长景那边儿,寻思着一会儿这曲水流觞结束了怎么安排,将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洒在席长慕身上,还得保证、席长慕再睁眼时李帘眉是在他身前的人。

    眼前霍然窜出一张大脸!我吓了一跳。

    “公主,你是真的真的答应了下嫁本侯么?”

    闻人泽没有控制好说话的音量。

    场上顿时风消浪静,鸦雀无声。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他,闻人泽仍旧一脸讨打的笑,见我望的时间长了些,还不自在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特纯情,特无耻。

    我怒极,一把将他那当做摆设的折扇抢过来,“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肩部,转头对众人道:“小侯爷跟我闹着玩儿呢,声音大了些打扰各位了。”

    “不碍事不碍事”

    这群文人虽平日里孤高清傲,却委实宽容,轻飘飘几句话,几声朗声大笑,这件事儿便翻过去了。

    闻人泽还不服气,想要争辩,我厉声道:“再闹我回宫就求父皇给你发配边关去!你到那儿好好找个娘子!”

    闻人泽老实了,一脸哀怨地蔫儿蔫儿地回了位置。

    恰好迎来一樽刚流下来的青铜杯,闻人泽的脸色如同青铜杯一样僵硬。

    见他不拿,上游的席长慕温声提醒道:“小侯爷,长慕设题为花,桃花梨花茶花梅花,是花皆可。”

    闻人泽苦了一张脸坦然道:“皆可本侯也不会啊!”苦完脸自顾自地笑起来,乐呵呵拿过水中的酒杯“既如此,本侯可就要做这第一个饮美酒之人了!”

    说完仰头一倒,杯中的美酒化作一道短浅的水流哗哗泄入他大张的口中,喝完了闭着眼睛还吧唧吧唧嘴,陶醉道:“不错,不错!好酒!”

    不忍直视。

    好好儿的一副斜眉入鬓,高鼻大眼的英挺长相,非要故作风流,如此糟蹋。待他又没个正形坐下继续幽怨地望我时,我张张口,想说教说教,又自觉没那身份,恐惧于这闻人泽恐怖的理解能力,索性忍住了,抿着唇专心地盯着溪水,眼观鼻鼻观心,一直熬到曲水流觞结束。

    一结束我瞅个机会拉过席长景,坦坦然走到一个僻静角落,坦坦然问道:“拿过来了?”

    席长景乖巧点头,从怀里拿出来一包黄色的小纸包,我接过来,阴险狡诈道:“想办法将你兄长一个人引到不远处的那个瀑布”

    席长景在我转身欲找李帘眉之前忽地拉住了我的袖角。

    “公主姐姐,长景…不想给兄长用这个药。”

    我拿药的手紧了一紧。

    我又何尝想用这个不入流的下作方法,然而席长慕若是真因此因祸得福,待我回去再改改命格,也不错。

    “长景,你相信姐姐,姐姐不会害你兄长的。”

    席长景摩挲着我的衣角,“姐姐,我知晓你是为兄长好…”

    我揉揉他的头“长景,你愿意帮姐姐么?姐姐向你保证,有朝一日,你一定会知道,姐姐这样做是最正确的选择。”

    席长景拿着一双懵懂的狐狸眼望我,好一会儿,坚定道:“好!姐姐,长景一定将兄长引到瀑布!”

 23。第二十三章 用药不成反被药

    一刻钟后,如烟如雾的瀑布下,李帘眉轻蹙着黛眉问道:“公主,长慕公子他……真的会来么?”

    我胸有成竹道:“必然会的”

    果不其然,远远地就见席长景领着席长慕踏过一块又一块儿的白石过来了。

    两旁梨花轻荡,路过溪水潺潺,公子如玉温雅,青袍款款,步步如在莲上。

    一步一步地,那莲花越生越近。

    李帘眉见此有点儿焦虑,望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我甚是理解她这种小女儿的情怀,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帘眉,莫要害羞。今日一过,按照席长慕那个性子,定然不会不与你成亲的!”

