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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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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珺抽了抽嘴角,见她娘说得头头是道,他也打定主意暂时不闹了。
  把阮妙言晾在那,与大哥成了,去祸害大哥。如果最后还是得他娶,他就当个玩意儿收了用。横竖他都不亏。
  福寿堂内。薛瑾瑜被请了过来,她跟长辈见过礼,视线扫到谢墨面歡的淤青,流露担心诧道:“君侯脸上怎么回事。”
  纪氏维持笑容,拍拍身旁的软垫:“不小心磕着了,别管他。坐到我身边来。”
  薛瑾瑜依言走过去坐下,纪氏拉起她的手:“瑾瑜,前两天谢墨不在家,你把对我们承诺那话,当着他再说一遍,省得这傻小子不知道谁对他好。”
  薛瑾瑜赧然应是,含秋眼波投向正经端坐的谢墨,柔声道:“君侯,我知道一直对薛家存在偏见,像外人所谣传那样,认为谢家…僭越君上,把持朝政。谣言止于智者,请君侯明鉴,你应当知道,如今的南周朝处于水深火热,并非薛家之过,而是…当今陛下身体不好,朝廷需要有人打理,让薛家打理,总比落到宗室以外的人手中好。”
  她诸多言外之意,他们听出来了。意思是陛下昏聩,不能治国,所以由薛家接过了重担。
  这话有几分可信度呢?太子早已行了弱冠礼,而且才学颇为人赞赏,但一直被薛家阻挡在外,不得深入接触朝政。这是不争的事实,任薛瑾瑜说破了嘴也无法掩藏。
  大家只睁只眼闭只眼,又听薛瑾瑜道:“我父亲一直希望,南周能出一位真正有才能的人,能统辖割据的世家,重振皇室威风。那个人选,便是卫汉侯你。”
  薛瑾瑜抛出诱人的条件:“我父亲说,只要两家联姻,他就能完全信任你。为表诚意,会上禀陛下,将青州九郡、一百二十八县都敕封给谢家。自命太守、刺史。另外,薛家还愿出兵将二十万,良马两万匹,粮草五十万石,襄助君侯起事,威震世家,由你们拥戴太子,重新将天下分散到世家的权力,集于皇室。”
  薛瑾瑜慷慨激昂的说完,静静等着,却见谢墨漠然的平视前方,一个眼风都不扫给她。
  “君侯……”
  薛瑾瑜渐垂下头,眼底思绪翻涌。这样的条件都不能打动他,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谢冲向来不爱掺和后宅的事,对战争时局却有说话的分量,道:“瑾瑜,薛家良苦用心,这件事我们”
  “祖父,”一言不发的谢墨出了声,神色陡然倨傲,眉峰凛冽:“青州河海众多,海盗横行,朝廷无能管理,敕封给谁都不重要。谢家要是非要青州不可,我可亲自带兵攻之,荡平海盗。至于粮草兵马,谢家还觉得不够,我亦可另想办法,何须他人施舍!”
