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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在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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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娘子说不定一时鬼迷心窍,就会把事情说出来啊!
苏云有些意外。
时间只剩两日了,顾君玮会毫不在意?
还是,他其实另有打算?
想起两人间的赌约,苏云不由得低咳一声道:“我去春满阁是查案的,若你觉得不妥,我可以戴上幂蓠,或换上男装。”
不管顾君玮有什么打算,她却是无法就此放下心来,对这个案子置之不理,毕竟那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谁知道他心底到底背负了多少?
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想为他做。
最终,苏云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男装,跟着陆成霖出门了。
南吴民风开放,女子着男装不是什么稀奇事,有些女子气质洒脱大气,着起男装来倒让人有种雌雄莫辨之感,只是这种事情,糊糊只是随意扫上一眼的路人可以,经不起仔细推敲。
苏云此时换上男装,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春满阁显得不那么突兀,只是走在大街上,她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感觉自己像现代参加s展的ser。
以苏云的性格,是不太喜欢参加那种张扬的活动的,叶昭的话,倒可能会上赶着去参加。
想起方才问苏娘能不能快速找到一套她能穿的男装时,苏娘那受到惊吓的表情,苏云便觉得好笑。
于是想了想,没与她说她这是要去春满阁,说了只怕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陆成霖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人一眼,一时心里懊恼得不行,觉得顾卿知道定饶不了他,一时又是无比兴奋,磨了半路,终是平复了些许,问:“夫人,前日顾卿让我查陈子涛与安生晨最近频繁接触的人,说是你那边提出来的,可是有什么用意?”
她当日想从凶犯追寻的那个影子切入,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关于凶犯的更多线索,顾君玮第二天便给她带回了她需要的信息。
陈子涛最近接触最多的人便是他新买回来的一个小厮,据说那小厮生的很是俊秀,年纪不大,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是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声线,陈子涛对他喜欢得紧,简直是日日夜夜都要带在身边,从长公主府那天的情况来看,两人间的关系可见一斑。
花柳病最易传染,苏云简直不敢想那小厮接下来的命运,对那陈子涛一点好感都没有。
临死都要拉一个人陪着,即便在这世道,奴仆的命不值钱,也鲜少有人会如此自私残忍地拉着一个人去死,不过这种反社会型人格,倒是符合这个案子的犯罪心理画像。
而安生晨最近接触的人,却是有点特殊,是王相家的四郎君王博逸。
那王博逸据说是个少年才子,十二岁便辞别家里去了雍州的正气书院念书,正气书院是朝廷上一任太傅楚有年致仕后,在老家雍州开的书院,为南吴书院之首。
当年王博逸年仅十二岁便考上了正气书院,一度传为佳话,却也让不少人觉得可惜。
王博逸确实少年天才,只可惜是个庶出,注定未来的路要难走许多!
前段日子他从书院回到上京参加春闱,本是被所有人看好的,谁料最后结果出来,他虽也考中了,却几乎排到了最后一名,大家议论纷纷,都言这少年神童长大后,也就那个样子,一介凡夫俗子。
就是这样一个没落了的才子,安生晨最近却似乎与他交情不错,常常与他外出游玩,在王博逸春闱成绩出来后那几天,更是天天陪他到郊外散心。
只是他们两人看起来,只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友人,半点没有超过朋友之间的情谊。
根据凶手前两次选择的受害人来看,倒是王博逸更像凶手所追寻的那个影子,年龄在二十岁上下,身材高挑,长相俊俏。
那个影子是凶手心中的执念,该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要说突然改变,却是不太可能,但也不排除他又受了什么刺激,心理再次发生变化。
而且那安生晨最大的问题是,就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他没有足够的心理变态缘由。
因此乍然听陆成霖这样问,苏云却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关于这两个嫌犯,他们掌握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而且,偏偏是有两个嫌犯。
