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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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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手忙脚乱将锦毓揽入怀中,轻柔拍着她瘦削的肩背,自责道,“好了好了,都是为夫的不是,害阿毓伤心了,阿毓是沈某心头所爱,怎会忍心她做弃妇呢?不过是句玩笑话,若是你不喜欢,从此再也不说便是……这么晚了,你身体又不好,为夫陪你早些就寝吧。”说着,就想将她放平,自己随之也上了床榻。
  
  锦毓到底是自小娇养惯了,父母疼宠,上面又有个哥哥“妹妹长,妹妹短”的惯着,偶尔也会使些小性子,撒娇打泼,只要无伤大雅,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也都顺着她。
  
  如今在沈府,虽然收敛了性子虔心为人正室,但这骨子里养成的小毛病终究改不掉。给她根杆子她就想往上爬,沈睿之宠着她,她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自己娘家,自己还云英未嫁,承欢父母膝下。
  
  她这爱撒娇的小性子又使了出来,沈睿之刚想揽着她睡个好觉,不料被她一把推开,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被褥已被她全部卷走,随后整个人裹紧被子利索地一滚,就滚到了床最里侧,背对着沈睿之。
  
  沈睿之惊讶,随后便是哭笑不得,小夫人原来还是个有脾气的,她这副娇态落在他眼中,竟是格外的勾人。沈睿之心痒痒的,正要连人带被子一把搂住,就听旁边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阿毓今儿身子不爽,怕是不能陪将军就寝了……将军去找明月姑娘吧,人家可是乐意的很。”
  
  沈睿之怒,心中万般无奈,“好端端的,又提她作甚?”
  
  他声音中似乎带着点怒气,听在锦毓耳中又是委屈又是气愤,他竟然凶自己。当下便气鼓鼓地回答道,“妾身瞧着明月姑娘与爷相谈甚欢,真真是红袖添香,羡煞他人……”说到最后,自知说漏了嘴,便也讪讪地再不言语。
  
  沈睿之一愣,瞬间便懂了锦毓话中的意思,随即意味深长地朗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一口白牙在烛光下泛着森森的银光。
  
  锦毓回头嗔了他一眼,恼怒地又转过身去不睬他。
  
  沈睿之笑够了,伸手将锦毓扳正,锦毓刚开始还有些反抗,奈何力气比不过他,索性由着他去了。
  
  沈睿之一本正经地说道,“为夫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酸味,阿毓今晚是喝了一壶醋吗?”锦毓一怔,半晌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又羞又怒,闭上眼再也不去看他。
  
  突然沈睿之收敛了笑容,伏在她耳边认真地说到,“昨夜闯萃梨居中那人,是你吧……”瞧见锦毓陡然睁开的眼睛和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淡淡一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放心。”
  
  锦毓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懵,只是疑惑地瞅着他。沈睿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从你进入院子中,我便知道是你,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锦毓顿时震惊,果然墙角是听不得的,终究要遭报应。这念头一闪而过,一个更重要的念头瞬间浮现,她犹豫着开口,“所以说,你和明月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她的话如此直白,说的沈睿之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他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阿毓,这是你逼我的……我若不这样做,你永远都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会懦弱地往后退……所幸这一次我和明月没做什么,若是下一次呢我做了些什么,阿毓,你该怎么办,你这是生生的将自己往火堆里推呀。”
  
  他顿了顿,瞧见锦毓略带迷茫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毓,你该勇敢一点,我是你的丈夫,你应当对我有信心……遵循自己的内心,有这么难吗?”
  
  他的声音轻盈地打着卷儿,像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瞬间安抚了锦毓有些浮躁的内心。她怔怔望着沈睿之,心里有一块坚冰正在慢慢融化。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既然这样,她为何要将他推向别的女人?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母亲语重心长的告诫吗?相信沈睿之一次,放纵自己抛弃那繁琐的礼教,又有何妨?人这一辈子,终究是为自己而活,顾虑那么多,反而是累赘。
  
  沈睿之瞧她呆呆的,倒是有些担心,莫不是惊吓过度脑子不灵光了?正想将她从思考中唤醒,锦毓已经迷茫着开口,“这么说,你和那明月……当真什么事儿也没有?”
  
  沈睿之咬牙切齿,无奈地笑道,“你在那里看着,我还能和她做什么事儿?再说了,她来我沈府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我要是有这份心思还用等到现在?你这脑袋瓜子怎么也不好好想想!”
  
