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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兄长他如此撩人[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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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姐姐,这茶香凛持久,莫不是庐山云雾?”
  “正是此茶,是前几日陛下赏赐的,难得公主来了,自然要邀您一同品鉴。”魏四姑娘抬手间,素白的袖袍滑落了一些,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腕。
  鼻间的茶叶清香,清冽淡雅,沈延玉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她素爱饮茶,正巧魏四姑娘深谙茶道之艺。来她这儿倒是一种享受,况且这庐山云雾可是好茶啊。
  茶已烹好,魏四姑娘提壶三点头为她倒了杯茶。
  “魏姐姐这样,倒让我这个两手空空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沈延玉端起茶杯,轻晃了一下,那清冽的茶香更是浓郁了。
  “我看公主不是两手空空吧。”魏四姑娘轻抿了一下杯沿,长如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漾出了然的笑意。
  沈延玉身子一放松,将茶杯放下,畅意地笑了笑:“知我者,四姑娘也。”
  “公主今日有何事,可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尽可开口。”这些年的书信来往,二人在许多事上的看法颇为一致,一来二往,也引为知己。
  沈延玉的笑声停了,虽还带着笑,却又多了几分坚定:“不知道,四姑娘你觉得女子生而在世,所谓何求?”
  魏四姑娘略为思索了一番,淡淡地开口:“若论天下女子,不过寻个好夫婿,安度此生。”
  “我怕是难度此生。女子在世,处境艰难,所求的应该是如何自救。”
  透过氤氲的雾气,魏四姑娘看着她,还从未有人哪个女子说过这些话,她虽也有过这些想法,却从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
  “就拿教书育人的学堂来说,只收男童,不收女童。富贵人家的子弟自然可去私塾,那民间女子岂不是要白白做个睁眼瞎?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也是句蠢话。
  我之前在城外难民村为何那么忙,还不是那些男子迂腐守旧?女子若有隐疾,他们是宁愿看着自己结发妻子活活病死,也不要男大夫触碰她们,你说这可不可笑?
  还有那些接生的稳婆,懂得个什么医理?生产过程中若是出了意外,还不是得靠大夫?可哪里有女大夫给她们接生,男大夫又不得入内堂,多少苦命的女子因此断送了性命。”
  沈延玉说到激动处,脸色也有了几分愤懑。
  “世道如此,恐难以改变。”魏四姑娘也幽幽一叹,这些事,也让她觉得无可奈何。
  “天生万物,并非一成不变,只是看有没有人第一个站出去改变罢了。”沈延玉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坚决。
  “您所说的,我也曾想过,可前路尽是艰难险阻,非一日之功,不知多少人会来阻拦。”魏四姑娘话虽然这样说,可她心里的念头已经开始动摇了。
  “难又何妨?先祖开国可比这难多了。我们不过是提笔添墨罢了。”沈延玉语气轻松,像是满不在意。
  人生天地间,不过蜉蝣一瞬,一个人能做些什么?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罢了,要事事都求必要成功,那这世间的人都不用努力了。
  “那您可有何打算?”魏四姑娘的目光也清明起来,隐隐带着期待。
  “一开学堂,二设医馆。只不过都只供女子报名。他们不是说男女大防么?那我就防。开学堂只收女童,教她们诗书礼易。设医馆只教女子行医,救的就是那些苦命的女子。
  医馆所收的大夫,不管是被休弃的,还是待字闺中的。没有天分不在紧,只要肯吃苦我通通都收下,若是些惫懒之人,救与不救也没甚分别。”
  她做的不过是提供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机会自救,那就要看她们自己的了。
  “束脩可是全免?”魏四姑娘担忧的,自然是民间的实情,莫说女童,就是男童,家中贫困,也拿不出上学堂的束脩。
  “我是开学堂的,可不是开善堂的,这天下女童何其多,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救不完,而且我倒还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沈延玉轻笑一声。
  “可如此一来,学堂又怎能开办?”
