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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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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很是无语,既然你知道一些,怎么在看到没有她名字的名单时不跟皇上说,要不然皇上怎么到现在才知道随驾人选?当时想着冷眼旁观,不插手后宫纷争,现在出问题了却要自己去解决?
她都想好了这段悠闲的日子怎么打发了,皇上又突然来这一出,打乱了他的计划,她可不可以拒绝啊?
李连海仿佛从她脸上看出了丝丝不情愿,心中焦急,眼巴巴地望着容昭,用十分夸张的语气道,“主子娘娘,您是不知道,皇上一听说您不在,那龙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哎哟喂,差点没把奴才吓死,也只有您去了,才能让皇上开颜了!”
容昭轻笑一声,似乎接受了李连海隐藏在夸张话语下的祈求,其实她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真的去拒绝皇上的旨意,她现在还没那么大脸呢!
“可是,”容昭有些为难地扫视了一番屋子,“我什么都没收拾,这个怎么办才好?”
李连海忙道,“这个不打紧,奴才先护送您去见皇上,剩下的,便交给您身边的能人收拾,咱们队伍人多,为求稳妥,行走一向不快,她们定然能赶上!”
容昭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无论谁妥协,也轮不到皇帝妥协啊,她对自己的定位是清清楚楚——皇上眼下大约是真的有几分喜欢她,但是,这份喜欢最后到底能不能专注,能不能加深,连她自己心底都没底呢,何必先就做出一些恃宠而骄忘了自己身份的举动?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容我换身衣服便出发吧。”
李连海总算松了口气,本来他还以为会很为难呢,听说这位主子脾气很不好,要是得知自己原本有随驾的资格,却莫名其妙被人抹销了,不定会发多大的火,再得知皇上亲自派人来接,如此殊荣,哪怕换成皇贵妃,心里也定然是得意万分的。
可是这位主儿,真是让人看不透,明明是小小的年纪,在他这个伺候秦瑄的老人眼中,却发觉她的沉稳几乎可与皇上媲美了,这种关乎她生存际遇的峰回路转,竟没有在她眼中掀起半丝波澜,仿佛获得这种荣耀的压根不是她一样——他看得出,这位是真正的心绪平静而不是故作镇定,别有一番通透洒脱卓尔不凡的脱俗气度。
唉,也难怪皇上待璟婕妤不同,就连他,不知不觉中对这位主子也是刮目相看,不敢不恭敬了。
容昭可不管这位李大总管心中如何想她,她没有耽搁多少时间,换了身方便行动的窄袖长裙,便随着李总管匆匆上了马车,连个小包袱都没带。
因秦瑄的吩咐,李连海不敢走得慢,却又不敢走得快颠了马车,苦逼地坐在车辕上,一路提心吊胆,马车每颠一下,他就忍不住回头看看关闭的车门,车内一声都未出,可他就是觉得不安,下意识就想看一眼。
好在随驾队伍的确是人多便走得慢,不到一个时辰,李连海总算赶上了车队,没有停顿,直接将马车赶到了靠龙辇最近的位置,这才转身将容昭扶了出来。
所有人,表面上一本正经,视线却都转向了皇上的贴身大总管,就见他风尘仆仆地,亲自动手赶着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靠近了龙辇,然后,转身从马车中扶下一名背影纤细婀娜的少女。
顿时,稍微有眼色点儿的,心中都转悠开了——能让贴身伺候皇上的大内总管五品大内监这般低声下气诚惶诚恐地对待,这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直目送着李大总管将人直接送上了龙辇,还没有被赶下来,一道名为八卦的暗流,悄悄地在众人中蔓延。
第五十六章 靠山
容昭一钻进龙辇,便看到秦瑄面如沉水,一腿曲搭在榻上,一腿落在地面,靠着榻闭眼养神,可只要有眼力的,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并不如表面平静。
容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请安打搅,想了想,在右边角落寻了个绣垫直接扔在地毯上,然后屈膝跪坐下来。
整个龙辇大约有二十多平米大小,却只有她们两个人,显得格外空旷安静。
容昭对传说中的龙辇倒是挺有兴趣的,有机会亲眼欣赏,她自是不会错过,不过,环视了一周,她觉得,这所谓的龙辇,不就是古代版房车嘛!
容昭现在所处的位置,大约是一个缩小版的书房,除了低矮的桌案睡榻外,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架,想来便是在行走途中,皇上也是打算手不释卷的。
容昭正不着痕迹地打量,忽听秦瑄低沉而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进来了怎么不开口?委屈上了?”
