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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在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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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心里微微一打鼓,直觉这件事和朝廷中的权力之争有关,又想到顾君玮堂堂的沙场战神突然被调回上京,做了个查案追凶的大理寺卿,突然便明白了什么。
迎向顾君玮沉黑如墨的双眸,苏云压下微乱的心绪,淡淡一笑,“我虽可以通过分析一个人的言行窥探他的心理,却又不是那在路边摆摊的神算子,什么都能算出来。”
她知他的忌讳,也不想被卷入这种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的事情中,自古以来,涉及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无不是血流成河,尸首遍野。
她现在对顾君玮的心态,即是互利互惠,也带着一点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木时的依赖,两人相处时的度,还是要把握好的。
顾君玮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弯了弯嘴角,摇了摇头,叹息般地道:“也太敏感了点。”
苏云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第28章 郎君的男人们
女子此时稍显呆愣的样子和她平时强装出来的镇定淡然,仿佛辨若两人,顾君玮心里突然便升腾起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青莱在外面面无表情地数着,很好,今晚第三回 了,他竟然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苏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看透了,忍不住又是恼怒又是尴尬,微微咬唇瞪着他。
这男人真心可恶,在他面前自己仿佛一丝不挂般,无法瞒过他任何事情。
这对一向是作为看透别人的那个角色的苏云很是不习惯。
看女子白皙细腻的脸颊因为恼怒,而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鲜艳如晚霞,顾君玮才似乎良心觉醒般地止了笑,然而嘴角边依然含着一抹笑,道:“明日我会去审问纵火案的相关人等,你也一并过来吧。”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对上正事一向很认真的苏云还是把那点别扭往心里压了压,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然而,一想到自己被这个男人完全看透了,还是很不自在,默了默,苏云镇定道:“夜已深了,我便先告辞了。”
说着,察觉到男子含笑看着她的凤眸,明显比往常更亮一点,不由得暗暗恼怒,面无表情地道:“若顾大郎君如此有空,不如明日配合我做一件事如何?”
顾君玮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自然听出了她这句话里含着的淡淡嘲讽,只是她不说还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有点恶劣因子的。
这种感觉倒是新鲜。
******
回去的路上,青莱总忍不住偷看身后的女子。
一前一后走着的时候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拐弯时借着角度看一眼,连回头叮嘱她“天色黑小心地上的石子”这样的话,也明显比来时多了。
苏云被看得脾气都没了,面无表情地问:“青莱,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青莱尴尬地笑笑,他也知道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可他实在好奇啊,这个女子是有什么法力,竟然让郎君一晚上笑出声了三回。
而且,刚才临走前郎君叮嘱他的话,也让他觉得很奇怪。什么叫接下来半年他就跟着少夫人,少夫人有什么需求都尽量去满足,若有困难的话便与他说。
这第一个需求,竟然就是在上京附近给少夫人找一个房子。
这走向总觉得有点奇怪。
看青莱只笑笑不说话,然而没走两步又回头眼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晚上被顾君玮整得十分没有安全感的苏云别扭地咳了声,主动找话题,“顾大郎君说找房子一事,我有什么要求便直接与你说,我现在身上银钱不多,你尽量找价格低廉一点的,最好在三十两之内,只要房子干净整洁便好,若实在找不到,便是租的房子也行。”
