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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要高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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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沈淮安嘴角微勾,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叶七娘,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叶家庶出的女儿,你六姐是靖王妃?你当初因看望你姐姐入靖王府,却莫名其妙失身于靖王,这才成了靖王的妾室,前些日子,靖王世子的百岁宴,我曾见过你一回。”
叶七娘脸色十分难看,轻轻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没错。”
“这就有些奇了,公主殿下不是死在公主府的吗?你又是如何看到的?”沈淮安问道,“且不提,我前几日还曾到过靖王府,若你当真见着这些,为何不报给靖王,反而有法子入宫,告诉皇上?”
“我……我……”叶七娘结结巴巴,却一时想不出说辞来。
永嘉帝脸色微变,看向沈淮安:“沈卿是什么意思?”
沈淮安看着永嘉帝,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才继续道:“既是杀害公主这般大的事,还请皇上容臣辩驳几句,总不能但凭叶七娘一句话,就要定臣的罪过吧。”
永嘉帝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你说吧。”
“事到如今,臣也不避讳,靖王殿下的脾气臣还是有些了解的,若叶七娘先将此事告知靖王殿下,殿下必会寻了臣去靖王府对峙,而此时既然是陛下找了臣,那叶七娘定不是靖王送进宫的。”
沈淮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永嘉帝,永嘉帝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他慢慢点了点头道:“确不是武儿将此女带进来的。”
“那就有些奇了,既然是靖王殿下的妾室,叶七娘遇到这么大的事不去寻靖王,反而去寻旁人,又是什么道理?”沈淮安轻笑道。
“靖……靖王殿下也是知道此事的。”叶七娘忙结结巴巴说道。
沈淮安冷笑:“若是如此,为何不是靖王带你进宫?”
叶七娘是李昭带进宫的,这事宫外不见得知道,永嘉帝却是心知肚明,当初他也曾有些奇怪,只是李瑾瑜的死冲淡了他的理智,他只想找到杀害女儿的真凶,却并未往其他方面想。
叶七娘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靖王府的妾室,本就不是正经聘的,却和太子勾勾搭搭,有所关联,这也实在叫人费解,更不必提,你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如何看到我杀公主?”沈淮安嘴角微勾,继续说道。
“我虽没有亲眼所见,却亲眼看到你和公主一起离开!”叶七娘手心冒汗,急道。
“一起离开?”沈淮安挑眉,心中已有了些猜测,嘴上继续追问道,“我若和公主一起离开,是乘的软轿还是马车,抬轿驾车的又都是何人?公主身边有无伺候的,你可都说得上来?”
叶七娘听此,不禁一时语塞,额间也沁出冷汗来。
沈淮安是在靖王府杀的李瑾瑜,可叶七娘若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却又有更多说不清的事。
李瑾瑜为何会在靖王府?她失踪的这些日子若在靖王府,靖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说不知道,那靖王府的下人们都是傻子不成?若靖王知道李瑾瑜在他家里,又怎会不把李瑾瑜送回公主府?
是以,叶七娘不但不能说,还必须咬死了沈淮安是和李瑾瑜一同入的公主府。
“你和公主是乘马车离开的,身边还跟着公主的贴身侍女。”叶七娘胡诌一通,“靖王残忍,对我多有折磨,我恨他,那日偶遇公主,公主对我多有回护,我求她带我离开,后来她便安排了人带着我一起去的公主府。”
叶七娘抬头,怨毒地看着沈淮安。
“公主府里有无数人作证,证实你确实到过那里,沈淮安你根本狡辩不了!”
永嘉帝面色阴沉地瞧了瞧沈淮安,再低头看向叶七娘,却一时不语。他登基多年,但凡起了一丝疑心,许多事的破绽便都看在眼里。叶七娘和李昭是如何接上头的,他也暗暗狐疑。
至于什么李瑾瑜看叶七娘可怜之类的话,他更是一个字都不信,只是如今他与沈淮安已然翻脸,便是要计较那些细枝末节,要得是杀了沈淮安之后的事。
“沈淮安,你还不认罪?”永嘉帝冷声道。
沈淮安轻笑一声:“罢了,你们既然是精心准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他看向永嘉帝,神色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带着一丝冷淡和愤怒,像一把冰冷泛着寒光的刀。
永嘉帝迎着沈淮安的目光,不知为何,身后便沁出一丝寒意来。
“陛下猜的没错,李瑾瑜确实是我杀的。”他坦然承认道,“公主殿下早就疯了,若不是你纵女无度,她本不该如此。”
永嘉帝听此,瞪大眼睛,心中大痛,指着沈淮安大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人啊!”
