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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逍遥帝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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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睿抬眸瞧了周遭一眼,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既没有窘迫之色,也没有失措之颜。
这一刻,谁都没有看透谁!
只是谁知晓,“嫂子”二字逼得谁透不过气来?
“想不到平华公主将会成为吴贵妃,天下又少了一个等待良人的倾世红颜,不知有多少男儿又要梦碎喽!”城门旁几个酸溜溜的秀才看着平华公主的迎亲队伍远远地过来,不禁心生感慨。
“诶,话也得说回来啊,公主貌若天仙,吴王正是血气方刚,说不准这干柴烈火一碰,从此那吴王沉迷温柔乡,天下就能消停些时日了啊!”又是一人半面正经地调笑道,而边上众人则纷纷称是。
此时却唯独一带着斗笠青衣侠士打扮的男子抱着剑不屑地哼了一声,天下美人何其多,平华公主既是天之骄女却更是祸水红颜,况且,自己当真没发现那小妮子还能有倾国倾城的能耐。
刘蔓樱呆呆地坐在马车上,层层帷幔下,只能模糊地看到个外头的大概,临出城门的那一刻,她终究再也忍不住,急切地拉开窗帘,探出头来回望那对故土的最后一眼眷恋。
美人半席红衣,眉目轻描,冷面清秋,枉然凝眸,眉心镶一朵红梅,最是清姿动人的却是她那慵懒的回眸一笑,就那么一瞬间,惊艳了多少痴人。
“天下第一美人,原来这才是你!”追了几步,护城河边上,青衣侠士喟然而叹,目送着那个隐隐约约的窈窕身影。深吸一口气,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上一刻她留下的漫天芬芳,摇首小声感慨,“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他摘下斗笠,迟迟不愿回眸,似乎还能看到车驾旁边一小屡飘逸的发丝,却又好像还带着淡淡的心疼……如果回到初遇那天,江漠北一定给她自由!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那一刻过客万千,谁能知晓偏偏会独为她钟情,一次相遇不知是缘是劫,浑然不觉此番再见,却注定一生的眷念。
是夜,蔓樱睡意全无,却丝毫不愿随意动弹,只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原来,前途未卜的感觉是这样的不好受!
忽然间,好像有点脚步声,可能是心静了很久了,外面的一点点声音都能听得特别真切。紧接着是小心的开门声还有掩上门的动静,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刘蔓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关门声响起后很久,一个熟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为什么,你只有在睡梦之中才这样的安顺,才好像是真的属于我的!”
刘蔓樱猛然一惊,是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我和你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却不知天意弄人,你竟要成为我的嫂子,呵呵!”他说着却苦笑起来,满是无奈,满是伤怀。
一丝月色下,再看这晕睡中的少女,卸下了清冷,多了几分忧伤,长睫浓郁如刷,鼻翼挺直却纤巧,隐约可见的面部轮廓都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启睿看不到,夜色中刘蔓樱的脸色苍白得可以,被窝下紧握着的手心都是冷汗,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蜷缩了一点到袖子里,又小心地把手心的冷汗慢慢磨蹭到另一手的手背上,竟然有些直直的颤抖。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启睿竟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小心地揉捏,又沉醉般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再是将她整个小手包围在掌心当中,轻柔地捂热,安静道:“连睡觉都这么凉,真是个小猫!”
刘蔓樱忍不住小手一抖,他真的喜欢她!
睁开双眸,凄凉的月色下,启睿乌黑深邃的眼眸,似要将人彻底地吸附进去,棱角分明的冷俊外表下,仔细一瞧,他深黯的眼底却是充满了平静。
“你,是不是……”半垂着眸子,蔓樱忍不住开口,却发现根本不晓得该如何问下去,只得犹豫地绞着被子。
她不知,此刻的她在他的眼中有多少的可人,温婉平静又楚楚可怜。
启睿盯着她平静之中略显窘迫的面容,心中隐隐期待她未曾说完的话。
“你喜欢我!”一咬牙,蔓樱浑然不知已将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是!”启睿很干脆地否认。
“嗯?”刘蔓樱不禁抬头,难道自己猜错了,亦或者他本就是那样的玩弄之人?
