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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母难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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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讨厌他,因为自己是害死他爱妻的凶手,这个想法不断冲击他幼小的心灵,顾长青的视线越发模糊,湿润的眼角掉出了一颗泪珠,顾长青累了便停了下来,举起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

  「喂!喂!」沈元蓉从后头追了上来,顾长青转头看见她,立刻往后走了好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一脸警戒,恶狠狠朝她吼道:「怎么?还没消气,想再踢个两脚?」说完,便拉起右脚的裤管,一块泛青的伤痕印入眼廉,沈元蓉的同情迅速转为深深地愧疚。

  「我说你还疼吧?要不要涂个药……」沈元蓉越说越小声。

  顾长青没回应,他半张小脸融入阳光中,脸上的泪痕晶莹发亮,从没有看过男生哭过的沈元蓉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後都下午發文,早上有點起不來了~墮落的寒假阿!〒△〒

  第十八章 前尘旧事


  迟迟等不到沈元蓉回来,今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老夫人也倦了,叫来了另一个大ㄚ环松露,打算回房午憩。

  老夫人要走,正房里的人也只能散了,薛娴真挂念着沈元蓉,打算回房找吴嬷嬷商量,而沈茉芊也有些心不在焉。

  顾家,长青

  灰败的回忆里难得有一抹色彩,一抹动人的青色。

  沈茉芊心神不宁地回到荷香院,木樨和芍药都赶忙迎来,刚才从其他ㄚ环朋友那听到二小姐和三小姐在正房里被老夫人责罚,害得守在院内的两个小ㄚ环坐立难安,深怕一会沈茉芊是被抬着回来。

  此刻见沈茉芊安然无恙的回来,两个ㄚ环松了口气,也不忘围着沈茉芊东问西问,好似怕她少了块皮,沈茉芊虽然感动却还是把她们敷衍出去。

  现在她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静静。

  内室里,芍药贴心的替她点了安神香,青花缠枝的六角小香炉安立在朱案上,幽沉的香气掩盖了门窗挂着的艾草味,沈茉芊对着大花框铜镜坐下,她静静注视着镜子,彷佛有什么在里头倒映着。

  顾长青,她怎能忘记?

  那年,满城桃花盛开,遍街张灯结彩,京城中尚未出阁的女子都争先恐后,想一睹新科状元郎的风采,等前头那敲锣打鼓的队伍过去后,不负众望,众人终于看到一位翩翩少年骑马而来。

  身上大红色圆领宽袖,腰间系着的锦绶在阳光下璀璨飞扬,少年高坐在一匹金鞍朱鬃马,他顾盼流眄,双眼灵动有神,配着俊秀的眉宇,更显得神气清朗、俊雅无双。

  「青郎、青郎、青郎……」莺声燕语几乎淹没了整条街,胆子大些的姑娘们纷纷把粉帕往状元郎身上丢去,可是少年面不改色,对那些争放的艳色视而不见,其实城里也传着当今圣上欲招顾长青为驸马,可是这也止不住京城贵女们追星捧月的兴致。

  少年绝伦风采深深倒映在贵女淑媛们的眼中,也印在矮墙后头的少女心里,少女痴痴着望着逐渐离去的队伍,春心初动的她不知道这是初次也是最后能看见少年的机会。

  顾长青,她曾暗恋过、心悦过的男子,明明自知无望却还抱着愚蠢的妄想。

  沈茉芊楞楞着注视着镜中的倒影,恍惚间,镜中孩童的面孔瞬间成了前世那羞涩的少女,明明在意却不敢追过去,只能失落得看着少年俊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爱慕已凋零成淡淡地惆怅,她以为她可以坦然忽视,却没料到还有一丝想念在其中挣扎着,这丝想念让沈茉芊忍不住猜想着,今日来的人会不会是他?

