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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笙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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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发呆,我们从这里跳下去。“斐子言抱着文笙来到树后,没想到这后面竟然是个两层楼高的断层,断层下是一条平坦山路。
他抱着文笙纵身一跳,如同大鹏展翅般利落的跳在山路上。
“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传来,却见吴珵和几名蒙面青衣人纵马走来。
吴珵看到两人出现心中稍安,他眼神眯起看着那抱着文笙的双手,说道:“你们快点上马,此地不宜久留。“
斐子言放下文笙,看着旁边的两匹骏马,抓住其中一只的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而那边文笙也坐在马上,她看着吴珵,笑道:“等到了你们两人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我洗耳恭听你们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互传消息。“
“你若好奇,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来教你。”吴珵面带笑意。
“喂,这可是我斐家的不传之秘,你姓吴的少大方了,文笙想学嫁入我斐家堡自然可以,现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斐子言一拍马股率先离去。
嫁入斐家?文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吴珵置若罔闻向后招了招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离去。”
文笙一行人极速在山路中前进,路途上再也没有说话,前方斐子言似乎把逃脱路线了然于胸,极为熟稔的在前方带路。
在吴珵身旁的文笙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简单顺利,与其说简单不如说是布局缜密,一丝不苟。
她完全没有想到吴珵和斐子言竟然会把这么多江湖巨头汇聚起来,全部谋算在局中生生的当成炮灰来用,他们也不是庸人,因欲望而一时头脑发昏没有细想,可是当于柳叒子交手之后才会察觉此人武功极高,转头看到他们三人失踪,顿时醒悟被别人当了枪使。
如果他们侥幸逃脱一命,日后自会对亲自引领他们前来的吴珵报复,天穹宫也许不是他们任何一人可以撼动的,可三两成群呢!
“这世上胆敢谋算贫道,让贫道栽跟头的人可不多。“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吴珵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行人的马匹就全部中招,哀嚎一声倒在血泊中。
在场的人个个武功不弱,在马匹倒地瞬间利落的跳在旁边。
文笙抬起头来看向那大摇大摆站在路中央的柳叒子,此时他衣衫破损,隐约还能看到点点血迹,那一头梳的一丝不苟的白发现在也颇为凌乱,他手中拿着的那把黑色短剑沾满了血迹,她的瞳孔一缩,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
“还好贫道反应的快,否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就真的逃走了,说吧,是谁想的这个计策?“柳叒子露出嗜血的笑。
“我还以为他们那些人就算无法击杀你这贼道,至少还能拖延半天,没想到我倒是高估他们了。”吴珵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心中急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原来是你小子!”柳叒子眼中凶芒大盛,手中短剑突然对他掷去。
那短剑如同一道流光呼啸而去,夹带破空之声对着吴珵的胸口飞去,还未靠近就已经感到令人窒息的森寒杀意。
吴珵瞳孔一缩,这一招要是打在身上只怕要不死也剩半条命,看来这贼道是气急了,他拔出佩剑运起全身内力对着转瞬即至的黑尺一力劈去。
以力硬碰之实属下策,可是柳叒子的黑尺实在太快了,根本没有让他蓄力发招的时间。
“锵!”
一股无法抗衡霸道无比的力量笼罩全身,他的内力不过刚刚和短剑碰撞就被碾压下去,一股大力从短剑抵着长剑接着向他胸口打去。
这一记下去,至少也会重伤不起。
文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见她面色肃然,右手突然探出死死抓住极速的短剑。
她抓住的刹那,微微一惊,这把短剑没有开锋!
吴珵感到压力瞬间消散,见那漆黑如墨的短剑上一只宛若凝脂的玉手死死的抓住它,四周隐隐有光华流动,那是罡气!
“看来贫道对你太过仁慈了,以致你也敢来随意插手。“柳叒子面色不变,双手不断变化结出一个个晦涩的手印。
在他最后一个手印结束,文笙手中的黑尺如有生命般剧烈震动起来,一阵剧痛从手心传来,恰如被一只雄壮的老虎一口咬上手掌,不断的用利齿碾压血肉。
文笙经过这段时间的无尽杀戮,心性已非曾经那样,此时她心中戾气翻滚,手中的痛楚非但没有迫使她知痛收手反而刺激她的狠劲。
只见她右手依旧紧紧握住不断颤动的短剑,另一只手则紧握成拳,如同铁锤落地般狠狠的打向短剑。
“嘭“
短剑如同流星一般爆退而去,文笙看到它的尺身没有一丝留下的痕迹,眼神微微一凝。
“文笙,你的手!“
吴珵抓住她的右手,本是白皙稚嫩的手掌心有两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皮肉翻卷,虽然不深可看去异常严重,他声音沉着而又压抑的说道,仔细听去还隐有颤声。
☆、第一二三章 师兄,师傅?
