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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娶妃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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瘢牧焐窕岬耐顺鋈ブ螅徘崆嵋×艘〖距J衍的手,道:“你就依我一次不行吗?”语气中难得地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季郕衍伸手去撩她额间的碎发,道:“能试药的人还有很多,并非定要你亲自来。”
“如果……我非要亲自来不可呢?”
季郕衍的动作顿了顿,道:“你不能总这般任性。”
云槿洛看着他:“我保证,最后一次。”
季郕衍不出所料地皱了眉。
云槿洛仍旧看着他,然后又轻轻摇了摇他的手,嘴唇微抿,眼神柔得仿佛要掐出水来,又是因为在病中,一副虚弱之姿配上这楚楚可人的眼神更惹人怜爱。
但季郕衍仍不为所动,眼神移向别处:“你不必这般瞧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的。”
云槿洛不说话了,就在季郕衍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之时,却听云槿洛柔声道:“阿衍,我自小随着爹爹行医,心里装的是医德医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季郕衍闻言揉了揉鬓间,叹息一声,道:“那我呢?”
季郕衍偏着头,云槿洛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但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含着明显的失望之意,云槿洛一愣,正欲开口说话,却又听季郕衍道:“我该知道的……在你心里,没什么比得过医德医道,比得过那些病人,可是阿洛,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我知道自己劝不住你也拦不住你,既是你心中所愿,我再反对又有何用?”
云槿洛摇头,想说不是这样的,心下一急,则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头晕目眩。
她想说,不是这样的。
她想说,你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的人。
她想说,医德医道不过是责任,而你对我来说,是爱。
但一切的话都哽在喉间,说不出来,直至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这章最后部分改了很多遍还是就这样放上来了,因为实在想不出究竟要怎么才能劝动太子让阿洛试药 ,就简单粗暴地让阿洛抗不过去晕了算了,毕竟没有什么事是晕一晕不能解决的,晕一次不行就多晕几次【捂脸】
☆、第五十二章
天刚破晓; 云槿洛屋中亮了一夜的烛火焰子摇摇晃晃; 终是燃到了尽头; 噗地一下灭了。
与此同时,床上躺着的人已悠悠转醒。
云槿洛睁开眼睛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唤了声“阿衍”; 出了声后才发现; 此时略显昏暗的屋中静悄悄的,并无他人。
云槿洛微微一愣; 随即便记起了失去意识前季郕衍的那番话; 原本平静的心忽地就提了起来; 也顾不得自己现下身体状况如何; 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此时的她;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找到季郕衍,她要见他; 她要给他解释。
好在此时她的身子虽仍使不出什么大力气,但较之前而言却是轻松了不少,头也没那么晕了,没费多少功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胡乱地塞了双鞋; 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便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跑。
就在与门还差着两三尺距离的时候,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从外打开。
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袭月白色常服的季郕衍。
昨日云槿洛在自己面前突然昏过去; 季郕衍自然是又忧又急,忙叫了云谨之进来。
云谨之问脉之后,一脸严肃之色,直道云槿洛身子本就虚弱,这疫症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必须作出决断。
事已至此,季郕衍实在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他不想让云槿洛以身试药,但他更不愿看见云槿洛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永不醒来……二者择其一,饶是那药方的确凶险的紧,也只能妥协,冒险一试。
一碗药服下,云槿洛仍是沉沉地睡着,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但自昨日未时起,云槿洛额上滚烫的热度便开始渐渐消退,到了戌时,高热之症便消失了,就连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云谨之告诉他,他的阿洛最迟今日午时便会醒来,让他先回府去。
但不亲眼见着云槿洛醒来,季郕衍又怎会放心?当下也顾不得新年第一天宫里朝中需要他这个太子去做的琐事,就待在容府不眠不休地继续陪着云槿洛,迟迟不愿离开。
而眼下,他心心念念的阿洛,就站在他面前,心里不由欣喜万分,但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心底的欣喜之意便被一丝愠怒所取代,皱着眉一步迈上前去,一把将云槿洛拦腰抱起,一边踏步往床边走,一边责备道:“大冬天的不冷?你还在病中,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云槿洛本以为季郕衍因着她的固执恼了,生气了,离开了,是以方才看见季郕衍的时候,只知道立在原地,愣愣地将他瞧着,待季郕衍上前将她抱入怀里后,才慢慢回过神来,犹豫半晌,将手环上季郕衍的脖子,小声道:“房间里生了暖炉呢。”
季郕衍眉头皱的更甚:“生了暖炉也不行,没有我的允许,病愈之前,不准再私自下床。”
季郕衍很少用这般严厉且带着命令意味的语气与她说话,若换了从前,云槿洛自是不服管教的,但此时,她却是很乐意被季郕衍这般管着,点点头,乖乖地回答:“知道了。”
得了怀中人明显气息还尚弱但甚是乖巧听话的回答,季郕衍方才的一丝愠怒自然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说话的语气也自是放柔了不少:“听话便好。”
一边弯腰将云槿洛放在床上,一边在心下思索着得去把云谨之叫来给他的阿洛诊诊脉。
不料正欲起身之际,却在中途生生顿住,原是云槿洛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还未松开,季郕衍愣了愣,唤道:“阿洛?”
