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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不老娇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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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谢嘉柔的眼眶鼻头就红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如梨花带雨,又似雏鸟折翼。
  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看到这番模样,保准叫他心生爱意至死不渝。
  只是,面前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幼时依赖她的表弟,盼着她醒过来已经盼了四十年。故,他二者心中只有疼惜。
  谢嘉融如今已将近花甲之年,万事万物早已看开,人生的起起落落也已历经过,所以,能触动他的事情委实不多。不过,谢嘉柔必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今日,他已为了她哭了无数回了。
  舅舅对他来说,已经是死了二十五年的人。驾崩时已经六十多岁,算是喜丧。可是,小妹的记忆停留在了四十年前。或许,在她的记忆中,舅舅是昨日刚刚见过的人。一个亲人突然离世,她该是多么的悲痛与难过。
  这一次,他又红了眼眶。
  承德帝听着这哭声,看着谢嘉柔的模样,心中也甚是难受,道:“表姐,莫哭了,父皇走的很安详。只是,走之前还记挂着你。”
  本来哭声已经渐渐小了下去,听了这话,谢嘉柔的哭声又加大了。
  “改日朕带你去皇陵看看父皇。”承德帝道。
  谢嘉融连忙道:“皇上,这于理不合。”
  承德帝摆摆手,道:“这又哪里有什么礼不礼的,父皇生前记挂着表姐,表姐这次大难不死朕理应要去告诉父皇一声。带着表姐去,正好遂了父皇的心愿。”
  谢嘉柔抽噎声渐渐小了下去,吸了吸鼻子,道:“好,多谢小……多谢皇上。”
  承德帝见状,拿出来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谢嘉柔,谢嘉柔接过来擦了擦脸,又还给了他。
  谢嘉融在一旁看着,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等谢嘉柔的情绪渐渐的缓和下来,谢嘉融提起来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
  “皇上,您看嘉柔的身份该如何安排?”
  当年,谢嘉柔喝了绿豆汤之后生命危急,几次都闭过气去了。谢家和皇宫请了无数的名医,尝试了无数种药都没有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救了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气息却突然平稳下来了。
  只是,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一年没醒过来,谢家和皇宫继续为她找名医看治,两年没醒……直到第五年,谢嘉柔依旧没有醒过来,而她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原本已经二十一岁,可模样却停留在了十六岁。
  有那嘴不严的医者,出去处处宣扬谢嘉柔的传奇。
  渐渐的,京城不知为何隐隐挂起来一阵风,说谢嘉柔是妖女。就连江浙一带的水涝,川渝一带的地震似乎也想要归到了她的头上。
  谢嘉融听说后立马汇报给了先皇,先皇原本不愿。但,想着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些事都是自己那些成年皇子私底下的小动作,只因谢家中立。
  思索许久,先皇不得不向外宣称谢嘉柔已死。
  接着,又为她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抬着一个放着跟谢嘉柔身形相似之人的尸体,埋进了京城谢家的坟地。
  原本的谣言就这样渐渐的淡了下去。
  而江浙一带的水涝却是越来越严重。谢嘉柔已经“死了”,也没人敢再归到她的身上。
  “嘉柔,外界都以为你早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谢嘉融看着谢嘉柔迷茫的眼神解释道。
  谢嘉柔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却觉得,幸好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若是她以这般模样出去说自己是谢嘉柔,岂不是会被人当成妖怪?
  承德帝皱了皱眉,他之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表哥有何想法?”