“我不喜欢你,我……爱你!”启睿俯下头,轻轻一拨,蔓樱轻绑着的长发瞬间垂落,掩住了她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紧紧与她五指相扣,唇角一弯,对着那粉嫩的双唇吻了下去,很重很重,将她的小脑袋完全禁锢在枕头上,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021 缠绵意更浓(二)
蔓樱被这突如其来的激情吓得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手想抵抗却不知道该抵着哪里,睁大了眼睛又是什么都看不到。
启睿半个身子压住了她,腾出手来小心地拨开她额际的碎发,让她能看得到他专注的神情,随后掠夺般地撬开了她的贝齿,灵巧地将舌头伸了进去,尽情地吮吸,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般。
一切都是措手不及,昏昏沉沉之际,刘蔓樱全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那么一瞬间,他倾尽心意,她竟然微微张嘴回应,两个人就像是一对真的情侣……刘蔓樱忍不住一颤,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同样是强吻,却和那一次截然不同,竟会有淡淡地沉醉!
这太可怕了,她睁开眼睛,淡漠地不知所措,更怕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陷阱当中。
启睿伸手环住她,这柔软的身子早已让他欲罢不能了,况且此时此夜面对的还是他最最心爱的女子吗,他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向腰下探索过去,宽大的手掌轻轻地碰在她的里衣上,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品,可是他也感觉到了她明显的僵硬,睁开眸子看她,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启睿缓缓搂住她,小心地拍着她的背。
忽地刘蔓樱猛然推开他,本就消瘦的容颜在惨淡的月色下更加地沉重了,一言不发地呆坐着。
“樱儿,怎么了?”启睿低声询问,关怀倍至,说着还伸出手臂想要将她整个圈在怀中。
“不要,不可以!”蔓樱急急地开口回绝,怎能让这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毁她清誉,正欲大口骂他,却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便只是皱着眉头,咬着嘴唇道,“我是你的嫂子!”
“嫂子?”启睿口中咀嚼了好几遍,终是开口道,“你不会是我皇兄的妃子的!”
“可是,聘书已经下了,我现在又有什么法子呢?”蔓樱说着悲从中来,捏着的手指一掰,脑子竟直生生地转过了弯,和启睿一个人斗总比和吴国那死皇帝斗要轻松许多,而且,面前这男子似乎还被自己给迷住了,周旋起来也会容易些,因此,话到最后语气也越来越没底气,越来越无可奈何!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只要相信我就好!”眼睛微闭,似陶醉熏然,他只是想要她开心。
“你是真的吗?”刘蔓樱双眸楚楚地看向他,声音小的和蚊子嗡嗡一般。
“是的,傻瓜,启睿爱上了刘蔓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话音刚落,刘蔓樱微微一笑,有些娇羞地把头埋下,就和若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表现!
“原来我野性十足小猫也会害羞!”启睿轻拍她的背,又将她搂在怀中!
可是,他没发现的是那嘴角衔着的那抹浅笑分明带着一丝狡黠!
刘蔓樱很温顺地躺在他的怀中,闭上了双眸,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启睿将头埋入她的发丝当中,透着淡淡的清香,一丝一丝挑动着他的情思。
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少的难受,多少想……要她!
他不敢再多动她了,不然等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地住,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子,更何况此时在他怀中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不是柳下惠,如何能能坐怀不乱?
“睡吧!”淡淡地对她说了一句,微垂目光浅笑。
“不,别!”刘蔓樱反射性地抓住了他即将抽离的手,切切道,“我一个人害怕,陪陪我好不好?”
明知道什么都不能做,启睿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眸子也立马闪现出许多光彩来,心高气傲的她不再向以前一样排斥他了,如果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便可以理解成她已经在学着接受他或者已经开始动心了呢?
“你不怕我对你……”他语气是极其从容的,但目光却紧紧盯于蔓樱面上,迫切地想从那获得某种信息,仔细一想,又怕会把这个小人儿吓坏,便玩味儿地补上了一句,“我可是你口中地地道道的吴国南蛮子,会吃人的!”
刘蔓樱“噗嗤”一笑,微垂螓首,扯了点被子上来掩住半个容颜,独留一双美眸轻轻溜一眼,“若是在以前,我还真怕你吃了我,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没有退路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启睿,永远真心待我,可好?”
