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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母难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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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应允外人擅入玲珑园,小姐实在是有福气阿。」青黛说完偷偷观察了沈元蓉的反应。

  然而,沈元蓉并没有像青黛想得那般露出受宠若惊的感激样,而是兴致高昂地看着园内别致的植被造景,压本没在听她说话,小孩贪爱新鲜的性子展露无疑。

  青黛大致摸清了沈元蓉的个性,也就静静地守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沈元蓉玩闹。

  沈元蓉兴奋地在回廊走道间来回穿梭,她踏在坚实的木板上,想着底下是幽深的潭水,每一步走起来都有着全然不同的滋味,沈元蓉一面走一面想,对身后的青黛聊道:「这种园子我只有在父亲收藏的画卷里看过,还以为是乱画的,没想到竟真的能把东西建在水上。」

  青黛听了也笑道:「这个园子也是近几年才建好的,听说是娘娘曾和圣上一起同游江南,看中了那里依山傍水的建筑方式,回来时就带了好几个江南工匠和建师把这玲珑园慢慢搭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着,微风带着蝉鸣,气氛很是惬意。

  不过再怎么新鲜也有走累、走腻的时候,沈元蓉倦了,踮起脚一把跨坐在木栏上,青黛看了急忙上前劝阻:「小姐快请下来!危险阿!」

  沈元蓉坐在栏杆上,看着宁静的湖面,对旁侧着急地想拉她下来的青黛问道:「这么大的湖,打起水漂来一定很过瘾吧?」

  青黛摇头劝道:「这种放肆之事怎能乱作!万一砸死了哪条鱼,娘娘问罪奴婢可就不好了。」

  沈元蓉一听,往湖里定睛一看,果然数条五色交杂的锦锂悠游其中,沈元蓉失望地撇下嘴,青黛也不想扫了沈元蓉的兴致,便伸手拿出怀里的一包锦囊,她把锦囊递给沈元蓉,说道:「虽然不能丢石子,但可以丢些口粮喂鱼吃。」

  沈元蓉这才笑逐颜开,拿了锦囊里的一半口粮,和青黛一起往湖里丢,湖面上掀起一波波水纹,看着一团团聚结的鱼群,两人都笑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美好的气氛「妳们是什么人!竟敢擅入玲珑园!」

  二人回头,一个和沈元蓉差不多同龄的女童正站在走廊的尽头处,她穿着黄缎穿珠对襟宫袍,上头的银菊纹样在树缝透进的光线下闪闪发亮,从极品的袍质可看得出女童身份高贵,但让沈元蓉真正惊讶的是,女童梳得老高的发髻上插满了各式金钗宝饰,用眼睛数一数就有七、八根,远远看去就是一颗参差不齐的鸟窝头。

  沈元蓉想笑,可是瞥见青黛惨白的脸色,她还是将亟欲出口的笑声硬是憋了回去,还没等她开口问,青黛就向女孩行了大礼,唯唯诺诺地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什么!!这货是公主?沈元蓉不感置信地望着「公主殿下」来势汹汹,一眨眼就到了她们面前,她高扬着蛾嵋,傲慢地对青黛质问:「原来是青黛阿!我记得妳明明很守规矩,怎么今日竟敢私自带了一个外人进园?要知道,玲珑园可是母后和本公主专用的避暑静地!」

  本公主?沈元蓉记起薛娴真在马车上说过的话,当今圣上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被沈茉芊救起来的安阳公主,另一个就是皇后所出的端阳公主,眼前的女童对青黛咄咄逼人,也证实了沈元蓉的想法。

  青黛是谁?青黛可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在后宫之中能对青黛大呼小叫的除了皇后,就只剩一人。

  便是眼前这个鸡窝头姑娘。

  当今圣上的大女儿,端阳公主,李凌瑶。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這還是在夏天喔!!有時候寫了寫就忘記了~(×_×)


  第二十一章 实话实说


  本应该幽静安和的林间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叫骂声,端阳公主手插着腰,将青黛骂得狗血淋头后,还不解气地侧头瞪向沈元蓉,她轻蔑地上下打量了沈元蓉几眼,眼里流露出浓浓厌恶。

