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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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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毓自嫁进沈府,一直都是宽以待人,无论是面对长辈,还是对待下人,始终笑脸相迎,和和气气,是以沈府上上下下都以为新夫人是个面善心软好相与的主儿。如今乍见夫人拿出当家主母般的做派与威严,竟教人心有戚戚焉,皆低下头不敢直视,心下一片惶恐。
  
  沈睿之鲜少见自家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瞧见她杏眼圆睁,眼中一片波光潋滟,长眉微挑,白腻腻的脸庞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愤,竟有如桃花般艳泽。乌发间珠钗玉环,叮咚作响,成色上好的金银玉石散发出皎人的光晕。
  
  她这幅薄怒的样子落在沈睿之眼中,倒是别有一番不同于往日的风流娇态。沈睿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笑得很是清俊雅致,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眼底。
  
  春雪跪在地上,额上的汗珠成串成串地落在地上,嘴里嗫嚅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她昨天说的话便是无凭无据随意捏造,哪经得起夫人这一通滴水不漏的盘问?
  
  孟氏坐在上首,心里急的和猫抓似的,就怕春雪是个没脑子的说错了话。等了半晌,瞧见春雪只是不住的颤抖,好在没说出一句话,心才微微回落了些,调整了自己有些僵硬的坐姿。
  
  “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永远也认不清形势的!”锦毓心中冷笑,瞥向地上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说模样的春雪,冷冷地说道。
  
  一招手,早有强壮的婆子应声而出,一把揪起春雪,丝毫不怜香惜玉。“拖到院子里,先打个六十板子,再拖回来。”
  
  春雪一张小脸吓得惨白,不住地挣扎,这六十下板子打完,就算捡回条命下半辈子也是卧床不起,形同残废吧。可她这幅孱弱的身躯哪里是五大三粗的婆子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拖到了门边。
  
  好在她手快,一把抱住门板死也不撒手,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夫人饶命,奴婢招了便是!”
  
  孟氏本来微微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急得她差点从椅子上站起身,还好孟蕙兰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她又瞬间调整好姿态,端庄优雅目视前方。
  
  “说吧……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若是有半句不实,即刻拖出去绝不手软!”锦毓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座位上,好整以暇的命令道。
  
  “春雪,夫人的话你听清楚没有,想好再说!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丫头就可以胡言乱语,说错了话,我照样不饶你!”孟氏紧跟着锦毓也接了口,旁人听了,只道是太太不徇私舞弊,只是这话中的威胁,恐怕只有春雪才能听的出来。
  
  春雪怯怯地望了一言孟氏,瞧见她虽然笑语盈盈,眼光中却满是警告。一旁的珍珠也睁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春雪,她的全部清白如今可是尽握在春雪手中。
  
  “奴婢原是伺候□□子的,后来由于珍珠姑娘那人手太多,奴婢便被分到吉祥居内做扫地丫头。”春雪咽咽口水,继续说道,“奴婢自分到太太处,珍珠姑娘便经常来找奴婢,给奴婢些赏钱,奴婢只当姑娘心善,从未往深处想了去。”
  
  “春雪,别说废话,说重点!”孟氏不耐烦地叱道。
  
  “是,是。有一日,姑娘来找奴婢,让奴婢……让奴婢将太太的簪子偷出来给她,而后在必要的时刻指认夫人拿了簪子。奴婢本不答应,可姑娘说若是奴婢不答应,就找牙婆子来将奴婢卖进窑子,奴婢实在害怕,不得已才答应了。
  
  昨天的话,是珍珠姑娘让奴婢这么说的,奴婢从未看见夫人进了太太的院子拿走那支簪……”
  
  她这番话一说出口,原本还心存期待的珍珠瞬间石化,瘫软在地上,不知从何辩解。锦毓和沈睿之对看一眼,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以为有了春雪,孟氏的阴谋便可无处遁形,谁曾想,春雪的一番话竟是彻底洗清了孟氏的嫌疑,坐实了珍珠的罪名。
  
  大厅里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明月怜悯地望了一眼地上的珍珠,上前行礼道,“太太,夫人,妾身今儿身子不爽,实在是久坐不住,想先行回去休息。”
  
