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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媚大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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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扫空秦国,将全部军队交给我,如果我不多为儿孙请求田宅以表明心迹的话,岂不是会让秦王一心怀疑我吗?”
  由于王翦老到周全的应对,嬴政对王翦个人的戒备,一时和缓下来。不过,他认为人心叵测,形势比人强,意外不可不防。
  王翦到了前线,屯兵点在平舆,六十万大军驻扎下来,这里曾经是粮仓,倒是一处屯兵的好地方。楚国方面,统兵大将依旧是项燕,不过这次项燕的兵力也达到了四十余万,楚国所有的机动力量几乎都拿了出来。
  令人不解的是,王翦并未迎战,而是修筑方圆四十余里的营垒石壁,将六十万秦军深深藏在了壁垒之内,坚壁固守。
  王翦如此低调,项燕也没有料到,他除了在秦军对面修筑营垒,每日派人挑战,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王翦令军士,每日加紧操练,王翦练兵的方式,非常独特。首先是抛十二斤石头训练,以三百步为限制,用小型投石机投石,超过三百步的有奖励,如果徒手完成的,每天都能吃到牛肉。第二种训练是跳高,将两根高七八尺的杆子,顶端用绳子连接,跳过这个高度的,都有牛肉吃。
  闲着没事,王翦放弃将军餐,与士卒吃同样的军食,如果有将士来请战,他就请对方喝酒,但就是不出战。
  秦军统帅王翦和楚军干耗,嬴政也像被放在火上煎熬一般,坐卧不安。
  云音清楚嬴政的担心。将全国军队交由一人指挥,可以说是任何君王都放心不下的事情,军队倒戈导致王位更替的事情,历史上屡见不鲜。况且,对嬴政来说,由于自己的失策,大将王翦被罢免迁徙;由于自己用人不当,二十万秦军惨败;如今,昌平君反叛,不得不请王翦重新出山,万一稍有不测,后果不堪设想。不仅关系到他王位的安危,更关系到秦国国运的兴亡!
  而秦国贵族,也有一些人对嬴政不满。从来就有传言,嬴政不是先王亲生,血统成疑;而他任用外来人才担任要职,罢黜了一些贵族的官职,这些人对他心怀怨愤。旧贵族有一定的势力,只是被嬴政强行压制住。如果变故发生,秦国贵族们起来推翻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处境,不可不谓艰难险恶;他重新起用王翦,是冒着绝大的政治风险做出的重大决断。
  一旦王翦生了异心、或者战败,嬴政的王位、甚至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
  一场百万军队的大战,牵动着天下人的心。
  秦宫里,却变故横生!有一批刺客入宫行刺秦王。宫里侍卫众多、高手如云,几个刺客潜入宫中,还没等近嬴政的身,就被发现了。但其中有一个人,擅用筒箭,吹出的毒箭擦到了嬴政的胳膊!
  这群刺客最终都没能逃掉,或被侍卫刺死、或服了预先准备好的毒。药自尽,没法查出,他们是什么人派来的。自从秦国攻打六国开始,刺杀秦王的刺客就没有断过,都是六国派来的,不是为了报灭国之仇,就是为了缓解被秦军围困的战局。最有名的,当然是荆轲刺秦。这一次,大概也是这样。
  嬴政受了轻伤,幸好伤口不深,御医处理得及时,毒也基本被清除,没有大碍。但嬴政发起高热,大病了一场。
  云音看他生病,只能尽心照料他。他这多半是心病,云音想。余毒未净是一方面,主要是他心中担忧过度,又多年来忙于国事很少休息,就像一根琴弦绷紧太久,再加点力就断了!
  药房煎好了药,宫女把汤药盛在深红色漆碗里,端了进来。云音扶嬴政从榻上坐起来,他却把药一把推开!
