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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婢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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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尽管放心,我这里虽不必皇后娘娘的承乾宫,到底也是安然的。时下我将宫人们都支了出去,姐姐有话可以尽管与我说。”馥心恢复了她草原女儿的爽朗性格,“妹妹性格一向直爽,也喜欢直爽的人。”
“妹妹这是怪姐姐不直爽吗?”付羽瑶叹气,转而又道,“可是妹妹呀,你又怎知道实情?这宫里谁惹得起宸妃?说出来不是被打入冷宫,便是死!甚至会酷刑而死!景美兰便是证明!
“可是我恨呐,我真恨啊!”付羽瑶一改她常见的端庄淑娴,连眼神中都遍布腾腾的杀气,她凝目望着茶碗中的碧潭飘雪,水葱似的粉掌已然死死攥住了身侧的桌布,忽然涌上眼泪,“妹妹,我说了你许是不大相信——可是宸妃,宸妃她从来便是这般做的!她为了让皇长子成为皇上唯一的继承人,竟不许后宫任何女人怀孕!”
馥心吃了一惊,她虽然隐约想到了付羽瑶恨着宸妃,很可能是因为有关身孕的事,却万万没想到,宸妃竟这般阴狠,竟不让后宫任何女人怀上皇上的孩子!可是,可是宸妃怎么有这样的本事?于是略带几分惊诧问道:“姐姐怎么知道此事的?难不成宸妃这样对付过你?还有,宸妃怎么有这样的本事?我今天看着,仿佛那桂太医与此事有关,难不成是桂太医从中使坏,让姐姐无法怀孕?”
“妹妹,你只猜对了一半——唉,那宸妃,为了不让我们怀上龙子,悄悄与桂太医密谋,原来,女子腰股之处有穴位名为‘三焦俞穴’和‘关元俞穴’,皇上每每临幸我等宫嫔之后,宸妃便会派桂太医过来推拿,让龙精尽流出——晓媛两次怀孕,皆是幸运,可上一次却给宸妃一锅汤药给葬送了,这一次……这一次只怕,晓媛还是保不住她的孩子!”
馥心听了,先是觉得震惊,又觉得愤怒!这宸妃实在可恶,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阻止后宫嫔妃怀孕!随后,她又觉得幸运,自己在四执库怀上龙子,还能在徐寿文的帮助下顺利产子;相同的,叶儿被临幸之后,一直用白布裹着腹部,让宸妃没发现自己的胎。虽然后来导致难产,差一点丢掉性命,总归是比堕掉孩子的晓媛强了百倍!
她怒而站立,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连气息都变得甚粗。她瞪眼许久,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的态度。
是啊,宸妃这般行事,竟没嫔妃禀告皇上?或者,是有人告了,皇上竟毫不在意?宸妃顺道还把禀告皇帝的人除掉!?
记得那时候,她躲进冷宫,就是用一个叫翠儿的宫女顶替了自己——难不成……
她满腔的怒火瞬间冷却,继而死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双手双脚都冰冷!