斐子言一脸肃色的不发一言,只是眼神看向柳叒子时更加冰冷。
她不过是抓住一柄没有开锋的短剑,并且用上了罡气,没想到它还能破开罡气伤了自己。
文笙看着也是一脸异色的柳叒子道:“刚刚你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没想到你这丫头武功精进的如此明显,贫道我对你更加好奇了,胆敢戏耍贫道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杀了我?现在可说不定了。“吴珵突然露出笑容道。
对面柳叒子看着他突然笑起,蓦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不安?多少年了,他都忘了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唉“
一道哀叹声从空中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却见一位一头银发的老者从空中飞落在地面。
老者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犹如画卷上的老寿星一般。
老者看向柳叒子,神色变幻不定,最后他重叹一口气说道:“师兄,数十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等情况下相见,我们修行之人本不可插手俗世,师兄陷的太深了。“
柳叒子见到他后微微一怔,露出追忆之色,眼中亦露出丝浓浓的哀伤之意,不过下一瞬就被森冷的漠然代替。
“师兄也未曾想过周师弟你竟然还活着,你不在山里呆着,一把年纪了才想到要出山入这尘世逍遥自在?“
“师弟我潜心修道对这尘世没有半点执念,今日我出山不过是来还个人情,庇佑这群小辈平安无事,没想到却看到师兄在此,数十年没见师兄今日也该回山了。”
“回山?那日师傅……她逐我出山可曾念我半分好?几十年的师徒情意她竟如此决然,我如今这幅样子难道不是拜她所赐,她心里……心里可曾有我,可曾后悔?”柳叒子突然神情激动起来。
文笙暗自挑眉,这里面似乎有些隐秘。
周清皱眉看了眼旁边这些外人,他们门中的辛秘自然不想落入外人耳中,只是几十年过去了柳叒子还如此激动,想和他安安静静的交谈怕是有些困难。
“师兄依旧觉得你没错?无论是当初被逐出山还是今日成为他人爪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那日师傅逐你出山,你为泄愤在俗尘中大造杀戮已经让她老人家痛心疾首,如今师傅已经仙逝,你还执迷不悟当真是愧对师傅对你多年的养育栽培之恩!”周清看着他面色冷然。
“师傅她仙逝了……”
柳叒子瞳孔骤然一缩,嘴唇抖动不已,颤声低语。
“她怎会仙逝!她法力无边只要再次突破寿命大涨怎会仙逝,你休要胡说!周清,我念你曾是同门的份上饶你此次嘴误,你若再敢说,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柳叒子突然指着周清大声喝道,纵然他嘴中如何否认,但是面色已经一片凄惨之色。
“师傅她从你血屠百姓时,就知你走上歧路,就算那时你已非我门之人,师傅她还是命我众师兄弟四下寻你,我想师傅还是后悔逐你出山,你犯下如此大错,她怕是最自责的,但是你如同知晓一般突然消失灭迹,我们找了你三年毫无消息这才收手。
你曾是她最骄傲的弟子之一,但是你罔顾我们修行人的大忌,随意屠杀凡尘之人数万生灵。
你应知师傅的性格,出了这样的事她惩罚自己封闭修为跪在祖师堂不食荤腥,除了每月初一早晨会以师傅的身份来考较众师兄弟,其他时间都在那个寒冰的静心堂度过!
直到十三年前,师傅因寿元耗尽仙逝,如果不是因为你,以师傅的资质怎会如此!
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当年是你领我入山,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感激你的引路之恩,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师兄,你我恩怨两清。”周清想到师傅再看到柳叒子温和的表情全部当然无存,眼中只剩浓浓的恨意。
柳叒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到周清旁边:“你是骗我的,师傅她不会为了我这个孽徒做出这等事情,她才不会死,就算我死她也不能死!师傅她是如此温柔坚毅的人,怎会为了我这样。
她一定还像以往那样在剑冢静坐半个时辰然后一一指导师兄弟们的不足之处,然后回房修炼,晚上会和她种的兰花说话,这才是她应该过的,你骗我,周清你竟敢骗我,我要杀了你!”