  一阵敲门声把沈茉芊从思绪里惊醒,门外的芍药出声道:「三小姐,老夫人那送来姜汤。」沈茉芊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见面色亦如往常,她才轻声道:「送进来吧。」

  芍药托着乌漆小茶盘,一盏青瓷盖碗摆在上头,芍药小心翼翼将碗摆在沈茉芊面前的案上,沈茉芊轻轻掀该碗盖,热气争相涌出,一股辛甜的辣味也跟着上来,闻着让人不禁口中生津。

  芍药在旁笑道:「这姜汤可是老夫人特别吩咐厨房做的,作好了立刻叫灵芝姊姊送来,小姐趁热喝了吧。」沈茉芊闻道也笑着点头。

  柴胡桂枝干姜汤,伤寒论记载曰:「和解散寒,生津敛阴」

  老夫人这般体贴想必和她在王府救人一事脱不了关系,看来她救的那位姑娘绝非等闲之辈。沈茉芊端起那碗姜汤,才喝了小半碗,原本稍嫌冰冷的手脚似乎正慢慢回温。

  沈茉芊喝完了姜汤,精神真好了不少,她将碗放回托盘里,转头对芍药问道:「二姊姊可回院子了?」

  芍药摇摇头道 :「没呢,二小姐不是去见那顾将军吗?」经沈茉芊这一提,她想起刚在路上的惊鸿一瞥,不自觉接着说:「那顾将军英武得很,他还带着一个儿子,生得可好看了,小ㄚ环们都故意在那里晃着。」

  一道精光闪过沈茉芊的眼里,她状似不经心问道:「儿子?顾家不是有三个儿子?来的是哪个?」

  芍药平日没事就爱打听八卦,见沈茉芊感兴趣,也就兴奋答道:「可不是吗!听说顾家少爷各各气宇不凡,虽说这次来的是最小的,不果看那相貌以后定是一表人才!小姐可想去看看?」

  果然……是顾长青吗?

  沈茉芊按下心里些微的骚动,她对芍药笑道:「只是好奇罢了,比起一个外男,我还担心着二姊姊呢!芍药妳把东西收收,等会我们去二姊姊的院子等她。」

  此时的沈元蓉的确还没回院子,因为她正苦恼着如何处理眼前哭成泪人的顾长青,从没安慰过人的她根本不知所措,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男生,沈元蓉只得结结巴巴地安慰道:「哭……哭什么,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女人似得,难看死了!」

  顾长青一听,边哭着也不忘冷笑,模样很是骇人,他冷笑道:「觉得丑就不要看,滚远点!」

  沈元蓉被他这一凶也不甘回嘴:「懒得管你!」

  虽说如此,但看顾长青哭得惨烈,脸上红通的掌印似乎被激出了些血珠,沈元蓉还是放心不下,她灵机一动,把从上午一直挂在颈上的香包取了下来,对着那香包缝痕用力一扯。

  「啪拉!」包在里头的香料全撒在沈元蓉的裙上,顾长青被她这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他停止了哭泣问道:「妳在泄忿吗?」

  沈元蓉没回答他,只是捡起了裙上几株草,递给顾长青道:「这是艾草和薄荷,嬷嬷说可以止痛止血。」

  她生性活泼好玩,有时玩过头,擦破皮,渗出血,为了不被母亲责骂,只能私下求着吴嬷嬷替她擦药,吴嬷嬷看她怎么劝都不听,照样我行我素、小伤不断,也就教了些处理伤口的小方法给沈元蓉。

  虽说沈元蓉是好心,顾长青还是用那一双有神黑眸怀疑的看着她,随即不屑笑道:「妳没用过,怎知有用了?不果是些乡间偏方罢了!」这疯女人哪会这么好心,说不定擦上去会把人痛死。顾长青警惕地想。

  沈元蓉见他不肯信,急道:「谁说没用!我每次只要擦破皮,随便采些附近的薄荷草敷上,凉凉的很快就不痛了!」说完便拿出袖中的锦帕,沾了些附近叶子上的露水,再用湿帕把薄荷和艾草包在一起。

  「敷着就不痛了。」沈元蓉将那布包丢给顾长青,顾长青虽想拒绝,可是泪水滑到掌印上,隐隐的刺痛让他很不舒服,也只能将就一下,他不情愿地拿起布包慢慢贴在脸上。

  冰凉缓缓渗进肌肤里,顾长青竟真觉得好受了不少,但看着面前眉开眼笑的沈元蓉,顾长青实在拉不下脸道谢,只好硬是讽道:「原来堂堂相府小姐受了伤,只能靠些杂草来止疼,可让我大开眼界了。」

