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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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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地上看宝船,已经觉得非常巨大了,但在大海中,巨大的宝船如同游泳池中婴孩的玩具,海浪很轻松地将宝船送到了浪尖,然后让其沿着浪尖迅速滑落,石小路的胃也像舱外的海浪一样,翻江倒海,随着船身陡然下降,胃里的食物也冲口而去,不要说隔夜饭,隔夜隔夜的隔夜饭,也让她吐干净了,切身感受到了朱隶当初吃什么吐什么的痛苦。
倒是朱隶和燕飞仗着深厚的内功,又提前喝了姜汤,抹了蒜汁,虽然也是第一次出海。倒还可以忍受,如此大浪期间仍然各处巡视了一番,看到升哥等一群老水手脸不变色,心不跳,不得不佩服,而朱隶和燕飞能在大浪期间四处查看,也让老水手们钦佩万分。
回到燕飞的船舱,石小路一脸蜡黄地躺在床上,胃里早已吐空了,然而只要船剧烈地起伏一下,她还会一阵干呕。
“小路怎么吐得这么厉害。”朱隶望着石小路可怜巴巴的样子,感同身受。
“小路没用大蒜沫,她说燕大哥很烦大蒜的味道。”一旁照顾石小路的索菲亚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燕飞。
燕飞闻言脸一沉,生气道:“都什么时候还顾及这些,真不知道轻重。”
沈洁帮忙照顾石小路,弄得自己也有些晕船,脸色发白地坐在一旁,听到燕飞的话做了个鬼脸,偷偷向朱隶使了个眼色。
朱隶会意,扶起沈洁道:“燕飞,你好好照顾小路,沈洁有些晕船,我们先回去了。”说着同索菲亚一起离开了船舱。
“相公。”石小路歉意地叫道。
“别说话,很难受吗?”朱隶等人一走,燕飞立刻换了一副关心的面容,心疼地问道。
石小路虚弱地点点头:“船上洗澡困难。涂上大蒜,好几天味道下不去。”
“傻丫头,那也比晕船强多了,看你现在吐得,浑身臭臭的,还不如蒜味呢。”燕飞轻声责备。
“很臭吗?”石小路立刻紧张地闻闻自己的衣服。
“逗你呢,还当真了,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燕飞轻轻抚摸着石小路的面颊。
船身忽然倾斜,石小路一下冲进了燕飞的怀里……
***
两个多月后,船队到达了福建长乐的太平港,在这里船队将装满货物、食物和水,并等待冬季吹向南方的东北季风。
此时距离东北季风到来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朱隶等人安排好宝船上的事务后,就在岸边不远处租了一座大宅院,平时除了朱隶、燕飞、马三宝轮流住在船上外,沈洁、石小路等都住在岸上,部分级别高的官员和侍卫也随朱隶住在岸上。
沈洁和石小路、索菲亚闲不住,将附近的地方都转遍了,然后石小路像发现新大陆似得向朱隶报告说:“这周边大大小小的妈祖庙,不少于十座,不过每座庙都很破旧了。你猜我们在妈祖庙里见到了谁?”
朱隶边喝着茶。边翻着一本旧海图,闻言顺口问道:“谁?”
“郑大人。”
“三宝?”朱隶有些奇怪地问。
石小路点点头:“遇到了两次,郑大人在很虔诚地跪拜妈祖。”
郑和本身是回族,随着父母从小就信奉伊斯兰教,两年前又拜了道衍大师为师,成了一名佛教弟子,还有了一个法号福吉祥,怎么又拜起妈祖,郑和的信仰真够杂的。朱隶暗自笑了,大概是因为我和燕飞什么都不信,只好让他一个人全信了。
妈祖是沿海渔民信奉的神祗,渔民们认为妈祖在他们出海的时候,能保佑他们平安。
妈祖并不是天上的神灵,而是莆田县湄洲岛的女儿,原名林默,二十八岁离开人世后,化作神祗保佑出海的人们。
“这里人都说,妈祖很灵,出海前拜了妈祖,一定能平安回来。”跟着进来的沈洁插嘴道。
从宋朝起,人们开始建妈祖庙膜拜,直到现代,出海前拜妈祖的传统仍然盛行着。
朱隶闻言心思一动,问道:“郑大人现在在哪里?”