苏云忽地,心里便一动。
顾君玮曾说,他如今的目的,不过是抓到凶犯罢了。
莫非他让陆成霖搜查春满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115章 女人,女人,女人(第二更)
陆成霖怕了春满阁的娘子们,春满阁的娘子们又哪里不是怕了陆成霖。
带着小一队府兵和苏云往春满阁走的陆成霖才将将到春满阁门口,一脸媚笑的苗娘便带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娘子迎了上来。
苗娘已不再年轻,但依然画着浓艳的妆容,穿着橘黄色的低胸襦裙,大片雪白的胸脯露在外头,外披艳红色的对襟衫子,衫子由半透明的轻纱制成,内里的皮肤若隐若现,走的时候脚下如生了风,腰肢扭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区别于年轻女子的风韵来。
此时虽是大白天,但上京城从来不缺镇日游手好闲寻欢作乐的郎君,是以在春满阁进进出出的郎君还不少,见到带着煞气而来的陆成霖一群人,都忍不住望上一眼。
苏云低调地站在陆成霖身旁,也不作声,大家一眼扫过去没仔细看,都以为陆成霖只是带了个下属过来办案。
有那些个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也只会感叹,这陆少卿的下属长得还真是斯文清秀,总觉得与那整日里和各种凶案血案打交道的大理寺十分违和。
苏云也忍不住默默感慨,选择穿男装出来还真是少了许多麻烦,也无怪乎那些古装剧中的女子外出办事总喜欢掩耳盗铃一般穿男装。
那不是骗有心人的,是骗路人的。
这样默默感叹着的她没发现,有一个身材高大厚实,穿着普通,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五官较一般南吴人更为深刻的男子在离开春满阁时,不经意扫了她一眼,顿时脚步一顿,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精光,一瞬即逝,随即那男人便收回目光,无比自然地走了出去。
陆成霖也算是这些天春满阁的常客了,来往的客人见到他会好奇,但也不惊讶,看他那架势不像是来寻欢的,只不知道这春满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引得官兵三天两头的过来。
要不是苗娘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这些天哪还有人敢上春满阁,只是来的人到底少了,毕竟大家都是来寻欢的,可不愿意沾染什么是非或无妄之灾。
也因此,现下苗娘怎么看陆成霖怎么不顺眼,偏偏他是大理寺少卿,她的小胳膊哪拧得过人家的大腿,此时也只能强压下心底的不满,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哎哟喂,陆少卿怎么又来了?来得这么频繁,是看上了我们春满阁哪个小娘子不成?”
说着,眼风往身后一扫,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娘子便快步走了上来,笑嘻嘻地就要往陆成霖身上靠,陆成霖打了个冷颤,忙退后一步,黑着脸大喝一声,“放肆!苗娘,你别装傻,本官过来的目的你心知肚明!今日你若还是不肯好好配合,就随本官到大理寺走上一遭罢!”
苗娘感觉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顿时恨得牙痒痒,但这众目睽睽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撕破脸,只能一脸凄惶地道:“陆少卿说的什么话呢!贱妾早说了,那都是误会!罢了罢了,陆少卿性子倔,听不进贱妾的话,还是进来喝杯茶好好说吧!你们还不快去招待招待陆少卿。”
霎时,一群小娘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把陆成霖和苏云团团围住。
苏云只觉得身边突然泛起一股浓郁的脂粉气,一时有些不习惯地低头咳了两声,便被一群娘子簇拥着走进了春满阁,一路往里面走去,她心里一阵窘迫,好一通挣扎才把自己从女人堆中撇了出去。
略略一回想,刚刚某个娘子挽着她手臂时,一对饱满柔软的酥胸便紧紧贴在她身上,虽知她不是故意的,还是浑身不自在起来。
这种被女人吃豆腐的经历,真是生平仅有……
最开始迎上陆成霖的那个粉衣女子见到她这样子,顿时咯咯咯地笑了,很是老江湖地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怎么陆少卿办事竟把你也一同带来了?便是好奇来凑热闹也不该选这时候啊!”
那些因为好奇女扮男装到她们这儿来寻新鲜的小娘子多了,只是要说面前的娘子也如她们一般吧,也不像,哪有人寻新鲜是随着官兵一起来的。
而且看她现在这不自然的模样,显然也是好人家的娘子,与她们这儿的感觉格格不入。
苏云不意外她们能看出来,却也不回答粉衣女子的话,只是朝她笑笑。
对于这些流落风尘还能活得如此鲜活的女子,苏云是很佩服的。
粉衣女子看到她的笑,微微一愣,心里倒是真心喜欢上了她几分,很少有人会这么纯粹地对她们笑,男人看她们,都是别有居心,女人看她们,都是满满的鄙夷,她们也早已习惯了,乍然见到这样的笑,还怪感动的。
然而,还不待她再说什么,被一群娘子簇拥着走在前面脱不了身的陆成霖顿时挣扎着回头,气急败坏地大叫:“来人!来人!快保护好夫人!”