    李帘眉眸中摇摆不定,一会儿,终于还是安定下来了,离了我两步远,与我一同望向方方走到跟前儿不远的二人。

    席长慕站定颔首道:“公主,长景说你寻臣有要事?”

    我掩在身后的右手已经出了许多汗,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道:“长慕,你过来。”

    席长慕垂了眸子依言迈步。

    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手一扬,一包白色粉末自空中倾泻而下!

    席长慕,对不住了。

    蓦地一阵贼风掠过,粉末飘飘扬扬…

    我心中滋味复杂。

    复杂着,就见那粉末忽地回转,扑面而来!

    我一个愣神儿,被□□糊了满脸。

    煞是凄惨。

    这是什么运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东风还吹偏了!想起这粉末的可怕效用我一抖,忙屏住呼吸,瞬间蹲下身去,舀了一捧溪水泼到脸上,一下一下将脸洗净。溪水拔凉,我的心也拔凉。

    席长慕惊诧地又上前半步,俊眉微拧道:“公主这是…”

    席长景与李帘眉也匆匆上前,围在我身侧,大概是顾忌着席长慕,没说什么,目光甚是忧急。

    我估摸着将脸洗净了,拿袖子囫囵擦了擦,站起来笑叹道:“本想作弄长慕,没想到反倒是害了我自己,真是因果有报,半点不虚。”

    席长景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配合着向席长慕俯首认错道:“哥哥,长景不该帮着公主姐姐作弄你。”

    李帘眉也趁势跟着俯首。

    席长慕温和一笑“原是如此,公主喜欢,作弄作弄也无妨。”

    我舒了一口气,这席长慕倒是好糊弄。

    又听席长慕忧心道:“刚才那些□□是拿来干什么的?公主可有事?”

    我扯了一抹僵硬的笑“今儿个早上逛集市买的痒痒粉。无事,我已经及时洗净了。”

    席长慕短叹一声,“那便好,公主…今后可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就算做…也小心些,别再误伤了自己。”

    我被逗笑了“长慕倒是良善。”

    席长慕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眸中似乎含着江河湖泊,水光潋滟。

    回去时诗会的唯二乔段已然开启,两人一组正拼诗拼的热火朝天。

    这一乔断作为压轴,最终获胜的那一组可以得到王文渊亲笔题的一纸墨宝,上面的字可以由获胜者自己取舍。

    席长慕与席长景被我打发去参赛了。

    我向李帘眉低声道:“方才是我大意了,怕也是天意如此。不过李小姐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小姐,便定不会食言。接下来定会用上全身本事,撮合你与席长慕!”

    李帘眉轻轻摇摇头,脸色有些不好,嘴唇咬了咬。我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李帘眉又咬了咬唇,缓缓道:“公主,臣女一直以为自己思慕长慕公子,才甘心等了这些年。直到刚刚那些粉末被抛出那一刻,臣女才明白,这些年,臣女只是为了与另一人赌一口气。公主,臣女与您的约定,就作废了罢。”

    我听得怔怔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

    所幸李帘眉也没等我答话,行了一个礼,眼睛弯弯目光坚定地转身走了。

    我觉着很有可能她是要找那个与她堵了这些年的气的人的。

    平白无故少了一个盟友,我心情低落,低落着,生了要跟去望一望的心思。

    等我再回神儿时,眼前出现了一对儿打情骂俏的小鸳鸯。

    鸯自然是李帘眉,鸳竟是那闻人泽自称的发小,也是在凉亭里唯一凑到李帘眉身边儿地蓝袍公子。

    我躲在大梨树后,就听李帘眉声色具厉道“你还怪我!若不是你一直与我怄气,我会耽误了这些年么!我当年不就夸了一句席长慕风度翩翩么!如今想来,还不是因为稍稍像你才迷了本姑娘的眼!”