  孟氏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哪有闲心管她,当即一挥手就准了明月的请求。
  
  “珍珠,时至今日,你还要说自己是冤枉的吗!”孟氏嘴角含笑,语带讥讽。
  
  “我冤枉,我冤枉,我没有让春雪拿簪子,更没有指使她诬陷夫人……太太,你相信我。”
  
  珍珠呆若木鸡,只有泪水不尽的淌,嘴里翻来覆去便是那几句话。
  
  “你就别再强词夺理了,春雪和翠缕都指认是你所为,难不成两个丫头串通起来谋害你吗!”孟氏现在只想将这几个灾星送走,哪有时间和她们多絮叨。
  
  “珍珠陷害主母,拒不认罪,实在是可恶……来啊,将她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再关进安乐园中!春雪翠缕,各打四十大板,再扔进柴房!”孟氏一声令下,早有婆子将她们拖了出去。
  
  锦毓还没得及说话,孟氏便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娘替你处理。”
  
  锦毓还想再说什么,对面的沈睿之已经起身行礼道,“既如此,我和锦毓就多谢娘了,先行告辞。”说着,拉起犹在痴呆状的锦毓便向门外走去。
  
  孟氏眼见着她二人走远,这才命丫头婆子们都退下,将门窗紧闭。屋内只剩下她和孟蕙兰二人。
  
  孟氏喝了口早已冰凉的茶水,平复一下犹在砰砰直跳的内心,好半晌才心有余悸地对孟蕙兰说,“这次真的好险,差一点竟叫那蹄子抓住了我的把柄。”
  
  孟蕙兰一面往茶盏里添入滚烫的茶水,一边笑着安抚道,“好在春雪和翠缕懂得察言观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们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没将姑妈供出来。”
  
  孟氏优雅地捧起茶盏,轻蔑一笑道,“哧,她们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我手里,还不是让她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谁不知道姑妈最有办法。可怜那珍珠平白无故做了替罪羊,也许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就成了陷害夫人的罪人了呢?呵呵……”孟蕙兰执起团扇,笑得很是矜持端庄。
  
  “珍珠那个蠢材,半个脑子,有她在只会误了我们的大事,如今终于让我寻了个机会将她除了去!”孟氏顿了顿,看向孟蕙兰,有些责怪地叱道,“蕙兰,你这次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没有提前处置了翠缕那丫头?竟然让沈睿之抓到了。
  
  若非我们之前对好了说辞,让她们在万不得已被抓的情况下指认珍珠是幕后主使,这次我们非但不能扳倒林锦毓,恐怕连我们自己都要身陷囹圄!好在事情还不算太糟,虽然没有一鼓作气用偷盗罪名休了那林锦毓,好歹有那珍珠给我们收场子,不然麻烦就大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孟蕙兰,凉凉地说道,“蕙兰啊,你做事一直让我很放心,这次实在是让姑妈有些失望,你若是一直这样疏忽下去……这沈家的花轿,你还想不想坐啊?”
  
  孟蕙兰听出她话中浓浓的威胁,慌忙跪倒,叩首道,“姑妈教训的是,这次却是蕙兰疏忽大意了,没有第一时间结果了那翠缕,这才惹出之后那许多麻烦。请姑妈放心,蕙兰从今往后会更加小心谨慎,凡事必做好万全的准备!”
  
  孟氏端着茶盏盯了她好半晌,茶水滚烫,白雾弥漫,她的脸氤氲在袅袅上升的迷雾之后,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孟氏才放下茶盏,笑吟吟地亲手将孟蕙兰扶起,一面轻拍她的手一面慈祥地说道,“傻姑娘,我就你这么一个侄女儿,不疼你疼谁?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左右也有个照应,日后嫁进沈府,旁人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孟蕙兰嘴上感恩戴德,心里暗暗讽刺道,“老狐狸,以为给颗甜枣就能把我收买了吗?早晚得摆脱了你!”
  
  孟氏见孟蕙兰唯唯诺诺听话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嘱咐道,“此事虽已了结,可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春雪和翠缕还活着,难保她们不会将真相说出去……这个世上,唯有死人不会背叛自己,这个道理,蕙兰你懂吗!”
  
  “蕙兰明白!蕙兰这就去办!”孟蕙兰很快便明白了孟氏的意思,起身就离去了。
  
  孟氏瞧着她的背影,思索良久,好半晌才阖上眼惋惜喟叹,“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竟不能致林锦毓于死地……可惜可惜,蠢材蠢材!”
  