真是要命,虽然他觉得把郑夫人带过来是破解如今僵局的最好方法,但想到顾卿那张笑得让人心底发凉的脸,陆成霖还是心里发虚。
只能尽量把顾卿未来可能的怒火降到最低。
他带来的那一小队府兵顿时快步上前把苏云围在了中间,把她与其他娘子隔绝了开来。
苏云看着前方无比狼狈的陆成霖,不禁失笑,这男人明显不是风月老手,被苗娘和她手下的一众娘子耍得团团转的,难怪在春满阁频频碰壁。
粉衣女子不由得看了看被府兵团团围住的苏云,只见她气质淡然,嘴角微扬,看着她,总会让人忘记这里是充满脂粉气的春满阁。
又想起方才陆成霖那一声“夫人”,粉衣女子心里突然有些感叹,总觉得这样一个女子配那个毛毛躁躁的男人,可惜了。
也不知道陆少卿查案归查案,作甚么要带着自己家的夫人一起过来,这算是时下最流行的夫唱妇随?
几人相继进了春满阁最里面的一间厢房,厢房的门一被关上,苗娘在人前的言笑晏晏顿时消失无踪,一张涂满了脂粉都掩不住沧桑的脸上现出怒容,瞪着陆成霖咬牙道:“陆少卿,贱妾早便说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没有!没有!没有!”
苏云看着她,微微一挑眉。
连续强调了三次没有,反而更能反映她的心虚。
经过了这么多次探访,陆成霖显然也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道:“苗娘,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陆某只是奉命来查案的,既然你说你这里没有出现过那种病,那陆某说让大夫过来给这里的娘子都做一番查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应下?你便是心里有鬼!”
苗娘脸色一白,脚不自觉地转向了门的方向。
但很快,她的脸色又坚硬起来,冷笑道:“陆少卿,你当贱妾这是什么地方?若让人知道有大夫过来给春满阁的娘子查验身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我们的娘子有问题?这样哪里还有人敢上春满阁?春满阁的生意,是做还是不做了!”
陆成霖皱眉,“这事可以做得没有人知晓!”
苗娘寸步不让,“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若你执意如此,不如干脆给贱妾一条白绫,贱妾直接吊死在你面前了事!”
陆成霖深深皱眉,嘴角紧抿,显然无计可施了。
这苗娘不得不说,心智实在坚韧,属于不怎么好对付的类型。
但真实存在过的东西,不管如何隐瞒,终会留下痕迹,只是如何把这些痕迹挖出来罢了。
苏云沉吟半饷,端着一张沉寂冷漠的脸走上前,在苗娘讶异的注视下,冷声道:“苗娘,你可是以为,你们春满阁做下的那些罪孽,只要一辈子没有人追究,便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第116章 为夫君讨回公道(第一更)
一辆气派的马车慢悠悠地碾过上京城的青石路,路过了花楼林立的康平坊。
马车里,一个着水红色衣裳的女子正一手撩着窗户的帘子,一直看着外头。
白义朗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禁皱了皱眉,不赞同地道:“小妹,你一个未出闺阁的娘子巴巴地盯着这些地方瞧,成何体统。”
女子白落放下帘子,来不及计较兄长对她的管束,皱了皱眉道:“我方才好想见到了国公府的少夫人……”
虽然只是瞅到了一个侧面,而且那人似乎做的是男子打扮,然她这几日对那女人恨之入骨,梦里都是她在簪花会上让她难堪不已的画面,自然比旁人更为敏感。
白义朗不清楚自家小妹在簪花会上发生的事,她回来后也没说,只是无端端地蔫了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心里担心,今日才强行把她拉了出来散心。
但国公府少夫人的大名,他这几天可没少听闻。
听说她在簪花会上大展异能,便连那西宁国的安平公主都心服口服,这些传言总是越传越玄乎,传到后来,白义朗都暗暗可惜,怎么偏偏那日军营里的战马都跑了出来,害他无法亲临现场。
不禁不太相信地道:“你怕不是看错吧?国公府的少夫人哪里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白落抿唇阴沉沉地一言不发,不管那人是不是郑云歌,她心里头那团火已经烧起来了。
她不过是仗着她是顾大郎君的妻,背后有国公府和长公主撑腰,这才如此嚣张,否则凭她那低贱的身份,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白义朗看她又恢复成这几日那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失笑,摇摇头道:“都是快定亲的人了,还那么情绪化,一点都不稳重,以后若是嫁到勇毅侯府,可如何是好?”
