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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要高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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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那老虎,却恰好与沈淮安对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沈淮安的眼底有促狭的笑意。
  “小心。”他对薛婉摆了个口型。
  薛婉心中暗暗心惊,小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男女主前世的事,会在后面慢慢揭开,因为怕剧透,所以有的太涉及具体情节的留言我就不回了,总而言之男主会挨虐的,大家放心2333


第17章 
  那笼子里的老虎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脸上一道血痕是方才李瑾瑜打出来的,它一双兽眼杀气腾腾地盯着李瑾瑜,十分怨毒。
  李瑾瑜哈哈大笑起来:“它竟还记仇呢。”
  “这畜生是今岁西域进宫的贡品,本是要宰了给皇上泡虎鞭酒的,后来贤妃娘娘瞧着说着畜生通着灵性,叫奴才们养上几日,奴才们正寻思着先给这畜生拔牙剪爪子,可别伤了咱们这宫里的贵人们。”管事的太监讪笑着说道。
  李瑾瑜冷眼一横,转头看向那太监,“原来是给父皇泡虎鞭酒的啊,本宫听说,这老虎养着养着,可是会瘦的,到时候虎鞭虎骨都没了疗效岂不好,不若还是宰了吧,横竖都是用来泡酒的,留着做什么?”
  看着李瑾瑜似笑非笑地神色,那管事太监额上沁出一丝冷汗来。
  贤妃娘娘是四皇子的生母,四皇子李政今年也满十八了,按着惯例,是该封王离宫,去往封地了,可今上迟迟不动,似有别的打算。
  贤妃和贵妃自打年轻时便争宠,又先后生了皇子,如今儿子们继续争,可谓是天生的冤家。李瑾瑜听到贤妃的名号,可不是更生气了,马上就要喊打喊杀起来了。
  那管事太监不提贤妃还好,这样一提贤妃,李瑾瑜是非杀这老虎不可了。
  李瑾瑜说做就做,竟派人去取她的匕首。
  李武看上去想拦着李瑾瑜,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小心翼翼道:“瑾瑜,这杀老虎有什么好看的,又血腥又不文雅的,不若咱们去御花园赏花吧,听闻这几日御花园的桃花开了,漂亮的很呢。
  李瑾瑜却道:“父皇说了,我朝以武开国,如今边关战乱不断,正是以武兴邦的时候,我与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不同,杀一只老虎有什么看不得的?淮安哥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沈淮安随口道:“公主说的对。”
  那是敷衍的简直不能再敷衍的口气,李瑾瑜有些懊恼,似又不舍得对沈淮安发脾气。
  沈淮安进宫领赏的那日,李瑾瑜在宫中偶遇了他。他不似一般行伍之人的沧桑,反而生的面白如玉,身形挺拔,既没有那些酸腐书生的文弱,却有一张斯斯文文的清秀面庞。
  他见着公主也不卑不亢,只淡淡行礼问好,不知为何,李瑾瑜的心就跟着碰碰直跳。
  晚上,皇上在宫中大宴,沈淮安喝的微醺,和三皇子称兄道弟地坐在御花园的台阶上说话。皇兄问他是不是有了个意中人。
  沈淮安避而不答,只说:“我想要的女人不是京城这般的锦绣繁华能养出来的,我想要个能骑得了马,拉得开弓,能陪我一同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女人。”
  皇兄笑他品位独特,李瑾瑜却觉得全天下的女人,也只有她能做到了。她自小不爱念书,来皇宫里做客的贵女各个都出口成章,能歌善舞,但李瑾瑜什么也不行,只有骑射、投壶,样样都比那些只会娇滴滴的女人强。
  她听着沈淮安的话,心生欢喜,于是整日里拉着沈淮安在宫中闲逛,也不避讳旁人,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淮安是她看上的人,可沈淮安的态度却一直不咸不淡,若即若离。
  她是尊贵的公主,能这般拉下脸面已是不容易了,这沈淮安还想如何?
