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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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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苏惠苒脸上的不愉,老鸨不敢得罪苏阮,赶紧上前压着声音道:“确实,确实还有一个,但那姑娘正在陪厉大将军呢……”
“呵。那是正好,妈妈带路,今日我就瞧瞧去。”苏惠苒冷哼一声,攥紧了手里的绣帕。
但当苏阮与苏惠苒一道见到那所谓正在陪客的“姑娘”时,皆是面色一怔。
因为那“姑娘”不是别人,而是有鹰环狼顾之相的陆朝宗。
身穿驼色常服宽袍的陆朝宗正盘腿坐在茶案边饮茶,抬眸瞧见傻愣愣站在主屋门口的苏惠苒和苏阮,低低的轻笑出声道:“本王就觉着今日的茶怎的如此好吃,原来是掺了甜杏的味儿。”
苏阮听不懂陆朝宗在说什么,但她却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昨日至今日,苏阮也不知自个儿想起了这陆朝宗多少回,苏阮深觉,自个儿是中了这陆朝宗的毒了。
一旁身穿青莲大袖宽袍的厉蕴贺捏着手里的茶碗,在对上苏惠苒那双饱满怒意的眼时,挑衅的勾了勾眉尾。
苏惠苒气急,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被她捏烂。
这厉蕴贺就是个囫囵的混不吝,流氓痞子般的缠着她不放,果真不愧是野田子里头爬出来的,改不了骨子里的浑性。
☆、97晋江文学城独发
主屋内沉静片刻; 苏阮提着裙裾上前给陆朝宗盈盈施上一礼。苏惠苒随在苏阮身后,也与陆朝宗行了一礼。
陆朝宗漫不经心的抬手; 牵住苏阮的手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就坐。苏阮拢着大袖坐在陆朝宗身旁; 面前是新沏好的一盏新茶,清香扑鼻; 嫩叶舒卷。
厉蕴贺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原处的苏惠苒; 眸色轻动道:“苏大姑娘请坐。”
苏惠苒看了一眼厉蕴贺身旁的位置,轻垂下眉目; “臣女寻厉大将军有要事相谈。”
“哦?是何要事?”厉蕴贺不动如山的坐在那处,还在品着手里的香茗; 那氤氲茶香弥散; 模糊了他那张敷着白。粉的脸。
“劳烦厉大将军随臣女来。”苏惠苒微挺直背脊; 看向厉蕴贺的脸上满是不悦。
对于一个毛手毛脚吃了自己许多次豆腐的人,苏惠苒自觉现在自个儿能如此心平气和的与其说话,已然是大度了。
厉蕴贺轻笑一声; 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然后朝着陆朝宗和苏阮拱手; “下官告退。”
陆朝宗掀了掀眼帘,喉咙里面吐出半个低音。
厉蕴贺躬身退去,走到苏惠苒身旁时朝着她伸手作揖道:“苏大姑娘请。”
苏惠苒率先走出主屋; 姿态端庄温婉。
厉蕴贺低笑,甩着大袖抬脚跨过门槛,颇有几分风流浪子之意。
候在主屋门口的仆从伸手关紧主屋大门,苏阮收回视线; 小心翼翼的捧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
清茶过口,混着草木气,先苦后甘,齿颊留香。
“这好茶是好茶,只是哪里有什么娇杏味。”苏阮转头,看向陆朝宗,沾着茶水的指尖抚在茶盏边缘,声音细软道:“今儿个我在成衣铺子瞧见了那宜伦郡君。”
“嗯?”陆朝宗单手撑在茶案上,一双漆黑暗眸轻动,白皙的指尖轻挑起苏阮身上的这条血色罗裙。
罗裙极艳,却还是比不过面前之人的那抹勾人艳色,能将如此血艳的罗裙压下来的,这世上怕是只他面前的这一人了。
“我听闻那宜伦郡君与你有过节?”抽回自己被陆朝宗捏在指尖的罗裙一角,苏阮细细的抚着上头的褶皱道:“这罗裙可金贵的很,你别给我弄坏了。”
陆朝宗捻了捻指尖,身子往后一靠,大袖宽摆,慵慵懒懒的半阖上了眼。
看到陆朝宗的动作,苏阮半跪着身子探上前去,系着黛色丝绦的腰肢被拉长,身形纤细窈窕。
陆朝宗垂眸,瞧见苏阮的衣襟处,若隐若现的露出绯白色的主腰系带。
“那成衣铺子店的老板说,你小时曾将宜伦郡君溺过水?”