说到最后,柳叒子神情激动的对着周清掷去短剑。
只见短剑如同卷起团团黑雾,雾中隐约听见绵绵不绝的幽怨声、咆哮声、撕咬声,黑尺宛若一个地狱烈鬼露出獠牙咬向周清。
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起来,这种冷就像身体内的骨髓里填满冰渣一样,那些青衣人脸色发青,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颤,而吴珵和斐子言要好的多,只是面色有些白而已,而文笙则面色如常的看着前方争斗。
武功是否不济此时一看便知。
周清看着前方狰狞扑来的短剑并未托大,长袖一摆,一柄三尺长的利剑握在手心。
他置于胸前,一手掐诀,长袍无风自动,一道清脆的剑吟声传入众人耳内。
剑吟似异兽鸣唳,直击人心,文笙等人感觉胸口被人用巨锤狠狠敲打,胸闷至极。
柳叒子看到他这一招,眼中露出追忆之色。
“叒儿,那天我见你与白鹤嬉戏,突然有所感悟,你且看这一招。”
一位身着白色长袍面容无双的女子手持一柄长剑对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笑道。
男孩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里尽是期待之色。
那女子转头看向前方面色一整,手中剑置于胸前,一道清亮的鸣唳之声传入耳中,男孩胸口一闷,脸色涨红起来。
在次抬头,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手持长剑在院中如同不食烟火的谪仙一般。
风声呼啸,剑光凛凛。
白衣女子一跃而起,眼神凌厉异常,剑招变幻之间剑气把飞在空中的残叶绞成齑粉。
举手投足之间剑气收放圆润而自然,白衣女子仿佛是这一片天地间的主宰者,心起则万物生,意动则生灵动。
那站在下方的少年不由看痴了。
文笙看到柳叒子不知为何而分心,那短剑也因此速度和声势都不如先前。
周清面色不变,长剑长虹贯日般劈向短剑。
华光乍起,只听一阵尖锐的凄惨哀嚎之声从短剑中传来。
☆、第一二四章 我也有一笔账要跟你算呢
青衣人面色一白,隐有眼前发黑的感觉。文笙他们则影响要小的多,只觉得有些不舒服。
“噗”
柳叒子吐出一口鲜血,抬起头看着依旧面色如常收回剑的周清。
而上的短剑则黯淡无光的躺在地上,剑身上尽是裂纹。
“炼就这把饮血短剑你杀了最少三万人吧!”
周清闭上双眼,极为不忍,三万生灵铸就一把剑,这是何其丧心病狂的事情!
“师傅她仙逝时说起你,你虽然不是资质最好的弟子,却是她最喜爱最听话的弟子,既然你走错了路,就是她自己教导不严与你无关,师傅她准你以罪徒的身份回山,不过要自废修为,终生在悔过谷度过。
柳叒子你跟我走吧,这世俗因你而多流的鲜血,师傅已经用性命为你赎罪,现在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周清看着柳叒子,他刚刚有所收手看来是想到那久远的回忆,对于柳叒子他是既尊重又痛恨,若非他,自己怎会有今日这番景象,但也是因为他,自己最敬畏尊敬的师傅就这样仙逝而去,从小无父母的他早就在心中把她尊为母亲,而现在……
周清面色更是冷淡的看着柳叒子。
“她……死了,因我?”柳叒子像瞬间苍老十岁站在原地喃语。
“我害死了她,哈哈,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青菏,古青菏……”柳叒子突然痛哭出声,声音悲恸不已。
文笙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头白发,嗜血成性的柳叒子现在一副被人抛弃的幼童一般痛哭不已。
这个从一开始出现就淡漠凌人,一心只为自身利益的人,竟然会流露出这幅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让人想不到。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纵然文笙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有几分可怜,但是杀他的决定并未因此而减少。
“我害死了师傅自是罪大恶极,可是你们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寻死路,你们比我更可恨,身在近处却不出手阻拦反而冷眼相待,我就算有罪也会先为她报仇再去悔过谷,周清,你给我纳命来!”