  李瑾瑜美目流转,见沈淮安仍是不冷不淡的模样,只好转而看向薛婉和薛瑶,笑道:“薛家是书香门第,大约是看不惯这般的景象吧。”
  薛瑶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细细地说道:“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您是天潢贵胄,自与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姑娘有所不同。”
  这话说的实在太有水平,薛婉在心里忍不住给薛瑶点了个赞。
  李瑾瑜十分受用地点点头:“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听说婉儿姐姐的外家是威北侯呢,也算是将门虎女了,平素里可爱玩些刀剑骑射之类的?。”
  薛婉微微一笑:“民女自小在京中长大,哪里会这些。”
  呵呵,这种时候,薛婉可是一丁点也不想表现的,李瑾瑜此人这样不靠谱,若是吹嘘一番自己的骑射,免不了就要陪她到处骑马,陪皇子公主们从事体育运动可是高危职业,人家金贵,擦破个油皮,她就倒霉了。
  李瑾瑜听此,露出失望的表情,转头看向沈淮安:“淮安哥哥,这京中的贵女竟都是那般娇滴滴的柔弱女子。”
  沈淮安微微颔首:“这天下,真的能横戈跃马的女子,本就少有。”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看了薛婉一眼,应该说,他生平两辈子加起来,也只见过薛婉一个这样的奇女子。
  而此时,薛婉正咬着唇,闷闷憋笑。
  这李瑾瑜倒是十分有趣,只怕是平素里话本看多了吧,她真当打仗是那么好玩的吗?想当年,她薛婉是流了多少泪多少血,悔得肠子都青了,跟着沈淮安灰头土脸的在边关呆了五年。
  是啊,她喜欢骑射,喜欢舞刀弄棍的,但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啊,打仗之类的,不过是赶着鸭子硬上架罢了,这李瑾瑜竟然还真的心生向往,实在可笑。
  然而自沈淮安的角度,只见薛婉低着头,肩头微微有些抖动,似在收敛自己的情绪。他想,她果然还是向往边关的。
  “日后,我定要做那样的女子。”李瑾瑜大声道,一边说,一边看沈淮安,却见沈淮安正在出神,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李瑾瑜心中微怒,她身边的婢女幽檀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把镶了无数宝石的匕首,递到她面前。
  “殿下,您的匕首到了。”
  那刀鞘花哨,以纯金打造,又依次镶嵌着数十块红宝石蓝宝石,细细长长的,看上去不像匕首,倒像是簪子。
  李瑾瑜拔出匕首,匕首的刀刃倒是精钢所制,泛着森森寒光。
  “这是我去年生日时,父皇御赐我的礼物,这匕首乃精钢锻造,见血封喉,今日你们便用这把匕首,杀了那老虎吧。”
  管事的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在地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李瑾瑜柳眉倒竖,怒道:“我何时要你们的命了?难道你们要抗旨吗?”
  薛婉看着太监们抖若糠筛的模样,轻咳了一声,十分迟疑道:“殿下,那匕首似是没开刃的。”
  一时之间,全场静寂。
  一个整日里舞刀弄枪的公主,却分不清匕首开没开刃,这其中实在十分微妙,李武差点笑出声来,只好用剧烈的咳嗽声掩饰,谁料他一边咳一边不小心被唾沫呛到,刹那间从装咳变成真咳。
  于是小院子里由悄无声息的尴尬变成了李武嘶声竭肺的咳嗽,似乎更……尴尬了……
  薛婉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直觉得李瑾瑜的眼神简直快要杀死自己了。
  这一下,只怕要被记恨上了吧,薛婉咬着唇,深恨自己嘴太快,不够隐忍。
  “倒也是无妨的。”沈淮安突然开口,伸手从李瑾瑜的手里接过匕首。
  说是匕首,倒不如说,那是一把观赏的玩物,别说是没开刃,便是开了刃,也不过是削削水果,切切熟肉的程度。
  沈淮安仔细把玩着这把匕首,目光自刀尖刀刀柄,道:“是把好匕首。”
  说罢,他反手将匕首掷出,但听一声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那匕首竟径直插入了老虎的头骨,刺入正中额间的“王”字。
  那老虎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咽气了。
  沈淮安微微一笑,转头道:“如何?”
