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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压海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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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九歌,你老实说,可是裳霓伤你的?”
我瞪大眼睛,扯出笑容,“你想多了。”
“宴席开场时,便已看出此事蹊跷,裳霓在皇宫受宠一时,如今皇后怀有身孕,对她而言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
“若是她伤害我的,你会揭发么?”我强忍着凄凉的心,道。
此言一出,令的崔季伦一惊。
他微微一笑,“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要你怎么做?我是该要你杀了她解我心头之恨,还是要你揭发她连着你们整个崔家全都下地狱呢?
这话问的真是不留余地。
我沉默不语,冷静的看着空荡的床帐。
崔季伦闭上眼睛。
“即便是她,我也不会轻饶。”
我骤然侧脸看着他的脸,低声道:“你不心疼?”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一些事情,一触即破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害别人。”
我呵呵一笑,“她还真不是你的女儿呀,我想也是,像你这么温雅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个心机重的女儿来的呢,因为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不会心疼。”
“并非如此。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她的修养才华是我教出来的,却不知这些被她当做害人性命的工具。”崔季伦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没有人是从一尘不染的净土走来的,我们不是寺庙的神灵,有些事即使是错误的,为了往昔不得不去做。”
“。。。。。。”
“我与你一样,无法原谅她不择手段害死无辜之人。但是,站在她父亲的感官上去看待这件事,我会纵容她。”
“为。。。为什么。”我沉声道。
他苦涩一笑,抬眼看着空静的说,“帝王家,争权夺势的太多太多,我的纵容是为了崔家几百口人,我的割舍却真心实意只为了你的一口气。”
“我只是感到悲伤。。。。。。”
崔季伦默然半响,一字一字说道:“如果揭发她能让你好过些,我绝不会包容。”
良久,我叹了口气,靠在他胸口,“你让我好过,我岂能让你难过呢,即便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虚假的,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有些累了。”
这些日子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已经让我毫无怨言了。
有他守着,我很安心。
他搂住我,与我靠在一起,“睡吧。”
过了些天,崔季伦进了宫,我也终于有机会活动筋骨了,他照顾人很细心,可是就是太细心了我更想自己来,什么都不让接触,必须养好身体。他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还被召回皇宫,我给他披上貂裘后才肯放他离去。在丫鬟眼里,我们像是连体的鸳鸯无法离开彼此,在我们眼中,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北风呼啸,天色隐晦。
院子里一片阴冷,雪梅开的正旺,含苞待放,羞涩稚嫩。
许婉凝安分了很多,到没有再关她,也不再将我当成洪水猛兽,一有时间就进宫看崔裳霓,很少来我这院子赏赏风景,这样挺幽静的。
我看着那幽幽的青松挂着冰针儿,但觉得可爱,因儿时被师傅抱着去摘冰针儿玩,着实高兴的很。
我踮起脚尖,伸手摘那水晶般的冰针儿,青松树枝比我高老些,我抓了半天就是没有抓到,有些垂丧,方收回手便看见一双手指覆盖住我的,将那冰针儿摘了下来。
我转身抬头吃惊的看去——
懒洋洋的眉眼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睛,颜色和悦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表情难以捉摸。
我震惊万分,忘乎所以,膝盖软了下去,跪在霜降冰冷的青石面上,“陛,陛下。”
高洋弯身扶我,“起吧。”
我胆战心惊的站了起来,发现思洺竟然就在不远处守着,这才明白过来是高洋命令她看守这里的。
我谦恭道:“不知陛下前来所谓何事?外面寒冷,陛下何不进屋喝杯茶,有事再商谈。”
“这些就都免了,朕是来看你的,变装出来,没有人知晓。”
我懵了,顿了顿,“陛下怎会想来看妾身呢?”
高洋只穿着一件暗红色胡服,他微微拧起眉头,问:“你见到朕,只为了说这句?妾身?你是说来气朕的?”
“陛下误会了,您日理万机忧思天下,能抽身前来探望妾身,实则感激不尽。”
他抓我的手臂,愠怒:“几日不见,莫不是你身心都给他了?你我之间何时这般生疏了。”
“。。。。。。”若要问我为何这么生疏,还真是无法开口,让我放弃伶人的身份嫁给崔季伦的是你,让我爱上他的人也是你,这些不都是你高洋一手撮合而成的,现在你也得偿所愿了,为何还要出现在这儿,出现在这丞相府邸!