  “好姐姐,所以我还开医馆啊。交不起束脩的人家,就让女儿来医馆跟着学医,我工钱照开,那些觉得女儿是拖累的人,知道有钱可拿,只会乐得如此。如果自己嫌累不愿意来,那也不勉强。我学医时也才十二岁,若是吃不了苦,那谁也救不了她。
  如此一来,也可为医馆预备好医师。而且我要开,便是要将这学堂做成兆京最大的学府。我也知道天下洲县乡里多如牛毛,受苦的女子也何止千万?可若是我能在兆京将这事办成,自然会有他人效仿。”
  沈延玉笑了笑,一双眼睛亮堂堂的,丝毫没有畏惧。
  “您的设想是好的,可我担心的是无人肯来,就算交得起束脩,也对学堂缺了信任。”魏四姑娘又为她添了新茶。
  “我既然今日来找你,便是已经准备得好了。邳州的宁先生,洛江的曲先生,还有江南三才女,都答应了要来兆京,济世堂的大夫也答应了帮我教学。”
  魏四姑娘点茶的手一顿,一向淡漠的脸上竟是出现了惊异的神色。
  “这些都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大家,公主竟能将她们请来了?”
  “不过是早些年和她们有一番因缘际会,而且她们也早有此意,所以我刚刚飞鸽传书过去,大家就一拍即合。”
  沈延玉眼中笑意坦然,她若是想做什么,定然会将事情做得完备,纸上谈兵又怎能说服他人?
  魏四姑娘将茶壶放下,坐得端正,盯着沈延玉看了好一会儿,这个五公主倒真是让她越来越惊奇了。
  “那公主今日为何同我说这些?”魏四姑娘浅浅一笑。
  “好姐姐,我是特来请你做院长的,”沈延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不过是个提点子的,有治世之才的可是你这颗明珠,有姐姐你在,这学堂成功的可能才更大。况且我还得筹备女子医馆,实在是忙不过来,这学堂唯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得下。”
  “若失败,当如何?”魏四姑娘心有大志,要做便会全力,自然也要问问这拉她入伙的东家是否只是一时兴起。
  “败便败了,该做的还是要有人去做。我今日若是败了,也算给后人一个提点,那我也问心无愧了。”
  牡丹纹紫砂茶壶还冒着氤氲的香气,勾缠在空中。月白长衫的女子垂首沉思,良久,她站起身,向她行了个礼。
  “公主,我亦是女子,自然懂女子之艰苦,此事,我应了。世家之中,也有些肯卖我几分薄面的姊妹,届时,我会让她们引头入学堂。这样也可堵住悠悠之口。”
  沈延玉眼前一亮,也站了起来,向她回礼:“姐姐果然聪慧,这学堂交于你,自然可成。”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是坚定。
  “不过,一切费用也是个问题,我有些金银首饰,倒可拿去变卖。”魏四姑娘凝了凝眉,来办学堂和医馆,还有后来的一切用度,都是要花一大笔钱的。
  “姐姐放心,你这等美人,我怎么舍得你没了珠玉点缀,”沈延玉冲她笑了笑,眼里露出一丝狡黠,“这京中一掷千金的那位妙人,已经答应帮我们了。”
  魏四姑娘听她的语气,忽地明白过来了,她掩嘴笑了笑:“原来你还认识金姑娘,可惜我一直听得她的名号,还未曾得见过。”
  “金姑娘可是个有趣得紧,”一想到那位金姑娘,沈延玉就忍不住想笑,“我想日后学堂开了,你们也能见到,到时候姐姐你定然会很喜欢她的。”
  “如此,我便期待了。”
  窗台半开,风吹动,爬墙的藤蔓伸进来了一些。素色幔帐也被吹的高高扬起,两个女子就拿着笔墨一起绘图,谋划。时有争论,事后却也开怀大笑。
  她们都知道,也许她们要做的事最后只会失败收场。但人生在世,各有选择,若是畏畏缩缩不去做,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第41章 花船遇事
  傍晚时分,沈国街头,人来人往。
  兆京第一酒楼牌匾上的题字铁画银钩,看门的瘦弱小二打了个哈欠,眼神厌厌地。
  门口一个青年男子看样子像是被拦在了门外,一气之下正对着那个小二骂骂咧咧的。
  不过那个小二倒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话,也不还嘴,听他吵得烦人,还伸手掏了掏耳朵。
  “狗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么,连我都敢拦?小爷有的是钱,就是你们这整座酒楼都能买下来!”那男子像是气急了,指着小二的鼻子骂。
  他正骂着,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和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
  “这位公子,麻烦让让,您挡路了。”沈延玉皱了皱眉,这个人的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要听到了。
  那男子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见她通身穿着都很普通,目光带了几丝鄙夷:“去去去,一边去,小爷都进不去,就你还想进去?”