  云音无法,只好像哄孩子一样地哄他,一口一口把药喂进他的嘴里。他并不是很愿意喝药,只能喂进去一小半。
  到了晚间,不知道是头昏脑热、还是胃疾发作,他脸色发白,浑身打颤。云音见他实在难受,只好把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以此来缓解他的痛苦。
  嬴政把头埋在云音的胸前,闻着她身上传来的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似乎是淡淡皂角的香气,心里有安定的感觉,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他渴望来自女性的温柔慰藉,但他的母亲总是心事重重,在他年少的时候,并不能给予他想要的抚慰。他平日里整日繁忙,并不去想这些;但是一旦生病,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还是本能地想要寻求温暖。
  殿外,鹅毛般的大雪覆盖大地、宫殿和树木银装素裹,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远处传来北风呼啸的声音。铜人抱柱造型的宫灯,散发出橘红的暖色光芒。
  好容易,嬴政缓和过来,云音想扶他躺下,却被他紧紧拉住。
  云音看他虚弱的样子,渴望陪伴,只好脱去外裳,也上了榻。嬴政抱住她,两人一同裹在被褥之中。红绡帐暖,寒冬的冷意,被远远地隔绝在了外面。
  云音怜惜他生病,也贪恋他怀抱的温暖。她自己的居所,形单影只、凉意袭人,她常常独自躺着,到了半夜,一双脚还是冰冷的。如今,有人相拥,她一直空荡荡的心,仿佛填满了。
  几天的时间,云音几乎整日整夜守在他跟前。服侍他吃药、喂饭、陪着他。
  “阿音,你真好,”半梦半醒间,他如同梦呓一般地说,“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的,”云音柔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总提起背叛,云音有些奇怪,他曾经遭遇过残酷的背叛吗?
  云音不知道的是,原先,嬴政只要一接触女人,眼前就会浮现出,他母亲和男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那充满欲念和荒淫的白色肉体。这一瞬间,再美丽的女子,他也失去了兴趣。
  他觉得,他的母亲淫。乱后宫,是对他父亲的背叛。他以前宠幸后宫,只是为了政治联姻和子嗣;他无法和女人建立亲密的关系,也无法体会到男女情。事的乐趣。因此,众人都觉得,他性情冷淡,难以取悦。
  而对云音,他发现难得的,两人互有情义,他竟然能够信任她;她那温婉沉静的性格,刚好能抚慰他的不安。
  。
  一日,嬴政的精神略好些,对云音提起行册封礼的事情。
  日期将近,但云音看他病恹恹的样子,只得说:“你如今病了,我的事情不急,就往后拖一拖吧。”
  “这样也好。只是,委屈了你。”他的病还没有痊愈,确实需要云音的照顾。可云音如果册封了,就要住到后宫,不能常常见到。
  “不会,”云音微笑道:“我不委屈。原先说好的双喜临门,不如等到战胜的那天,再册封。”
  云音明白,得到他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心若在她身上,一切都会有;否则,就失去了一切。这王宫,就会变成一个冷冰冰的牢笼!
  她并不是十分自信,一旦她被嬴政丢到后宫,久不见面,万一他忘了她呢?后宫之中,长年累月见不到嬴政一面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还不如像如今这样,虽然辛苦些,还能日日陪伴在他身边。
  嬴政想听云音弹琴,云音取来抱石琴,轻轻抚动琴弦,配以低吟浅唱。她弹唱的并不是典雅的古曲、或者赵国乐曲,而是一首特别的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嬴政听着这首铁血的军中战歌,渐渐动容。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心病发作了,需要吃药。。。

☆、大战

  云音在秦国日久,学会了一些秦国乐曲。
  她如今喜欢一些慷慨激昂的乐曲,可能是在君前做事、整日和军事打交道的原因。她刚刚弹奏的《无衣》,就是一首战歌。
  “勇敢无畏、一往无前,正是我秦人的风骨!”嬴政听完曲子,坐直了身体。他说道:“如今战局胶着、形势危急,我不能病,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他决心振作,于是按照医嘱,疗伤吃药、调养身体。不久之后,就恢复了健康。
  开了春,翻过年,又到了夏天。
  原本众人都以为,几个月内就会爆发大战,谁知道等了将近大半年,王翦大军还是按兵不动。
  秦军在楚国呆着,把训练当成游戏,也给秦军将士解闷了。过了那么长时间,楚国人、连同很多秦国的朝臣,都在猜测,王翦可能打算在外面拥兵自守。
  嬴政愁眉紧锁地坐着,手指在桌案上不规则地轻弹,不时向殿外张望。他在等前方的军报,但没有候到他盼望的消息。
  云音看他茶饭无心的样子,生怕他又熬出病,出言宽慰:“我觉得,王将军这么拖着不应战,可能是疲敌之计。而且,他的家人都在秦国,他不会不顾念亲人,不太可能有异心。”
  云音的话,并不敢说得太满。毕竟,王翦手里有六十万大军,很可能,会产生一些本来不敢有的念头!前些天,她忍不住去问了尉僚,尉僚很肯定地说,这是王翦对敌的策略,不需要担心。
  嬴政问:“疲敌之计?为何这么说?”