  沈元蓉不服气嘟起嘴,她倾身想抢过那布包却被顾长青闪过,害着沈元容重心不稳,跌到在地,幸好是跌在草地上不怎么疼,不果接二连三的碰壁让沈元蓉彻底失去耐心。

  她一拳打烂了前方的一株小草,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说完起身往旁边的树丛钻去,一会就没了人影。

  等了许久,顾长青见她真走了,也不好意思搔了搔头,本想起身离开,眼角余光却捕捉到草丛间的一道闪光。

  他弯腰拨开草丛,原来是一把精致的簪子,咦?怎么这般眼熟?仔细一瞧那不是他在厅堂那还给她的玉簪吗?

  顾长青拾起那把云纹玉簪,心想大概是刚才沈元蓉跌倒时掉出来的,他望着沈元蓉离去的方向,犹豫着是否要追过去,可是转念一想,出来的时间已久,万一顾云发现他没在门口那里等……顾长青的后脑和脸又痛了起来。

  他迟疑地看了看簪子,浑身剔亮的玉簪里隐隐透出卷云的纹路,不需多看就知此物的贵重,顾长青想了想,便把右手上那缠成布包的锦帕解开,抖了抖里头包的药草,才小心地将玉簪包裹在其中并收入袖口。

  艾草和薄荷的香气还在鼻尖缠绕,脸颊也不再那般肿痛,他想着,来日再来相府,不但要还给她簪子还要加上今日欠下的道谢,当然也不是真的感谢她,只是在两清之下,他以后就可以继续问心无愧的作弄她了。

  顾长青满意地捏了捏那包着簪子的锦帕,走了几步,猛然想起顾云的怒颜,急忙飞奔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喜歡蓉兒嗎?接下來好幾章都是她的戲份~我真是偏心阿!!(>c<)


  第十九章  皇后召见


  自那鸡飞狗跳的端午日后,相府又过了好几天的平静。

  直到这一日,早晨的微光才刚从东城墙那透出头来,一道懿旨就砸得相府措手不及。

  皇后传召相府二小姐和三小姐进宫!

  薛娴真在院内得了消息,虽早有预感定会不同于前世,但得知沈元蓉也要一起入宫时,薛娴真还是坐立难安,一早便去了福安院和老夫人商量去。

  福安院里的老夫人自然也得了消息,她高坐上位,虽然面色平静,拄着拐杖的手却微微颤抖,不近些看根本瞧不出来,身旁搀扶的灵芝也忙着掩饰。

  其实老夫人早料到这几日圣上必会召沈茉芊入宫,只是没想到竟要连沈元蓉也一起捎上,老夫人想起自己曾作过最坏的设想,整个人惶惶不安连早饭也用不下。

  在看到薛娴真进来时,正处在担心受怕的老夫人也没心思在刁难她,反而一本正经要薛娴真入座,身旁灵芝知道老夫人这是要谈正事了,也将屋内的ㄚ环全赶了出去,为老夫人添了一壶茶后,立刻转身拉起门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老夫人和薛娴真,谁也没有先开口,两人都别捧起茶盏,轻啜了几口,因为端午节的意外,近日两人都睡得不好,更不用说今早被一道金灿灿的懿旨狠狠从床上砸醒,脑袋都还昏昏沉沉的,只能暂且喝茶醒神,头一次,老夫人和薛娴真有了难得的默契。

  「当家的,这事可怎办呢?」老夫人放下茶盏,开口便道。

  薛娴真也不废话,吞下口中温热的青茶,她语气带着安抚道:「母亲无需操心,我已派了两个年长的嬷嬷替蓉儿和芊儿准备,另外皇后也恩许媳妇以诰命夫人的身份陪同进宫。」

  老夫人听着薛娴真的安排,也稍感放心,可是想起沈元蓉蹦跳的性子,老夫人拧眉一瞪,对薛娴真不客气地训道:「妳做事一向规矩,这我是放心的。可是现在可是要入宫,蓉儿又被妳惯成那样,妳今日绝对要束着她!万不可再闹出什么风波,在宫里即使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能招来杀头大罪,听明白了没?」