  李瑾瑜神色激动,几乎恨不得扑到沈淮安怀里,只羞涩地低头:“淮安哥哥好武艺。”
  沈淮安却越过李瑾瑜看着她身后的薛婉,眼里挑衅似地看她。
  薛婉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嗯,当着李瑾瑜的面,她可不敢和沈淮安眉目传情,否则只怕她的下场也和这老虎差不多。不过,好在沈淮安的卖力演出成功将李瑾瑜方才丢脸的一幕略了过去,让薛婉成功摆脱了一次被迁怒的可能,薛婉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李瑾瑜看着老虎一死,自己又出了个大糗,若非沈淮安圆场,她还不知如何下的了台阶呢,想来想去,却又十分不甘心,定要在这两个小官之女和沈淮安面前,再露一手,便道:“今日天气正好,过两日还有马球会,不若我们先去骑骑马,热热身如何?”
  薛瑶听此,顿时小脸一白:“我,我不会骑马。”
  李武乐呵呵道:“不妨事,我骑术也不好,我们在旁边看着就算了。”
  薛婉干笑一声:“我骑术也不好。”
  李瑾瑜却不让了,她心里还是记恨薛婉的。
  李瑾瑜:“你们俩总得有一个陪着我啊。”
  薛瑶忙道:“还是我姐姐去吧,我是半点也不会的。”
  李瑾瑜便道:“如此可就说好了,婉儿姐姐陪我,否则可就是抗旨了。”
  女孩笑盈盈道,眼里却带着点阴狠。
  薛婉心想,这还是记恨她呢。
  李瑾瑜见此,又命宫人抬步撵过来,让薛婉薛瑶先去马场等她,还要去洗个澡,换一身新做的骑射服。
  一群宫人乱哄哄的簇拥着李瑾瑜走了,薛婉这才松了口气,她一转头,却见沈淮安正站在她身后,眼底难得的促狭。
  “已经提醒你,千万小心点,怎还是说错了话。”
  薛婉很想说,咱俩不熟,沈将军注意语气,奈何,眼前这人到底又解了一次自己的围,只好干笑着,不说话。
  “又救你一次,可要记好了。”沈淮安见薛婉不理她,也不以为杵,只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挑眉道。


第18章 
  听说薛婉和薛瑶根本连三皇子的影儿都没见着,就被李瑾瑜打包送去了皇家马场,贵妃娘娘实在是哭笑不得,只看着刘姑姑摇头:“本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遇到这样一个克星,罢了,你去和昭儿说,要他也去马场吧。”
  刘姑姑无奈道:“娘娘,老奴虽是奴婢,却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如今她……委实太骄纵了,动辄打骂宫人,又无法无天的,日后若是嫁了人,这般的性子是要吃亏的。”
  贵妃娘娘轻轻叹了口气:“本宫又如何不知,只是……哎”有些话贵妃不好多言,李瑾瑜如今这脾气,有八成都是皇帝惯出来的,皇帝陛下素来严肃,只有看到李瑾瑜时,才会有几分笑容,久而久之,贵妃娘娘对李瑾瑜的所作所为也不好多言了。
  “那薛家的女儿又如何?”贵妃娘娘问道。
  刘姑姑笑道:“奴婢瞧薛大姑娘是极好的,有勇有谋,又不胡乱多言,薛家二姑娘嘛,有些小家子气,模样倒是都生的不错。”
  贵妃娘娘笑:“这般说本宫也安心了,到底是昭儿前头纳的,日后少说也是要封妃的,总不能是个拿不出手,不懂事的丫头。”
  “娘娘的眼光,自然是没的说的。”刘姑姑笑道。
  而此时,薛婉和薛瑶也堪堪到了马场,二人从步撵上下来,宫人们选了两匹极温顺的小母马到二人面前。
  薛瑶见了马,忍不住捂了捂鼻子,只觉这马儿身上,一股臭味,实在叫人不堪忍受。
  “我是不骑了,只在旁边看姐姐骑吧。”
  薛瑶说着,便到一旁寻了凉棚坐好,宫人们又端上一些瓜果点心的。
  薛婉无奈道:“小心一会儿公主殿下来了,非要你骑。”
  “不妨事,这不还有姐姐吗?”薛瑶笑眯眯道。
  薛婉只得骑上马,在马场中跑了一圈。
  小母马性子温顺,速度也慢,这样小跑一圈,也耗费不少功夫,不一会儿,李武和沈淮安也到了。李武身子骨弱,自小因与皇位无缘,也没个严厉师父来教,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只骑了一会儿便累了,转头坐到薛瑶身边,二人聊起天来。
  薛瑶样貌美,笑起来又十分亲切,说话甜甜的,倒叫李武时不时红了脸。
  沈淮安则跟上了薛婉,二人并骑而行。
  “我已劝过你,三皇子并不是个好归宿,为何还是屡屡进宫来?”沈淮安问道。
  薛婉很想问,兄台你以为我很想来吗?来便来了,还回回遇到你,我更受伤好吧?