白落心里一刺,想起母亲前日喜气洋洋地与她说正在与勇毅侯夫人议亲的事,心里那团火更是喷体而出,扬高声音道:“我说了,我不要嫁去勇毅侯府!”
白义朗脸色顿时一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到底知不知羞,小娘子家家的,竟然想自己做主自己的亲事?况且勇毅侯府哪里不好?那还算我们高攀了!父亲母亲费了多大心思才替你筹谋了这门好亲事,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不满意的地方多了去了,对人,对家世。
十二岁那年偷听到的话,终究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执念,她固执地认为,嫁人便必须嫁给那等有着逐鹿天下气魄的男子。
如果只是随随便便嫁了个人,从此平淡无奇地过完一生,她不甘心。
何况如果真是如此,郑云歌便会永远踩在她头上,她是不是以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来越耀眼,而她却是越来越灰败,终究泯灭于世人眼前,成为后宅中一个最普通的妇人?
她不服,她不甘心。
这样的结局,即便只是想想,她都受不了。
看着白义朗严厉的表情,白落心里一酸,眼里浮起了泪水。
只是这些天,她哭也哭过,闹也闹过,终是没用。
家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渴求,便是知道,也定然不会支持。
白落有时候很奇怪,为什么阿爹手握重兵,却一直甘于屈居人下呢?明明史书里记载,先前好几个朝代,都是由手握重兵的武将改朝换代的,特别是在一些不稳定的世道,这种情况特别多,现在这世道,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世道吗?
阿爹便没有一点什么想法么?
她觉得,她与阿爹……不,与整个白家都格格不入,白家终究太短视了,她若是想实现自己的渴求,必须脱离白家!
白义朗看到白落泛红的双眼,微微一愣,虽然也心疼,但还是觉得她太不知好歹了,硬起心肠,哼道:“能嫁到勇毅侯府已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还想做皇后不成?”
还是父亲说得对,小妹心太野了。
白落不吭声,只微微垂下眼眸。
为什么不能?
而且,不仅仅是一国的皇后。
她真正想坐到的位置,可比这个还要高得多呢。
******
春满阁最靠里的一间厢房里。
看着突然站出来的苏云,陆成霖也是有点愣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要开始出手了?这回略突然啊。
苗娘看着苏云的表情,心里一咯噔,这表情她一点也不陌生,她们做这种生意的,注定为天底下所有好人家的娘子不齿,特别是一些已嫁作人妇的,更是对她们牙痒痒。
就是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狐媚子,四处勾引别人丈夫,你们去死,去死!
虽然找上门来耍泼怒骂的妇人不多,但她做了这行当这么多年,还是撞见过一两回的。
此时,这个身着男装的清丽女子,脸上带着的,不正是那种兴师问罪的表情?
再联想方才和陆少卿争论的事情,苗娘一下子煞白了脸。
莫非,她是因为那件事来兴师问罪的?
不不不,一般得了那种病,都是极不体面的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会主动把它闹大?
至少在苗娘的经验里,这种事还从没有过。
只是,现在看着那女子冰冷的表情,苗娘心底发虚,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贱妾却是不甚清楚……”
然而她话音未落,面前的女子便冷笑着逼问道:“你真的不清楚?我与我夫君一向感情和睦,他不过图一时新鲜来了你们这儿一回,便遭了那样的横祸,难道你真的不清楚?”
眼看着苗娘越来越慌乱,脸色越来越白,一双腿也不自觉地摆成了一前一后的姿势,苏云朝她逼近一步,厉声呵斥道:“便是丢尽面子,耗尽我下半生,我也要为我夫君讨回公道!除了我夫君,还有其他郎君罢!他们的家人便真的不痛心吗?不想为他们报仇吗?不,他们只是缺乏一个敢站出来的人!”
