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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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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叹了口气,翻翻眼睛:“爷不是经常画圈让吴晨跳。”
马智杺和石毅闭着嘴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哈哈大笑。
众人笑了一番,朱隶忽然问道:“智杺,你这泡茶是无师自通,还是师承高人。”
马智杺为朱隶续上新茶:“智杺泡茶,是跟一个叫香香的姑姑学的。”
“香香?可是曾经跟过曼妙姑娘的香香?”朱隶望着马智杺,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马智杺点点头。
朱隶沉默了良久,低声问道:“智杺还有香香姑娘的消息吗?”
“香香姑姑嫁给了一位姓杨的商人,去了凤阳,听说生了一个女儿,这个消息还是三年前智杺去南京时打听到的。”
朱隶了然,三年前马智杺去南京找乔依依,一定打听了不少人,听到了不少消息。
曼妙走后,朱隶同沈洁一起去找过香香,想把她接出来,但香香怎么也不同意,香香嫁了人朱隶和沈洁也是事后才知道消息,去看她时她已经离开了南京。
如果曼妙最后跟了朱隶,香香也会跟过来吧,也许香香存了这个想法,所以当朱隶表示以兄妹相待时,香香拒绝离开画舫。
燕飞曾经说过,刘鸾红给马智杺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果真如此,当时请香香教马智杺泡茶,费用一定不低。
第260章 皇商
新搬入的将军府,仍然按原将军府的名称命名各院落。
天轩阁。
沈洁走进房间,见朱隶拿着空茶杯发呆。
“想什么呢?”沈洁走到朱隶的身后,将双手放在朱隶的双肩上,柔声问道。
“智杺的茶艺是跟香香学的。”朱隶仰起头,靠在沈洁的胸前。
沈洁没说话,几天前马智杺住在王府的时候,沈洁和小芸、索菲亚就知道了,正因如此,小芸才对马智杺额外照顾,当年在开封农庄,小芸和香香、索菲亚总是一起出入,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想曼妙了?”沈洁低下头,嘴唇轻轻摩擦着朱隶的头发。
朱隶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声:“是。”
沈洁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地转到朱隶面前,坐进朱隶的怀里:“如果当年回来的不是我,是曼妙,你会怎样?”
“曼妙不会使用穿梭器。”朱隶梦游似得回答。
“我是说如果。”沈洁强调。
“没有这个如果。”朱隶双手抱着沈洁,嘴唇在沈洁脖颈摩擦。
“我就要问如果。”沈洁有些火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朱隶收紧了臂膀,口中的热气吹进沈洁的衣领:“如果回来的不是你,我会去找你。”
“你骗我。”沈洁没想到朱隶会这样回答,有些感动地轻轻咬着嘴唇。
朱隶没说话,只是手臂收得更紧。
沈洁扭过身,看了朱隶一会,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朱隶。
朱隶没有骗她,沈洁没回来时,朱隶差点走进了鬼门关,当时留下的病根现在还没好。如果拿着穿梭器回来的真是曼妙,朱隶一定会去找沈洁去的。
朱隶要求吴晨和石毅做的是事情,是寻找并征收树苗和能繁育树苗的地方,并声明,这是任务,与赌约无关。
吴晨十分不服地磨磨牙,却实在想不出驳斥朱隶的理由,朱隶让吴晨做事情,吴晨自然要服从。
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吴晨的目光飘到了石毅身上,石毅不是朱隶什么人,他只是莲花山三当家的,朱隶没有理由指挥石毅。
然而没等吴晨开口,石毅却问了一个刚出口就让自己后悔的问题:“我以什么身份去?”
