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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娶妃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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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相的寿宴于酉时正式开始,伊始便是歌舞助兴,穿着彩衣的舞女们挥舞着水袖,伴着贺寿的曲子,翩翩起舞,云槿洛本想坐在侧位,却被外祖母拉着坐在她身旁,表面上带着笑意欣赏歌舞,实际上却在暗里一一给云槿洛说着在场宾客的身份,云槿洛不知外祖母此举为何,却也听从她的吩咐一一记着。
身着蓝袍,面含浅浅笑意,温润如玉的那位是淮王,着朱色外袍,面容冷峻的那位是璋王,而坐姿肆意,举止间都透着风流模样的那位是安王,如今陛下膝下四子,这便来了三位,能引皇子贺寿,可见容相在朝中的地位,云槿洛这下也便是见过了三位王爷,单从面相来说,三人给人感觉各不相同,不过看得出来,个个都有人中龙凤之才,只是不知那太子殿下,又是哪般模样?
一舞作罢,淮王起身敬酒:“容相辅佐我翎朝两代帝王,德高望重,今日恰逢寿辰,本王祝容相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话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臣谢过淮王!”容相带着笑,也就酌酒一杯。
季郕安抖了抖衣衫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四弟这敬酒的速度到快,本王赶不上第一个敬酒,便就做个第二好了,本王祝容相人长久,月长圆,春长在。”
季郕璋也随之站起身来,一直保持着冷峻的面容刻意放舒缓了些:“本王,则祝容相身体永健,福寿绵绵。”
“多谢二位殿下。”容相正欲再喝下这第二杯酒,却听不远处传来低沉却带着凛凛清冽之感的声音:“这敬酒的事怎少得了孤?”
云槿洛乍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循声望去,身着金纹玄袍的男子踏步而来,正是季郕衍。
在场的人纷纷俯身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云槿洛愣了个几秒,没想到他竟就是当朝太子,怪不得举止非凡,还总受人迫害,调整好心态,也随着众人俯身行礼。
季郕衍含着笑意走到席中坐下:“不必多礼,今日容相大寿,孤无非是来拜贺寿星,莫要太过拘谨。”
府上的侍女很有眼力见地为太子爷斟满酒杯,季郕衍举杯看向容景:“今日孤因府上有事,来迟了,还望容相莫要怪罪。”
容景连忙托袖一笑:“殿下亲自前来已令容府蓬荜生辉,何来怪罪一说?”
季郕衍笑了笑,摆摆手让侍从呈上自己准备的寿礼,竟是三幅画轴,众人都觉奇怪,堂堂太子殿下,拿出手的竟只是三幅字画吗?
待其展开来,平常人见,也不过分别是春秋冬的三景图,并无特别之处,唯容景惊从席上站起,季郕淮向来醉心字画研究,爱好舞文弄墨,只瞥了两眼,便认出那是前朝著名书法家兼画家张从之的真迹,心中不禁啧啧生叹,这些真迹本就可遇不可求,想不到二哥此番如此大方能耐,一下子送出去三幅。
“早听闻容相爱好收集字画,其中以张从之之作为甚,孤知道这四季图中的《夏》正是在容相手中,如今再以春秋冬三图奉上,为容相凑齐这四季图,也成个圆满之意,孤就祝容相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话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容景心中大喜:“多谢殿下。”随即命人将三幅画轴好好收存起来,再向诸位宾客敬酒一杯。
云槿洛不自觉地将目光扫向季郕衍所在的位置,正和对方看过来的目光碰到一起,云槿洛心下微微一紧,装作并没有看他的样子四处观望,季郕衍见她这般模样,却是笑了笑,方将目光移开。
两人之间的小互动,未能逃过季郕璋锐利的眼睛,垂了眼眸,抿了口酒,突然问道:“早闻容相外孙女儿前几日回到了府上,不知她又为容相准备了什么寿礼呢?”
