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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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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瑄觉得好心情被破坏了不少,只是皇贵妃硬是等了一个时辰,他现在把人弄回去,难免惹人闲话,造成后宫不宁,当下拧了拧浓眉,淡道,“那就宣她到付和堂吧。”
付和堂是秦瑄在九州胜景的内书房,比宣见大臣的正殿要随和些,但又比他日常休息的温安堂要疏离些。
秦瑄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那两瓶南诏上贡的百花凝露,你回头都给璟婕妤送来。”
李连海忙弯腰应是,心里却暗暗咋舌——这百花凝露是疗伤圣药,珍贵无比,南诏国每年也只能上贡两小瓶,往日里皇上便是赏赐,也是给一两个心腹分去拇指大的一小瓶,更是从来不曾赏给过后宫女人,如今居然把两瓶全都给了璟婕妤,这是多大的一份恩宠!
看来,他以后也不能再不偏不倚了,至少,也要对这位璟婕妤再恭敬些!
不提李连海送来药,容昭恰好睡醒,听说是疗伤圣药,便一下子明白了这药的用途。
秦瑄本来春风满面,心情十分轻快惬意,被皇贵妃的到来打搅了一点好心情,倒还没有沉到底,然而,等听完皇贵妃的话,他的心情便再也好不起来了,桃花眼不由得泛出冷意,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
“爱妃,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明明皇上的语气很是平淡,可皇贵妃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只是,心中坚持的信念支撑着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已经容不得她退缩,再说,她真的是一片真心对皇上,事关后宫秩序,她身为后宫之主,皇上就算责怪她,她也应该忠言上谏啊!
“皇上,璟婕妤虽然得您青睐,但毕竟祖宗规矩在那里,她位份不高,住进九州胜景,名不正言不顺,不只是会连累皇上的名誉,便是她自己,恐怕也会名声有损,臣妾都是为皇上着想,还请皇上三思。”
皇贵妃跪在地上,哀哀地望着秦瑄,一字一字地道,力图把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地摆在皇上面前,她是有私心,但她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皇上啊!
秦瑄没有立即回应她,生气发怒或者接受她的话,只是那么平静地看着她,让她心中慢慢升起不安来。
“爱妃,不,表妹,这么多年了,朕待你如何?”
秦瑄一开口的话便让皇贵妃始料未及,她有些迷惘,却不知皇上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话题,又为什么突然喊自己表妹。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她入宫的那天起,皇上就再也没叫过她表妹,而她在刚入宫时,还喊过几声表哥,却被皇上以不合规矩的理由拒绝,从此后,他们之间就不是表哥表妹,而是皇上和妃子,她和他的其他女人没一点不同。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皇贵妃呐呐地道,“皇上待臣妾极好。”
说什么,她也不敢提“表哥”二字,那“不合规矩”四个字,如同羞辱一般地,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头,提醒她,皇上对她是如何的公事公办。
秦瑄继续道,“那你回想一下,你有什么值得朕对你这般好的?论温柔顺意,你不及贤妃,论高雅内敛,你不及德妃,况且她们还分别为朕诞育了子嗣。那么,当年为什么是你做上皇贵妃的位置,而不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
皇贵妃脸色苍白,万万没想到皇上的话竟如利剑一般,一句一句地捅进她的心窝,皇上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皇贵妃望着秦瑄高高在上、冷漠俊美的面容,忽然有种心如刀绞的错觉——这个她从少女时期便渴望至今的英武帝王,她仿佛从来也没了解过对方,现在,他离她越来越远,远得她无论怎么做,也追不上了。
秦瑄并没有因为她的变色而停止,淡漠地道,“之所以是你坐上了皇贵妃的位置,是因为,你是朕的表妹,哪怕朕不看好你,出于私心,也让你压在了其他人头上,而其他人便是觉得不公平,也没法子,你明白了么?朕身为皇帝,想抬举谁就抬举谁,没有谁可以质疑!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有资格随意插手朕的私事呢?”
秦瑄这番冷漠傲然的话语,直接打碎了皇贵妃心中的那点引以为傲的信念!
皇上让她坐上皇贵妃的位置,不是因为喜欢她,不是因为看重她,而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表妹,她分位低于其他女人,会让他丢脸,仅此而已!
如果璟婕妤住进九州胜景是违背了祖宗规矩,那她坐上皇贵妃的位置又何尝不是不守规矩?