“大概上船了,我们回来时看他到往海边走。”沈洁说道。
“我去找他,燕飞回来了让他上船找我,今晚我们不回来了让侍卫守好门,注意安全。”朱隶边说边走了出去。
***
为了便于管理,大部分人仍然住在船上。朱隶上船后很快在三层的海图室找到了郑和。
“三宝,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郑和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朱隶走了出来:“什么事?四哥。”
“沈洁说她们在妈祖庙见到你了。” 朱隶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二楼主船舱走去。
郑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从小就知道妈祖,我们那里的人也很信奉妈祖,上岸见到妈祖庙,就去拜祭了一下。”
“我在想既然大家都信奉妈祖,不如趁着我们这段时间没事,给妈祖造一个大庙,重塑金身,保佑我们此番下西洋能一帆风顺。”朱隶停住脚步,望着郑和认真地说。
以前只有人到过南洋,对于西洋人们非常陌生,况且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大海的习性,看似平静的大海,下一分钟就可能掀起滔天巨*,将人和船吞噬的无影无踪,人类在大海面前,渺小的犹如一粒灰尘。
从刘家港到这里,船队在海上航行了不过两个多月,就有很多人产生了惧怕心理,逃走的事件时有发生。如果不给大家一个信念,让大家觉得虽然海上航行危险,并不是有去无回,逃兵的事件会越演越烈。
怎么说服大家此行能平安地去,也能平安的回来,朱隶已经想了好几天了。
石小路的几句话,让朱隶想到了借助妈祖稳定船员心理的办法。
“建妈祖庙?!”郑和也诧异地站下了。
“你觉得如何?”
“好啊!真是太好了,谢谢四哥。”
郑和的一句话,将朱隶造愣了:“谢我做什么?”
“妈祖长得很像我的母亲。”郑和也有心重建妈祖庙,但他的想法却与朱隶的大相径庭,朱隶一提出来。郑和脱口而出,说出口才觉得不好意思,低声解释道。
“哦?像你的母亲?”朱隶也去过妈祖庙,在朱隶的眼中,妈祖确实很像一位慈祥的母亲。
朱隶并不在意郑和的想法,他知道郑和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对母亲和家乡的东西都有一种深深的怀念。
“一会燕飞来了,让他起草一份奏折,快马送往京城,请圣上为妈祖赐个封号,做我们就做大一些。”朱隶忽然来了灵感,拍拍郑和的肩膀道。
“赐个封号?!”郑和闻言一阵激动,他真有些当妈祖为自己的母亲了。
“今晚我们就把这件事情详细地计划计划,明天动工。”朱隶正说着,看见燕飞敏捷地跳上甲板,向他们走来。
***
建一个大的妈祖庙,同样是沿海渔民们多年的心愿,只是官府对妈祖不重视,打鱼的都是穷苦百姓,实在拿不出钱来兴建庙宇,建庙之事一直未能实现。
船队准备兴建妈祖庙的消息一经传开,沿海的百姓一个个奔走相告,喜笑颜开,比过年还高兴。
召集工匠的告示刚贴出来,立刻有近千人前来报名,有些人提出不要工钱,只要管三餐就行。
住在太平港的一位富商听说要修建妈祖庙,决定捐献一些木材,朱隶当然不差哪几个钱,但兴建妈祖庙本身就是为了制造声势,捐献这样的事情不仅不能拒绝,还要大力宣扬,因此特别举办了一个排场很大的捐赠仪式,那富商没想到自己的一点捐献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影响,不禁喜出望外,更额外地多捐了很多东西,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一位外地的商人也东施效颦,想捐献木材,便雇了一条船,装满木材送往太平港,不料途中遇到了风浪。当时船身倾斜得很严重了,如果继续倾斜下去,必然翻船。