外头传来脚步声,沈淮安却身形犹如鬼魅,窜到永嘉帝身后,一把匕首自袖间拔出,抵在永嘉帝的脖颈上。
“陛下,慎言啊。”沈淮安笑盈盈道。
永嘉帝面色一白,怒道:“你这是何意?”
“您该问,您的孩子们又都是什么意思?”沈淮安在永嘉帝身旁耳语。
他话音未落,李昭已带人冲进御书房,见沈淮安挟持了永嘉帝,不禁怒道:“沈淮安,你是要造反吗?”
沈淮安似笑非笑看李昭一眼,懒洋洋问道:“事已至此,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李昭瞧着沈淮安,眼中阴晴不定。
沈淮安懒洋洋道:“李瑾瑜是我杀的,可我却是在靖王府杀的她。她失踪之后,一直住在靖王府。皇上要问我为何杀她,倒不如问太子,公主为何要离开公主府?”
永嘉帝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沈淮安,你还是别白费力气,挑拨我们的父子之情了。”李昭笑了笑,“你如今已是困兽之斗,不若放了父皇,否则少不得是个株连九族。”
“我沈家九族早就没了。”沈淮安轻笑一声,虽是身陷囫囵,脸上却无一丝惧色,反而带着些嘲讽,“沈家数代,都埋在边关了。太子不知道,皇上却心知肚明的吧。”
想到沈淮安的先祖,永嘉帝难得露出一丝不忍心的神色。
“沈淮安,你放了朕,朕答应你,会对你从轻发落。”
沈淮安冷笑道:“陛下对眼下的局势似乎并没有看透啊。如今便是陛下想放过臣,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臣了。”他轻声道,“太子殿下联合驸马费尽心机逼走公主,可不就是为了让公主来找我的麻烦吗?”
永嘉帝蹙眉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淮安笑道:“臣的手中掌管禁军和京郊的防御,若不寻个理由,将这些攥到手里,他们又如何向您逼宫呢?公主性子暴虐,又痴情于我,可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将她引到我那里,无论是伤了谁,杀了谁,都可以顺理成章接过军权,至于您,则被我这个乱臣贼子所杀,又或者痛失爱女,一时挺不过来,驾崩了,岂不皆大欢喜?”
李昭未料到沈淮安竟道破了他的谋划,一时愣住了,永嘉帝却是入坠冰窟,脚下发软,若不是沈淮安拉着,便要瘫倒在地了。
“父皇万万不可听此人胡言乱语!”李昭忙道。
永嘉帝脸色扭曲,心中大恨,自己这些年来,过于信任这个儿子了。
“把人都撤出去,快。”永嘉帝大喊道,“你难道真的要沈淮安杀了朕不成?”
李昭的脸色渐渐沉寂下来,他阴沉地瞪着沈淮安,冷笑道:“沈淮安,你看的这般透彻,又为何要铤而走险呢?”
沈淮安大笑起来:“那是因为,我还有后手啊。”
他话音未落,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李武一身铠甲,手中持剑,带着禁军一路冲到御书房前,单膝跪下,朗声道:“还请父皇赎罪,儿臣救驾来迟。”
沈淮安笑道:“很好,人来齐了。”
刹那间,永嘉帝的脸上现出一阵扭曲的神色来。
第78章
天不亮的时候; 薛府便掌了灯,昨夜薛平宿在叶五娘处; 因他要上朝,叶五娘早早便起了,帮他整理衣衫; 穿戴官服。
薛平年不过四十,生的相貌堂堂,叶五娘瞧着,便双颊微红。她生的不如两个妹妹来的清秀可人; 但胜在性子温婉; 薛平瞧着也心生怜爱。
“今日下朝,我早些回来。”薛平柔声道。
不等叶五娘答应,外头便有伺候的丫鬟敲了敲门; 轻声道:“老爷; 大小姐来了。”
薛平愣了愣; 有些狐疑地转头问:“什么?”
门外的丫鬟也是十分勉强,她看了薛婉一眼,却见她神色平静,只得勉强道:“大小姐说有事找您。”
叶五娘还穿着中衣,不便见这个“女儿”; 薛平十分狐疑地出门; 果然见薛婉穿戴整齐,立在回廊上。
“婉儿你这是……”
“爹爹今日不必上朝,还是告假吧。”薛婉笑了笑说道。
“告假?”薛平的声音扬了扬; “我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告假?”