  锦毓嗫嚅道,“可是我走了之后……”
  
  “你走了之后我也走了,昨夜我就宿在胧香院中,可恨你睡得那么死竟一丝一毫也未发现……你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喜鹊,早晨我从内室出来时正好碰见她。”沈睿之慢条斯理地接下她的话。
  
  锦毓的心突然轻松起来,原来他和明月什么也没做,这么说来,自己也不用强装大度将明月许配给他做妾?他还是属于自己的,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锦毓感慨上天赐的好姻缘,心中极度欢喜,失而复得的宝贝终于又回到了身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忽然抱住沈睿之,将头埋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中,感受他火热的心跳。闷声闷气地说到,“夫君,都是阿毓不懂事,什么都没弄清楚便和夫君怄气……夫君原谅我吧。”
  
  沈睿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一次,怕是她真的想明白了,,如此,也不枉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这小妮子还需警告一番,“你可想清楚了?下次可还将我推出去?”
  
  锦毓在他怀中狂摇头,一脸追悔莫及,“不了不了,锦毓再也不敢了,从此只要有女人来,我就把她打跑……”
  
  沈睿之莞尔,“嘴这么甜,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话日后是否能实现?不早了,快睡吧……”
  
  锦毓心中的担子被卸除了,心中除了轻松还有随之而来的疲惫感。听他这么一说便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安心地睡去了。
  
  沈睿之在她光洁的脸庞上轻轻印下一吻,揽紧她,阖上眼帘,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竟也沉沉睡了过去。
  
  锦毓这一夜睡得很沉,再加上前几日却是心力交瘁,这一觉边睡得久了些。睁开眼时,天已大亮,阳光照在室中,一片暖洋洋,连带着心里好像也温暖和煦了些。
  
  侧头看去,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冷冰冰的,想必将军已是早早离去的了。锦毓摸着外侧的床褥,一阵失神,想起他昨夜所说的话,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正想着,听见动静的喜鹊画眉推门走了进来,一见锦毓就笑眯眯地说道,“恭喜夫人,夫人今儿气色看起来可真好……”
  
  锦毓佯怒道,“小丫头片子,嘴倒是挺甜的。不许胡说。”
  
  画眉抿嘴一笑,随即正色道,“夫人,方才姑爷派人来通报,说是让夫人睡醒就去吉祥居一趟,簪子的事,有些眉目了……”
  
  锦毓当即也严肃起来,再不敢耽误,匆匆洗漱之后,便带着喜鹊画眉赶往吉祥居。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支持呦

☆、翠缕

  吉祥居内,丫头婆子站了一屋,个个垂头肃手,唯唯诺诺,嘴巴紧紧闭着,活像被针缝了起来,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孟氏坐在上首,旁边依然按照惯例站着孟蕙兰。
  
  只是此刻,她们俩的脸色都不好看,不时互相对着眼色,眼中写满了无奈和愤怒。孟氏恨铁不成钢地剜着下面跪着的丫头,就差没有上去给她几脚。
  
  反倒是沈睿之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捧着茶盏轻啜着,一边好整以暇的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瞥见孟氏与孟蕙兰忽红忽白的脸色,嘴角边漫不经心地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锦毓领着喜鹊画眉踏进屋子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屋外丫头占了一院,屋内又站了一屋,孟氏和孟蕙兰颇有些颓败地坐在最上首,沈睿之坐在雕花红木椅上自在悠闲地品茶。
  
  瞧见她进来,先给了她一丝意味深长又饱含暧昧的微笑。林锦毓想起昨夜的你侬我侬,撒娇打泼的女儿姿态,很是有些难堪,慌忙移开视线,再不去看他。
  
  恭恭敬敬地向孟氏行了礼,好像昨天的激烈争锋根本就只是场过眼云烟,现今儿早已不复存在。孟氏有些不自在的“唔”了一声,转而询问道,“毓丫头,喜鹊画眉,你们来瞧瞧,可认识堂下所跪之人?”
  
  锦毓刚想细细打量此人,一旁的喜鹊早已失声叫了起来,画眉也一脸大惊失色,颇有些不敢置信。“太太,夫人,此人便是昨儿那传假话之人,就是她,骗我家夫人去吉祥居。”喜鹊口快,早已说了出来,画眉也恨恨附和道,“对!就是她!奴婢和喜鹊亲眼瞧见的!”
  