柳叒子双眼通红,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狰狞,他缓缓拔出身后一直没有动用过的金钱剑。
一直平凡无奇的金钱剑一动,顿时一股正气凛然的剑气喷涌而出。
周清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戒备的看着他,嘴中惋惜的道:“当年的柳叒子师兄明恩义懂情理,我原本以为你虽然错了但还知回头,现在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这柄师傅钦赐的正极剑你已不配再拥有。”
他虽然如此说着,手上却是不慢,剑光闪过,只听‘锵’的一声,两人兵器已经碰撞在一起了。
这两人已不是寻常武者的境界,他们是在平凡世界里,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来寻求长生自行摸索的人,即不得寻仙之路也无法摆脱江湖道路,在此之间挣扎求存,妄想打破生老病死的桎梏。
只是这哪有这般容易,纵观古来帝王哪个不想长寿,炼丹求仙半生最后也不过一抔黄土。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两人已经交手不下数十招,就算是文笙的眼力完全跟上他们的节奏还是觉得十分吃力。
而吴珵和斐子言不过堪堪捕捉大致身形而已。
这两人系出同门,无论武功还是对双方的了解都是极为熟悉,柳叒子再一次破开周清的招数后,双眼一凝,突然露出一个冷笑瞬间又收敛起来。
他收招的时候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周清眼睛一凝,欺身上前,一剑锁定左肋刺去。
“嗤”
周清的剑贯穿柳叒子的左胸时突然听到一声嗤笑声,他暗道不好。
这时地上已被人忘记存在的短剑突然爆裂开来,一股阴寒的气息从中传来直对旁边的周清飞去,隐约还能从中看到一道寒芒。
而柳叒子趁此时机一剑刺穿他的左肩,阻止他这时避开。
周清面色难看的看了眼一脸阴狠的柳叒子,突然眼神凛然,持剑的手腕一抖,竟然从那把剑中又拔出一把剑。
这柄剑比那把要小上一号,剑身布满交叉的剑纹,柳叒子看到它面色一变,想要抽身而去却发现他在阻止周清的时候,自己也变相的无法抽身而去。
那道寒芒此时没入周清体内,见他面色一黑,手中的剑突然一抖,剑刃从柳叒子的胸前划过。
明明那把剑离柳叒子的胸口还有两指距离,却还是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不小的伤口。
柳叒子后退一步捂着胸口,看着倒在地上面色发黑的欲要站起的周清。
一道寒芒从周清身体射出被柳叒子稳稳的抓在手中。
那是一柄通体黝黑发亮的小剑,比刚刚的那把短剑小上不少,仅有巴掌大。
“师傅竟然把它给你了?”
柳叒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毫无感情的念书一般。
周清看着他冷笑道:“师傅说我秉性淳厚,不喜用武,分沅剑可以为我增添几分保命手段。”
“既然这样,你可以死了。”
柳叒子面露杀机,正极剑恰似一道流光对着他的面门劈去,斐子言等人完全没看到他是何时出手的的。
周清体内那一股阴寒的力量腐蚀这他的内力,四肢经脉近乎麻痹,根本躲闪不开。
罢了,这样死了也是最好的选择,对于曾经带他走出泥泞之地,给予他新生的柳叒子他始终下不了狠手,可是他却无法原谅因为他,师傅就此逝世的事情。
今日死于他的手中,不过是把他给予自己的一切再还给他罢了。
“锵”
一阵兵刃相撞的声音传来。
却见文笙手持邯邛剑生生截下了柳叒子的杀招。
“我见你与本道有几分机缘,一路上对你颇有照拂,现在你太令贫道失望了,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死吧。”柳叒子看着她,眼中杀意已决。
“多亏道长的‘照拂’,我也有一笔账要跟你算呢。”
要是平常文笙对上柳叒子自然是不会这样,但是他现在伤痕累累,她怎会有种种顾及,再加上她看身后这老者似是专门为他们而来,怎会看他要了他的性命。
她突然向前发力,手中邯邛剑破开柳叒子的正极剑直刺他的面门。
柳叒子冷然一笑,单手握住面前的剑刃,见那剑刃被罡气包裹,半点也没有伤到他的手掌。
文笙对他狞笑一声,突然手里发力,剑尖刺啦一声快速刺向面门。
柳叒子连向后退去,手中拿诡异的黑色小剑突然掷向她,另一只手不断掐诀。
☆、第一二五章 任性,无题目
看到刚刚周清的状况,文笙怎敢以身犯险。
她连后退数步躲过,却不曾想到那黑剑突然一转方向对着正在调息的周清爆射而去,她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不过转瞬之间,黑剑已经来到他咽喉,就在这时,周清突然睁开眼睛,只听‘叮’的一声,黑剑已被打落在地上。
周清双目直视着柳叒子半晌,举起剑的手缓缓放下,他苦涩一笑,不表言语。
柳叒子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剑气凛然,封住文笙所有退路,罡气包裹着正极剑,劈砍刺挑扫剑招绵绵不绝,让人不得不用尽心神来全力以赴。
在剑道的路上就算文笙是天纵奇才,也难以和柳叒子这等侵淫数十年的剑道高手对抗,更何况她还不是。
虽然柳叒子身受重伤,文笙全盛状态,可两人依旧有无法逾越的距离。
文笙节节败退,身上已然挂彩,可眼中却不见半分松懈颓然。
吴珵看到文笙身中数剑再也忍不下去,抽出佩剑也迎了上去。
斐子言也立刻跟了上去,三人呈三角形把柳叒子包围起来。
“蝼蚁之力!”
