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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本宫在撩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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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想到“那湘云公主那里也是父皇的手笔?”

    席长慕冲着我笑笑,我瞅不出那笑里的意思,“大概是湘云公主身后的那个主子的手笔罢。她中了那药,还是与四个汉子在一个屋子里中了那药,算是自作自受。如此结局,也算是不错的了。若是真正活下来了落到皇上手中,只怕结局比现在也只坏不好。”

    “湘云公主可是父皇最疼宠的妹妹”

    席长慕勾唇,不置可否。

    “公主说是就是罢。”

    看他无奈带着宠溺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其实我找孟将军,也是因为父皇大概盯上了他,想让他小心些。与你们父子的情况大约相同。”

    “公主这样说,就不怕长慕借着这话挑拨挑拨,把孟将军拉到自己阵营里,策反了?”

    我瞪圆了眼睛望他。

    席长慕凑过来吻上我的眉心,“不会的。臣此生,定不辜负公主。”

    我一把将他打开,下地走出老远。

    放肆!

    不动手动脚了!

    直接动嘴了!

    说也说不听,以后还是尽可能躲着罢。

    “走罢,陪我去一趟孟将军府。”

    “哎”

    左手皮鞭右手剑,气势汹汹到了将军府,怒气冲冲就要闯,席长慕快步追在我后面怎么也拦也拦不住,我上去狠狠踹了几下赤红的大门,高声喊道:“快让我进去!叫你们易水姑娘出来与我一斗!”

    街上的爱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将这块儿围的水泄不通。

    席长慕兢兢业业在我身旁温声劝道:“公主,你不要这样。”

    我撑着一身疲乏酸痛与他演道:“你别说话!我今儿个定要与那个谁一较高下!呵!敢抢我的男人!”

    说着一个皮鞭劈到门上,发出一声憷人的“啪”声。

    席长慕听了这话只冲着我的眸色明显亮了几分,像是突然跳进去了蹦哒着的星辰,一身儿青白的长衫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却仍敬业地带着几分担忧和气道:“公主,莫要这样!”

    我高声“莫要哪样?!!我从小看上的驸马都要被人抢了,你还要我莫要哪样?!”

    席长慕上前似乎想要继续游说,将军府的木门哗地一声被由里打开,孟将军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公主?!长慕?!”

    席长慕侧身半挡在我与孟将军之间“是,许久没见到易水了,我们是来看易水的,她如何了?”

    我用右手的银剑将他打开,“我是来找孟易水单挑的!”

    四周的百姓们眼睛晶亮,在不远处交头接耳,我绝望的想着,大概明天又会有一波我自己作出来的流言在邀月城里广为流传了:刁蛮公主净吃醋,白日大闹将军府。可怜郎君心不在,只念易水身安否。

 65。第六十五章 被软禁的长公主

    孟将军着一身藏青色武将常衫; 比平常憔悴不少,硬朗的脸上卧着两道十分明显的黑眼圈; 应当是为了孟易水的事儿忧虑多了常常皱眉; 眉心隐隐出了纹路。他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同色衣服慈眉善目的老爷子; 须发皆白,行动却利落的很; 看着精神矍铄,与站在前面儿的孟将军形成鲜明的对比。

    孟将军瞅了瞅我二人,平和的目光晃过在四方围着的百姓们; 侧过了身子让出空道儿叹道:“先进来罢。”

    我一声轻哼; 趾高气昂地走进去,“孟易水呢!”

    席长慕跟在后边儿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一下子将他的手狠狠挥开; 柔韧的皮鞭顺着这个劲儿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

    作戏就要做足。

    我咬着牙换了个掐腰的站姿暗暗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腰。

    赤红的大门被关上,孟将军锐利而宽和的眼神晃过我的双手,“公主这是?”

    我再咬着牙状似不经意将姿势换回来; 到备战的姿态,“单挑!”