皇贵妃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九州胜景,秦瑄压根没当回事,他对皇贵妃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但也不过是尊重罢了,这些完全依附于他的女子,说白了,都是他的奴才罢了,他不可能将她们摆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以对等的感情,回应她们,他唯一要的,就是顺从!
手握江山唯我独尊的皇帝,怎会容许下位者的冒犯与挑衅呢?
这一场风波仿佛风过无痕,可是只有当事人清楚,这次的风波,对她们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容昭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才再次醒来。
第二日,秦瑄听说皇贵妃劳顿累倒,卧病在床,并没有亲自去看她,只是招了两名御医前去,自己却兑现承诺,携着容昭去游湖——自来了行宫后,秦瑄任性了许多,不再守着宫里的规矩,在规定的时间里招特定的人伴驾,而是更加随心所欲。
北宸园里的湖,是天然的湖泊,比宫里那人工湖大得多,也美得多,湖边向湖中心蜿蜒修了个亭子,而湖中心则有一个湖中岛。
秦瑄扶着容昭上了小巧的画舫,画舫四面皆空,只是围着曼妙的薄纱,随风翻飞穿过荷田,挨挨挤挤的荷叶莲花不时地伸头进了画舫,容昭瞅准几支好看的揪了下来。
而仅有的几个莲蓬更是一个不落地被她摘下,当场便剥出了几颗白胖胖的嫩莲子,不顾身旁李连海拼命挤眼,把莲子塞进了秦瑄的嘴里!
祖宗哎,没验过的东西,哪能随便塞皇上嘴里!
秦瑄却不在意,嘴里的东西有种淡淡清香,他好奇嚼了一下,顿时苦得拧巴了一张俊脸,他吃食精致,就是行走江湖,也是极少接触野趣,只吃过燕窝莲子汤,却不知道这生莲子能吃,更不知道这生莲子竟这么苦!
容昭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脆远越,透出一股旷达率性!
“皇上,皇上,您真是太可爱了,”容昭笑完了,指着莲子对秦瑄道,“哪有吃莲子不吐莲心的?就是这个小芽,用舌头一顶就吐出来了!”
秦瑄危险地靠近容昭,眯起桃花眼,可爱?朕看你才是真可爱!
“朕看昭昭很高兴嘛。是不是看到朕出丑,心情格外好?”
呃……就算是,她也不能承认呀!
正要用话搪塞过去,嘴里突然被塞了一个小东西,刹那间苦意遍布口腔——
靠,小心眼,睚眦必报!
容昭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秦瑄,秦瑄见她难得露出来的傻模样,也忍不住朗笑出声。
在挨挨挤挤清香拂面的湖中,这条被众多暗卫保卫的精致画舫上,不时地传来阵阵笑声,让听的人也跟着心情飞扬!
秦瑄和容昭玩得十分开怀,全然不知岸边一道窈窕的身影,望着这边的热闹,手指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目光心碎欲绝,甚至咬破了自己的红唇,露出了斑斑血迹。
总而言之,秦瑄这次带容昭游湖,是身心舒畅,满意而归!
第五十八章 下药
接下来几日,秦瑄每有空闲,便宣容昭一起游园,用秦瑄的话说,就是处理政事忙得头昏脑涨,需要闲暇换换脑子,让眼睛休息一番。
头两天还好,自第三日,便能偶尔撞见其他人,或是宁嫔和白贵人聚在一起喝茶赏花,便是徐贵人在竹林下吹笛,又有宁美人带着奴婢在水边嬉闹。
容昭常常揶揄地看着秦瑄,秦瑄便回她一个白眼——他对容昭倒是越来越随意了。
秦瑄在这些人面前和在容昭面前的休闲放松迥然不同,他俊容威严,眼神深沉莫测,周身气度,也不像是面对朝臣时给人带来的迫人威势,大约顾忌着对方毕竟是弱女子,收敛了许多,只显得格外尊贵淡漠,纵是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语气也是和气可亲,也没有一个人胆敢抬头看他,一个个都成了最羞怯胆小的小媳妇。
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高高在上,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容昭时的表现,给人以天堑般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让人切身体会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们的夫君,而是完全掌控了她们生死命运的君王,主人!