苏阮不自觉的勾着眼尾看向面前的陆朝宗,纤长睫毛轻颤,脸上的藏不住的情绪。
陆朝宗靠在那处,伸手抚上苏阮的手。
苏阮抽了抽手,没有抽开,便任由这厮去了。
“陆朝宗,你是不是心虚了?”苏阮凑过脑袋,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神色淡漠的陆朝宗。
“嗯?”陆朝宗捏着苏阮的手缓慢发出一个单音,似乎是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瞧那宜伦郡君圆滚滚的甚是可爱,就连性子都是极好的,家世与你也相配。”每说一句,苏阮便逼近陆朝宗几分,这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像是个在逼问昨夜离家未归的相公的妒妇。
陆朝宗勾着苏阮的小手,缓慢启唇道:“还没嫁过来,便管的这么宽?”
苏阮面色一红,知晓自己是有些奇怪,但她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要知道陆朝宗与那宜伦郡君的关系。
“那你,是想要我管,还是不想要我管?”苏阮的声音细软,透着几分试探意味。
“只要是阿阮想知道的,我都告诉阿阮。”陆朝宗反手把苏阮揽进怀里,那只手大刺刺的压在她的腰肢处。
苏阮的腰如她的人一般,纤细到一臂拥揽还余出一截空当。
将脑袋靠在苏阮的肩窝处,陆朝宗侧头,轻吻了吻她的脖颈,濡湿的唇瓣带着茶水的甘甜。
苏阮缩了缩脖子,抬手按住陆朝宗的脸,“你还没说那宜伦郡君的事呢。”
“阿阮是在吃醋?”陆朝宗亲了亲苏阮的耳垂,“嗯,待我尝尝看,是酸的,还是甜的。”
带着茶香气的细薄唇瓣压在苏阮的唇上,就像是倒了滚烫茶水之后舒卷开的细嫩茶尖,苏阮蜷身,血色的罗裙随着她的动作卷起无数褶皱,缓慢一点一点的收拢,露出那一截穿着素白罗袜的小脚。
“看来是甜的。”抵着苏阮的唇瓣,陆朝宗的声音带着一抹暗哑意味。
苏阮眼角发红的看向面前的陆朝宗,一双柳媚眼中浸着一汪春水,身子有些发软,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晕的。
“嗯?”伸手帮苏阮擦去唇角处的湿润水渍,陆朝宗俯身,那一股混杂着茶香的檀香味顺势扑入苏阮的鼻息间,就如面前之人一样的强势蛮横。
“那宜伦郡君……”苏阮一缓过气,直接就脱口而出了这话。
陆朝宗低笑,轻啄了啄苏阮的唇瓣道:“真是傻阿阮。”
“你不能因为我傻,就欺负我。”苏阮翻身从陆朝宗的怀里起身,掩住自己被他解开的衣襟暗扣。
陆朝宗撑着身子起身,眸色深谙,一脸无辜的道:“我可不敢欺负你。”
苏阮瞪眼,媚眼如丝,“那这暗扣难不成还是自个儿掉的?”