却没料到,听完她的话,青莱的脸色更奇怪了,好半天,才以一种很一言难尽的语调答了声“是”。
这语调吧,感觉像是发出声音的主人心里有着满满的困惑,和深深的担心自己被人耍了的郁闷。
让苏云都纠结了。
若她知道青莱这小子现在想的是你没银子,郎君有啊!肯定要吐血了。
青莱却是暗暗叹息,他觉得他的烦恼没人懂。
他是负责统筹郎君手下所有产业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郎君这些年攥的钱财,包括圣上御赐的无数珍贵宝物,都只是放在仓库里等着发霉的现状了。
不是青莱不想替自家郎君花钱,实在是郎君一向生活简单,也没什么恶习,赌博喝花酒什么的与他家郎君无缘,这些年还一直在西北边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钱实在是花不出去。
更别说郎君身边除了一个存在尴尬的夫人,一向没有别的女人,他经常听别的郎君家里的总管抱怨,自家郎君家里的那些女人们多么多么能花钱,为了使收支平衡、郎君后院的那些祖宗们都满意,他们多么多么劳心劳力云云,青莱每次都只能干巴巴地笑。
愚蠢的凡人,你不懂我每个月都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把那一堆堆新进来的钱财收好的烦恼。
而郎君支出中最多的一笔,竟然是养男人!军队的开支,暗卫的开支,家里护卫的开支……
青莱觉得自己疯了才会用这点和同行们搭话,难道他要说,我也是呢,每个月都为了给那群大男人准备物资发饷银劳心劳力,那也是笔不小的费用呢,呵呵呵,幸好那群男人们都训练有素,更重要的是心粗得不行不行的,断是不会因为我给某个人多发了一件冬衣就来找我吵的。
想想都觉得汗毛直竖。
严格来说,养那群男人的开支也是不少的,但架不住郎君产业多,特别是郎君手下的陈尔升早八百年前便成为了南吴国首屈一指的富商,光是陈尔升那里赚的钱便可以养得起那群男人了,所以说那么多的重点是,郎君自己的钱还是没能花出去!
现在好不容易似乎有了一个为郎君把钱花在女人身上的机会,少夫人却竟然对他说她、没、银、子!要找价格低廉一点的房子!
饶是沉稳如青莱,也忍不住暗暗吐槽,郎君,你也忒没风度了点,少夫人千错万错,也好歹是你孩子的母亲啊,你现在和人家签了和离书便算了,还要人家自己一个人去外头住。
用的还是少夫人自己的银子!
少夫人今晚好歹让你笑了三回!三回!
但郎君和少夫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置喙的,好奇归好奇,青莱还是暗暗地思考起了这上京附近哪里有又便宜又好的房子。
青莱还是很有眼力劲的,不管郎君和少夫人之间到底是什么走向,光从今晚看,他便知道肯定不能怠慢了少夫人。
两人走着走着,忽见前面有一群人走了过来,在夜晚朦胧的月色下,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那是一排行走得极是齐整的队伍,为首的那个人高大健壮,一双慑人的鹰眸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苏云的脚步微微一顿,虽然和那队人马还隔着一点距离,她已经察觉到,那双鹰眸在看向她时,带着一丝不善。
第29章 郑云歌的罪孽
此时天色太黑了,苏云什么都看不清,是以也不确定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善,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却忽然听到前面的青莱唤了声,“刘统领。”
随即一个沙哑粗嘎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头晃悠?”
青莱笑着道:“郎君让我护送少夫人回房。”
“哦?”随着这声意味深长的调子,那双鹰眸直直地看向了苏云,带着一股似乎可以化形的杀气,苏云的心微微一颤,这一次,她确定没有看错,那个人对她怀有很深的敌意,“却不知道,郎君忽然唤少夫人过去,所为何事?”
这个刘统领散发出来的不善实在太明显,青莱微微皱眉,移了移身形遮住苏云,淡淡道:“郎君自是有他的道理,说起来,昨天青束奉郎君的命令到刘统领处领罚,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这是在暗示刘骏,不管少夫人先前做了什么,现在郎君都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不但没有要追究,还明摆着要护住少夫人。
“哼!”黑暗中,刘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鹰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看了苏云一眼,哼笑道:“那小子肉实得很,只一天到晚嚷嚷着,郎君绝不能被妖女迷惑,这样的大实话,我都不好意思下重手了。”
苏云眉头微蹙,嗯,头一回被人称作妖女,这感觉还挺微妙。
青莱在前头一声低骂,“这个笨蛋!”