    孟将军一笑,逗弄孩童般随手将我手中的皮鞭与剑眨眼间收了过去,“公主莫要闹了; 想要见易水随臣来罢。”

    说着走到左前方,和蔼亲切地望向我。

    “哼!”

    孟府比堪称简朴的丞相府还要简朴; 愈发简朴中少了几分文人的雅致; 多了些武将气质里的粗犷开阔。到了孟易水的住处; 我想将这戏再做得完美一些,被孟将军看穿意图在我之前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眨眨眼,将即将脱口而出的高声挑衅吞回去,随着他安静地进了屋子。

    孟易水躺在大床上安详地闭着眼睛,淡粉的薄被盖到她的胸口,她枕着同样色系的棉枕,表情恬静,唇角微扬,大约是在做什么美梦。

    我生硬着语气轻声“还没好?”

    孟将军叹了口气,“还没好,不过比之刚从南华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如今只是嗜睡了些,再有个把月估计就能完全好了。”

    我瞥了瞥门的方向,那里只有一个方才自觉站在外边儿守着的老爷子,和自觉站在门里处关了门的席长慕,低声向孟将军道:“这里可是说话的地方?”

    孟将军一愣,点点头“公主有什么就说罢。”

    “父皇如今已经盯上了将军,我知晓将军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父皇的事儿,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将军今后,还是小心着些罢。”

    他的脸色看不出异常波动,“公主怎么知晓这样要紧的事儿?”

    前一辈儿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我今日本不想沾口,这一问却教我不得不沾口,斟酌了下,唯恐孟将军在这处起疑耽误了正事,我实话实说道:“母后告诉我的。”

    “皇后?”

    我紧紧盯着孟将军。

    “是啊,为了这事儿母后还被父皇监视起来了呢,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父皇会不会对母后做出一些不好的事儿。”

    孟将军眉头一皱,一会儿,望着我叹道:“没事儿的,皇上最是喜爱皇后,定不舍得那样。公主放心罢。”

    他提及皇后带着大概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与柔情。

    我自然放心,怀远帝的态度明明白白地摆着,皇后再怎么作估摸着最差也是一个终身监禁的下场,不放心的是另有其人罢了,我也不说破,今儿个证实了孟将军对皇后有私情,仍有私情纯粹是我的私心,今后若是用得上固然好,若是用不上,也是好的。

    腰又死命疼起来,我不自觉地按了按“话传到了,我与席长慕就先回去了。”

    孟将军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照“公主,你既然,与长慕的婚事还是尽早办了罢。”

    “什么?”

    “外界如今都在传,公主夜会郎君,多夜未归,大抵是强行长慕在一起了,知了滋味舍不得了。”

    我怒目圆瞪“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个!我分明是救人去了!”

    孟将军绕有深意地盯着我正不自觉揉着腰的手,我的身子僵了僵,叹道:“谣言止于智者。将军是邀月的大英雄,堪当表率,怎能偏听偏信?!这次出宫,我确然是为了席长慕,却不是为了那什么会情郎,我是为了救他的性命!他被人绑了,多亏了我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因此我的腰还被狠狠摔了一下呢!”

    “不是也好,臣只是想着若是公主与长慕终于成了为你们高兴,不过看现在这情况”

    孟将军望了眼正站在一旁温和笑着的席长慕

    “好事大概也近了。”

    我呵呵笑着,不好说好,也不好说不好。

    “那我们先走了。”

    孟将军慈爱地点头,我摆出一张冷漠脸毫不留情将若干人等撇在身后。

    席长慕维持着病弱的形象努力跟在我后边儿,却不显得狼狈,青白的长袍迎风,君子的风度藏在他的举手投足,“公主慢些。”

    我无情地走得更快了些。

    走了许久,熟悉的宫门出现的突兀,一进去又是一场硬仗要打,被一众侍卫簇着拥了进去,余光中席长慕仍在眼巴巴地望着这个方向,凤眸温柔地仿佛能滴出水来。

    到半路,怀远帝身边儿的王公公带着两个小公公迎面急步而来,“诶呦,公主呀,怎么走得这样慢,圣上都急坏了,快快,跟咱家来!”