  孟氏和孟蕙兰对看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愤恨和绝望。其他人可能没有察觉到,唯独沈睿之一直暗中观察,自然不会放过。
  
  锦毓走到那丫头身边,喝令道,“抬起头来!”那丫头抖作一团,瑟缩着抬起一张脸,这是一张陌生且平淡无奇的脸,放在人堆里也很难找到。也多亏喜鹊她们办事谨慎,不然这么相貌平凡的丫头,如何能记得。
  
  沈睿之在一旁幽幽开口道,“自昨日簪子事件发生后,我想着那丫头做了亏心事,定然是怕别人认出来,肯定会溜出沈府。我便命家丁封锁全院,只留下正门供府内人员往来,门口还有我的侍卫严加把守,询问进出的每位丫鬟婆子。
  
  就这般闹了许久,并未发现什么端倪……我暗中寻思着,她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敢冒冒然出府,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逃之夭夭。故而我命侍卫们埋藏在府中大大小小的角落,就等可疑丫头一出现,立即捆了带来。
  
  果不出我所料,昨儿丑时三刻,这丫头背着一包金银细软,蒙着面罩,在东墙根儿下鬼鬼祟祟徘徊着,最后竟准备爬墙逃走……一旁监视的守卫见情况不对,上前去把她捆了,先囚在柴房里,天亮时才汇报于我。”
  
  锦毓笑吟吟夸赞道,“将军真是神机妙算,洞察人心,着实令妾身佩服啊。”
  
  两人相视一笑,无声胜却有声,许多埋藏在心底的话尽在不言中。
  
  上首的孟氏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飞溅,有几滴正好溅在旁边孟蕙兰细腻如玉的手背上,烫得她脸色突变却又不敢发作,只心里将孟氏骂了千遍万遍。该死的蠢妇,若不是还要靠着你才能踏进沈家大门,我何苦要对你做小伏低,每天端茶送水忙的不亦乐乎,如今还被这滚烫的茶水烫到了手……若是我的手因此留下了什么疤痕,你就等着吧!看我不整死你!
  
  孟氏不知道自家侄女心中的小九九,也不知道她其实早已心怀异心,她还很是自负地认为蕙兰有求于自己,必然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她所在意的,是下面跪着的那个丫头,万一她将所有的事全部说出来……想到这儿,她面上早已是一片愤怒,喝道,“你这丫头好大的狗胆!竟敢冒充我假传口信欺骗夫人!这等以下犯上的行径如何能不治?”
  
  那丫头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吓得快要昏厥过去。孟氏挑眉,冷冷地说道,“来人!将这丫头拖到院中,杖毙!”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这丫头虽然犯了罪,但罪不至死,太太竟然这般草菅人命,难道下人的命就合该如此低贱吗?
  
  丫鬟婆子小厮们俱心内悲凉,默默地低着头,嗟叹着那丫头的命运,也感怀自己日后的结局,一时大厅内噤若寒蝉,无半点声响。
  
  地上跪着的丫头听见孟氏所言,失神咬破了嘴唇,鲜血从嘴角溢出。抖得如筛糠般的身子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几个家丁正要上前将她拖走, “慢着!”锦毓突然上前制止。
  
  见大家投来疑惑的表情,她微微一笑,迎着孟氏的眼光说道,“母亲未免太过心急,事情还没有眉目怎就急着杖毙呢?她一个下等丫头,和我无冤无仇,又胆小如鼠,她为何要以身犯险将我诱骗至吉祥居内?她到底有何企图又是否受人指使?
  
  还有,她和母亲簪子的失踪,到底有无关联?这些母亲都想过吗?我们千辛万苦找到这丫头,不就是想弄清这些疑问吗?可如今这些谜团一个未解,母亲就如此心急……媳妇不知母亲是何用意。”
  
  她这番话说得平平淡淡不起丝毫波澜,甚至连笑容也是毕恭毕敬端庄斯文,只是她这话中的内容却引起了众人的深思,是呀,太太今儿,却是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做贼心虚了。
  
  “你……”孟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一张脸不停地给孟蕙兰使眼色,想让她说几句救救场。孟蕙兰瞧着姑妈被呛,颇有些辛灾乐祸的意味,对孟氏的眼色只当没看见。
  
  室内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众人各心怀鬼胎提溜着眼盘算着。
  
  “到底什么事儿,这么紧急,一大清早的就急头急恼的催人去……烦都要烦死了!”
  