容昭侧头看向秦瑄,却见秦瑄神情莫测地看着她,眼底黑沉幽深,实在让人无法看透。
既然看不穿秦瑄的意图,容昭便决定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作答,便是错了,也不容易踩中雷区,当下乖乖地道,“嫔妾吃过早膳才跟着李总管过来的,没有什么委屈呀!”
表面上,便是回答皇上,这么匆匆把她弄过来,她并不委屈。
至于深层次的意思,咳,她没听懂。
秦瑄深深地看着容昭,意味深长,那极具穿透力的眼光,看得容昭饶是心理强大无敌,也不由得后脊发毛,抿嘴不说话了。
她这般乖乖巧巧地沉默下来,与往日的张扬表现大相径庭,秦瑄反而面色缓和了许多,甚至走下了榻,来到容昭身边坐下,伸手将容昭揽进怀里,温温柔柔地拍了拍容昭的后背。
“是朕不好,朕以为交给她安排没问题,谁想到……”
没想到他还是小看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
信任一个人很难,可不信一个人却很容易,尤其是对于帝王而言,一点点的疏忽,都会被无限放大,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而帝王的信任,是何其难得,失去又是何等容易!
远在自己马车中的皇贵妃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小小放纵自己私心的‘疏忽’,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而歪在秦瑄强劲有力的怀中的容昭,以她往日的敏锐自然能发现秦瑄心思的改变,但今天,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就算是和皇上曾经有过一次‘坦诚’相对,但那时候满脑子只顾着如何摆脱窘境的她,着实没法分出多少心思面对秦瑄那浓郁而充满侵略性的成熟男性魅力。
而现在,容昭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秦瑄搂进怀里,鼻腔里一下子都充斥了秦瑄身上深沉而清冽的男人气息,被动地感受着一份从来不被容昭放在眼里的温暖强大的保护,心硬如她,也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恍惚,那铁桶般坚硬的内心便裂开了一道缝隙,时间固然可以弥补这道缝隙,让容昭的心重新恢复坚不可摧,但抢在时间的前头挤进这道缝隙,可能是心悦容昭的人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抓住容昭的心的机会。
容昭前世是一名事业有成的红N代药剂师,身边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优势长处的,也来不到她身边,以至于她早早就在酒海花都的贵圈中锻炼出了俯视凡尘的强大,生老病死,爱恨别离,举凡世间最复杂纠结的情感都旁观过也经历过,她内心的强大,来自于她广博通透的阅历,哪怕是转世重生,也没能动摇她分毫。
这一世不能像前世那样自由翱翔,容昭也并不觉得可惜,真正强大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环境,都能活得称心畅意,十年来,她不断地调整计划,然而无论是摆脱容家自立门户,还是最终选秀入宫与人争宠,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出自她自己的意愿。
哪怕帝王心中没有爱情只有江山,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倘若她处在秦瑄的位置上,她也定然会视后宫为闲暇时的放松,不可能投入太多的心力。
简单地说,就是容昭和秦瑄的思想及其同步,一个是封建帝王,一个是现代贵族,其骨子里的上位者脑回路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秦瑄这一刻发自内心的脉脉温情,真诚而柔软,全不似出自一名强势帝王的内心,反倒让她有些无法理解了,当然,无法理解,并不代表她不能安然受用。
秦瑄对容昭的愧疚,延伸到了不放容昭回去,将容昭牢牢地拘在身边,就算李连海来禀报容昭的下人们来了请容昭去安置,也没能让秦瑄放人。
“都是伺候璟婕妤惯了的,自然知道如何安顿璟婕妤的行礼,何须璟婕妤出头?李连海,你办事越来越让朕失望了。”
只这一句,就吓得李大总管随驾这一路上再也不敢露面,沿途伺候秦瑄和容昭,都被推给了副总管梁松,生怕被迁怒的秦瑄逮到错处,再来一次‘失望’!
容昭知道自己一直待在龙辇里不妥,外面人恐怕都把她当成了迷惑君王的狐狸精,奸妃,红颜祸水,不过她心里却并不在意,就算她不坐龙辇,该当后宫靶子的时候,也没人会手软,她坐了,顶多让人更嫉恨几分,但相对的,也更不敢轻易下手,要下手肯定就是一击必死的大招,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争斗肯定是涉及不到她身上了,能省了她多少麻烦啊!