“朝廷命官。”朱隶说得很普通,因为在朱隶眼中,这确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石毅有功名,封个官职,不过是朱隶一个飞鸽传书的事。
石毅睁大了眼睛,天地良心,他真没有想要朝廷命官的身份,石毅只是想要个腰牌之类的东西以方便行事。
石毅失忆的这些年,因为生意等事情,跟官府打过几次交道,加上父亲为官多年,一直被其他官僚打压,抑郁不得志,使得石毅深知官场的黑暗。这些年在莲花山,石毅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好,石毅也舍不得离开莲花山,莲花山也离不开石毅,恢复记忆后,石毅当然也想起了自己的功名,三甲进士,可以做官的,但石毅并不想做官。
“王爷,天越……”石毅推脱,被朱隶打断。
“入仕三年,三年后随你自由,你输给本王的。”朱隶嘴角挂着笑,语气却很强硬,不容反驳。
石毅张张嘴,没说什么,这确实是他输给朱隶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同时他也知道,朱隶刚刚驻番,北京城百废待兴,朱隶眼下确实需要人。
能得到朱隶的赏识,为朱隶做事,石毅还是很愿意的。
“我呢?”吴晨看着朱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朱隶果然挂起了他招牌般的痞子笑容:“先记着,无限期。”
吴晨哀嚎了一声。
当你把你的脑袋伸进断头台上,准备一咬牙一瞪眼重新投胎的时候,刽子手对你说,刑期延后,随时待命,你什么心情?绝对不是高兴,那铡刀还在那里悬着呢,随时可能下来,还不如直接下来,死个痛快。
吴晨现在就有那种生不如死的就感觉。
朱隶将来让他做的事情,觉得不会是他愿意做的。
知道抗议和辩论都是无用功,吴晨直接问点实际的:“需要什么样的树苗?要多少树苗?”
朱隶给了一个非常笼统的数据:“杨树、柳树均可,多多益善。”
石毅不解:“王爷要做什么用?”石毅一开始以为朱隶要树苗是为了将来装点修建好京王府,但朱隶的回答显然让石毅迷惑了,杨树、柳树这样的树王府需要不了多少,王府里一般都是栽种果树,再说,就算王爷偏爱杨树和柳树,王府再大,也用不着多多益善。
“本王计划在北京城的北面,全部种上树。”朱隶指着地图,手指一划。
“都种上树,那需要多少?”吴晨看着地图惊叹道。
“所以让你们去找,本王并不打算一年就种完,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三十年,这件事情要一直坚持下去。”
“为什么种树?”石毅虚心求教。
“防风固沙,树林能挡住风沙,树根能保持水土,种这样的防护林,能有效减缓土地沙化,甚至能慢慢将沙化的土地重新变成良田。”朱隶颇有耐心解释。
石毅沉默了半天,然后惊讶地抬起头,用极为崇拜的目光看着朱隶,疑为天人。
朱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沙化的问题一项无解,朱隶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无法坦然接受石毅葱白的目光,朱隶转过身,走到一旁为自己倒茶,却觉得那双织热的目光仍然随着自己在移动。朱隶苦笑,他不想贪天功,但这事无法解释,总不能说,这是几个世纪后的专家研究出来的。
倒是吴晨一向习惯了朱隶的大手笔,不像石毅那么惊讶。
石毅腿不好,行动不是很方便,与吴晨两个人的性格又很能互补,朱隶没让两个人分开行动,虽然这样安排,大大增加了所需时间。
吴晨和石毅一走,马智杺也帮回去忙他的生意,晚上吃饭时,朱隶忽然觉得人少了很多。
“智杺的事,爷准备怎么做?”朱隶刚放下饭碗,小芸出乎意料地问道。
朱隶望了一眼小芸,又回头望向沈洁。这么多年来,小芸很少问朱隶在做什么,也从来不给朱隶找麻烦,这一点跟沈洁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这话若是沈洁问,朱隶一点不诧异,没想到竟然是小芸在问。
看着沈诘摇摇头,朱隶忽然明白,沈洁这段时间太忙了,恐怕跟朱隶一样,小芸这段时间根本抓不到沈洁,所以才亲自出马。
朱隶玩味地望着小芸,忽然问道:“保媒的注意,是不是你出的?”当时就想说马智杺一个男人,能想到找王爷保媒这种曲线救国方式,确实值得一赞,现在看来,这应该是小芸的功劳,小芸虽然平时很少跟王公大臣的夫人们来往,但小芸毕竟是女人,这种婚嫁的问题,听得多也见得多,主意当然也多。
“对不起,爷,小芸给你添麻烦了。”小芸确实很喜欢马智杺,想当初在开封府,沈洁、徐妙锦、小芸等几个人,还为当时才四、五岁小智杺洗过澡,这些年虽然不是看着马智杺长大的,但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若非如此,小芸也不会擅自做主,给朱隶找麻烦。
朱隶站起身,走过去将小芸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小芸扬起笑脸,高兴地问道:“真的?”