  薛瑾瑜面庞血色骤褪,这样笃然自信的谢墨,让她又恼又放不开。不知如何是好是,纪氏笑打圆场道:“瑾瑜,这孩子今天受了点刺激,说话狂妄得很。你先下去吧,我们几个再同他谈谈。你的心意,你们薛家的忠诚,我们已经了解了。”
  “是。”薛瑾瑜福身退下。
  待外人走后,三位长辈齐齐叹气。纪氏率先训斥:“你为了个阮妙言成什么样,殴打兄弟,莽撞激进。她要是真的爱你,为了你好,就不该缠着你。我和你祖母去看过阮妙言了,她可是撇得一干二净,一不得罪我们,二也不说要离开你,把我们都玩弄于鼓掌!她明知你身为谢家长子,娶她会有多大的阻力,还是不肯松口,赖定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不甘当二房小妾,妄图当谢家宗妇,才缠上的你,醒醒啊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2262年有两个春节,可以放两次假,大家加油的长命两百岁(*^▽^*) 求两个预收,在专栏里嘿嘿。


第39章 
  祖母和母亲私底下去找过她了?谢墨油然心生惧意,但转而听到妙言的反应,那股揪心之感渐渐消除,依稀能想象到,她一副无辜耍赖皮、不肯同他划清关系的俏皮模样,叫谢家最厉害的两个女人都无可奈何。
  念及此,他嘴角克制的上翘。她遵守了约定,没有在长辈逼迫下,动摇心意。
  甄老夫人瞧出孙儿的端倪,竟不以为忤,反欣喜隐忍模样,不禁摇头:“流芳,你母亲的话不无道理,攀龙附凤的女子我们见得多了,不会看走眼。她如何得你喜欢的,美貌?我看瑾瑜不比她差。聪明?你要娶的是一个对你家族有裨益的女子,代表一方的势力,而不是一个谋士,你若存着阮妙言能协助你的心思,我们还不如多招纳贤士来得快。那她为何还勾住了你?定是趁你们教学相处时暗送秋波,你细想哪个正经女子会如她那般。”
  谢墨眼神暗了暗,却是想到了在书斋内,她软唇一寸寸往上流连时的噬魂感受……在经历跟她的情不自禁之前,他定会跟祖母一样的刻板想法。
  不敢相信,他会对超出了礼仪认知内的行为包容放纵到极点,甚至还有眷恋回味之感。
  “祖母,一切都是孙儿的情不自禁,”谢墨缓缓而坚定的说:“妙言她,是一个很好很好,值得我喜欢的女子。”
  “你——”
  “你们先出去,”谢冲挥挥手,“我跟流芳单独谈谈。”
  婆媳俩叹息着,相互搀挽着出去了。谢冲直起腰板,少有露出家主的威严:“谢墨!我知道谢家是你在支撑,我这位老头子说话早不顶用了,你还认我这位祖父吗,听我的话吗。”
  谢墨毕恭毕敬的拱手:“祖父是一家之主,只要您说的是对的,孙儿当然听。”
  还跟他谈起说对说错的条件来了。谢冲气笑,竖起三根手指:“你有三点不能娶阮妙言的缘由。你是卫汉侯,代表整个谢家,不止你谢墨一个人,做事听凭你喜恶。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固然心疼你,答应你,一旦你娶位竖子之庶女当宗妇,是否对不起这么多年追随你的部曲将领?他们会想,他们的主公是如此耽于尤花殢雪的庸主,他们拼命为你造势、征战,到头来,光婚姻上就败光了他们一半的努力。”
  “其二,多少人想嫁入谢家,薛家就不用我提了。你枉顾其它世家的诚心,娶了一个不能服众的女子,岂不陷谢家于众矢之的,说我们谢家我行我素,毫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第三,你有考虑过谢珺的感受吗?两个都是我孙子,我都疼,说起心疼,我更担心谢珺。你虽苦虽累,也得到了相应的荣耀。谢珺却被传为得你的施舍苟且度日,如今他有了一位未婚妻,他自己还挺喜欢,你偏要去抢,是想让他彻底恨上你吗?从我这一脉传下去,不算旁支的,只有你们俩堂兄弟。祖父希望你们和睦,好好地相处。”
  前两点谢墨听之任之。他的部曲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心性不会狭隘到依赖联姻巩固地位。谢家将领骁勇,土地粮食都是自己打出来的。联姻之说不足为惧。
  而薛家,他一开始就不在乎。
  唯有最后一点,触到了他的心弦。谢墨眉心微凛,“谢珺跟阮妙言没有见过面,他的喜欢,不至于”
  “臭小子,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要在书斋眉来眼去才能算喜欢?你把你的当成喜欢,把你弟弟的喜欢视为浮尘,这我就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你也太霸道了,”谢冲冷斥:“再说,阮妙言一开始进谢府,两家就说好,让阮家女给谢珺做妾室。论先来后到,是你抢了你兄弟的女人这不假!阮家和二房联姻这件事,虽然谢家还没公开,但在府内已经传遍了。现在你要把阮妙言抢过来,让谢珺怎么想,从小屈居你之下,如今连女人也要拱手相让。你自诩兄友弟恭,你做到了吗?”