    又加快了步子见到了只听说没进过的怀远帝的书房,王公公将门打开一条缝,“公主,进来罢。”

    怀远帝正坐在书房桌后的大椅子上,目光如刀剑望向我,“溪儿总算知道回来了?”

    我匆忙跪下“父皇……”

    怀远帝又道:“朕知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为了席家那小子么!席家的儿郎就那么好?!我修月的公主,一个两个都栽在他们家的手上!”

    我在心中暗自叹口气,不是修月的公主都栽到了席家儿郎的手上,是席家的儿郎都被修月的公主捉弄磋磨得不得安生。

    “溪儿知错。”

    怀远帝一双如鹰的眸子阴沉地盯着我“溪儿知什么错了?”

    “溪儿不该随意出宫。”

    “还有呢?”

    “还有?”

    怀远帝站起来,慢慢走过来“听说溪儿回来了不先回宫,反而先去了孟将军的府邸。”

    来了,来了,真正的较量来了。

    我露出一副刁蛮任性地模样,状若撒娇告状“父皇!那孟易水抢了溪儿的心上人!溪儿心心念念的人心心念念着另一个人,让溪儿怎能不气!溪儿此番险些为那席长慕丢了性命,还守在他床边儿悉心照料想着等他醒来再回宫与父皇母后请罪,可席长慕半睡半醒之间竟对着溪儿叫易水,这口气溪儿怎么能忍!”

    “是不能忍。”

    我疑惑着抬眼,怀远帝目光泛出狠历“不然,父皇为溪儿出这口气?”

    “怎么出?”

    怀远帝悠然道:“将孟将军一家发到塞北,那里足够远,去了之后,孟易水与席长慕再没有见面的机会,溪儿你说可好?”

    不好。

    未来的皇后若是因为我被一道圣旨送到塞北那个荒漠,半路再出点儿岔子,我这本就稀里糊涂的任务就得更加稀里糊涂了。

    “父皇,溪儿虽然讨厌那孟易水,可她毕竟是皇弟喜欢的人,溪儿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拆了皇弟的姻缘呢?再说,溪儿也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让父皇为难,将孟将军无缘无故发配到那里,怎么说也会有很大的阻力罢。父皇,溪儿知道你对溪儿好,但是溪儿有信心,不必借用外力,也能将席长慕这朵玉花摘下来仔细养着,父皇,你且看溪儿的罢!”

    怀远帝半晌没出声。

    我内心备受煎熬。

    “方才只是试一试你,既然溪儿这样说,父皇就不多罚了。”

    我内心缓缓舒出一口气。

    “就罚溪儿三个月不准出自己的宫殿,也不准再见外人罢。”

    这的确没有多罚,就是不知道怀远帝要将我关禁闭干什么,我挤出两滴泪“父皇,溪儿想母后了。”

    怀远帝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生气了,“正好,你母后为了你这事儿坏了身子,现在正需要静养!你好自为之罢!”

    说完拂袖而去,十分有眼色的王公公匆忙跟上。

    一会儿,进来两个侍卫,押着我回了宁月殿,我被严密地看管起来,所幸还有绯玉在外边儿打探消息,我也不至于成了一个瞎子聋子。皇后的确如怀远帝所说重病了,静养在息月殿里谁也不见,只是这病的真假来源还得两说。

    第二日,被困在寝殿中忧心忡忡的我又收到一个消息:席丞相家的小公子被一个女人绑走了,那女人还扬言看上了小公子,要小公子作她的侧君。

 66。孽缘(番外上)

    “孽徒!你放开我!”