  修长的蛾眉又是一挑,这好像是她在骂人前特有的小习惯,高挑的双眉的确让她有着孩童没有的气势,沈元蓉不禁害怕地微微向后缩,青黛想解释却被端阳尖锐的声音给打断:「妳就是沈茉芊阿……怎么还不向本公主行礼?听说妳之前都待在乡下……怪不得这般没规没矩的!礼都还没学好就急得进宫讨赏,果然是个卑贱的庶女!」端阳公主冷冷一笑,上唇微露出森白的门牙,十足的挑衅。

  原本还存着敬畏之心的沈元蓉听她这样辱骂沈茉芊,当下也火了,俏红的一张小脸回呛:「殿下便是端阳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听说……」沈元蓉还没说完就被青黛紧接着抢话:「请公主殿下恕罪!是皇后娘娘命我带沈二小姐到玲珑园看看,我们也才刚进来没多久而已,若是扰了公主殿下的清静,我们立刻出去!」

  青黛解释得大声,硬是抢走了端阳公主的注意,沈元蓉被她堵得莫名其妙,委屈地偷瞪了青黛一眼,青黛没理她,只是紧张地咬紧下唇,等着端阳公主的反应。

  端阳公主消化了一会青黛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沈姑娘不是沈茉芊而是她一直有意结交的相府嫡小姐,沈元蓉!

  原本还盛气凛然的端阳公主顿时失了主心骨。

  她面带怀疑地重新打量了沈元蓉一番,果然是个姿容娇美的小姑娘,很符合她打听到关于沈元蓉的样貌,这下可糟了!端阳公主暗骂,她不但认错人还把人家给得罪了,尽管急着想道歉补救,可是碍于旁边还有奴婢在看,拉不下面子,便板着一张冷脸,尴尬地僵在原地。

  青黛在宫里待了好几年,已成半个人精的她自然看得出端阳公主的困窘,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告退,离去前不忘给沈元蓉一个安抚的眼神。

  沈元蓉见青黛走了,立刻少了几分底气,心里又恢复先前的恍恐不安,她小心地观察着端阳公主,深怕一会,这个野蛮出了名的公主要对她喊杀喊打。

  端阳公主等青黛走远后,又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听到才面色羞赧地对沈元蓉解释:「本公主真是有眼无珠,竟然把沈小姐和那个庶女搞混了,请沈小姐见谅。」

  没了之前的泼辣,端阳公主才稍显出了一国公主该有的风范,变化之快,让沈元蓉还反应不过来,她傻愣着没回话。

  端阳公主以为沈元蓉还在气自己弄混身分一事,毕竟人家一个正经八百的嫡女被人说成是乡下庶女,任谁都会勃然大怒,自知有错在先的端阳公主,为了让沈元蓉消消气,便临时想了一个补偿方法。

  笑容带着的歉意,端阳公主对沈元蓉提议道:「沈小姐刚来这园子定没逛个尽兴,今日是本公主失礼了,不如由本公主来作个东道主带沈小姐四处走走看看吧?」

  她忐忑不安等着沈元蓉答复,深怕沈元蓉会一怒之下挥袖走人。

  公主的头衔摆在那,稍微懂事的人都知道该怎么作,沈元蓉还记得薛娴真的提点,而且她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面对笑脸迎人的端阳公主,彷佛之前的不愉快全是一场幻觉,沈元蓉竟怎么样也生不出脾气了,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狭廊间,沿着栏杆,端阳公主表现得十分热心,不时为沈元蓉介绍各个小岸上的景色,还加上一些优美的诗句作衬,说得是有模有样,沈元蓉听了也频频点头。

  栏外的湖面上不时有白鹤悬空而降,美丽洁白的羽翼让沈元蓉看得是目不转睛,身为小主人的端阳公主得意之余,也不忘道了一遍玲珑园的由来,大致上和青黛所讲的差不多,只是更添了几笔浓墨。