秦瑄冷然无视的态度摆在那里,宁嫔和白贵人到底是新人,不敢多出格,只过了几日,便败下阵来,唯有徐贵人和宁美人,尚不死心,找准一切机会去堵秦瑄。
这一日容昭照旧接到秦瑄的口谕,出门“伴驾”,是去秦瑄很喜欢的一个半开放式小书阁,一半坐落在水上,一半镶嵌在岸边,湖面点缀着三两支亭亭玉立的粉色荷花,岸边垂着几株浓密的垂柳,一丛丛灌木高开得缤纷热闹的凤仙花,或红或紫或白,微风过处,很是鲜艳凉爽。
容昭走近,见所有人都伺候在门外,连李连海都不例外,微微一愣,那李连海见到她,表情也是有些古怪,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正在这时,忽听到门内传来一道娇滴滴羞怯怯的声音,只是劲爆的内容却与羞怯的声音风格截然相反,“皇上好久都没来看奴婢了,难道就不想奴婢吗?”
容昭只听到一阵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响起秦瑄略显淡漠的声音,“徐贵人,你怎么在这里?”
徐贵人情意绵绵地软声道,“奴婢实在是思念皇上,遂忍不住前来皇上常来的书阁,只盼着有侥天之幸,能成全奴婢一片痴心,谁想到真的遇到皇上了,奴婢,奴婢……”
这欲言又止,若隐若现,运用得当真是炉火纯青,谁知皇上却只是玩味地道,“既然看到了,想必已经解了你的相思之苦,便退下吧。”
“呃——见了皇上,只有相思更苦的,哪里能解了奴婢的痴心呢?奴婢想皇上想得日夜难眠,求皇上垂怜垂怜奴婢罢!”
靠,容昭不由得在心里咋舌,这真的是古代的女人吗?就这大胆豪放的真情表白,可比她这个标准的现代女给力多了!
以秦瑄稀罕新奇事物的个性,说不定还真就喜欢她这种不同于时下女子的大胆。
只是,这一次,却是容昭猜错了。秦瑄的声音微微有些平淡冷然,毫无情绪波动,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被徐贵人的话影响到,“徐氏言行不谨,回去闭门思过!”
不——
徐贵人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是这种反应,这和她想象中重获圣宠的待遇简直是大相径庭,可是,以前皇上不就喜欢她这么软语温存地说话吗?怎么才一年时间,就变了口味?
当下,徐贵人心中也有些慌了,刚才那些羞人的话,她说一遍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实在是没办法再诉说一遍自己的爱意了,她一时着忙,想也不想,便脱口说了一个平日的她绝对避之唯恐不及的话题。
“皇上,奴婢所说,都是发自内心的话,不止是奴婢,群芳院的姐妹们也都想皇上想得紧呢!”
群芳院三个字一出口,徐贵人倏忽清醒过来,目中不由得露出震惊和绝望,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群芳院,啊,自己好好地提群芳院干什么?
秦瑄的眼神彻底冷了。
“徐氏,你若是不愿意在朕的后宫待了,可以回群芳院去!”
一句话,吓得徐贵人魂飞魄散,完全顾不上形象,膝行爬到秦瑄的脚下,无助地抱住秦瑄的一条腿,苦苦哀求道,“求皇上开恩,奴婢错了,奴婢回去就闭门思过,求皇上不要将奴婢送回那里!”
秦瑄腿上微微一鼓内劲,便将徐贵人震了出去,“念你初犯,朕给你一次机会,还不快滚!”
徐贵人趴在地上,精致的衣服上沾了许多灰尘,发髻微微凌乱,散了许多头发出来,但却一脸死里逃生的庆幸表情,全然看不出开始时充满诱惑的娇柔风情。
“谢皇上,谢皇上,奴婢这就走!”
门外的容昭,将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也知道,以秦瑄的听觉,早在她到来时定然就发现她了,而他仍然进行了这番对话,想来也是不打算避讳她的,而她若是主动退避,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也是不妥。
这般进退两难时,徐贵人匆匆狼狈地奔了出来,与容昭正面迎上,看到容昭时,徐贵人的脚步停了一瞬,满脸复杂地盯着容昭,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缩了缩瞳孔闭紧了嘴巴,与容昭擦肩而过,匆匆离去了。
“还不进来!”屋内的秦瑄,没好气地道。
容昭立时收回逸散的思绪,进了书阁,却见秦瑄靠在窗边,身前的矮几上放着几碟果品点心,他自斟自酌,很有几分闲情逸致,跟平日挤出个把时辰半个时辰的短暂休憩大不一样。
“见过皇上,皇上今儿不忙吗?”