朱隶肯定地点点头。
“皇商?你要扶持马智杺做皇商?”回到房间,没等沈洁问,朱隶已将想好的计划告诉沈洁。
“你觉得怎么样?”朱隶慵懒地躺在床上,等着沈洁将他的靴子脱掉。
“计划不错,就是你的胆子太大了。”
“我的胆子一向不小。”
“大明朝确实需要几个皇商,来调节经济。”
“不如我辞去王爷的头衔,下海做买卖吧。”朱隶向往地说道。
“为什么不顶着王爷的头衔做?”
“顶着王爷的头衔,挣来这钱都是皇上的。”朱隶不满地撇撇嘴。
“你就算真能辞掉王爷的头衔,挣来的钱也是皇上的。”沈洁毫不留情捅破朱隶美丽的肥皂泡。
朱隶任命地叹了口气。
“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沈洁卸完装,温柔地坐在朱隶的身侧。
朱隶仰头看着沈洁,这个女人真是不贪钱,以前还可以当作沈洁早晚要回去,而回去是带不走一分钱的,所以沈洁对钱没兴趣,现在都决定在大明朝过一辈子了,沈洁对钱还是没什么兴趣,也许这个时代消费能力太差了,沈洁要什么就有什么,钱总也花不完,所以对钱兴趣不大,不过,这个世界上钱总也花不完的人有很多,他们不还是营营役役地天天想着挣钱?
“挣钱,有瘾。”朱隶很白痴地说。挣钱确实有瘾,相信有多穷人都有这种感觉,富人恐怕也有瘾吧。
沈洁“扑哧”乐了:“睡吧,做梦挣钱去。”
朱隶长叹一声:娶个不贪钱的老婆,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
11月份,朱隶上奏的几个奏折都批复下来,包括对军事屯田制度的改革、植树造林的举措、朝廷兴建安抚村,安抚战事中失去儿女的老人和孤儿,也就是朱隶所谓的养老院和孤儿院等。
另外赐封了四名皇商。四名皇商中,马智杺最年轻。
批复的奏折以公文形式下发。同时齐昕也回来了,给朱隶带回来了一封燕飞的信,信中就这几项奏折引起的朝廷震动做了大概的描述,虽然没多少字,燕飞也刻意淡化了很多,但朱隶能想象,他这几个奏折,比原子弹的作用小不了多少,永乐帝坚持按朱隶的想法办,一定承受了非常大压力,朱隶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做皇上,能不能顶住压力推行这些政策呢?政策带来的益处对朱隶来说不是想象出来的,他真真切切的见过,因而朱隶非常有信心。可是皇上没见过,却如此支持他,可以想象皇上的毅力和远见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
朱隶自问,自己做不到。
燕飞和齐昕的见面,精彩就不用描述了,齐昕在南京呆了近两个月,一直住在贤国公府,与燕飞打了好几架,燕飞的结论是,朱隶那天跟齐昕交手,并没有发挥全部功力,最多到了九成。
“到底是不是这样?”齐昕一回来,就跟朱隶争执这个问题。
“当然尽了全力了。”朱隶知道此时绝不能承认,齐昕是个武痴,如果承认,架得打个没完,在莲花镇齐昕所以一直没有缠着朱隶打架,是因为朱隶当时身体不好,齐昕事后极为后悔让朱隶喝酒,担心朱隶的身体是一方面,没有架打,也是让他后悔的重要原因。
可朱隶还是低估了齐昕的痴迷程度,不管说什么,架是必然要打的,连着两个早上,齐昕一大清早把朱隶叫起来,硬缠着打了两场以后,第三个早上彻底把朱隶惹火了,一百招内把齐昕打得爬不起来。
其实不能怪齐昕一大早找朱隶练武,朱隶晚上回来太晚,齐昕总不能把朱隶从他老婆的被窝里拽出来。可他不知道,朱隶最恨的就是一大清早,被人叫起来。
“你丫的真的没尽全力。”齐昕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抱怨道。
朱隶蹙眉,“你丫的”这个词怎么齐昕也会说了。
尽管朱隶诚意挽留,齐昕还是没有留下过年。
莲花山三位当家的,让朱隶拐走了两个,就剩蔡忻州一个在家,齐昕要回去,朱隶也不能硬留。