高洋将我拥入怀里,他身上的气息不似崔季伦那么暖香,让我一时无法挣脱,“陛下,请放开,这里是丞相府,陛下!”
“朕不管这里是哪里,朕一心只想你,这么多个日子,朕真的好想你。”
“陛下如今说出这番话来,会不会太晚了。”
他松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难言的情绪,问道:“你要背叛朕是不是?”
我吞了吞口水,被他施压的有些胆怯,“不敢。。。”
“不敢,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你们平日里琴瑟和谐,伉俪情深,真是嫉妒羡慕煞了朕!”
我心头一震,恨恨的瞪向站在不远处的思洺,高洋所知道的必定是她说的,真是可恶。
☆、第 二 十 六 舞
我诚惶诚恐; 被高洋的怒意吓得汗流浃背,“陛下!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九歌不敢; 九歌不敢。”
“封九歌; 你可与他行了夫妻之礼?”高洋冷硬的问。
我忐忑不安; “从未有过。”
“让你嫁给他是为了了你夙愿; 你不是要为风师父报仇的么; 这正是大好时机,你为何做这般犹豫之态?封九歌,你爱上他了?”
我摇了摇头; “没有; 九歌从未爱上他,一切都是为了博得他的信任才设下的。”
冰霜雪地,身体尚未痊愈; 恐怕又得落下病根了。
他将我再次扶起; 神色缓和些,“九歌,朕是爱你的; 你是无法逃离我的; 朕对你的爱不比崔季伦少。”
我站在他身前,鼻子冻的透凉; 面对他的话语竟然连一口气都不敢喘了,任由他将我拥进宽厚的怀里。
他吻着我的发顶,声音低迷:“九歌; 我爱你,只爱你一人,失去了你我会疯的,我……很爱你。”
身心冰冷却不敢造次,只能小心翼翼的应着。
高洋离开后,我站在青松下,一根冰针儿打在我的额上,尖锐的划破我的皮肤竟然不觉得疼痛,我沉重的喘了口气,昏倒过去。
师父的仇,师父的仇。
我进宫是为了报仇,我成为伶人亦是为了报仇,我嫁给崔季伦更是为了报仇。可是,我却退缩了。
因为,我无法自拔的被崔季伦感动,无法去杀他。
高洋不会放过他,必会借助我去铲除。
我该如何是好……
**********
“嘶……,痛呢,怎么这么痛?”
崔季伦用包好的雪块一点一点的压在我脸上被划伤的地方,昏倒之后竟然肿起来了。
“为什么跑外面去,你身子还没好知不知道这样会落下病根?幸好只是这点地方肿了,我回来晚了,你岂不是被雪给活埋了?”他一边给我轻擦一边耐心的说。
我看着他,心口痛的无法呼吸,眼泪随之落了下来,我吸了口气,“轻点嘛,疼的呢。”
“知道疼,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别忘了,我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很多时候都是抽出来的空闲,哎,这里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很痛吗?”
再也无法克制,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心情,眼泪止不住的滚落,我疼的抱住他,哭着说:“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你为我治愈了这么久我还是会痛,为什么我那么惶惶不安,为什么你不骂我不打我,为什么你还会这么温柔的对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他全身僵硬半刻,环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脊,沉默不语。
“我好痛,好痛啊,真的无法不痛,好多事都是我一个人去承担,没有人知道……”我哭着说。
他沉吟了会儿,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他看着我,不温不怒反而露出专注的神情,笑说:“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这样担心受怕,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时时刻刻还有我。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就该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将不开心的都忘了。你说,好不好?”
“忘不掉…忘不掉……”
“那就不忘,不要再流泪了,爱哭鬼。”他拧着我的鼻子,宠溺道。
他并不知道高洋今儿来了,更不知道我本就是高洋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往后高洋随时召见我,我又该如何脱身。
我好想问崔季伦,问什么他要杀我师父,当初辅佐高洋登上皇位的他为什么又要杀他?为什么师父最后成了替死鬼?
我亦是想知道高洋为什么非要杀崔季伦,他们本就是互相利用,没了崔季伦,高洋怎会有今天?他不知恩图报就罢了反要咬他一口,让他身首异处,这其中的缘由我一点也查不出。
方月娘所说的,失去崔季伦就等于失去半壁疆土,显然高洋这次是下定决心非要取他性命,至于我,我该如何下的了手?