他和青束是同一批训练营出来的,因着青束年纪小,大家都把他当弟弟般爱护,却是没想到把他纵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先不说郎君的事他有没有插嘴的资格,便说现在郎君对少夫人的态度,少夫人也不是他可以随意得罪的。
就在这当口,刘骏已经径直往前走,由始至终,他把苏云无视了个彻底。
苏云虽不怎么在意,此时也忍不住有点不舒服,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看向那个健壮如熊的男人。
却见他一开始是抬了左脚,整个人马上顿了顿,快速地把左脚收了回去,换了右脚,同时发出一声不耐烦的轻啧。
苏云一愣,脑中有一个念头升起,正思量间,没想刘骏在经过她身边时,突然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他身上肌肉纠结,硬得像一块块石头,被他这么一撞,苏云顿时只觉左肩火辣辣地疼,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少夫人!”
青莱失声惊叫,忙要过去把她扶起,却见刘骏高大的身子像堵墙一般横亘在苏云面前。
他们过来时走的那条路本就是院子里的小径,被刘骏这样有意地一堵,竟是一时无法绕过去。
苏云原本站在一丛灌木旁,乍一倒下去,右边半个身子都陷进了灌木丛里,顿时觉得露出来的皮肉都被那些细小的树枝擦到了,周身上下都泛起了一抽一抽的细微的疼痛,特别是右脸颊的地方,火辣辣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右脸颊,抬头瞪向那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男人。
男人一双鹰眸瞪得大大的,眼白的部分很多,两颗绷得直直的眼珠子仿佛镶嵌在眼白中的两个孤岛,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青莱急得厉声道:“刘骏!谁给你这个胆子对少夫人无礼!”
“呵,少夫人?”刘骏突然哼笑一声,连掩饰一下自己故意撞倒她的动作也没有,看着苏云,嫌恶地吐出了两个字,“碍眼。”
说着,便似乎再也不愿意看到她,绕过她径直往前走。
青束已经什么都告诉他了,郎君已经与她签下了和离书,只要把和离书往官府一递,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便与他们的郎君毫无瓜葛。
他相信郎君暂时还留着她自是有旁的用意,郎君的决定他不会插手,这样一个恶心的女人,他也相信绝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
他就等着迎接新的少夫人好了。
他带来的那队人马顿时也跟了上去,虽都避开了倒下的苏云,却也没有一个人对她投来一个目光,更别说上来把她扶起了。
感觉到一个又一个的影子投在她身上,又毫不留情地远去,苏云忽然一阵恍惚。
直到青莱过来把她扶起,着急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苏云站起来,没急着回答青莱的话,收了收心神,目光复杂地看着渐渐走远的刘骏,只见他迈下的每一步都重得仿佛要嵌进土地里,而且每一步,都是一模一样的距离。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青莱见苏云半天没回答,忧心忡忡地道:“少夫人,你不要在意,刘骏就是那样的性格,他先前是军营里一名总管,因过于吹毛求疵招了许多人的嫌,郎君这才把他调到顾府,现在他是顾府的护卫统领。他人一向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先前一个小兵因临阵逃脱,差点被他打死,何况……”
何况这些年他在顾府,亲眼目睹了少夫人和别的男子私会,并传信给了郎君,只是郎君顾念老太爷,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刘骏不要插手这件事,等他回上京后再处理。
却没想到,崔六娘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在郎君还没回来前,便闹得整个顾府都知道了。
想到那件事,青莱心里顿时很是别扭,默了默,道:“少夫人还是先回去吧,若是刚刚摔倒受了伤便不好了。”
纵使他觉得郎君对现在的少夫人再如何不同,他也是不认为郎君会继续和少夫人在一起的,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曾经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你侬我侬,花前月下?
而且说实话,无论他再如何欣赏现在的少夫人,也觉得她配不上郎君了。
察觉到青莱陡然冷下来的态度,苏云微微蹙眉,想到郑云歌先前的那一摊子烂账,却也明白了,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婚内出轨这种事,即便放在现代,也足以引起万人唾弃了。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苏云想着那个一身戾气的刘骏,无法否认,自己刚刚竟然感觉到了几许委屈和寂寞。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不会在顾府久待,等以后离开了,她便可以不用再背负郑云歌的罪孽,真真正正地作为苏云重新开始。
第30章 我的娘子
青莱把苏云送到她的院子外头,在苏云进去前,他唤了她一声,犹豫了一会,才似乎万分艰难地道:“少夫人,今晚刘统领约莫……约莫不是故意的,你……”
这话他说着都觉得吃力,那样子不叫故意,怎样才叫故意?