    阿景将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师傅绑了吊在玄泽上仙府邸的大门口; 前几日刚被玄泽上仙当成不起眼儿的小玩物随手撇给阿景的青云剑如今毫不留情地打在玄泽上仙的尊臀上,阿景狐狸眼一瞪“说!还敢不敢再私自收人家的东西了!”

    玄泽上仙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剑眉星眸十分违和“小景; 我没有~”

    阿景一声嗤笑,打的又狠了些,玄泽上仙嗷嗷地叫唤着; 终于认错道:“好啦好啦,别打了!为师知错了!知错了!”

    阿景因为气愤明媚的狐狸眼微微泛红“还敢不敢再犯了!”

    “不敢了!”

    “哼!”

    绑着玄泽上仙的捆仙索被收回; 枉有一个上仙虚名却毫无法力的玄泽“噗通”一声摔到地上。

    四里八乡的闲散神仙都知道; 这块儿山头儿来了个九重天的上仙名玄泽,没有丝毫法力,却无耻地将原本泽华上仙的府邸给占了; 那可是对抗魔界的大英雄的老家,不过也没人儿给泽华上仙出头; 一则; 他是个上仙; 上仙与上仙之间的矛盾; 凡仙们若是掺和进去少不得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二则,这玄泽虽然没有法力,他徒弟有啊!一剑劈开忘川海的魔女阿景谁敢惹!可叹一个上仙; 竟收一个魔女做徒弟保驾护航; 不过这魔女虽生而为魔; 却从未做过坏事; 也从未有过坏心思; 闲散神仙们渐渐地与她相处起来反而比那个总招惹人的上仙好多了,尤其是一片大龄仙青年,今天三颗霜灵果,明天两筐大樱桃,从各处淘弄来的特产哗哗地往玄泽府上送,其间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阿景在时从来不收这些东西,奈何摊上个不争气的师父,仨瓜俩枣就要把这样好的徒弟给卖了,换谁谁不气!

    阿景走了两步没忍住回头看了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师父还在地上坐着,疼得龇牙咧嘴。

    真有那么疼么?

    阿景撇撇嘴,当年她在魔界的时候遭人暗算,受的伤可比这儿重多了,她也没这样啊。

    阿景不快地走回去,青云剑的剑背拍了拍玄泽上仙的背,“快起来!别在这儿耍赖丢人!”

    玄泽上仙露出一双委屈至极的眸子,难过道:“为师难受,要小景哄哄才能好。”

    阿景抿抿唇,叹口气,纵然这是一场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还是屈服在了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下“怎么哄”

    玄泽上仙眸子晶亮“府中的那篮子青桃不准丢出去!”

    每日一次的失望阿景已经麻木,她扶起如今和凡人无异的师父,“好”

    玄泽上仙笑嘻嘻的凑过来“师父最喜欢阿景了!”

    阿景因为这多加的一句话愣了一愣,“好”

    玄泽上仙刚刷完好感转眼将自己的徒弟撇下,兴冲冲地冲着府里的那篮子桃子去了,被阿景的冷漠打回去的大龄男青年不少,能坚持下来的现在只剩了一个,是隔壁那只野狼仙,之所以用只完全的说明了玄泽上仙对于那只散仙的不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他虚与委蛇,骗取一些好处,譬如每一日的鲜果供应。玄泽就是这样一个仙,表面上吊儿郎当嘻嘻哈哈对谁都友好亲切,其实内心里他看得上的只有自己的小徒弟。

    阿景望着玄泽上仙的背影沉默良久。

    “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还守着他?阿景,跟了我罢,我从那里跟你到这里,从开始跟你到现在,难道还比不上他么?”

    阿景回头,望向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野狼仙,目光里罕见的有一些愧疚,“你早日回去罢。”

    野狼仙握住阿景的手“不!阿景,我不会放弃的!”

    “你这又是何必”

    野狼仙见阿景今儿个的态度难得软了许多,刚要出手揽住阿景再凑近一分,门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嘴里还啃着他今日献上去的上好青桃,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就直愣愣地要往他身上砍,“呔!放开我家徒弟!”