临行前,朱隶将齐昕带到自己的兵器室,让他挑一件自己喜欢的兵器。
其实朱隶对兵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就连佩剑都很少带在身上,这些兵器大多是永乐帝派人送给他的,也有一部分是沈洁收集来的,朱隶自己收集的只占很小一部分。
朱隶的武功是一点一点捡回来的,让他武功有所突破的,是在开封府农庄时,周王送来的那些书,那中间夹了不少武功秘籍,种类繁杂,朱隶无聊,几乎都看过了,本身朱隶就没有门第观念,学起来自然是哪个对自己有用就学哪个,因而朱隶的内功虽然精纯,招式却很庞杂,无论什么兵器朱隶都会用,而且用的熟练,那些年在战场上,朱隶偏爱重剑,挥起来干净、利落,有气势,剑借人力,人借剑威,没有多余的花招。
这些年不打仗了,朱隶居然嫌重剑沉,扔在兵器室已经有四、五年了。朱隶身上原来还有一把永乐帝送给他的削铁如泥的匕首,这趟永乐帝回南京,朱隶把匕首又还给了永乐帝防身,现在朱隶身上就剩一把铜钱,不是用来了花,是用来当暗器。
“燕兄说过了年,他让春华秋实护送大嫂和孩子来北京与你们会合,他带着楚暮直接南下,最迟两年回来。”齐昕对朱隶收藏的兵器很感兴趣,边把玩边说着。
燕飞的计划已经写在了给朱隶的信中,朱隶点点头没说什么,送小路上北京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燕飞送一段,齐昕接一段,路上有春华秋实,倒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是什么?”齐昕忽然拿起一样东西,极为兴奋地望着朱隶。
朱隶看一眼笑了,这个东西怎么在这里。
那是一把枪,一把真正的手枪。
朱隶认为,枪的老祖宗在中国,但是枪支制作得精巧,还是在欧洲。
这把枪还是朱隶和沈洁当年在古里国参加古里国王子大婚的时候,古里国王送给沈洁的,沈洁什么时候放进来的,朱隶还真不知道。
“你见过火器的,这个精致一些。”朱隶接过来,熟练地看了一下保险。
“真是火器?比通常的火器小太多了,能用吗?”齐昕从朱隶的手中抢过来,小心地摆弄着。
“不比普通火器威力小,而且比普通火器使用简单,不过,这个东西不能送你,这是沈洁的。”朱隶看着齐昕眼冒绿光的样子,提前打招呼。
果然,齐昕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失望,但很快又释然了,这个东西太小巧精致了,并不适合齐昕这种粗线条的男人用,相对于这把枪,齐昕更喜欢朱隶的那把重剑。
最终齐昕挑走了一把古刀,那是朱隶出海那两年,永乐帝做寿时不知哪位大臣进贡的,朱隶一回来,永乐帝就让人送到了京王府,说奖励朱隶活捉了陈祖义。其实朱隶知道,一定是永乐帝的哪个宠爱妃子的兄弟看上了,让那位妃子向永乐帝讨要,永乐帝舍不得给,就赐给了朱隶。
朱隶兵器室里有不少兵器都是这么来的。
永乐帝一向把朱隶的后院当成自己的后院,赐给了朱隶,好像那东西还是永乐帝自己的。
其实永乐帝对任何物件喜欢的时间都不长,再喜欢的东西,把玩上三、五年也没兴趣了,跟在永乐帝身边时间最长的物件,恐怕就是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不过就是那把匕首,也在是朱隶和永乐帝手里来来回回地换着,这几年在朱隶手里,过几年在永乐帝手里。
至于永乐帝因为喜爱而赐给朱隶的那些物件,用不上两年,永乐帝早都忘在脑后了,赐给朱隶后,从来没有再要回来过。
第261章 保媒
为了让马智杺过一个开心的新年,小年这一天,朱隶和沈洁备了几样礼物,登门拜访乔和僧。
听到门房来报,乔和僧大吃一惊,急忙协同夫人一起迎了出来。