只是刘骏先前在军营便曾经闯下弥天大祸,若不是他家世代是顾家军,早便应该被赶走了。
若是这件事被郎君知道了,还不知道郎君会怎么责罚他。
苏云一愣,看着青莱的脸在清亮的月色下,因为窘迫红了几分,心里了然,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我不会与顾大郎君说。”
心里虽一再告诫自己,这是很正常的,面对一个迟早会离去的说不上是正经主子的女子,和曾经有过革命情谊的伙伴,人的心都会偏。
只是心里原本便因刘骏的事沾染上的几分寂寞,更加浓郁了几分。
擦伤的地方似乎比刚才更刺痛了,人果然是感情动物,如此虚无缥缈的情绪,竟然还会影响到生理感受。
微微垂眸,苏云不去看青莱一瞬间放松下来的脸色,淡笑着道了句:“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便走进了院子里。
她必须不断地提醒自己,她在这里不过是个过客,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在这个世界立足。
所以,没什么好委屈,也没什么好寂寞的。
******
因为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家铭已经摊着小手小脚呼呼大睡了。
苏娘看到苏云,怔楞了一下,立刻焦急地走了上来,颤抖着唇刚想说什么,就见苏云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冲她示意了一下。
一双明眸如酿了水般,泛着盈盈的光泽。
苏娘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苏云顺势绕过她,先到家铭的小床边看了看他,看他睡得口水都流下来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看到这张可爱稚嫩的脸蛋,心里的落寞似乎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她突然觉得,她在帮助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又何尝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心灵依靠,看到他,便觉得身体里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往上冒。
她看完家铭刚站起来,便被苏娘拉了出去,到了旁边她和画屏住的下人房里,一进去就黑着一张脸叫正在哼着小曲叠衣服的画屏去拿擦伤的药过来,吓得小丫头手一抖,一件叠到了一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苏云这时候才隐隐觉得,她右脸颊上的伤可能还蛮严重的。
直到看到了镜子,她才发现,右脸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出了点血,虽然不深,但看着还挺渗人。
画屏红着眼睛把擦伤药递给了苏娘,哽咽着道:“少夫人,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姑爷……”
苏娘黑着一张脸拔出药瓶的塞子,听到画屏的话,眼睛也微微泛红了,这小模样,显然也和小丫头想到一块去了。
苏云有点哭笑不得,“你们别瞎说,这与顾大郎君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弄伤的。”说着,因为药膏擦上伤口的刺激,忍不住小小地吸了口气。
听了苏云的话,苏娘不但没有半分释然,反而抽了抽鼻子,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娘子,老奴再也不说什么让你留下的话了,到了这顾府,你不但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还经常伤这里伤那里,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疼你的!便是那件事,老奴相信,娘子若不是心里委屈寂寞到了极点,也不会做出来的。娘子,老奴心疼啊!阿郎和夫人还在的时候,把你当成他们的眼珠子一般疼爱,若是知道你如今这个样子……娘子,我们离开这里吧,再苦再累老奴也认了,只要能重新开始,老奴总不会让娘子饿死罢。老奴的娘子,不该过着如今这般生活……”
苏娘都不叫她少夫人了,可见她对这个顾府是失望到了顶点。
苏云先头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听着听着,鼻子莫名也酸了。
她觉得,她情绪受到触动,是因为她发现,原来郑云歌也曾经得到过父母毫无保留的爱,也会被她身边的人这样发自真心的怜惜。
这曾经是她无比渴望的东西。
如此罢了。
******
第二天一早,家铭又被顾君玮的人接去晨练了。
苏云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脸上的伤担心,起来洗簌整理完后,掐着家铭回来前的时间,出门了。
苏娘虽不明白自家娘子为什么和顾君玮签了和离书,还一个劲地跑去找他,但心里也隐隐猜到娘子定是与顾君玮达成了什么交易,否则她们此时怎么还能好好地住在顾府?