    阿景望着,狐狸眼突然露出几分真心的笑,细碎的阳光落在里面,美好的不似真实。

    野狼仙望见了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自己小时候就定下的媳妇儿跟人家跑了,自己还得在这吃苦受累挨打挨骂讨欢心,玄泽提着的剑眼看就要砍上来了,阿景两根手指一夹一夺,桃木剑被夺了过去“别闹了!”

    阿景的表情掩不住的开心,嘴角的弧度让野狼仙看着心中大堵。

    阿景接下来的话让野狼仙心中更堵“你先回去罢。”

    在阿景欢欣的目光中,野狼仙愤愤不平的回去了,他舍不得让她难过。

    背后可恶的玄泽耀武扬威般缠着阿景说东说西,动静儿大极了,野狼仙觉着自己真的受伤了。

    可他还是得坚持下去,他见过他的小媳妇难过的样子,虽然是为了那个可恶的人,但是他不希望再有那样的情况了,他不会再离开她,哪怕不当那什么魔族少主,隐姓埋名到这里当一个野狼仙。

    夜里,阿景在院子里赏月的时候,玄泽也出来了,拿着一壶好酒,笑吟吟地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杯。

    阿景望着他白衣风流的模样恍然间好像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

    那时,他还是九重天上被万仙景仰的泽华上仙,接了天帝的旨意下魔界捉罪孽滔天的血魔,无意中救了正被人陷害地快要死了的她。血海之中,他一袭白衣款款而来,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那是她多少年来都无法忘怀的梦魇。

    如今,这个人依旧一袭白衣,款款而来,笑着问她要不要喝一壶酒,她笑着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酒中有什么她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却不敢知道。这一杯酒,权当还了他当年的一次救命之恩,还有一次了,她笑盈盈地回望他,明媚的眸子里似乎含着水雾。

    轰然倒下。

 67。孽缘(番外中)

    再醒来估计是在天庭的天牢里; 天牢里很美; 冰柱玉墙; 云雾缭绕; 阿景从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牢房。

    干净而冰凉。

    倒下之前泽华的身影又转回阿景眼前; 阿景眼神暗了暗。当年他为她挡了血魔的劫难,失了修为; 如今他要取她的修为甚至性命; 也是应该的。

    阿景是魔女,却也不是魔女。她是人,被魔王捡到了从小养在魔窟; 又给了她许多修为; 让她得以长生不老; 横行霸道; 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给他的小儿子当媳妇。

    这份修为给了她不屈与人下的资本,让她逍遥了很多年; 却也给她招惹了不小的灾祸。

    被打击的彻底的血魔盯上了她; 那一场混战; 以血魔为首对方有穷凶极恶的魔头一十八个; 她身边只有一个泽华。

    泽华到底保全了她,让那一十八个魔头一个也没剩的魂飞魄散了,自己却也没了修为; 傻了脑子; 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模样。

    可惜; 如今看来; 没了修为是真的,疯癫就未可知了。

    不过也好。阿景笑了笑,她自小就当惯了孤家寡人,父母因为她克父克母的命格抛弃他,魔王因为她炉鼎的体质才收留她,如今,终于没人再真心为她了,她也踏实了。

    也好。

    牢门被打开,一个长相秀美的仙女儿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儿水蓝色的广袖流仙长裙,脸蛋儿长得极好,白皙温软的很,阿景不认识她,但是她显然认识阿景,一双格外突兀的淬了毒似的眸子紧紧盯着阿景“诶呦,这不是我们泽华上仙的小徒弟么?”

    阿景冷漠着看她。

    她又走得近了些,接着嘲讽“真以为拜了泽华上仙为师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告诉你,泽华上仙早看穿了你的恶心心思,不过是顺水推舟,让你彻底放松戒备了,再将你万无一失地捉上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真能得了泽华上仙的青眼?”