  然则,薛婉什么也不能说,是以她只微微一笑道:“沈将军又为何总在宫中?”
  “公主宣召。”沈淮安神色一僵,干巴巴说道。
  “那便是了,我也不过是贵妃娘娘宣召而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贵妃娘娘要我来,我能不来吗?”薛婉反问道。
  “这么说,你并不愿嫁给三皇子?”沈淮安嗅出了话里的意思,声音不禁高了高。
  薛婉却卖了个关子,实则是她根本没法解释,只能故作神秘道:“沈将军日后便知晓了。”
  沈淮安却是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薛婉的计划,却知道薛婉向来知道轻重,既然这般胸有成竹,定是十拿九稳。
  他放下这个心事,神色间的郁色也少了许多。
  薛婉见沈淮安终于放过这个话题,忍不住试探着问到:“将军那日所言,我回家之后,细细思量,却是如坐针毡,不知可否请将军解释一二。”
  这事其实薛婉早就想问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让李昭没有娶叶六娘,又是什么原因让沈淮安提前建功立业,成了将军,总之她重回这一遭,朝堂的局势显然是有变化的,而沈淮安既是皇子近臣,日后又极有可能尚公主,自然是消息灵通的。
  薛婉想多打探些消息,日后也可早做打算。
  谁成想,沈淮安这厮却不答她。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并不好,薛大小姐。”沈淮安笑道,突然岔开话题,“薛大小姐看似精通骑术,却不知何时学的?。”
  她凉凉看了沈淮安一眼,自己口风这般紧,还想套她的话,做梦!
  “不若沈将军猜猜看?”
  说罢,薛婉脚下一夹马股,骑着小母马跑远了。
  沈淮安看着薛婉气鼓鼓地走远了,不禁低笑一声,眼底略过一阵复杂神色。
  薛婉在马场跑了一圈,微风拂面,风中青草味掺杂着淡淡花香,让人十分舒畅,薛婉神清气爽地跑了一圈,待回到马场边缘,便见那多了一个人,正是三皇子李昭。
  李昭本在花园中坐等相看薛家女,未料到刘姑姑却传了消息,说他那个不着调的皇妹将一干人等统统送去了马场,而母后竟还要他亲自过去一趟,李昭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的。
  他纵然雄才大略,却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年少则慕少艾,李昭对身边女子的姿容一贯眼光很高,周阁老的孙女样貌清秀,知书达理;林侍郎的女儿年少多情,容姿妍丽,一个名声不显的薛家,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致来。
  可等他姗姗来迟到了马场,却见凉棚里,一个样貌十分出众的少女正和李武言笑晏晏的攀谈。
  李武向来是锯嘴的葫芦,竟也在咧着嘴傻笑。
  他凑近了,便听到那女孩黄鹂般清脆的笑声,又温柔,又清脆。
  “五殿下说笑了,如你们这般的皇家贵胄,又岂是我这般的小女儿家可相提并论的?”那样低声细语,说着这般卑微又向往的话,李昭不禁心头一动。
  “天家也一样是人,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李昭突然开口道。
  李武忙站起来行礼:“三皇兄。”
  薛瑶一脸惊讶,脸上是小鹿一般的懵懂,她显然未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李昭,慌慌张张起身,却未站稳,身形晃了晃,竟一头栽进了李昭怀里。