“好!”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一般,下一瞬间,便立刻俯下身来,俊美的容颜凑到她的脸庞旁,近到两人的呼吸交融,连发丝也几乎要缠在一块儿,在她额际印上温柔一吻,然后便是搂着她安然入睡。
刘蔓樱心中是极害怕的,起先还一直死睁着眼睛来防备他一手,说真的,还真怕这登徒子忽然兽性大发,不过细细一想,他若真想对自己做点什么事情,自己一个弱女子,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公主,该起了!”迷糊之际,就听得帘外有宫女在唤。
“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想要伸手摸摸眼睛,才猛然发现自己床上还躺着个男人,这才急急坐起身来,咬着唇,掐着被子,不知所措地推身畔之人,轻声道,“你快起来,快点。”
“怎么了?”启睿皱了皱浓密的眉毛,有些傻气地问道。
“嘘……你小声一点,外面有人!”
“嗯,让她先下去吧,你昨晚睡得晚,大清早的,再休息些时候吧!”启睿云淡风轻地说道,末了还不忘把被子挪了点上来,盖住两人的身子。
“都这时候了,你还睡,万一被她知道我们在一起,那就怎么都说不清了!”蔓樱急得都想跳起来了,可启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悠闲自在,真恨不得立马把他踢下床去。
“她只是个下人,你哪里须得着去和说清楚!”启睿小声地嘘了一口气,接着道,“况且,我们本来就不是清白的!你忘了昨晚我们……”
☆、022 无奸不成情(一)
“你……哎,等下再来与你细说。”刘蔓樱说着就已经掀开了被子,挠着头发焦急地在床上乱窜,想着能把身边这个大祸害藏到哪里去,嘴里还拼命嘀咕着。
刘蔓樱猛然一瞪便立起了身子,哀叹了几声后,胡乱扯了启睿的衣裳,啧啧道:“你莫要再躺着了,还是想想该躲到哪里去!”
启睿翻了个身子,双眉一挑,眼珠子一斜,双手揉捏着略微有些酸胀的脖子道:“无妨,量她也不敢进来!”
“可是她不进来也不出去啊,她若不走,你又当如何离开?”刘蔓樱斜眼瞥了床上一副慵懒德行的启睿一眼,又探头探脑般瞄向纱帐外,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毕竟自己还真不想就这般将事情给闹大了。
“樱儿,无须担心,万事有我在!”启睿大手一伸,拖住她的腰,便想将她搂入怀中。
刘蔓樱毕竟还是有些小女儿羞态的,昨夜能与他共枕而眠,一来是的确是累了,想要离开的念头早已在脑海中占据了整个思维,二来是黑灯瞎火的,本就看不太清各自的容颜,自己也十分小心尽量不去触碰他,便眼不见为净了。
但是这会子启睿将一只虎爪伸到她身上,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那大手刚好就捋偏了本就有些松松垮垮的里衣,手心温热的感觉与腰际最敏感的肌肤相触碰,竟会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搁的自己好不难受。她心下一惊,猛然一抖,匆忙背过身子,挣扎着站起身子来,实在羞于正面对他。
“樱儿,别!”话语间竟是说不出的柔软,就是个冰山美人也该能被化掉半层冰了,更何况……还是此刻恰巧有些神智不清的平华公主。
话音未落,刘蔓樱便一脚踩偏在床脚柔软的丝被上,又是心神不宁之际,便直生生地向旁边跌去。
“嗯……”她自然地惊哼了一声,心想这下要出丑了,不过要是真摔了出去也好,到时自己正好有理由让那宫婢去外头给自己找个大夫看看。
谁知眼疾手快,赶紧接住了她,又顺势往怀中一搂,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你啊,真是太不小心了!万一摔着了,我这里……”启睿稍稍板起脸,额头紧紧抵着她的,小手指轻轻一勾她小巧的鼻子便是转而将她的小手贴着自己的心口。
“公主,您没事吧!”外头宫婢艳玲一听里头有些动静,生怕里头的“贵人”出点什么事,什么都没敢多想便掀开了纱帐。
床帏之上,刘蔓樱与启睿都是一时错愕,唯一不同的是,待思虑明晰之后,启睿唇角一斜,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而刘蔓樱则是慌张地不知所措。
艳玲亦是第一次见着这般情形,当下便紧张地手脚发抖了,她明白,这事不是她该看到的……
艳玲慌忙之中立马落下纱帐,背过身子,床上的情形太香艳了,定王殿下整整露出了半个胸膛,将衣衫不整的平华公主紧紧搂在怀中,似乎隐约还可见殿下身前的抓痕,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昨夜必是一番激战。
平华公主是皇上的未过门的妃子,是吴国将来的皇贵妃,这已然是举国皆知的事情了,她又是貌若天仙的一个可人儿,若是将来能够争气些诞下龙裔,母仪天下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定王殿下,虽放荡不羁,但他与皇上手足情深又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一件事呢?现如今,眼前这种状况自然是不会被公诸于众的,那么一切事情最好最便利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她不敢想象!
