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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纪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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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璨早知陆勉会有所疑惑,便又笑道:“一来是因为公事繁忙,无暇顾及婚娶之事。二来,这些年也不曾遇到心仪的女子,所以就耽误至今,仍是独身一人。”
这番话却是说进了陆勉的心坎里。
陆嘉月的母亲离世已有数年,他从不曾动过再娶的念头,也再不曾遇到过心仪的女子。
情之一字,于重情人来说,既是一种执着,也是一种负累。
陆勉的心里不禁又对丁璨多了几分钦佩和惺惺相惜的感慨。
陆嘉月独自坐在外间,将丁璨的话听得一字不落。
不曾遇到心仪的女子。。。
也就是说,在他至今遇到的女子中,并没有他所心仪之人。
是呵,如果有,他怎么还会独身一人呢?
………………………………
第一百三十章 岁月静好
转眼又是暮春四月,陆嘉月的生辰。
丁璨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毕竟是自幼习武,身体底子好,虽是大伤大病,恢复起来也是快于常人。
这是前世今生,五年以来,陆嘉月过的最为开心的一个生辰。
她已经十五岁了,及笄之时,能有父亲在身边陪伴,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生辰贺仪。
生辰之后,丁璨已经能够骑马,便带了她去看黄果树瀑布。
快马疾驰,一个时辰就到了黄果树瀑布所在的镇宁县。
因不认得路,便在县上雇了引路人,一路步行往瀑布去。
两边是奇山巨石,密林遮天,脚下是草从苍苔,野径崎岖。
丁璨和陆嘉月先还是一前一后走着,眼见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丁璨便停了下来,向陆嘉月伸出手去。
两个人都不觉有何不妥,顺其自然地两手紧握,并肩而行。
那引路人是个年轻小伙,虽是苗族人,却也会说汉话,因常年做引路的活计,爱与人说笑,便对丁璨和陆嘉月笑道:“二位贵客是从哪里来?”
丁璨笑道:“那就有些远了。。。我们是从燕京来的。”
小伙有些意外,“那确实是很远了,两位是特意来看那瀑布的吗?”
丁璨道:“来贵阳府办些事情,今日闲暇,便来一赏奇观。”
小伙点点头,笑道:“真好,夫妻二人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在一起,真教人羡慕………您二位别是新婚吧?看着像是一对新人呢。”
陆嘉月羞得满脸通红。
看来是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才让这小伙误会了。
陆嘉月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丁璨的手心里退回来。
却退不动,被丁璨握得紧紧的。
抬头望去,丁璨正垂眸看她,满眼里都漾着笑意。
她忽然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与从前不一样了。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她却想不记来。
山间清风幽凉,扑在她热热的脸颊上,鼻间闻着的,都是山林草木的清新气息。
而他就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她满心里只觉得安稳甜蜜。
这便是旁人所说的岁月静好么?
原来重活一世,还可以有这样美好的时光。。。
从前如何想得到?又如何敢去想?
*
看过了黄果树瀑布,感叹过了天地造物神奇,山川秀美,陆嘉月恋恋不舍的和丁璨回了镇宁县。
再骑马赶回贵阳府,正是黄昏时分。
在城外,丁璨勒了马,缓缓而行。
此时西边半空里晚霞灿烂,斜阳夕照,草木葱郁,似笼在薄雾之中,成群的小雀儿在林间穿过,向着远方归去。
丁璨不禁心生伤春之情,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陆嘉月不加思索地笑道:“二叔,还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呢。”
说完,就听丁璨笑了一声。
陆嘉月这才回过味来,自己就脸红了。
丁璨看着她含羞娇怯的模样,心绪不禁一阵激荡。
二人虽同乘一骑,陆嘉月坐在他身前,他也未敢随意越矩,一路上刻意将两人之间分隔着二三寸的距离。
此时却有难已自抑,想要将她紧拥入怀的冲动。
小丫头这样信任他,依赖他,难道仅仅只是将他当作一个长辈吗?
他伤病在床,她寸步不离,日夜照顾,她因为他哭,也因为他笑。。。
如此种种,只是因为她唤他一声二叔而已?