还有崔裳霓,高洋为何要娶她?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地方,既然要灭了崔家,留下崔裳霓岂不是多余了?
高洋啊高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翌日。
我给崔季伦送早膳,将他的药也带了去,感觉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他很温馨。
我们坐在桌边吃早膳,许婉凝用完膳后匆促离席准备进宫探望女儿。
待她走后,我咬着筷子看着独个儿细嚼慢咽的崔季伦,“她最近怎么老是进宫?”
“裳霓说想母亲,说与她听,她也应了,往后一有时间便进宫。”崔季伦慢声道。
“这样啊,季伦,为什么你要为她白白养个十五年的女儿啊?你大老婆许夫人可是贤惠的出名,你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给摆了一道呢,搞不懂。”我独个儿喃喃自语。
崔季伦敲了敲我咬在嘴里的筷子,“好好吃饭,吃完了带你出去。”
我眼睛一亮,“我可以出去玩啦?”
“恩。”
我笑开颜,很是听话的吃饱饭,将药丸倒出来放他手上看着他吃下去,再将药瓶收好后,交代了一些事情给思洺,换好衣裳与崔季伦一起高高兴兴的走出府邸。
外面准备了一顶华丽的轿子,我好奇的问:“我们今天坐轿子吗?”
“恩,带你去见一个人。”
“哦,是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崔季伦今天穿了件花纹鲜艳的茶色裘衣,领口白色的羽毛被风刮得一颤一颤,束发玉冠,微微一笑雅人深致。
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搭在我手上,将我拉上轿子坐在他身边,淡淡的道:“起程吧。”
路上。
第一次坐轿子的我掀开轿帘看着外面有些激动,转身看着闭目养神的崔季伦问:“季伦,你带我去哪儿?”
“待会就到了。”
“呃,你闭着眼睛作何?困了?”我眨着黑溜溜的眼珠子问。
他摆了摆手,“有些晕轿子……”
“……”
我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堂堂一国丞相竟然晕轿子?!
我问:“那你还带我坐轿子!”
“路程远,走着去你会受不了,倒不如坐轿子一路还能让你欢喜下。”他闭着眼睛柔声道。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
☆、第 二 十 七 舞
一路闲逛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趴在崔季伦膝盖上睡得香香的我被他摇醒。
“到了,该醒了。”他将我的乱发理了理; 道。
我伸展双臂舒服的直哼哼; 揉了揉眼睛; “季伦; 我们到哪儿了?”
“祖宅。”
我心头一惊; “呃?祖宅?”
他牵着我下了轿子; 遥遥看着远处,残砖破瓦杂草丛生的崔府,“这里是我少时居住的地方; 自从离开这里为官多年就没有回来过。”
我随着他走进屋内; 墙壁损坏很多,裂缝随着时日只会越来越大。
屋内密集一张张蜘蛛网,蜘蛛四处乱爬; 挺赫人的。
废弃的朱红屋门开了。
一位饱经沧桑的老太从里间走了出来; 看见崔季伦有些吃惊,“少,少爷; 是你吗?”
我莫名的看着她; 崔季伦颔首微微道:“王婶近来过得可好?”
“好啊,年纪大了; 眼睛越来越模糊了,能再看见少爷,老奴我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了。”老太慈祥的看着崔季伦; 眼睛忽然看向我,道:“少爷身边的可是少夫人?”
“是的,今儿带她来祭祖的。”
我扯了扯崔季伦的袖子,他顿生而止,低头看向我。
“少爷与夫人舟车劳累,老奴我先去做些菜来。”
“今儿只是来祭拜祖宗的,一切从简。”
“老爷与夫人的牌位,老奴每天都有擦拭打扫,祠堂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变过。”
“辛苦王婶你了。”崔季伦欣慰不已。
“若不是少爷你,老奴早已死了。”王婶没有继续说话,慢吞吞的去后室准备了。
待她离开后,我这才开口问:“这里怎么这么破,王婶年纪大了,为什么不把她接回去呢。”
“她在这里服侍了这么多年,舍不得离开,也就没有强求。”
我拨开门上的蜘蛛丝,便问:“为什么带我来?”