  谢嘉融听着承德帝这一声表哥,心里觉得微暖,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但,在官场中几十年,他早已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拱手道:“不若说是来自我父北郡府谢家族里的妹妹。”
  承德帝思索了一下,道:“甚好。”
  遂,出宫三日后,谢嘉柔以一个新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谢府。
  北郡谢家嫡支的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名叫谢嘉语。


第4章 进府
  再次站在熟悉的红漆大门面前,谢嘉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几日前,这里还叫“公主府”现在却已经改为“文昌侯府”了。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宅院,却又陌生的众人。
  她在别院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终于慢慢接受了世间已过四十年这个事实,也感恩于上苍赐予她的这一个机会。沉睡了四十年,万事万物皆已变化。唯独她,得天独厚,享有时光静止的机会。
  所以,想通了之后,谢嘉语感觉这一切都非常的有趣。似乎,另一个崭新而又新鲜的世界在等着她。
  “小妹,别怕,我们回家。”谢嘉融在一旁笑着道。
  谢嘉语勾了勾唇,笑容明媚而又灿烂,道:“好,一起回家。”
  自三日前,陈氏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自从小姑子谢嘉柔去世后,自家老爷就从未让外人靠近过她生前所住的芷柔院。可那天从宫里回来之后,老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不说,还让人把芷柔院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
  外院的青婆婆和她的孙女春桃也从外院调到了这个这个院落。
  而做了这么多事情,老爷却说是上个月去北郡府谢家路遇一个嫡支的孤女,长相跟已逝的小姑颇为相似,所以接她来府上当妹妹一样养着。
  她那质疑和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被老爷一句话打发了回来:“前日里,我把她带给皇上看了,皇上也觉得跟小妹极像。所以,你平日里好生照顾着,吃穿用度跟思兰一般即可。”
  谢思兰是大房的嫡长女,他们整个文昌侯府地位待遇最好的一个姑娘。若是跟她齐平……可见分量不低。
  况,老爷还交代了:“切莫让小辈的叨扰到。”
  这就不只是分量不轻的问题了。
  不过,不管陈氏心里如何思量,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一日,文昌侯府的男眷和女眷在吃过早饭之后,全都聚集在了正院。
  无奈,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该来的人到来。
  “爹爹,祖父说有客人要来,可她怎么还不来啊。”谢莲撒娇的对谢吉耀道。
  谢嘉融只有陈氏一个妻子,生子有二,谢吉耀便是长子。
  谢吉耀有一妻一妾。
  谢莲是妾侍卫姨娘所生,又是女儿里最小的那一个,平日里最会撒娇,长相娇艳,因此,最得谢吉耀的喜爱。
  “莲儿莫急,许是已经在路上了。”谢吉耀笑着安抚道。
  谢吉耀的正妻赵氏见状,脸色有些不好看,皱了皱眉,想要训斥的话憋在嘴边生生被谢吉耀的话给堵了回去。这不上不下的一口气更是难受。
  坐在一旁的谢思兰见母亲如此委屈的模样,扯了扯她的袖子,笑着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莲姐儿,左右咱们今日都无事,爹爹朝堂上也休沐,且等上一等吧。既然祖父交代了,那必定是贵客,难不成你着急去写夫子昨日罚你的功课不成。”谢思兰一副长姐的姿态教育着谢莲。
  这可把谢莲气得不轻,刚想反驳一句,只听谢思蕊在一旁一边吃着刚刚做好的核桃酥,一边道:“对哦,二姐姐昨日可被夫子罚得不轻。”
  谢思蕊便是谢嘉融二儿子谢吉明的女儿,是思字辈里面最小的那一个。今年十四岁,素日里最喜欢吃,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谢莲被谢思兰和谢思蕊围攻,心情自然是不好。平日里她也没这么忍气吞声过,所以,怒火冲着好欺负的谢思蕊就要喷出来。
  此时,谢思兰却轻笑了一声,拿着手帕遮了遮嘴巴,道:“莲姐儿莫要着急,我痴长你几岁,你若是有不会的功课,姐姐教你便是。保管夫子下次不会再罚你。”
  陈氏一大把年纪了,看着下面的孙女们在那里聊天,又哪里不明白。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客人,想到自家老爷的态度,心里颇不平静。
  再加上,她最喜谢思兰,所以也顺着道:“思兰作为长姐,能这样想很好,很有我们文昌侯府的风范。”
  说完,又看了一眼谢莲,道:“且安静的等一等吧,左右你祖父也快回来了。”
  听罢,大家都不再讲话了。整个厅堂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喝茶吃东西的声音。