  女子娇俏而又不耐烦的声音划破了一室沉寂,硬生生地闯了进来,惊得众人一齐抬头望去。
  
  珍珠本以为室内嘈杂,不会有人听见,自己又是埋怨惯了的,有些牢骚不自觉就说出了口。故而一路嗔怪着走了进来,冷不丁抬头,瞧见所有人都瞧着她,将军、夫人都在,太太坐在上面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自知说错了话给太太听见了,慌忙跪下来行礼。
  
  锦毓瞧着她身边的明月,只见她面色如常,笑容寡淡,依旧是一副喜怒不言于色的表情,瞧见她望她,明月大大方方与自己对视着,浑身上下找不出丝毫破绽。
  
  孟氏皱着眉,一脸厌烦地说道,“今日叫二位姑娘来……却是有一件大事,你们去看看,那地上倒着的丫头,可认得?”
  
  珍珠明月上前仔细打量,珍珠突然疑惑地叫了出来,“太太,这,这……这是我院中的丫头,唤作翠缕。”
  
  她这么一说,满室的人面面相觑,就连沈睿之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像隐隐有些超出他的预料,翠缕竟然是珍珠的丫头,有些意思。
  
  “哦?你的丫头……你可确定?”孟氏来了精神,微微欠身问道。
  
  明月疑惑地回答道,“我的丫头,当然可以确定。翠缕是一个月前刚分到我院中的,我见她干事灵活又不多嘴就留下了。只是不知,她为何倒在太太的房中?”
  
  孟氏冷笑,“她为何在这里,你这个当主子的不是最清楚吗!何必在这装腔作势!”
  
  珍珠大惊,“太太这是何意?妾身实在不知,还望太太明说!”
  
  恰在这时,昏厥在地上的翠缕突然幽幽转醒,瞧见珍珠坐在一旁,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直扑过去,差点将珍珠连人带椅子扑翻,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珍珠尖叫,拼命挣脱。
  
  “姑娘,姑娘!奴婢不想死,姑娘救救奴婢!”翠缕说得语无伦次,双眼尽是求生的渴望。
  
  “你这蹄子,自己犯了事,我如何救的了你!”珍珠一边奋力推开翠缕一次又一次的扑击,这臭丫头,把自己的新裙子都弄皱了,早上刚盘好的发髻也弄乱了,遭了遭了,将军肯定看见我这一身狼狈,死丫头,回去再教训你!她恨恨地想着,气急败坏地大声斥责翠缕。
  
  谁料一直疯疯癫癫的翠缕听了她的话突然安静下来,用一种近乎凶狠的眼光看着珍珠,配上她嘴边的血迹,凌乱的发丝,活像是一个女鬼。
  
  珍珠被她的眼光瞧着毛骨悚然,却依旧壮着胆子怒道,“贱婢!这样看着我作甚!”
  
  翠缕盯了她半晌,良久突然冷笑道,“小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奴婢为了你出生入死,你却选择明哲保身不肯为奴婢说一句好话……也罢,左右我也是要死的,临死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珍珠大惊失色,声音颤抖,“翠缕,你在乱说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蹊跷

  真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这主仆二人的对话登时在一片沉寂的大厅中引起轩然大波。丫头婆子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沈睿之搁下手中的茶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剑眉微蹙,双眸深沉地瞧着珍珠与翠缕,心里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锦毓被这突然的变故也弄昏了头脑,事情的发展好像和她原先所想有些背道而驰啊,原以为找到了翠缕,玉簪之事便能豁然而解,谁曾想却愈发扑朔迷离,牵扯进来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孟氏瞧见珍珠与翠缕闹得不可开交,原本忐忑的心终于微微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久违的笑容。
  
  珍珠脑子本就不太灵光,短时间内大脑还处于懵圈状态,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嘴又太笨,憋了半天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你这贱蹄子竟敢污蔑我!”要么就是“太太,夫人,我是冤枉的!”,哪比得上翠缕将死之人咄咄逼人的态势,很快便落了下风,急的只会撒泼啼哭,一句正经的话也说不完整。一时间,吉祥居内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都给我闭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还要不要人活了!”孟氏实在受不了珍珠的鬼哭狼嚎,吵得自己耳朵都要掉了。
  