马蹄得得,缓向前行。
丁璨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马蹄声,一下一下,跳得沉重。
他将握着缰绳的双手交叠,两条臂膀自然也跟着收拢了些。
贴上了陆嘉月的衣衫。
她犹未察觉。
他便又将两条臂膀再收拢了些。。。
春日衣衫薄。
似乎已经可以感觉到彼此肌肤上的温度。
小丫头还是没有动静。
可以了。。。这样就够了。
丁璨心满意足。
“二叔,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再来?我不喜欢燕京,我喜欢这里。。。”
小丫头忽然开口,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失落和惆怅。
丁璨多想告诉怀里的小丫头,只要她喜欢,他可以永远陪着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却只得温声宽慰她道:“下次若有机会,我再陪你来,好不好?”
“嗯。。。”
小丫头懒洋洋地应着,还是不大高兴。
丁璨轻轻地将下颌抵在她的额发上,缓缓磨挲。
小丫头终于笑了起来,“好痒。。。”
手就抬了起来,本是想摸自己的额发,却摸到了丁璨的脸颊。
像是吓了一跳,忙缩回手来,抬眼看他,他笑意温柔,清亮明润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出她羞赧的模样。
一路再无话。
因为已都是多余。
*
又过了十来日,丁璨的伤势已渐痊愈。
云贵一带的事务也已督查完毕,新的大土司人选也已定下。
是该预备返程回京了。
陆嘉月舍不得父亲陆勉。
陆勉极力相劝,将她送上了离去的马车。
临去前,丁璨与陆勉道别。
陆勉语重心长地道:“丁大人,小女今后就托付与你了,她生性倔强,万望你多多包容,时刻护她周全。”
丁璨郑重答应。
一路北上,陆嘉月的心情与当初南下云贵时,自是完全不同。
于是一路行来,每走到一处名胜古迹,便要去游览一番。
丁璨无有不应,又怕耽误了京里的公务,便让阿栗先回去处理,自己则索性和陆嘉月游历个痛快。
陆嘉月还是最爱江南。
途经金陵时,还特意回了自家的院子住了两天。
那处院子是陆勉在江南任上时便已买下,如今是陆家的一处房产,陆勉调任去云贵之后,院子自然就空置了下来,只有些仆人住着,打扫庭院,看守门户。
丁璨从前虽也来过江南,但是只身一人,又如何比得如今心仪之人就在身旁。
于是江南美景,落入眼中,也觉得与从前所见不同了。
“人人只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江南风物,美如醇酒,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茫茫然东奔西走这些年,丁璨第一次觉得,如今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开始活了起来。
*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京都时,不觉已是八月。
曲家上下安宁,一切如旧。
段文欣早已嫁去孙家为妾,曲榕也已娶了孙雪茹进门,曲英与梁皓也已完婚。
听说了陆嘉月回来,曲英特意从梁府过来,与她相见。
三月里春闱,梁皓金榜题名,如今放在翰林院里做编修,正是曲松最初入仕之时的官职。
曲英做了妇人,发式衣着也大有改变,相比从前,更多了些端庄气度。
夫君已经顺利入仕,梁绍宽夫妇又待她如己出,小姑梁皖待她更不必说,她的日子,如今正是过得和美顺心。
陆嘉月从心底里替曲英欢喜。
曲英帮着她整理一路上买来的土仪,送到各房去。
大半年未见,曲老夫人一见了陆嘉月,还高兴得哭了一场。
回来当日,陆嘉月就在上房里陪了曲老夫人一整天。
转过天来,小顺小成两个小厮进来给她磕头问安。
里间无人时,两个小厮才告诉她,晋王府那边的人又寻着了他们,递了消息,说是晋王请陆嘉月去私宅一见。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至此已尽
陆嘉月没有去见元曦。
因为眼下实没有相见的必要。
年初南下云贵之前,曾告诉他,留心春闱之事,他果然做得很好。
三月春闱,礼部尚书沈焘徇私舞弊,提前将考题暗中高价售卖于数名考生,从中谋取暴利。而后不久,便被元曦查得实证,上奏御前,引得龙颜震怒,礼部尚书沈焘当即被夺免官职,按律治罪。
这一桩春闱舞弊案,前世的时候,原是过了许久才被都察院的人揭破。沈焘本是罪责难逃,却在魏王一番周旋之下,得以保命。后来魏王篡夺皇位,登基之时,复沈焘为礼部尚书,由沈焘为魏王撰写受命诏书,布告天下,对魏王的逆天之举不仅极尽歪曲遮掩,还美言之为天命所归,如此逢迎拍马,颇得魏王重用。
然而如今朝堂情势,再不是魏王权柄煊赫,一呼百应的时候了。
六部之中,户部与刑部两位尚书不涉党争,吏部尚书左右逢源,新任工部尚书为元曦所用,礼部尚书出缺,由礼部左侍郎暂代。
只余了个内阁次辅,兵部尚书孙秉元,是魏王唯一倚靠。
至于内阁其余三位辅臣,首辅杨亭鹤自是暗中拥护齐王,余下二人,尚在观望之中。
而圣驾于去岁赤霞山冬猎意外受伤之后,至今龙体违和,未曾痊愈,朝堂事务已多半交与内阁自行处置,元曦从旁协同。
陆嘉月将朝中局势看得分明。
如今只需再斩断孙秉元这一条臂膀,魏王便再无篡夺皇位的可能,而元曦便可在朝堂上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孙秉元毕竟是内阁次辅,掌兵部大权,若想除去他,绝非易事。
所以元曦才会和襄国公府的宝庆郡主定下婚约吗?