就在这时,船体忽然变沉了,又缓缓地恢复了平衡。
当这艘船终于平安抵达太平港后,船上的船员们异口同声地说:“当时妈祖就站在他们船的前方,悬浮在海面上,使用法力,才让船慢慢地平衡。
朱隶摆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边听边不时地发出声声感叹,其实他看了一眼船和木材,已经明白其中的缘故。
商人捐赠的木材早已砍伐多年,一直闲置着,几年下来,木头中的水分流失了很多,木头很轻。
遇上风浪后,大量的海水涌进甲板,一点点渗透到木头中,使得木头变沉了,船重量也随之增加,慢慢恢复了平衡。
妈祖保佑木船的事在沿海一带传得飞快,朱隶闲下来去茶馆喝茶,十个茶馆竟有四五个在讲述这个故事,遂心中一动,一个绝妙的主意陡然形成。
***
一个半月后,妈祖庙在太平港落成,朱隶同时也收到了永乐帝的圣旨,封妈祖为天妃娘娘,永乐帝还做了一件让朱隶也颇感意外的事,京师也将修建一做妈祖庙,供奉妈祖天妃娘娘。
***
妈祖庙的落成和赐封仪式在同一天进行。
这一天艳阳高照,百姓们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像是迎接盛大的节日一般。
船队里除了少数执勤的水手留守外,其他人都允许上岸参加典礼,南狮向来是南方庆典活动中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朱隶一口气请了六支南师队伍,喧天的锣鼓声震耳欲聋,更增添了节日的气氛。
新落成的妈祖庙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更有十多个说书艺人,分在几处,声情并茂地讲着有关妈祖的传说故事,这些人都是朱隶找来的,那天听到茶馆里人们互相之间传递消息,朱隶豁然想道,口口相传,是散布消息最快捷的方式。
小商小贩也非常凑趣地做了许多妈祖形状的泥人、布偶、糖人等,向众人兜售,生意火得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吃惊。
“感觉你现在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了,一个小小的传说,居然被你炒到了如此高的地步。”沈洁望着热闹的人群感叹道。
“还没完呢,我准备在经过的所有国家中,都兴建妈祖庙。”
“妈祖庙远播海外,原来是你干的。”沈洁回头望向朱隶,在现代,东南亚的许多国家都有妈祖庙的遗址,信奉妈祖的人遍布世界各地。
“不是我做的,是他做的。”朱隶望着台上主持揭幕的郑和说道。
虽然朱隶是本次远航的最高指挥官,但仅限于船队中,对外,郑和是出使西洋的钦差,抛头露面的事情一律都由郑和负责,这是朱隶的主意,对西洋的情况一点不了解,藏一手总是小心没大错,而朱隶的主要目的,当然是尽可能少地在历史文献中出现。
***
永乐四年一月十二日,停泊了两个多月的船队终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太平港,开始了真正的西洋之旅,他们面前的第一个关口,将是台湾海峡。
台湾,史称东番,它东侧与大陆之间的海峡,称为台湾海峡。
据说因为台湾海峡的得名,就是源于的其海面上台风频繁。对于庞大的船队来说,台湾海峡将是第一个考验船队船体性能的海域。
第169章 落难王子
如果说前一次风暴是对船队的一次演练。这次风暴就是一次实打实的对战,台湾海峡没有辜负它的盛名,朱隶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排山倒海。
滔天的巨*从海面上冲天而起,足有二十几层楼高。迎着船队铺天盖地而来。宝船似乎要撞上巨大的水墙。
朱隶不能算胆小的人,这种巨*虽然没经历过,穿越前电视电影却也没少见过,可身在其中,也紧张得掌心出汗。