陆朝宗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收拾好自己衣襟处的暗扣,苏阮面颊臊红。这厮都不知留一些劲。
“那宜伦郡君,是镇国公府袁家南平县主的女儿。”端起面前的凉茶轻抿一口,陆朝宗压下心口处的暗火。
“然后呢?”苏阮抬眸,等陆朝宗继续说下去。
“阿阮想听什么?”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苏阮,陆朝宗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要听那溺水的事。”苏阮抬手推开面前的茶盏,重新沏了一碗新茶。
“那溺水之事啊。”陆朝宗感叹似得吐出一口气,然后突然抬眸朝着一旁看了一眼道:“这事不是本王亲历,不若由那光头和尚来说吧。”
光头和尚?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下意识的朝那处看去,只见一方珐琅翡翠玉屏后缓步转出一人,正是那先前在二房念经驱邪的俊美和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瞧见这和尚,苏阮便无端的不喜。她摆过脑袋,不受这和尚的礼。
和尚也不恼,只踩着脚上的僧鞋坐到陆朝宗的对面,然后拢起僧袖,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水。
“这是伊家后人。”陆朝宗抬手帮苏阮拢了拢散乱的碎发,语气缓慢道:“与我陆家乃世交。”
“伊家?”现今宋陵城内可没有一户姓伊的大户,便是小门小户也不多见。
“苏二姑娘年幼不知,我伊家早就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哪里能有什么余根。”端起面前的清茶轻嗅,和尚感叹道:“还是你这处的茶撩人呀。”
“没有余根,那你是什么东西?”苏阮斜睨了一眼那和尚,眼尾上挑,犹如展翅凤蝶。
自跟了陆朝宗之后,苏阮觉得自个儿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和尚低笑,放下手里的茶碗拢袖道:“在下伊白。”
苏阮年纪尚小,没听过伊白的名号,再加上那伊家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宋陵城内更是没一人敢提上一嘴,所以这伊家自然而然的便在宋陵城内消失隐匿了踪迹。
十年前,陆家败落,伊家受到牵连,伊白是伊家仅剩的一根独苗,被秘密送进了寺庙内当做一名普通僧侣,直至现今。
十年前的伊白虽只是个半大少年,但才名在外,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与陆朝宗齐名并称双流,不知引得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暗许,只此人虽才名在外,风流之名亦在外,最喜美艳女子,是个正儿八经的风流才子。
“我不管你什么一白二白的,反正我不喜你,你趁早从苏府内搬出去。”
苏府的后山处特意腾出了一块地给这伊白和尚住,就是上次苏阮误闯的那处,苏阮不喜这伊白,便想赶人去,她深觉这人是个祸端,若是留在苏府内会招惹来祸事,他们苏府刚刚死里逃生,可再禁不得一点折腾。
“苏二姑娘怎的如此无情?”伊白倾倒茶水,往里添了一点蜂蜜慢搅道:“苏府死里逃生,可还是有和尚我一份功劳的。”
“有你什么功劳?”苏阮瞪眼,只觉这和尚是个风流和尚,说话做事哪里有一点僧人的佛心。
“若不是和尚我搅乱了那衍圣公府,阴家也不会被他釜底抽薪,扒拉了个干净。”伊白抬眸,将手里的茶盏往陆朝宗的面前推了推道:“给和尚我添些干花瓣。”
陆朝宗低笑,捻起两片干花瓣扔到那茶碗里,“你敢吃?”
“有何不敢?”和尚收回那茶碗,却是没动,仿似刚才大义凛然说出那四字的人不是他一般。
苏阮眸色怪异的盯着伊白瞧,伊白抬眸,朝着苏阮轻眨了眨眼,“苏二姑娘要听那溺水之事?”
听到伊白的话,苏阮这才霍然想起刚才这和尚就躲在屏风后,那刚才她与陆朝宗……不就都被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QAQ说话越来越像……
小宗宗:夫妻相?(????ω????)?
和尚:我们穿过一条裤子,睡过一张床,掏过鸟蛋,打过狼狗,抵足而眠,彻夜长谈,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兄弟呢?
小宗宗:扯淡!老婆,该吃樱桃肉了
☆、98晋江文学城独发
伊白和尚端着手里的茶碗; 正准备说那溺水之事,抬眸之际却是瞧见苏阮那张涨红粉脸; 当即就忍不住的嗤笑出声道:“苏二姑娘莫不是现下才反应过来?”
苏阮抿唇; 转头狠瞪了陆朝宗一眼。
这厮肯定知道那和尚躲在屏风后头,也不提醒她; 就这样腆着脸亲了上来; 真是恬不知耻!