襄国公是太后亲侄,太后从前曾掌朝政数年,于朝中留有诸多亲信老臣,只有襄国公,才能让这些亲信老臣为元曦所用。
陆嘉月觉得元曦已经不再需要她的暗中襄助了。
二人之间的往来,是否也可以到此为止?
*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中秋月圆之夜,于宫中宴饮之后,元曦来了曲府。
只带一贴身随从,轻车简骑,来到曲府门前。
曲家诸人正在曲老夫人的上房聚宴,前院的人传进话来,诸人都吓了一跳。
曲宏和曲宁忙忙去前院迎接。
元曦并不客套寒暄,开门见山地指明了要见陆嘉月。
曲宏虽觉不妥,却也未敢阻拦,更何况那男女之间的事情,也由不得旁人干涉。
陆嘉月进来前厅里的时候,元曦独自站在窗下,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
他喝了酒。
宫中宴饮,他着意多喝了几杯,否则也不敢就这样到曲府里来找她。
心知今晚他这一来,明日满京都城里都会是他与她的风传。
可是没有办法,他太想见她。
他一身月白缎平金缂丝绣蟒袍,身姿翩然,负手立于窗下。
容貌俊雅如画中人,气度清逸,风采桌然,无一不更胜从前。
她却依旧妆饰清素,眉目沉静。
“嘉月。。。”
元曦轻轻走过来,将陆嘉月拥入怀中。
“你为何不见我。。。可知一别数月,我有多想你?”
陆嘉月没有挣扎。
鼻间满是他身上的气息,清冽如醇酒的芳香,几欲让她沉醉。
她却忽然想起丁璨。
那清郁如沉水香的气息,给她的是满心的安稳。
丁璨温润隽秀的眉目,满是笑意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
陆嘉月想要伸手推开元曦。
可是双手却异常沉重。
是舍不得,还是不甘心?
她已经分不清楚。
罢了,就由得他吧。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与他私下相见。
就如同那日策马旷野,奔向天边的尽头,在落日余晖里,饮醉了一场酒。
今晚,就再醉一场吧。
最后一场。
他的唇落在她柔软的额发上。
她忽然就落下泪来。
“。。。听说殿下已与宝庆郡主定下婚约,那我便早祝殿下与宝庆郡主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元曦却笑了起来,低头看着陆嘉月的眼睛。
“你哭了。。。你这是伤心,还是吃醋?”
陆嘉月擦去眼泪,淡然一笑,道:“我是替殿下高兴,殿下得了襄国公的助力,想来不久之后,就可以心愿达成了。”
元曦眸光微黯,轻声道:“我不要你为我高兴,我宁愿你因此伤心。。。”说着,将她的一双手,握在了自己手心里,“你既知我,自然就明白我为何娶她。。。我心里只你一人,我答应你,待我入主东宫之后,必给你一个结果。。。你等我,好不好?”