  谢墨眸光逐渐黯淡下去,消音了良久,颓然让步:“祖父,我暂时不娶阮妙言,但,我也不许二弟娶她。待我跟谢珺说通了,一切再谈。”
  在耳房,崔氏母子俩也刚谈完,绕出隐蔽的花藤架,出来时,恰碰到从福寿堂走出来的谢珺。谢墨上前打招呼:“二婶,我想跟谢珺谈谈。”
  “流芳啊,我跟谢珺说过了,他不会以下犯上抢你的人,”崔氏笑得满脸褶子,谄媚极了,暗在腰后掐了儿子一把:“那行,你们谈。这臭小子再敢语出不逊,你来找二婶,我收拾他。”
  待崔氏走远了。谢珺顶了顶腮帮,桀骜不改:“抢你的人?呵,也不知是谁抢谁的人。”
  在感情上,谢珺微不足道。在早已传开的名义上,谢墨夺人所爱无疑。谢墨眉宇温和了几分,开诚布公:“二弟,我知晓你对阮妙言没有感情,倘若你怕被下人说三道四,大哥会尽量帮你平息,哪怕把知道内幕的下人全都调集去军中做事,远离谢府也可。你一直想分家,我也可以遂了你的心愿,将一半家产划给你,让你自立门户。”
  谢珺心动一跳,但牢记母亲的话,不敢胡乱应承。眼下的选择是,他自己逍遥快活放大哥一马,还是继续死缠不休,让大哥为了一个女人丑态毕露,让他在祖父祖母心中的良好形象破灭?这两者结果一样的诱人。
  谢珺挑挑眉梢:“以前我说要分家,爹娘不许,你也不许。你能说动他们?”
  谢墨缓步走在闲庭,以长兄身份,带了点训诫口吻:“我们不许,是怕你打理不妥当。现在既然我欠了你,等分了家,我自会多派些人手协助你。阮姑娘不喜欢你,你何必强人所难,何不成全了大哥。”
  谢珺想了想,突然翻脸:“阮姑娘不喜欢我,我喜欢她啊!大哥,你是说一不二的卫汉侯,不用弄这些糖衣炮弹征求我同意,想抢我的女人,你尽管动用手段就是,不用顾及我。照我娘的话,没有你,我们二房早就流露街头了。求求你千万别跟我娘告状,我什么都听你的。大哥爱怎样就怎样,我先走了!”
  谢珺歪出拱门,撞到一个花白胡子老者,他略横一眼,招呼也不打,跑远了。
  被他撞的是府中常客,谢墨的手下,行军司马司徒允。
  司徒允气性大度,不以为忤,扫扫袖走到了君侯身边,笑呵呵的说:“二公子是在说反话,以为君侯要拿身份压他。”
  谢墨何尝听不出,他摁了摁发紧的眉心:“司徒先生前来,有何要事。”
  司徒允拱手:“恭喜君侯。”
  “什么。”
  “薛家派人来说了优厚的条件。我同诸幕僚商议,觉得可行。我知君侯一直视薛家为佞臣,不屑与之为伍,而这次薛家的示好,也不一定出于真心实意。只不过薛家跟乔家的做派越来越藐视君上,引起各世家的众怒,他们想通过联姻,把谢家绑在薛家的战车上。而君侯,这几日一直着手调查乔家私自练兵的基地。种种矛盾累积起来,让君侯娶薛小姐,的确让您受委屈了。”司徒允道,“但天下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薛家狗急跳墙,以青州为嫁妆,君侯收之何妨?有了青州之地,我们就打通了北塞要道,君侯一定明白这个地方的重要性。”
  谢墨对着满脸兴奋的老臣,却是说不出口对祖父说的那番话,可以自己去征伐青州。那要付出无数人的性命,背后等于破碎多少士兵的家庭。
  能轻而易举被敕封领地,自然比大动干戈好上百万倍。
  “衙署事务繁多,青州只是一桩小问题,暂且不用理。婚姻大事,待我跟长辈商榷,再做决定。”谢墨咬住牙关,同样的不松口。
  *
  今年的雪来得迟,步入十一月份,霜冻了两回,就是不见雪。窗外的芭蕉叶枯萎了,光秃秃一片草甸,药庭四周静悄悄的,连鸟儿都不停栖。