薛婉瞧着薛平,平静道:“爹爹如今对朝中局势当真是愈发不了解了,竟还不如我一个闺阁女子来的消息灵通。”
薛平微微一怔,他对近来的某些传闻并非无知无觉,只是他骨子里并不觉得此事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你的意思是……”
薛婉暗暗叹了口气:“还请爹爹紧闭家门,不要随意出入,女儿言尽于此。”
说罢,薛婉转身便走,徒留下薛平一脸的怔忪。
薛婉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将沈淮安之前留给自己的东西尽数翻了出来。
一枚□□和一根安装了机括的簪子。
薛婉将它们细细收好,簪子插在头上,□□则用帕子包了,收在袖子里。
芷荷和春樱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茫然。
“吩咐门房,每隔半个时辰,出门打探一下消息,回来报我。”薛婉对春樱说着,坐在房中闭目养神。
芷荷小心翼翼瞧着她,斟酌半晌才问道:“大小姐,你这是……”
薛婉摇了摇头,示意芷荷不要说话,心下却盘算了许多。
京城四周共有三处军营,两处在沈淮安手中,一处则是李昭手中,若是当真调兵,不过两个时辰,便可入京城。
可两个时辰啊,皇宫之中若要杀个把人,只需一盏茶的功夫。
如今天光大亮,沈淮安定然已入了宫,却不知里面又是一番怎样的腥风血雨。
上辈子的时候,边城每一次遇袭,都是沈淮安在前头冲锋陷阵,薛婉在后面也忙忙碌碌,她从来不去想沈淮安若是战败当如何,只是竭尽所能,保他军需无忧。
可如今,她和沈淮安甚至连婚约也没有,便是沈淮安身首异处,也和薛婉无甚关系,可越是如此,薛婉反而越觉得有些别扭起来。
她放心不下他,牵挂了他,却又无事可做,因此格外焦躁,忐忑不安。
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春樱突然走了进来,脸色十分疑惑地说道:“大小姐,靖王妃来了,说要见你。”
薛婉眉头微蹙,轻轻点头:“赶快让她进来。”
而此时,沈淮安仍将永嘉帝挡在身前,御书房房门大敞,李武站在门前,身后是近百人的禁军。
李武一脸的惊讶,问道:“沈将军这是意欲何为。竟敢挟持皇帝?”
沈淮安嘴角微勾,笑道:“自然是帮靖王殿下除掉这个后顾之忧。”
李武却是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道:“沈侯爷何出此言,你如今罪孽深重,先杀我皇妹,难不成还要杀我父皇吗?”
沈淮安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至此,李武终于彻底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今日不但要永嘉帝和李昭死,还要他沈淮安一起死。
他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十四岁,不过是李瑾瑜身后一个怯懦的少年。你生母出身低微,在宫中没什么地位,你攀附李瑾瑜,才勉强活出一个皇子的样子。谁又会想到,这所有人里,最狠的会是你。”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李武的眼睛,李武天生有一张十分人畜无害的脸,一双眼睛总带着三分和煦的笑意,此时李武也依旧眉眼弯弯,他轻笑道:“沈淮安,我不是李昭那样的蠢货,会被你轻易激怒。”
永嘉帝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却是越发凉了,他怒道:“武儿,还不快带人退出去,你当真要致朕于死地吗?”
李昭亦惶恐大喊道:“对,你们还不退出去!你们是禁军?你们的首领何在?为何不听召唤,私自围过来?”
到底是皇帝,李武身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禁后退了半步。李武看向李昭,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他突然拔剑上前一步,朝李昭刺了过去。
李昭如何肯坐以待毙,他吓了一跳,慌忙躲闪。
李武却是动了杀机,用的都是夺命的招式,他的武艺并不出众,比之李昭亦是不如,但今日他胜在手中有剑,心里有底气,竟将李昭逼退数步。
李昭身上接连挂了彩,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李武,似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癫狂的事情来。
“你……你竟要杀我?”
李武不禁大笑:“我的好三哥,你此时才回过神来,实在晚了些。”
一边说,李武一边上前,几乎已将李昭逼到永嘉帝面前。
李昭两腿发软,倒在地上,他往后退了两步,抱着永嘉帝的大腿绝望地哭道:“父皇,救救我,别让五弟杀我!”