  “当年,李牧将军抵抗匈奴,一开始也是不出战。过了一年,等匈奴以为他胆怯的时候,他却趁匈奴不备,设了圈套忽然出击,围歼了十几万敌人!匈奴闻风丧胆,十几年不敢再来骚扰赵国边境。我猜想,王将军应该也是采用类似的计策,来麻痹楚军。”
  李牧是赵国名将,也是众人崇敬的人物。他的事迹,云音从小就耳熟能详。
  “有点道理,”嬴政道:“我秦国女子能种地、男人去从军,全民皆兵。如果打持久战,对秦国有利,楚国耗不过秦国!”
  他虽然等得难受,但心里明白秦国的优势。战国七雄,除了秦国,其他六国都采用的是常备军加民兵的组织形式,平时保留相当数额的常备军,一到大战,立即征用数量更多的民兵。民兵的本职工作是种地,作战是兼职工作,因此这种模式扛不住跨年度作战的煎熬,特别是夏秋之季的收割时期。
  秦国有所不同,妇人种地男人从军,全民皆兵。若是打持久战,打消耗战,这是秦国的强项。尉僚也跟嬴政提过,王翦想利用秦国这个强项,与楚军周旋。他仔细想想,王翦确实不像有异心的样子,他的家人也还在秦国,心中觉得安定不少。
  他笑着对云音道:“所以说,我秦人的媳妇,要会操持家务、还要能耕作,你这副娇怯怯的身子,能行吗?幸好,你是跟着我,不用做体力活。”
  云音松了口气,他能开玩笑,说明心情转好。她暗想,秦国男人都能上战场,女人能当成男人用,真是人人彪悍!他总说自己娇怯,却是没道理。他那么勤政,跟着他当差,每天从早忙到晚,一点也不轻松!
  。
  算起来,秦军在平舆已经整整一年。楚国的淮河平原,是粮食高产区,迎着热浪晚风,粮草的气息扑鼻而来。楚人着急,如果再错过一个收割季节,将士都要挨饿,家中妻儿又哪有饭吃?
  这年秋天,在楚人万分焦急之时,王翦终于发动了双方都得偿所愿的进攻。平舆附近的山丘之上,到处是秦楚双方的人马,像大雨过后的蚂蚁,蜂拥而出蚁穴。
  上百万人的大鏖战,绝非想象中的一触即发大混战,秦楚双方除了小规模的交锋,都只以箭矢回答,并不动真格,大家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布阵之上。整整用了三日,双方才完全布好大阵。
  双方各有优势,楚军强在阵法,秦军强在数量和单兵。战鼓轰天而起,双方均以战车开道,步兵紧随。王翦特意在左侧的某队,部署了两万人,这两万人全都是这一年来投石跳高竞赛中的出类拔萃者。
  等双方接近肉搏之时,这两万人的小队,忽然抛出两万颗十二斤重的坚石,石头冲击力强大,是片状杀伤,楚军的一个方阵经此漫天石雹的打击,数千人倒地哀嚎,阵脚大乱。后续的秦军也蜂拥而入,楚军大阵出现了松动,现了败迹!项燕止住败势,后退几十里又连营十几里扎寨,迅速形成新一轮对峙形势。
  秋高气爽之际,天色极佳,到了晚上,满天星座,伴着一弯新月,疏密有致地广布天穹之上。楚军的将士,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们最挂念的是,家乡那几亩水田,若是错过秋收,家人可都得挨饿啊,南方女子都比较娇小贵气,不如关中女子那样能顶整个天。
  在这个夜晚,几个民兵悄悄逃出了营寨,接着更多的民兵逃走,乱势像波浪般扩展,波及全局,整个楚军大营,逃跑已经不再是秘密,成了公然的事件。此时项燕等一干将领,立即叱喝各营将官进行堵截,有的甚至拔剑杀了几个逃兵,以阻止临阵脱逃。
  王翦在山坡之上,根据斥候的探报,早已知晓楚军的情况,他发出命令,数十万秦军立即抖擞精神杀向楚营。
  秦军一开动,楚军那边更乱了套,本来还犹豫逃不逃的民兵,心中那份对父母妻儿的思念有如泉涌,他们纷纷丢盔弃甲,寻熟悉的小路,逃奔家乡。楚营内外,顿时如天塌地陷,山崩海沸一般。一整夜功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厉至极!