  妙言对着窗口,坐了有三日了。书斋停学了,他也没来找自己。
  月娘端着火锅盆进屋时,听少女短叹,捧着鼠毛坎肩走过去给她披上:“小姐,才三天而已。兴许是教学本就该结束了,连二院都不上堂了。君侯会来找你说明白的。”
  “你不懂。我去找过他,可他都避而不见。贵女们的请安也免了,我一个谢家主子都见不到,不知道发生何事了。”妙言忧心忡忡。
  正说着,就有人敲门。月娘去开门,是甄老夫人身边的素馨,来传话,说谢家二公子回府了,让客人们都去认识认识,打个照面。
  月娘应好,恭送走了素馨,回来却犹豫的问小姐:“咱们去吗?二公子都回来了,你们的婚事是不是将近了。”
  妙言打了个哆嗦,起身去衣柜边选外出的棉袄,“去,总比傻呆着强。我和谢珺又没成亲,他能把我怎么样。”
  福寿堂。过道上空荡荡的,没有客满盈门的景象。好似只请了她一个人?妙言迈着蹀躞小步,忐忑的走进去。
  她低垂着头,即使很思念那个人,也不敢乱看。
  她刚迈入门槛之际,就听见一个惊叹的男音,橐橐脚步声似仓促的朝她过来。
  “这、这就是妙言妹妹?竟如此水灵极了、好看极了。别人跟我提起你,只说了你在寿宴上表现的事迹,还没人跟我说过,你长得这般,啊,好、好看。”谢珺被迷得晕头转向、语无伦次。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我家门口的福字一直贴错了,应该正贴。少数情况下倒贴。


第40章 
  当众如此轻佻出语,妙言略略抬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男人一身白色直裰,腰系羊脂玉禁布,贵气逼人。
  那张脸更继承了谢氏男人的俊美,狭目浓眉,但眼神浸入骨髓的好色,不停的逡扫,令妙言阵阵恶寒。
  郝然是要她来打照面的谢珺。
  长辈刻意邀来见面,撮合之意明显。想到这,妙言压不住小气性,傲然轻哼:“二公子嘴巴真甜,不愧是流连花丛的老手。不过我可不是你在外面见识的那些女人,阮家虽然落魄,好歹家世清白,二公子毋用那些用烂的词儿,套在我身上。”
  谢珺惊呆了,又惊又喜。他先前所说不全是恭维,的确被阮妙言玲珑玉雪的外表惊艳到。
  如今被她一通呵斥,不以为忤,反觉她宜喜宜嗔,情态万千,好生的有滋味儿!
  男人喜欢寻些刺激,在女辈眼中,这样子就是妖媚了,不端庄。谢家女人拧眉,见两位孙儿目光都定在了阮妙言身上,很是不悦。
  崔氏有些怄,他儿子再不好,也轮不到外人排揎,“妙言你怎么说话的,别听下人们说三道四,我儿是去外面办正事,谁告诉你他流连花丛了。”
  “无妨,无妨,”谢珺轻咳,端起几分文人儒雅,笑眯眯的朝妙言靠近,“早听说妙言妹妹口齿伶俐,今天算见识到了。我一直嫌咱们家太死板,规矩繁多,你要是进了门,我玉照轩可有的热闹了。”
  妙言侧身躲开他的窥视,小脸紧绷,“二公子请庄重。”
  纪氏皮笑肉不笑道:“妙言,怎么你叫我儿为墨表哥,却称呼谢珺为二公子。论亲疏关系来,你的小姨曾是二爷的原配,你跟谢珺要亲得多。”
  这两人明里暗里拉近她和谢珺的关系。
  妙言觉得孤立无援,难受极了。她大胆扫量一眼,发现谢墨竟也在场,他坐在谢冲下首右列,脸色平静无波,视线斜投向地面,对周遭一切罔若未闻,一句话也不站出来说。
  这时谢珺又来挑逗,很激动澎湃:“原来我们还有这层关系,以后我直接称呼你为表妹就是了。表妹。”
  说着忍不住扑向她,捏住那只白白嫩嫩的小软手,直觉酥进了骨子里。
  “你、你放开!”