“皇上的态度……难不成是袒护宸妃吗……”馥心不由得喃喃出声,“这宸妃……宸妃……”
“所以,我恨着宸妃……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付羽瑶抬起脸,满脸是泪,“妹妹,你如今是昭仪娘娘,一宫主位,还有了皇子,到底将来也有了依靠……待你他日晋升嫔位,皇三子定是要还给你来教养的……可是我们呢……我们……”说到这里,付羽瑶哽咽了,双眼如破了的泉眼,“我呢,只是个入宫少宠的贵人,我父亲虽是皇上的老师,到底抵不过宸妃……”
馥心见她哭得伤心,赶紧坐在她身侧柔声安慰。付羽瑶好不容易嘤嘤止住了哭泣,转而凄凉地看着馥心。
馥心却是计上心来:这宸妃,若是不除掉,定然是个大麻烦……经过晓媛这件事,我想要要回儿子,想要继续获得皇上的宠爱,这宸妃不除,不仅是我的大麻烦,也是整个后宫的大灾难啊……
☆、第054章 密谋祸事
好不容易安慰住了付羽瑶,已经是接近正午的时候了。馥心喊来宫女们布下了一桌宴席。四冷八热,还有一古冰糖雪梨银耳羹。
付羽瑶面带悲色,没有什么胃口,馥心和兰菱红蕊轮流劝了,付羽瑶才勉强进了一碗银耳羹,夹了几口菜吃,没过一会儿便觉得饱了。馥心见她不吃了,也不好再继续进食,唤了云岚送上漱口的白茶,与付羽瑶一同漱了口。
燮朝的养生理论,人们习惯饭后散散步。馥心邀了付羽瑶同去颐福宫后面散步。颐福宫距离荷月园只有两百步之遥,往常她们饭后便喜欢去那里。虽然天寒地冻的,今日倒是暖阳晴好,连一丝猫爪风都没有,竟不觉得冷。
馥心带着红蕊,付羽瑶带着云雀,一起往荷月园去。只见荷塘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前几日的雪还厚厚一层盖在上面。两人说说笑笑,付羽瑶的心情略是好了些,馥心不在提这些不高兴的事,转而说起一些轻松愉快的小事。
转了一会儿,便觉得倦了,馥心邀她一同回去睡午觉。扶风寝殿的床铺甚大,是皇上下令专门改制过的,又铺上异域贩来的羽毛垫子,冬天睡在上面格外舒服。付羽瑶推脱不过,馥心又是再三邀请,这便只得笑着同去了。
两人简单洗漱,便一道上床躺下了。付羽瑶一躺便觉得扶风殿里的床铺都不简单,又有些艳羡了,馥心却不留痕迹地岔开了话题:“听说慕容妹妹被贬之后,心生了甚多牢骚,姐姐可有听说过?”
付羽瑶并不是喜欢搬弄口舌的人,但听了馥心这样说,她只是淡淡说道:“慕容雪瑗的性子一向如此,她在胤和宫常是生出抱怨,阖宫上下皆是知道的——不过她心生赌咒的又何止妹妹。仿佛她除了宸妃之外谁也看不上眼。”
“宸妃?她跟宸妃的关系不错吗?”馥心进宫前并不知道慕容雪瑗跟宸妃有什么关系。
“宸妃现在一家独大,宫里能巴结的,都去巴结了。余下我跟晓媛给宸妃当做死敌,连话都不愿意跟我们多说呢!”
馥心不由觉得好笑:宸妃和慕容雪瑗的性子都极为刚烈。这倒是臭味相投呢!如今是宸妃在慕容雪瑗之上,若是两人身份对调,定然好玩的很呐!她正想说什么,却见付羽瑶的如扇长睫已然轻轻盖在眼睑之上,悄然合了眼睛。
馥心便不再说什么,亦是合上眼睛,只是思绪纷杂,如何也睡不着;只是毫无意识地睡过去,又睡得甚是深沉,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喊她。可她却怎么也不想睁开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内务府又将香囊请了过来,皇上依旧是翻了馥心的牌子,依旧让她去稷宫侍寝。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最早得知消息的就是宸妃。她当是午睡起身梳妆,听见有人来这样回禀,气得呼呼直喘,还摔碎了铜镜边的胭脂盒。
就这样还不解气,把跪在她身边的贾贵人打了两木梳才略是消了气。
“瞧瞧你们两个这没用样!”宸妃又指着几步开外的慕容贵人骂道,“不是早就与本宫说了,要治死这个海馥心!如今开来。非但没有治死她,一路让她从宫女爬到了贵人,又从贵人跳上了昭仪!如今,皇上宠她至极,竟又要召她去稷宫侍寝!分明是与本宫示威!”
慕容贵人日里虽是张扬骄纵,但她这点小女儿的臭脾气。在宸妃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听她盛怒到了极致,慕容贵人竟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更加触怒了宸妃,也挨上几梳子。
贾贵人却有几分后悔,心说早知宸妃发这么大的火气。害自己凭白挨了几下子,就不该这么早过来的!如今儿倒是有些马屁往马腿上拍了。她不由得心生惴惴,低着头一语不发,显然是在思量对策,她口中快速叨念着:“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嫔妾无用,叫娘娘受辱……嫔妾一定筹谋,为娘娘出气!”