  “珍珠,你一个正经的主子和下人吵什么嘴?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了!”孟氏眉一挑,眼一瞪,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严厉地呵斥道,话音落毕,尾音还在室内打了几个卷。
  
  珍珠被训斥的不敢再多嘴,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翠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速速从实招来,若有一句不实,即可拖出去乱棍打死!”孟氏转向翠缕,阴测测地威胁道。
  
  “是,是……”翠缕慌忙跪下来磕了个响头,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太太,我家主子自从被夫人惩罚,禁足在安乐园之时,便对夫人怀恨在心,终日便想着报复,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出了园子,有一日,我家主子突然将奴婢叫过去,给了奴婢一样东西,并吩咐奴婢将这物放在夫人的妆奁中,且务必要使手段让夫人一眼便看到这物从而戴在头上。而后再寻个恰当的时机,将夫人骗至吉祥居中。
  
  奴婢一开始不懂主子这样做的原因,后来主子告诉奴婢不需要懂,只须照做即可,到时只要太太看见夫人头上所戴之物,此事的目的便就达到了。”
  
  “翠缕,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做了!”珍珠双目圆睁,艳丽的脸庞涨得通红,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霍然从椅子上起身怒骂道。
  
  “珍珠!闭嘴!”孟氏不耐烦地打断珍珠的大喊大叫,看向一脸镇定的翠缕,“你可还记得你家主子给你的是什么?”
  
  翠缕歪头思索了下,确定地回答道,“是一支簪子。”
  
  珍珠急的又想从椅子上站起来,被孟氏凶狠的眼神一瞪,又怯怯地坐了下去,只一双手不停地撕扯着帕子,眼中又是急切又是绝望。
  
  孟氏漫不经心的瞥了珍珠一眼,随手将桌上的簪子掷在地上,“翠缕,你好好瞧着,是不是这支!”
  
  翠缕颤颤地捡起那支簪,只瞧了一眼,便叩首道,“就是这支簪,奴婢记得很清楚。”
  
  此言一出,屋子里鸦雀无声。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就是珍珠对夫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才想出假传口信,用流苏玉簪陷害夫人。
  
  好在终于真相大白,夫人是冤枉的,根本没有偷那支簪子。喜鹊画眉欣喜地舒了口气,愉快的望向锦毓,想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轻松的笑容。
  
  锦毓蹙着眉,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要说这珍珠对自己怀恨在心,那可真是人尽皆知,可珍珠徒有美貌,没有脑子,她会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吗?再者说,此案还有不少的疑点没有解开,这样的结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珍珠,事已及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孟氏靠在椅背上,懒懒地问道,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
  
  “太太,夫人,我是冤枉的……我虽忌恨夫人,却也万万不敢做出这等事……如今怎能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妾身不服!”珍珠说的很是凄惨,眼眶中的泪珠一串串往下掉,发丝散乱,衣裙不整。
  
  “主子,你就认了吧,有些事,奴婢本不想说的,既然你拒不认罪,奴婢也就不再顾忌了。”翠缕怜悯地望着珍珠,颇有些豁出去的架势。“太太,夫人,我家主子说只要奴婢做成这件事,就赏我无数金银珠宝,除去奴婢的奴籍,送奴婢回家。”
  
  她指指地上的包袱,说道,“这里面的珠宝,都是我家主子赏的,绝不敢撒谎。”
  
  一旁的婆子会意,上前解开包袱,见里面有几锭银子,一些金锞子,还有不少头面首饰。孟氏一招手,早有珍珠的丫鬟上前辨认,她们细细查看每一样物事,知道大势已去,珍珠已不是靠山,不必再处处为她着想。
  
  于是便都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太太的话,除银子和金子奴婢们不知外,其它这些都是我家主子的……”
  
  这下真可谓是证据确凿了,再找不到别的理由来替珍珠开脱。
  
  孟氏冷笑,“珍珠,这些可是你的东西……”
  
  珍珠怔怔地,可依旧还想为自己争取,“太太,这些头面首饰却是我的,但我并没有赏给这丫头,不知她是从何而来……”
  
  “好啦!”孟氏不耐烦地呵斥道,“事已至此,证据什么的都已确凿,分明就是你嫉妒夫人,指使丫头子假传口谕,再用簪子栽赃陷害,故意使我看到那支簪子,好达到你见不得人的目的!你这毒妇,亏你还有脸在这喊冤,真真是可笑之极!”
  