  妙言死命挣扎,却逃不开男人的钳制,下一刻,男人还得寸进尺,手像一条冰凉滑腻的毒蛇,钻进她衣袖往上。
  甄老夫人看不太下去,正要喝止,纪氏给了她个稳妥的眼神,扭身上前‘解交’。
  “世暄,身为谢家二公子成什么样,猴急猴急的,别吓坏了妙言。放心,阮家一住进来时就说好了,阮家夫妇都满意你,希望妙言能进二房。等我和你爷奶再商量一番,这人,跑不了,迟早是你的。”纪氏和蔼笑道。
  崔氏恼然上前:“大嫂,你怎么又反口了呢,谁说我儿要娶她了,你别乱点鸳鸯谱。”
  她不是没看到阮妙言求救的眼神,心想着儿子那么喜欢,阮妙言方才言语又冲,不妨让她吃吃教训,给她儿子摸两把怎么了?
  于是纵容着视而不见。
  两方媳妇在那搅合着,谢珺的手都快钻到妙言胳膊上了,也都装瞎。
  妙言差点发怒想揍谢珺时,竟是蔡氏上来,臂弯里还抱着女儿奴奴。
  蔡氏一把将奴奴塞给丈夫,脸色不豫:“夫君去外面忙,回来还忙,女儿要找爹也找不着,到时她长大了,你们父女俩生分,别赖我没教好。”
  这才解了妙言的困。小女儿娇娇软软的像团棉花,谢珺单手根本抱不住,怕摔咯,连忙从阮妙言的衣襟里抽出手,双臂紧着女儿,抱怨嘀咕:“你干嘛啊,也不怕把奴奴摔了。”
  “有夫君在,摔不了。”蔡氏打马虎眼,不动声色将妙言往旁拨开一些。
  阮妙言忍住哭腔,抱紧手臂,咬齿冷喝:“谢家的家教就是这样么,我算见识到了。难怪二房要仰仗谢墨的鼻息生存,扶不起的阿斗!”
  她来谢家后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把所有人惊呆了,没等他们盘问,阮妙言就跑出了福寿堂。
  方才两房在那打岔遮掩,甄老夫人没看到过程,厉声质问:“怎么回事,妙言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方才谢珺怎么对她了,你们不阻止?”
  两房期期艾艾,都支支吾吾不语。别人看不清楚,她们是看得清楚的,谢珺不规矩的手都快摸人肚皮里去了。
  她们一个想撮合,一个想让儿子逞心如意,都把阮妙言当个物件儿,装瞎不管。换成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受得了被这样猥亵,确实过分了点……
  她们不说,甄老夫人也清楚了。阮妙言责骂的话那么重,要不是谢珺对人家理亏,崔氏还不跳起来反驳护短。
  甄老夫人摇头:“好好地让他们见个面,你们闹成这样。妙言不管嫁给谁,都是谢家的贵客。来人,给二少爷看家法,赐二十军棍。”
  崔氏变了脸色:“娘,不用动真格的吧,世暄他就,就糊涂了一会,只摸到一条胳膊,而且不到一会就被蔡氏搅乱了。不然依阮妙言的性子,能让谢珺欺负下去吗。就一会会。”
  “一会也不行!拉下去。”甄老夫人管不到谢珺在外面干的糊涂事,当着眼皮子底下犯错,岂能轻饶。
  而且,她一直注意着大孙儿酝酿风暴的脸色……不得不处置谢珺,平息谢墨的愤怒。
  谢珺连声喊着知错了,求祖母饶过他一次,却不顶用,被护卫拖到门口,秉老夫人之言重重执法。
  生生挨了二十记军棍,谢珺喊得声音干哑。其它人散了,崔氏等在一旁,忙不迭扶起儿子,恨不争气:“你呀你,当着你爷奶的面都敢对阮妙言那样,在外面没人管还能坏成什么样?打得好,该打!诶”
  话音刚落,她手上的人陡然被扯了出去。
  谢墨将弟弟拉进屋中墙角,眼底波涛汹涌,对着呜呼哀嚎的谢珺开始猛揍。
  崔氏愣了愣,跟进去,眼看一记记拳头狠狠砸向儿子面门,跳脚喊住手。
  “流芳!你又发疯了,天呐,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你别打他了。”
  谢墨的怒火忍到了极点,顷刻爆发,对已经受了伤的谢珺毫不留情,一拳接着一拳。