  「……我父皇为了要纪念与我母后的感情,便以母后最喜爱的江南风景造了这园子,由我母后亲自取名为玲珑园,一般的妃嫔就连那高高在上的贵妃也不许进园,只有父皇和母后时常来这里撑船共游呢。」

  端阳公主的声音本就轻脆悦耳,在加上她特意抑阳顿挫的语调,更把整件事说得是有声有色。

  比起青黛简略的叙述,端阳公主情深伉俪的版本更讨姑娘家喜爱,沈元蓉听着也好生欣羡,希望自家的父母也能像帝后那般琴瑟和鸣,耳边的鸟声似乎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情意。

  端阳公主炫耀完还不满足,又指着远方湖面上一处种满树的土丘,问道:「妳仔细瞧,那上面树的排列是不是由高到低,很整齐阿?」

  沈元蓉照着她的方向眺望,在一处不小不大的土岸上,几颗高低紧密的小树依次排列,有如白玉微暇,在这片以自然方式雕琢的园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疑惑地望向端阳公主等着她来解答。

  端阳公主眉飞色舞地道:「每逢七夕,父皇就会和母后在那里种下一棵桃树,象征他们都能如长寿仙桃般白头偕老,在宫里可是人人传道的佳话,好多嫔妃都嫉妒母后得很!」

  吴贵妃每逢七夕都藉身体不适,在宫里窝着静养,端阳公主窃笑,不想看到父皇和母后恩恩爱爱就找这个烂借口,这样也好,一天不必看到那对贱人母女,她和母后都落得轻松。

  聊着聊着同龄的两人很快地熟识了起来,又发现彼此趣味相投,两个小姑娘自然而然抛开了身分的拘束,在笑闹间打成一片,借着融洽的气氛,沈元蓉也适时对端阳公主的装扮提出建议,例如让头发不要那么金光闪闪。

  「真的不好看吗?可是红袖明明说我这样和母后一样很有威严,很好看!」端阳公主扶着满头的金钗,对沈元蓉的话半信半疑。

  「妳现在才几岁啊!干嘛老想学娘娘打扮,年纪轻轻作姑娘的扮相才会好看。」

  沈元蓉抬起袖在端阳公主面前转了一圈,丁香色的裙衫绚丽展开,没被过多簪子拘束的秀发随风旖旎,端阳公主欣赏了片刻,也同意地点点头。

  沈元蓉看着端阳公主那高耸沉重的发式,摇头叹道:「虽然会冒犯到公主,但我还是要说,公主你这样不但不好看,还会让人想避而远之!」

  若是旁人那么说,端阳公主一定会翻脸动怒,但说话的是沈元蓉,之前母后特别吩咐要交好的对象,而且沈元蓉身分高贵,对心高气傲的端阳公主而言,有着一定的说服力。

  沈元蓉见端阳公主面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认真在听她说话,顿时信心大增,便接着嗔道:「那红袖定是胡说八道,妳别信她了!哪有一个忠心的ㄚ环会让主子这样打扮?她定是想害你!」

  红袖会骗自己?这是端阳公主从未想过的,红袖是自己的贴身一等宫女,怎么可能欺骗自己呢可是端阳公主想起父皇每次看到她眼神闪过的不喜,以及母后几次忧心忡忡地劝告,她停下脚步,捉着栏杆,伸头往湖面一照。

  水面上浮现浅浅的倒影,端阳公主倾身细看,心下一惊。

  繁重的头饰几乎快压垮小小的脑袋,整身的金碧辉煌反而让人看不清五官,那装扮可笑的女娃真的是自己每次她这样装扮完毕,就会询问红袖的建议,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像「公主果然和娘娘一样端庄美丽」「公主今日扮得好极了」,红袖甚至怂恿她多载些头饰,久而久之,端阳就算照着镜子,也只注意到自己配戴的头饰是否够华丽、够凸显她的身份高贵。

  现在被沈元蓉当场棒喝,端阳公主才彻底清醒。

  红袖为什么要骗她?