  沈延玉懒得同他废话,旁边的大山也嫌他嘴里不干净,大踏步上去拿手肘一拐,就将他给挤得差点摔到地上。
  那小二瞥了一眼她腰间的挂牌,回头冲里面大喊了一声:“顶阁贵客。”
  那小二话音刚落,酒楼内外的人都吃了一惊,甚至还有人探头出来要看看是谁能去顶阁,只可惜人还未进门。
  “您请上座,不过您身边的这位不能进去。”那小二看了看她旁边的大山。
  “行,姑娘我在门口等您。”大山也知道这天下第一酒楼的规矩多,当即也就退了下去。
  沈延玉点了点头就进去了,身后的那个男子先是一愣,回过神见她根本没花银子就进去了,更是气得不轻。
  他见门口只有这么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小二,胆子也就大了几分,冲上去就揪住了那个小二的衣领:
  “小爷给你三百两你都不让进,那个臭丫头一分钱不花就能进去,你存心让爷难堪是不是?你信不信小爷把你的酒楼给拆了!”
  那小二本来还懒洋洋的,听他的话才抬起了眼皮子,手下一点,那个男子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直挺挺地动不了。
  小二拿脚一踹就将他给踢出去老远,在地上滚了一转才停下。
  旁边几个随从当时就吓坏了,看了看门口的小二,心知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好撂下狠话后,就扛着那个男子跑了。
  小二打了个哈欠,又像之前一样靠在门栏上昏昏欲睡。
  想要进天下第一酒楼,要么有东家特制的腰牌,代表是东家的朋友;要么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绝非等闲之辈可入。
  想花钱进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位东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一楼只是帷幕阻隔的大堂,为地字阁;二楼是门户分明的雅间,为天字阁;三楼只有一间房,听说是专供酒楼东家歇息的。
  沈延玉拿好了门口的序号木牌,就有人引她去了三楼顶阁。
  她刚刚踏上楼梯,就感觉一楼大堂里不少目光在偷偷打量她,还带着一些窃窃私语。她不紧不慢地走着,也不去理会。
  这是她第一次来天下第一酒楼,不过也确实被它富丽堂皇的程度给惊到了。
  楼顶垂下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地上铺砖用的是蓝田玉,金盘银箸。大堂中央是一方流动的水池,荷叶交接,锦鲤游动。
  就连楼梯上红毯的绣花都是出自杭州刺绣世家荣宝阁的手笔,这可是有市无价之物。
  沈延玉心下感叹,不愧是兆京第一大财主,这花钱找乐子的方式都是与众不同。
  到了顶阁后,只有一间房。四周是亮堂堂一片,珠玉晃眼。她眯了眯眼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声音带着缱绻的甜意。
  沈延玉推开了门,屋里是淡淡的药草香和雾气,似乎有人刚刚泡完药浴。
  “果然,你这屋子里只会更亮眼。”沈延玉看了看屋子里小山堆一样金银玉器,都快没处落脚了。她把那些玉器往旁边挪了挪,才坐了下去。
  躺在贵妃榻上的红衣女子微阖着眼,似乎是刚刚沐浴完,搭在塌沿的玉足轻轻晃着,缠在脚踝的铃铛也跟着响动。
  “这女子的首饰和衣服,穿戴着出门一次,那就是旧的了,谁喜欢旧衣服呢?那当然是要买新的了。”
  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整个人都慵懒地躺着。
  沈延玉没忍住笑了笑:“所以这就是你把东街首饰铺买下来的原由?”
  “买下来多方便,以后你去,我给你打对折。”那女子撩开了半湿的头发,露出精致的锁骨。
  沈延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封得严实的油纸包,一打开,鸡腿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她把满桌子的水果往旁边一推,就将鸡腿放了上去。
  对面的女子皱了皱眉,一双美目不满地看着她。
  ”吃吧,东街苏家的,还热乎着呢。”沈延玉挑了挑眉,把鸡腿往她那儿又推过去几分。
  “哼,我才不吃呢,路边的小摊,指不定吃了就要闹肚子。”那女子目不斜视,脸上似乎十分嫌弃。
  “好吧,既然你不吃,那也不能浪费,还是我代劳了,也不知道巧儿姑娘最近的手艺如何。”沈延玉伸出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鸡腿,嘴角努力憋着笑。
  一阵咽口水的声音传来。
  她的手刚刚要碰到鸡腿,一只白净的手就飞速扑了过来,抢先把鸡腿拿走了。
  沈延玉抬起头,就看见对面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坐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啃着鸡腿。
  “沈延玉,你太坏了,我再也不给你打对折了。”
  沈延玉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促狭:“鸡腿香么?”