容昭规矩地行了一礼,然后才笑眯眯地靠近,伸手捉起几上的另一个小酒杯,仰头就抿完了一整杯,咂了咂嘴,皇家出品,果然是好酒。
“朕也不是铁打的,还不容许朕偷得浮生半日闲啦?”
秦瑄斜睨她一眼,没有阻止她——这丫头喝酒的姿势太老练,以前肯定没少喝!
“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休息就休息呗。”容昭不以为然地说。
一个把“微服私访”当成爱好来进行的皇帝,性情得有多跳脱爱玩,她才不信他真的整天干巴巴地坐在那里处理政事,不过那也与她无关,就眼下这皇帝这天下,保证再太平个百八十年肯定没问题,她这一世,只要不作死定然无忧,等她死后,管它洪水滔天呢!
秦瑄从容昭不以为然的态度中隐隐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冷漠,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明明熟读史书,也敢这么信口开河——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皇帝可不是什么好皇帝!没有一个好皇帝,天下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嫔妾也是知道皇上不是夏桀商纣才敢胡乱开口啊!若论历史中雄才大略的英主,皇上将来定然榜上有名!”容昭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了,才冲皇上翘了根白嫩的大拇指。
她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取悦了秦瑄,“哈?你这丫头,这么看好朕?”
“嫔妾是不懂朝政,不过寻常也爱看个地方志游记什么的,总比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们眼界儿宽点吧。”
所以,咱知道咱们大乾还有几个异姓王,还有南北两处边疆没有不够稳当,朝政虽然稳定,但兵戈可无比避免!
秦瑄也不与她贫嘴,撩了撩眼皮,忽然问道,“丫头在门外听了多少?怎么不问问那个群芳院?”
容昭微微一顿,知道躲不过去了,无奈地抬头一笑,“嫔妾在门外不过一刻钟,大约听了个尾巴吧,倒是听徐贵人提起过群芳院。”
秦瑄点了点头,继续道,“群芳院设立在后宫东南角,说是后宫但却又不属于后宫范畴,内有四十六名全国各地的绝色佳丽,据说都是朕一时心动带进宫的民间清白女子,朕后宫诸人,对群芳院没有一个不好奇的,丫头,你就不好奇?”
容昭粉唇一翘,笑吟吟地道,“皇上都说了,皇上的后宫诸人对群芳院好奇,可见皇上都没把群芳院的人当做您的后宫,那嫔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哦?”秦瑄看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你说说,朕为什么不愿她们提起群芳院?”
这丫头狡猾得很,不逼是得不到实话的,而他,也想试探试探,这丫头到底有多聪明。
“嫔妾岂敢妄揣圣意?”容昭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秦瑄道。
“……”
秦瑄没好气地挥挥手,“你说,朕赦你无罪便是。”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容昭心里暗叹一声,当下不再推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嫔妾听说,群芳院那边争风吃醋得厉害,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少几个人,可是以皇上的明察秋毫,怎么会容许自己宫中出现因为争宠而害人性命的事情?就算刹不住这股风气,也定然会杀鸡儆猴,可皇上却从来没管那边闹得多厉害。嫔妾就觉得吧,群芳院这事儿,不是皇上不想管,嗯,大约是不用管。”
刚听说群芳院的时候,容昭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那是皇上的消遣之地,然而这几个月下来,容昭就没见过皇上去那边,而后宫中似乎也完全没有群芳院的消息,明明是后宫中的群芳院,却和前朝的那些部门给人的印象差不多,遥远又朦胧,在后宫诸人的心中无限趋于模糊,容昭开始意识到,不是群芳院真的超脱独立,而是有人刻意模糊了群芳院的存在。
秦瑄身为皇帝,宁愿背上一个好色的名头,也要建立这个群芳院,却又置之不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瑄睇了容昭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和欣赏,他设立群芳院近十年,第一次,有人猜出了群芳院的真实意义。
“你不觉得设立这个群芳院,朕有失磊落吗?”秦瑄问道。
容昭笑道,“皇上严重了,容昭出身民间,曾听过一句话——不管是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皇上的目的是为国为民不失大义的,过程又有谁在乎?”
“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有如此通透的心思,却不是男儿身,实在是可惜。”秦瑄爱才心大起,想到容昭的女儿身,不由得深感惋惜。
容昭却是俏皮地一笑,向秦瑄飞了个眉眼儿,“嫔妾若是男儿身,也定然是最俊美的儿郎,到时候,往朝堂上一站,那定然是如潘安再世、卫介重生,光彩耀人,到时候皇上也如同现在这般心动,可怎么办呢?”