  李昭一把接过,只觉满怀是温香软玉,一股桂花香气扑鼻。
  薛瑶惶惶然倒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你无事吧?”李昭不知不觉放轻了语调。
  薛瑶急忙忙起身,又行礼道:“薛瑶莽撞无知,还请三皇子殿下赎罪。”
  “无妨,是孤吓到你了。”李昭笑道,“你是薛瑶?薛侍郎的女儿。”
  薛瑶羞涩地低头:“是,民女正是薛瑶。”
  李昭瞧了瞧,想着薛侍郎家倒是好福气,无论长女如何,这次女的模样实在生的不错。他正想着,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儿声嘚嘚,李昭回眸,便见薛婉翻身下马,走到他身边,福了福身子。
  “三殿下。”薛婉照例行礼,眉宇间却有些淡漠。
  李昭瞧着,只觉薛婉神色冷硬,纵然薛婉的样貌在薛瑶之上,心里也并不十分欢喜。
  “母后听闻瑾瑜带你们来马场玩,特命孤带些吃食过来,如今临近晌午,也不必等瑾瑜了,咱们先用些饭菜。”李昭淡淡说着,微一挥手,宫女们便将饭菜摆上了桌。
  因男女有别,这顿饭是薛瑶薛婉一桌,余下三人一桌,中间还隔了屏风,众人各怀鬼胎,都吃的飞快,也无劝酒,不过三刻,便撤下了案几。
  用过了饭,重新梳洗过后的李瑾瑜才姗姗来迟。
  李瑾瑜这一去,可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但沐浴更衣,还又用了午膳,重新扑粉画眉毛,为了沈淮安她也是下了血本,光是一件百花穿蝶的窄袖短衣,便由十几种不同颜色的丝线绣出,加上她本就生的四肢修长,是以格外抢眼,只是她多少有些矫枉过正,过于娇艳,以至于把自己打扮的活脱脱像一只大蝴蝶。
  薛婉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女子的装扮实在是门学问啊。
  “三哥,你怎的来了?”李瑾瑜瞧着李昭,装糊涂道,眼神却似笑非笑看着薛婉,十分促狭。
  李昭却笑:“自然是来给你收拾残局的,你将母后的客人弄到马场来了,叫人饿着肚子便自去更衣,可是待客之道?”
  李瑾瑜微微一怔,她是真的没想过其余人要怎么吃饭的事情,而后却又笑道:“不是还有三哥吗?”
  李昭摇了摇头,也是无可奈何。
  “好啦,横竖也没真饿着,我这才刚来,你提那没用的做什么?”李瑾瑜娇声道,“婉儿姐姐,刚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得来陪我骑马。”
  薛婉无奈地站起来:“殿下,我实在并不精通。”
  她原本是要藏拙的,未料到却是李武快了一嘴:“我瞧薛家姑娘方才骑那匹小母马时,挺娴熟的。”
  马场里那几匹小马,正是为李瑾瑜练习用的,她自认识沈淮安以后,便整日打着学骑马的名号把他拉到马场里,如今才稍微会骑了一点,听说薛婉骑马骑的不赖,气道:“本宫可是要骑那新进的踏雪神驹呢。”
  薛婉凉凉地看了李武一眼,直看的李武缩起了脖子。
  李武无辜地朝她眨眨眼,才道:“那个,其实薛姑娘骑得也不太行……”
  “不太行,正好学一学,日后你们若是经常入宫,可都是要陪本宫骑马的。”李瑾瑜抢白道。
  “殿下,那小母马身量未成,速度也不快,正适合我们,踏雪那般的宝马神驹,只怕是……”薛婉忙道。
  李瑾瑜以为薛婉是怕了,笑道:“不,我就要骑那个。”


第19章 
  踏雪神驹是北边今年新进贡的品种,不但生的高大,一身的黑毛油光水滑,只四只蹄子处各有一圈白毛,因而唤作踏雪。
  马场的教头牵了两匹神驹过来,薛婉仰头,看着那足有两人高的马,无语地看着身旁的李瑾瑜。
  她确定要拿自己的小身子板儿骑这么高的马吗?