  对面的女子狠狠咬了一口鸡腿,闷死闷气地回答:“香。”
  沈延玉没忍住笑了起来,撞到身了后的珠帘,清脆地响着。
  对面的女子正怨念十足地瞪着她,两腮因为满口的鸡腿肉而鼓了起来。
  “朵朵,你现在已经很瘦了,不需要那么严苛,你每日只吃蔬果怎么行?”沈延玉笑够了,才认真严肃地叮嘱她。
  金朵朵又咬下了一口鸡腿肉,含糊不清地开口:“我这也是怕又变成以前那样嘛。”
  她以前被人笑话是兆京第一胖女,家财万贯又如何,年满二十还是无人来提亲。直到两年前认识了沈延玉,在她帮忙调理后才慢慢瘦了下来。
  “那你也不能这样不吃不喝,你只要在膳食上适当节制,再坚持泡我给你调制的药浴,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沈延玉看着她,她跟两年前已经是判若两人了,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却是寻不出一丝多余的肉,活脱脱一个大美人。
  金朵朵表面行事不羁,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敏感,沈延玉都了然。所以每次来都要带些她以前喜欢的吃食,不然她平日里连清淡小粥都不敢喝。
  金朵朵咬完了鸡腿上最后一块肉,才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躺了回去,也终于认命了:
  “延玉,我还是听你的吧,我天天忍着不吃,夜里都要饿醒三回,再这样下去,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你啊,能想通就好。”沈延玉见她这样才放心了些,从怀里掏出了她和魏四姑娘画了一下午的图纸,放到了桌上。
  “上次我跟你说的,学堂的图纸,医馆的可能还要几天才能给你。几乎都是你出资,所以日后的盈利,你我自然四六分账。”
  金朵朵还躺着,摸着下巴认真的开口:“分账就不用了,倒是学堂的摆设你有什么要求?书桌你要梨花木还是沉香木,地砖是独山玉还是蓝田玉?夜明珠一千颗够么?学堂要不要请厨子,我去问问叶老四来不来兆京。”
  沈延玉急忙摇手,生怕她真的去把名厨叶四给叫了过来:“朵朵,我这是修学堂,又不是建行宫,这非得把人都吓跑了不可。”
  “可你治好了我的病,就是给你这天下第一酒楼,我都不在意的,这点小钱又算什么?”
  “再多的金银钱财于我也无用,我只取所需就行了。学堂和医馆建成后,你就算是幕后的东家。不许不收分账,否则我可找别人去了。”
  金朵朵见她态度坚决,想了想也就算了,她看着性子温和,其实骨子里是个倔脾气。
  “那行吧,就按你说的来。我到时候吩咐下去,不出一个月就能建成。”
  “那我就替兆京的女子多谢你了。”沈延玉向她抬手作揖。
  金朵朵伸手摘了一颗桌上的葡萄,丢进了嘴里:“替她们谢我就不必了,只要那你下次记得来看我。还得给我带鸡腿,一定要东街苏家的。”
  “行,还有八宝阁的芙蓉酥,翠玉楼的酱香鸭,鼓楼的切藕丁……”沈延玉故意细数兆京有名的美食,果然对面就传来重重的咽口水的声音。
  金朵朵一拧眉头就站了起来,脚腕的铃铛叮铃作响,她风风火火地就走过来拉住了沈延玉的袖子:“走,陪我吃饭去!”