  方才,在谢珺对阮妙言行不轨之举时,他就想冲上去揍人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妙言眼中的怨艾和无助,只因当场仆人成群,怕传扬出去,说她是两兄弟吵架的祸源,于她名声雪上加霜。他不便出面,故而对蔡氏投去眼神,望施以援手。
  蔡氏对丈夫早失了男女之情,懒得管他的桃花债。念及妙言是女儿的恩人,又看大伯子乞求她,她才急中生智,用奴奴去绊住丈夫。
  谢珺从一开始的桀骜不服,被揍得嗷嗷直叫,连声认错,说再也不敢了,“大哥,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我也不娶她了,让给你,都给你……”
  谢墨揪起他的衣襟,冷冷警告:“别让我抓到下次。”
  *
  药庭。妙言一回来就趴桌上,哭成了泪人,把月娘急得团团转。
  月娘左转右转,问其缘由,敲打了好半天,妙言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了几个字。
  月娘闻言,赶紧去外面的水井里打盆水来,没顾着放炉子上热一热,捋开妙言右臂的袖子,往上搓洗:“没关系没关系,就当被脏东西碰了一下。咱南周朝你还不知道吧,女子风潮着呢,有些专门聚在亭阁楼台作诗,衣裳就穿一点点儿,肚脐都露出来了还跟那些才子对酒当歌,故意给人家看呢。没什么的,月娘给洗洗就好了。”
  妙言最气的不是谢珺,他就像一条蛇一样,滑不溜秋,眨眼就溜到了她胳膊上,也就一小会的时间,蔡氏就来打岔了,衣裳又紧,他没占多大便宜。
  让她委屈的是谢墨,看着她受欺负,只字不言。
  妙言恨恨捶桌:“月娘,我还是看错了他,才几天时间,他就变了。我再也不相信他了,不相信男人了。我等着聂叔叔来救我,我不和他好了。”
  “啊,那聂夙也是男人啊,还跟你认识不久,跟夫人的关系,也早就淡了。你把希望都指在他身上?”月娘接了句。
  妙言无意识出口:“我就信聂叔叔!他比谢墨那个薄情寡义的好一百倍,不,好一万倍。”
  “好好好,聂夙好。”月娘顺着她话,把她擦干净的小胳膊放下,一寸寸将衣袖卷下来。
  哭够了、骂够了,妙言抽抽噎噎的,想起正事来:“月娘,你别伺候我了,去锦园的浣衣房盯着,找点活干。浣衣房离薛瑾瑜的春意斋近,你留意江婳身边的动向,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来禀报我。”
  上回在书斋二院。薛瑾瑜似乎有意拉近江婳和夏怜儿的关系,话里话外排揎她。
  江家选任司农始终是个隐患,搞不好,别人就会被薛家当枪手使。
  这锦园里最没背景、最可怜的就属她了。不得不防。
  夜晚,寒风打得未关拢的门窗啪啪的响,凉凉的雨丝飘了进来。为了盯紧江婳那边,妙言撒谎跟管家汇报了桩月娘犯的小错,罚安排月娘在浣衣房住了下来,夜里是她一个人睡。
  妙言披了衣裳下床,准备去关窗户。
  走到窗屉底下,她诧异看到院中立了一条颀长的身影
  心肝噗通跳,她定了定心神,在模糊的雨幕中,渐渐瞧清了那人的轮廓。
  妙言眉心一皱,心一横伸手,想拉下窗屉,不去管外面的人。
  然犹豫的停滞了半晌,她垂下手,往旁边桌上拿走一把雨伞,往门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想网购样东西,没看清,价格几十块,运费999,差点就提交了。吓人。


第41章 
  药庭外的过道上设有琉璃灯罩; 风雨不灭。借朦胧光晕; 妙言朝男子走去; 在离他一箭之遥停住; 伞只撑在自己头顶; 看凭男人在雨丝中吹打。她扬起气鼓鼓的小脸:“你来做什么。”
  谢墨捏紧了背后的指节,沉吟了好半晌:“妙言,我”
  “我问你; ”妙言一个跨步,距他咫尺之遥:“谢老爷子、甄老夫人; 是否对你说起,娶薛瑾瑜的种种好处,譬如薛家会禀明圣上; 请敕封谢家人为青州牧。你只需回答,是也不是。”这些纵然谢家没有外露,薛瑾瑜却在锦园声张百八十遍了。