  薛娴真知道老夫人不是有心要指责自己,只是这次实在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可能会牵连着整个相府,所以薛娴真很是恭敬地对老夫人保证:「今日这事必能平安过去,之后定会再带着蓉儿向母亲请罪。」虽然薛娴真态度诚恳,但老夫人还是听得心浮气躁,不耐烦的挥手让薛娴真下去。

  回到留善院后,薛娴真便褪下身上轻便的素装,飞鸟和蝴蝶早已捧着崭新的服饰侍立在旁,在两个ㄚ环的服侍下,薛娴真换上了一件玫瑰紫二色及膝长褙子,上头是金丝绣百蝶起舞,下摆是绯红曳地鸾尾裙。

  因为今日见的是皇后,薛娴真特地避开了大红色,但也为了不失一品夫人的身份,薛娴真挑了件不及红色却也十分隆重的深紫色,其中的豪贵之气显而易彰。

  最后,由善于发式的蝴蝶替她梳了个高鬟交迭的凌云髻,薛娴真容貌本就极美,所以只选了一套银镶珠石头饰,庄重又不会太过轻艳,不到片刻,一个雍容华贵的京城贵妇就在这些胭脂罗缎里被堆砌出来。

  所幸时辰还早,焕然一新的薛娴真便施施然地离开留善院。

  沈茉芊和沈元蓉早已候在门口,见薛娴真姿容盛重地缓缓走来,皆不敢马虎地向薛娴真行了个正式的礼。不果,沈元蓉是再看到沈茉芊的动作后才后知后觉,今日的母亲实在美得陌生,害得沈元蓉小小看呆了一下。

  薛娴真摆手让她们两个起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两人的装扮。

  沈茉芊相貌不差,但和其他姊妹相比不免黯然失色,更何况她年龄尚小,五官还未长开,所以嬷嬷刻意避免了过于亮丽的颜色和头饰,上身玉色柳条纹长衣,下摆是蓝色八福湘裙,发髻上也只衔了一支点翠蓝玉小簪,以衬出沈茉芊独特的清新幽静。薛娴真看了,不禁目光微暗,眉头不易觉察地轻皱。

  而她身旁的沈元蓉虽然年纪也还小,五官却已较同龄人精致许多,一看就知道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嬷嬷也不需绑手绑脚,直接给沈元蓉选了件丁香色葫芦纹样对襟褙子,下身搭着葱白底绣花百褶裙,小巧的耳垂上更挂着一副琥珀米珠耳坠。亮眼的装扮不但没有夺了她的光辉,反而让女孩的面容更显得俏丽可人。

  薛娴真这才满意地对身后两位老嬷嬷赞赏道:「作得不错,一会记得领赏。」老嬷嬷们半辞半就笑着。

  在马车里,薛娴真不忘对她们细心提点。

  沈茉芊虽然重生一世,但死的时候也不果刚及笄,平日又被关在相府里,深知自己孤陋寡闻,沈茉芊对召见进宫的大场面并没什么把握,现在也只能牢记着薛娴真的提醒。

  薛娴真自是不想为沈茉芊讲解,但事在牵连整个相府,她也不好让沈茉芊出丑,而且沈元蓉也在旁边听着,所以薛娴真还是挑了几个该说的,细细对两人道来。

  端午那日,沈茉芊在王府所救的溺水姑娘,是由吴贵妃所出,在皇女里排行第二的季阳公主,李凌玲。

  季阳公主自幼冰雪聪明,很得圣上疼爱,连带着吴贵妃也圣宠不衰,原本只是七品小官的吴家也挤进了京城世家的排行,和身为皇后娘家的周府呈现对峙的局面。

  还有一点薛娴真藏着没说,其实,皇后对吴贵妃的不满并非为了圣上而是在季阳公主。

  全京城皆知季阳公主聪慧过人,在季阳公主的光芒下,皇后所出的嫡长女,端阳公主,李凌瑶,似乎是被众人给忽视了。即便提到了也不外乎是端阳公主刁蛮任性,时常被圣上责罚。

  若说其中没有吴贵妃的推波助澜,皇后是死也不肯信,同样是公主,别人的女儿就美名在外,自己的女儿却被贬损诋毁,试问天下有哪个母亲能忍得了这口气?偏偏吴贵妃手段干净,皇后是怎么样都捉不到她的把柄。