    蓝袍公子柔声哄道:“眉眉,我怎么舍得怪你。你现在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已经开心地无所适从了。这几年也是怕惹了你厌烦,才不敢总出现在你眼前的。其实…我一直都注意着你的情况动作…”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刚才见这蓝衣公子十分知礼谦逊,没想到是个如此会说情话的。

    齁甜齁甜。

    被咸到的我转身欲悄然离去,撞到一个同样也在偷看的人,一袭白袍,十分欠揍。正是画风清奇的小侯爷闻人泽。

    他开口欲言,我抢过他的折扇狠狠摁住他的嘴,嘴瞬间变了形,他想说的话也被我一个折扇成功挡回肚子里。

    我瞪他一眼,摆口型“别!出!声!”

    小侯爷听话地闭了嘴,用手指了指一直堵在他嘴上的东西。

    我放开了。将折扇丢回给他,轻声走了。

    一路人声寂寂,我走得十分不得劲儿,越走越不得劲儿,回头疑惑一看,后面老神自在跟了一个忒不惜面子的小侯爷。见我转过去的时候兴奋道:“公主,臣就知道你舍不得臣,会回头的”

    我痛苦扶额,一声没吭继续转回去沿原路往回走。

    闻人泽大步跨到我的面前,有点儿正经道:“看公主的样子,公主可是正在因为什么事情烦心?”

    我郑重地点点头。

    闻人泽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贱笑道:“不知臣是否有幸为公主解忧。”

    我郑重其事“小侯爷离我远些,便是为我解忧了。”

    闻人泽伤心的表情十分浮夸“可本侯听闻,公主一直致力于拆散席家公子,与孟家姑娘的良缘…”

    我愤愤道:“孽缘!你听闻了又怎么样?”

    闻人泽露出一口白牙“本侯有法子达成公主的愿望。”

    我犹疑地望向他。且不说他为什么帮我,能力也是个问题。

    闻人泽又道:“男人最了解男人,你知道席长慕为什么总是一心一意地缠在孟易水身边儿么?”

    我艰苦地摇摇头,我也想知晓。

    “因为他没得到过!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

    “哦”

    我冷笑着越过他走了,笑话,得到了还得了?!!

    闻人泽追上来急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

    我再相信你听你胡说八道傻的就不是你,是我。

    “本侯有一个方法!真的有!!!”

    我充耳不闻。

    “让皇上赐婚!给席长慕赐婚!如果他真的是外面传的那种君子,断然不会有了妻子还去纠缠孟易水!如果不是…公主你就弃了他罢,别再念着他,你的良缘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本侯爷对公主可是全心全意的!”

    我脚步顿住,望向他,宛如望向街角偶遇的总角小儿。

    “不论小侯爷为什么帮我,我都是心存感激的。小侯爷赠的良方我会试一试的,现在小侯爷可以走了么?!”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么?!如此简单的方法!可谁又知晓那席丞相竟然早早地为了自家儿子请了旨,婚配自由,我也很无奈啊!

    闻人泽许是被我狰狞的目光吓到了,后跳了一步,却还是不甘心道:“公主真的不想与本侯一道么?”

    我用真诚的眼眸望向他,真诚道:“不想”

    闻人泽低落道:“哦”

    而后默默转身走了,仿佛一个受尽欺负的小媳妇。

    边走还边回头,以标准地望负心汉的眼神望我。

    其实这样活着仔细想想也很好,我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走着走着,又有一些异样。这次并非来自身后,而是我的身上。

    我心肝一凛。

    这药确是我同席长景从集市上淘来的,却非逗人取乐的痒痒药,而是青楼里常用的如狼似虎的□□。没想到洗去了到底还是生效了。

    我的身上隐隐有些发热。

    想到那个不见人烟的大瀑布,我有了目标。

    身上越来越热,脚步越来越虚浮,腿越来越使不上劲儿,我靠在一颗梨树干上,呼哧呼哧喘气,看来是到不了了…艰难地将手探入怀里,摸索着那枚龙形玉牌。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一身儿青白衣袍,面如冠玉,眼似秋水,身姿修长挺拔,行动一如君子俊雅。

    我拿着玉牌的手颤了颤,那人靠了过来,一种混杂着清淡酒香的清冷气息随之传来,于我当下更是诱人至极。

    那人扶住我薄唇轻启,“公主这是怎得了?”