  文昌侯谢嘉融也没让大家等太久,过了一刻钟左右,他便带着谢嘉语从外面进来了。
  首先露头的是门口的小厮,垂着头,给谢嘉融打着正房门口的厚重的棉布帘子,谢嘉融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谢嘉融一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老爷”“父亲”“祖父”“侯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然,他却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着谢嘉语迈进门来。
  见谢嘉融如此姿态,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一惊。不知来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位高权重的文昌侯如此殷勤的伺候着。
  很快,谢嘉语的身姿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绸缎面短袄,边边角角用金丝勾勒着细碎的黄色小花,乍一看,跟那开了满园的迎春花极为相似,却又透露着迎春花没有的贵气。下身着一件白色的纱裙,裙边绣着嫩绿的枝叶纹,跟上衣的小黄花交相辉映。
  头上插着一支镶嵌着绿宝石的金步摇。若是寻常人插上,定是会显得几分老气或者俗气。可是,配着她娇嫩的脸庞,却只让人觉得清新中带着一丝贵气,贵气中又有着几分脱俗。
  仿佛满园的春色都聚集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第一次见到谢嘉语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感慨,好一个绝世而独立的美人。
  不笑则已,一笑便是要倾国倾城。
  谢思兰见状,先是被谢嘉语的美貌惊住了,等缓过神来之后,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带有一丝嫉恨眼神看着谢嘉语的谢莲。今日来了这么一位貌美的女子,看谢莲还敢不敢自得是阖府上下最美的人。
  见谢莲的眼神一如她心中所想,谢思兰嘴角勾了勾,拿着手帕遮了遮。
  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竟然觉得这女子跟谢莲有些相像之处。唯独谢莲身上少了女子脱俗的气度,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一些。
  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谢嘉语看了一眼谢嘉融。
  谢嘉融笑呵呵的捋了捋短短的胡须,道:“这位是……”
  这话一出,陈氏第一个回过神来,收回脸上震惊的神色。“啪嗒”一声,却不小心打碎了手边的茶碗。
  谢嘉融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那边谢吉耀也没忍住,愣愣的看着谢嘉语,喃喃的道了一声:“姑姑。”
  谢嘉语看着此人的容貌,虽这几日已经被青娘普及过了,但还是无法将那个三岁的幼童跟眼前这个长着黑色胡须的中年男子对上号。
  虽如此,但想到这个是自己嫡亲的侄子,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却不料,谢吉耀看着这个笑容,脸上震惊神色更甚了。
  谢嘉融却是被谢吉耀的表现吸引住了,大笑着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赞许的道:“老大不错,嗯,很不错。竟然还能记得……咳咳,记得你姑姑的模样。这位长相跟你姑姑极为相似的姑娘,也是你的姑姑,你这称呼也没叫错。”
  谢吉耀被父亲这么一拍,也回过神来了。姑姑自他三岁时就中毒昏迷了,而昏迷了五年之后去世了。那时他虽然年幼,但姑姑的相貌却存在了他的心中。无他,盖因姑姑真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即便是姑姑去世了,坊间也流传着不少姑姑的画像。这让他如何能忘记?
  谢吉明见状,也上前道:“怪不得一见有些熟悉,竟然是姑姑。在下吉明。”
  谢嘉融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转头跟谢嘉语解释道:“这是老二,比老大小五岁。”
  谢嘉语自是明白大哥的意思,这位她虽然没见过,但看着跟大哥年轻时颇为相似的脸庞,却也觉得非常的亲切。竟是比老年的大哥还要感觉亲近一些。
  于是点了点头,受了他这一礼。
  这会儿,被遗忘的陈氏也收拾好了那边的狼狈,笑着道:“这位想必就是老爷上个月在族中带回来的妹妹吧,没想到打扮了一番,样貌可真真是好看。妹妹无父无母,以后就住在我们家里吧。”
  说罢,不顾谢嘉融难看的脸色,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老妇人,道:“芸娘,把我准备好的金手镯给妹妹做个见面礼。”
  谢嘉语看着陈氏这番动作,心想,哎,这个大嫂怎么还是这般的讨厌啊。原以为四十年过去了,大嫂的性子能变得温和一些。如今看来,却是越老越讨厌了。
  岁月还真是一把杀猪刀。