“叩叩”主屋门口传来一阵轻叩声,有女婢端着漆盘进来; 一阵浓郁的肉香味弥散,苏阮眼尖的瞧见那色泽樱红的樱桃肉圆滚滚的落在白玉盘里。
替三人摆好碗筷; 女婢躬身退去。苏阮盯着那樱桃肉; 暗吞了吞口水。
前几日; 苏钦顺在苏阮的芊兰苑内隔出了一间小厨房,苏阮头一道让人做的就是樱桃肉,但苏府的厨子哪里比得上宫里头的御厨; 苏阮的舌头被陆朝宗养刁了,除了那御厨精心烹制的樱桃肉; 其余的她皆看不上眼。
“吃吧。”夹起一块樱桃肉放在苏阮的碗碟里,陆朝宗的眼底漫上笑意。
苏阮伸手执起玉箸,一口就将那樱桃肉给放进了嘴里。
樱桃肉小小巧巧一颗; 正巧被苏阮含进嘴里,汁多味香,酥烂肥美。
陆朝宗瞧见苏阮这副贪食的小模样,目光禁不住的往下挪了挪。
看来这肉吃下去; 倒是长对了地儿。
“你这和尚,怎的还吃肉?”苏阮瞪眼看着那夹了一块樱桃肉入碗的伊白和尚,脸上满是不舍。
就这么一小碟子樱桃肉,她一个人吃还嫌不够呢。
慢条斯理的将那樱桃肉放入口中,伊白和尚笑道:“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唔,滋味甚美,果然不愧是宫中御膳。”
苏阮小气的把那樱桃肉往自己的面前挪了挪,然后拨了一半在自己碗里,又拨了一半在陆朝宗的碗里,最后将那空荡荡的碗碟往伊白和尚面前一推。
“啧,堂堂摄政王妃,良田万亩,私库万贯,竟如此抠门。”伊白和尚摇了摇头,用手里的玉箸沾着那碗碟上的汤汁入口。
苏阮嚼着嘴里的樱桃肉,见这和尚连汤汁都不放过,一双眼瞪得更大。
这和尚不仅是个浑身脂粉味的花和尚,还是个贪食的酒肉和尚,简直是有辱佛门。
抬手拿过陆朝宗手旁的一碗干花瓣,伊白和尚用茶水将干花瓣浸泡片刻,然后沾了汤汁细嚼。
苏阮未曾瞧见如此新奇的吃法,一个干涩素物,一个浑甜厚汁,混在一处哪里会好吃。
伸手扯了扯陆朝宗的宽袖,苏阮朝着他挤眼道:“快吃。”不然待会给这酒肉和尚抢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陆朝宗的眼中溢出笑意,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樱桃肉入口。
苏阮吃的急,一口一个樱桃肉的早就吃完了,这会子她垂涎的看着陆朝宗碗碟里的樱桃肉,一双眼亮的出奇,就似那寻食的猫儿,特别是眼尾,挑细轻翘,张嘴的一刹那恍觉能吐出两口猫叫。
陆朝宗看的好笑,夹了块樱桃肉放到苏阮的唇瓣沾了沾。苏阮张口要咬,那厮却又收回了筷子,慢吞吞的将那块樱桃肉放进了嘴里。
苏阮气恼的鼓起了面颊,恶狠狠的瞧了陆朝宗一眼,然后也不客气,执起玉箸就把他碗碟里的樱桃肉一扫而空。
吃完了樱桃肉,苏阮慢条斯理的押了一口茶,用巾帕擦了擦嘴,一副餍足的小模样。
陆朝宗低头,瞧了一眼苏阮的小腹,丝绦处被绷得紧紧的,果然已经有些凸起,是涨食了。
“真是贪食的小东西。”替苏阮揉着腹部,陆朝宗帮她要了一碗山楂茶。
女婢刚刚端着山楂茶上来,就被伊白和尚分了一碗。苏阮赶紧搂好自己的山楂茶吃了一口,茶香酸甜,入口美味,通体舒畅。
“其实和尚我跟宜伦郡君,并无甚瓜葛。”吃饱喝足了的伊白和尚终于是说到了正点子上。
苏阮抬眸,也算终于是正眼瞧了面前的伊白和尚。
“小时和尚曾救过那宜伦郡君的小命,只那宜伦郡君将和尚我认成了陆兄,因此这才阴差阳错了。”
“可是我听到的不是救命,是害命。”苏阮疑狐的看着伊白和尚。
伊白和尚微微颔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和尚我记得那宜伦郡君被和尚我救出来以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苏阮好奇道。
伊白和尚轻抿一口山楂茶,字正腔圆的道:“有人在水里勒着我的脖子不让我出来。”
苏阮歪了歪头,将脑袋转向陆朝宗求证。
陆朝宗给苏阮嘴里塞了一块山楂糖,然后才开口道:“宜伦郡君是会泅水的,这和尚硬要下去救人,宜伦郡君拖了半日,才将这不会泅水的东西给拖上来。这东西觉得丢了颜面,扔下我就跑了。”
说话时的陆朝宗一副风轻云淡之相,苏阮却听得捧腹大笑。
“哈哈哈,你这和尚,也是太蠢了一些。”苏阮捂着肚子笑的厉害,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倒在陆朝宗的身上。