  可是,这一回,沈茉芊却亲自将皇后的眼中钉给救了……薛娴真唇边是掩不住的笑意。

  下了马车,几位宫女早已在外头等候,三人便被领往凤仪殿。

  沈茉芊和沈元蓉都紧紧跟在薛娴真的身后,两人照着薛娴真的吩咐,一路上都目不斜视,专心跟着薛娴真的脚步。

  等脚踏在大片的金砖上,三人才停下,薛娴真低下身行了大礼:「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沈茉芊等二人也跟着薛娴真纷纷行了礼,齐声道:「臣女拜见皇后娘娘。」清脆有力,几乎响彻整个大殿「都起来吧。」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短短一句话就尽显威严,这个声音便是属于一国之母,大梁朝的皇后周氏。

  三人等到皇后的应允才直起身,抬起头来,高阶上就是两个衣着不凡的女人。

  高位上的皇后,头带龙凤珠翠冠,身穿大红宽袖衣,肩披着霞帔长及曳地,衣襟的织金翔凤纹更随着她的动作而栩栩如生。虽然整身繁重的装饰,但皇后看上去依旧十分年轻,大概和薛娴真同样的岁数,她皓齿娥眉,从容高雅,是一个气质非凡的美人。

  而有资格坐在离皇后最近的下首的女人,便是季阳公主的生母,吴贵妃。

  吴贵妃穿着一件蜜合色的广袖宫装,衣裙上绣着精致的双丝绫鸾,纤腰用锦带束起更显得盈盈撩人;她梳着华美别致的牡丹头,固定头发的发夹竟是镶上了红宝石,每颗都如拇指般大、耀眼夺目,配上她本就娇艳动人的容貌,亦丝毫不逊色于上位的皇后,众人都暗自将赞叹藏在心里。

  大殿上一时万籁俱寂。皇后的目光掠过薛娴真,放在了后头的两姊妹上,皇后这才抿嘴微笑道:「好一对玉人儿,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皇后下了吩咐,薛娴真只好退居旁侧,让沈茉芊两人走上前,一旁宫女急忙给她上坐。

  皇后在两个女孩之间看来看去,颇似满意,可是随后就转头,状似苦恼地对吴贵妃说:「这两个姑娘本宫看了都很是喜欢,但奖赏不能乱给,妹妹妳认为呢?」

  吴贵妃一双美目正打量着沈茉芊,听皇后这一说,掩嘴笑道:「虽说是沈三小姐救了季阳公主,但沈二小姐可是她嫡姊,所谓姊妹同心,妹妹立功,定是平日作姊姊的教导有方,娘娘就一块赏了吧!」

  吴贵妃这番话转得很硬,众人听在耳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离皇后最近的沈茉芊注意到,皇后的笑容在那瞬间变得不太自然,带着勉强的僵硬,不果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皇后又恢复了原本淡雅的微笑。

  「妹妹说得很对,姊妹就该互相扶持,有福自是该同享。」皇后下了决定便垂首看向才到她腰间的沈茉芊。

  皇后语气和蔼地问道:「和本宫说说妳可有想要的东西?」这话乍听之下是重赏,可是薛娴真却听得出来,皇后是在故意为难沈茉芊。

  沈茉芊一个才七八岁的小ㄚ头,能想得出什么重赏?相府自是不缺珠宝衣饰,大概也只能要些精巧罕见的小玩意了,皇后这是想将沈茉芊的功劳轻笔带过,连带着季阳公主落水一事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

  皇后的用意,明眼人一瞧就看得出来,还没等沈茉芊开口反击,吴贵妃就挑眉笑道:「姊姊也真是的!长幼有序,应该让沈二小姐先讨赏才对!」

  皇后嘴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不过她还是照着吴贵妃的建议,转头对沈元蓉问道:「本宫胡涂了,竟把妳落在旁边,最近云梦那里刚进献了一批上好的美玉,妳若喜欢本宫命人造一套玉器给妳。」

  后面加上的话是皇后特地指给沈元蓉的后路,可见她对沈元蓉不但没有迁怒,还保持着对相府嫡女应有的看重,在后头观战的薛娴真大大松了口气。

  沈元蓉刚入殿时还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大意,可是见皇后娘娘竟是和母亲一样年轻的美人,也不由得放下戒心,而且听皇后对自己轻声细语,沈元蓉也不再感到害怕,现在皇后娘娘又要赏她东西,沈元蓉心下觉得不妥,这明明是三妹妹冒着生命危险争取而来的,她怎好意思借机沾光,万一被三妹妹因此讨厌那可不好!

