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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妙不可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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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养心殿内,姜德海问:
“陛下,陈妃娘娘还在外头呢,不让娘娘先进来?”
元琛眼中划过一丝不耐,但仍说道:“让她进来吧。”
姜德海看见陛下紧皱的眉头,心里就明白了,陛下大概并不怎么待见这位陈妃娘娘。
走到门槛处,姜德海满脸堆笑,道:
“娘娘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低垂着眼,陈黎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不屑,说:
“多谢姜公公了。”
“娘娘不必客气。”
等到陈黎转身离开之后,姜德海才笑着摇了摇头,陈黎现在不过十七岁,生嫩的很,自以为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但在姜德海这种老狐狸面前,花花肠子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提着红木食盒儿走入殿中,陈黎突然皱了皱眉。
因为元琛刚刚与秦妙在养心殿中来了一次,这会子殿中还弥散着淡淡的麝香味儿,陈黎一走进来,即使味道已经不算浓郁了,但陈黎仍发现了端倪。
说起来也有些可笑,明明自己是陛下的妃子,但陛下却从未碰过她一下,满心满眼都是秦妙那个贱人。让她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
每当陈黎揽镜自照时,看见镜子里那张与秦妙相似的脸,她都会无比恼恨。
之前在边城时,陈黎不敢嫉妒秦妙,那是因为秦妙是元琛的妻子,是元家的主母。
在秦妙‘死’后,陈黎本来安分的心,渐渐活络开了,毕竟她姿容很是不差,为什么要守活寡?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宠爱,比什么名分都强。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陈黎对元琛的心思也越来越重。
以往元琛不碰她。陈黎还能用不近女色来安慰自己,但此时此刻,她闻到了这股子麝香味儿时,就仿佛被人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耳光,打得脸疼的很。
走到了元琛面前,陈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道:
“臣妾给陛下请安。”
“平身吧。”
听到元琛的话,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将红木食盒儿放在案几上,打开盖子,道:
“臣妾知道陛下辛苦,今日便亲自去了御膳房,给您熬了一碗雪蛤汤,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元琛看都不看陈黎一眼,道:
“朕不吃雪蛤。”
女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她正端着巴掌大的鎏金碗,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元琛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他之所以对秦妙上心,是因为对秦妙动了情,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能入眼了。
贝齿轻咬红唇,陈黎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轻声道:
“陛下,臣妾是您的妃子啊!”
“你若不是朕的妃子,今日连养心殿都进不来。”
元琛放下手中奏折,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他本来就是武人,现在即使登上皇位,也不喜欢文人那些弯弯绕,看着这些奏折,只觉得脑仁儿生疼,一把将奏折给合起来,元琛接着道:
“日后没有别的事情,不必来到养心殿之中。”
听了这话,陈黎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手上一抖,还有些烫的雪蛤汤就直接洒在了手背上,将雪白的皮肤烫的一片红。
元琛看见了这一幕,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毕竟他根本就不在乎陈黎。
“你还不走?”
紧紧咬住唇瓣,陈黎终于忍不住眼泪了,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的十分可怜。
但元琛看见陈黎那张与秦妙相似的脸,心头便升起了一股怒气。
陈黎对上男人黑亮的鹰眸后,身子踉跄一下,低垂着头,遮住眼底的恨意。道:
“臣妾这就回去。”
话落,陈黎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将鎏金碗放回到了食盒儿中,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狼狈的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雕花木门,陈黎都顾不上再与姜德海说上几句,就直接离去了。
看着女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姜德海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他们这些没了根儿的男人,自尊心本就极强,对人的情绪也十分敏感,所以像陈黎这种伪善的女子,明明看不起他,偏偏还要纡尊降贵,装出一副柔婉大方的模样,不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这种女人,当真恶心的很。
现在看到陈黎吃挂落,姜德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也是人精,自然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
话说秦妙走到关雎宫时,这处宫室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关雎宫虽说许久没住人了,但却一直有人看守着,此刻秦妙一进来,就有宫女冲着她福身行礼。
“见过夫人。”
听到宫女们的称呼。秦妙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她这身份当真奇怪的很,明明是元琛的女人,却没有实打实的位分,也难为这些奴才了,用夫人二字来称呼她。
☆、第133章 司马之祸
金银走上前来,眉头微微蹙起,这丫鬟原本是个没心没肺的,但自打知道青禾被关在地牢中之后,就有些发愁了。
说到底,秦妙很难不愧疚。
拉着金银的手,秦妙冲着余下的宫女,道:
“你们先退下吧,这儿不必伺候着了。”
宫女们冲着秦妙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随即便走出了殿中,还将雕花木门给仔细关好了。
深吸一口气,秦妙道:“元琛还不肯放了青禾。”
听到这话,金银的小脸儿瞬间惨白,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色,口中喃喃: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陛下对背主之人没有半点儿容忍,他会要了青禾的命!”