从前,他以为男女情爱只不过就是春风暗渡,一夕欢娱。
如今才知道,真正的男女情爱,会让人昏了头脑,却还自甘沉溺其中,不愿清醒。
正如起初的疑惑不解,让他对怀里的这个小女子深有戒备之心。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知这小女子背景不明,诸多疑团未解,他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她,拥有她。
只要她肯等他,只要她愿意与他有个结果,他就一定不会辜负了她。
陆嘉月没有回答元曦。
轻步走到窗下,夜空里一轮圆月,遥挂中天。
月色清冷,银如寒霜。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不知那月里的嫦娥,自凡间飞升为仙后,独居于广寒宫之中,可也曾有过片刻寂寞的时候?
早知寂寞,为何当初不与后羿做一世凡俗爱侣?
人向广寒奔,也是一种勇气。
陆嘉月自问承受不了那独自居于高处的寂寞,更没有那奔向月中的勇气。
元曦从身后拥住她。
在耳畔柔语低声:“。。。嘉月,答应我,等我。”
陆嘉月默然无语。
元曦将她转过身来,才发现她一双眼眸幽深清冷,似窗外皎洁月光,美则美矣,却毫无温度。
陆嘉月郑重行礼,依依一拜。
“小女子已无计谋再可相助于殿下,殿下如今根基稳固,又有襄国公为倚,小女子与殿下同盟之情,至此已尽,今后还请殿下不必再与小女子相见。。。知交一场,小女子祝殿下早日入主东宫,他日荣登大宝,以殿下之才德,泽天下之万民。”
她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一番话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隐隐地疼。
元曦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的唇,再次贴近她的脸颊,寻找那熟悉的清甜滋味。
陆嘉月挣脱不得,哭了起来。
眼前一暗,双眼又被他以手遮挡了起来。
像是他第一次吻她时那样。
他的手心里满是她的泪水。
他用力地吻着她,发泄着他心中的愤怒和无奈。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你告诉我,你心里的人究竟是谁?”
心里的人,究竟是谁?
有一双温润隽秀的眉目,在一片黑暗里,缓缓浮现于眼前。
陆嘉月不再挣扎,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元曦终于停了下来。
他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怒其不争
果然转过天来,曲家的每一个人看着陆嘉月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嫉妒,不屑,艳羡,什么样的眼神都有。
孟氏最为欢喜。
四皇子晋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纡尊降贵的亲自来见陆嘉月一个小丫头。
这分明是极看重陆嘉月的呀。
这么好的姻缘,如何能错过?
孟氏的探问,让陆嘉月不胜其扰。
谁料过得两日,丁钰也来了。
一见了她就笑道:“真是,这京都城的命妇官眷们也是太闲得慌,成日里就爱打听些风传秘辛。”
陆嘉月这才知道,原来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元曦本就有个引人注目的身份,多年来也是一副风流作派,但是却从不曾为了一个女子有过这般纡尊降贵的举动,一时之间,外头的人不免都揣测纷纷。
有的说元曦此举是为了拉拢户部尚书曲宏,有的则说是元曦一时兴起,兴致所至。
却并无一人说他是用情至深。
向来风流潇洒如晋王,岂会对一个小丫头动真心?
更何况晋王已与宝庆郡主定下婚约,此番举动,想来也只不过是一时风流罢了。
但是没过几日,又风传出陆嘉月的父亲陆勉来年就会调回京都,入六部任职,正是晋王向吏部尚书刘季同授意所为。
风传的方向一下子就变了。
京中人人乐道,皆言晋王数年风流,终遇命中克星,以皇子之尊,拜倒于一小丫头裙下。
风流之人动起真心来,总是让人觉得格外珍贵,因此这一段风传引得京都城中无数名门闺秀春心荡漾,心向往之。
阿栗听了风传,却不敢告诉丁璨。
然而这样的事情,只要是长了耳朵的,总有一天会听到。
彼时丁璨正在随国公府里陪着丁老夫人。
曲颐在一旁,将这风传当作一件趣闻说与丁老夫人听了。
丁老夫人叹道:“那小丫头模样儿性子都好,怪可惜了。”
曲颐不解,笑道:“晋王的品貌才学,是诸皇子里最为拔尖儿的,那丫头若真嫁了晋王,倒也不算委屈了她。”
说着,又问丁璨,“小叔也见过那丫头的,以小叔的眼光,那丫头配给晋王如何?”