  沈元蓉下了决定,一双杏目直视着皇后,悦声道:「臣女以为无功不受禄,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一时间,大殿都回荡着她清脆的话语,薛娴真的心跳近得彷佛跳上了喉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樂啊!!!一下跳到皇宮會不會有人負荷不了啊?(^ 0^)/ ~~年假照更喔~

  第二十章 端阳公主


  沈元蓉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众人俱是一愣,高阶下的薛娴真被吓得冷汗直流,深怕会因此触怒到皇后,而一旁的沈茉芊本就因沈元蓉能一起受赏而略为失望,现在听到沈元蓉竟敢当众拒绝皇后,沈茉芊惊讶之余也不忘暗喜,她想高傲的沈元蓉大抵是看不上皇后的奖励吧?

  虽然被沈元蓉拒绝了,但皇后脸上并没有丝毫不悦,她依旧笑玻ё叛郏氯岫陨蛟厝暗溃骸笂呎夂⒆右蚕胩嗔耍竟狄蛫吘褪且蛫叄羰菉吋岢志捅鸢阉弊鹘鄙停偷薄潜竟電叺募胬瘢貌缓茫俊

  沈元蓉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皇后婉转语气里的不容拒绝,不便再推拒的她只好连声向皇后谢恩。

  本来在旁安静看热闹的吴贵妃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她红唇一勾,轻笑道:「姊姊,既然人家姑娘不想要,妳又何必强迫她呢?」

  吴贵妃似乎一直很热衷给皇后难看,皇后也不生气,连一眼都懒得给吴贵妃,只听她缓缓道:「在贵妃妹妹眼里,本宫竟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皇后特意强调了吴贵妃的妃位,轻轻一句话就给吴贵妃按了个犯上之罪,吴贵妃嘴边的笑意立刻散去,她低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皇后成功堵住了吴贵妃的嘴,心情也好了不少,在看看沈元蓉,一双杏目毫无惧意,分明是个直爽过头的小姑娘,这让皇后想起自己的爱女,端阳公主,一样活得率性、任意,和眼前的小姑娘确有几分相似,更重要的是,一样都有一个野心不小的庶妹,皇后冷眼扫了一旁静静垂首的沈茉芊。

  她将注意移回沈元蓉身上,目光温和的很:「云梦美玉固然珍贵,但看来必非妳心头之好……快告诉本宫妳可有中意之物?」皇后瞧着沈元蓉粉雕玉琢的小脸,心下更有了几分好感,毕竟谁不喜欢美丽可爱的事物呢?

  沈元蓉想了想,又见皇后越发温柔的笑脸,索幸也就提起胆,道:「承蒙皇后娘娘爱载,臣女的确想讨个小赏。」后头的薛娴真不知女儿又要演哪出戏,但左右都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也只好站在原地,胆颤心惊地祈祷女儿别像往常那般犯傻。

  听到沈元蓉毫不迟疑的要求,皇后挑眉好似起了兴趣。

  「那便说说看。」

  沈元蓉接着道:「刚来凤仪殿的路上,臣女瞧见附近园林百花争放,很是漂亮,就想斗胆请皇后娘娘恩许臣女去那看看。」沈元蓉刚说完,便换来皇后连声轻笑,这姑娘是待在大殿里待烦了,想借口溜出去吹吹风呢!笑意在秋水般的眼波中流转。

  沈元蓉还不知道自己的意图已经被敏锐的皇后识破,不知所措的她只能一脸困惑着回望皇后,似乎不懂有什么好笑,皇后还是没回答只是掩着嘴,呵呵笑个不停,绯唇上的纤纤玉指煞是动人,可惜沈元蓉焦急得很没时间欣赏,在摸不着头绪的情况下,就想转头向身后的薛娴真求助。