他痛哭流涕,而永嘉帝却依旧被沈淮安用刀抵着喉咙,什么也做不了。
永嘉帝目眦欲裂,他看着李武一步步上前,把李昭捅了个对穿。
李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
“父皇,救我……”这是李昭吐出的最后的字眼。
“父皇不必伤心,瑾瑜的死,三哥可也是有份的。”李武的嘴角勾着笑容,他轻笑着说道,“周子安不满瑾瑜的作风,三哥也怨她得罪周家,于是他们想了个法子,追杀瑾瑜,将她赶出公主府。瑾瑜出来以后,被叶七娘捡进了靖王府,日后是生是死,都有我来背锅了。”
李武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拿剑横在永嘉帝的胸膛前,他注视着自己的父亲,沉默许久才道:“您可真不是个好父亲。这皇城里的孩子,也分着三六九等,母亲高贵,您便喜欢,母亲低贱,活的便连个有头有脸的太监都不如。”
永嘉帝瞪着李武,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宝剑轻轻刺进永嘉帝的胸口一寸,鲜血顿时染红了明黄的绸缎。
永嘉帝疼的大声叫出来,他头爆青筋,目眦欲裂:“逆子,你要弑父吗?”
李武却笑道:“父皇不会以为,这世上想杀您的,只有我一个吧?说来三哥比我狠多了,这些年父皇的头疾越来越厉害,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不过是一种□□罢了,下在香料里,您日夜闻着,自然病的越来越厉害。若没有与您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张贵妃,想要下这毒,可是十分不容易的。”
永嘉帝瞪大眼睛看李武,心中纵然百般的不承认,但他知道,李武方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心爱的女儿是被亲兄长故意害死的,他属意的继承人早就想杀他了。
永嘉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面色发白,喃喃道:“不可能……我不信……这不可能……”
沈淮安慢慢松开了手里的剑,他已不需要挟持皇帝了。
永嘉帝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逐渐歪斜,而后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李武不再看倒在地上的父亲和兄长,只抬头眯着眼看沈淮安。
沈淮安没了依仗,却依然淡定,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与李武对视着。
“靖王殿下还是快点宣太医吧,若不然皇上没写遗诏,您这皇位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呢。”沈淮安嘲讽地看着李武。
李武摇了摇头。
“父皇成年的子女中,我并没有什么太强劲的对手,但你不一样,沈淮安,你必须得死。”李武笑了笑,他后退两步,看着他。
“那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沈淮安笑道。
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武渐渐变了脸色,他回头,只见一队人马大步跑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叶修昀带着的一众文官,后面则是一队禁军。
“救驾,赶快救驾!”叶修昀一边狂奔,一边大喊着,官服宽大的衣袖在空中翻飞,声音慌乱的破了音。
几个大臣亦是抹着汗走进御书房,脸色煞白地问道:“这……这是怎么……”
沈淮安大步流星地走到叶修昀面前,二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后,他回头沉声道:“因陛下欲废太子改立靖王,李昭心怀不满,欲行刺陛下,被靖王手刃当场。陛下受了惊吓,还不赶快选太医。”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心知这事绝不简单。这太子当的好好的,皇上为什么突然要废?便是要废太子,也不可能丁点风声不露,只太子自己知道啊。
李武双手攥拳,神色一片冷厉地瞪着沈淮安,却见他嘴角微勾,挥了挥手。
那跟着叶修昀一同前来的禁军突然齐齐拔刀,将方才李武带进来的人尽数斩杀。
不过片刻,鲜血刹那间染红了殿外的台阶。
屋内的几个文臣浑身发抖,瞧着站在外头杀气腾腾的士兵,各个膝盖狂颤,几乎要跪下了。
李武看向沈淮安,他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余下的只是森森的寒意。
“沈侯爷这是何意?”
沈淮安颔首:“贼人均已诛杀,还请殿下示下。”
李武咬牙切齿道:“沈卿护驾有功,当真是忠贞不二的贤臣啊。”
“臣多谢陛下的夸奖。”沈淮安微微一笑。
第79章
叶六娘坐在薛婉的房中; 手里捧着茶盏,双肩不经意地发着抖; 她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却不发一言。
薛婉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不禁叹息一声,她并不急着追问,任由叶六娘缓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李武是个疯子。”
说出第一句话; 叶六娘似乎终于鼓起了一些勇气; 她抬头看向薛婉,声音颤抖地说道:“阿婉,他真的是个疯子!”