  *
  胧香院里,锦毓一路被沈睿之拉了回来,走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进院子便捧起茶盏牛饮,一连喝了好几杯都没品出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喉咙干涩,如同火烧。
  
  沈睿之瞧她那副猴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雪峰云麓,竟让你如此牛饮!真真是暴殄天物。”他忍俊不禁,出言调侃道。
  
  锦毓听他这么一说,脸微微一红,局促地嗔了他一眼。
  
  “将军,刚刚在吉祥居中,你为何不让我说话?难道连你也相信这件事是珍珠做的吗!”她想起心中的疑问,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慌忙问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都去上学了吗?好奇怪呀,看来是课业太繁忙都没时间看书了呢。
不过马上,水月也要忙起来了。
不过还是一日一更啊,偶尔隔日更,大家放心。

☆、门外有人

  沈睿之瞧她那副急切的样子,眸子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禁莞尔。“来来来,先坐下,立了半晌,你不累,为夫看着都累。”说着,便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不让她扭来扭去乱动。
  
  瞧见锦毓的茶盏中没了茶水,便又提起白釉茶壶分别往自己和她的茶碗中蓄了清茶,一阵雾气升腾后,顿时香气弥漫。
  
  沈睿之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兀自啜了几口,瞥向眼巴巴望着他的锦毓,微微一笑,这才心平静和地反问道,“这么说来,你不相信此事是珍珠所为,却道为何?”
  
  锦毓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她的表情神色是骗不了人的……今天她听到春雪翠缕指认她时,是那么的震惊,反应是如此的激烈,她若不是真冤枉,那便是心机太深隐藏的太好。将军你想想,珍珠平日里是这样城府颇深的人吗?”
  
  沈睿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当然清楚此事不是珍珠所为,她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按她的个性,顶多背后发发牢骚也就罢了,是断没有胆子做出此等陷害之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按现在的情形,就算她是清白的,我们也无法为她辩白。”
  
  “这是为何?她既是清白的,为何我们不能为她辩解?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遭受不白之冤吗?”锦毓急了,霍然从椅子上站起。
  
  “你有证据吗?”沈睿之轻拂去茶盏中的茶沫,淡淡地问道。
  
  “这……总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做的!”锦毓愣了片刻,赌气地说道。
  
  沈睿之轻笑,而后正经地说道,“阿毓,现在可不是你耍小孩儿脾气的时候。你我虽然都知道此事非珍珠所为,可别人不这样认为。找不到证据,一切都是白谈!”
  
  他瞧瞧锦毓陡然灰暗的眸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人家孟氏不管怎么说,还有两个丫头作证,证人证物一应俱全,你呢?你有什么证据?什么都没有,如何找那孟氏理论!”
  
  “妾身,妾身……”锦毓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嗫嚅了好半晌才气鼓鼓地说道,“那将军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无辜之人白白受罚吧!”
  
  沈睿之蹙眉,起身踱步,心中甚是烦忧。良久,他蓦地停住,几步奔到锦毓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愤怒与担忧,“阿毓,我问你。若是我今日并未拿住那翠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锦毓早已是懂了他的意思,很是冷静地说道,“那么今日,珍珠的下场便是妾身的下场,甚至会比她更糟,就算有将军保着妾身,恐怕一场腥风血雨也是免不了的。”
  
  沈睿之霍然起身,颇有些烦躁,面容沉沉,“所以说,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珍珠不过是个替罪羊,之后还会有无数个替罪羊,可她们最终的目的,是你呀阿毓!一想到这一点,我便终日寝食难安。”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只默默地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舒舒展展。四月暮春,春风仍是浩荡,一番朝雨洗净纤尘,院中繁花盛开,一片春光明媚,婀娜风流。
  
  室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良久,才听得锦毓如在梦中般的声音,“将军,妾身不明白,母亲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和妾身过不去,非要置妾身于死地不可,妾身扪心自问并未做些对不起她的事。”
  
  “不关你的事,是她容不下你……”沈睿之掉转过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必你也清楚,她原是我爹的妾室,身份卑微,娘家那几个弟兄又都是不争气的,吃喝嫖赌搅得孟家那是天翻地覆,家中房产悉数败光,穷得连媳妇都娶不上。
  