  从前看着她那副年轻美貌的样子,很多事情还能忍上一忍,这会儿看着她顽固不化笑里藏刀又老又坏的模样,却是半分也忍受不了了。


第5章 送礼
  谢嘉语这个大嫂,是在长公主死后,谢忠做主娶的。既不是谢嘉融喜欢的,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亦或者是家世背景比较强大。只不过是太子詹士府一个正三品之官的女儿。
  而之所以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全因谢忠受够了皇家对他的压制,自长公主死后就想摆脱束缚,自己做主家中的事情。
  所以,在先皇反应过来之前,被章姨娘撺掇着私下定了这样一门亲事,还大肆宣扬了出去。这事儿可把先皇气得不轻,重重罚了谢忠。
  只是,这门亲事毕竟牵涉到了太子,先皇也很是无奈。
  若说谢忠虽不喜长公主,但对于谢嘉融还是喜欢的,不至于给嫡长子订这么一门亲事。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太子的拉拢。
  多方面综合之下,谢忠就给谢嘉融定了这样一门亲事。
  因章姨娘给谢嘉融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所以,即便是不喜陈氏,即便后来太子夺嫡失败,谢嘉融也没有另娶或者抬几房姨娘。这些年,他一心只扑在了谢嘉语的身上。
  谢嘉语看着芸娘慢慢的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面容,却是越看越觉得有趣。有趣到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陈氏。
  前几日还对你各种虚心假意的人,过了几日便已经老成这番模样。岂不是上天对她们的惩罚?如若是这样想,生活当真是有趣的很。
  “夫人!”谢嘉融不悦的警告道。
  整个大厅里的气氛也随之一凝。
  谢嘉语却是笑了笑,如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具有魔力,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和紧张。
  众人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谢嘉语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众人看着的情形,不紧不慢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夹起来黄木托盘里的金手镯。
  拿至眼前,对着光线看了看,看着上面朴素到一个花纹都没有,笑容未变的道:“素来听闻文昌侯夫人大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妹妹在这里多谢嫂嫂了。”
  说罢,轻轻福了福身就站起来了。
  虽然谢嘉语没有明说她的不是,没有任何愤怒的神情,可陈氏就觉得胸口堵得慌。那咬得重重的“大方”二字,那笑容里的讽刺,可不就是在说她吗?还有那不甚在意的模样,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一副相似的容貌吗?
  想到这里,陈氏放在榻上的手渐渐地收紧了。
  这个少女,原来不只是长相和已逝的小姑极为相似,竟然连性子和伶牙俐齿的模样也如出一格!
  真真让人讨厌!
  谢嘉融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满屋子里都是小辈,若是出声训斥,必定让陈氏下不来台。见小妹没当一回事的模样,他却有些心疼。
  看了一圈心思神态各异的子孙,谢嘉融道:“这是你们族中嘉字辈的一位长辈,我甚是喜欢,当做亲妹妹一样的。以后你们切莫怠慢了,见着以后都恭敬一些。”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流露出来震惊的神色。
  老夫人如此怠慢,可文昌侯却如此重视。这让满屋子的主子和奴才们都暗暗心惊。
  “听到了没?”谢嘉融厉声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立马答道:“是。”
  谢嘉融见状,这才满意了些。
  谢嘉语对着谢嘉融笑了笑,然后侧头对身边的春桃道:“去把我准备的见面礼拿进来。”
  “是。”
  说着,春桃很快就去外面拿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谢嘉柔先是走到了谢吉耀的面前,笑着道:“大侄子好。”
  说着,掀开了红布的一脚,拿起来一方铜鎏金珐琅镇纸递给了他。给了他之后,还看了一眼陈氏,抿嘴笑着道:“大嫂如此大方,我也不好太过小气了不是。这东西也不值什么钱,你拿着就是。”
  的确不值什么钱,但却比陈氏那个金镯子贵了几倍。这样的对比,堪堪让陈氏下不来台。
  谢嘉语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得意的冲着陈氏笑了笑,又转回了眼前。
  谢吉耀全程愣愣的看着谢嘉柔,距离近了,真的更像他记忆中的那个绝色姑姑。尤其是笑起来,更像。
  “咳!老大,怎么这般不知礼数。还不快叫人。”谢嘉融站在一旁提醒道。
  谢吉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弓腰抱手道:“多谢姑姑。”