  薛婉自己也不过十五,李瑾瑜还比她小两岁,两个豆丁站在高头大马前,实在十分不协调。
  “瑾瑜,我看你们还是换两匹小马来骑吧。”李武忍不住嘟囔道,“这马也太高了些。”
  李昭亦皱了皱眉头:“瑾瑜,不可胡闹,这若是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瑾瑜咬了咬牙道:“我不,我就要骑!”
  “淮安,你快来劝劝瑾瑜,这若是闹出点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李昭道,他一来担心自己的胞妹,二来也担心薛婉出事。之前孔翘的死,还尚未理清官司,如今若是再把薛婉摔出个三长两短,只怕父皇也不会轻易饶了李瑾瑜。
  薛婉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淮安,眼下能劝住这位祖宗的,也只有沈淮安了。
  可沈淮安竟一脸淡漠地说道:“无妨,我跟着她们便是了。”
  薛婉瞪着沈淮安,却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薛大小姐且放心,沈某必定保证二位的安全。”
  这厮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刚才故意不答他的话!
  薛婉心中暗碎了一口,却也无法,只得由小太监帮忙,翻身上了马背。
  李瑾瑜则甜甜一笑,高兴不已。
  两个小太监一个蹲在地上让她踩着肩膀,一个负责扶着,将她慢慢送上马背。
  这之后,管事的太监又牵了一匹马,让沈淮安骑着,带着二人慢慢往马场中间走。
  薛婉对骑马并不陌生,塞北的战马虽生的不如这神驹高大,却也都是草原上的种马繁育而来,十分矫健,且通人性。
  她攥紧了缰绳,由着马儿在场中游荡,只慢慢走着,倒是有了一丝闲庭信步之感。
  李昭和李武在凉棚中瞧着,颇为惊讶。
  “这薛家大小姐,是真的会骑马。”李昭笑道。
  会不会一样东西,嘴里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纵然薛婉再三推辞,一旦上了马背,姿态动作,乃至肌肉放松的程度,都是做不得假的。
  而李瑾瑜却又不同了。成年马匹本就身量高,动作幅度也大,与温顺的小母马全然不同,她一骑上去,便有些摇摇欲坠,左摇右晃了一阵,才堪堪缓和过来,只是全身上下都僵硬异常。
  李瑾瑜眼看薛婉这般从容,自己却相形见绌,又羞又气。
  “你会骑马?”李瑾瑜冷声道
  薛婉无辜道:“只会一点,却是骑不好的。”
  李瑾瑜脸上的神色变换莫测,可想到沈淮安在一旁,又不好发作,只冷声道:“若你是骑不好,那本宫又是什么?”
  您是不会骑啊。
  薛婉心中无奈,却不好多言,只干笑两声,沉默了。
  沈淮安看薛婉一眼,淡淡道:“公主殿下不必自扰,您之前骑的都是小母马,这种塞北的战马本就生的高大,野性难驯,一般的女子只怕连骑都是不敢骑的呢。”
  一般的女子不敢骑,她李瑾瑜却是二般的女子勉强能骑,可薛婉,可薛婉却是不但能骑,且骑的很好。
  李瑾瑜心中怨念,越想越气道:“我可不是那一般的女子!”