云槿洛嗯了一声,环着的手却又是紧了紧。
季郕衍挑了挑眉,虽不知他的阿洛这是怎么了,但还是改了欲起身的动作,借势坐在床边,微微低了低头,环手去抱她,低声问:“怎么了?”
云槿洛正好能将下巴搁在季郕衍肩上,闷声道:“我有话想给你说。”
季郕衍拍拍她的背,道:“说吧,我听着呢。”
“我之前……以为你走了。”
季郕衍不疑有他,只低声一笑,道:“你还在这里,我能走哪里去?”
云槿洛抿了抿嘴,沉默一阵后,又往季郕衍肩头蹭了蹭,轻声唤道:“阿衍。”
季郕衍笑着应声:“我在呢。”
“医德医道于我心中,是责任,面对病人,我总会拼尽全力去救他们,但你不一样,你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重要得多。”云槿洛顿了顿,将季郕衍搂得更紧了些,继续道,“我愿意试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拖不了多久,无论成功与否,那都是唯一的办法,更何况……你是太子,翎朝百姓都是你的子民,若是可以,我自是希望自己能多助你一些,你不要因为这个同我生气好不好?”
云槿洛觉得自己搂着季郕衍脖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生怕季郕衍回她一句不好。
而季郕衍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半天等不到眼前人的回应,云槿洛只觉得自己紧张到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而眼下自己正搂着他的双臂,看起来明明是甜蜜无比的姿势,却在此刻添了几分讽刺和尴尬之意,唯一庆幸的是,季郕衍现在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突然红了的眼眶。
想放开手,却又舍不得。
可是再不舍又如何呢?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子,从来不是。
云槿洛只能微微抬头,然后眨了眨眼,尽量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
一句“我知道了”还未说完,身子便被人加重了力道揉进怀里,云槿洛当即一愣。
季郕衍把头埋在云槿洛颈上,嗅了嗅她发间的草药香气,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阿洛,成亲吧。”
云槿洛更愣了,眨了眨眼睛,眼泪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她勾了勾嘴角,然后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好。”
也许现在说成亲还太早也太快了,但是管他的呢,只要遇到了那个决意相携一生的人,无论多早,都不算早,无论多快,都不算快。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甜不甜就问你们甜不甜→_→好开心呀终于写到太子求婚婚了~~~
☆、第五十三章 赐婚
云符丘给的药方虽说又毒又烈; 但终归是让云槿洛的病情有了好转; 是以在云槿洛苏醒后不久; 季郕衍便拍飞泽将这药方交给了御医院院守李长德,据飞泽后来说; 李长德初初看到这药方时; 吓得膝盖都软了半截; 以剧毒之物钩吻入药,实在是太过大胆的尝试; 万一一个不慎; 染了疫病的人没因病而亡; 却因这药而去了该如何是好?