  后来情况好了点,我娘去世,父亲不愿再娶,便抬了她为正室,孟家这才较往日渐渐发达起来。可因着她曾为人妾室,且娘家又不是什么显赫世家,很多赏赐便临不到她的头上,比如说她永远也得不到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
  
  如此这般,她便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孟蕙兰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和她不一样,若是嫁给了我做正室,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即刻便是名正言顺的一品诰命淑人。
  
  到那时,姑侄二人联手,一来牢牢巩固孟氏和沈睿言在沈家的地位,二来么,她那几个无能的弟兄便要靠着我们沈家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孟家便要在京城一跃而起。只要沈家一日不倒,他们便会像狗皮膏药般牢牢依附着。”说到最后,声音已带了些森严,面容冷峻。
  
  锦毓瞧见他双拳紧攥,面上紧绷,忙伸出细软的手包裹著他的大手。沈睿之低头一看,又瞧见锦毓担忧的眼神,面色缓和了不少,笑道,“她们这个计策筹谋的好,只是很可惜,无论他们怎样软磨硬泡,亦或是下药吹枕边风,都动摇不了我要娶你的决心,最终还是抱得了美人归。”
  
  他促邪一笑,“你想想,有你这么个程咬金,他们还不是得想尽办法处置了你?”
  
  锦毓歪着头,好半天才理清这复杂的缘由,不禁叹道,“这么说来,一切还都得赖你!若不是做了你的夫人,妾身也不至于这么倒霉……”
  
  她本是玩笑话,沈睿之却当她真生气了,颇有些慌乱,“却是为夫的错,接连几次都没能保护好你,想我堂堂威武将军,保家卫国保黎明百姓,却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好,夫人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
  
  他想了想,还是坚定地回答道,“只是为夫从未后悔过娶你进门,即便是有这许多的危险,为夫也从不后悔。夫人恨也好,怨也罢,都已是为夫的人了,不准反悔!”
  
  锦毓瞧见沈睿之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话虽有些无赖,心里却甜蜜蜜的。平日里在沙场上金戈铁马统帅三军的铁血汉子,如今可怜兮兮地瞧着自己,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想起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无限宠溺与包容,心下早软的一塌糊涂。
  
  “好啦,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妾身又怎么会反悔?只愿将军不要反悔,日后莫要嫌弃妾身。”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你敢骗我!看为夫怎么收拾你!”沈睿之瞧见锦毓脸上促邪的笑容,知道被这妮子给骗了,佯怒,如饿虎扑羊般欺身上来,将她一把搂在怀中亲亲摸摸,房间中调笑不断。
  
  弄到最后,两人都颇有些情难自禁,锦毓躺在沈睿之怀中,衣襟半开,腰带不知何时已被抽开扔到了地上,露出些许雪白的凝脂,云鬓散落,几缕乌发黏在额上,脸庞红潮未退,黑眸中像是汪着一摊水,整个人看上去娇嫩无比,鲜美可口。
  
  瞧见沈睿之精壮的身躯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一双眼中闪动着欲色,锦毓怯怯地往他怀中缩了一缩,一双纤手软软的抵在他的胸膛之上,阻挡住了他的进攻。“将军,别闹了,光天化日的。还是想一想珍珠怎么办吧。”
  
  沈睿之虽觉得现在停手实在有些难办,却也明白的确不是个好时机,便也收了笑容,正色道,“你放心,断不会委屈了珍珠。她刚受了杖责,为夫即刻派一名大夫去给她疗伤,顺便再送两个侍女进安乐园中服侍她,一切吃穿用度,皆按之前的标准。等到风头过后,便将她接出来重新安置在萃梨居中。”
  
  他顿了顿,眼神逐渐阴狠起来,“至于孟氏和那两个丫头……明儿我会秘密审问她们两个,定要将孟氏的阴谋昭告全府。做出这等事,她的正室位子怕是坐不长了!”
  