陆朝宗将人扶正,然后又帮苏阮多添了一碗山楂茶。
气味清香的山楂茶微甜微酸,氤氲热气翻滚,将苏阮那张脸半掩在一层朦胧雾质之中。伊白和尚看到苏阮,禁不住的低叹出一口气。
“美人朱颜易逝,佛曰这人呐,肚子里头还是要有点墨水的。”
听出伊白和尚的话外之意,苏阮敛了面上笑意,“我肚子里头都是樱桃肉,没有墨水。而且我这朱颜一张,皮囊一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
若是以往,苏阮定然不会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话,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苏阮知道,她虽没有像那孔君平一样的才情,但她有一张好看的脸。她也没有那些所谓书香女子家的弯弯绕绕,她脑子不聪明,转不过弯,不过又如何呢,她现下依旧活得好好的。
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她身旁的人。
苏阮扭头,转头看向一旁的陆朝宗,一本正经的问道:“如若我没有这张脸,你还会瞧中我吗?”
陆朝宗勾唇,“阿阮觉得呢?”
果然,这厮刚开始就是瞧中了她的脸,什么因果都是这厮后头胡编出来的。哼,还说什么不近女色,洁身自好,明明就是个肤浅的人。
不过幸好,她有这张脸,勾了这个人。
若说以往的苏阮有多厌恶自己这张脸和这副身子,现下就有多庆幸自己有这张脸和这副身子。
福祸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含着嘴里的山楂糖,苏阮鼓着一边面颊朝着陆朝宗吐出半截粉舌,然后拢着宽袖起身道:“我去瞧瞧大姐。”
“跟门口的女婢一道去。”陆朝宗头也不抬的道。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留陆朝宗与伊白和尚两人。
屋子门口候着两个女婢,一听苏阮要寻苏惠苒,其中一个女婢便道:“奴婢给王妃带路。”
听到女婢的称呼,苏阮面颊微有些羞红。
现今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一个个的都开始唤上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她的脸可往哪搁。不对不对,她早就不在意自个儿的脸面了,随他们怎么唤去,旁人的事是旁人的事,流言蜚语之所以伤人,只是因为唾沫星子砸在了心尖尖上罢了。
如果自己不在意,任凭那流言蜚语将她给淹了,她也能当是没事人似得从里面游出来。
“王妃,到了。”女婢候在一处厢房外,毕恭毕敬的道。
苏阮轻点头,有些犹豫的叩了叩厢房门,就听到里头传出苏惠苒熟悉的声音,“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我与厉大将军若是在了一处,只能各自厌弃直到老死,何必强求?”
苏阮是不知大姐与这厉大将军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能让平日里还端着几分架子的大姐气急败坏成这副模样。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人从里打开,苏惠苒从苏府内带出来的几个丫鬟婆子灰溜溜的垂着脑袋出来,身后还有几个春风十里的姑娘。
苏阮趁机探头朝里瞧了瞧,就看到苏惠苒涨红着一张脸在使劲推搡厉蕴贺。
厉蕴贺身形纤瘦,但却是个武将,就苏惠苒那点子力气哪里够他看的,他只一只手就把人给压住了。
苏阮见状,赶紧提着裙裾跨进了包厢。
“厉大将军,你……”正欲怒斥厉蕴贺的苏阮在瞧见厉蕴贺脸上的模样时,却是暗暗的咽下了嘴里的话。
只见刚才还以白。粉敷面的厉蕴贺这时候满面抓痕,虽未渗血,但一条红一条白的甚是明显。
苏惠苒用力的抽出自己被厉蕴贺箍住的手,累的气喘吁吁。
厉蕴贺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突然笑出声道:“本将军驰骋沙场多年,倒是没见过这等招式。”
苏惠苒瞪眼,只感觉自己臀部火辣辣的疼,“你这浑物没见过的招式多了去了!”