若不是飞泽受了季郕衍的命令; 信誓旦旦地说昌平郡主已服过药并且有所好转的话,李长德怕是有十个胆子; 也不敢轻易尝试这味凶险的药方。
然而所有大胆的尝试都是有回报的; 扰了锦都城大半个月的瘟疫,终在新年初三的这天; 有了回转的余地。
无论是宫中的御医院,还是民间的药房药铺,都尽职尽责地在疫区辛劳奔波,诊病熬药; 约莫又过了半个月的功夫; 疫情便完完全全地得到了控制,牢牢闭了足足一个多月的锦都城门,终在正月十五这天; 对翎朝百姓的百姓又敞开了怀抱。
锦都百姓未曾过个好好的新年,势必是要在元宵节这天加倍补偿回来的。
瘟疫带来的阴霾渐渐地消失不见,人们脸上的笑容也就越来越多,元宵佳节,千盏灯会,爆竹齐鸣,好不热闹。
云槿洛其实服过药后休养了几日身子便痊愈得差不多了,但季郕衍却是放不下心,非要她在容府里好生待着,云槿洛不依,季郕衍便捏着她的鼻子唬她说自己要以太子的身份给她颁一道禁足令,而且这一次,也没人再由着云槿洛的性子来,无论是她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是她那位亲哥哥,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季郕衍那边,打定了主意不再让她在这段时间出门。
云槿洛无奈,只能听话地在容府又窝了半个月,再次重复着吃饭睡觉喂鱼的无聊生活。
正月十五,城门大开,季郕衍给她下的“禁足令”也终于到了接触的时候。
太后早在宫中便听说了云槿洛染了病,前几日欲招云槿洛进宫,看看这个丫头现下身子如何了,但总被季郕衍以身子还未大好怕过了未消的病气给太后的理由给挡了回去。
而元宵节这日午后,不需太后提及,他便乖乖地接了云槿洛入永福宫去了。
云槿洛许久不曾入宫,太后见了心中自然欢喜,忙叫了她到自己身旁坐下,一面吩咐宫人下去准备糕点,一面道:“云丫头,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这些日子哀家是想见你也见不得,担心得紧哪。”
云槿洛挽起一个笑来:“劳太后娘娘挂心了,洛儿现下已经痊愈了,并无大碍。”
太后也自是听了云槿洛不顾劝告亲上疫区的事儿,虽说这丫头现在是好了,没因疫症受过多的损害,却还是忍不住责备道:“你个女儿家,日后莫要再做哪些危险的事,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类似的话,这几天在府上云槿洛不知听自家外祖母念叨了多少遍,就连外祖父在她病愈后也抽出空来好好地将她责备了一番,不过这些表面上带着责备之意,实际上则是关心自己的话,无论听多少遍也不会厌,乖乖地点头应了:“洛儿知道了。”
太后拍拍她的手,一脸慈爱:“知道就好。”
二人说得正欢,季郕衍也不作打扰,就安静安静地坐在一旁,虽说甫一进门他便被自家皇祖母当空气一样给无视掉了,但此时坐在永福宫中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心上人与家里长辈言笑晏晏的模样,心下也自是一派怡然。
只不过今日他带着云槿洛来此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看她二人相谈甚欢这般简单,有些事,他已经等不及了。
太后于除夕夜问出的问题虽还未收到季郕衍的答案,但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心里大抵也有了个谱,虽不知之前她这孙儿为何要拒婚,但眼下看来,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互相都瞧得上眼的,若非如此,他堂堂太子殿下,翎朝储君,又怎会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守在云丫头身边?更何况,她到底也算是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了,男女之间互生情愫后眼底的那些情意绵绵她还看不出来?
依她看来,这二人间,就只差那一纸婚书作推力了。
太后一边同云槿洛聊天,一边还在心下思索着该挑个什么时机提起这事,季郕衍却已放下了手中杯盏,抬眼望向自家亲祖母,笑意盈盈道:“皇祖母,今日前来,孙儿其实有一事相求。”
“哦?你还有事要求我这个老太婆子的?哀家倒好奇是什么事了,快说来听听。”
“孙儿想……”季郕衍微微一顿,带着笑意看了云槿洛一眼,再将视线转向太后,俯首道,“想向皇祖母求一道懿旨。”
季郕衍的眼神一动,太后便大抵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了,憋着心下那按捺不住的笑意,尽量用和平常说话差不多的语气问道:“旨意为何呀?”
季郕衍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站起身,走到正中央处,掀开衣袍跪下,对太后行了个大礼,然后便听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永福宫正殿中响起:“求皇祖母为我与阿洛赐婚。”
季郕衍身为太子,除了祭天拜地礼皇帝,是从不需向谁行什么大礼的,便是宫中长辈,素来也不过是略略行礼以表尊重,而今却是为了那一旨婚书,对太后行了如此大礼,他对云槿洛的看重,可见一斑。
早就盼着这孙儿能快些成婚,给她生个乖乖重孙来抱,更何况这对象又是她亲眼相中的云丫头,太后又怎会有拒绝的想法?忙叫了季郕衍起身来,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云槿洛的手,问道:“这懿旨哀家倒是乐得下,云丫头呢?可是愿意?”