秦瑄一时被问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容昭的意思,顿时呛咳了一声,指着容昭,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
容昭笑容灿烂,宛若层叠的桃花妖娆地绽放,当真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
自那日徐贵人铩羽而归,整个行宫的气氛总算安宁下来,不再那么焦躁浮动,秦瑄选了个中午,和皇贵妃吃了一顿饭,皇贵妃便也病愈了,众人之间更是变得和和气气,有来有往。
容昭也没有闲着,这天便和张妙约好游园,花园里花团锦簇,树荫成片,鸣蝉被粘走了大半,还剩下寥寥几只,叫起来倒也不烦闷人。
大半年来,如容昭、张妙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简直是一日一变,容昭是一日日褪去青嫩,更加绝美,成长的精华都集中在了那张脸上,身高却没什么变化,而张妙的个头飞快地蹿高,已经比容昭高半个头了,身材也如吹了气般,从一个单薄纤细的女孩儿,发育得丰满起来,猛不丁看上去,说是十五六也有人相信,唯二不变的,是张妙脸上甜美真诚的笑容,和不变的性情。
花园穿过了一道曲折的小溪,上面横着一道拱桥,小溪里不时游过几条小鱼,趣味横生,张妙坐在拱桥上,小脚几乎垂到了水面上,感受着水波的沁凉。
她正要招呼容昭,却见容昭倚在假山边,看着她,将食指放在唇边,无声地吁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张妙顿觉古怪。
容昭本来是和张妙一起出来玩的,只是她不如张妙活泼,便始终待在假山的阴凉下,看着不远处的张妙自娱自乐。
一会儿,假山后居然传来了两道极细的说话声,以容昭的灵敏听觉,也必须要聚精会神,才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鳞半爪。
“……药很厉害……”
“……我不敢,万一……”
“怕什么?你本来就是行宫里伺候的……走了,你……安全了……”
“……皇上常来……”
“所以……没了……皇上就不会来了……”
“……我……”
“想想你的家人……办好了……出宫……”
最后两人仿佛说妥了,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容昭将两人的对话来回咀嚼,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毕竟听到的东西太少了,实在难以拼凑。
只是,还没过两日,容昭便彻底明白了那两人的话。
这一日,容昭午睡起来,玲珑端来了洗漱用品,容昭刚将手伸进温水中,忽然一顿,仔细闻了闻。
玲珑在一旁奇怪地道,“主子,怎么了?”
容昭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确定,“换个盆,你亲手给我弄些水来。”
玲珑二话不说,忙转身出去,很快又端来了一盆水,两盆水放在一起,容昭终于确定了,第一盆水中有一丝寻常人难以察觉的药味,如果不是容昭喝过灵泉水后五感格外敏锐,根本闻不出来。
玲珑也明白出问题了,心顿时起了起来,“主子,这——”
容昭往第二盆水中扔下巾帕,淡淡地道,“没事儿,我总算想明白了,是有人想毁了我的容呢!看来,我这张脸真是惹了众怒了!”
玲珑抿着嘴,脸色发白,“主子,这次你再不能姑息了。”
容昭却不以为意,对方不知道她是药剂师出身,喜欢玩些不同寻常的药剂,给她下毒,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还不如当初罗昭仪那简单粗暴的一只猫呢!
当下微微一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玲珑迟疑地道,“奴婢觉得,这事儿该交给皇上罢?之前几次主子出事,皇上可都查出来始末了,咱们在这边没什么人手,如果安嬷嬷在这里还好,可是她如今守在漱玉轩,鞭长莫及,这宫里的事本来就难说,一本糊涂账,倒不如……”
容昭擦完了脸,甩甩手道,“行呀,那就等皇上什么时候过来了,再跟皇上说,那你怎么跟他说,我们是如何发现的?”
“啊?”玲珑张口结舌。
是啊,主子擅药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了,自古皇室贵族都不愿纳医女入门,可不就是心有顾忌吗?主子跟皇上的关系如今正渐入佳境,可不能让这一盆药水给毁了!
“幸好皇上宫里人少,”容昭耸耸肩道,“整天折腾,烦死了,最好能一劳永逸!”
最好想个法子,彻底绝了那些人盯在自己身上的恶意!