苏阮站在苏惠苒的身后,面色怔愣。
“阿阮,走。”苏惠苒转身,牵过苏阮的手往外去,脚上的绣花鞋踩得木制地板“咚咚咚”的一阵闷响。
厉蕴贺擦着嘴角的血,突然伸手捏了捏干瘪的宽袖暗袋,“真是不可小觑的女人。”
☆、99晋江文学城独发
包厢外; 苏惠苒勾着手里的绣帕,抬手按住苏阮的胳膊道:“等会子。”
“怎么了大姐?”苏阮停步。
“没事; 站会儿。”苏惠苒轻龇一声; 走路时扯到腰臀处,疼的厉害。
“哦。”苏阮不知苏惠苒的痛处; 只神色疑惑的站在原处未动; 让苏惠苒搭着自个儿。
苏惠苒缓了一会,然后神秘兮兮的从宽袖里掏出个绣囊道:“阿阮; 我刚才偷摸着把那厉蕴贺藏在宽袖暗袋里头的东西给拿出来了。”说完,苏惠苒解开这绣囊; 把里头细细碎碎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没有帕子。”看着这摊开一地的东西; 苏惠苒蹙眉; 面色有些难看。果然还是差人把那厉蕴贺给套个麻袋打一顿的好。
“大姐,只有些碎银和这块烂布角。”苏阮伸手指了指那块松花色的布角道:“好像是块女子的布角。”
“呵。”苏惠苒轻哼一声,“那个草莽浑子指不定家里头还有个糟糠之妻等着他呢。”
“不是糟糠之妻。”厉蕴贺顶着一脸的抓痕; 伸手将苏惠苒手里的绣囊取过来,把那块松花色的布角塞进绣囊内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厉蕴贺话罢; 原本积着一肚子怨气的苏惠苒瞬时将那些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已逝之人,她还是不好多言的,而且她无意拿了人家母亲的遗物; 若是弄丢了,那也是大罪过。
想罢,苏惠苒从地上起身,心中一阵唏嘘。幸亏这厉蕴贺出现的及时; 不然这些东西怕是早就被她扔到哪个阴沟暗地里头去了。
收拾好绣囊,厉蕴贺掏出一瓷瓶递给苏惠苒,“此乃金创药。”
苏惠苒瞪眼,“你给我金疮药做甚?”
厉蕴贺笑道:“苏大姑娘自然知晓本将给你金疮药做甚。”话罢,厉蕴贺垂眸,一双眼不着痕迹的在苏惠苒的腰臀处滑过。
苏惠苒面色涨红,一气之下就把那金疮药抢过来砸在了地上,细碎的粉末带着药香味“砰”的一下炸开,“我看还是你自个儿拿回去治治你这张烂脸吧。”
说完,苏惠苒牵过苏阮的手扭身便走,动作太急扯到伤口,疼的一下皱起了脸。
若不是为了躲那厉蕴贺,她怎么会摔倒,又怎么会磕到桌角!
“大姐?”苏阮看着苏惠苒一副痛苦模样,面色关切道:“可是伤到了哪里?”