云槿洛是真没想到季郕衍会于今日在永福宫向太后提出这种请求,她于男女之情方面,本就是个脸皮薄的人,又是当着长辈的面,一张小脸自然又是一片红霞飞舞,但终归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恍如蚊子嘤嘤:“愿意的。”
云槿洛说话的声音虽小,对于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来说,听清却不是难事,季郕衍知道云槿洛容易羞,在这个情境之下只要她微微点下头都够他高兴得了,却没想到,他的阿洛竟然还开口说愿意了,心下更喜,嘴角的笑容也不禁放大了些,他终于,快把阿洛娶回府了。
“好好好,愿意就好,哀家早就觉得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之前还气衍儿这小子不懂珍惜缘分,好在现在呀,终归还是走到了一起不是?”
从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字便可看出,皇祖母这是真高兴,季郕衍也笑,却也不解释当初拒婚的真正原因,只点点头道,算是默认了他当初不懂珍惜的“罪责”,道:“皇祖母说的是。”
好容易等到了季郕衍亲自来向她请旨赐婚的这天,太后自是巴不得同二人多说说话,硬是拖着二人又在永福宫坐了好一阵,才放他们出宫。
作为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的太后,最喜欢的便是速战速决。
在应下季郕衍的要求之时,太后本盘算着明日一早,便派人将一纸婚书传到容府去,但当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之时,决定再快一块,可能已经盼着季郕衍成婚盼了太多年了,现在看着二人,是越看越般配,越看越欢喜,巴不得再早点看见二人成婚。
是以太后前脚刚把云槿洛和季郕衍二人送出永福宫去,后脚就差人去请皇帝来永福宫,太子娶妃,自然需得皇帝亲自下圣旨指的才是正妃,她的懿旨最多能给他添个侧妃罢了,她向来喜欢云槿洛这丫头,又怎会忍心让她做个侧妃?而季郕衍之前拒过皇帝的旨意,现下又拉不下脸再去他父皇面前求一遍,便看中了她这一点,表面是向她求懿旨,实际上却是拐着弯让她去向皇帝求圣旨呢。
想她堂堂太后,倒也被自家孙儿给“利用”了一回,不过便是这一回就能让季郕衍给她娶个聪慧又乖巧的孙媳妇儿回来,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穆帝倒没想到季郕衍会主动求太后赐婚,虽说如此,心下讶然之际,却还是点头应允了。
于是在太后的神速行动之下,当夜酉时刚过,穆帝身边的元公公便挂着笑来容府了。
与元公公同来的,还有那道加着皇帝玺印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昌平郡主云槿洛,年方十八,待字闺中,娴淑有礼,秀外慧中,太后与朕皆赏之,与太子实为良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与太子为正妃,由太常寺择吉日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圣旨一下,只需一夜的功夫,皇宫上下,朝堂内外,便都该知道太子要娶容家外孙女儿为妃的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来着,今天终于写成了hhhh
☆、第五十四章 偏执(捉虫)
谁都没有想到; 当初被太子当众拒婚过的云槿洛; 竟然最后还是被许配给了太子; 得的还是一个正妃的位置。现在是太子妃,待来日太子登基; 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 怎能不让人心生嫉恨与艳羡?
尤其是那些自小便长在锦都城内,受金玉镶裹长大的贵家女们; 对此极为愤恨不已。
在她们看来; 云槿洛虽与容府沾了亲; 却也不过是个外姓的孙女儿; 就算后来得了个昌平郡主的封号,身份又比她们能尊贵多少?自小在乡野之地长大; 受的也是深山老林里的管教; 定然眼界狭隘,又怎比得上她们见多识广、知书达礼?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乡野之女;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圣上指婚给太子,亏得她们在云槿洛初次被拒婚之时还大发慈悲对她心生同情之意,这之间不过才过了短短几月时间,殿下却又改了态度领了那旨意; 可见云槿洛那厮狐媚手段了得; 若不是她勾引了太子,她们英明神武潇洒倜傥的太子殿下,又怎会自降身段答应娶她为妻?真是可气!