第五十九章 怀孕
京城最繁华的福满楼,三层的独立建筑,算得上是酒楼中的贵族,据说掌勺都是曾经的御厨,来往的小二都是断文识字的,酒楼内部也不同于其他酒楼,装扮得格外高雅,来往的都是达官贵族,整日里车水马龙,生意异常兴隆。
时至中午,正是酒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二楼以屏风隔开的包厢几乎全满,由于这个时间段官老爷们都在苦哈哈地吃着便当盒饭,来酒楼的到多半是各家各族的闲人。国人的酒桌一向热闹,只听一片觥筹交错声,劝酒的,说话的,好不热闹。
那靠近酒楼后园的一桌,正是承恩公家的小儿子刘铭坦,正领着一帮子狐朋狗友在大吃大喝,刘家兄妹三人,大儿子刘铭坚目前任禁卫统领,和年轻的北昌候叶俊卿共同作为皇上武将方面的左膀右臂,二女儿贵为当朝皇贵妃,手握凤印,乃半个国母,唯有这三小子,因长的玉雪可爱,打小被祖父母宠溺过度,长大了也没甚出息担当,只做了标标准准的纨绔。
好在他虽然是个纨绔,也有几分聪明劲,知道分寸,至今大祸没有小祸不断,又有祖父母父母的纵容,手头大方,因而混得风生水起,成为纨绔们的领头羊。
这天他们从南洋那边的商人手中弄了些稀罕的东西,甭管是转手出售还是孝敬给家里人,都很拿得出手,大家一高兴,便吆喝了人群去庆祝一顿,大白天的,总不好往那青楼楚馆里钻,福满楼离得近,一群人便进了酒楼。
刘铭坦不是个当官的料,却很有几分做生意的头脑,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弄钱了,不过都不如这次收获好,当下意气风发,一伙人相互吹捧,就差没把自个儿吹成了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人物,反正也没人追究。
一伙人玩得兴致高昂,正要约下晚上的行程,忽听到隔壁传来一道提高的声音,“一千两?吴兄你开玩笑呢,咱这方子都试验过整整一百个人了,没一个不成功的,这可是包生子的方子,你就拿一千两出来,兄弟怎么没看出来,吴兄你儿子就值一千两啊!”
“兄弟,兄弟,你小声点,小声点!”隔壁又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慌慌张张地道。
隔壁的人咕哝了一句,两人果然又把声音放小了,刘铭坦这边却是再也听不见了,不过,刚才那一嗓子,就够他们震撼了!
“包生儿子?开玩笑吧,又不是送子娘娘!”其中一个,嗤笑道。
不过,他们这帮纨绔,有大有小,有没成亲的,自然也有成过亲的,但无论是成没成亲,想生儿子可以说是所有男性同胞的共同意愿了,这乍一听到有包生儿子的秘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铭坦也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自己这堆朋友在议论要不要去看看。
刘铭坦当下一拍桌子,“这么稀罕的事儿,咱们怎么能错过?去,当然要去看看,甭管是真是假,咱们慧眼如炬,肯定能分辨,小爷就不信堂堂京师,还有人敢骗我们这一帮子!”
刘铭坦话音刚落,狐朋狗友们连连附和,都是一群好奇心特重的,当下兴味盎然,也不喝酒了,也不划拳了,椅子一推,一群人就起身转战隔壁,一点没有偷听人说话的不好意思。
这天,刘铭坦很晚才回承恩公府,一回去,就激动地跑去书房找他爹,和他爹在书房窃窃私语了半天。
随后,刘家秘密地集中了十对下人小夫妻,给人家按方子抓了一味药服用,只说是利于受孕的,结果,不到一月,十对小夫妻全都有了!
靠,这下子,刘家内部轰动了!
再经过大夫诊断,这十位母亲连带胎儿都很健康,毫无异常,虽然因为太小诊不出男女,可也够刘家高兴的了!
就在刘家人还想着要不要继续试验试验,再把方子献给娘娘时,行宫里先传来了大好的消息——皇贵妃怀孕了!
……。
“你说什么?”衣着素雅的德妃吃惊得连手中的花剪都掉了。
丛云满面忧虑地道,“娘娘,行宫那边刚传来的消息,皇贵妃有孕了,消息属实,皇上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呢?”德妃喃喃自语,“她那年不是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吗?怎么好好的……”
丛云不敢应答,心知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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