  沈延玉见她终于肯好好吃饭了,才露出心安的笑,陪着她一同去外街寻吃食去了。
  天已经黑了,沈延玉和金朵朵从八宝阁到鼓楼,一路上吃得肚子都圆了。
  她本想回去,不过正巧今晚遇上花船游,碧水湖上已经停了好几座花船,不少世家公子和女伴们也租了船游湖。
  “延玉,你觉得哪个好看?”金朵朵指了指湖岸停靠的那些花船。
  沈延玉看了看,虽然都很好看,却是大同小异的。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那就都包下吧。”看金朵朵的架势,似乎真想去把所有花船都包下来,沈延玉急忙把她拉住了。
  她只好赶忙随手指了一个:“那个好看,咱们坐那个吧,今日我请你坐船。”
  还没等金朵朵开口,沈延玉就拉着她一起去了她指的那座花船旁,船夫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这花船,我们……”沈延玉刚刚开口,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这船,我们包了。”那女子刚刚说完,就有人递给那个船夫一锭银子。
  旁边的金朵朵见势,秀眉微蹙,抢先扔了一锭金子过去,轻哼一声:“你这船我买了,快去开船吧。”
  那船夫捧着金子和银子,看了看沈延玉她们,又看了看旁边的女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那女子一声娇喝:“什么叫你买了?分明是我们说的要包下来。”
  沈延玉转过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蓝衫女子站在旁边,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们。
  她身后还有一个约莫十九岁的白衣女子和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只不过,那个白衣女子,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
  沈延玉淡淡地开口:“这位姑娘,这船是我们先问的,钱也是我们先付的,按理就是我们得。”
  那蓝衫女子似乎是喜欢这花船,哪里肯依:“分明是我们先看到的,就是你旁边这个抢着付钱的,怎么,有钱了不起么?”
  金朵朵扬了扬下巴,红唇勾笑:“不好意思,有钱,确实了不起。”
  “你……”那个女子被她这么一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
  沈延玉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也懒得与她们纠缠,正要跟金朵朵商量一下,不如让给他们算了,那个白衣女子看了看金朵朵腰间的玉佩就开口了。
  “阮儿,算了吧,她好像是咱们兆京第一财主,金朵朵呢,我们怎么好跟人家抢呢。”白衣女子伸手放在了蓝衫女子的胳膊上,只是她虽然在劝解,听着语气却莫名让人不舒服。
  那蓝衫女子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不可思议地指着她:“你说她是那个金朵朵?”
  金朵朵眼神都懒得赏她一个,漫不经心地开口:“是我又如何?”
  那蓝衫女子见她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顿时来火,嗤笑一声,面露嘲讽:“什么兆京第一财主,明明是兆京第一胖女,二十二还没人要的老太婆,丑八怪。”
  此言一出,金朵朵整张脸都冷了下来,脑海里好像又响起了那些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嘲笑声不停地围着她。
  她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只想掐住那个聒噪不停的女子。
  那个蓝衫女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不依不饶地指着金朵朵:“你看什么看,带着帷帽遮丑的么?老太婆,我……”
  那蓝衫女子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沈延玉睨眼看着她,伸手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她的声音透着凉意,一字一句都带着狠厉:
  “我若是再从你嘴里听到刚刚的话,那你就永远不要开口了。”
  那个蓝衫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下巴被她捏得生疼。顿时吓得连哭都忘记了,一抽一抽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是你!”旁边的白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指着沈延玉。
  竟然是她,那个五公主沈延玉!


第42章 踏水而来
  碧水湖畔,两拨人正站在花船旁,一时气氛剑拔弩张,花船上的船夫不知所措,时不时抬手擦擦额头的冷汗。
  沈延玉看向了那个白衣女子,她确实觉得这人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你识得我?”
  “没有,是我认错人了。”那个白衣女子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却有些冷。
  对面那个男子也回过神来,皱眉看着沈延玉:“这位姑娘,舍妹再有不是,也不过是年幼无知,你怎能对她动手?”
  他本来还对这两个女子带了些歉意,毕竟是他的妹妹出言不逊在先,可沈延玉竟然出言威胁,这他如何能忍?
  沈延玉上下打量了一下蓝衫女子,没想到这个男子这种话都好意思说的出口。
  都及笄了,还年幼呢?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指不定都抱孩子了。
  她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那个蓝衫女子下巴有些发红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识文断字的,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令妹对我朋友恶语相向,在你看来就不算得什么了?”
  那个男子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心下也有些理亏。但是看到他妹妹白净的脸都有红痕了,他就一阵心疼:“舍妹再有不是,你说的话也未免过分了。”
  “所以呢?”沈延玉冷着眼,“所以她犯的错,一句年幼便可掩盖了?”
  那男子一时也有些理亏,况且金朵朵这个兆京第一财主,确实也是不可小觑的。只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家这个小妹就当着人家的面戳她脊梁骨了。
  沈延玉见旁边那个叫阮儿的姑娘还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冷笑一声:“若是世家贵女都如同你一般,真是叫人笑话。”
  “你,你什么意思!她就是个末等商人,我骂便骂了,又如何!”阮儿到底年纪小,被她这话一噎,心里更加火大。
  “末等商人?”沈延玉忽地笑了起来,笑得那几个人都不明所以。
  “她金朵朵是兆京第一财主,你呢?你又算什么?离了你身份,你什么都不是。你说你瞧不起商人,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穷极一生都做不到她那样。”
  沈延玉见她,只觉得好笑,这些生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瞧不起别人?