“哼?就凭你?”宸妃依旧在厉声骂道,“就凭你吗?她海馥心如今把皇上的心都收去了,现在皇上连本宫都不多搭理,最近连翻本宫牌子的次数都少了!”
慕容贵人终于抓住了点机会,跪着向前挪了两步,谄媚道:“娘娘生什么气呢!如今皇上招幸,不是大半儿还是娘娘吗?谁能跟娘娘比肩呢!”她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
打她耳光的宸妃冷笑道:“废话,这还用你说吗?若她海馥心真敢越过本宫去,本宫便是动用所有的关系,也定然要除掉她!你脑子哪里够数,赶紧给本宫滚到一边去!”
没想到宸妃竟用这样的狠话训斥堂堂慕容小姐,而这位从来骄纵的慕容家的五小姐,曾几何时竟会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俯首称臣,她打耳光,竟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时下,慕容贵人只是叩在宸妃一侧,连连说着:“娘娘息怒!”
“这海馥心实在可恶,本宫定然要递出话去,让哥哥带领群臣谨言她海馥心妖媚惑主,定然轻饶不得!”宸妃着实恼羞成怒,连连拍打着梳妆台,关雎宫的宫人吓得早就跪了一地,都低着头。
“娘娘,万不可如此!”贾贵人说道,“娘娘这样做,一定会激怒皇上!”
“何以见得?”
“回娘娘的话,皇上是怎样一个人物?是天下独揽乾坤的人?况且,皇上的性子娘娘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可曾服过谁?怕过谁?他是一个二十一岁便拉拢了平梁王,靖梁王,借他们之手,击败几个不服的异姓王爷,将天下拿在手中的人,娘娘,你想,皇上会把几个言官御史的话放在眼里?”贾贵人声调中出现了一抹冰冷的讥诮,“娘娘,您让这些大臣进言容易,可皇上一定会起了逆反,反而会更加宠爱她海馥心!”
宸妃一愣,登时火熄了一大半,她倏然站起,冷冷地在殿内来回踱步。周遭的人们低着头不敢看她,而贾贵人却有胆抬头,死死盯着宸妃的表情——她知道宸妃现在正在思索,根本不会注意到别人。
贾贵人唇间忽然绽放开来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她知道,她已经成功地说服了宸妃,以后,宸妃只能越发信任她。她也知道,这也是救王爷的开始。
我想要得宠,就必须利用宸妃,这样我才能救出王爷……贾贵人忖着,忽然她注意到宸妃回过了神,急忙低头假装不看她。
“都下去吧!本宫要跟贾贵人说几句话。”宸妃摆了摆手,声音活像是融化了些,隐隐有了几分温和之意,又在刹那间冻结如冰,“今儿的话,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本宫要他生不如死!”
周遭齐声应是,悄然退了出去,独独留下贾贵人一个。
慕容贵人也应声退出,再不敢多看一眼。
殿内顿时没人了,一时间清冷至极,快到年下了,天气本就阴冷至极,宸妃怕冷,殿内甚多炭火盆燃烧。只是时下没了人气儿,到底也是凄冷至极。
宸妃见贾贵人恭敬,冷笑一声道:“过来揉揉肩。”说着,软软躺倒在贵妃椅上假寐。
贾贵人知道她要说什么,定然是想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对付馥心。贾贵人却偏偏不着急,只是缓缓揉捏她的肩膀。
宸妃这烈火性子哪能忍住,过了一会儿便狠狠发问:“你有办法对付海馥心?”
“娘娘,您稍安勿躁,您这肩格外僵硬,嫔妾给您好好揉揉。”贾贵人还在拿捏措辞,她虽然已想出了对策,但对宸妃这种人,却不能照实说了,否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宸妃却道:“真要让那海馥心爬到本宫头上,到时候本宫难受的不光是肩膀了!况且,她那个小崽子现在在皇后手里。要比本宫出身高一些,若是皇长子不能被立为储君,本宫又如何呢?”话说到这里,宸妃又冷笑一声,“瞧瞧,人家海馥心也生了皇子,你也生了皇子——你呢,不仅默默无闻连见一面皇上都难,可人家呢?既是昭仪娘娘还做着,每隔十日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你呢?哼哼哼!”