舵舱里站了五、六个人,掌舵的是朱隶在福建太平港花重金聘请来的船长老柯。在福建沿海,不知道地方父母官尊姓大名的渔民大有人在,可不知道是老柯是谁的渔民,恐怕五岁以上的人找不出一个人来。早在一年前,朱隶就专程到福建的长乐见了老柯一面,谈好了一年后聘请老柯为船队的主舵手,随船队下西洋。
老柯看上去满面风霜,其实还不到40岁,在海上摸爬滚打却有三十多年,他的父亲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船长,遗憾的是不到40岁时在一次海难中永远地留在了大海的怀抱。
朱隶找到老柯之前,老柯自己有一个船队,来往于福建与南海之间。对于这段航线的每一块礁石,老柯都如数家珍,朱隶把他弄到船队来,着实花了不少功夫。
朱隶和燕飞一左一右站在老柯的身边,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舱外滔天的巨*。
宝船在海浪上起伏不定,忽上忽下,老柯的双手稳定的扶着船舵,双脚如钉子一般钉在船板上,朱隶和燕飞双手背后,任凭船身摇晃,双脚也纹丝不动,老柯看在眼里,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却佩服不已,当初朱隶去找他,他一眼就看出朱隶是个没出过海的雏儿,这么大的船队归他管理,心中很不服气,出航这一个月下来,不得不在心中越来越佩服朱隶这个人,今日一见,心知朱隶身边的燕飞,也决不是个简单的人。
同样能在舵舱里站得稳稳地,还有升哥和老乌贼,只是老柯、朱隶、燕飞三人如脚下生根,面容虽然凝重,却看不出为稳住重心有多么吃力。升哥和老乌贼就不一样,似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脚下,郑和虽然坚持着没有离开舵舱,但早已找个地方坐下,尽管比朱隶等人差了很远,但比起船上绝大多数的第一次出海的船员来说,郑和已经表现得非常出色。
经过了一夜的风浪,宝船和它的船队终于禁受住了考验,当太阳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时候,63艘船全部穿过了台湾海峡,风浪渐渐平息,大海再度恢复了平静。
除了晕船造成大批船员不适外,船队并没有多少损失,龙江船厂交出的这份答卷,非常圆满。
朱隶和燕飞并肩站在甲板上,望着初升的朝阳洒向海面的粼粼波光,长长地出了口气。在老柯的眼中,不管多大的风浪,他们两人都神情泰然地站在老柯的身边,其实朱隶和燕飞自己辛苦自己知,为了能牢牢地站在船板上。两个人几乎耗尽了内力,千斤坠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四、五个时辰下来,感觉两条腿都发虚了。
“王爷,贤国公,小的在甲板上发现了这个。”一名水手拿着一个小盒子递到朱隶的面前。
朱隶好奇地接过来,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盒盖做得严丝合扣。
“在哪里发现的?”朱隶问道。
“那边。”水手抬手向船舷边一指。
朱隶低头看了一会手中的小盒,递给燕飞:“不像是船上的东西。”
燕飞仔细看着:“看这做工,不是我们中原物品。”
“哦?”朱隶拿回来,“图案也不像中原的东西。”朱隶说着双手轻轻用力,竟把盒盖打开了。
盒里放着一个油纸包,由于盒子密封比较好,盒子里没有多少水。
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张的地图。
“藏宝图。”朱隶哈哈地笑了。
燕飞瞪了朱隶一眼,拿过朱隶手中的地图看了一会:“画的这个地方很小。”
“藏宝图当然不会画很大地方,走,到海图室去,看看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海图室收藏了能找到的所有海图,还有几位专门负责绘制海图的官员,一边参照旧的海图,一边画下船队所经过的海域新的海图,借着出海的机会,对海域进行重新测量,也是此次出海的任务之一。