  猛然间,她想起吴贵妃和季杨公主好几次假意的称赞,还有母后曾暗示自己,红袖和吴贵妃宫里的一个扫地宫女过从甚密,心中顿时一片清明。

  她愤怒地伸手,将头上戴的簪子全拆了下来,一头长发也滑落至肩后,沈元蓉被她这一举吓到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贱人!」端阳公主恨恨地将手上的金簪银钗全往湖里用力一扔,原本平静详和的湖面瞬间起了好几个水花,好些水滴也打回到岸上的两人。

  沈元蓉抬手抹去脸色沾上的水渍,对端阳公主突然的失控吓得不知所措,努力回想着自己哪一句话得罪了端阳公主,难道那似鸟窝的头发就是她的大忌?沈元蓉有些庆幸刚才没有把鸟窝头这形容讲出来。

  「好一对贱人!竟敢这般戏耍本公主!」端阳公主一想到吴贵妃母女在暗自里怎么嘲笑她的丑相,就怎么样也也不咽下这口气,怪不得母后宴请的那些京城闺秀们只围着季阳身边,都不太肯答理自己,敢情是在鄙视她的穿著打扮!

  端阳公主气得发疯,连手上被金钗划出的血痕也没感觉到,沈元蓉见状,害怕立刻被担心取代。

  她捉着端阳公主的手,焦急地叫道:「妳这么用力是作什么!都流出血了,万一留下疤痕,娘娘准会心疼死了。」

  端阳公主看着沈元蓉担忧的脸庞,心里委屈得发酸,直到现在就只有她和母后肯对自己说实话,其他人甚至是父皇和哥哥都选择视而不见,放任自己丢人现眼,谁叫她永远都比不上高雅美丽的季阳!

  端阳公主忆起父皇对季阳的偏心,小小的心灵再也无法负荷,终于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端陽跟元蓉阿……是同類的人喔~

  第二十二章 落水真相


  凤仪宫内,一阵熏风吹进,连着翠玉珠帘微微晃动,玎玎玉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的响亮,夹杂在内的彩丝也被风吹得高高仰起,帘内之人却丝毫不被影响。

  皇后端坐在廉后,听着她最信任的宫女青黛的禀告,青黛一五一时的叙说端阳公主和沈元蓉在园里的互动。

  当讲到端阳公主恼怒受伤的那段,皇后身形一动,她急切地追问:「我儿可还好?有没有派人去医治?」

  「娘娘放心,公主殿下并无大碍,沈小姐早就带她去包扎了。」后面那一句话是青黛有意加上的。

  她对性子单纯的沈元蓉很有好感,不想她因端阳公主受伤一事而被皇后迁怒。

  皇后没在多问,只是放下手上的茶盅,轻叹了一声。

  退居在一旁青黛看着皇后面上不见喜色,忍不住关切问道:「恕奴婢多嘴,娘娘已经如愿拔掉了吴贵妃在公主那设下的桩子,为何还愁眉不展?」

  皇后沉默了一会,才语带沙哑的说:「本宫不知多少次明里暗里提醒过瑶儿,她却从不听本宫一劝,如今认识不到一日的女娃竟能说得动她,明明本宫才是她的母后,要本宫怎么不伤心呢?」落寞之情浮上眉稍,让皇后的面容略显憔悴。

  不等青黛安慰,皇后接着又叹:「她是怨我的,我是知道,她总怪我偏爱霄儿,不肯多放些心思在她身上,可是霄儿是我周家唯一的希望,偏偏那对母女一直打着霄儿的主意,让本宫一刻都不能对霄儿分了神!」

  只要她的长子李凌霄一日未被立为太子,她就永远无法轻易放心,更何况还有吴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李凌霖在后头虎视眈眈!