所以她很淡定地接受了秦瑄的这份补偿,每天跟着秦瑄吃吃喝喝,看看书,说说话,偶尔被摸个小手,搂个小腰,偶尔她也不动声色地吃吃英俊贵气皇帝的老豆腐,解点儿小馋,完全没有行路中风餐露宿的痛苦,短短三天后到了京郊行宫,她稍稍丰润了一点儿,依稀仿佛还长高了!
他们前来的这座行宫名叫北宸园,是先帝赏给皇上的,名字都是先帝赏下来的,从这个名字,也可以看出来一些先帝当年的心思,只是当时众多人都被大皇子二皇子之间白热化的夺嫡之争迷花了眼,以为下一任皇帝必出自这两位,谁知等这两位皇子一圈禁,秦瑄慢慢崭露头角,重臣一回头,才发现所有人都眼瞎耳聋了——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先帝就把这么一个寓意深刻的名字赐给了自己唯一的嫡子!
宸,意指帝王所居,以“宸”为名的园子,是寻常皇子能用的吗?
不管众臣如何幡然悔悟,皇上怕热,在潜邸时便常来住一段时间,登基后又将北宸园扩建一番,以符合自己如今皇帝的身份,如今的北宸园,比它刚建好时大了两倍,里面的园子多数也是按照江南园林的风格建立,十分精致美丽。
一行主子的住所,早在宫中就安排好了,皇帝理所当然住进九州胜景,宁嫔,徐贵人,白贵人,宁美人,欣宝林,按位分高低,也各分了一个小院,皇贵妃自是如愿以偿地住进了离九州胜景最近的兮云堂。
兮云堂是小小巧巧的三进,粉墙黛瓦,精致幽雅之余,富丽辉煌不足,完全表现不出皇贵妃的尊贵大气,偏偏一位皇后,一位皇贵妃,都以住进这里为荣,为何,因为它离九州胜景最近!
可是这一次,皇贵妃虽然住进去了,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犹如在黄连中泡过一番,满肚子苦水,却无法诉说。
自容昭被皇上亲自接过来后,被留在宫中的那些妃嫔们是什么滋味猜也猜得到,而随驾的妃嫔们包括皇贵妃在内,都分外地不得劲,想起自己还曾耀武扬威地在璟婕妤面前秀自己的好运,个个都觉得十分丢人——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皇贵妃是格外难过,原本能够随驾的喜悦早就一丝不剩了,得知皇上居然派李连海亲自去接容昭,皇贵妃忽然想起前阵子璟婕妤落水,皇上吐口而出的那声“昭昭”,她的心中蓦地冒出了一个让她心生寒意的念头——“表哥动了真心……”
皇贵妃坐在窗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九州胜景的飞檐翘瓦,心中百感交织,忧愁单薄的清秀面庞上,泪珠滚滚而下。
刘嬷嬷从外面进来,看到皇贵妃默默垂泪,心疼万分,自古失心于帝王的后宫女子何其多,可见后宫帝王倾心对一名后宫女子的?宠爱从来都不是心爱,主子一味地心牵皇上本就是为难自己。
况且,皇上想宠爱谁不是她们能说得算的,主子好歹还占着皇上表妹的一层身份,无人敢怠慢,否则,以主子的心性手段,恐怕连眼下的身份地位都……
刘嬷嬷想着如何让主子振作起来,既然皇上的心拉拢不过来,那么让皇上身边没有比主子更得宠地位更高的女子是不是能让主子分散一点对皇上的心呢?
“主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是,璟婕妤……”
璟婕妤三个字,果然把皇姑费从自怨自怜中拽回了注意力,皇贵妃侧头看向刘嬷嬷,面上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厌烦不喜,仿佛刘嬷嬷就不该在她的地盘提到璟婕妤三个字。
刘嬷嬷伺候皇贵妃几十年,自然看懂了皇贵妃的意思,心中更加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激起主子的斗志,少想念皇上一些,可不就少伤心一点么?
“主子,因为随驾名单上没有璟婕妤,所以行宫没有安排璟婕妤的住处,皇上问过后,干脆把璟婕妤带进了九州胜景,让璟婕妤住在后殿!”
皇贵妃听闻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眼前发懵,差点坐不稳了,她费尽心思,才敢住进离九州胜景最近的兮云堂,而那个璟婕妤什么都没做,就住进了九州胜景,老天何其不公!
刘嬷嬷慌忙上前扶住她,一边安慰道,“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倒下,那个狐狸精已经完全迷惑了皇上,九州胜景,那是皇后都没资格住进去的,却让她一个小小的婕妤住进去,真是坏了规矩,这简直是在挑衅后宫所有妃嫔,您身为后宫之主,怎么能就这么放任呢?”