    我如今意识已有些模糊了,狠心咬咬唇,嘴中一股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趁着这一股清醒劲儿,赶忙将玉牌拿出来举起。

    眼前顿时出现一趟儿黑衣人。

 24。第二十四章 刀光剑影南华路

    黑衣人各个以黑纱覆面,气质冷峻神秘。

    我向为首的那个艰难道:“带我,回,宁月殿!”

    黑衣人冷峻地点了点头,冷峻地将我从席长慕的手里抢过去,冷峻地带着我飞回了宫殿。

    泡在冷水中的我心情是忐忑的,身上的热度渐渐散去,灵台清明之后,我无比相信眼前突然出现的那人就是席长慕……就是不知我那种情况,会不会被猜到是那粉末的关系……

    次日正午,席长景托绯玉递进来一张信笺,邀我到御花园一叙。

    信笺上措辞文雅,笔迹俊秀,不是席长景能写出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悲壮地抬腿赴会。

    果然,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席长景,而是席长慕。

    该问还是要问的“长景呢?”

    席长慕温和道:“长景昨儿个犯了家法,被父亲关在家中,罚一个月不准出门。”

    “那长慕此番?”

    席长慕鲜见地有些扭捏“臣想问昨日公主的那包粉末之事。”

    来了,来了。

    “公主,若是你真的想……”

    我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哄骗道:“长慕,你放心罢。昨个儿那粉末其实不是对你。我只是想找个人试一试这药的功效。就是你真的中了,我派人将你送入冷水中泡上一个时辰就会好了。我断断不是那种想着霸王硬上弓的人,而且就是硬上弓,我也不会对长慕的。”

    阳光下,席长慕的眸色一时复杂。

    “那长慕便放心了。”

    我甚是欣慰的点点头,多么好哄骗的一只小绵羊啊!

    “公主,今日长慕刚得了旨意,要即刻启程去南华暗访一桩官员贪腐的案子。一去怕是得有个个把月。”

    我眼眸一亮,去吧去吧,等你回来也许孟易水彻底与我皇弟就定下来了呢!

    “若是臣此次回不来,公主你今后帮着多多照拂一下长景。他人聪慧,就是性子单纯了些。”

    我一怔,回不来?

    要被留在那儿接替那贪腐的官员任职么?要真是那样这就属于降职了罢。难怪席长慕说的这样悲伤黯淡。想不明白怀远帝的意图,不过这对我来说确是一个好消息。

    于是我劝道:“长慕你就放心去罢,怎么说为修月朝效力也是咱们这些子民该做的。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拂长景的。”

    席长慕勾出一抹苍白而柔和的笑“那臣就去了”

    我甚是欢喜的点点头,目送席长慕清瘦的背影。去吧去吧,最好再多呆一段时日。

    晚间,皇后一脸忧容地敲响了宁月殿的大门,正红的长裙立成一个沧桑的姿态。

    我忙将她迎进来“母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吩咐着让梅公公和绯玉守在外面,将我拉到床边儿坐下叹道:“溪儿,今儿个皇上给席长慕派了一个十分凶险的任务,席长慕领命去了。哪想到孟家那丫头闻了信儿也留了两封信偷偷跟着去了。这两封信一封留给了孟将军,一封留给了你皇弟!你皇弟瞒着我,向你父皇请了一道圣旨,成了明面儿上的按察使,这也就要去了。”

    我心思转了转,试探道:“任务怎么凶险了?孟将军呢?”

    “孟将军也想请旨,你父皇没放人,说是要把锻炼的机会让给少年人!这哪里是锻炼的机会!那处势力盘根错节十余年无人敢动,这是一不小心就要送了命的机会啊!”

    我皱眉道:“那父皇怎得…”

    “席长慕去的原因不难猜,席丞相最近势力越来越大,朝堂上近乎一半儿的人都看他的意思行事了。你父皇这是敲山震虎呢!至于你皇弟此次去,母后倒是猜不透你父皇的这份儿心思。方才我去见他,他竟避而不见!”