云槿洛先是一愣,怎的把话题扯到她这里来了,容老夫人则是鼓励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站起来,云槿洛只好照做,自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起身向诸位行了个礼:“洛儿生长于乡野之地,寻不到什么奇珍异宝、名贵字画为外公贺寿,唯有亲自炼制的雪参丸五颗奉上,愿外公身强体健,岁岁平安。”
雪参丸乃是药中珍品,可祛百毒,治绝伤,亦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好药,却极难炼制,不仅是药材难寻,更需炼药者医术达到一定的火候,云槿洛竟是亲手炼制,可见其医术非同一般,而且这般珍贵的药丸,在皇宫中也不过只有皇帝那有三颗,这容相一下子便收到五颗,还当真是令人艳羡不已。
容相含笑收下这份寿礼:“洛儿有心了。”
不论是身姿仪态还是送出的那份厚礼,在座众人都看得出这容家的外孙女儿是个绝妙的女子,想来也是,这世间女子,只要流着容家的血,哪怕不是嫡亲,也该是个风华绝代的姑娘。
对此,有惊叹者,有艳羡者,也有嫉妒者,但所有的心理在场都只能通通化作一句:“容相好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修文233
洛洛知道季公子的身份啦~
☆、第七章 赏花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无fuck说… …
话说最近无聊在看醉玲珑啊,所以就去重温了原著,然后看看十四夜的文笔,我天果然我等凡人遥不可及的存在QAQ
然后看在我这么阔怜的份上来点评论和收藏吧谢谢233
次日一早,全锦都便就开始盛传容府外孙女儿身姿绰约,医术不凡的美名了。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云大小姐的窈窈风姿便传进了后宫之中。
太后本就有意让自家孙儿与容家结这门亲 ,再听周遭的宫女们传言的夸赞之词,更是定了心思要讨来这云槿洛做孙媳妇儿。
这翎朝太后向来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主儿,于是当即趁着皇帝午间来她宫中问安的时候提了此事。皇帝也自然听了不少宫中传闻,心中思量着这衍儿已有二十又一,身为太子,至今未曾娶亲纳妾,更未替皇家绵延一个子嗣,如今既然太后表了意,自己也便做个顺水人情,允了这门亲事,赐婚二人。
只是这赐婚前总得再亲眼瞧瞧这闺女,万口相传定不如亲眼一见,所幸这一点上太后与皇帝母子连心,考虑到了一起,便当即着人在宫中办一场赏花会,宴请百官族中的贵女们。
既不逢节,又无大喜之事,宫中却突然办宴,必是有目的可言,此番主要宴请的又是年岁在十七左右的未出阁的名门闺秀,这目的显然更明确了,名上称着为促进百官的家眷友爱和谐的赏花会,实际上不就是一场选妃宴吗?
不少参悟到此中深意的官员都欣喜无比,加官进爵,与皇室攀亲的机会来了,于是均左叮咛右嘱咐地让自家女儿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在这赏花会上一举夺人。
云槿洛本是无意参加什么赏花会的,但在外祖母的诱说下想着能见识见识皇宫是何样的,开开眼界,便就遂了外祖母的意,跟着她老人家来参加此番花会。
锦都一向四季如春,温暖和煦,所以即是秋日,也有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刚入宫门,便有专门等候在那的小太监领着向后花园走去,宫墙高耸,进入一道玉白石砌成的圆形拱门,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一路走下去,路旁净是团团锦簇的鲜花,这个季节,尤以各色各系的菊花为甚,时有轻风微拂,送来阵阵金桂香气,令人心情愉悦无比。 再往前去,便是花园正中央,宴桌早已布好,不少贵女们皆已就座,云槿洛只略略看了一眼,心叹不愧是锦都养出来的名门闺秀,个个面容俏丽,粉白黛黑,身姿窈窕。
随着外祖母在备好的席上坐下,初来乍到,人生不熟,便也就安安静静地处着,垂眸饮茶,随即如此,但也能感受到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令人不大习惯,云槿洛虽喜热闹,但并不喜欢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微小的表情变化,却未逃过有心人的肆意追究。
身侧随即传来一女子的讽笑之声:“堂堂翎朝皇宫,怎么还引得云大小姐眉头紧皱,不知是何处令你心有不满?”