这么一想,心里更为娘子感到委屈了,目送她离开的眼神都是浓浓的欲语还休。
苏云看得哭笑不得,却也没有解释什么,只嘱咐她好好照顾家铭,便走了。
家铭现在的情况稳定了许多,苏云也想进一步锻炼他独立的能力。
心理咨询师往往都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是,来访者对他产生的移情现象。
即在心理咨询的过程中,来访者会不自觉地对打开他心扉的心理咨询师产生强烈的情感,这种情感一般表现为强烈的依恋。
又因为家铭从小缺乏父母的爱,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更容易对本来便承担着他母亲角色的苏云产生过度的情感依赖。
所以即便今天没有脸上的伤,她也是打算偷偷溜走的。
走到顾府门口,便见到那里停了一辆马车,青莱站在车边,一见到她便微微俯身,恭请她上车。
即便他已经极力隐藏了,苏云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安,忍不住好笑地扬扬嘴角。
估计是看到她右脸颊上的伤,担心即便她不说,顾君玮也会看出什么吧。
但先不说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伤,便是以她和顾君玮的交情,他也顶多问候一句,断不会追根问底的。
第31章 孩子的教育问题
收回心神,苏云看了看这个比她之前坐的要豪华高大一倍不止的马车,心里暗道:“嗯,浓浓的阶级味道,这样一对比,他们之前出行时坐的马车,简直是把朴素无华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
这样想着,她慢慢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次青莱没有给她准备踏脚凳。
古代的女子穿着裙子本来上马车便不方便,尤其是这辆马车格外高大,入口都快到苏云的腰部了。
青莱暗叫不好,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少夫人也要跟着郎君一起去审理案子,所以也没有准备踏脚凳。
就在他想过去把女子扶上马车,却见她突然双手撑着车身凸出来的边缘位置,一使力便跃了上去,动作不可不谓一气呵成,俊逸潇洒。
青莱顿时呆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女子微微弯腰,推开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
车厢里比外面感觉的还要更宽敞一些,地面上铺着一层竹席,中间还有一个正在袅袅升腾着几缕烟气的香炉,营造出了一种清雅静谧的氛围。
四周摆放着几方坐席,靠墙的地方还有镶金边的明黄色靠垫,不得不说这十分人性化了,这里的马车似乎也不流行坐椅子或凳子,对于不习惯跪坐或者盘腿坐的苏云来说,很容易坐一会儿便腰酸脚麻,现下这里有靠垫,到时候坐累了靠一会儿,也算是暂时舒缓一下痛苦。
而一如既往身着黑衣,俊朗硬挺的顾大郎君正盘腿坐在正对面,腰挺得笔直,正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书,几缕黑发飘落他额前,让他稍显冷硬的气质柔和了几分。
听到声音,他抬头,刚想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微笑,却在触到女子的脸时,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你的脸,怎么了?”看女子自顾自地在他旁边的坐席上坐好,顾君玮仿若不经心地问。
苏云一本正经地跪坐好,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道:“哦,昨晚天太黑,摔倒弄伤了。”
然而她说完,旁边的男子依然看着她,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那双漂亮的凤眸幽深难辨。
苏云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就在这时,马车开始慢慢向前走,四周响起车轱辘碾压过地面的声音。
苏云下意识地轻咳一声,道:“伤口应该不深才是。”
顾君玮默了默,却是淡淡一笑,“我还以为,坦率是你的优点。”
想起今早他与青莱说,一会儿少夫人也要与他一起去大理寺的时候,青莱微愕的表情和有点惊慌的眼神,顾君玮心里渐渐有了底。
苏云一愣,心知自己又被他看穿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十分郁闷,但她还是抿了抿唇,嘴硬道:“确实只是摔倒了,这种事我没有瞒你的必要。”
女子今天穿着一身明黄色对襟短襦和豆绿色高腰襦裙,看起来端庄却又不失少女的活泼,和他说话时嘴角微抿,眼帘微垂,纤长的羽睫下意识地微微颤动着。
顾君玮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微垂眼帘,勾了勾嘴角。
罢了,她不愿说,他到时候直接问青莱便是。
见顾君玮没再追问她伤口的事,苏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也暗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以她和顾君玮的交情,他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就这种小事追根问底。
想了想,她便自行跳过了这个话题,道:“我让你今早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昨晚临走前,她让顾君玮今天除了练武,还额外抽出小半盏茶的时间和家铭聊聊天,不管说什么都可以。
家庭教育中,沟通十分重要,可以增加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了解和感情,很多时候,悲剧都是因为缺乏沟通引起的。
顾君玮的眼里慢慢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我与他说了一些西北边塞的趣事,铭儿很乖,听得很认真。”
还问了他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诸如
“父亲,住在那里的人是不是都会在家里挂你的画像?那你跟家门前的石狮子一样厉害呢!”