柳叒子纵使身受内伤,依旧从容不迫的拆去斐子言和吴珵的招数。
只有亲自面对柳叒子才会感受到他的强横,吴珵和斐子言使出自己最得意的剑招,也不过让他有所狼狈,可却无法伤他。
文笙一跃而起,右手发力,就要向还未站稳身形的柳叒子扫去,突然斐子言出现在她的攻击范围内对柳叒子刺去,她连忙收回杀招。
柳叒子在此空挡站稳身形,一道锐利的剑气刮的面皮生疼,他反手抓住斐子言的剑,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喷了半空,文笙愣愣的看着在空中飘动的血幕,眼中血色突然浓郁的挥散不开。
柳叒子淡漠的扫过躺在地上咳血的斐子言,突然他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横剑在前。
兵刃碰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股大力生生的把他逼退半步。
印入眼帘的是文笙一脸肃杀的脸孔。
自己本对她几再宽容,可她一却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当真该杀!柳叒子心中怒气横生,体内真气运转,一力破开她的招数。
他向前一步,双手不断变换掐诀,袖中黄豆似有生命般漂浮在空中,就在他最后一个手势结束,黄豆突然像脱枪而出的子弹一般对着文笙爆射而去。
对面文笙瞳孔一缩,身形不断向后退去,同一时间不断用剑挡去避不开的话黄豆。
邯邛剑在碰到黄豆的刹那,文笙持剑的手竟有抓不住的感觉,虎口被震的酸麻无比,她怎想到它竟有如此大的冲击力,再挡几个恐怕这剑就要脱手了。
想到此她收起剑来纵身一跳,来到距她最近的树上离开它的攻击范围圈。
看到下方的柳叒子,文笙从树上跳下,手持邯邛剑对着他的面门,以力劈华山之势一剑劈去,剑身笼罩一层肉眼可见的华光,只是看着就感到一种锐利非常的感觉,哪怕真的搬来一座山,在旁的人们也不会怀疑它无法劈下。
柳叒子体内内力极速运转,不退反而迎了上去,动作飘逸如同仙人驾云而起。
两人碰撞在一起,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剑尖强势冲去体内破坏绞杀,文笙痛的五官扭曲,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出来。
她手掌一拍剑柄,对体内破坏毫无阻拦的内力突然如听从军令的士兵,一往无前的冲向对面的柳叒子。
吴珵看着僵持的两人,眼神凝起,剑锋稍稍一转,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俊美非常的面容,平常温和而魅惑的眼眸此时坚定的看着他。
“斐子言,让开!”
“吴珵,那人虽然死不足惜,可这时偷袭而得的胜利只会让人感到耻辱。”斐子言毫无退步的打算。
“耻辱?如果现在不杀了他,因我而死的英魂无法安息,这才会让我感到耻辱!”
吴珵说完绕过他正要过去,谁知斐子言突然出手抓着他的肩膀,手掌仿若铁钳一般紧紧禁锢。
“别拿你那一副正义的嘴脸给我说教,你还不够资格!”