  沉浸在谢嘉柔略带熟悉的美貌中的谢吉耀暂没发觉这样做有何不妥,但是一旁的谢吉明却不自在的很。
  收下来跟大哥同款但雕刻花样不同的镇纸,谢吉明扭扭捏捏的。叫如此美貌如此年轻的女子为姑姑,这着实有些挑战他的心理防线。虽刚刚已经叫过一回,但却跟现在不同。这会儿,他是收下了礼物。
  但是,觑着站在一旁爹爹的神色,他赶紧收起来扭捏,通红着脸,低头道:“多谢姑姑。”
  谢嘉柔对这两个侄子却甚是满意,一眨眼,侄子都这么大了。哎,岁月不饶人啊。
  接着,看着后面这几个长相俊秀的侄孙,心情就更好了。
  “听大哥说,你叫思盛对吧?素闻你喜爱下棋,我这里有一副多年前得来的玛瑙棋子。虽不怎么珍贵,但胜在有趣,送你把玩吧。”
  这东西说起来还是她幼时学围棋的时候做的,虽然在她心中不过是过了十年,但对于别人而言,却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东西了。
  那时,她不爱围棋那黑白单调的颜色,有一日看着玛瑙漂亮,突发奇想,想要一副玛瑙的棋子。舅舅听说后,立马让宫里的工匠做了出来。
  做出来之后,很多贵族子女纷纷喜欢上了。皇上又让人做了一批,不过,后来却是下令不准再制了。无他,因为她看着花里胡哨的玛瑙甚是晃眼,天天走神,更不爱下棋了。
  皇上因此非常生气,责罚了工匠,明令禁止再造。
  却不曾想,这东西现在却是极具收藏价值。青娘前几日告知她时,她尤为惊讶。
  她那里一共有两副,一副是第一批舅舅带着她亲自监工做的。她自是不舍得送人。而另一副,便是眼前的这一副,跟贵族子女同批而制。
  想到往事,谢嘉柔心中怅然的很。
  而眼前的谢思盛却没注意到,他全部的思绪都集中在眼前这副棋子上了。
  谢思盛是谢吉耀的大儿子,也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孙。他什么好物件儿没见过,今日看着手中的玛瑙棋子,却万分不可思议。
  这玛瑙棋子一看就不是近年来所制,倒像是几十年前那一批绝版。虽造价不如玉制的,但却极具收藏价值。拥有这副棋子的,无一不是当今手握重权的老臣亦或者是封疆大吏,超品夫人。
  他寻常就是想见都见不到的,只能在书中看到。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东西却突然被一个不知来自于何处的人赠送了过来。
  祖父这妹妹,到底是哪里来的?
  “多谢姑祖母。”
  谢思盛心中虽以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礼数周到的模样。
  他如今已经二十岁,去年已经娶亲,又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孙,所以,从小就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既不像他父亲一般缅怀于旧人旧事,也不像他二叔一般觉得难为情。虽谢嘉柔比他小,但他仍然是一副礼数到位的模样。
  只是,刚刚听着大家叫姑姑还觉得甚是开心的谢嘉柔,这会儿听到这一声姑祖母,却觉得自己生生老了几十岁。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嗯,很好,还是那般嫩滑。
  遂,对着谢思盛笑了笑。
  接着,又走到了谢思敏的面前,拿出来一本《幼学琼林》,递给了他。
  站在一旁的谢思盛却觉得怪异,明明送他的礼物那么贵重,怎么到了二弟这里却是这般的随意。《幼学琼林》市面上印刷的版本颇多,最值钱的珍藏版几两银子也就买到了。
  况,只看外表的话,这本书也不像珍藏版的模样。
  正在思量间,却听谢嘉语用一种怅然的语气道:“听闻你喜好读书,最喜东山先生的诗集。这是他多年前手抄的一本《幼学琼林》,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和印章。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东山先生原名孙寅,是她小时候的一位启蒙先生。那时她不爱读书,各种字体都练得马马虎虎。东山先生见状,便亲自写了几本字帖给她练字,这《幼学琼林》便是其中的一本。
  后来,见她练的有模有样,东山先生甚是得意。在受了皇上表扬之后,越发觉得自己比那些书法大家还要厉害。
  所以,处处吹嘘。
  抖擞之下,又写了几本赠予她。
  谢嘉语心想,那就是一个迂腐而又自大的先生,字写得也不怎么样。也不知为何如今被人百般推崇,兴许他的诗作真的很好吧,她那时尚小却从未拜读过。不过,既然侄孙喜欢,那就送他一本。反正这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她那里多得是。
  这般想着,越发看眼前的侄孙顺眼。除了品味不怎么样之外,倒是颇为她省钱了。
  谢思敏听到“东山先生”四个字,却是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原本想要随意翻开,这会儿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在衣摆上狠狠的蹭了几下之后,才终于慢慢的打开了。
  谢嘉柔见状却用手帕挡着,摸了摸鼻子,这书她一直压在箱底下,都有些发霉了。昨日青娘刚刚拿出来把上面黄绿色的脏东西擦掉。
  这侄孙不会是闻到那股子发霉的味道了吧?还是说,书上的脏东西没有擦掉被他发现了啊?