  她望向瘫软在地的珍珠,厉声斥道,“来啊,将珍珠暂时关入安乐园中,降为最低等的丫头!翠缕虽为下人,然善恶不分,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到院子里先打五十大板,再扔到柴房里!”
  
  她这话音刚落,吉祥居内一片声嘶力竭的哭嚎,珍珠抓着椅子腿,嘴里高喊着“冤枉”,任婆子怎么拖也不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有平日里光鲜靓丽的模样。翠缕还算镇定,不声不响由着婆子向外走去。
  
  锦毓脑中突然灵光乍现,有一件事自己差点忘了。“等一下!”她起身阻拦道。吉祥居内顿时一片寂静,珍珠猛然停止了嚎哭,一双泪眼期冀地望着锦毓。
  
  “毓丫头,你受委屈了,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娘一定尽力满足你。”孟氏瞧见锦毓阻拦,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心中很是厌恶,嘴上却客气地安抚道。
  
  “母亲,此案尚不明朗,怎能凭些只言片语就断定是珍珠姑娘所为呢?依媳妇看,这里面还有好多疑点未解开,比如,这支簪子到底是怎么到了珍珠姑娘的手中?吉祥居内守卫森严,簪子又放在极其隐蔽的位置,若不是极为熟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避开所有守卫还有屋中侍女,翻找到此物。”
  
  她顿了顿,瞧瞧大家低头凝思的样子,微微一笑,突然提高音量,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都遗漏了一个人……吉祥居内的扫地丫头,春雪!”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锦毓清楚地看见孟氏和孟蕙兰变了脸色,眼神中有片刻慌乱。一直端坐宁静的明月,这时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表情稍有些紧张,她自然的拿起团扇,漫不经心地摇着,许是想要掩盖住这种紧张。
  
  沈睿之坐在锦毓对面,端起茶盏遥遥朝她望去,笑得很是赞许。
  
  “母亲,媳妇可是记得昨儿那春雪可是斩钉截铁认定媳妇便是那偷盗之人……难不成,是媳妇偷了这支簪子再交给珍珠让她去陷害我自个儿吗?”锦毓笑得很是促邪。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蠢的人也明白了,昨儿那春雪所说的话,根本就是与今日的结论自相矛盾。若真是夫人拿了簪子,它又怎么会到了珍珠的手上?
  
  春雪分明就是在撒谎!可怪就怪在,春雪可是太太的丫头……
  
  想清楚这层关系,再看向孟氏,大家眼中都有了些许探究。
  
  孟氏瞧见众人颜色不对,又瞥见锦毓眼中的厉光,终于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来啊,把春雪带上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春雪便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推搡着赶了上来,瞧见锦毓冷冷地睨着她,不敢看锦毓威严的神情,“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春雪!你昨儿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过夫人拿那支簪子,给我从实招来!”孟氏气极败坏地问道,眼中一片寒光。
  
  春雪抖抖索索的瞧了一眼锦毓,又瞥了眼珍珠,犹豫半晌还是说道,“奴婢所言句句所实,不敢欺瞒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水月看了G20的开幕式还有晚上的文艺汇演。
真的是非常震撼。我虽不是杭州人,然杭州的美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西湖美景,背靠从山迤逦,碧波荡漾,说不尽的婀娜清丽。
祖国在强大,我作为中国人心中万般自豪。

☆、结案

  “哼!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着呢!”锦毓冷笑道,一双寒光四溅的眸子紧紧逼视着春雪,“你说看见我拿了簪子,这么重要的事你却不记得哪天看到,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我来问你,若是我拿了这支簪,为何它会跑到珍珠的手上?还有,假使我拿了这支簪,最应该做的应是将它牢牢藏好,我又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将它戴出去?现今儿,这些疑问便由你一个一个解释给我听!”
  
  锦毓自嫁进沈府,一直都是宽以待人,无论是面对长辈,还是对待下人,始终笑脸相迎,和和气气,是以沈府上上下下都以为新夫人是个面善心软好相与的主儿。如今乍见夫人拿出当家主母般的做派与威严,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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