这三声哼遍布讥讽,贾贵人却连一丝不悦都看不到。她只是浅笑一声,转而又道:“娘娘不是用得着嫔妾么?”说着,她又道,“想除掉海馥心,其实很简单,我们先得干掉与她相关的人。禧贵人就是一个。”
“海兰慧现在没用了,本宫懒得对付她。”
贾贵人笑道:“娘娘,真的没用了么?”她微微低下身,说道,“禧贵人甚是城府,她在落难前后,都未跟海馥心深交过——嫔妾瞎猜的,只怕是海兰慧之前是禧妃的时候,怕海馥心连累她,如今她成了禧贵人,是怕自己连累海馥心。只是,嫔妾却知道,禧贵人时常派玉梅嬷嬷去颐福宫报信儿,两人的关系,也并不像面儿上那么冷淡,甚至比同住在一起的付羽瑶跟燕柔嘉还深!若不先除掉海兰慧,到底她姐妹俩一个得宠一个城府,会给娘娘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第055章 杀机初现
“娘娘,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白晓媛,”贾贵人拢了拢因为宸妃的殴打而散乱的发髻,继续揉宸妃肩并往下说道,“娘娘筹谋以后,那个贱胚子白晓媛还是怀了龙种了——宫里谁都知道白晓媛跟海馥心的关系好,几乎是亲如姐妹,如果白晓媛也诞下龙子,那便对娘娘极为不利。”
宸妃当然知道这些,她本就因为白晓媛又一次怀孕而震怒,只是当时在皇帝面前硬压着火没有发泄,后来内务府又还让馥心去稷宫侍寝,宸妃这才震怒至极,甚至还出手打了贾贵人!
“白晓媛留不得。海馥心一样留不得。”宸妃的声音充满了阴冷的寒意,她缓缓转过脸,又道,“到本宫身边来,叶儿。”
贾贵人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称呼她了,当下怔了一怔,但很快回过神,马上依着宸妃的指示走到她身前,悄然无声站在当间。
宸妃缓缓抬起头,今天第一次露出了几分散淡的表情,笑道:“叶儿,你是本宫一手栽培做了贵人的。你若没有本宫,只怕你现在还是海馥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一辈子也休想接近皇上,也别想飞上枝头。”
贾贵人听了,即刻点头应着:“嫔妾多亏宸妃娘娘照拂!”
“只是如今,本宫心生了诸多烦恼,海馥心她们几个女人,都是本宫的心头大患,你要是帮着本宫料理了她们,本宫就不追究你欺瞒本宫,偷偷生下皇子的罪过……”宸妃终于把话说到了正题上,又道,“你也知道,本宫一向讨厌其他的皇子……因为,这些小孩子,都是本宫孩子的劲敌……你要是不听话,本宫不仅不会宽恕的你罪过。还会要了皇次子的小命,你懂吗?还有你的命……一样捏在本宫的手里,不是吗?”
贾贵人身上只觉得一沉,竟凭白闪了一下身子。竟差点跌坐在地。她的脸刹那间苍白无力,几乎要流下泪水。儿子就是她的命,她已经失去了挚爱,不能在失去儿子!
她不由得扑通一声拜倒,两行眼泪已然涌出,连连叩首道:“娘娘放心,嫔妾一定想尽办法让娘娘如愿!”
“这才是好叶儿!”宸妃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就像跟自己的亲姐妹一样说话,她抚着对方的脸颊,嫣然一笑道。“只要能让本宫如愿,本宫就赐你凤藻宫主位,并把皇次子还给你!”