刚才她看的真真的,大姐和那厉蕴贺是真动了手的,厉蕴贺是武将,大姐是个柔弱女子,定然会吃亏。
“没事。”苏惠苒羞于说这事,只摇头道:“我就是有些累了,回去歇歇就好了。”
苏阮蹙眉点头道:“那大姐你若是有事一定要与我说。”
“恩。”苏惠苒点头应了,然后赶紧拽着苏阮要回府。
苏阮让女婢去回了陆朝宗,便准备先去苏惠苒一道回府,却是突然听到春风十里的大堂内起了争执。
“不就一个卖艺的吗?怎么老子还不能见上一面?”吃醉了酒的客人在厅内闹事,老鸨正在好声好气的劝解。
春风十里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现今改头换面做起了正经营生,新顾客不少,但老顾客也没缺,而且脾性极大。
春风十里现今的靠山是陆朝宗,按理说是没人敢闹事的,但有些人吃醉了酒,这脑子便不清醒,浑然不觉自个儿现今就是在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在闹事。
“哎呦,那位姑娘是咱春风十里刚来的新人,只卖艺,不陪酒。”老鸨拉着那膀大腰圆的客人,朝着一旁的龟公使眼色。
龟公赶紧点头应了,准备进到屏风后将人带走,却是不想那客人挣脱了老鸨的手,径直上前就把这轻垮垮的屏风给推倒了。
屏风后的女子身着素装,还带着孝,手里怀抱着一把琵琶,眉目清冷的坐在那处,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面前圆脸大耳,酒气熏天的男人。
“这不是阴香安吗?”苏惠苒突然出声惊呼。
苏阮转头,探身往外瞧了瞧,果然见那抱着琵琶的人是阴家的嫡次女,阴香安。
“她怎么会在春风十里卖艺?”苏惠苒皱眉,提着裙裾就下了楼。苏阮跟在苏惠苒的身后,也急匆匆的去了。
其实苏阮与阴香安只见过数面,一只手都能掰数的过来,但对于阴香安,苏阮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苏惠苒上前,跟老鸨攀谈。
“这可是阴家的嫡次子,当今太后的嫡亲妹妹。”苏惠苒一开口,便将阴香安的身份给露的清清楚楚,想以此震慑老鸨。
哪知这老鸨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顺着苏惠苒的话道:“苏大姑娘呀,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阴家垮了,现下哪里还有什么国舅府。这人呐,你高的时候人家捧着你,你低的时候就是个个踩着恨不得把你践踏到泥里头去。”
苏惠苒先前时不时的会去参加诗社,所以与阴香安关系甚是不错,她虽听闻阴家大伤,但没想到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那头闹得厉害,春风十里内的打手都出来拦人,阴香安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弹着琵琶,清清冷冷的拨弦声与她的人一样,就像是沾着那月色凝霜,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感。
春风十里内的人大多认识阴香安,不仅因为阴香安才名远播,更是因为此次阴家倒台,幸灾乐祸之人不在少数。
“既是出来卖艺的,多卖卖又有甚关系,老爷我又不是没有钱!”那膀大腰圆的肥脸男人涨红着一张醉脸还在说话,看向阴香安的视线蒙了一层恶心的窥觊感。
原本高高在上的阴香安,现今沦落至此,谁不想伸手沾沾那皎月的味道。
阴香安一曲弹罢,抱着琵琶从绣墩上起身道:“妈妈,今日的银两。”
“哎。”老鸨应了,上前递给阴香安二两银子。
一旁的肥脸男人看了,当即嗤笑出声道:“区区二两纹银罢了,阴姑娘你若是随我回了府,别说是二两纹银,就是二百两纹银老爷我都能给你。”
“二百两纹银,怕是连阴姑娘的一个字都买不到。”苏惠苒挺身而出,上前拉过阴香安的手掩在身后。
阴香安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苏惠苒,清冷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你又是什么东西?”肥脸男人酒力上涌,说话时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带着卷舌。
现今苏府在宋陵城内风头正盛,苏阮极少出门有人不知,但苏惠苒诗社宴会参加的不少,大多数人都能认出她来。瞧见是她在为阴香安打抱不平,当即就噤了声。毕竟这苏惠苒的身后不只是苏府,更有那摄政王撑腰。
“我瞧着你才不是个东西呢。”苏惠苒端着身子,唇角轻翘,脸上露出讥讽笑意。
对于这样已然从骨子里头烂出来的东西,苏惠苒深觉不必客气,他既有脸做出此等事,那她何必还要给他脸。
肥脸男人平日里大致也是个被人捧着的,听到苏惠苒区区一介女流竟然敢如此与他说话,当即大怒。
“呸,臭娘们,老子还给你脸不要脸了。”肥脸男人摇晃着身子,上前就要去抓阴香安的胳膊,却是被一只迎面而来的茶碗砸中了脑袋。
苏阮穿着一身血色罗裙,盈盈挡在苏惠苒的面前,那张未施粉黛却娇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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