皇贵妃已经六神无主了,抓住刘嬷嬷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仓皇失措地含泪问道,“嬷嬷,那本宫该怎么做?”
“娘娘,您总要先稳住,”刘嬷嬷看到自己自小带大的主子如此狼狈,心中不由得更是痛恨那个罪魁祸首,嘴中却还是温柔地安慰皇贵妃道,“您要是一乱,岂不是让那个狐狸精更加嚣张?您先别急着处罚她,毕竟那是九州胜景,咱们总不能直接冲到皇上面前,拿祖宗规矩说事,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皇贵妃把她的话听进了耳中,没有再闹了,刘嬷嬷松了一口气,伺候着皇贵妃躺下歇息,殊不知,皇贵妃表面安静了下来,脑中却仍回荡着她的话——“冲到皇上面前,拿祖宗规矩说事”——是呀,自古以来,皇上身边的位置就是皇后的,就算是皇后,也没有跟皇上住在一起的道理,一个小小的婕妤,凭什么破坏了这皇宫中默认的规矩,不行,她一定要找表哥说说,绝对不能让表哥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表哥是一代明君,可不能因为狐狸精拖累的名声,变成那遗臭万年的商纣!
如果刘嬷嬷知晓她的话竟把皇贵妃误导到那样的误区中,绝对会恨不得时光倒流,让自己把这番话收回,可惜,种下的因,总有收到的果,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容昭所接触的针对后宫妃嫔的规矩着实不多,因此秦瑄直接把她安排在后殿,她只是觉得这圣宠秀得有些太高调,却并没有想到更严重的地方——主要是她对这个行宫也不熟,对住处无可挑起,并且住在秦瑄身边也更安全些。
容昭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也坐实了她目前头号宠妃的名声!
秦瑄并不和她住在一起,他怕把持不住自己,那也未免太丢人了!
哦,秦瑄还不知道,就在前几天,容昭这辈子的初、潮终于来了,恭喜她终于长大成——少女了。好在她身体素质强悍,完全不像很多女孩子第一次来痛得死去活来,很是平淡地就把这五天给过了,惹得她身边伺候的啧啧称奇,却也为她的好体质由衷欢喜。
这么健康的身体,一定能生出更健康更聪明的孩子!
后宫中,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孩子!
漱玉轩中贴身服侍的大小女人们都欢欣鼓舞,因容昭这种入了宫还天葵未至的事情过于奇葩,以至于前无古人,大约也会后无来者,所以竟没有漏出去一丝口风。老辣如安嬷嬷,也只是想着等主子忙完了跟主子说一声,而没想到去别的。
可怜秦瑄心痒难耐也只能坚守着两年之约。
行宫不同于后宫,后宫规矩森严,行宫中却松泛得多,不过这是对于后妃而言。
北宸园的确比皇宫中凉爽百倍,但秦瑄身为帝王依然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政事,而园子里的女人们却比在皇宫时自由了许多。
自打皇贵妃在皇上的默许下见了承恩共夫人一面后,宁嫔也趁机见了家人一面,这日,竟有帖子送到了容昭面前。
容昭这边伺候的,除了玲珑,其余都是秦瑄安排的人,这帖子定然也是过了他的眼,才送到她面前的。
“北昌候老夫人,这是哪位,我不认识啊?”容昭茫然地问道。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这时,秦瑄从外面掀帘子进来,正好听到容昭的问话,一下子笑了。
走到容昭身边,手一挥,挥退了众人,一手挺自然地搂着她的肩,一手拿过帖子,睃了一眼,转而冲容昭笑道,“我只说她的姓,你便知道了,她夫家姓叶!”
容昭皱着眉头,“叶”?她交际狭窄,也就认识区区几个人,这么大背景的叶姓人家,她若真的认识,不可能记不住啊,甚至连皇上都知道她认识……
想到这里,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是了,连皇上都知道她认识的人,那必然是跟皇上有交集的,而她和皇上有交集的地方——
容昭犹疑地斜挑着眼角看向秦瑄,大眼睛水波流转,“这个叶,就是当时和皇上在一起的那位?”
秦瑄身手在容昭眼皮上轻抹了一下,性感地叹息道,“别这么看着朕!”
不然朕可真的把持不住了!当初自己是不是头脑发昏啊,要不然怎么就同意了这丫头的话,定下个两年之约,生生憋屈了自己?
眼下小丫头越来越出挑,还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他觉得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受到了莫大的挑战!