“如果真能找到宝物,多给你分一些。”朱隶笑着对那名水手说。
“小的周立,叩谢王爷。”周立高兴地磕了个头,起身走了。
“帮我记着点哦,回头我就忘了他长什么样了。”随着官越做越大。朱隶发现自己不记人的毛病越来越明显,不得不求身边的人帮他记着,求的最多的当然是还燕飞和沈洁。
经过昨天夜里的一番折腾,海图室里只有两个年轻的官员在,看到朱隶和燕飞进来,一起见礼。
“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份地图画的是哪里?”朱隶拿出地图,铺在书案上。
两个官员凑过去,看了半天。
“回禀王爷,应该就是这里附近。”一位官员说道。
“附近?”朱隶拿着小地图在大海图上对比着。
“是,王爷,看墨痕是新画的,可能是遇难船员投到海里的求救信,敢问王爷从哪里的到的?”另一位官员说道。
“求救信,本王还以为是藏宝图呢。”朱隶装出一脸失望的样子。
两个官员一起笑了,朱隶平时性情随和,从不拿王爷的架子,属下们都很喜欢与朱隶相处,与他说话也很轻松。
从大海图上看,那张小地图上画的地方,确实离宝船现在的位置不远。
“抛锚,让升哥和海鸥一号过来,我们过去看看。”朱隶向守在门外的水手命令道。
朱隶将三艘跟在大船旁边的小船命名为海鸥一、二、三号。宝船体积大太,只能停泊在深海,平时去小岛或上岸,都有海鸥一、二、三号承担。
说是小船,那是跟宝船相比,其实海鸥一、二、三号也不小了。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一夜没睡,回去休息会吧。”朱隶对燕飞说道。
燕飞撇撇嘴:“怕我抢你的宝物啊。”
朱隶只好无奈地闭上嘴。
燕飞在胶州湾那次受伤,看上去不重,可朱隶总觉得燕飞哪里出了问题,问了几次燕飞总说没事。但朱隶感到,燕飞的内力似乎不如以前了。
***
朱隶、燕飞和升哥,带了十五名水手,一个时辰后,到了地图画的那片海域。
这里一片礁石岛,涨潮的时候很难发现它,落潮后巨大的礁石裸露在海面上,有几块礁石靠近顶端有岩洞口,即使涨潮,潮水也淹不进岩洞,倒是个很安全,也很隐蔽的栖身之所。
老柯虽然没来,但他们离开大船前,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这里的状况。
船一靠近,朱隶就指挥水手四处搜索,并派人去探查了那几个岩洞。
“在这里。”没多久,一个水手高声喊道。
朱隶和燕飞立刻滑了小舢板去接应,同那两个水手一起,将藏身于岩洞中的那人弄上了船。
那人肤色古铜,不像是中原人士,看情况已经昏迷很久了,但尚有脉息,朱隶为那人缓缓输入了一点真气,又喂了些水,检查那人的身体,除了头部有轻微瘀伤外,身体其他部分并没有受伤,昏迷应该是缺水造成的。
随宝船远航的一共有一百四十名医生,永乐帝指派随船队远航的御医有十名,剩余的一部分医户,另一部分是自愿加入船队的各地坐堂先生。
得知朱隶带船去救人,御医黄少卿带了两个御医在包船的甲板上一直等候着,见朱隶将那人抱到船上,立刻走了过去。
诊治了一会,黄御医对朱隶说道:“这人大约四、五天前遇难,能活着算是个奇迹,喂些汤药。今晚应该能清醒。”
朱隶点点头:“送他到客舱,派人守着,清醒了告诉本王。”说罢同燕飞返回主船舱。
“你猜他是什么人?”朱隶边走边问道。
燕飞皱皱眉头:“你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了吗?”
“价格不菲。”
“那戒指不像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燕飞道。
***
沈洁和索菲亚一晚上没睡好,此时刚刚起来,站在二楼围栏处看着朱隶等救上来的那个人,嘁嘁喳喳地议论着,见朱隶上来,沈洁好奇地问道:“什么人哪,看上去像个王子。”
朱隶失笑道:“刚出海就遇上遇难的王子,你也太戏剧化了,不如你扮成公主,去拯救你的王子。”
沈洁含嗔踢了朱隶一脚:“我问正经的呢,到底什么人?”