    我安慰道:“许是父皇真的想要锻炼皇弟罢”

    皇后勾了一抹讽刺的笑,“谁知道呢”

    又谈了一会儿,皇后惴惴不安地走了,我也被带地惴惴不安起来。

    倒是不担心这三人的性命,我担忧这共患难以后的迅猛发展。

    要是月风城追上了孟易水还好…要是孟易水追上了席长慕…

    夜里月黑风高的时候,我将那枚龙形玉牌拿了出来。一队黑衣人俯首而立,却并不让人觉得臣服。

    我道:“父皇将你们赐给我,可说过今后你们是听我的话,还是父皇的话。”

    队首的黑衣人声音冷冽“在不危害到圣上之时听公主吩咐。”

    我满意点点头,这就足够了。

    留了一张纸条压在桌上,我也继孟易水之后,成功出走。

    到了一处民宅成功偷到一匹骏马,留下几偷偷带出来的几锭好银在主人家的床头,我在黑衣人的引领下策马狂奔。

    直到天将将放白,才在前头望到了一点儿皇家队伍的影子。

    浩浩荡荡一行队伍仍旧在快速不停歇地向前行进,黑衣人见此隐了身形,我拍拍黑马的脖子,黑色骏马往前加速。

    “前面的队伍!给我停下!月风城!停下!”

    队伍如言停下了。

    我斟酌了一下说辞,勒了勒手中的缰绳,黑马嘶鸣一声,两只前蹄扬起,又原地踏了踏,安顺下来。

    我一抬腿,潇洒下了马,走向从轿中下来的月风城。

    “皇姐?!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露出一个肆意的笑“跟你的易水妹妹学习,出走啊~”

    月风城冷声道:“皇姐,不要胡闹!快回去!这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母后会担心的!”

    我回击道:“你去母后就不担心了么?!左右我能自己走,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自己去!而且不要想着派人将我押送回去,我能出来第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下一次出来,我可就不找你了。”

    月风城沉吟一会儿,叹道:“那皇姐就跟着我罢。我这就给父皇母后去一封信。”

    我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皇弟可要好好写~”

    成功与月风城坐在同一顶轿中,倚在背后舒适的软垫上,我昏昏欲睡,头一歪一歪的,就听月风城向外道:“停下!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罢”

    我称心如意地半沉入梦里。隐约中身上被搭了一张薄被,估计是月风城方才搭在腿上的。

    我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个欣慰的弧度。

    好梦正酣,霹雳乓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睁开眼,白光有些刺人,我正被一颠一颠地背在月风城的背上“风城,出什么事儿了?”

    月风城道:“有人暗杀,正在逃命。”

    逃命?!带了这么多侍卫还逃命?!

    我抻着脖子左右晃了晃,周围树木丛立,阴森碍眼。我俩周围围了一圈儿护卫,也就剩下这些护卫了。

    “风城…要不要将我放下来…”

    “放你下来咱们一起慢慢走么!”

    我不说话了,安静伏在月风城的背上。又颠簸了一阵儿,忽听下面儿的月风城道:“阿姐,自六年前你就不大理我了。如今咱们也算是再一次共经了生死,生死面前哪还有什么大事。若是咱们这一遭侥幸逃脱,你就不要别扭了,好么?风城那日的确不该那样说你。”

    月风城的身体很是温暖坚实,没有一点儿在人前面无表情冰冷的样子。我倏地又想起那时猎场帐篷里那个立下豪言壮志十分感人肺腑的小少年。

    “皇姐何时与你闹过别扭了?只要你不嫌弃皇姐心思深沉,肯与皇姐这样不堪的人为伍,皇姐又怎会不理你。”

    月风城笑了两下,“那便好”

    我拍他一下,“还有空说闲话,赶紧逃命罢!快些跑,就是你想折在这里,阿姐我还想多活几年,享一享你许诺过的自在生活呢!再说了,母后还等着咱们呢!”

    月风城再次加速,身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

    而后戛然而止。

    前面突然出现五个人,四男一女,皆穿着苗疆的衣服,凶神恶煞地挡在路前。

    我感觉到月风城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人摇了摇手中的银铃,四面八方突然窜出上百条密密麻麻的小蛇,蜿蜒着,迅速爬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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