然而; 任凭这些贵女们在心中如何编排云槿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云槿洛要成为太子妃的这个事实,正妃的位置是没有了,但并不影响她们继续对太子侧妃的位置心生向往。
左右在她们看来,只要能够嫁入太子府,一切都是有机会的。
徐问蕊从小便想着能嫁给季郕衍,如今他却要去娶别人了,她怎能甘心?太子妃的位置她自是想要,但她更想要得到的,是季郕衍的人和他的心,季郕衍其人的魅力所在,从不仅仅是他的太子之位,他的容貌,他的才识,他的胆识,都深深地令人着迷,而徐问蕊也相信,只要她能成功留在季郕衍身边,总有一天能打动他并让他爱上自己的。
但如何才能成功留在季郕衍身侧呢?徐问蕊抿了口茶,眼眸微垂,目光所及之处,是挂在腰间的一个绣了双蝶起舞的极为漂亮的香囊。
之前,秦妃娘娘曾召她入宫过一次,这个香囊,便是那时所赠。
徐问蕊还记得那是在皇后寿宴前不久的事,那日宫中突然传来诏令,说是秦妃娘娘在御花园闲游之际,忽念起那日在赏花会上弄琴的绿衣姑娘,想再听听那绝妙的潺潺琴音,特派人来接她入宫一叙。
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和皇后,便以秦妃为大,秦妃亲自派人前来相邀,她又怎能徒言拒绝?便是心中全是因着云槿洛那女人和太子殿下言笑晏晏而生的烦闷气意,也只能暂且压下,端好她娴熟温雅的女儿姿态,低头说是,随着那公公入景元宫去。
徐问蕊到达景元宫的时候,秦妃正以手撑着头斜倚在榻上养神,而在她的正前方,则摆着一张古琴。
徐问蕊只知道秦妃在在后宫有权有势,其母族在朝中是世家大族,对她这个人的脾性却并不了解,这又是她第一次来景元宫,见秦妃闭着眼,也不知她是在假寐还是真睡,一时也不好出声打扰,便就静静地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秦妃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从榻上坐起,一双凤眸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倒是个知礼数的孩子。”
徐问蕊并非愚钝之人,看得出秦妃是故意为此,一双腿早已立得发麻,虽不知秦妃为何这样对她,但她素来是个能忍的人,面上的气和怨都藏得极好,只微微一笑,然后福身行了一礼:“臣女徐问蕊,见过秦妃娘娘。”
秦妃笑:“好了好了,起身吧。本宫今日叫你来呀,可不是看你行礼的。” 边说边将目光往那古琴上移了移。
徐问蕊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古琴前坐下,抬手,拨弦,抹、挑、勾、剔、打、摘……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源源不断的铮铮琴音溢出,忽而低沉如呢语,忽而缥缈如云烟,当真是动听得紧。
一曲作罢,秦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真不错。”
“臣女献丑了。”
“何必谦虚,本宫听得琴曲多得去了,你这琴艺,倒真是甚得本宫的心意,不过呀——”秦妃忽地话锋一转,“你做的事更得本宫心意呢。”
秦妃的前半句话是在夸她,后半句却是意味不明,徐问蕊莫名觉得心下一紧,却还是按下心底的不安,面色如常,带着浅浅的笑意,道:“臣女愚笨,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秦妃却笑得更开心了:“那本宫给你两个提示——潭云寺,姜小郡主,可记得了?”
听见这两个词,徐问蕊面色忽地就白了几分,众人只表面上见她与姜凝玉交好,却不知在这交好的关系之下,她曾无端受了姜凝玉多少气。
姜凝玉生来便是郡主,要什么有什么,对谁都是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她二人那段时日因着一些事生了些口角矛盾,徐问蕊又因云槿洛初至锦都便得了太后恩宠一事憋了一股子气,与云槿洛相处不多她无从下手,索性便将胸中怨气全都算在姜凝玉身上,正巧知道她要去潭云寺祈福,就上街头随意找了两个混混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郡主,以解她心头之愤。
此事关乎女儿清誉,姜凝玉又因此结识了苏炳之,只道是不长眼的混混欺负到她永安侯府上来了,抓住那二人后痛打了一顿便撵出了锦都城,那二人收了徐问蕊的不少银两,是以也没将她供出,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秦妃此时提及是为何意?徐问蕊猜不到。
但无论如何,唆使人欺侮郡主都不是个一般的罪名,徐问蕊咬了咬唇,决意打死不认,道:“臣女不知。”
秦妃凤眼微挑,笑道:“你不必在本宫面前装,本宫既然敢在你面前说,便自是有证据在手上,不过……本宫和你提及此事,可并不是想送你去天牢里坐坐。”
秦妃的语气不重,但话中带着的威胁之意却并不难懂,徐问蕊是个聪明人,知道这般情况下还装模作样下去的话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便欠了欠身,道:“娘娘希望臣女做些什么?”