“娘娘……您可当真?”贾贵人忽然抬起脸,出神地望着宸妃的眼睛。
而宸妃却用眼神回敬她:除了与本宫合作,你。可还有其他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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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轿过来接馥心的时候,还不到太阳落山的时候。
馥心不愿在天没黑的时候出发到稷宫,这样一来,有心的无心的都会看到她往稷宫去,没的又遭嫉妒。现在她在宫里出了付羽瑶白晓媛,似乎平添了许多劲敌,连一向温婉的燕柔嘉都显现出几分不悦。
馥心知道。这时间若再多几个敌人,无异于自杀,所以,她近来明里暗里都在给这些面上还过得去的小姐妹们好处,比如多拨一些实用的东西,要求内务府多加一些份例……但即使这样。除了付羽瑶和白晓媛,馥心已经感觉到来自多方面的不友好。燕柔嘉仿佛也多了一份敌意……
因为叶儿的事,馥心已经害怕倒戈相向的事了。如今便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吩咐两位抬轿的公公去阁子里喝茶,用最好的茶叶。”这是馥心跟兰菱约定好的“黑话”——喝茶,就是赏赐的意思。最好的茶叶,就是厚厚赏赐的意思。
兰菱屈膝道:“奴婢有数。”说着,一礼退出。
馥心想了想,转而让兰月唤来红蕊,将声音压得最低道:“今天晚上又要去稷宫侍寝。内务府传来的消息,只怕宸妃已经知道了——我今儿晚上还是带兰菱一道儿去,你在家看着,我估摸着,我前脚走,后脚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会去宸妃那里报讯,你细细看着,会是谁。”
红蕊立时小声应道:“知道了娘娘。”
“给我梳妆吧!”说着,馥心把束发的丝带解开,满头青丝垂顺而下,披散在肩膀之上。她从妆奁内掏出一把用青丝花染就的梨花木梳递给红蕊,“梳堕马髻就好。”
兰月也过来帮忙梳妆,轻轻拿起粉盒以柔刷把茉莉花香粉遍刷面颊,耳珠,玉颈和微微露出的香肩。馥心起初只觉得痒痒的,随后就觉得香粉擦过的地方刺痒难忍,忍不住伸手去抓!
“娘娘!别抓,别抓!”红蕊发现了异状之后赶紧抓住馥心的手,兰月亦是惊叫一声,随后,粉盒应声跌落在地。
啪!瓷质的盒子顿时碎了,香粉散落了遍地,登时殿内茉莉味四溢。
“好痒好痒!”馥心越发觉得身子发痒,竟像是有数不清的蚂蚁小虫在身上来回爬过。她低头看自己抓了一把的肩膀,不由得大吃一惊——被挠了一下的肩膀登时如同给刀子划破了一般殷红,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这……这是怎么回事?!”馥心失声道。
随后,她又觉得鼻子痒的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是身边的兰月,一刻也不停地连连打喷嚏——最后红蕊也忍不住了,喷嚏连连……
“快……快……快去请明太医!”馥心强忍着喷嚏,一面招呼兰月和红蕊离开这里,一面忍着喷嚏大声下令道。
不一会儿,苏喜引着明少颐来了。前些日子苏喜一直抱病,近来大好了,让小乔排了班——今儿正好轮他的班。
明少颐一见此景,眉心便是凛然,急忙从随身的医药箱中掏出一只冰白色,好似蜡烛的短棒,在烛火上微微烧炙,此物便腾起袅袅黄烟,继而冲着馥心说道:“娘娘,得罪了!”随后将那短棒伸到唇间,猛地向馥心吹了一大口气!
馥心吸进这口辛辣刺鼻的黄烟,忍不住打出一个超大的喷嚏,然而,这样一个喷嚏之后,馥心忽觉得鼻中不痒了,连连的喷嚏不由停止了。
“快去拿此物救红蕊和兰月。”馥心忙吩咐道。
明少颐把短棒递给身边正发愣的小乔,随后叩拜道:“微臣明少颐,叩见娴昭仪,娘娘万福圣安!”
“我身上痒得要命,大概是那盒香粉做的怪!”馥心正在床上半坐半躺着,见他行礼,忙招呼他起身,又道,“已叫人封了那里,你进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明少颐摇了摇头,小声道:“娘娘是遭了人道。微臣不必看了,香粉里头,一定被人和上了刺激皮肤的千郁粉。”
“什么?千郁粉?”馥心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不由得一愣。
“花刺粉是异域的产物。此物是用海外异域的海岛上产了一种毒花名为大王花,晒干后磨制成粉,其中调和阴干的姜片粉,春日的桃花粉,夏日芙蓉粉,秋日的金盏花粉,冬日的水仙花粉。此粉制成之后,白如雪,却因为大王花的缘故毫无味道,浑似珍珠粉,若是搀在珍珠粉之中,根本不会被察觉。”明少颐小声解释着,转而又道,“而即便是有些味道,娘娘宫里用得大多是茉莉香粉,根本察觉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了这种粉兑进我的香粉里,想害我?”馥心暗暗吃惊,小声发问道,“此物可有毒?”