他将我扳过身来面向他,眼眸幽深墨黑,“你是我的妻子,我这一生需要去保护的人,我希望我的父母能见见你。”
原来让我来拜祭他的父母的。
酸涩的甜蜜在血液中肆意的流淌着,我露出笑颜,寒颤着声音道:“谢谢你,季伦。”
短浅的我以为只要成为最高伶人就能带动历代辄轮摆脱困苦的逆境,成为像师父那样的一个人。
如今,我是成就不了像师父这样的人。
一次次的被感化,一次次的违背自己的意愿,一次次将自己逼迫到难以化解的境地,愚蠢的我再怎么令高洋青睐,下场只会与他身边的某个女人一样被冷落,而不能成为能左右他想法的那把双刃剑。
烛光摇曳,檀香扑鼻。
崔家祠堂很肃静,崔季伦上香后跪在一边,默默的祈祷。
我双手合十,看着素雅的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崔家的列祖列宗,于此,我封九歌向你们赔罪,请求饶恕……
澄清的眼睛看着几十座牌位,缓慢垂下,额头叩在坚硬的地面上。
祭拜后,停了些时辰,我与崔季伦坐轿子返程。
他抵住下唇,咳嗽了几声,闭上眼睛依着。我用手帕给他擦拭汗珠,“很晕么?”
他默不吭声,只是摆了摆手。
我掀开车帘看了看时辰,见这天气天和日丽的,太阳还未下山,脑子里便想了个法子,“季伦,早上思洺为我梳发时少了几个耳环首饰的,衣服颜色也不好挑,趁着出来,让他们回去,我们下来走走转到镇上去看看有没有需要买的吧,。”
他点头道:“依你的。”
“李管家,停轿。”
树荫浓密,佛光四照。
我缓步走在青青的草地上,时不时的与他闲聊,想起在怀朔镇也没有与高洋这样在一起说话,高洋的话总是让人感到敬畏,然而崔季伦的话语总会让人感到舒适。
茶楼上座。
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我们随处挑了个地儿坐下,一个富商老板拿出他珍藏许久的绸缎首饰献了上来,不一会儿桌上早已琳琅满目。
富商激动地瞅着我的手势,“小姐长得这么标致,你手边的这个耳环就非常适合你,华美艳丽,多么般配呀!”
我欣喜的挑着手边耳环项链,每一个都很精致,每一个都很诱惑人,不知该挑哪个好,我咂咂嘴,拿起其中一个红色的圆珠耳环,对着崔季伦笑着问:“这个怎么样?”
崔季伦端起茶水,抿了口,眼睛撇向我手中轻摆的耳环,淡淡道:“这个太鲜艳,与你的发髻不衬。”
我斜了他一眼,只好割舍掉,拿起另一个绿翠水晶珠环对他笑着说:“这个做工好精致,你看怎么样?”
一旁看着我们的富商直拍手大赞,“小姐眼光就是好啊,这个可是提取长白山最阴寒的玉石镶嵌而成的,做工精湛,这样一看更像是为了小姐而打造的,瞧瞧,搭配起来多美,啧啧,真的美若天仙呐!”
被富商夸得我有些吃不消,女人对首饰这些本就很敏感,这样一想更要将它买下了。
崔季伦伸手晃了晃我手中的珠环,温文儒雅道:“你皮肤白皙,眼睛水灵,配上这个显得你的眉毛更浓了。”
我很不开心的将它放下,心里哀嚎不已,嘀咕道:“回去让思洺给我把眉毛好好剃细了。”
他抿唇轻笑,眼睛撇到一个香玉茶珠上,拿起对着太阳看了看,对我微微笑:“这个就很适合你,简约大气,与你平时穿着也很协调。”
我将它接了去,确实很漂亮,欢欢喜喜的放在选好的盒子里,道:“那就它了。”
富商笑着说:“公子真有眼光,这个耳珠可是从……”
崔季伦打断他的话,道:“这个耳珠只是色泽光滑,并非是从哪座山采集下来的,若我说,你这里的可没一个是正品,赝品到堆积一处了。”
“哈哈哈,瞧这位公子说的,这些可都是来自皇宫哪!全是高祖后宫嫔妃所用过的,价值不菲呀。”
我扑哧一笑,被逗住了。
崔季伦眉毛一挑,颇为纠结,“高祖后宫嫔妃?“
“是呀是呀。”
“还是第一次听说是高祖嫔妃的所有物。”
“小姐喜欢就再挑一个吧,像这个胭脂水粉,越抹越香,让你的肌肤粉嫩粉嫩的。”富商笑着说。
我被这富商三言两语一说的,哪一样都想买了,偷偷看了看崔季伦,他点点头,唇角弯弯的,饶味的看着手边的胭脂,放在一边,从中选了一盒放我面前,“这个胭脂挺适合你的,味道也不浓烈刺鼻,香醇清逸。”
我将胭脂盒打开,闻了闻味道确实清冽,沾上一点抹了抹唇,水亮的眼眸盯着他问:“好看吗?”