“公主殿下起了没有,昨夜风凉,定王殿下就寝前特意叫了奴婢要多看着点,奴婢昨夜一连偷偷来了好几次,都见公主睡意安稳,便不曾来打搅,这会子想到您可能腹内有些空了,这才斗胆来问上一问!”艳玲双手紧紧捏着,手心里冷汗直流,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她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过的,只是想要逃过一劫。
“嗯!本宫的确……是还有些饿!”刘蔓樱一怔,自己倒也没想到这丫头有够处变不惊的,心下稍加考虑后,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说不定也能留个帮衬,便替她找了个台阶下来。
艳玲一听,顿时间便是松了一大口气,赶忙接话道:“那奴婢这就下去给公主备膳。”
等到刘蔓樱一应允,她快步走了几下后,竟又如平时般淡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启睿哈哈一笑,刘蔓樱稍稍整了整衣裳后回头看他,却见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坏,当下惊讶问道:“你笑什么?”
启睿盯着她瞧了一下子,转眸间,面色冷然道:“我的蔓樱还是太善良啊!”
“这……”刘蔓樱傻傻地不语,然后再探首往外头一瞧,又看看两人暧昧的姿势,不由红着脸嗤笑,“本……我是有些做贼心虚了!”不是我善良,只是寄人篱下怎能步步紧逼?
“你放心吧,这事我会解决好的!”启睿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开始自己穿衣起身。
“你要怎么解决?”蔓樱一不小心便已经脱口而出了,此时想憋回去自是不可能的了。
启睿一顿,送上一计微笑,眸光异常地祥和,轻言道:“一切都会很安然的!”
安然无恙代表着什么?若是寻常小女子可能也就不会再多做计较了,但刘蔓樱自小在宫中长大,虽依旧怀有天真少女情怀,但看惯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后毕竟是明白的。
“不要!”刘蔓樱抬起头,双手抓着启睿的衣角,淡淡地开口,“王爷,放过她吧,她……也是无辜的!”
自己一来就又是杀戮,她不想,她害怕,怕这一路上身边唯一一个能和自己讲上几句话的小丫头也没了,那接下来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启睿不由沉默,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眼神打量着蔓樱,她小脸隐隐约约透着些许憔悴颜色,不由心疼,终究是叹了口气,默然答应!
☆、023 无奸不成情(二)
刘蔓樱终于展露出了笑颜,似春水般柔情,捏紧手缓缓靠在启睿的腰间,垂眸之际满是风情。
“有一天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畔,再不用担心任何人地出现!”启睿顿下身子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分明十分地灵动,却总会不经意表现出那些不为人知晓的脆弱,而他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份安定。
门外耳贴着墙的艳玲,那双雪亮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思,随后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脚步……
“我饿了!”刘蔓樱忽地眼珠子一转便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你莫要在此碍着我吃饭了!”
“碍着你吃饭?”启睿反问道,怎么从温柔到薄情跳得这么快。
“怎么,你还要留在这儿等着大伙儿来看一出小叔占嫂的好戏吗?”刘蔓樱秀眉一挑忽然又皱了柳眉,双手捧住心口,换上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我再不吃东西就真饿死了,你快走吧!”
看着她的善变,启睿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啊,一时间还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
好不容易送走了启睿,刘蔓樱心中大呼解放,然后就直生生地倒在床上,把身子都埋入松松软软的被褥之中,准备好好慰劳慰劳被这定王吓得去了半条命的身子。
“公主,早膳已经备好了!”门口传来艳玲略带些颤抖的声音。
刘蔓樱抬起手伸了个懒腰,撅着嘴心中很是不情愿,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里,总是得忍的,便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愁苦相往上拉了拉,强着自己露出一脸和颜悦色道:“嗯,进来吧!本宫也确实是饿了好久了!”