一边说着,因为金银的情绪有些激动,指甲抠在了秦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秦妙疼的皱了皱眉,却没有甩开金银的手,耐着性子解释道:
“现在青禾的性命无碍,你大可不必担心,只不过元琛不肯放人,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看着金银的神色,秦妙有些不忍,但又不能骗她。
“我改日再问上一问,总会有办法的。”
点了点头,金银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她甚至连青禾到底关在何处的地牢都不清楚,又哪里能救青禾出来呢?
秦妙发现金银的指尖冰凉,甚至还微微颤抖着,心疼的更厉害了。
平日里她舌灿莲花,但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却不愿意说那些没滋没味儿的假话,所以一时之间。秦妙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又过了几天,秦妙仍在养心殿中伺候着,忽见元琛将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案几上,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秦妙还是知道的,所以即便心中好奇的很,也不会主动开口问。
倒是元琛先开口了。
“你那外祖家被人弹劾了。”
“司马家?”秦妙微微皱眉。
说起来,司马家与秦家乃是姻亲,但因为母亲与胡氏交恶,两家渐渐没了走动,而后关系越发冷淡,之前母亲失踪一事,司马家是血亲,却没有出一点儿力,自此之后,忠勇侯府与司马家当真称得上是老死不相往来,司马家被不被弹劾,与秦妙着实没有半点儿关系。
“弹劾就弹劾吧。”
看出女人眉眼处的冷漠,元琛自顾自道:
“司马家之所以被弹劾,是因为卓云澜那个女人。”
对于卓云澜,秦妙还能有些兴趣,毕竟这个女人前世里将她整个人都给毁了,又毁了忠勇侯府的名声。这样的大仇,秦妙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又如何会忘记?
“卓云澜怎么了?”
“之前司马清有一名妾氏,名为江怜雪,怀了身孕,被卓云澜害得小产了,之后司马清又纳了两名妾氏,也都怀了孩子,却一个都没有生下来的,甚至其中一人因怀胎八月,落胎的时候大出血,直接去了一条命。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死去的那名妾氏,是一名御史的庶女,卓云澜出手如此狠毒,激怒了那名御史,也就弹劾了司马家治家不严之罪。”
秦妙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之色,手指轻叩着桌面,问:
“陛下预备如何处置此事?修身齐家才能治天下,这司马家做不到齐家,还让他们手中握有那么大的权柄,未免有些不妥。”
听到秦妙的话,元琛也了解了这女人对于司马家的态度,全然没有一点儿血脉亲情。
“若朕公事公办的话,司马清恐怕要被褫夺功名,日后再也不能入朝为官了。”
“司马家有两位公子呢,就算司马清不能入朝为官,司马仲还是刑部侍郎,陛下不必为司马家操心。”
元琛点了点头,鹰眸之中藏着一丝冷意,司马家,早就应该消失了。
******
司马家。
传旨太监一踏入司马家的大门,府中之人便一起涌到了正堂之中,其中有人跑的有些急了,甚至额头还见了汗。
须知现在乃是隆冬时节,想要热出一身汗来,也不算什么易事。
传旨的太监正是姜德海,他看着站在最前头的右相司马云安,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怜悯。
看着司马家的人都来齐了,姜德海清了清嗓子,道:
“右相大人,接旨吧。”
想起司马家近来被御史弹劾一事,司马云安心里头就微微升起了几分慌乱。
眼下新帝刚刚登位,手握军权,根本不像晋文帝那般对司马家十分倚重,今日姜德海这大内总管上门,恐怕是凶非吉啊。
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司马云安听到姜德海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相司马云安治家不严,纵容孙媳卓氏草菅人命,耸人听闻,现罢司马云安右相之位,贬为国子监祭酒,其孙司马清削去功名,永世不得启用,置于罪妇卓氏,即日起被打入大牢之中。”
司马云安面色铁青,声音嘶哑,道:
“臣、接旨。”
司马云安颤巍巍的接过圣旨,姜德海也不愿看司马家这幅愁云惨淡的模样,他身后跟了不少大内侍卫,本想着将卓云澜直接抓起来,打入天牢之中,但侍卫们搜寻一遭之后,却没有找到卓云澜的身影。
“姜公公,未找到卓氏踪影。”
听到这话,姜德海面色微冷,冲着面前的司马云安阴阳怪气道:
“司马大人,您的孙媳妇草菅人命,还不快将人给交出来!”