  ***
  珍珠第二次来到这安乐园中,周围的一切都还没有改变。破败的院子,阴森森的木门,终日见不着一丝阳光的内室。唯一改变的,便是她今儿是被人抬着进来的,且只有她一人,明月这次并未陪着她一同住在安乐园中。
  
  抬她的人一言不发,冷着张脸将她往硬板床上一掼便匆匆离开了,好像这院子里有鬼不成。只是苦了珍珠,摔得屁股开花,龇牙咧嘴,翻腾了半天也没翻过身。疼得她是哭爹喊娘,四肢在空中直蹦哒。
  
  好半晌终于费尽千辛万苦之力将自己翻了个身,趴卧在硬邦邦的床上。只觉下半身疼痛难忍,衣服被血水黏在皮肤上,每动一下便是刀割般的疼。
  
  珍珠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一点一点地阖上,终于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也不知就这般晕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窗外漆黑一片。床头一灯如豆,阴测测地亮着,昏暗的烛光照的室内更是阴暗恐怖,珍珠登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暂时忘记了疼痛。
  
  忽的,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阵大风,打着卷儿,从破窗子里钻进室内,一下子便吹熄了颤颤巍巍的烛火,房中顿时漆黑一片。
  
  只听见阴风怒号,破旧的木门木窗“吱吱呀呀”一开一合,倒像是有人在故意摆弄那些破门破窗。
  
  珍珠控制不住快要跳出来的心,明知这院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却还是不放心的往门边望去。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安乐园这一段水月都被吓个半死,不知你们呢?
大家猜猜这个人是谁?猜对有奖哦!

☆、闺房中事

  夜半惊醒,门边站着一个陌生黑影,正沉沉地盯着你看,配上“咯吱咯吱”的碰撞声……
  
  没错,各位看官的心情便是此刻珍珠的心理所想,甚至比你们更甚。
  
  珍珠在那一刹那陡然睁大了眼眶,额上、背上乃至前胸的汗珠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下半身的剧烈疼痛早已抛之脑后,此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诡异的女人身上,受到的惊吓之大,连喊叫都忘了,只顾惊恐万分地与她对视着。
  
  门边那女子,提着盏红灯笼,如血般的鲜红色,衬得她脸庞忽明忽暗,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披一身素色长袍,内里是同样浅素色的曳地衣裙,广袖翩翩,飘飘洒洒。这身衣服,若是放在白日里,定如仙女下凡,可现今儿出现在这闹鬼的安乐园中,真真是形同鬼魅。
  
  珍珠眼睁睁的瞧着那“女鬼”披散着长发,悄无声息地飘过来,不带半点声响,一晃眼便已行至近前,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便捋开额前长发,露着一张白霜霜的脸,倾身下来。
  
  珍珠到这时才找到一点神志,一面张嘴“嗷嗷”大叫,一面疯狂的往床里侧缩去,不料幅度太大牵动身上的伤口,顿时眼泪汗水一起流。
  
  那“女鬼”没想到珍珠的反应竟如此之大,自己也被她吓个半死。
  
  稍后退几步定定神,瞧见珍珠还在作死做活尖叫不止,气得她是一阵暴喝,“叫什么叫!打了二十板子还这么不老实!是不是要再打五十大板你才高兴!”
  
  珍珠的叫声顿时戛然而止。
  
  这声音……这声音听着这么耳熟啊,好像是……好像是……
  
  “明月!是你!”
  
  几乎是与她脱口而出的声音同步,黑漆漆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原来是明月将带来的两支粗蜡烛点燃,放置在烛台之上。有了灯光,又看见熟人,珍珠这小心脏终于又被捡了回来。
  
  “明月,大晚上的你来这干嘛?吓人啊?”珍珠没好气地斥道。
  
  “我来看看你,顺便瞧瞧你有什么需要的。”明月倒也不介意,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那你披头发干嘛?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头发啊!”
  
  “我方才沐浴过,头发还未干,便想着让它晾一晾……”
  
  “哼!你这身衣裙丑死了!尤其在晚上,鬼一样!”
  