  项燕收拾残兵,十余万人往陈城退守,企图与昌平君兵合一处,继续抵抗秦军。这个时候的王翦,再无半点保守,他并不追击项燕,而是统领楚军主力挥师南下,渡过淮河直取楚国都城寿春;另外以秦军一部包围郢陈。
  听到秦军胜利的消息,嬴政大喜!
  他把朝政托付给重臣,准备亲自到楚国去督战。
  云音因为照顾他,有些辛苦,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如今刚刚恢复。她听说嬴政要去前线,忙道:“我陪大王一起去。”
  嬴政看她久病初愈,精神不好,就说:“你还是不要去了,前线很乱,你在宫里好好养身子。”
  他在咸阳待不住了,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放心不下前线的军事形势、放心不下手握军权的大将王翦、也放心不下反秦为楚的昌平君,所以他要亲自到楚国郢陈去监军。
  云音有些恋恋不舍,他又笑道:“你如果觉得宫里闷,可以去上林苑住一久。那里地方宽敞,新起了宫殿,有名家在教习歌舞。我还没有看过你跳舞,你且学学,等我回来,跳一曲给我看。”
  他又对自己提出了新要求?云音苦笑,“这个我真不会。我怕我一跳舞,把众人都吓跑了!”
  “你不是这么笨吧?”嬴政笑了,抓住云音的手,望着她,“好好休养,等着我回来。”
  。
  嬴政带着扈从和卫队,启程去了楚国。
  云音在宫中无事可做,来到上林苑。那里果真起了几座新宫殿,都是按照赵国宫殿的式样建造。宫殿中住着许多从赵国来的旧宫人,每日排练歌舞,以备秦王驾临观看。
  嬴政的爱好不少,他喜欢音乐歌舞、武术狩猎、外出巡游,但他公务繁忙,并没有多少时间来享乐。
  云音居住在上林苑,随身带着一些书简。她有空就看书打发时间、或者在渭水边漫步、要不就看看宫人演练歌舞。赵国的音乐舞蹈,倒也能解乡愁。
  这日,赵国宫人在排练《采葛》,舞女们水袖飞起、翩翩起舞。歌者吟唱:“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歌词,写得真是贴切!云音若有所感,秦楚两国距离那么遥远,时间流逝得太慢了!
  上林苑宫殿中,有一个宫女叫绿萝,她也是邯郸人。攀谈之下,她居然是云音少时邻居的亲戚。两人既是同乡,又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她很快就跟云音混熟了。
  “云大人,听说你在王宫里当差?你见过秦王吗?”
  云音点头。
  “我听说秦王很残暴!他动不动就要杀人,是吗?”绿萝小声说:“这里的人都盼望秦王临幸,但我很害怕。”
  “他又不是疯子,为啥动不动就杀人?”云音皱起眉头,随即想到,自己当初来秦国时,也是对秦国和秦王充满了厌恶。从小,父兄就对她讲,秦国是虎狼之国、秦王是虎狼之君。秦赵两国为敌多年,所以赵国人有这种看法。嬴政御下严格不假,本来秦国法律也严,但是这么说,还是过分了!
  “大家都这么说,秦王是个可怕的人!”绿萝的确很害怕。
  “你这说的不是秦王,是魔王吧?”云音安慰道:“秦国的规矩是要严一些,但只要小心谨慎,就没事的。”
  云音想,这世上,敬畏嬴政的人很多、愿意追随他的人不少、但是,仇恨他的人也可观!六国的贵族和遗民,大多憎恨他,把他描述成了一个暴君的形象!
  “哦,”绿萼听了云音的话,稍稍放了心,“其实,我也是瞎担心。秦王没有来过这里,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
  “是呀,绿萝,你何必担心这么多?过几年到了年纪,你就可以出宫。到时候,找个夫婿,好好过日子。”
  过了一段时间,听闻嬴政回咸阳的日子将近,云音准备收拾行李回宫。没想到,一场风波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如果对我有兴趣,可以点点我的作收。
哈哈

☆、祸事

  这段时间,云音一直待在上林苑,只出过一次宫。
  李信和蒙娉婷成婚,云音备了贺礼,去李府参加婚礼。李蒙两家将门联姻,场面很热闹。举行婚礼的当天,遵照主婚人的指令,李信先到蒙家去迎娶新娘,新娘来男家举行花烛之典,行交杯共食之礼。两人合牢而食,合卺而饮,成为结发夫妻。
  李府张灯结彩,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招待亲友。
  除了两家的亲戚朋友,很多朝中的文臣武将都在,尉僚也带着弟子来了。云音羡慕地看着一对新人、年貌相当,有情人终成眷属。喜气洋洋的氛围,让人心情愉快。
  新人拜完天地,李信出来敬酒。他穿着大红色的吉服,高挑英挺。他战败之后,以为蒙娉婷不会再理会他了;谁知道,她对他一如往昔,还愿意嫁给他。
  云音和女眷坐在一桌。同桌的李府亲戚、官员眷属,她大多不认识,干脆低头吃菜。女眷们和她讲些场面上的话,她就随便敷衍两句。
  众人吃完宴席,渐渐散去。尉僚那一桌人还在,他们似乎谈兴正浓。李信也坐在这里,他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脸上现出些颓废之色。
  云音想找尉僚打探消息,就走过来,和几人打个招呼。
  “云娘,”尉僚看到她,笑道:“许久未见你,坐下来聊几句。”
  云音找个空位,坐了下来。她对李信道:“李将军,恭喜了!王上答应给你主婚,你为何不等他回来,就急急忙忙地操办婚事?”