    阿景被说的发懵,那仙女儿又从后面拿出一包子东西,里面全是这些年来她珍藏着的,有关泽华的东西,东西连同蓝格子的布被一起狠狠摔到地上,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其中有一把折扇正巧儿落在阿景的前面不远处。折扇稍展,露出美人图的一角,那美人的是女装的阿景,泽华的亲笔,仙女儿的眼前更加愤恨,似乎要喷出火焰。

    仙女儿手一张,被封住了法力的阿景被吸到仙女儿跟前儿,“啪”地一声,隔空一个响亮的耳光,阿景的脸火辣辣地疼,迅速浮肿起来。

    阿景被打得眼冒金星,晃了晃头,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这仙女儿是北海的二公主敖晶,素来喜欢泽华上仙,喜欢的三界闻名,泽华为了她受了伤修为尽失反而带她回了府邸,旁仙只作谈资,有可惜的,有窃笑的,都是在私下里,只有她找上门来,“啪”地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阿景当年不想躲,今日若是躲不过了。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牢门开合的声音,泽华缓缓走进来,骨白的衣裳绣着流云的暗纹,他的唇边噙了一抹风流的笑,连一道余光也没有分给阿景,走到还欲伸手的敖晶“晶儿何必如此,如今她彻底被制服,已经不足为患。”

    阿景望着他温柔的模样心中刺痛。

    敖晶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任泽华揉着手,得意地瞥了阿景一眼“可晶儿就不喜欢她这副样子,泽华可是个最好美人儿的人,晶儿担心。”

    “这还不好办?”

    泽华轻笑,伸手隔空一划,阿景的脸上多了一道狭长的血痕,从左额到右眼角,可怖至极,“晶儿满意了么?快随我回去罢,别在这儿看这个晦气的人了。”

    阿景愣愣地望着眼前郎情妾意的两人,血滴入她的眼睛,将眼白染成红色,敖晶被劝着要走了,阿景嗓音干涩“这些年,都是装的么?”

    泽华背影一顿,没有回话,倒是敖晶转了过来,笑嘻嘻地“不然呢?不仅这些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专门为了魔族设的局,你以为为什么便你被魔族围攻那天魔族少主千莱被不明势力困在昆仑山?你以为魔族的那个老不死的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泽华哥哥让你给他送的那个玉麒麟么?做床头的挂件?那可是我父王和天帝炼化了千年的凶兽,你那义父有一个好女儿,死的不冤!”

    原来什么都是假的。

    笑是假的,哭是假的,情是假的,意是假的。

    阿景的心肝脾肺倏地剧烈地疼痛,像是被猛兽死命地撕咬着,竟似不能喘过气来,魔王是一个不着边际的老头儿,只是生而为天魔,从未做过坏事,就算救了她,是为了给他的小儿子当炉鼎也从未逼迫过她,却因为她,因为她,阿景冲到牢门前,紧紧捉住那冰柱,冰柱的凉一直凉到灵魂,“泽华!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泽华风流一笑,“自然是真的,真以为就凭你这颜色指得我舍命么?你那些心思我知晓,却只能装疯卖傻作不知晓,为了取你的信任,也为了能躲避你那目光,你自以为隐瞒的好,却不知道每一次见我都是那样水盈盈的目光,本仙这么多年看够了那种目光,着实恶心的紧,若不是为了不损兵折将地搞垮魔族,你以为本仙愿意在你身边待着么?”