他看了去,手指在我唇上摩擦着,我僵硬住,脸颊潮热,盯着他静谧的脸,见他收手道,“抹淡一点,太浓了。”
我拿起一边的铜镜,照了照,展开笑容但觉美好。
崔季伦竟然懂这些玩意儿,我小声问:“季伦,你怎么这么懂,是不是以前一直给女人买东西。”
嘴角的笑容逐渐褪去,他温雅道:“曾为妻子李嫣费心过这些事情,认知的多了,自然也懂得如何去选。”
李嫣是他的正房,结发妻子。死了十多年了,无心一问竟让他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忽然想到他与李嫣曾经相爱的那么深,我这颗心有些彷徨不定。
这不是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么,好端端的问他这作何?
心里怪怪的,富商怎么花言巧语的,我也没了心思继续听了,只好抱着选好的布匹付了钱走了。
路上,崔季伦默不作声,陪我随处看看。
我竟然跟死人争吃醋,心里发沉,也一声不吭的挑着东西。
“怎么不开心的样子?”他看着我沉下来的脸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挺开心的。”
“那就好。”
李嫣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与崔季伦终成眷属了,竟一命呜呼,连着肚子的孩子也没保住,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除了嫉妒之外更多的想必就是怜惜。
崔季伦对我关怀备至,将我当成妻子一样认真对待,从未将我视为偏房,殊不知……他对我是怎样的感觉?
他会不会和我一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崔爷,你阿喜欢她呀,说一下嘛!!!
☆、第 二 十 八 舞
好想问他; 好想知道他对我……
我抓住他的衣角,扬起俏丽的脸颊; 几乎要问出口时; 一个人影飞快从我的视线范围离开; 我猛然一惊。
汤少笙?
他这么仓促是要去哪儿?
“有看上自己喜欢的么?”崔季伦轻声问。
我恍惚回过神来; 松开他的衣袖; 道:“季伦; 我买的耳环没了,我得去找找,你先回去我找到了自然会回去。”
“这种事情不找也罢。”
“怎么可以; 可是你给我挑选的呢; 你得按时服药,我自己去找,你先回去; 我才能安心呢。”
“我跟你一起……”
“不不不; 我自己找,我还不是担心你。”
他叹了口气,摸着我的脸; 道:“那你记得早些回府; 若是找不到就随它去,别执着。”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崔季伦走后,我一路狂奔去追汤少笙去了。
跟着汤少笙的行踪,一路抵达深林深处。
阳光射入林中; 泛着幽幽的微光。
耳边依旧能听见雅雀的鸣叫声,有些阴森,有些像是冒险。
我记得汤少笙进入这儿的,怎么一瞬间就不见了?
委实奇怪呀。
枯藤老树傲然挺立,枝叶婆娑树影斑驳。
“你终于来了,让朕等的好久。”
高洋的声音突然传来,使我全身惊颤,缓缓回头看着他。
“陛下……九歌拜见陛下!”我匍匐在地。
“一见到朕怎么就跪呢,起来吧。”
汤少笙站在他身边,想必是高洋安排他这样做的,在我的记忆当中,汤少笙是个较为冷漠的人,这样一个人面无表情一直守护着高洋,真是忠心耿耿。
“不知陛下找九歌有何事?”我问。
“九歌,东河水势已经到了无法预估的形势,其失踪的百姓也已经丧生了,水势一天不降下去,难民将会越来越多。所以,趁着崔暹治水时,将这个找个时机放进去。”
高洋递给我一个黑色的瓶子,我小心谨慎的接了去,上面也没有注明是什么药,便问:“陛下,这个是……”
“这个是诱发哮喘的宫廷秘药,将它倒进崔暹常喝的茶水中融合之后会在五个时辰发作,崔暹这段期间都会在东河勘察水势,东河边带风速极强,加上这种药必会让他命丧黄泉,连着尸首都找不到。”
脑中嗡嗡作响,我惊痛的看着手中的瓶子,眉头紧皱看向高洋淡定的神情,苦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洋瞪着眼睛,“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好愚蠢,好天真,好残忍!为什么我要救你,为什么我要认识你,为什么我要成为你的杀手锏去剥夺别人的性命!”