吴珵内力一震,挣脱他的手掌,大步向柳叒子走去,斐子言正欲追去,这时一旁的青衣人齐齐现在他的面前,面色肃穆,颇有一声令下就将他捆绑起来的架势。
斐子言看着青衣人,面色愤懑,他虽然有自信挣脱他们,可为一个该死之人而让他们两家有芥蒂根本不划算。
就在吴珵拔剑之时,柳叒子嘴角流出一缕鲜血,身形如同子弹一般飞速后退撞在一处碎石堆上。
他本就身受内伤,加上连番战斗体内的内力本就消耗不少,刚刚和文笙比拼内力本来一力压制着她,可这时他的内伤突然肆虐,被文笙抢了先机。
柳叒子撞的胸口气血翻滚,脑袋发晕,还未来得及调整,突然一阵心惊肉跳,想也不想马上向一旁滚去。
刺啦一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划在他的左臂上,顿时血流如注,十分骇人。
文笙暗道一声可惜,否则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柳叒子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手臂上的伤,正极剑在手,周身迸发出无尽剑意,苍苍白发无风自动,文笙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压迫感。
柳叒子对着文笙隔空连挥数剑,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凝实剑罡迎面而来,密密麻麻毫无缝隙可言。
罡气本是萦绕于身,离身做招术而发已是极为难得,可他竟然能把罡气压缩凝实,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文笙把内力全部凝聚在手中,罡气包裹着邯邛剑,不过眨眼间剑罡已经近在脸前。
她全力一剑扫去,剑罡急速颤抖起来,其中几道在冲击中崩散,其他依旧一往无前的向文笙砍去。
看到这个情况,文笙一边快速后退一边不断的挥着剑,却仍然有错漏的剑罡打在身上。
她闷哼一声,快速扫了一眼胸口,见那里一道极深的剑伤正汩汩的留着鲜血,而手中的剑却挥的更快。
突然,一道打中的剑罡没有意料之中的崩散,只是小了数圈依旧方向不变的对着她的眉心射而去。
此时再次挥剑已是来不及,文笙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她也曾身受重伤、濒临死亡更有真正死去一次。但那时她毫无畏惧,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晋,根本不会死,就算在这里死去也会在她的世界活过来。
而现在晋已离去,她也无法回头。
☆、第一二六章 跟随少宫主回宫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为什么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做,满腹遗憾。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文笙睁开眼睛,却见吴珵站在身前,吃力的挡下剑罡,每次打在剑罡上身体都会被震退少许,西斜的夕阳给他周身镀层柔和的红霞,有些狼狈的背影落在文笙眼里却有另一种感觉。
而另一旁也吃力抵挡剑罡的斐子言,面色慎重,偶有剑罡从身旁而过,扬起一串血珠。
文笙不过微微以怔,连忙低头拿起佩剑再次步入剑罡之中。
文笙的加入让两人压力大减,吴珵和斐子言的剑法犀利绝妙,威力虽然不弱可比起文笙来说还是有所不及。
剑罡本就一阵,不过片刻文笙碾碎最后一道,再次向前看去,哪里还有柳叒子的踪影。
“今日让他离去只怕后患无穷。”斐子言道。
“追!”吴珵面色肃杀。
“以他的武功,就算身受重伤也并非是你们二人可以斩杀的,我现在身受重伤速度上大打折扣,他若逃,没人拦得住,只是可惜今日的这个大好机会。”文笙捂着胸口那道最深的伤口,盘腿坐在地上,虚弱道。
两人纵使心有不甘,可文笙说的却是实情,光是刚刚的剑罡已是应对吃力,更何况与柳叒子正面?
这时两人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文笙时,她不过是身手不错,勉强跻身高手之列,跟他们比起还有一段距离,但不过一年的时间她已经超越两人这么多,她整个人像是一团让人触摸不及的秘密一般。
斐子言连忙点住她的几个大穴,想要为她敷药,可手掌刚碰上文笙的衣襟,就被她一手握住手腕,无法动弹,见她面色平静,渐褪血色的朱唇微张:“这种事怎会劳烦斐兄,更何况男女有别,青衣卫中有位女子可以代劳,斐兄不如去看看那位周前辈。”
说完她看向一旁从未派上用场的青衣卫中的唯一一位女子,那个女青衣卫连忙走了过来,轻声告罪一声,就扶起文笙走向一处密林中。
吴珵看了眼斐子言,大步走向站在树下遥望柳叒子逃走的方向的周清。
“天穹宫吴珵多谢前辈的援手之恩,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吴珵恭敬抱拳。
周清收回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吴珵和走来的斐子言身上。
“叫贫道周道长即可,这次贫道是受委托前来,斐家堡堡主斐华妱、天穹宫宫主吴行列以及青州杜家杜陌,按照委托贫道本要护你们周全,没想到反倒被刚刚那个小丫头救了,这委托贫道失信了。”
“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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