一听这声音,云槿洛便知是谁了。
刁莽放纵的语气,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日在容府后院与她针锋相对的姜凝玉郡主是也。
姜凝玉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引得周围人齐齐将视线转过来,容老夫人本想为外孙女儿出出头,但想着既然她将来要入宫,总要想法子学会对付这事,便不开口,只静静品茶。
云槿洛虽心生无奈,却也没想着要在这小事上依仗外祖母,只勾起一抹笑容:“郡主说笑了,翎朝皇宫金碧辉煌,这后花园也是百花团簇,景色迷人,又何来不满一说?”
姜凝玉冷哼:“既无不满,何故皱眉?”
“皇宫偌大,外祖母向来又有腿疼的毛病,曲曲折折绕进来,我担心她晚些回去筋骨酸痛,故而不禁皱眉,这在宫中……竟是不成礼的吗?云槿洛头次来这深宫,不懂规矩,还望郡主莫要见怪。”回视过去,眼眸清亮,倒让姜凝玉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内侍传道:“太后驾到——”
看热闹的众人忙收回目光,起身行礼。
太后刚到不久,也闻得了云槿洛一番发言,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大概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姜凝玉这丫头素来是个任性的主儿,云槿洛所言所行,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倒让她满意的紧,遂笑眯眯地让众人起身,缓步走到正位上坐下。
秦妃跟在太后身侧,看着太后望着云槿洛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大抵也明白了几分,凤眸微眯,容府家的外孙女儿可是块肥肉,不过这块肉就如同那皇位,究竟是该季郕衍的,还是她璋儿的,不到最后,终未成定数。
“后花园的秋菊开的正甚,平日却少有人看,正巧哀家这几日闲来无事,便邀了你们前来赏花,众女眷聚在一起嬉笑玩乐一番,倒给这寥寥深宫添了不少热闹。”太后抿了口杯中茶,笑意盈盈地说道。
秦妃随声附和:“太后素日最喜欢热闹,今日来了不少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添了不少生机活力,你们呀,可得把太后哄高兴了。”
众贵女在来宫中之前,便受家中长辈指点过一番,秦妃此话的言外之意,一想便透。无非是让众人各施百般才艺,在太后那边博个好彩头,接下来的路,也才走的舒坦。
于是乎,马上就有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贵女站起身来禀道:“臣女冯箐箐,素闻太后喜好笛音,小女不才,正巧学过笛子,愿献曲一首,以望能给太后解闷。”
不待太后应声,秦妃却是掩面一笑:“你这丫头心倒是好的,只是这笛音清脆,若是单听,未免枯燥了些,耐是母后偏爱笛音,怕也受不得短笛独曲。”
太后虽不喜秦妃,但不可否认的是秦妃素来懂得揣测人心,她这话也并无不妥,笛声虽好,确实不受于单听,这穿黄裙的丫头,未免思虑不周了些,这样的女子,断然不适合留给衍儿做妃子的,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还是笑着:“秦妃所言甚是,不如有琴声相和,更为妥当。”
冯箐箐面色僵了僵,她一心献艺,确乎是没考虑到那么多,此时被秦妃一说,不免有些尴尬。