  谢墨的眼神复杂,最终点了下头:“是。我”
  “我再问你,谢珺回来了; 谢家长辈都告诉他,我和他有口头婚约的事。经他们认可的事; 你们都同意了; 所以你把我让给你弟弟,今早在福寿堂,我遭他调。戏时,你也不管不问。因为这些事; 你对我拒之门外,不肯相见,那日书斋所誓,都作了废。”妙言声线逐渐哽咽,扶伞的手不稳。
  谢墨扶稳她的伞柄,往她那边挪过,解释道:“你们的婚事还未被长辈敲定,只是提了一提。但在谢珺眼中,在很多知情的下人眼中,你是他的未婚妻子。在没有捋清你和他的关系前,我们最好,暂时不要见面,瓜田李下,对谢珺、对你,都不好嘶”
  他话音未来,一团软软的东西扑了上来,随即他脖颈上一痛,被狠狠啮咬住。
  谢墨忍了起初的疼,更多的,心生起了歉意和爱意。
  怎会有如此顽皮烈火的女子,毫不温柔挽留,这样子哪如祖母所说,想借他攀龙附凤?纯粹爱恨分明。
  谢墨昂首任她咬着泄气,慢慢的收拢手臂,想拥抱住她。管什么瓜田李下。
  刹那间,妙言乍然退开,哭腔音中透着倔强:“谢大公子,我没有薛瑾瑜的家世,你的家人不喜欢我,我和你弟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些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现在明白也不晚。我懂了,青州牧豫州牧一出来,你弟弟一回来,我就得靠边站了。你不是谢墨,你是卫汉侯,那些海誓山盟,我只当是谢墨说给我听的。你,做回你的卫汉侯去吧!”
  她这样狠狠咬了他一口,刻进了他的心里,再提出一刀两断么?谢墨又气又疼,满腔的郁气,出口化为了小心翼翼:“妙言,对不起。你听我解释,这都是暂时的……”
  “不用说了,”妙言胡乱揩了两把脸,冷冰冰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忽然释然,“没关系。你娶最好的女人,我也去嫁最好的男人,天下好男子又不止你谢墨一个。”
  谢墨眉头绞紧,厉喝:“你在胡说什么。”
  声音骤然低沉了一个度,混着闷闷冬雷和噼啪雨声,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这让妙言想起,他们没有相熟,他屡次撞见自己卖马偷鸡的窘样时,露出的森森面孔。还有在书斋初学时,他一丝不苟检查她错漏百出的课业的漠然神情。
  妙言寒颤一起,缩了缩脖子,往后退:“总而言之,你不是希望我离你远些,别败坏你弟弟的名声。我现在遂了你的心愿,再也不去找你了,再见……不再见!”
  她撑伞转身,往屋里蹀躞小跑。她背影仓皇而决然,毫无眷恋转身,听他解释的可能。谢墨立在飘摇雨中,一直没等到她转身,等来砰的一声,门扉紧闭关上。
  妙言湿哒哒的贴在门板上,久久不能平复,也忘了去换身干衣裳。
  叩叩——
  怅然若失的她陡然听见敲门声,慌了慌神,开口仍不服输的硬气:“你还来敲门干嘛,我不要再见你了,我改明儿就搬出谢府。”
  “小姐,是月娘啊……”
  “噢。”妙言忙不迭拉开闩,将人迎进来。
  风雨太大,月娘打伞过来的也不顶用,浑身没一根纱干的。主仆俩都狼狈不堪,月娘二话不说,先去柜子里翻出两条汗巾,和两套干净的中衣,把湿衣裳换下来。
  又把炉子点燃,等屋子里暖和了,月娘就拉着小姐在桌边说话:“唉,我方才来得早,你跟君侯的话我都听见了。不是月娘说你,你是不是恃宠而骄了。老夫人、大夫人,都有意把你推给二公子。这种时候,你还不跟君侯多撒撒娇,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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