  李信叹口气,“我哪里还有脸面,让王上给我主婚?娉婷嫁给我,真是委屈了她!”
  “你说的是什么话?”同桌的蒙恬道:“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李信?怎么一点儿挫折,就把你打倒了?”
  “我还能说什么?”李信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低下了头。
  蒙恬气道:“你这么说,我妹妹还真是要后悔嫁给你!”李信不说话了,神色沮丧。
  尉僚看到李信垂头丧气,安慰他道:“李信,你要尽快振作起来,王上会再次起用你的。”
  “真的?”李信眼中放出光彩。
  尉僚肯定地点点头。云音也说:“李将军,你这么年轻,别灰心,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蒙恬笑骂李信:“妹夫,你在外面呆够了吧?别喝了,快回洞房去,别让新娘子等久了!”
  李信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众人拱拱手,起身进了洞房。
  云音问尉僚:“先生,楚国的战事怎么样了?王上在前线还好吗?”她这段时间看不到军报,不知道前方的局势。虽说秦军打了胜战,但楚国还没有完全平定,前线刀枪无眼,她很担心。
  尉僚笑道:“我大军已经攻下楚国都城寿春,俘虏了楚王。王上也在那里。”
  他趁着酒兴,详细给大家讲了战斗经过。寿春城的防御体系,是两城互相倚靠,水陆并举。寿春和下蔡的守军互相支援,中间有数万水军封锁江面,外围还有数万大军支援。不过在这个时候,寿春外围的援军已经被打败,寿春城只有水师和守军。
  王翦指挥秦军在上游渡江,然后直取寿春,根本不去管下蔡和江面的楚军。若在平时,项燕即使只有十万军队,屯驻在寿春城外,形成掎角之势,秦军也很难攻克寿春,而且一旦楚国水师扩大江面防御范围,秦军后续的粮草辎重根本无法到位,届时秦军就危险了。
  项燕的外围楚军已经撤退到陈城,王翦忽然加快行军速度,猛扑寿春。寿春城虽大,兵却只有两三万,楚王负刍哪有能力阻挡数十万秦军攻城。王翦攻占了楚都,俘虏了楚王负刍。
  云音听到好消息,心中安定不少。
  尉僚又赞道:“静如处女,动如脱兔,王翦将军真是堪称当世良将!他如果等项燕收拾残兵,来寿春迎战,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经此一役,王老将军,将会和白起、李牧等名将一样,载入史册了!”
  蒙恬由衷地道:“老师说我需要多磨练,才能出征,我还一直不服气。如今看来,如果我去攻打楚国,绝对没有王老将军的耐心和手段,还真是差远了!”