“父亲,是不是只要你往那些敌人面前一站,就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那你可比家门前的石狮子还厉害啦!”
往往让他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也不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都是从哪里听回来的。
苏云看着顾君玮嘴角边那抹笑意,心里欣慰之余,竟还泛起了微微的酸意。
那可不,人家可是你的小迷弟呢。
她几乎都能想象家铭双手托着小下巴,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顾君玮的画面了。
虽然她这样做,也是存了让家铭更亲近顾君玮,也让顾君玮对家铭更上心的心思,但想到以后自己和家铭聚少离多,他定不会像以前那般依赖和亲近自己了,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可人是不能那么贪心的。
苏云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定了定神,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不得不感慨,顾大将军真是越来越刷新她对他的看法了,她从没想过,这个在沙场叱咤风云,被无数百姓当成神一样崇拜的男人,对孩子竟然能有如此的耐心。
她不由得轻叹一声,“家铭有你这样的父亲,也算幸运。”
虽然这个父亲前五年,做得一点也不及格。
看着女子脸上微微浮起的惆怅之色,顾君玮眼眸微动,看着她的凤眸一瞬间仿佛柔和了几分,似漫不经心地道:“你这话听着似乎颇为感慨,说起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里有些什么人。”
苏云微微一愣,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抬眸看了他一会儿,却见他嘴角含笑,漂亮的凤眸看着她,仿佛能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是试探?亦或只是闲聊?
苏云突然不想去分辨了,试探又如何,闲聊又如何,有时候想想,她和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子竟然能凑到一起,讨论一个生物学上有着他们双方血缘的孩子的教育问题,便觉得好笑。
看着他那双深邃柔和的双眸,她的心竟然一点一点地沉静下来,嘴角微勾,却是回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虽然我们的相遇有点一言难尽,但若是你愿意,或许我们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第32章 我的名字
世界上能遇到一个性情相投的人,太不容易了,还是在这样一个异世。
看着顾君玮眉毛微扬,苏云笑笑,道:“这不是我在与你套近乎,也不是任何企图接近你的借口,纯粹是觉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一个能畅所欲言的朋友,太难了。”
看着女子明亮坦率的双眸,顾君玮自己也没发现地弯了弯嘴角,就在他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女子突然抿了抿唇,抢先一步开口,“等一下。”
说着,微微皱眉似乎很是愁苦地道:“要是你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我会很尴尬的,要不先给我一点时间,探查一下你的意愿,做一下心理准备。”
说完,竟还真的一副认认真真地探究他脸上表情的模样。
顾君玮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整个人不知不觉地变得无比放松自在。
他一笑,整个车厢都似乎明亮了几分。苏云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男色祸人。”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扬唇一笑,道:“很明显,你也不排斥我这个建议。”
顾君玮渐渐收了笑,很是感慨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给他的意外又何尝不多?
原以为回来后,便可以彻底了断六年前那一段孽缘。
他虽从小在军营长大,但那种大男人云集的地方,从来不缺乏关于女人的话题。
很多来从军的汉子其实都很单纯质朴,他们或是在家乡已有家室,天天逮着人就跟他们说自己家婆娘那些事情。
有那些个害羞腼腆的,不会主动与人说这些事,却会随身携带一样自己妇人给他的东西,或是手帕,或是头绳,时不时偷偷拿出来看两眼,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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