“既如此,臣女徐问蕊,愿以琴声相辅,助冯小姐完成这曲子。”徐问蕊从席间站起身来,身姿仪态,语气音色,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无唐突之感,无傲然之色,平和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太后闻言点头,着人布上雅琴玉笛。
黄衫弄笛,绿衣舞琴,琴笛相映,笛音清亮悠远,琴音婉转飘渺,声声潺潺,不绝如缕。
在座众人,不禁都醉于这美妙乐音之中,太后和秦妃,也面露心悦之色。
一曲作罢,赢得掌声频频。
见太后的目光都集中在弹琴弄笛的那两个姑娘身上去了,容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了,是哪位旧友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把她家洛儿娶回去做孙媳妇儿的?这赏花会不也是为了见见洛儿才办的吗?如今这倒是算什么,于是乎,“咳咳……”容老夫人掩面假意咳了两声。
声音不大不小,足以拉回太后的注意力,太后这才惊觉今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赞叹了两句之后,吩咐内侍回头给冯箐箐和徐问蕊二人够份的赏赐,再次将目光转回她还未正式说过话的未来的乖乖孙媳妇儿。
“前几天哀家听说为了给容相贺寿,容家的外孙女儿云槿洛特意赶回府中,哀家还未仔细看过呢,快上前来让哀家瞧瞧。”太后为人一向直白,要见孙媳妇儿也是刀枪直入。
太后之命,岂敢不从?云槿洛站起身,玉步款款,走上前去,福身行礼:“民女云槿洛,拜见太皇太后。”
在这后宫之中,见惯了美艳绝伦的女子,今日正眼一观云槿洛,才再识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今日只着了件月白色银边绣花裙,长发轻挽,并无金钗玎珰,只在发上别了支翠色玉簪,却气质出尘,容貌清丽,眉目如画,淡妆素裹,也恍若天上仙子,误入凡尘,简直与她已故的母亲如出一辙,果真不愧留着容家的血脉。
光是仔细端看这外貌气质,便足够让太后欢喜不已,赞叹连连:“之前容夫人进宫时就与我提及,你与容颜那丫头生得好有几分相似,细细看来,竟是有过之而不及。”
“太后谬赞了,民女未见过母亲,但自小听父兄赞誉于她,想来母亲的风姿,槿洛是万万比不上的。”
太后笑了两声,正欲说什么,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微微恍惚了下,常人并未觉不妥。云槿洛见状,却是据着从医多年的经验,柔声问道:“太后可是觉得头晕不适?”
秦妃闻言惊道:“母后哪里不舒服了吗?快宣太医——”
太后摆摆手止住秦妃,看着云槿洛回道:“这几日确是偶感头晕恍惚。”
“那可还有夜里失眠多梦,四肢畏寒等症状?”
太后点点头:“不错。”
“想来今日太后是在操心什么事而过于劳累了,此皆气血不足的症状,虽不是什么大毛病,太后身份尊贵,也应好好调理歇息才是,最好是让医女每日为您按摩头部几处重要穴位,以缓疲惫之感。”
“哀家宫中的那些个医女技艺欠精,你既懂医,今日不妨就宿在永福宫,先给哀家按按,再给她们指点一二吧。”宫中待了多年,顺水推舟找个理由留人这种事太后做的一直很是熟练。
太后此言一出,却是惊了众人,禁宫规矩森严,尤其是永福宫,从不留宫外之人过宿,而且太后金贵之躯,旁人又怎能近身?如今却留一个初见的小姑娘在宫中为自己按摩,可见容家荣宠之深,也可见太后今日之心为谁,艳羡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却皆无可奈何。
云槿洛倒是不懂这些,想着太后也算是个长辈,既要求了,便不好推脱,点头称是。
如此一番,花开美景,秋菊盛放,歌舞升平,也没几个人乐得欣赏了。