  一双杏目偷偷侧看了站在后头的母亲,但很快就被薛娴真瞪了回去,皇后看着沈元蓉的小动作,心里也暗自摇头,这相府嫡小姐被保护着太好,内里的心思也不藏好,身处高位以后必定招祸,可偏偏就是这份性子才让人觉得可爱阿……想起爱女,皇后眼神不禁黯然。

  「既然沈二小姐对凤仪殿的园林如此感兴趣,本宫很乐意圆了妳的心愿。」说完便唤来一个浅绿宫装的宫女,皇后在她耳边交待几句,绿装宫女应了一声便领着喜眉笑眼的沈元蓉出了殿。

  薛娴真见沈元蓉就这样出去了,心头焦急如焚,坐姿也不停交替变着。

  皇后坐在上位,注意到薛娴真坐立难安,开口安抚道:「沈夫人无需担心,本宫看她待也待闷了,不过是让她在凤仪殿四周晃晃,青黛是我的贴身宫女,绝对能照顾好沈二小姐。」皇后说得恳切,坐在下位的薛娴真也不好驳了皇后的意思,面上苦笑应对。

  …

  …

  沈元蓉跟着青黛出了殿,青黛领着她避开了之前入殿走的大道,两人走上了侧边一条很不起眼的羊肠小道,小径很窄,一次只能容纳一个半人,周围什么花都没种,只有连株并排的高大桦树,青翠相交,茂密的树叶几乎盖住了整条路,即便离大殿门口极近,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它。

  沈元蓉对这条路没什么印象,大殿前面明明有几座小园,怎么皇后的宫女不带她去那,偏生往这条荒凉小道上走,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忍不住开口对走在前面的青黛问道:「姊姊,我们这是要去哪?」

  青黛听到沈元蓉的提问,只是回头神秘一笑:「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沈小姐跟着奴婢走就对了。」,尽管心里抱持着疑惑,沈元蓉也不再说什么,继续跟着青黛往前走。

  夏日的午阳透着稀疏的叶缝反射在女孩的脸上,沈元蓉被照得眼睛一痛,急忙用手去遮掩,一时间忘了看前面,便撞上了突然停下的青黛。

  沈元蓉摸了摸额头,不好意思地对青黛道歉:「我笨手笨脚的……姊姊可有哪里疼?」这力道撞得她额头发疼,被撞得青黛一定比自己还痛,希望别瘀青才好。

  其实,沈元蓉不果一个小孩,身板还是未发育的娇小,刚刚那一撞也只碰到青黛的背部,可是看沈元蓉一脸关切,好似怕她磨了一块皮,青黛不禁掩嘴偷笑道:「小姐不用向奴婢道歉了,要怪也要怪奴婢没提醒妳,我们已经到了!」

  她一个侧身,前方的景色瞬间豁然开阔,一个幽美的水泽林苑映入眼帘,让沈元蓉是又惊又喜。

  一大片水波粼粼的湖潭,在湖面的各方以土石砌成的小岸星罗棋布,采良木筑成的亭榭楼槛也曲折其上,不时还和好几个较大的石岸交接着。不同于北方庭园的封闭华丽,眼前的小园子仿的是自然幽静的江南园林,每个小岸上都种着身姿秀丽的树林蔓草,林间自然的虫鸣鸟叫竟也不下于大殿内的铜钟玉器,还有微风不时从湖面上吹来,迎来满面清新凉爽的气息,沈元蓉原本还反感着汗水细布的颈背,被这湖风一吹,凉快得不得了,沈元蓉不禁舒叹了一声,身旁的青黛听了也笑出声来,觉得这个相府小姐实在可爱得紧。

  园子有别于外面的烈阳高照,四处都是高大的乔树和翠绿的芭蕉,整个园子宛如被两面掌心捧在其中,被荫蔽了外头大部份的阳光,将江南水乡的幽静脱俗衬得唯妙唯俏,让从没出过京城的沈元蓉着实大开眼界。

  「这里叫玲珑园,娘娘平日都是来这里散心的,至于殿前的园林则是在开宴时给客人赏玩用的,到现在娘娘都还不曾应允外人擅入玲珑园,小姐实在是有福气阿。」青黛说完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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