  原本的喃喃自语到尽头处却多了几分狠戾,皇后秀气的蛾眉高高竖起,和端阳公主动怒时的模样有七八分像,但面色却苍白如薄纸一张,少了端阳公主竖眉的凛然盛气。

  盯着皇后苍白的脸,原本退怯的青黛还是不忍,她安慰皇后道:「娘娘不也说公主性子向来固执,不肯听旁人规劝,今日沈小姐不就是娘娘安排?她的确也帮端阳公主看清了那包藏祸心的红袖,娘娘用心良苦,何曾少过关注?公主总有一天定能明白。」

  青黛讲得有情有理,皇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不少,她柔声道:「那姑娘是个好孩子,个性和瑶儿相近,又多了几分剔透,让她作瑶儿的知己肯定不错!」

  青黛也点头附和,皇后拿起朱几上的茶盅啜了一口,她抿了抿嘴对青黛吩咐道:「沈夫人还在马车那等,妳让沈小姐给瑶儿告别吧,时候不早了,她也该离开了。」

  青黛应了,正向转头离开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皇后道:「娘娘,沈三小姐还在永春宫那。」

  当青黛提起沈茉芊时,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厌恶,不果很快就消失在淡漠的眉目间,她轻笑道:「沈茉芊可是贵妃妹妹的大恩人,贵妃妹妹想私下与她感激之情,本宫怎忍心阻止呢?」

  听皇后这般轻描淡写,青黛急道:「虽然当时没人看见,但万一……」

  皇后冷冷打断她道:「不会的!若是沈茉芊有看到瑶儿,你以为我会留她到现在?她们没有证据就动不了我儿!」她绝不会让人知道季阳公主落水时,她的女儿,端阳也在场。

  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皇后对青黛沉声道:「这件事休要在提,就算没有证据也不能让人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青黛,本宫信任妳,不要让本宫失望,听明白了就退下!」

  语气强硬不在给人答辩的机会,青黛也不再多说,静静从侧门离开。

  大殿悄然无声,皇后起身透着那珠帘,望向隐隐的大殿门口,彷佛回到了端午那日。

  那天端午节的中午,珠帘后,她正享用着御膳房那送来的芦叶裹粽,清甜爽口,她准备吃第二颗,却听到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了进来,是端阳公主。

  她面色苍白,不等皇后开口救急急上了高阶,掀开了珠帘,钻进了内室里。

  皇后被她这般匆忙弄得是莫名其妙,当下喝道:「这是在作什么!」

  端阳公主只是捉着皇后的手臂,面上还带着惊慌,她急道:「瑶儿这次闯了大祸!母后妳一定要救我阿!」

  皇后大惊,她看着端阳公主,发现她整个人慌张不已,脸上的铅粉混着汗水滑下,整张脸像是掉漆的老壁,只有面目全非四个字可形容,虽说端阳公主不善于打扮,可是也从没有那么狼狈过。

  「到底怎么了?」皇后也急了。

  「我……我」端阳公主语无伦次「我……我好像把季阳……给推下水了…」

  皇后不感置信:「那ㄚ头现在不是在靖王府吗?妳如何推她下水。」

  前些日子,靖王府发了请帖来,皇上特别准许季阳公主出宫,而端阳公主则因前阵子打死了季阳公主的爱猫,被皇上斥责心术不正,禁足一个月,端阳公主因为没法出宫去看龙舟赛,这段日子在宫里大发脾气,砸了好几个上等的瓷品。

  「我气父皇偏心……偷偷跟过去了……那贱人知道了就说…就说……」回忆起意外当时,端阳公主开始哽咽起来,语句断断续续,让皇后完全听不懂,只大概知道此事定和季阳脱不了关系。

  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后只得努力冷静下来,她反捉住端阳公主的双臂道,狠狠将她抖个不停的身子压下,皇后冷声道:「别哭了!妳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绝不可有任何隐瞒。」

  威严尽出,彷佛此刻她正高坐在凤椅之上,端阳公主却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嘴也不结巴了,她立刻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在季杨公主的轿子出了宫门不久,端阳公主受了红袖唆使,贿赂了负责开关宫门的守卫,坐上了红袖备好的轻轿偷偷到了靖王府,凭着请帖也顺利入府,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察觉到异样。

  端阳公主暗自得意,但担心被人传进父皇的耳里,她不敢登台入席,只敢在江岸树丛隐密的角落那偷看着比赛。

  比赛接近尾声,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却被「碰巧」路过的季阳公主捉个正着,两人理所当然起了争执。