苗娘只觉得脚软得厉害,原本便有的心虚此时更是扩大了数倍,再加上被苏云这彻底豁出去的态度吓到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都似乎有点模糊,只会喃喃地道:“不,你不能这样做……”
她们难道便不是受害者?
本来这种事你情我愿,你选择上我这儿寻欢,便应该想到可能会发生一些什么事,哪有你爽快了,拍拍屁股便走人,出事了便全赖到她们身上的道理?
而且,谁知道最开始发病的是谁?被传染的是谁?如果被传染的双方最终都会惨死,为什么可怜的只是你们,她那些可怜的孩子呢?她们也会痛苦,也会绝望,也会就此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只是因为我们是风尘中的女子,便特别卑微么?
看着苗娘明显有些失常的神态,一直有点懵的陆成霖总算看出了一些门道。
只是……
夫人,你说这些话,顾卿知道吗?
第117章 蛇藏身的草丛(第二更)
苏云一直仔细观察着苗娘的表情,自然看出她除了心虚,心慌,还透出了一股不甘心和怨恨。
觉得我说的话太刻薄,太不公平,太不把你们青楼女子当人看了,是吗?
苏云在心里默念。
那便不甘心吧,恨吧。
她的目的也不过是扰乱她的心绪,进一步放松她的警惕,再寻找可以一举攻破她心防的那条缝隙。
她说的话本来便是不公平的,就像现代的极限运动,你选择了去享受那种刺激,自然要去承受可能会有的风险。
出事了要去闹?
不好意思,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都是成年人了,别像个小孩那么幼稚好吗?
要讨回公道,那也得是别人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是受害的、被动的那一方。
但人的心理很奇妙,一旦出了事,或是受利益驱使,或是因情绪转移定律,这个心理学的专业名词听着高深莫测,其实就是迁怒,首先想到的绝对是在外界找一个发泄口。
所以在现代,别管真理是什么,我先白纸黑字让你签下免责声明。
可惜在古代没有免责声明,更何况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苗娘她们来就是弱势的,就像长在路边的野花,心情好的时候怜惜着,欣赏着,浇浇水施施肥,也许还要采几朵回去供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脚踩了,也不影响生活,顶多在心里叹一声可惜。
真有不要脸追究起来的客人,苗娘心里再不甘,再怨恨,也是没办法的。
苏云现在扮演的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客人家眷,不要脸之余,还很以势压人,话里话外全然不把她们当一回事。
她眼瞅着苗娘的心绪已乱,眼眸微闪,一扯嘴角,眼里浸着幽冷的厉色,稍稍抬高声音道:“你们春满阁害了那么多无辜的郎君便罢了!现如今竟还敢敞开大门做生意,是嫌害的人还不够多吗?还是你仗着没有人敢出来把这件事闹大?今日我便站出来,状告你们春满阁草菅人命!”
苗娘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脚一软坐到了地上,脸色白得像纸,一双眼睛盛满惶恐看着苏云。
连苗娘都如此了,其他没经过多少世面的小娘子更是吓得心都要停了。
她们本来便是心虚的,因为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她们之前确实有姐妹得了那种病,且十分严重。
做她们这一行的,本便最忌讳这种事,平时都会十分注意,春满阁也有自己的大夫,定期为她们检查身体,一旦发现端倪,便会立刻把人送走。
只是这一回却是出了个大意外,偏偏这个意外还酿成了今天的灾祸。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刚刚与苏云说话的粉衣女子焦虑之余,忍不住困惑地看了苏云一眼。
虽然这位夫人如今的表情神态挑不出一丝错,但她脑子里总浮现方才在长廊上,她对自己展露的和善笑意。
为了那种事而来的娘子,会这么笑吗?
而且,这位夫人的夫君竟然不是陆少卿,而是比陆少卿更糟,是个在外寻花问柳的,总觉得这女子找丈夫的眼光,和她给人的感觉,很不相符啊。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躁动的情绪,苗娘坐在地上,嘴唇抖了半响,终于崩溃一般,哑声道:“春满阁没做任何对不起旁人的事,生了那种病的娘子,我们早便全都送走了。”
陆成霖微讶地半张开嘴,他折腾了那么些天,为的可不就是这个真相。
如今陡然听到,还颇有些不真实。
苏云眼眸微动,全都?