“不知道,尚在昏迷中,可能真是王子呢。”
“去死!”沈洁再踢一脚,却被朱隶轻巧地躲过去。
“别吵我,我去睡一会。”
隔壁船舱,石小路也被燕飞赶了出来,三个女子倒是毫不在意,嘻嘻哈哈地笑着,去看她们所谓的王子。
***
黄御医真不愧为永乐帝指派的御医领队,傍晚十分,那人果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石小路欣喜地叫道。
黄御医走过去检查了一番,轻声问道:“你好,你感觉怎么样?”
那人警惕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的人,并不答话。
“他是不是听不懂啊?”沈洁猜测道。
“索菲亚你来试试。”石小路推着索菲亚。
“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索菲亚用葡萄牙语问道。
那人还是不说话,沈洁从那人的肤色看,心知那人绝不是欧洲人,倒有点像印度人,“去把马欢请来。”
马欢是个通事,就是翻译,这次随船通事一共有十八人,通译的语言包含了七八种,还不算沈洁基本上听得懂的英语和索菲亚的母语葡萄牙语,在明朝,葡萄牙语被称为弗朗机语。
马欢精通波斯语和阿拉伯语,船队虽然不经过波斯和阿拉伯,但到南洋在生意的波斯和阿拉伯的商人很多。马欢聪明好学,上船没多久,就跟沈洁、石小路等交上了朋友。
“你用波斯语和阿拉伯语问问他叫什么?”看到马欢过来,沈洁说道。
马欢用两种语言各问一遍,那人还是默不做声。
“完了,这人不是聋子就是哑巴。”石小路叹息道。
“他不仅不聋不哑,而且能听懂你们所说的没一句话,就是懒得理你们。”一直靠在门口站着的朱隶笑嘻嘻地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突然说话了,竟是一句地道的汉语。
第170章 美丽的寡妇
马欢用两种语言各问一遍。那人还是默不做声。
“完了,这人不是聋子就是哑巴。”石小路叹息道。
“他不仅不聋不哑,而且能听懂你们所说的没一句话,就是懒得理你们。”一直靠在门口站着的朱隶笑嘻嘻地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突然说话了,竟是一句地道的汉语。
“听不见,表情呆滞,听不懂,表情茫然,听不见,表情急躁,你眼睛灵动,表情自然,当然我们说什么,你都能听懂了,你所要做的,就是决定什么时候开口。”朱隶边说边走了进来。
那人坐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这位是京王爷,本船队的最高指挥官,就是京王爷将你救回来的。”马欢代为答道。
那人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了:“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请问尊姓大名?”朱隶伸手扶起那人问道。
“小人叫亚伦,占城国人,与同伴们出海做点小生意。不幸遇到了大浪,船翻了,小人不知道那些同伴是生是死,希望也能像小人这样遇到好心人搭救。”亚伦声音悲切地说道。
“先生放心,你的同伴一定会被其他的船搭救的。”石小路心肠软,亚伦还没怎么样,她的眼圈已经有点微微红了。
“我们的船队正好要去拜访占城国王,亚伦先生安心在船上养伤,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不要客气。”朱隶微笑道。
“多谢王爷!”亚伦微微一鞠躬。
朱隶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沈洁、索菲亚、石小路等也都跟了出来。
“还以为是个王子,结果是个小商人。”沈洁颇感失望。
“他真可能是王子。”朱隶边走边说。
“早上你说不是的,现在又说是。”沈洁以为朱隶逗他,生气道。
“说不是你不高兴,说是你还不高兴,真是麻烦。”朱隶故意气沈洁。
“你说谁麻烦。”沈洁疾走两步,貌似想跟朱隶理论。