北京城刚刚下完一场雪,积雪尚未融化。朱隶一身大红的修身棉袍,衣袖和领口用金线绣的祥云和仙鹤的图案,外罩一件明黄色的比甲,比甲上同样用金线绣着花边,脚蹬软鹿皮翻毛云靴,头戴青色棉瓜皮帽,帽子顶上缀了一块碧绿的翡翠。
沈洁的服装同朱隶款式、颜色都相同,只是变成了女装,各别地方做了少许改动。
这两套服装明朝王爷和王妃的骑马装,即正式又简单,比长裙、霞帔穿起来方便多了,深得沈洁的喜爱。
何况那两件明黄色的比甲,是皇帝御赐的,是身份和宠爱的象征。
只是为了配合这套衣服,沈洁不得不同朱隶一起骑马来。
朱隶和沈洁很少穿得这么正式,乔和僧将朱隶和沈洁接进正厅,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不论朱隶此行是何目的,自己看样子都不得不答应。
朱隶协同沈洁坐上上座,乔和僧与夫人下首相陪,丫鬟奉上香茶,朱隶开口道:“冒然拜访,还望乔大人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乔和僧忙客气道:“王爷和王妃光临鄙府,是下官的荣幸,下官高兴还来不急呢,何来怪罪。”
这种场面话,大家说出来就跟背台词一样,虽然说得极富感情,但说的人不当真,听的人自然也不会当真。
朱隶正考虑下面的话怎么开口,沈洁微微一笑,望着乔夫人说道:“本宫终日为琐事奔忙,好几次闺宴都没有参加,听说乔夫人的侄女依依小姐是顶好的一个女子,不仅样貌出众,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脾气秉性也极好,温柔大方,贤德淑良,整个北京城,千里挑一。”
王公贵族夫人、小姐们的聚会叫闺宴。
以往沈洁在南京时,在京王府办过两次闺宴。
古代女子不满十五周岁,未行过及笄礼之前,尚可偶尔上街露面,一旦过了十五岁,只能等到嫁与夫家后,方能头戴丝巾上街。经常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还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到了明朝,这个规矩不那么严厉了,婚嫁后的妇人不带丝巾也可以上街,但年满十五岁,婚嫁前的女子,原则上还是不允许的。
因而女子们见面,多是参加这种闺宴。
尚未定亲的女子,也常常是闺宴上最受关注的话题,这个时代婚嫁很大程度是带有目的性的,特别是王公大臣们的女儿。谁与谁攀了亲家,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各家在朝廷中的势力结合。
到北京后,沈洁终日忙于筹建紫禁城,虽然接到过不少次闺宴的邀请,都没有时间去,只是让小芸和索菲亚参加,小芸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沈洁没有时间,小芸也从没有在王府中摆过闺宴。
乔夫人见沈洁这么说,心中一阵激动,如若跟京王爷攀上亲家,好处不言而喻,然而乔夫人很快冷静下来,朱隶的两个儿子刚满五岁,定个娃娃亲尚可,向自己的侄女求亲,是万万不可能的。
乔和僧与自己的夫人想法相同,只是诧异沈洁为什么会特别提到自己的侄女。
“王妃谬赞了,鄙侄女只是略有几分姿色,琴棋书画也只是粗通,哪有王妃说得那么优秀。”乔夫人心里明明很高兴,一脸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似乎沈洁不是在夸她的侄女,而是在贬低她的侄女。
沈洁微不可查地蹙蹙眉,她讨厌这种虚伪的表情,好在朱隶位高权重,她不用刻意伪装曲意迎合什么人。
“本王也听侧王妃提过多次,既然没有外人,可否请依依小姐出来一见。”朱隶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意地说道。