艳玲手上端着碗清粥和几碗清淡的小菜,得体道:“公主想必也是第一次在这小地方过夜,此处虽是官道之上,却也不比京都,奴婢也不知公主的口味,但这些花样都是定王殿下准备好的,想必是思及公主近日……劳累,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刘蔓樱眉目黯然一皱,却含笑拿起了艳玲递到手边的调羹,舀了一口清粥放到嘴里,淡而无味,如同嚼蜡。
大梁地属北方,民风甚是豪迈,宫廷之中自然也是沾了不少习气的,膳食也没吴国那些酸儒生那般讲究,宫中食材都以荤菜为主,甚少有素食,口味也是偏重些的。再看看这手中的东西,都是清一色的绿油油,稀稀拉拉地飘着些鸡蛋,要是安在梁国,恐怕连小旺都不会去碰上一口。刘蔓樱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眉间淡淡的皱痕又深了一些。
蔓樱强颜欢笑地啜了几口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又想起前几日与启睿在一块儿时,也是天天跟着他吃的清粥小菜,心中顿生恐惧,双目都感觉失了神彩,细细看来,竟还带着三分委屈,不知情的定然以为她这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不过奴婢听人说梁人偏生不喜清淡,公主嫁到吴国,虽也算冠上了吴国姓氏,但毕竟多年的口味还是一时难改的,所以……”艳玲欲言又止。
刘蔓樱听得心发痒,终是憋不住侧过头去看她,“所以什么?”
“所以奴婢特地托人从闹市上带了点小意思给公主!”
“啊,小意思?”刘蔓樱咋舌,心里却早就将那小东西狠狠地猜测了一遍,又用余光悄悄瞄了艳玲好几眼,房间里的微弱的光线,更折射出她的眼眸中如狼似虎的向往,估摸着大抵应该是吃的。
“喏,全满楼最是出名的烧鸭,这就是在京都也是难得吃到的呢!”艳玲从怀中将包得严严实实地烧鸭掏了出来。
刘蔓樱顿时喜上眉头,终于可以不吃大白菜了,若不是见着这鸭子嘴巴都已经张地老大,饥渴难耐,否则必然会流出一地哈喇子。
堂堂梁国第一公主,竟要落到看到个鸭子都垂涎许久的境界,传出去必然又是一桩怪谈。
隐隐想起多年后,京都城外没了全满楼,多了一家液香居,而此时闻名天下的全烧鸭也有了一个被载入史册的名儿,叫“美人垂涎……鸭”,据说美人二字还是当时的文豪李彩子推敲三日,排除了公主,红颜,佳人,贵妃等一系列辞藻才钻研出来的,后人常用“美人垂涎”比喻读书人用功善推敲。
一只鸭子下肚后,平华公主才算是恢复了些个当日梁宫中的生龙活虎,在静下来的时候还会同眼前的艳玲欢笑几声,可是……人心毕竟还是单薄的,正如此刻同你欢声笑语的人也许下一刻就会想方设法将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夜,启睿先来询问了些个平华公主的状况,本想进去看看,却听艳玲说又一日奔波后,公主难得安稳入睡,便想想还是作罢了,她……毕竟也不想天天面对自己。
启睿暗自苦笑,心里其实和个明镜似的。
“要你办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暗夜之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背对着人,略带些沙哑的嗓音,虽是只言片语,却有着难以名状的不可抗拒。
“公主她吃了,你放心,我都是按照你告诉我的办的!”身后的女子抬起头,淡漠地说道,“可是……公主她是个好人,手下留情可好?”
“啪!”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那女子身上。
“玄雀,难道你真以为你是艳玲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况且你已经害了她了,又何苦现在来替她说话,你这么做她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感激!”那男子声音极其凌厉,还带着些冷笑。
“是,玄雀知错了。”那女子抬头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却又不失气度,细细一看,不正是白日里还哭哭啼啼的艳玲吗?
“呵呵,漠北,若不是你,我也懒得干这等事情,还差点暴露了玄雀!”干笑两声后,那男子终于转过身来,年约三十左右,高而瘦的身材,普通的五官,朴素的青布衣,一头长发在颈后以黑带缚住,一眼看去实在不是什么出色的人,可再看第二眼时,却觉得这人很特别,可特别在哪却不知道,或许在那一抬眉一勾唇之间,又或许在那双眼睛有意无意的顾盼之间,这人是那种你记不住他长什么样,但第二次见面时,你一定能在第一眼就认出他。
☆、024 萍水梦牵萦(一)
“她没事吧?”江漠北不知何时从边上出来的,依旧是双手枕着剑抱着拳,十分洒脱的样子。
“喏,人不就在那里,想怎么做就看你了!”