“回娘娘的话,此物无毒。但会刺激皮肤和鼻腔,造成一种过敏的假象,娘娘即便很痒也绝不要动手去挠,否则立时便会抓伤。”明少颐小声嘱咐着,又从药箱中掏出几贴膏药,“娘娘若痒的实在受不了,沐浴之后把膏药贴在患处,少时便会缓解——膏药是微臣自己配的,有清热解毒的作用,本来是打算给皇上的。皇上近日鼻息不适,微臣刚刚配了一些,才要送过去,不想娘娘先发作了,便献给娘娘吧!”
馥心听了,连忙摇头道:“既是给皇上的,本宫便不收了。明太医,还是多谢你了!”
“娘娘尽管手下,微臣再去配便是了。”明少颐先是把膏药全部留下,又躬身道,“娘娘何出此言,若无娘娘当年的提携和解围,也没有微臣的今日。还有一件事,兰菱已经找过微臣,请娘娘放心,桂太医的事,微臣定会彻查到底。”
馥心没想到兰菱竟去找过明少颐,让他去查桂太医的事。她越发觉得兰菱忠心,更是心思细腻至极。她平抬起一手阻止明少颐继续往下说,小声道:“明太医,实话与你说,我这颐福宫并非万无一失。若是有什么传进宸妃的耳朵里,我很难保你。毕竟她如今一家独大,很难与之抗衡,连皇后都得看她几分脸色。”
“微臣明白。娘娘,您不必妄自菲薄,在皇上心中,您是有一席之地的。”明太医支起身子,认真地看了馥心一眼,很快逼开她的目光,避免唐突。
“若是这样,便好了。”馥心轻叹了口气。
☆、第056章 我还一针
明少颐正要再说什么,馥心又道:“我这个样子,定然不能侍寝了——这痛痒,几日会好?”
明少颐不再说什么,而是依着规矩为馥心诊脉,随后颔首笑道:“万幸!这下毒之人蠢笨,量下的过于大——娘娘只用了一次便反应了出来,若是分量下的再少一些,让娘娘一时半会儿毫无反应,等毒素散发出来,定然比现在严重的多。”明少颐行了个礼,向着书桌走去。
馥心冲着红蕊颔首,红蕊忙跟上他去研磨。明少颐的字竟很是苍劲有力,红蕊忍不住声声赞叹道:“明太医的字太漂亮了!”
“红蕊姑娘太过客气了。微臣的字怎算的上漂亮二字,充其量只能配得上力道二字吧!”话虽如此,明少颐脸上多少还是显现出一丝读书人特有的孤高笑容。
馥心在床上躺着没注意到,红蕊心下却是一笑:看来这明少颐,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穷酸书生,如今虽位列太医,性子倒还是些书生意气!
正想着,兰菱折身回来了,见明少颐在,还是上前道:“娘娘,奴婢去看过宜小主了,她虽动了胎气,肚子痛得厉害,但是皇上严掷掷下,一定要保住这一胎,如今所有的太医都一起去凤藻宫了。皇上还下旨,晋宜小主为才人,要她安心——皇上还说了,只要宜小主安心养胎,一旦生下孩子,不论男女,宜小主一律晋为昭容,仅在娘娘您之下。”
馥心不觉得这是件好事,起码,对于白晓媛来说不是件好事——白晓媛的出身很高,她父亲是白墨轩,武英阁一品,天下兵马大元帅。况且,楚翊瑄这次能顺利登极为帝。都是白墨轩立下了汗马功劳。白晓媛得宠,白墨轩才不会心生反叛之心,楚翊瑄的帝位才坐得稳。
楚翊瑄怎生不知道?他帝位未稳,如果得不到白墨轩的支持。无异于坐在火山之上,身下随时都会爆发——所以,他即便不爱白晓媛,也得加倍宠爱和珍惜她。不过白晓媛的性子开朗,为人又热情善良,馥心跟她走得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馥心想着,这时候正是跟白晓媛拉好关系的时候。打算马上去凤藻宫看看白晓媛。于是便问道:“明太医,我可以出门吗?”