    敖晶转过身抚了抚泽华的胸口“泽华哥哥,真是为难你了。”

    泽华顺势揽过敖晶,敖晶一双情意绵绵地眼睛望向泽华,二人就在牢门前亲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泽华!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泪水混着血水落下,阿景平静着说出这句话,她一双狐狸眼再没了之前的懵懂天真,暗沉沉的一片,像是千里孤坟上的那层雾翳,幽寂悲凉。

 68。孽缘(番外下)

    隔日; 阿景被两个威严的天兵带了出去; 架着一大朵白得渗人的团云; 带到一个紫光缭绕的刑场; 这是天庭将犯了大错的生灵处以极刑的地方; 剥骨抽筋,散灵破魂。

    阿景被放在一个起束缚作用的淡金色光罩里; 外边儿是天庭里各路仙家; 有来看热闹嘻嘻哈哈的,也有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泽华上仙就是那个最严肃的,阿景从未见过他板着脸的样子; 一开始他是温柔的; 后来他是无赖的; 嬉皮笑脸的; 就是不曾对她严肃过,今生她就看过这一次。

    泽华今儿个又穿了一身儿骨白的衣裳; 鬓如刀裁; 剑眉飞星; 一双明朗的眸子沉静威仪; 他的旁边儿站着巧笑倩兮的敖晶,敖晶今儿个打扮的光鲜亮丽,整个人像是在北海里有名的温泉泡过了一遭; 水灵灵的鲜活。

    阿景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已经结了痂的道子; 回过神儿来; 将另一只手中的银簪紧了紧。

    “这魔女身上有上一代魔王的三成修为; 老魔王已身化,今日再毁了这魔女,我仙界至少万年不必再担忧魔界上犯之事!”

    泽华上仙在场中最高的地方,低稳的声浪缓缓过了全场,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阿景,俯视着这场中的一切。

    阿景如今虽然被封了魔力,却仍耳聪目明,能够真切的听到看到那些聚成一堆的神仙对她的嘲讽与不屑。

    泽华望过来,阿景在他无喜无怒的目光中高声喊道:“泽华上仙,可否过来一叙?”

    那些嘲讽与不屑的声音更大了些,伴着法力的反噬将阿景的心神弄的更乱,她一双如深墨的眼珠子隐隐泛出红光,压下一口因强行突破屏障要流出的鲜血。

    她平复几息,大笑“怎么说还有多年的师徒情分,泽华上仙不是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泽华眉头蹙了几分,飞身下来,阿景紧紧盯着他,能感受到被独自撇下的敖晶怨毒阴冷的目光。

    泽华站在光罩之外,长身玉立,神色淡漠“怎么?”

    阿景仍笑着,拍了拍这金色的罩子,这光看似松散,实则密度弹性极大,一遭遇异动就会瞬间变成滔天的金色亮点,密密匝匝的挨在一起,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阿景俏皮地眨眨眼“师父先帮徒儿把这破光圈儿去了,徒儿再跟师父说一个秘密。有关魔族的大秘密。”

    敖晶冲着边高声喝道:“你这魔女,还在想耍什么花招!”

    边说边要飞过来,泽华手一抬,制止了敖晶的行动“晶儿先别过来。”广袖一挥,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光点尽数被泽华打散,一旁的天兵急着要上前,亦被泽华用眼神制住。

    “说罢”

    阿景勾了一抹在山头上常见的无奈的笑,泽华上仙的眼神不自在躲了一瞬,说时迟那时快,就是这一瞬之间,阿景将手中的银簪狠狠戳入泽华上仙心口!

    银簪被阿景拔下拿在手里,泽华心头血喷薄而出,众仙哗然争上,泽华狠狠一掌将阿景的心脉震碎摔在冷硬的石台,魔力从阿景的心脉中逃出被泽华一拢袖子收在衣里,无力吐出一口血,合眼之前阿景依稀见到眼前这人风流浅笑。

    他对她说,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白白成了魔族的人!不若跟了我泽华,要么为徒,要么为妻,全随你的心意,阿景觉着如何?

    假的。

    都是假的。

    一滴泪在阿景的眼角落下,落在那道狭长伤痕的尾,冰凉。

    熟悉的枕被,熏着淡淡的沉香,身上一丝魔力也没了,阿景睁开一双复杂的眼眸。

    她怎么会回来这里?!

    动动手指,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根,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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