叶六娘断断续续; 终于将事情说了清楚。
今日一早; 李武前脚走了; 叶六娘后脚便将一些下人抓起来拷打一番,再加上她这些日子以来,私下打探的情况,终于摸清了李武做的事情。
周子安早已投靠了李武,把李瑾瑜送到靖王府正是周子安给李昭出的主意。叶七娘也是李昭串谋后; 陷害李武的。可李武早已知晓; 故意踩入陷阱,收了叶七娘,威逼利诱; 要她将李瑾瑜藏在别院之中。
这之后,叶七娘按照李武的指使,诱导李瑾瑜发现薛婉和沈淮安的事,本是想着让李瑾瑜和薛婉对上,逼沈淮安和李瑾瑜翻脸,却未料到,他竟如此大胆,一上来便杀了李瑾瑜。
这之后,李武便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坐山观虎斗,任由李昭来对付沈淮安便可。
叶六娘越说越恨,手攥紧了帕子,一边说,眼泪一边掉下来:“阿婉,他自始至终都在利用我!”
这些日子以来,叶六娘瘦的脱了形,此时她低头哭泣的时候,脖颈间甚至能看到小片的青筋,随着她的哭声颤动。
她太瘦了,瘦的像是随时都会垮掉一般。
“别哭,六娘。”薛婉看着叶六娘憔悴的模样,伸手帮她擦掉眼中的泪水,“你得打起精神来,别忘了孩子啊。”
想到自己的骨肉,叶六娘的神色愈发阴郁下来,她闭了闭眼,收敛了情绪,才轻声道,“我来是要告诉你,宫里传出消息来,李昭刺杀皇上,已毙命当场,皇上受了惊吓,一病不起,已准备传位给李武。”
薛婉神色一惊,忙问道:“那沈淮安呢?”
“沈淮安没事。”叶六娘苦笑道,“这正是我来的原因,李武贴身的小厮已招认,他是要把沈淮安赶尽杀绝的,可是如今沈淮安不但无事,且宫里传来的消息是说他救驾有功,只怕朝堂上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你也要多保重才是。”
薛婉看着叶六娘,她脸上泪痕未干,可看向薛婉的眼神,却带着欲说还休的歉疚。叶六娘和她们不一样,生于叶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六娘从来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她也是风雨里一路走来的,能知道这些消息,只怕宫里不但尘埃落定,李武的下一步棋也预备好了吧。
薛婉神色疏朗,心下并不慌张,只轻笑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了。”
“是啊阿婉,我要当皇后了。”叶六娘轻声说着,渐渐敛尽了方才的惊慌,她看向薛婉,镇静地说道,“阿婉,我不只是叶迎云,我还是李承允的娘,李武再对不起我,但为了孩子,我必须支持他,站在他身后,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所以你今日还有别的目的,对吗?”薛婉平静地问道。
叶六娘的唇微微颤抖,而后说道:“李武让我来抓你。”
薛婉了然地点点头:“我早该想到。”
叶六娘看着昔日好友淡然的神色,心中不禁绞痛,她闭了闭眼,哑声道:“可是我下不来手。阿婉,我只能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半炷香后,靖王府的私兵会将薛家团团围住,你们插翅难飞。”
此时,门外喧闹声阵阵,女子的尖叫声和小厮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叶六娘微微一愣,不禁站起来惊道:“外面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薛婉却并不意外,她叹息一声,轻声道:“六娘,你还不明白李武吗?这样大的事,他怎会让你来办?他让你来,不过是为了拖住我罢了。”
话音未落,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已突破了护院,大步流星地冲进薛婉的闺房,毫不顾忌地将此处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李武的手下。
来人见着叶六娘,忙拱手行礼道:“见过王妃。”
叶六娘站起来,脸色阴沉,怒道:“你们为何在此?”
“启禀王妃,我等奉皇上和贵妃的懿旨,请薛大小姐进宫。”
叶六娘浑身发抖,气道:“他怎敢如此,你们怎敢如此?”
那士兵看着叶六娘的神色,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是低头未语。
薛婉盈盈一笑,并不奇怪,她上下打量着来人,轻声道:“宣我进宫,总有个缘由,听闻如今皇上正病着,我又不是大夫,宣我做什么?”