今日虽然用了王爷和王妃的身份前来保媒,马智杺也今时不同往日,是皇帝钦赐的皇商,但说到底马智杺还是商人,乔和僧能不能同意这门亲事,朱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乔和僧坚持不同意,再想挽回基本无望,因而朱隶想当着乔依依的面提出此事,虽然乔依依会因此不好意思,但乔和僧若是回绝,必然也要顾虑乔依依的想法,而乔依依什么想法,朱隶是很清楚的。
朱隶算是乔依依的长辈,提出如此要求并无不妥。
朱隶和沈洁的话题一直围着乔依依转,乔和僧再迟钝,也知道今日朱隶和沈洁是为了乔依依的亲事来的。
能请的动朱隶和沈洁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朱隶提出要见乔依依,乔和僧心里也很高兴,不论朱隶将乔依依介绍给何人,门第一定都不错,就算朱隶自己留着,能给王爷当个侧妃,也是乔依依的福气了,当然,对于乔和僧好处就更大了,要知道,皇帝是朱隶的兄长,乔依依嫁入京王府,乔和僧就是朱隶的老丈人。那是皇亲。
当然,乔和僧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朱隶虽然风流倜傥,但从未提过娶妾,这些年也有人向朱隶身边送女子,希望朱隶收为妾室,都一概被朱隶严词回绝了。
小半个时辰后,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声,乔依依轻移莲步,缓缓走了进来。肤若凝脂,眉如远岱,目如深潭,樱口朱红,面庞清瘦但不失妩媚。
暗绿色的上襦,两袖用淡黄色的丝线绣满图案,下身配一条草绿色八幅拖裙,裙摆上绣工精美,走动时摇曳生姿,恍若浮莲。
头上云鬓高高挽起,左右各插一支金步摇,即不显繁复,又见庄重。
朱隶心中暗叹一句:马智杺这小子好有福气。
沈洁早已走下座位迎了过去,乔依依虽没有见过沈洁,却也知道眼前的人便是王妃,见沈洁过来盈盈下拜:“民女乔依依见过王爷,王妃。”
“快起来。”沈洁伸手拉起乔依依,“果然是个美人。”
“王妃过奖了。”乔依依悄悄望了一眼沈洁,含羞地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
沈洁按说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跟这朱隶奔波在外,脸上已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也更彰显出沈洁成熟的魅力,一双眼睛少了少女的含羞,多了几分自信和威严,即使静静地坐着,高贵的气质也让人无法忽视。
紫禁城的建设,沈洁参与了大部分,天天与官吏打交道,也经常出现在公共场合,北京城的妇人几乎无人不知,然而却没有人在背后谈论沈洁不守妇道,似乎沈洁协助朱隶办事是应该的,某些官吏回到家中感慨沈洁办事雷厉风行时,那些妇人偶而也会出现羡慕的目光,但也只能羡慕,沈洁的学识,朱隶都多次出言称赞过,很多官吏也自愧不如,这样一个有才学的女子,关在家里确实是浪费,想想沈洁做的事情,夫人们觉得自己确实做不到。
不过,没有人背后说沈洁的闲言碎语,当然不完全因为沈洁学识高,有能力,又是王妃,还是诰命夫人。沈洁知道自己的行为违背了宫闺,流言虽然不会让沈洁掉几斤肉,但听着总是不舒服,所以沈洁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堵众人之口:送礼物。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收了沈洁地礼物,当然也不会在背后诋毁沈洁。