☆、第八章 晚膳
飞泽告诉自己皇太后要在后花园办一场赏花会的时候,季郕衍便直觉他这位皇祖母动机不纯,诚如他所料,才听闻今日皇太后在宫中以身体不适为由留下云槿洛之后不久,他便收到了皇太后请他去永福宫用晚膳的旨意。
他这位皇祖母……果真动机不纯。
季郕衍放下手中公文,揉了揉额角,作为孙儿,祖母之意又怎敢不从?不过今日他这皇祖母的心思,倒是正合他意,不禁勾了勾唇角,当即令飞泽备马进宫。
锦都气候向来和暖,便已是秋日,天色也比其他地方暗的晚些,此刻已是卯时过半,太阳也才刚落了小半,落日余晖,抬眼望去,一片红霞夺目,红砖绿瓦,全笼罩在金红相映的辉光中,别具一番美感。
云槿洛到底未经过世事,十八岁的年纪,仍免不了一副单纯心性,此刻正蹲在永福宫门前,与皇太后养的一只白色波斯猫玩耍。
季郕衍刚到永福宫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余晖的笼罩下,一人一猫在宫墙下玩耍的场景,心中微微一动,岁月静好,大概就是如此了。
飞泽跟在季郕衍身侧,看着自家殿下望着人家云姑娘那温柔如水的神情,不禁在心中偷乐。
他自十岁起便跟随在季郕衍左右,这么多年来,殿下在战场上的肃穆,朝堂上的严谨,和在太后面前的温润,哪般模样他未曾见过?唯独这为一个女子露出的发自内心的温柔神色,自遇见云姑娘之后,他才头一次在殿下脸上寻到。想来太子府后院空置了多年,不久便该有个女主子住进去了。
季郕衍勾着唇角的一抹笑意,缓步上前,立在云槿洛身后:“没想到还能在这永福宫再见一次云姑娘。”
赏花会结束后自家祖母便和众女眷一起回去了,云槿洛独自一人在永福宫待到现在,闲得无聊,此时闻声转过身去,见是季郕衍,心下自然欣喜,总算看见一个还算是相熟的人,,正准备随意打个招呼,又突然想起此番算是他们在灯会一别后第一次交谈,而现在自己既已他是当朝太子,也不好再已初时那般随性的态度相待,便放下怀着的白猫,站起身来,恭谨地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季郕衍看着云槿洛明明欣喜,却又因为顾虑身份而刻意端着姿态的样子不禁好笑:“此地并无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在你面前,只有季郕衍,没有太子。”
季郕衍都这样开口了,再端着便显得做作了,云槿洛索性放开了身心,一直端着大家闺秀的姿态她也确乎是不习惯,眨了眨眼,揶揄道:“那云槿洛多谢殿下厚恩啦。”
虽称呼还是太子殿下,但季郕衍知道云槿洛已经放松了,笑了笑:“看了这皇宫,你感觉如何?”
“嗯……和话本子上写的差不多,气势磅礴,金碧辉煌。”
“那你可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未免太过拘束,爹爹常说我性子散漫,规矩森严的地方虽能对付,但总归不适合。”
季郕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既不喜欢拘束之感,自己想办法给她造一个无忧无虑舒适自在的环境就好了。
“说起来……”云槿洛再次抱起了那白猫逗弄,“你们皇宫的猫都这么肥吗?阿福是至今我见过最胖的猫。”
季郕衍不自然地笑了笑,看着云槿洛怀中名为“阿福”的白猫回道:“可能是是伙食过好了些吧,皇祖母从不吝啬给这些宠物喂食。”
飞泽看着自家殿下,抽了抽嘴角,大抵以前一来永福宫用膳就得劲儿给阿福喂食,让它从一只体态婀娜的俊猫长成如今这般肥硕模样的人是个假的太子殿下吧。
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自然没错过自家侍卫的小表情,还顺便对着他笑了笑:“飞泽,你说是吧?”