丁璨淡淡笑道:“只要是两情相悦就好。”
曲颐笑道:“想必正是两情相悦呢,前日我回去给钰儿她外祖母问安,还听她们都在说,中秋那晚,晋王和那丫头二人相对,在前厅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丁璨点了点头,“那就好。”
看来晋王终于要给小丫头一个结果了。
只是晋王已定下宝庆郡主为妻,难不成小丫头要与他做妾吗?
晋王竟然舍得。
也不知小丫头是否愿意?
若是让自己得了小丫头,定要一生一世只她一人,再无第二个女子。
丁璨无声的自嘲一笑。
这恐怕只能是个梦了吧。。。
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看到小丫头身披嫁衣的模样。
丁老夫人和曲颐又闲话了几句,一扭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不觉意外。
“璨儿,你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丢了魂儿似的!”
丁璨笑了笑,“我没事,母亲不必担心。”
可是那神色里难以掩藏的失落和伤愁,依然没能逃过丁老夫人的眼睛。
心念一动,丁老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寻了个由头将曲颐支出去了,就将小儿子唤至自己身边坐着,笑道:“怎么了?你也喜欢那小丫头?”
丁璨笑叹道:“母亲顽笑,我是长辈,她一个小丫头。。。”
“什么长辈,咱们家和她家又不是亲戚,”丁老夫人不爱听这话,不由皱了眉头,“你只告诉我,你喜不喜欢那小丫头。”
丁璨静默不答。
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不恨得将她整个人都溶进自己的心里。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丁老夫人很是高兴。
丁璨无奈一笑,“母亲,有些底细您不清楚。。。这件事,您千万别插手。”
丁老夫人抬手就拍了丁璨一下,怒其不争地道:“有什么不清楚的?晋王能喜欢,你就不能喜欢了?我的儿子,哪一点比晋王差了?他能大张旗鼓的去找那小丫头,你怎么就知道憋在心里?难得你遇上个喜欢的人,就打算这么错过吗?那小丫头嫁给晋王,只能做妾,我不信她就不愿意嫁给你做正妻。”
这哪里是妻或妾的原因呢?
小丫头心里的人,是晋王啊。。。否则怎会一早就以身相许?
丁璨愈发无奈,笑着摇头,“您听我的,这件事您千万别管,否则只怕弄巧成拙。”
丁老夫人哪听得进去丁璨的话,只道:“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你别再说了。”
这几日陆嘉月一直想着要搬回自家的宅子去。
宅子在合意坊,是陆勉当年与陆嘉月的母亲小孟氏成亲时置下的,那时陆勉已在京中入仕,到了陆嘉月六岁时,小孟氏亡故,陆勉才上呈向朝廷自请外放,一去江南又是六七年,京里的宅子便一直空置着。
如今因为元曦与陆嘉月的风传,让陆嘉月越来越难以忍受曲家上下人等的异样眼神。
尤其是二房和三房的人,在风传之上,更是添油加醋,乱造是非。
何况还有曲榕与孙雪茹也住在曲府里,曲榕春闱上榜,已经入仕,在兵部任职,再不是从前在国子监读书时,每月只回来两次。
因此陆嘉月在内院走动,时常能遇上曲榕和孙雪茹。又不知是何缘故,二房的人至今还未像前世里那样,与其他三房闹翻,搬离出去。
从前不常见,倒不觉得怎样,如今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陆嘉月实在觉得有些膈应。
倒不如自己搬出去,眼不见为净。
更何况来年父亲陆勉就要调回京中,她在曲家也住不了多久了。
终还是要回自己家去的,何不早些回去。
于是和孟氏说了,只说是想早些将宅子收拾出来,待来年父亲回京之后就好住的,孟氏不放心她一个小丫头自己住个宅院,无奈她执意坚持,孟氏只好先打发了人去陆宅,开始慢慢地收拾整理。
转眼又近重阳。
丁钰来邀陆嘉月进宫赴宴。
宫中宴饮频繁,每逢节气必有大小筵宴庆贺。
陆嘉月不想再进宫去。
丁钰就笑劝她:“听说这一回今科春闱的状元郎也会去赴宴呢,你就不想去瞧瞧?”