顿了一下,秦瑄暗暗吐出一口气,接着道,“嗯,当日俊卿和朕一起遇险,他是叶家的遗腹子,万顷地里的一根独苗,若是有个万一,朕可无法和地下的老侯爷交代,幸好那时候让你给救了。前段时间你拿来的药水,我让俊卿也服了些,如今他也是功力大涨,他一个武将,如此也就更有保命的筹码了,朕跟他说了药水的出处,他娘这次请见,大约是想感谢你罢。你想见便见,不见也无所谓,那家伙还算知恩图报。”
第五十七章 隔阂
容昭听了秦瑄的话,稍稍一转脑子,便猜到了秦瑄的用心,也不由得略觉感动——她很清楚,没有秦瑄的示意,叶俊卿又怎么会知道那“灵药”出自自己之手,就算叶俊卿知道了,他一个皇帝的臣子,敢结交后妃?这显然是秦瑄在给她找靠山,容家靠不住,就找一个靠得住的!
容昭想了想,神神秘秘地问道,“那个东西,也不是取之不竭的,我估摸那药佩药性也就能保持十年左右吧,况且还有它制作出药水后流失的药性,您就舍得呀?”
秦瑄开始见容昭一副神秘样,还以为要说什么秘密呢,斜睨她一眼,“瞧你这小气样,有那一大盆子,给人一小玉瓶都舍不得。”
这话说的,好像东西还在容昭这儿似的,容昭都懒得接,拿走药玉要不够,连那盆她泡出来的水,也是连盆带水地端走了,啥都没给她留下,还好意思说。
秦瑄继续道,“好了好了,这些你不必操心,朕也不是傻瓜,最顶尖的灵药,自然是赐给立大功的心腹,这两年朝堂稳定,边疆安定,他们这些武将也没有用武之地,倒是江湖中还有些风波,正好让他们去折腾了,以后有机会,朕也带你出去‘南巡’!”
容昭睁大了眼睛,皇上这话中信息量略大啊,什么叫“江湖”,难道她来的这个世界不是普通的古代,还串了武侠?听这位称得上雄才伟略的皇帝轻松调侃的口吻,似乎他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啊!
秦瑄误会了容昭的表情,以为她心有疑虑,当下低沉地笑道,“放心,朕金口玉言,明年春闱后南巡,定然不会再让人作梗把你丢下。”
皇帝的许诺听听就好,等到明年还记不记得她这个人都难说了,何况这些轻飘飘的承诺呢?
“那皇上说,”容昭转移了话题,“这个帖子我是接还是不接呢?”
秦瑄眸中闪过,了然,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随便你,接不接对你都没甚影响。”
容昭点了点头,不再纠结此事,“那嫔妾就不接了。”
接了,固然可以感念秦瑄此刻对她的一片心,似乎有了自己的势力,但这其实都是海市蜃楼,只要皇上一句话,便能把她打入深渊。
容昭不能保证,有朝一日,这不会成为他人攻歼她结交朝臣的把柄,有宠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没有宠了,那真是什么都是罪过,那叶俊卿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就算没和她站在一道战线上,也能平步青云,稳坐钓鱼台,又何必被她扯进后宫这个浑浊的漩涡中?她一向不喜欢坑队友。
秦瑄笑容加深,似乎对容昭的选择并不意外,“行,都听你的。”
这个话题似乎就从两人嘴边过去了。
“听说这边湖里的荷花开了,下午朕陪你去游湖,如何?”
“行啊,需要准备什么,我让玲珑准备一下。”容昭很痛快地答应了,本来难得出来一趟,自然是要游玩的,缩在屋里有什么意思?
“交给李连海去办就行了,他对这里熟悉。”
秦瑄在容昭这里用饭,中午小憩了一会,他现在躺容昭的床躺得特别自在,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容昭还能把皇帝撅走啊?况且秦瑄身上的气息也不烦人,她慢慢也习惯了,两人头并头睡了一小觉。
待容昭睡眼惺忪地醒来,就觉得身上沉沉的,被人半搂半压着,一股浓烈而熟悉的男性阳刚气息将她笼罩,一双略有薄茧的温暖修长的大手不知何时探进了她的衣服内,贴着她的肌肤游走,锁骨,胸口,脊背,后腰,臀部,时不时不轻不重地捏一把。
容昭本来就睡得好,浑身都是酥软慵懒的,如今被人这般摆弄,浑身更是没力气了,如同过了一道强烈的电流,酥麻又舒服,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这一下,仿佛是打开了一道闸门,容昭身上人的动作立时便从温柔变得激烈了!