  蒙恬的弟弟蒙毅也在,他虽然出身将门,但是打算从政,也跟着尉僚学习政务。
  “王老将军确实令人佩服!”蒙毅道:“听说楚国昌平君与项燕,领兵退回江东吴越旧地,昌平君可能会称王。他们手上还有几十万军队,看来战斗还要持续。”
  “这个不足为虑,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尉僚道:“楚军大败,士气被打垮了,很难恢复。”
  “先生,王上要回来了吗?”云音问尉僚。
  “是的,他已经启程,不日就可以回到咸阳。”
  云音眉开眼笑,给自己倒了一盏酒,“楚国既然已经败了,现在就只剩下齐国,还有在辽东的燕王残部。看来,秦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
  “是的,统一是大势所趋,也是我等的愿望!”尉僚端起酒盏敬在座众人,大家共饮。
  云音见天色不早,起身离席。嬴政很快就要回来,她收拾好衣物,从上林苑回宫。
  。
  嬴政的御驾在路上,还没有回到咸阳宫。
  回宫的第二天下午,云音呆在屋中看了一会子书,觉得烦闷,出门到御花园随便走走。正是春天,园内鲜花吐蕊,姹紫嫣红开遍。
  她不知不觉来到池塘边,水边一排小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前方有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披着青紫色斗篷,看背影是个女子。
  那女子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却是多时未见的魏夫人。云音向她行礼。
  “是你?起来吧,”她装扮素淡,脸上一副冷然的神色。
  “夫人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观赏风景,”云音笑道。
  魏夫人并不接话,只是默默站着,云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场面有些尴尬。
  过了半响,她才开口:“我听说你近来很得大王宠爱?”见到云音没有否认,她又说:“福兮祸所伏,你要担心乐极生悲!”
  云音听她说得奇怪,忙问:“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魏夫人告诉云音,费夫人打听到云音在君前得宠,很嫉恨她。在郑夫人面前进言,让郑夫人趁着秦王没有回来,随便找个错处,赐死云音。
  云音大吃一惊,“郑夫人同意了吗?”
  “她正在考虑。”郑夫人知道云音和费夫人有仇,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而且,她也不想胡乱处置人,坏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
  云音松了一口气,同时想着,自己是否再去上林苑躲一段时间?今天有些晚了,要去也是明日。
  她向魏夫人道谢,魏夫人淡淡地说:“我惹恼了王上,听说你替我求过情,是吗?其实何必呢?反正,我不过是一个亡国之人,本来也不想活了。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夫人不要这么说,我是赵国人,亡国之痛,我也能体会。天下一统,不再有战乱,对老百姓来说,是件好事。”云音只能安慰她几句。
  魏夫人顿了一会儿,又问:“他很宠爱你?”她看到云音的眸子泛着水光、像带着一层梦幻般的光华,觉得很刺心,还没有等云音回答,就大声道:“你以为你会一直得宠吗?别傻了!我当年也这样想,可是……我早就已经心灰意冷了。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她貌似癫狂,云音有些愕然。她是真心喜欢过嬴政吧?求而不得,确实痛苦。云音只能暗自轻叹一声,告辞离开。
  。
  云音回到居所,晚间卸下钗环歇息时,发现自己的耳环掉了一只。
  这是家中祖传的首饰,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她在房中找寻不到,回想起来,下午在花园逛了一阵,连忙提着一盏宫灯出去。她一边走一边找,忽然听到前面的树丛里有动静。
  云音用灯一照,灌木丛中,一个男子压在一个女子身上,两人都衣衫不整。云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宫灯碰到树枝,掉在地上!交缠着的两个人听到动静,连忙分开!男子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女子则以手遮脸,胡乱系好衣带,也匆匆忙忙想离开。
  云音呆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她已经看清了这两个人的脸。男子是宫中的侍卫,云音认识他;而女子,是兰池宫费夫人身边的宫女。他们走得太匆忙,地上还留下些东西。云音拾起来一看,是一件男子的外裳、和一个粉色的荷包。
  宫女没跑了几步,就回来了,显然她意识到落下了物件。远处传来光亮和脚步声,宫中巡逻的卫队就在附近。
  宫女发髻散乱,她发现自己的东西到了云音的手里,只呆呆地看着云音!侍卫和宫女私通,是死罪,云音手上有证据,只要一叫喊,把卫队引过来,这两人就必死无疑了!
  云音也盯着这宫女看了一阵,她正是那日奉费氏的命令,诬陷云音的人!云音正想出声把巡逻的卫队叫过来,却看到,宫女眼里露出了恐惧和乞怜的神情。云音一时有些犹豫。
  过了片刻,云音把衣物递还给这宫女,转身要走。
  “你竟然放我走?为什么?”宫女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算了,你走吧。”
  宫女彻底呆住了,她明白过来,云音是真想放过她和情郎,跪了下来,“琳琅多谢大人的恩情!”
  云音道:“不用这样。我听说,费氏想害我。你如果真心感激,她如果设下什么圈套,你提前告知我一声。”
  她拿起宫灯,转身要离开。宫女琳琅迟疑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在后面说道:“大人,你回去看看,是否多了什么东西?”
  云音心中惊异,正要仔细询问,琳琅却已经抱着衣物,飞快地走了。
  

☆、血溅

 云音在路上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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