司马云安现在恨毒了卓云澜。他虽说料想到新帝会对司马家出手,但他却从未想到疾风骤雨来的这么快。
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到了此时,司马家的这些男人,又怎会顾及一个女子?若是找到卓云澜的话,司马云安恨不得亲自把她绑了,送到元琛面前谢罪,根本不会隐藏她的踪迹。
“姜公公,老臣着实不知卓氏到底去了何处。”
姜德海皮笑肉不笑,道:“司马大人可别糊弄杂家,谁人不知当年二公子对卓氏情有独钟,求了晋文帝。才将卓氏给娶过门,现在你说不知道卓氏的踪迹,未免有些可笑吧!”
一旁的老太太嘴里发苦,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说:
“还望姜公公通融通融,卓氏现在应该是逃出了司马家,再给我们几日功夫,待找到了卓氏的踪迹时,再将她送官可好?”
司马老夫人的人品,在整个京城都是极有名的,姜德海虽说终年待在宫中。但对司马老夫人也有些耳闻,心中不免升起几分尊敬,语气也和缓了几分,道:
“既然如此,杂家就先去回禀陛下一声,但陛下能否宽限、宽限几日,不过杂家劝老夫人一句,莫要心存侥幸,否则……”
姜德海话没有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等到宫里来的人已经走了之后,老太太脸色铁青的走到了司马清面前,高高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司马清一耳光。
“你这畜生!非要将全家都给带累了才甘心吗?”
司马清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儿,平日里极为受宠,再加上老夫人性子宽和,就算跟府里的奴才都没有动过怒,现在竟然打了司马清,当真让众人有些惊住了。
胡氏看着司马清被打的嘴角渗血,心疼的不得了,几步跑到司马清面前,从怀里掏出帕子,为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婆母,您干嘛打清儿啊!卓氏不在府中。与清儿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老夫人冷了脸,手中的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几下,说:
“司马清,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说吧!”
司马清俊朗的脸上一片灰败,薄唇张了张,看到想来疼爱自己的祖母眼中的失望,最后就好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颓然地低下头,认道:
“祖母说的没错,卓氏的确是孩儿给送走的。”
听了这话,胡氏当即就嚎了起来:“我的儿啊!你为什么这么糊涂,非要将卓氏那个狠毒的女人给放跑了,现在我们全家都被卓氏牵连,该怎么办啊!”
司马淳眉头紧皱,用力攥住胡氏的手腕,气急败坏道:
“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还不住口!”
说着,司马淳一把将胡氏用力一甩,直接将人推倒在了雪地之中。
站在司马云安与老夫人面前,司马淳道:
“父亲、母亲,为今之计,就是要将卓氏找回来。”
司马云安摸了摸下颚处的胡子,冲着司马清问道:
“你将卓氏送到何处了?”