  端阳公主文唯一能说的只有季阳庶出的身份,但她还是狠狠奚落了季阳一番,骂她是假山鸡想作凤凰升天。

  季阳听了端阳的粗言粗语,也不气,只是淡淡笑道:「想做真凤凰靠的是手段,纵使天来生错肚子又如何?姊姊妳能嚣张的……不果是一时罢了。」

  突然,她缓缓靠近端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妳明明没有打死四喜却被父皇处罚,是不是觉得很冤望?」

  四喜,一只漂亮的金丝虎猫,是圣上送给季阳的生辰礼物,却被人打死后丢到了端阳公主的阁院门口,端阳公主平日没少欺负过季阳公主,因此圣上也不多加调查,直接罚了端阳,端阳公主百口莫辩,被狠禁了一个月的足端阳公主一楞,瞬间明白,她玻鹧鄣勺哦搜簦蛔忠痪湟а乐饰剩骸笂叀J病C础R狻K迹俊

  季阳甜甜一笑,朱唇皓齿,已可见日后的绝色,在端阳眼里却是刺眼得很。

  「贱人!妳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姊姊哪只耳朵聋了?妹妹就再说清楚一点,四喜是我打死的,妳院前尸体也是我丢的,只怪姊姊作人太失败,父皇竟就真的信了。」她轻启朱唇,睫羽卷长,看上去实在是个柔弱动人的小姑娘,但在端阳看来却是一只丑陋至极的怪物。

  端阳公主哪曾被人陷害过?对方竟还是她最厌恶的庶妹,心高气硬的端阳公主忍不了这口气,当场和季阳起了肢体上的冲突,捉头发、扯衣服、捏脸颊,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也不知怎么,打着打着愈来越靠近江岸,就在一剎那,季阳公主脚一滑,整个人跌进江里,在江面上载浮载沉,不停挥舞双手,大声求救。

  端阳公主眼看情况不对,情急之下就躲进了一旁的树丛里,她不是不想救季阳,可是当时太害怕,人性让她只想着先自保而已,但随着季阳公主喊叫越来越虚弱,端阳公主也想破釜沈舟,救人要紧时,沈茉芊正好听到呼救声赶来,她直接跳水将奄奄一息的季阳救了上岸。

  端阳公主看季阳没因此溺死,松了口气后,她深知就算她没推季阳下水,光是她邈视圣令,私自出宫就是重罪一条,所以她赶着从靖王府偷溜回来,急得想向皇后搬救兵。

  当时,皇后听了事情整件事的始末,立刻明白爱女是上了别人的当,红袖摆明就是吴贵妃的奸细,皇后细细想了一遍,所幸端阳溜得快,出事的地点也很隐密,没有直接证据,吴贵妃母女绝不敢轻易将谋害皇女的大罪压在端阳头上,圣上虽偏心,但在这种可能动摇皇室的事上定不会放过任何诡谲,到时一番顺瓜摸藤,鹿死谁手还尚为可知!

  再来此事虽然棘手却有不失为让端阳成长的好机会,皇后心中一定,和端阳公主明说了吴贵妃此次的奸计,端阳公主本来不肯信,但仔细回想还真有些古怪,可是要她相信红袖是尖细,皇后还真是伤透脑筋。

  红袖不愧是吴贵妃培养出来,一张花言巧语的嘴把端阳公主哄得是服服贴贴,即便皇后表明留不得她,端阳公主舍不得,死命袒护她,皇后也不好直接弄死她,以免打草惊蛇使敌人钻了空隙。

  在左右为难下,皇后看中了沈茉芊的嫡姐,沈元蓉。

  深知爱女个性,皇后笃定沈元蓉无论身份还是性格,都能入端阳公主的眼,这才有了今早的召见懿旨,和玲珑园的不期而遇。

  除掉红袖,也在皇后的算计之内,以沈元蓉直爽的性子的必能点出红袖的图谋不轨,本想让端阳慢慢起疑,没想到端阳竟能直接看破真相,这也是唯一个不在皇后预料之内的小变化。

  也许端阳公主不是没有头脑,只是需要一个人适时帮她一把而已。

  这个人,皇后已经决定了,只能是沈元蓉!