姬无涯看穿了他那欢喜兴奋的心思,看着他盯着刘蔓樱那依恋的眼神,不由叹息着摇摇头,拍拍他尚有些削瘦的肩膀,“漠北,即算你是天下第一杀手,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该有情,她一个皇族公主!唉……你真的不应该认识她!”
“我……她……”江漠北走上前去看着床上熟睡女子的容颜,脸上竟出了些窘迫,想及那一日她生动活泼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能安然自在地调侃,现在她安静了,自己倒来得个不知所措。
“好了,别你啊我啊的了,你若再这般磨蹭下去,那南蛮子来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姬无涯叹了口急切的气息,紧紧催促道,说罢还假意上前一步欲要将榻上的佳人扛走。
江漠北轻轻嗯了一声便赶紧上前,手掌一颤将柔弱无骨的刘蔓樱打横抱在怀中,随后便快步离开。
身后的姬无涯宽大的袖子一收,嘴角扬起一个不明寓意的微笑,情字果真是害人不浅的一样东西,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也会变得小心翼翼。
“无涯,我亦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也许,她会因此怨怪我一辈子的!”江漠北微微转过眸子,看向空白的远方,眼神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悲怆之意。
姬无涯不语,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背便自顾自退了出去。
江漠北凝视着她,如果,如果她不是在昏睡中,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好好看看她,这个千奇百怪的梁国公主。
安安静静不知晓过了多少时间,好像月色也寂静得让人认不出来了。江漠北一抬眸却恰巧见着蔓樱翻转过身,睁开眼睛看着他。
“姑娘!”想及她并不认识自己,江漠北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和润地唤了一声姑娘。
“嘘,别吵!”刘蔓樱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神呆呆的,眸中却泛起隐隐的波光,“这歌声好熟悉!”
江漠北定下心神一听,正听得胡琴声悠扬,还夹杂着几句唱词。
“提窗漫踏琉璃月,冷露无声溅清霜。铁马金戈空落魄,逍遥大漠染红妆。君不问,君不知,今夜秋思落谁家?一望江山云影空,帆华城外,孤客最先闻!”
嗓音低沉中略带吵哑,将歌中那微微希冀、那深沉的挽意、那最后的失望,那悲凉的呼泣一一带出,让人身临其境。
“帆华城?姑娘……这是怎么了?”江漠北眼光扫过蔓樱,不招边际地便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即使,江漠北心中已经明了了大半,无涯是梁国之人,平日里倒也没见到他有多少爱国惆怅,却偏偏最爱唱这首词。他从来没在外面听过这首词这首曲子,只晓得无涯心中一直埋着一个叫做帆华城的地方。
“君不问,君不知,今夜秋思落谁家?一望江山云影空,帆华城外,孤客最先闻!”蔓樱仿佛被这歌中的哀伤所感,抬手遮住一双眼眸,深默半晌,才沉沉吐出,“我也想家了!”
“啊,难道你家也在帆华城?”江漠北不禁开口。
“不是,我从来没见过帆华城这个地方,不过我母亲时常会唱起这首曲子,没见她唱完全段,却常常会从她口中听到帆华城这地方,我问起,她只说是她曾经的家。而我一直和她在一起,我想着帆华城兴许便是哪个小城的别称罢了!我……很久都没有回家了,也很久没有听到这首歌谣了!”蔓樱不禁被外面的歌声所吸引,片刻的呆滞之后,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出书房。
转眼,抬头看向清朗的月色,只看到对面昏黄的小屋中有个抚琴的身影,刘蔓樱偏偏就有种说不出的思绪,匆匆上前,约莫隔了五六米的距离和一层泛黄的窗户纸,朗声道:“风一更,雪一更,聒碎心乡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尔尔不过不惑之年,自未思乡!”姬无涯瞟一眼蔓樱,然后微微侧首道。
片刻之后,刘蔓樱隐隐有些感怀的叹息着:“未老莫还乡……原来归乡还是有时间的啊!”
江漠北垂首看她,又回眸去瞧那小屋中的男子,目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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