此刻司马清心里早就后悔了,若他知道将卓氏送走会引起这么大的事端,司马清说什么也不会顾及卓氏的哀求,将人放了。
扑通一声。
司马清跪倒在地,冲着司马淳道:
“父亲,卓氏现在已经被孩儿送出京城,一路南下,往金陵的方向去了。”
司马淳气的浑身发抖,他早就知道二儿子是个不中用的,但却从未想到司马清竟会这般糊涂。
气的紧咬牙关,司马淳一脚踢在了司马清的心窝处,他的力气可比老夫人大多了,登时司马清只觉得内里像是火烧一般,不断呛咳,竟然咳出血来。
司马淳此刻也没去管自己的儿子,直接吩咐司马家养的部曲,让他们南下去追卓氏,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个女人给带回来!
老夫人身子踉跄了一下,她心里总有一丝不详的感觉。
看着老伴儿面色难看,司马云安心疼的紧,扶着老夫人的手,走到了正堂之中。
一边走着,老夫人低声问:
“老爷,不知道是不是妾身的错觉,妾身为何觉得陛下是在刻意针对咱们司马家,否则卓氏虽然害了一条人命,但罪止己身,还不至于牵连到老爷您,让您丢了官位啊。”
听到这话,司马云安手微微抖了一下,但老夫人却未曾察觉到。
说起来,司马云安当真后悔的很,他身为右相,本以为就算新帝继位,也不会对司马家出手,他自然不必像是卓家一般,落荒而逃,随着晋文帝去了金陵。
但入了冬之后,司马云安才知道当年司马淳做下了什么恶事。有了这件事,新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司马家。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老人家重重的叹息一声,只觉得这偌大的司马家,他怕是护不住了。
话说卓云澜被司马清派人送走了,此刻她正坐在马车上,车夫在外头驾着车,走了已经一整日的功夫了,前面正好有小城镇,车夫便停了马,问:
“夫人,不如在前头休息一下,也省的赶夜路。”
卓云澜的心计城府着实不浅,在她知道出了人命的时候,便明白事情已经不好收场了,现下若是逃到金陵,她还能留住自己的性命,若是被京城的人给抓了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眼神闪了闪,卓云澜道:“那就在前头先停一下吧。”
闻言,车夫松了一口气,毕竟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疲惫的很,他重新驾起马车。入了前头的小城镇中。
这座小城是靠着大运河的,城镇虽说不大,但却有一个极为热闹的渡口。
卓云澜刚刚走进客栈,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一个熟人。
走上近前,卓云澜冲着那年轻女人福了福身子,道:
“见过侧妃娘娘。”
听到了卓云澜的声音,胡玉转过头来,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
“司马夫人?”
卓云澜微微点头,被胡玉拉着落座,只听胡玉问道:
“司马夫人怎会在此处?”
卓云澜低低地叹息一声,说:“妾身的家人现在都在金陵,想要去金陵探望一番。但夫家却不允,好不容易哀求了一番,因为不能闹得太大,最后只能带了忠心的家奴,轻车简从的出了京。”
福王现在圈禁在京城中,而胡玉身为福王的侧妃,眼下却待在渡口之中,着实有些奇了。
女人柔婉的笑了笑,说:
“本宫也想走水路去金陵,今日司马夫人与本宫同路,便不如一齐去吧。”
说起来,卓云澜的身份当真有些不简单。虽然皇后卓云怡疯了,但晋文帝却一直没有废后,甚至连去到金陵,都将已经人事不知的皇后给带了过去,再加上卓家的势力,这卓云澜当真能称得上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卓云澜脸上刻意露出一丝为难之色,问:
“与侧妃娘娘一同赶往金陵,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胡玉摇了摇头,道:“本宫已经租了一艘船,船上都是王府的人,多带夫人一位,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儿,再者说来,本宫还得称呼夫人为表嫂,若是夫人再这么客气的话,当真是有些见外了。”
胡玉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亲戚,但她现在好歹也是福王的侧妃,所以这声表嫂听在卓云澜耳中,当真的舒坦的很。
她今日之所以会同意入到小城之中,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踪迹,顺道再将那车夫给解决了,否则那车夫是司马清的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也难处置。
卓云澜与胡玉在一同用膳,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晚了,卓云澜本以为胡玉会在客栈之中歇一晚,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站起身子,冲着卓云澜道:
“司马夫人,咱们该上路了。”
听到这话,卓云澜只微微诧异了一瞬,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福王的身份当真敏感的很,胡玉行事小心些,实属自然。
微微点了点头,卓云澜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直接往外走。
胡玉侧头看了看卓云澜,笑问道:
“司马夫人,您那车夫刚刚出去了,不等他一块上船?”