“如今陛下欲传位靖王,只是靖王殿下子嗣单薄,又无侧妃伺候,故而特设家宴,遍邀京中贵女,择一二为侧妃,薛大小姐也在名单之列。”
叶六娘听了这话,身子晃了晃,几乎站不住。
“殿下说了,若王妃在薛家,便叫一同入宫。”
薛婉的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靖王殿下这扣人质的理由也算是别出心裁了。”薛婉似笑非笑道,“还请诸位稍等,待我略做梳洗,便入宫去。”
“末将遵命。”
皇宫之中,永嘉帝躺在床上,如同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痛苦地喘息着。
李武静静坐在他床前,端详着他,神色间好奇多过忧伤。
寝殿内静悄悄的,没过多久,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跪在地上,轻声道:“殿下,相国寺的法恩主持到了。”
李武“嗯”了一声,“请他进来吧。”
门外沈淮安和叶修昀领着大臣们跪在地上。
禁军们站得到处都是,把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修昀轻声问沈淮安:“你到底怎么想的?反还是不反?”
二人立在百官首位,后面的官员离得远,听不到二人的谈话。
沈淮安嘴角微勾,露出一个讥讽地笑容:“如今京郊三大营,两营在我手中,一营在李武手中,他又占了正统的优势,我要动他,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眼下,皇上还没咽气呢,且先看着吧。”
叶修昀挑眉看他一眼,道:“看不出来,你对这些极有心得啊。”
沈淮安莞尔:“你放心,总不至于,叫你叶家出事。”
叶修昀安下心来,继续跪着。
没过多久,便见永嘉帝身边的太监出来,神色间有些慌张,脸上更是匪夷所思,他迟疑片刻,才吞吞吐吐道:“法恩大师已为皇上诵经祈福,且有佛祖指示,现传皇上懿旨,于宫中设宴,遍邀京中贵女,采选靖王妃嫔,由法恩大师算出八字,与陛下相合者,可冲去晦气,皇上自然不药而愈。。”
永嘉帝如今病的神志不清的,怎会传出懿旨,众大臣一听便知,这是李武的意思。
什么大师测算八字之类的,骗骗民间老百姓也就罢了,哪里骗的了这些朝堂上的人精。
亲爹还没死,便急吼吼的选女人,一众大臣面面相觑,闹不清这位未来的储君到底是什么脾气。
叶修昀也不免愣住了:“这……这是何意……”
沈淮安却脸色微变,手指攥紧了,冷声道:“笼络朝臣,没有比联姻更好的法子了,他在为继位做铺垫。”
“便是如此,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叶修昀震惊不已。
“我只怕阿婉会被弄进宫里为质。”沈淮安眯着眼冷声道。
叶修昀听此,也是一怔,而后点了点头:“这倒是极有可能。”
因是临时起意,宫中并无准备,御膳房里忙成一团,宫女们从库房中捯饬出诸多器皿,各自摆放。只是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张贵妃称病不出,李武生母出身太低,并不懂这些,宫中的诸妃子均撂挑子,不敢趟这浑水。
有宫人请示,此事该由谁协助,李武笑了笑道:“王妃在何处?这些事,该是她来操心的。”
叶六娘入宫之后,便径直去了佛堂,美其名曰为皇帝诵经祈福,其实心里只是不想见着李武罢了。
如今宫人来寻,叶六娘听了口谕,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若论厚颜无耻,这世上大概也无人比的了咱们这位靖王殿下了。”
叶六娘身边的鸢儿听了这话,不禁脸色一变,她轻声说道:“王妃,日后可得慎言了。”
叶六娘知道她的意思,若是做了这天底下最权势滔天的人,李武只怕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少年夫妻又如何,如今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待他坐稳了皇位,废后之类的,怕是就会提上日程了。叶六娘不怕李武废后,她如今想到他,便觉得恶心,只是想到自己的孩子,她亦是不甘心的。
“知道了。”叶六娘轻叹了口气,“你且放心,便是为了承允,我也会拼上一拼。”
说罢,叶六娘打起精神,开始张罗宫宴。
参加宫宴的名单,李武写的十分不走心,几乎是按着京中官员的大小和权利,将那些个手握实权的,尽数揽了进来。
薛婉入宫时,瞧见了无数眼熟之人,更意外地瞧见了周舒兰。
大约是因为周瑾之如今官运亨通的缘故,周舒兰的座次安排的挺靠前,二人一见着,便凑到一处。
周舒兰一脸惊讶,不禁瞧瞧左右,压低声音问道:“你怎在这里?靖王殿下不知道你和沈将军的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薛婉瞧着她一脸天真的脸,不禁无奈道:“多余的话一个字都别说,这里可不比金陵,行差踏错一步,都是要命的。”
周舒兰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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