“娘娘最好不要出门,若要出门的话。脸上最好罩着丝帕。”明少颐将药方转交给兰菱,这才躬身答道,“这天寒地冻,娘娘是要去看宜小主吗?”
“是啊,快年下了。新得了一些缎子,想捎带给她。”馥心含笑答道。她很惊讶明少颐能立时猜出她问此话的用意。
“娘娘真是仁心。”明少颐又轻轻抬起脸,若有所思地望了馥心一眼,很快又转开了眼光道,“娘娘,药已经开好了,请您连服三日。再召微臣看过。只是近几日,便不要再用任何妆品了。”
馥心点头应下,叫红蕊送他出门。
“娘娘何必要跟明少颐说实话?我们这时间去看宜小主,分明有拉拢之嫌,传出去,只怕是不大好。”兰菱慢悠悠的轻声说道。“奴婢冷眼瞧着,这明少颐虽然忠心于娘娘,却是个迂腐古板的书生,太医院关系复杂,明少颐只怕会给人利用。”
馥心却是摇头道:“他实心用事。我也当诚心待他。”
兰菱正要说什么,馥心却道:“兰菱,我记得皇上赏过一张兰夏进贡的银狐皮。还有一枚云州进贡的青金石的原石,料子很好,你也一道取来。”
馥心虽觉得身上奇痒难忍,还是勉力起身,唤来云岚给自己盘头,因为不能上妆,略显得憔悴了些。她别出心裁地在眉心贴了一枚金箔花钿,再用胭脂在中心点上花蕊,权作梳妆。
云岚笑道:“娘娘不管怎么打扮,都是极美的,奴婢听御花园的花匠,都说您是倾城帝妃呢!说您就像五月开的西府海棠花!”
馥心嫣然一笑,拍拍她的手。
这时,苏喜进了门,打千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楚翊瑄一听说馥心不舒服,立时急了,忙乘着龙辇赶往后宫。馥心正要整装出门迎接,苏喜却道:“娘娘,您还是那帕子遮住脸的好。”说着,抬起脸冲馥心使了个眼色。
馥心明白他的意思,便是吊皇帝的胃口,让他不知道自己中毒有多严重。她冲苏喜淡淡一笑,叫云岚拿来一条牙白色的薄纱把脸罩起来,随后苏喜扶着她躺在床上,轻轻盖上棉被。又将枕头那一侧的帐子放下。
不多一会儿,楚翊瑄进了门,殿内的宫人一起向着他叩拜行礼。
馥心轻咳了一声,缓缓坐起身,撩开帐子一角道:“皇上万福!请恕臣妾不能起身迎接您了!”
“怎么病得这样重?太医院的人都死完了么!竟没人过来禀告朕!”楚翊瑄见状,怒火顿起,看那脸上的表情,就差张口吃人了,“明少颐呢!叫他滚过来领罪!”
馥心见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先是一愣,马上又很是感动,赶忙道:“皇上莫生气,并非是明太医故意不禀明圣上,而是臣妾觉得,又不比皇后和宸妃娘娘,怎敢多事呢?让皇上分心分劳,又有人该说臣妾和禧姐姐是祸水了。”馥心偏要学着付羽瑶一般绵里藏针,宸妃现在过好几招了,自己只是草草应付着,现在也该轮到自己回击几招了。
皇上听她话里有话,不免蹙眉道:“谁说咱们琳儿比不上皇后和宸妃了?在朕心中,琳儿最重要。还有,谁说你跟兰慧是祸水了?”说着,他大跨步往馥心这边走,一面说着,“你安心躺着,这时间还拘礼数!”
他坐在馥心身边,见她以薄纱覆面,略是一愣,马上问道:“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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