卓云澜本就想要甩掉这个车夫,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当即便道:
“侧妃娘娘不必担心,只要妾身给车夫修书一封,就成了。”
说着,卓云澜管店家借来纸笔,草草的写了几句话,便将字条交给了店小二,随后则跟在胡玉身后。坐着马车,往渡口的方向赶去。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车夫回到了客栈,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被司马家的部曲与侍卫押送回来。
感受到腰间抵着的一把匕首,车夫苦了脸,在大堂环视一周,并未看见卓云澜的踪迹。
他心里直发慌,便一把拉过店小二,问:
“刚才那位夫人呢?就坐在墙角的位置!”
车夫大概有些急了,按着店小二肩头的力气着实不小,将那半大的孩子都给吓着了。
店小二上下打量着车夫的模样,随后伸手在怀里头掏了掏,摸出一张字条,说:
“这便是将才那位夫人留下的。”
字条上留下两行娟秀的字:“我已南下,你回京复命即可。”
司马家的侍卫一把夺过字条,看见那上头的字迹,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没用的东西。
车夫被吓得狠了,脸色发青,两股战战,登时这客栈里便弥散着一股腥臊味儿,原来是这个不中用的男人吓尿了。
为首的侍卫头领一脸鄙夷,一把将车夫推倒在地,掌心在衣袍上蹭了蹭,好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其中一名侍卫小声问:“头儿,少夫人现在不知去到了何处,咱们还继续追吗?”
侍卫头领一脸凝重,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将卓云澜带回京城,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住,抹了一把脸,他道:
“追!分为两路,一半走水路,一半走陆路,到了金陵,总能将少夫人带回来!”
此刻卓云澜早就上了船,因为她身份矜贵,与王府的下人全然不同,所以就被安置在一间不错的房间里。
推开那扇方寸大的窗子,卓云澜看着倒影月色的湖水,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现在她总算是从京城里逃出来了,只要到了金陵,那处是卓家说话的地界儿,她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
虽说侍卫头领兵分两路追着卓云澜,但还是派人回京,给司马家送了信儿。
此刻司马云安坐在主位,老夫人与司马淳则坐在他下手,只听一个看起来有些生嫩的侍卫禀告道:
“相爷,现在少夫人已经找不到踪迹了。首领派人分成两路,从陆路与水路追赶,应该能在入金陵之前,将人给追回来。”
即使侍卫这么说,但司马云安心里头却没有一点儿底,老夫人见着丈夫眉头紧缩的模样,抿了抿唇,道:
“不如我豁上这张脸,入宫求求妙妙吧。”
司马家枝繁叶茂,在宫中自然有自己的人手,秦妙到底有多受宠,他们清楚地很。
司马云安皱了皱眉,说:
“即使再受宠又如何?妙妙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在新帝眼里,只不过是个姿容不错的玩物罢了,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老爷不能这么说。”老夫人反驳道,她也是女人,自然清楚一个女子会对男人有多大的影响。
只瞧着卓云澜那个贱妇,不就是拿准了清儿心软,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那种伤天害理的恶事,最后还不是在司马清手下,从京城里逃了出去?