第6章 塞人
  谢嘉语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送的东西太过随意了,是不是有些太过厚此薄彼了?送大侄孙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好歹是内造的东西。可是送二侄孙的,却是她看都不想看的压在箱子底下的东西。
  想到她大哥昨日说这东西现如今很值钱,谢嘉语侧头看了她大哥一眼,心想,他不会是专门坑她的吧?
  提前跟她说一声,她好歹像对待两个侄子似的,去大街上买两个值钱的东西呀。
  谢嘉融看着自家小妹,却是一副让她稍安勿躁的模样。
  果真,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谢思敏难以自抑的激动声音:“竟然,竟然是东山先生亲笔所写的《幼学琼林》,我平日里从未听闻东山先生写过这本书,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他啊。”
  谢嘉语和谢嘉融对视了一眼,全都想到了这本书为何会问世。
  谢嘉语心中尴尬居多,谢嘉融却没这种想法,甚至于有些得意,笑呵呵的道:“思敏,这世间也只此一本,是孤本,你可要好好珍藏,莫要损坏了。”
  谢思敏一听是孤本,就更加的珍视了。心中既觉得自己不应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又不舍得还给对方。纠结了许久,他通红着脸,双手托着书,朝着谢嘉语躬身,道:“多谢姑祖母割爱。”
  谢嘉语嘴角抽搐着,笑着道:“侄孙客气了,客气了。”
  哎,在她那里像垃圾一样的东西,在别人那里却珍视为至宝。这种感觉,委实让人心虚的很啊。
  下一个,便是谢思勋。
  前两个人的东西,都是从旧物里不要的东西抽出来送的。这最后一个侄孙,自然不好太过另类,也从里面挑出来一样东西赠与他。只是,那块开过光的玉佩,上面的流苏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腐烂了。
  至于这块玉佩当初开光的寓意是什么,她却是全然忘记了。她的库房里有太多这种在寺庙开过光的东西,很多都是戴都没戴过的,到底如何得来的,年代已久,就连青娘都记不得了。
  不过,谢嘉语让春桃重新编了一个红绳系上之后,这块玉看着又如崭新的一般。
  “这是块在皇明寺开过光的玉佩,也有一些年头了,也不值什么钱。”谢嘉语把玉佩递到了谢思勋的手中。
  不过,看着放在谢思勋手中的玉佩,上面显现出来的平安二字,谢嘉语突然有了一些印象,灵机一动,补充道:“听闻你喜欢舞刀弄枪,这恰好是某位将军出征时,皇明寺一位住持开的光,祈祷平平安安,凯旋而归。”
  谢思勋虽然生在显赫的文昌侯府,但却仿佛跟府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他不爱写文弄墨,最爱舞刀弄枪。所以,一开始对这块玉也不怎么上心。但是听到后面,这是将军出征时一起开过光的玉佩,倒是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
  “多谢姑祖母。”
  谢嘉语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会儿,她却是又想到了一位故人。也不知,那位故人最终凯旋而归了没有。她只知道他去打仗了,但他还没回来,她却已经昏迷过去了。
  罢了罢了,算了,多想无益,等这里的事完结了,回到院子里问问青娘便是。
  接着,谢嘉语又给女眷送了礼。
  这可是谢嘉语非常爱干的一件事儿。
  给女眷送东西可比给男人们送东西简单多了。她昏睡前的那些首饰,有些早就不是时兴之物了。再加上这么多年,皇上和大哥给她准备的那些,她哪里多的都快放不下了。
  所以,除了一些有珍藏价值的物件儿或者有特殊意义的她妥善保存了。那些金银之类能融的东西,她都留着了。但是一些过时的玉器等其他首饰,都被她拿了出来送人。反正也不值钱,也不能再次利用,留着也只能像《幼学琼林》似的,长霉。
  当然了,一些她之前经常佩戴的首饰,她都放起来了。而拿出来的,都是一些不怎么戴的,或者更多的从来没戴过的。
  给侄媳妇们每人送一对儿玉手镯,给孙女、侄孙媳妇们每人送一支步摇。
  这送的人开心,收的人也开心。
  虽然这些东西在谢嘉语的眼中不再时兴,但是在众人眼中却并非如此。如此值钱的物件儿,怎么会因它过时而不再值钱了呢?所以,大家看到的只有贵重二字,而非过时。
  原本以为族里来的女子,应该万分贫寒才是,却不曾想,这般家底丰厚。
  收到礼物的众人心里都在暗暗心惊或者各自欢喜。
  而没收到礼物的,比如陈氏,脸色却是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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