  作者有话要说:  其實這部小說是圍繞在母女關係上,以後在細說吧……現在請客倌們慢慢享用吧~(^ 0^)/

  第二十三章 仲夏初秋


  回到了相府,霞光遍布,天际的一角已被夜色晕开。

  下了马车,沈尧柏亲自来迎接她们,他笑容满面,好似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薛娴真敏锐察觉到,他是在对沈茉芊笑。

  今天的晚膳难得是一起同桌,沈尧柏贵为宰相,时常被圣上召入宫中商量议事,一年之中也只有一些节日和新年除夕时能与家人同桌吃饭,今日是真的反常了。

  老夫人自然也出来了,身上的橙黄对襟如意纹褙子给她添了不少精神,沈尧柏见了,直称赞道老夫人气色好,薛娴真等女眷也在陪笑附合,逗得老夫人呵呵笑,一家子难得一团和气。

  众人围着榆木黑漆大圆桌,ㄚ环们将一盘盘佳肴依序呈上桌,热气蒸腾,其中也有所讲究,像是老夫人面前尽摆着一些精致的素菜,而沈尧柏和薛娴真附近则摆了肥美的切肉和鲜鱼。

  在薛娴真替老夫人的夹了一片菜在碗里后,众人才纷纷动筷,一时间,只剩下各自碗筷的碰撞声,

  老夫人看了看低头进食的众人,没人要开口的意思,她不甚满意地放下筷子,突然对正准备夹一块叉烧鸭肉的沈尧柏问道:「圣上今日可说了什么?」

  沈尧柏听老夫人这一问便缩回筷子,他目光和蔼地放在末位的沈茉芊上,随即展眉笑道:「芊儿救了季阳公主一命,立了大功,今日圣上当场称赞了我们的芊儿,说她德懿崇高,日后定能为家族争取荣耀。」想到同袍羡慕的眼神,沈尧柏看向沈茉芊的眼神越发满意。

  「可不是芊儿是有福的,我虽老了一双眼睛还雪亮着!」她说着,不着痕迹看了薛娴真一眼,十足的得意,薛娴真只是低着头继续啃笋子,老夫人满意了,她又问:「圣上不是赏赐了些东西下来?」

  沈尧柏笑道:「是阿,孩儿已经派人送到福安院那,芊儿还小,母亲就暂时替芊儿看管吧。」

  老夫人却皱眉不悦道:「我已经老了,这种杂事处理不来……」她眼皮连也不抬,就径行吩咐道:「大夫人这事就交给妳了。」说完自顾自的夹菜,显然是在下一件没得商量的命令。

  筷子微微一顿,薛娴真低着头,眼神阴暗,这老虔婆……

  让她守着那些御赐的金银珠宝,只能看却不能摸,万一有批漏,倒霉的就只有自己,老夫人想让她哑巴吃黄莲?她绝不会让这虔婆如愿!

  「母亲,可是已经快入秋了,眨眼间就将近岁末,媳妇怕自己□□乏术,若出了什么差错,可能会让母亲对媳妇失望,媳妇更不希望和芊儿因此生疏。」薛娴真露出一脸无奈,一副是迫不得已才回拒。

  在老夫人和沈茉芊眼里摆明就是想将烫手山芋给踢回来,可是这倒提醒了沈尧柏。

  他怎么忘了!之前沈茉芊还戏弄过薛娴真,现在叫薛娴真管,不是让她看着那些赏赐徒心酸的吗?沈尧柏对老夫人的决定顿时有些不满,在看妻子柳眉轻蹙,显然是在为此伤神。,沈尧柏心中不忍,便附和道:「看管财货而已,母亲就多少帮衬一点吧?」

  老夫人在怎么想刁难薛娴真,自己儿子的面子也不能不给,但她还是对薛娴真老爱装委屈的技俩很是厌恶,冷哼一声道:「知道了!你夫人就宝贝、就矜贵,我哪敢使唤得起阿!」

  沈尧柏尴尬不语,但看到薛娴真对自己展眉一笑,眼波含情,顿时心神荡样,对老夫人的歉意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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