一年大小节日,婚丧嫁娶,甚至各别节气,以及沈洁故意找出来的理由,沈洁都会打发人给王公大臣的夫人、小姐们送去礼物,沈洁的礼物各种各样,有时很贵重,有时虽不贵重,但别人没有。沈洁见多识广,又跟着朱隶下过西洋,想出来的小礼物自然稀奇特别,一个装着幸运星的玻璃瓶,一个画着水墨画的手帕,甚至月事时用的棉包,至于手链,项链,脚链等等小饰品沈洁都送过,这些东西都是沈洁自己设计的,再街面上根本买不到,因而能得到的人,自然也是一种身份的炫耀。
连真皮手套,手提袋沈洁都设计过,只是做起来太麻烦,沈洁就送过一次人,想来这些东西,已经成了夫人小姐们的珍品。
每一次闺宴,都是夫人小姐们有意无意炫耀沈洁送的小礼物的时机。若是哪位夫人小姐没有收到沈洁的小礼物,大家一定会怀疑她是不是得罪了沈洁。
其实这些年来,沈洁从没少过任何一个人的。尽管如此,谁也不敢冒着收不到礼物的危险,去编排沈洁的坏话。
“王妃娘娘雍容华贵,依依立于王妃身旁,犹如萤火虫立于夜明珠之畔,光华尽在娘娘身上,看不到依依了。”乔依依一开口,声若黄莺出谷,婉转曼妙。
沈洁心中暗笑,这么会说话,今天你这事情,我也多卖卖力。
“依依坐。”沈洁拉着依依坐在椅子上,转头对乔夫人说道:“依依小姐美丽大方,本宫看着也非常喜欢,不知依依小姐可有婚配。”
知道朱隶和沈洁此来的目的必然是这个,真问到时,乔和僧和乔夫人还是对望了一眼,乔夫人道:“依依是个可怜的孩子,生母去世得早,生父年前也去世了,民妇可怜依依心情不好,并未急于给依依定下亲事。”
其实乔和僧和乔夫人指望靠着依依连一门好的姻亲,以扩大乔和僧在朝廷的势力,这两年上门为乔依依提亲的人不少,都因为不符合乔和僧的要求,挡了回去。
这点心计,朱隶和沈洁当然知道。
“尚未定亲?依依小姐芳龄几何?”沈洁拉着乔依依的手和蔼地问道。
“虚度二九年华。”
二九十八岁,女子十五及笄,就可婚配,虽然朱隶认为十五岁的女子还是太小了,但到了十八岁尚未定亲,在这个时代,年纪算大的了,可见乔和僧一心想用侄女为自己换点好处,心中对乔和僧多少有些鄙视,目光在乔和僧脸上转了一圈,虽然平淡,却仍然让乔和僧感到了朱隶对他如此做法的不满。
自己的侄女什么时候嫁人当然不关朱隶的事,但朱隶这一眼,还是让乔和僧像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似的,背后出了一下冷汗。
“十八,正是女子的好年华。”沈洁拍拍乔依依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十八岁也可以婚配了,本宫正巧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人品、相貌、学识都是一流的,家产也堪称厚实,不会让依依小姐吃苦,男方迎娶过去,以正妻相待。不知乔大人和乔夫人可舍得让依依小姐出嫁?”
朱隶听完沈洁的话,悄悄伸出拇指,把沈洁带来当说客,绝对是走了一步高棋,这话说的不仅圆滑,且滴水不漏,明明是乔和僧想在乔依依的婚姻上捞好处,沈洁却说成舍不得让侄女出嫁,但再舍不得,也不能因而耽误了侄女的终身。
沈洁收到朱隶的赞扬,回了个得意的微笑,这点事做不好,这些年的八挂不是白听白看了。
乔夫人果然有些着急地说道:“王妃娘娘介绍的人,必是好的,民妇再舍不得,也不能因而耽误了侄女的终身,再说,民妇相信,娘娘为依依挑选的人,一定年轻有为,与我们依依门当户对。”
沈洁本来很得意,但听到最后两句话,也楞了一下,乔夫人经常出席闺宴,唇枪舌剑已然练就,同沈洁这个不常参加闺宴的人,显然高出不止一筹,侄女我是要嫁的,但条件不该。
“门当户对当然重要,但本宫觉得夫妻恩爱更胜于门当户对,如果嫁过去后得不到夫家重视,不受夫家宠爱,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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