  “珍珠,你这是怎么了,之前我每次穿它,你都说好看的……”明月很有些委屈。
  
  珍珠今天是一肚子委屈一肚子气,每句话都夹枪带棒,火药味儿极浓,不料明月却是一反常态的笑脸相迎心平静和。
  
  说到最后,珍珠自己都觉得好像是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怪不好意思的。
  
  不大的房间寂静一片,只有烛花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明月望着墙角那把有些瘦弱的椅子,犹豫着要不要坐上去,毕竟这样站着也挺累的。
  
  好半晌,珍珠才讪讪地问道,“这破地方你也敢来,莫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多的闲心来做无聊的事……不过就是瞧瞧你,怎么样,这被人冤枉的滋味儿如何呀?”明月最终还是决定不坐那把椅子了,还是站着比较安全。
  
  “你是如何知道我被冤枉的?”珍珠惊讶地问道。瞧见明月一副但笑不语的神色,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陡变。
  
  “是你!是你做的!明月!是你做的!”珍珠虽蠢笨,却也不是三岁的孩童,事情发生到如此地步,她也逐渐理清了,什么翠缕,什么春雪,都是一伙的,就等着将她拉入彀中。
  
  “不错,是我做的。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是太太和我一起做的。”明月挑眉,嘴角微微含笑,好整以暇地说道。
  
  珍珠两颊赤红,眼眶尽裂,挣扎着想要下床,奈何疼痛不止,只有趴在床上喘气的份,“明月,你好狠的心!我当你是姐妹,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事害我!”
  
  “你要怪就怪夫人!原本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谁曾想让他们抓住了翠绿……不得已才拉上了你,说白了,你就是她的替罪羊!怨不得我们。”明月上前将烛火剔得更亮些,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将今夜之事告诉将军和夫人?到时候,让你们一个个全完蛋!”珍珠怒道。
  
  “你若是有胆子就去告啊!我明月绝不拦你半步!”明月突然俯身下来,一双眸子里尽是凶光,恶狠狠地咬牙道。
  
  珍珠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月,好像要把自己吃了一般,当下气势便软了三分,怔怔地不敢言语。
  
  明月瞧见珍珠一脸惊恐的样子,知道自己方才有些许失态,迅速收敛了姿态,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且不说你是否有证据,就凭你现在这幅样子,顷刻间我便可将你变为一具尸骨!别人只当你伤势过重离世,断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她像没事人一般风平浪静,珍珠却听得毛骨悚然,拼命往床里挪,抖抖索索地嗫嚅着,“你,你……你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说。”
  
  明月很是妩媚地转过身,灿然而笑,“我若是你,便会老老实实待在这安乐园中养精蓄锐,这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的机会多着呢,何必急于一时?你难道不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句话吗?”
  
  她望望珍珠若有所思的脸,笑得更是醉人,“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若是死了多可惜呀,留着它,日后还能平分秋色不是?”
  
  珍珠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细细琢磨下来,明月的话却也有些道理。
  
  明月最擅长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很是满意。
  
  “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她提了灯笼便往门外走去,刚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侧头冷冷地说道,
  
  “记住,是死是活,取决于你的态度!我和太太都不想听到第二遍你在园中大喊大叫撒泼喊冤的鬼话!”
  
  屋外树影斑驳,木门木窗依旧不知疲倦地唱着嘶哑的歌声。
  
  明月此时,怕已是早已回到了萃梨居温暖的房间就寝。唯有珍珠,空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犹在思索方才的一席话。
  
  ***
  胧香院内,灯火通明,暖香四溢。侍女们早已铺好了床铺,剔亮了红烛,早早地退下了。
  
  锦毓沐浴完毕,只见着沈睿之身着雪白的中衣坐于书桌前执笔写些什么,面容隐在一片光晕中,原本刚毅的脸庞倒显得柔和了不少,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气度。
  
  听见响动,沈睿之抬头,只几眼下来,倒教他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起来。
  
  绸缎般的乌发,红晕还未退去的脸庞,还有那轻薄的纱衣……清纯与妩媚俱存,倒比平日里还要美上三分。
  
  “将军,时候不早了,该就寝了……”锦毓瞧他怔怔的望着自己,好奇地提醒他道。
  
  沈睿之闻言,放下笔,从书桌后起身,行至锦毓跟前,一把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触上她害羞的眼神,不觉朗声笑了起来。
  
  将她轻柔放置在床榻里侧,随即放下帷幔,脱去中衣,露着肌肉贲张的上身也上了床榻。
  
  锦毓捂脸就往床里侧躲,沈睿之手快,一把截住,顺势就搂在了怀里。
  
  “阿毓,我们好久都没有那个过了……夫君实在憋得慌……不如今日……”沈睿之附在她耳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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