朱隶足下一用力,嗖得跃上了二层,扬声道:“他真有可能是王子,你若有兴趣,不妨去探探。”
***
没有风暴的海平面上平静而寂寞。
朱隶和郑和天天泡在海图室里,收集来的海图很多未做分类,趁着现在有时间,将海图分类,把有明显错误的海图挑出来标注上。
燕飞又重新陷入了他的小说中,眼睛复明后。他越来越喜欢看小说,此次远航,沈洁带出来的两大箱书中,小说占了一多半,都是为燕飞准备的。
“看小说多不过瘾,你自己写小说多好。”朱隶戏谑道。
燕飞白他一眼:“对我客气点,不然我把你写成无赖。”
朱隶哈哈笑道:“无赖好,有性格。”
石小路自从在索菲亚处见到西洋象棋后,对刻得逼真的国王、皇后超级感兴趣,天天拉着索菲亚下西洋象棋,就像石小路对茶艺有天生的感觉一样,石小路对西洋象棋也有天生的悟性,短短十多天,就能与索菲亚对弈了。
沈洁真地遵照朱隶的指示,有事没事找亚伦聊天,亚伦无事,也愿意跟沈洁聊,开始的时候还是沈洁说得多,亚伦说的少,渐渐地亚伦放松了警惕,也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聊到第四天。沈洁对朱隶说:亚伦真不像一个普通小商人。
朱隶嘿嘿一笑没说话。
那天亚伦跪下给朱隶磕头,站起来时手上的戒指没有了,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朱隶明白亚伦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至于说他是王子,不过是朱隶顺着沈洁的话那么一说。
十多天后,占城国终于在望。
派使臣向占城国王递交了国书后,朱隶方与郑和,带领部分官员侍卫,正式拜访占城国王。
占城原属中国,为中国汉朝的一个县,史称象林县。后区达自立为王,建立占城国。
占城国一度被真腊吴哥王朝统治,百年后复国。现在的国王是阿塔阿者,但这一信息在使臣回来后,已经更改了。
国王阿塔阿者一个多月前被刺身亡,依照占城的习俗,新的国王必须在四十五天后方能登基,以示对去世老国王的尊重。
即将上任的国王叫仏轮,年方七岁,是老国王阿塔阿者的幼子,他的母亲是皇后灵姬,依照占城国的法律,国王必须是嫡出,也就是说他的母亲必须是皇后。
“老国王只有这么一个嫡出的王子吗?”朱隶诧异地问道。老国王虽然是被刺身亡,也活了六十五岁,怎么嫡出的王子才7岁?
“回王爷,老国王阿塔阿者的第一任皇后已经去世十年,留下一位皇子叫博伦,今年二十七岁。但占城国的人认为,老国王就是被大王子博伦刺死,因此一个月前将博伦处以了极刑。”使臣回答道。
“哦?大王子刺杀了老国王,老国王都六十五岁了,刺杀他干什么?”朱隶疑惑道。
“属下听说,是因为老国王想废了大王子的继承权,立小王子为王。”
朱隶点点头,看来那位新的皇后一定妖媚过人,把老国王迷得神魂颠倒了。
占城国虽然不算是明朝的附属国,但也经常派使臣到京城朝贡,与大明朝关系较好,朱隶代表大明朝到访,占城国也拿出了最高规格的接待。
占城国皇宫大殿上,尚未登基的小王子仏伦在母后灵姬的陪同下,一本正经地接过了国书,并对朱隶微微施礼,与朱隶平起平坐,并没有摆国王架子,朱隶对这个未来的小皇帝倒是非常喜欢。
“京王爷从大明朝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在本国多住几天,虽然本国国小力单,但一定会尽力让京王爷在我国住的舒适,吃的开心。”虽然仏伦说的话朱隶一句也听不懂。但稚嫩的声音让朱隶觉得非常好听。
通使忙在朱隶耳边低声翻译。
“多谢小王子美意。听闻小王子五日后将举行登基大典,本王能赶上如此盛典,深感荣幸。”朱隶也客气道。
“正想邀请京王爷参加小王的登基大典,京王爷能前来观礼,是小王的荣耀。”小王子一点不惧场,侃侃而谈。
“本王届时一定参加。”朱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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