飞泽抖了抖:“是的没错。”
“噢。”云槿洛点了点头,没再深究。
飞泽在想,若日后云槿洛真的进了太子府,他家殿下是否也会不动声色地把自家媳妇儿喂得白白胖胖,滚圆滚圆的?嗯……这是个有待考证的好问题。不过如果是云姑娘,想来就算变得白白胖胖滚圆滚圆,身姿仪态也该还是能甩锦都平常女子十条街吧。
莫名其妙被飞泽念叨的云槿洛打了个喷嚏。
太后小憩醒后见到的便是自家孙儿和她认定的未来孙媳妇儿在宫门外抱着白猫相谈甚欢的情景,方才休息前云槿洛已为她按摩了一阵,舒服了不少,如今见此情状,更是身心愉悦。缓步上前,假意责备季郕衍道:“哀家邀你来用膳,不先来与哀家打个招呼,光顾着在这与小姑娘谈笑,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皇祖母?”
季郕衍失笑:“来时祖母身前侍女便告诉孙儿祖母还在小憩,孙儿也是怕扰了皇祖母休息,才刻意在宫外等候,皇祖母可莫要冤枉了孙儿。”
太后望着二人,越看越欢喜,也再无意嗔怪,招呼道:“也罢也罢,御厨该也把晚膳备好了,这个时辰你们也该饿了,快些来陪哀家用膳。”
季郕衍和云槿洛点头称是。
永福宫的膳食一向由御膳房最好的厨子掌勺,一桌珍馐美食,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便让云槿洛食欲大增,待内侍用银针一一验过毒之后,云槿洛正准备动筷一饱口腹之欲,鼻尖却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奇异香味。
季郕衍不觉有异,他素日在永福宫用膳前都喜欢喝一碗特制的木樨清露,今日也不例外,正当他伸手去拿瓷碗的时候,却被云槿洛一把抓住衣袖拦住。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云槿洛竟如此大胆。
季郕衍看着云槿洛皱眉盯着他碗中清露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瞬时明白了几分,不禁沉了脸色,低声问道:“有问题?”
云槿洛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太后见状蹙眉:“究竟怎么回事?”
云槿洛这才慢慢松了季郕衍的袖子,抬眸望向太后,回道:“回禀太后,这碗木樨清露,怕是不干净。”
这世间毒有很多种,急性的慢性的,有色的无色的,有的能用银针测出来,也有少数不能用银针一测。
虞美人,便是其中之一。
虞美人,色微红,碾磨成粉,溶于水中则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死于不知不觉间,是以在书上被列为天下第一毒。
而云符丘却一直告诉云槿洛,这世上从来不存在真正无味的东西,书上说是无味,不过是味浅让人难以察觉罢了,还特意弄来一瓶虞美人让云槿洛反复嗅闻熟悉,果真让云槿洛闻出一股淡淡香气。
时隔多年,云槿洛在这永福宫,再次闻到了那股气味。而这气味的源头,正是那碗特意给季郕衍备好的木樨清露。
太后闻言脸色大变,当即令人将负责晚膳的御厨带来审问,侍卫却是慢了一步,那做饭的厨子,早已在房中自缢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 0。0前面的修文重整总算结束了诶
0。0雷打不动的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哟~
☆、第九章 长乐宫
若说一开始太后还质疑云槿洛所言是真是假,但当侍卫带来那御厨在房中自缢的消息后,便知那木樨清露无疑确有问题,一想到在这永福宫中都有人胆敢毒害当朝太子,毒害她的亲孙儿,太后便气不打一处来。
季郕衍倒是对被各种受迫害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唯一想不透的是,是谁会选择在永福宫用这种急性毒丨药动手?