她终于想到自己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花柳病其实不是一种病,而是性病的统称,而很多性病都有着恐怖的传染性。
严重起来,不一定要通过交合,便是间接接触也会传染上!
所以,若春满阁真的曾经出现过患了严重的花柳病而被送走的娘子,很可能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陈子涛是前不久在春满阁染了脏病,开始收敛起来不再去花楼的,而让安生晨再也没去春满阁的尚玲儿,是在一个月前左右离开的。
两件事相邻的日期,也靠得太近了。
再回想尚玲儿在离开前曾与安生晨大吵了一架,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拿出天价的银子给自己赎了身,离开了春满阁,苏云脑子里突然有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忍不住眼神一凛,问还坐在地上的苗娘,“感染了花柳病离开的娘子里头,可是有曾经的花魁尚玲儿!”
苗娘的眼睛猛地瞪大,如在梦中的喃喃道:“你如何知道……”
尚玲儿自小跟在她身边,即便她为了一个没心肝的男人忤逆她,在她心里,尚玲儿还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知道她得了那种病,又知道她在那男人处伤透了心,苗娘终究心里不忍,为她设了个局,让她走得干干净净,走得有骨气。
没关系,他不要你,你就走,别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上京城的人都传,是你抛弃了他,不是他抛弃了你。
你至少留住了一批傲气。
陆成霖听闻这话,眼睛也猛地瞪大了,万万没想到,最后寻出来的真相竟是如此!
那么安生晨很可能与那陈子涛一般,也染了那种病,此时也没几天可活了。
苏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陆少卿,去查让陈子涛和安生晨染病的那两个娘子,若他们真是因为得了花柳病命不久矣,开始行凶,那很可能,梅元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那两个娘子中的其中一个,才是!”
像凶犯如此自我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毁了他一生的那个人。
陆成霖顿时严肃了神情,道了声:“是!”
苗娘和一众娘子完全听懵了,苗娘更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握住苏云的手,焦急道:“玲儿和紫嫣怎么了?她们出事了吗?”
她们知道陆成霖是来查案的,可说实话,她们其实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苏云瞥了她一眼,在心里暗叹,苗娘倒是有情有义。
刚刚虽然是为了查案,但那样吓她,苏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刚想开口说话,外面却突然跑进来了一个府兵,在陆成霖耳边说了几句话,陆成霖的脸色顿时变了。
苏云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陆成霖表情奇怪,仿佛需要好好消化一番刚刚的消息般,半天才缓缓道:“顾卿方才派人,把陈子涛和安生晨都抓到大理寺审讯去了。”
苏云微微一愣,便见陆成霖表情更为怪异地道:“审讯完后,又把他们放了!”
苏云眨了眨眼,忽地,嘴角一扬,笑了。
她知晓顾君玮想做什么了。
打草惊蛇,没必要打到那条蛇,只要知道搅乱哪里的草丛能惊到那条蛇,便足矣。
他根本一开始就没打算找到真凶,他是要让真凶自己站出来。
陆成霖看到苏云嘴角边的笑,不禁暗自纳闷,但也知道这定是顾卿抓捕凶犯的手段,不禁问:“夫人,还要去查那两个娘子吗?”
苏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果断道:“查!”
顾君玮的法子再好,也不过堵一个概率,万一凶犯比他们想象的更沉得住气呢?
还是双线并行更为保险。
再说了,若那两个娘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总得有人去为她们申冤吧。
而且,她和顾君玮之间的赌局,还没有分出一个胜负呢。
第118章 要清醒,一定要清醒(第一更)
苗娘等人听到了苏云和陆成霖之间的对话,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苗娘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咬了咬牙道:“你方才都是骗我的?”
苏云原本正准备出门,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顿了顿,转头看着她道:“前面是骗你的,我夫君……嗯,大抵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罢。”
顾君玮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她其实不太清楚。
稍作停顿,淡淡一笑道:“后面的话我有没有胡说,你该比我更清楚。”
苗娘脸色一变,嘴角紧抿,不说话了。
最先生了那种病的,是紫嫣,然而紫嫣知道生了那种病意味着什么,她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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