“现在妙妙虽说没有位分,但妾身却听闻,宫里头的那位陈妃娘娘与钟妃娘娘都是完璧之身。陛下从未碰过她们。”
宫里头的嬷嬷一个个的眼睛都仿佛淬了毒似的,只消看上一眼,就清楚这女子是否破瓜。
看着陈妃与钟妃走路的姿势,那些嬷嬷都断言,她们两个并未侍寝。
听到这话,司马云安罕见的有些沉默,他看着老夫人,说:
“妙妙恐怕不会趟这趟浑水,你去了也没用。”
老夫人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但若是不试试的话,他们司马家的处境恐怕就更为艰难了。
到了此刻,老夫人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老夫人说到做到,到了第二日,她便直接入了宫。
因为宫里头并没有正经的女主子,所以老夫人直接将帖子递到了姜德海手中。
姜德海收到了帖子时,还有些奇怪,他本以为司马老夫人要亲自面圣,但等到见着这位时,才明白她的用意。
“老夫人要去见秦氏?”姜德海满脸都是诧异。
他只知道秦氏是前朝的皇贵妃,但却并不清楚秦妙与司马家的关系,毕竟秦妙当时入宫,用的是秦柔的名字,而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在世人眼中,老早就香消玉殒了。
☆、第134章 求情
此刻任凭姜德海想破了脑袋,恐怕也猜不出秦妙与司马家的关系,不过既然司马老夫人递了帖子,他也只能将人带到关雎宫中。
司马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自然是比不得年轻力壮之人,偏偏在禁宫之中不能乘坐软轿,只能一步步往关雎宫的方向走去。
木质的拐杖抵在地上,按在薄薄一层积雪上,发出有些沉闷的响声。
老夫人气喘吁吁,面色涨的通红,就连额角都冒出汗来,但她脚步却依旧很快,半点儿也没有放慢速度。
过了小半个时辰,老夫人终于走到了关雎宫前,而姜德海并未跟在老夫人身边,他毕竟是大内总管,总是要伺候在陛下身边的。
老夫人走到石阶前,冲着守门的太监道:
“劳烦通报一声,司马于氏求见夫人。”
守着宫门的太监也不敢怠慢,轻声道:“还请老夫人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通报。”
秦妙虽然没有正经的名分,但她日日都能在元琛身边儿呆着,而陈妃与钟妃却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这般诧异,着实是云泥之别,连带着这些宫女太监们,伺候秦妙时都带上了几分小心,根本不敢开罪了这位贵主子。
此刻秦妙正在寝殿之中看话本儿,头午正赶上元琛上朝,她也不必太早去到养心殿中,得空看看这些新鲜的话本,也挺有意思的。
今日她看的话本,是一个狐仙被书生蒙骗,在书生忘恩负义想要求娶大家小姐时,把书生的心给挖出来吃了,这样的结局。可比书生坐享齐人之福好的多。
太监走进来,秦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听到他开口道:
“夫人,司马老夫人在宫外站着。”
自从元琛对司马家动手那一天起,秦妙就知道司马家不会坐以待毙,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司马老夫人会亲自入宫,毕竟这位今年都已经过了六十,身子骨儿虽说并不很差,但也算不得康健,若是折腾的久了,说不准会落下什么毛病。
到时候,秦妙就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外头天寒地冻的,将老夫人请到正殿之中坐着吧。”
即使这么说了,秦妙仍倚靠在软榻上,半点儿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太监不敢抬头,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即便出了门子。
宫里头的太监一个个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冲着老夫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
“老夫人先去正殿之中坐坐吧。”
听到这话,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言语之中露出些急切,道:
“夫人可愿见我?”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外头的天儿冷得很。殿中通了地龙,老夫人在那儿等着,总比在此处好。”
司马老夫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冷风呼呼的吹在她身上,让她心里都凉透了。
若是早知今日,当年就不应该对素素那般冷漠,现在导致与忠勇侯府离了心。
老夫人坐在正殿之中的八仙椅上,就有几个穿了绿腰裙的丫鬟端着茶盏出来了,青花白底的瓷盏上盛满了颜色清亮的茶汤,香气扑鼻。
端起茶盏,老夫人只轻轻的啜饮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唇瓣,并未大口大口的喝茶。
毕竟在禁宫之中,如厕实在是复杂的很,这关雎宫内也没有可供她换洗的衣裳,还不如省些事才好。
老夫人身子一动不动,即使年迈,仍旧稳稳地坐在八仙椅上,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不耐之色。
等到秦妙出来之后,便笑着道:
“司马老夫人久等了。”
看着眼前明艳到不可方物的女子,老夫人嘴里发苦,轻轻的唤了一声:
“妙妙,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着司马家?”
秦妙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道:“老夫人莫不是记错了吧,我名秦柔,并不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
见着秦妙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老夫人有些急了,道:
“眼下司马家已经陷入危难之地,你外祖被贬为国子监祭酒,你难道真的如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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