若说是季郕璋,以他对这位大哥的了解,季郕璋可能会在他平素里的饮食里放上“醉花阴”此类的慢性毒,让他一点一点受毒性蚕食,却不会突然下烈性毒,徒惹风波,而安王和淮王,一个只醉心于烟花之地,一个则钟情于自然山水,素来也与他相交甚笃,不会下毒于他。
沉眉思索之际,却又听云槿洛说道:“我听爹爹说此毒一向出于西域,很难得来,当年供我研习的那份虞美人,也是爹爹煞费苦心才得来的,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皇宫之中。”
西域,季郕衍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若他没记错,这皇宫之内,唯一能与西域扯得上关系的,只有长乐宫的那位。
长乐宫虽有着长乐二字,却是众多宫殿中,最为冷清凄凉的一座,素来不受宠或犯了错的妃嫔,落脚之地终在此处,所谓长乐,不过是宫人对之的讽刺,而其本质,正是民间所传的“冷宫”。
六年前,西域朝拜时送来一位美人儿,唤作娜丽,浓眉大眼,身姿婀娜,一曲飞天舞之后,被穆帝惊为天人,纳入后宫,一年来恩宠并加,很快便由丽嫔荣升丽妃,然帝王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
后宫中很快便有了新人,这丽妃也便就被穆帝遗忘在了某处宫殿的角落。而胡人生性大胆奔放,丽妃难捱寂寞之意,与一侍卫私通,偶然被皇后撞破,当时丽妃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为清宫闱,侍卫被拉下暗中处决,一碗落胎药灌下,三个月的胎儿也自是不复存在。
毕竟是有碍皇族颜面的秘事,穆帝一顿发作之后,将丽妃打入长乐宫,再不召见。
就连季郕衍都快忘了这宫中还有丽妃这人的存在的时候,来自西域的毒,却是出现在了他的碗里。
事关后宫妃嫔和太子险些遇害一事,光凭季郕衍的权力,自是处决不了。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穆帝耳中,穆帝大怒,当即摆驾长乐宫。
众人到达长乐宫的时候,丽妃正坐在案间品茶,她没有着宫装,而是穿了件西域的传统服饰,浓妆艳抹,红色衣衫和罗裙上挂着的小铃铛,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叮当作响。
见到穆帝她并不惊讶,只淡淡地行了个礼,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在今日出现。不过看到季郕衍也在的时候,先是一惊,随即勾起一抹冷笑:“竟没想到太子殿下福大命大,还能活着到这长乐宫来。”
起初只是猜测那下毒之人,该是受丽妃差遣,此番前来没有证据,也只打算先审问一番,丽妃如今此举,倒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下毒一事。
“苏荷那贱蹄子呢?怎么不见她来?”丽妃所叫的,正是苏后的名讳。
穆帝皱了眉头,给了身旁近侍一个眼神,近侍领会后踏步上前,一掌扇在丽妃的脸上,用尖利的声音呵斥道:“大胆罪妃,竟敢对皇后不敬!”
那一巴掌的声音很是清脆,云槿洛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倒是吓了一跳。
丽妃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沉默了片刻却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她苏荷杀我所爱,毁我孩儿,我纵是对她不敬又如何?”
季郕衍沉声道:“事到如今,丽妃还不知悔改吗?”
“悔改什么!”,丽妃闻言瞪向季郕衍:“这皇宫如同巨大鸟笼,凭白锁了我的容貌青春,帝王薄情,我好不容易遇到个愿意真心待我的人,却全被你母后给毁了!她毁了我的孩儿,我便要她也受受那丧子之痛!”
季郕衍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悲戚,速度快到云槿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神色便已恢复如常,眼中不复见多余的情绪,只淡淡问道: “你常年居于长乐宫中,虞美人之毒,从何处来?”
丽妃冷笑:“我为何要将这告知于你?今日左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御厨为何要听你之言,你也不打算交代吗?”
“你只需知道,这世上,不止我一人想要你母子的性命便罢了。”话落,一个妖艳的笑容僵在丽妃的脸上,两行血泪自眼中流出,已是气绝。
丽妃无疑是幕后操作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但幕后之人究竟是忠于季郕璋的秦家还是别的什么人,却不得而知。
穆帝沉默了一会儿,让内侍传了消息出去:丽妃突染重疾,暴毙而亡,即日下葬。
待人将丽妃的尸首带下去处置了,穆帝才让宫人护送云槿洛回永福宫去,太后年纪大了,近来又身体不适,是以方才季郕衍未让祖母一同前来,只带了善医的云槿洛,免得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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