“封九歌!听我的话去做,你将一生无忧。”他虚了虚眼,扬起冷酷的唇角,“若不取他性命,你将再次失去你生命中的人。”
我悲痛之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扔在我脚边,我吓的往后退了退,双手直颤,“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女人吃痛的呻、吟,撑着身子看向我,痛苦的喘息着,“九歌……不要做……”
泪水自眼眶涌出,唇齿颤抖,我张了张嘴痛苦的呜咽着,身体没了支撑跪在她的面前,手中的药从指间滑落滚到高洋脚下,我惊慌失措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娘娘!娘娘你怎样了,娘娘,这是怎么了?呜呜呜……这是怎么了?”
方月娘呕出一口血,脸上惨白,脏乱的长发落在地上,几乎面目全非早已不见前日的光彩,我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将我犯呕的血全都擦掉,“娘娘,很痛吗?娘娘,痛不痛?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高——洋——,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恨你,我恨你——”
居高临下的他冷漠的盯着凄惨的我,“被吓着了?这是第一个。少笙啊,朕心情不佳,想看你舞剑的样子,这林子里的毒蛇猛兽都饿了好些日子了,你就做个善事,割一只胳膊喂鹰去吧。”
汤少笙木讷的看着半死不活的方月娘,面无表情跪在地上道:“是,陛下。”
他拔出腰侧的剑,寒光迸溅,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已然毫不畏惧狠列的砍了下去,一瞬间血肉模糊了我的视线,除了方月娘的嘶吼声,就只剩下我痛苦的呜咽声。
“不要——!!!”
汤少笙倒在地上痛的咬破唇一声也不敢出,残破的衣衫,胳膊分离血肉,汩汩血水流出,鲜红一片,方月娘忘记疼痛般爬向他,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哭的嘶声裂肺的,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血染湿了两人的衣衫,心酸苦楚。
方月娘哭道:“……少笙,少笙,疼就哭吧,疼就哭吧,不要……再强忍了……我们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该放弃了……”
汤少笙咬紧牙关,握紧方月娘的手,两人鼻尖抵在一起,他笑了,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美好,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月娘,我放弃了……我们死也要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方月娘泪如雨下露出甜美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我痴呆的看着掉在地上的胳膊,再看着这两个痛苦挣扎了近二十年的人,整个人接近崩溃的边缘,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九歌啊,不让你亲眼看见你在乎的人一个个的痛苦倒下,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我呆滞的看着地上的血液,身心剧痛,扯着唇笑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为了你的野心,你的政权,你的谎言,牺牲这么多人你于心何忍!你好狠毒——”
“无毒不丈夫,朕是皇帝!没有朕,你觉得自己会活到现在么?没有朕,你会过得这样的生活么?没有朕,你会有今日么?别说牺牲他们两个,就是牺牲一百一千,朕亦是不会怜惜。”
我痛声吼道:“你只想要一个细作,一个只听从你命令的木偶,一个杀人工具!可是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的人生呢!我的人生谁来弥补,我的人生在你出现后变得如此翻天覆地,活在悲恸之中!他们的人生呢?方月娘与汤少笙,他们的人生就这样被你给毁了——!”
高洋凝眉,嗤之以鼻,“你的人生将会与朕一起牵扯下去,你的人生是朕给你的,没有朕你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没有朕,你早已成了这片黄土!少笙的人生亦是被你妇人之仁给毁了,朕何错之有?!”
“高洋啊高洋,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初救你……”我痛哭出声,捂住悲伤的眼睛,匍匐在地,“为什么要杀崔季伦,他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妨碍你了,你的今天若不是他,登上皇位的根本就不会是你!”
“你说的没错,朕很感激他,万分感激他将我奉上皇位,所以朕更是不会成全你们。”
“若是没有遇见你,该多好。”
“你——!”
茂林修竹遮天蔽日。
我仰头看着林中形成的光影,那些斑斑点点的刺痛我的双目,我凄苦道:“现在回想起来,师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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