一时间,室内的温度陡然升高,原本守在外室的众人忙不迭地退出了门外,还互相挤了挤眼。
大半个时辰后,室内才安静下来。
只见容昭拿一块锦帕盖着脸,露出的脖颈耳朵都是红彤彤的,连身子都覆着一层诱人的薄红,分明是羞得不愿见人,秦瑄见状,又是好笑又是怜惜——是他醒来后感受到与她纠缠的呼吸,没能把持住,结果却像是她做错了事一般。
不过,就算没做到最后,今天这滋味也真的很不坏,以后可以经常试试,秦瑄在心中回味地暗忖。
秦瑄并没有去掀开锦帕,歪在她身旁,抚摸着她纤细的后背,仿若在安抚一只撒娇的猫儿,秦瑄的声音中透出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深沉情感,温柔得令人心动,“累了的话,就好好歇一歇,下午咱们便不出去了,明日朕再陪你游湖。”
隔着一道锦帕,过了好半晌,容昭才轻声“嗯”,只是声音微微沙哑,显然是之前用嗓过度了。
秦瑄想笑话她,却又直觉此刻的氛围不该被轻易打破,他胸口也涨得满满的,热热的,这种感觉很不错。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躺了一会,直到完全平息下去,秦瑄才掀开帐子。
“来人,端些热水送进来。”
这大白天的,又不是要喝茶,要热水干嘛?
不懂情事的玲珑懵懵懂懂,但是其他秦瑄派来伺候容昭的都是人精,俱听懂了,但也只是装作不懂——指责皇上“白日宣淫”,那是御史老爷要管的事,跟她们奴才有什么关系?做奴才的,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主子顺顺心心舒舒服服,帮着主子伺候好皇上,甭管主子用什么手段,她们还巴不得自己伺候的主子能得皇上的意,最好是专宠,把其他娘娘都给踩下去!
这些人麻利地搬来了一桶热水,收拾了一番,退了下去,秦瑄便拿被单一裹,将容昭一把抱起,两人一起踏进了浴桶中。
热水漫过桶沿流了下来,容昭被秦瑄直接放坐在大腿上,他自己一手搂着容昭的细腰,一手随意地搭在桶边上,两人便这样赤果果地面对面了。
被热水一熏,容昭脸更红了,她偏开头,视线游移地看向桶边搭着的巾帕,就是不看秦瑄。
秦瑄却没有放过她,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发现她完全没有回应他视线的意思,当下勾唇一笑,毫不犹豫地伸手捏住容昭的下巴,霸道而不容置疑地转过她的头,俯身就亲了下去。
从本质上说,容昭并不怎么害羞,但她必须要害羞,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再大胆豪放的女子,在经历了刚刚那番事后,也不可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真那样表现,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秦瑄的动作,恰好解了她这一刻的为难,就算是又被亲得晕头转向,她也认了。
直到容昭感觉到呼吸不过来了,秦瑄才放开了她,半眯着桃花眼,舔了舔薄唇,很是轻佻邪气地道,“果然美味!朕之前居然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竟不知道先收取点利息,真是可惜!”
容昭憋气——只能忍了,反正姐得了里子,就不要再贪心地奢望把面子也得了!
虽然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但消耗的体力并不少,容昭是初次经历,早就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还是秦瑄亲自给她清洗了一番,将她抱到已经被人重新收拾好的床上,容昭连和秦瑄再打个招呼都没来得及,就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秦瑄弯下腰,爱怜地摸摸她的脸,转身自己回去草草洗好,换了身干净内衣,来到外间,李连海已经拿着一套宝蓝色常服候在那里,动作麻利地帮助秦瑄穿好,看到秦瑄面带微笑,眉宇间也十分舒展,显然心情极好,犹豫了片刻,这才低声小心翼翼地道,“皇上,皇贵妃求见,奴才斗胆回说您正在午休,皇贵妃娘娘便一直等在偏殿,到现在有一个时辰了。”
也就是说,秦瑄和容昭刚刚开始的时候,皇贵妃就来了,李连海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打断秦瑄的兴致?只好撒谎说皇上在午休,好在他们是在后殿,有什么动静也传不到偏殿去。
秦瑄觉得好心情被破坏了不少,只是皇贵妃硬是等了一个时辰,他现在把人弄回去,难免惹人闲话,造成后宫不宁,当下拧了拧浓眉,淡道,“那就宣她到付和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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