  说罢,李瑾瑜突然猛拍马股,那踏雪神驹嘶鸣一声,一跃而起。
  薛婉兀自目瞪口呆,弹指间,李瑾瑜一飞出两长远,吓得啊啊乱叫。
  沈淮安却还盯着她一脸的惊慌失措,似是多么好看的场面一般。
  “看我干嘛!快去救她!”薛婉瞪大眼睛,气呼呼道,那是真着急了的模样,瞧着格外有生气。
  不知为何,沈淮安的眼底笑意更浓了,他策马奔驰,一路追平李瑾瑜。
  李瑾瑜此时已吓得魂不守舍,只本能地抓着缰绳,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什么铅粉胭脂的,糊的到处都是,实在狼狈不堪。
  沈淮安扯过李瑾瑜手中的缰绳,猛地一嘞,那马儿便扬了扬前蹄,停了下来。
  李瑾瑜却差点被神驹抛下马,幸而沈淮安伸手按了一把她的肩膀,才叫她又停下来。
  这一遭,李瑾瑜又气又怕,眼里都是泪水,又被心上人瞧见了狼狈的模样,正要发作,却听见身后一声尖叫。
  只见薛婉骑在马上,那马儿似乎已经失控,不停的抬起前蹄,似乎要将她甩下马去。
  沈淮安神色大变,忙调转马头,朝薛婉奔去。
  “薛婉的马惊了!”李武脸色苍白地大喊道。
  此时,薛婉拼命躬身,死死抱住马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心中不禁暗恨沈淮安怎的还没到,难不成真要看着她掉下去吗?
  许久,她才听到一阵凌乱的马蹄儿声,她转头一看,只见沈淮安终于赶到。
  他把手递给薛婉。
  “手给我!”沈淮安大吼,他紧张的浑身僵硬,连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薛婉已许久不见沈淮安这般模样了,他年少时还有些激动,到了后来,不知怎就慢慢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冷笑是他最常有的表情,薛婉有时甚至搞不懂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薛婉只好单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递给沈淮安。
  沈淮安一把抓住薛婉的手,稳稳地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
  那一刻,女孩子纤细的身形入怀,带着一点淡淡的胭脂水粉的香气,让沈淮安只觉得浑身上下一股酥酥麻麻感觉游遍全身。
  他狠狠攥住薛婉的肩膀,直扣的她倒抽一口冷气,才慢慢松开手,沙场上运筹帷幄的沈淮安一时之间有了一丝新的苦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竟不知道到底该放到哪里才好。
  薛婉浑身僵硬地低着头,她自上辈子起,已许久不曾和沈淮安有这般亲密的接触了。沈淮安身形瘦削而结实,缩在他的怀里,多少有些硌得慌。
  可他就是这样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薛婉第一次被他纳入怀中时,尚有些不适应,到了后来,反倒习惯了,如今这样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薛婉直恨不得一头摔下马去才好。
  下一刻,她听到沈淮安的低笑,说是低笑,倒更像是喉咙里发出的一声闷哼。
  “本以为薛家大小姐是无所不能的,未料到此时倒是有几分温顺的。”
  薛婉脸上带上一丝薄怒,她转头,怒视着沈淮安,却见他眉眼低垂,眼底盛满笑意,倒是少有的鲜活模样。
  哼,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薛婉心道,立马转头怂了。
  没法子,谁叫这男人生的太好看,她怕她再看两眼,可就要忍不住再沦陷一回了。
  薛婉听着沈淮安的呼吸微微一窒,本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却感到身后一松,沈淮安已翻身下马。
  她低头看他,难得的沈淮安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般薛姑娘可自在些了?”
  薛婉恍然,明白沈淮安是为了避嫌,点了点头。
  “多谢沈将军了。”
  薛婉骑在马上,被沈淮安送回马场边缘,宫女太监并几个主子一起拥上来,薛婉被扶下马,脚一着地,便发出“哎呦”一声,眉头紧紧蹙着,似是受了伤。
  李昭见此,忙命人抬了步撵过来,送薛婉到承恩殿医治。
  薛瑶因为“姐妹情深”,也只好跟着一道回去了。
  沈淮安见薛婉走了,眉宇间却有一丝狐疑:“我去看看那匹马,怎的会突然受惊。”
  李武瞧李瑾瑜的神色不对,忙说:“我也去我也去。”
  二人转身离开,只留下李昭和李瑾瑜二人,李瑾瑜渐渐变了脸色,脸上露出一丝冷意来。
  李昭是知道他这个妹妹的,轻声劝道:“薛婉腿上的伤还不知如何,你也不必太咄咄逼人。”
  “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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