“本宫一向甚是欣赏心思狠厉的女子,女人呐,只有够狠,方能成大事。”
徐问蕊眼神闪了闪,不置可否,只识时务地垂头静静听着。
秦妃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袖,继续缓缓道:“本宫要你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只是想个法子对付一下容府那个新来的丫头。”其实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大愿意同容府的人撕破脸的,只是之前给云槿洛下药无果,又瞧见了季郕衍护着她的态度之后,她不得不细细考虑璋儿提出的计划,以云槿洛这个女人,来牵制季郕衍,而像徐问蕊这样倾慕季郕衍又心思狠辣的女子,无疑是枚最好的棋子。
果如她所料,徐问蕊抬头看她,眼神微动:“娘娘说的,可是云槿洛?”
“不错。”秦妃点了点头,微微扬了扬下巴,“想来你也该察觉到了,你的太子殿下对这位云姑娘,可与待常人不同,你若还想要成为太子的人,云槿洛就是你必须过去的一道坎儿。”
秦妃这话表面上好似是在为她着想,但徐问蕊并不傻,她爹爹平素也会在家中有意无意地提起朝中局势和几位王爷的关系,璋王一向有一颗狼子野心,秦妃又是他的母亲,只细细思索一二,便能察觉出她的目的,微微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大胆道:“云槿洛是我必须过去的坎儿确是不错,但娘娘的目的,怕不仅仅是云槿洛吧。”
秦妃的一双柳叶眉微微向上挑了挑,似笑非笑道:“在这景元宫倒轮得到你来过问本宫了?”
秦妃没有正面回答她,但徐问蕊更加确定了,云槿洛不过是容家的一个外孙女儿,能对秦妃构成什么威胁?秦妃想拉拢她对付云槿洛,不过想借之算计太子殿下罢了。
只是她徐问蕊虽厌恨云槿洛,却决不愿去做些对季郕衍有害的事,便是秦妃抓着她的罪证,也绝无可能让她在这一点上妥协,是以她垂了头,低声道:“臣女大概猜到了娘娘的目的,臣女是绝不会帮着别人去谋害太子殿下的。”
秦妃收了嘴角的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便是受了谋害郡主的罪名也不改变?”
徐问蕊被秦妃眸中的冷意扫得背脊发凉,却还是咬唇道:“绝不改变。”
秦妃气极反笑,从座上站起来身来,缓步走到徐问蕊身前,伸出保养极好的右手,用尖利的指甲轻轻划过徐问蕊白嫩的脸颊:“你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行了,本宫今日也不打算逼你,再多给你些时日,你自个儿回去想想清楚吧。”说着又让贴身的大宫女给了她一个香囊,懒懒道,“这个香囊你留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便拿着它去归一楼吧。”
徐问蕊倒没想到秦妃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拿了香囊便离去了。
她本以为这个香囊永远都不会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却原是她想错了……探手取下腰间的香囊,秦妃所赐的东西,自是用了极好的香料,是以虽已数月过去,香囊的香气却仍未减半分,吸了吸那醉人的迷迭香气,徐问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和偏执,秦妃究竟想做什么她已经不关心了,只要最后的结局是云槿洛死而季郕衍活着,无论他最终是太子是平民还是阶下囚,她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恶毒女配,在潜水了这么久之后是时候拉出来走个过场了,怕小天使们因为时间太久忘了所以温馨提示这章倒叙的内容是发生在秦妃给阿洛下迷药之后拒婚情节之前的故事哦~坏女配and毒男配要暗搓搓地联手搞事情了【捂脸】
ps一下: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我现在的更新频率是隔日更呢有没有~~~【星星眼】
☆、第五十五章
归一楼; 秦氏的一支旁系在锦都置的产业; 生意虽比不得京华楼; 但因着秦氏的关系,在锦都城里也还算是比较阔气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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