陆嘉月不禁笑道:“那有什么可瞧的,只怕是个白发老翁。”
丁钰哈哈笑道:“才不是呢,我告诉你,那日春闱放榜之后,状元郎打马游街,好多人都看见了,说是个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呢!”
学子寒窗数年,屡试不第者大有人在,最后能金榜题名的,多已人到中年。
从前陆嘉月的父亲陆勉金榜题名,中了头甲第三名的探花,不仅年纪轻轻,而且品貌端方,才会被陆嘉月的外祖父,翰林院大学士孟之璋看中,将次女小孟氏嫁给了陆勉。
如今竟然出了一位少年状元郎,当真是世所罕见。
陆嘉月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到了重阳节这日,便随了曲颐和丁钰进宫赴宴。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掌掴之辱
此次筵宴依旧设在重华宫里。
庭院中的几树杏花和梨花早已凋谢,只余下满树青翠枝叶,依旧繁茂。
阖宫各处皆摆满了盆植的菊花和金桂。
秋高气爽,正是菊花盛放,金桂飘香的时节。
重华宫里依旧人影穿梭,喧嚣热闹。
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陆嘉月细细回想,原来也不过是去岁春上。
不到两年,今日再来,却恍若已过去了许久。
岁月辰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的消弥于春花秋月,冬雪夏风之中。
因着圣体违和,再见丁皇后,她眉间隐有忧色,却依旧是雍容华贵,笑意徐徐的与众命妇官眷们叙话。
东配殿里女眷们衣香丽影,笑语欢声,西配殿里世家男儿们高谈阔论,恣意豪情。
忽而有内监高声呼喝。
“庚午科春试金榜头甲头名………内阁议事郎冯轩和觐见皇后娘娘!”
呼喝声落,整个重华宫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见一小内监引着一个少年,从宫门外一路往正殿里来了。
那少年约摸二十来岁年纪,头戴双翅乌纱帽,身穿海青鹭鸶绢纱官袍,身形挺拔如清梧,面容俊朗如冠玉,姿仪翩翩,神采风扬。
确是一风华正茂好儿郎。
他一路行来,引得东配殿里的女眷们齐齐注目,就连西配殿里的男儿们,亦都投以倾羡目光。
待进来正殿,他依旧昂然挺胸,却低垂眼眸,目不斜视,由小内监引着上前,与丁皇后行大礼。
礼毕,起身,丁皇后将他上下一番观瞧,不禁与众女眷笑道:“好个俊俏的状元郎………怪道那日殿试之后,圣心大悦,赞他才貌双全,这可是本朝开国至今,最年轻的状元郎了罢?”
众女眷皆附和而笑,一时称赞声不绝。
冯轩和泰然自若,笑意温谦,任凭众女眷如何观瞧称赞,他亦镇定自如。
陆嘉月和丁钰陪着曲颐,就坐在凤座下首,将那状元郎冯轩和的形貌看得最为清楚。
陆嘉月倒不觉得如何,不过一品貌俊朗的少年,一旁丁钰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冯轩和,却似是呆住了。
陆嘉月不禁偷笑。
轻拉了拉丁钰的衣袖,唤了她一声,她犹未回过神儿来。
“姐姐!”
陆嘉月又唤了丁钰一声。
丁钰这才恍然如梦醒,随即就红了脸。
陆嘉月笑个不住。
丁钰又羞又恼,嗔道:“我晓得你眼里只有晋王,旁的男儿再如何出众,也是入不得你的眼了。”
陆嘉月也不解释,低声笑道:“姐姐莫不是心动了?”
“别混说。”丁钰忍不住又向冯轩和望了一眼,嘴上却不承认。
陆嘉月难得见到丁钰也有脸红的时候,哪肯放过,愈发地揶揄起她来。
“姐姐可要考虑清楚,若真是心动了,可别轻易错过,这样品貌出众的状元郎,又得圣心青睐,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内阁议事郎,只怕背地里不知多少命妇官眷们惦记着,想招为东床快婿呢。”
丁钰气得直咬嘴唇儿,心里慌慌乱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丁皇后又问了冯轩和一番话,冯轩和告退,在一众女眷们的目送下,去了西配殿。
陆嘉月还要和丁钰顽笑,就听见有宫娥向丁皇后禀告,说是襄国公夫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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