  “你,你这贱民,你又凭什么这样说我?”阮儿像是被她激怒了,指着她厉声娇喝。
  “我不需要凭什么,就是你爹陆侍郎来了,我也是这句话。”沈延玉不急不缓地开口,双手还叠放在腰间。
  阮儿一听她竟然知道自己父亲的官职,倒是愣住了。旁边的男子目光也沉了几分,这姑娘知道他们的身份,竟然还毫无惧色,看来是有些身份的人。
  “在下陆南,字长意。敢问姑娘是何人?”
  “我的名讳,想必旁边的这位陈姑娘应该清楚吧。”沈延玉话音一转,看向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子。
  刚刚白衣女子开口那熟悉的声调,她就想起了,这可不就是五年前在太皇太后寿宴上见过的陈若琳吗?当时陈若琳还故意害她摔了一跤,摔碎了她母妃留给她的玉镯。
  虽然当时给了她一些教训,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又见面了。
  旁边的陈若琳看到沈延玉这样说,心里就暗骂,沈延玉这么说,不就是让自己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吗?
  她思忖了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了笑容,向沈延玉行了个礼:“五公主说笑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是您亲临了。”
  旁边的陆氏兄妹俱是一惊,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公主。
  “本公主记得,刚刚陆姑娘骂我了吧?我最近的记性也不大好,也忘了姑娘是怎么骂我的,不如再说与我听听,我也好回去反省一下。”沈延玉将手叠放在腰间,声音不急不缓。
  旁边的陆长意皱了皱眉,一个是当朝的公主,一个是兆京第一财主。他自然不能和她们硬碰硬。
  他立马弯腰向沈延玉道歉:“长意和舍妹不知是公主携友人游湖,冲撞了您,还请公主勿怪。”
  “但是公主,您贵为皇室,行事还是留些余地的好,免得失了身份和气度,引人嘴碎。”
  陆长意知道她是公主,自然忌惮几分,但是他妹妹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
  “谁若嘴碎,掌嘴就是了。陆公子这样说,我倒有些好奇谁敢置喙皇室,是你,还是你妹妹,亦或是你爹陆侍郎?”沈延玉话音刚落,旁边的金朵朵压根没给陆长意开口的机会。
  “唉,公主啊,您这是什么话?人家可是尊贵得很,在她眼里,皇室都是贱民了。”金朵朵甩了甩袖子,脸上带着明晃晃的讥笑。
  陆长意眉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这个金朵朵话外有话,分明是想揪着刚刚陆阮儿骂沈延玉的事不放。
  辱骂皇室可是重罪,要是沈延玉执意追究,他们恐怕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金朵朵冷哼一声,面露讥讽:“这船你们还要么?你们身份高贵,我们这些贱民可不敢抢。”
  旁边的陆意之将陆阮儿挡在身后,脸色也颇有几分不善:“这花船本就该是二位的,我等自当告辞。”
  说罢,他就领着着陆阮儿和陈若琳走了。
  陈若琳见陆长意面色也难看,心知这是体现自己大度的机会,便柔柔地开了口:“长意哥哥,要不琳儿带你们去……”
  “不必了,我突然想起有些事,今日就不便相陪了,”陆长意还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了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陆阮儿,皱了皱眉,“你今日闯了祸,也跟我回家去。”
  今日本是游湖取乐,偏偏遇上这么一档子破事,陆长意心中自然也不高兴。陆阮儿是他的妹妹,对她生不起气来,心下便对陈若琳多了几分不满。
  她分明早知这是五公主,还不提点一下,这不是存心想看阮儿惹祸吗?平日里他还觉得她单纯善良,今日才发现她心思如此重。
  旁边的陈若琳握紧了手,陆长意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她当然也想到了原因,但是表面上还是笑着送他们离去。
  她的目光幽幽地落到了沈延玉身上,带了一丝怨毒。都是她害的。
  这边的沈延玉和金朵朵一起踏上了花船,旁边的船夫看事情总是解决了,安心地将金子一收,就上去撑船了。
  青篙一点,舟已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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