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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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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大咧咧笑道“没病,就是我成亲之后有点面黄肌瘦的,军医给我开了点补药吃,左右也吃不坏,就吃着呗。”
容恒差点跌落手中的筷子,震惊看向苏清。
面黄肌瘦?
这分明是红光满面,哪里面黄肌瘦?
他虽然穷,可好吃好喝的养媳妇还是做得到的!
而且,身体力行啊!
脸一沉,容恒道“哪个庸医说你面黄肌瘦了?有你这么面黄肌瘦的吗?你自己也懂医,虽是补药,怎么能乱吃,是药三分毒,明儿让御医给你瞧瞧。”
真是的,多大人了,一点不让人省心。
药也是能乱吃的。
苏清幽幽看向容恒,“不是大夫说的,我娘说的。”
长青再度一脸同情的看向容恒。
骂岳母是庸医,殿下,胆量见长啊!
容恒……
岳母大人为什么要让苏清吃药?
猛地想到上次苏清喝了花雕之后的事,容恒隐隐觉得,这二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既是母亲让你吃的,你就好好吃,补药嘛,多吃点对身体总是好的。”
长青……
苏清……
就是墙头草,倒的也没有这么快啊!
说着话,福星端着药进来了,一瞧是两碗,苏清道“怎么端了两碗?”
福星将一碗摆在苏清面前,一碗给容恒端过去,解释道“小的想着,这么一大桌子菜,您和殿下不能把酒言欢,也不好让殿下看着您自己个喝药啊。”
不能把酒言欢,这是要把药言欢?
苏清看着容恒惊愕的目光,差点笑崩。
容恒震愕看看面前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抬头看福星,“我不需要补啊。”
苏清笑道“补药嘛,多吃点对身体总是好的。”
容恒……
这话听得,怎么有点耳熟。
端起药碗,苏清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来,一切尽在不言中,感情深,一口闷!”
说完,苏清仰头喝了自己碗里的药。
天地良心,长这么大,第一次喝中药喝的这么愉悦啊。
容恒……
抖了抖眼皮,看着手边的药碗。
虽然常年吃药,可这么吃药,他还是第一次啊。
这……
长青立在容恒身后,幸灾乐祸低声道“殿下,您就当是,同甘共苦。”
容恒……
算了,不就是一碗药嘛,认命的脊背一挺,容恒朝苏清道“我干了!”
汤药入口,容恒顿时蹙眉。
天呐!
喝了这么多年的药,这么苦的惨无人性的,还是第一次啊!
……
别人睡觉有前戏,他陪媳妇吃个饭都要前戏!
真是人生如戏啊!
药碗搁下,容恒回味着嘴巴里的苦涩,朝苏清道“这一桌子菜,和药物有没有相克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怀疑
苏清看都没看,一面夹起一筷子辣椒油拌羊肚儿放到嘴里,一面含混不清道“没有!”
容恒……
媳妇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苏清吃饭很粗犷,那基本就是一个糙汉子。
容恒吃饭很精致,那基本就是一个容贵妃。
长青瞧着这俩主子吃饭,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他家王妃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他家殿下用筷子夹了三根豌豆苗,放到碗里。
这……
长青默默将眼珠上翻。
几口菜吃过,总算嘴里没了那股苦味,容恒擦了擦嘴角,朝苏清道“长公主进宫告状去了。”
苏清吃着剁椒鱼片,没空开口,只点了下头。
长公主不进宫告状,那才意外呢!
炸她就是为了让她告状。
不得不说,容病秧子的厨艺,真的是苏清吃过的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容恒欣赏着苏清吃饭,满目柔和,他抓住苏清的胃了吧?!
“父皇打了长公主,还说,太后病愈前,不许她再进宫。”
这下,苏清意外了。
长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妹妹啊,居然就打了?
再怎么说,今儿一早的事,受委屈的也是长公主啊。
好好地在家坐着,房顶就被炸了,那可是堂堂长公主啊,这多大的委屈呀!
苏清都做好被传进宫问话的准备了。
疑惑着朝容恒看去。
容恒笑道“长公主进宫告状前,我刚刚向父皇回禀了雪缎和密道的事。”
咽下嘴里的吃食,苏清道“可这也不足以让皇上打她啊?那可是长公主,是皇上的妹妹,不是皇上的闺女!这挨了打,不要脸的吗?”
不仅长公主没脸,太后也没脸啊。
容恒……
苏清皱了皱眉,一脸认真的夹了一块爆炒腰花,放到嘴里,“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容恒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吊坠,“这个是在窦家找到的。”
苏清接过吊坠,狐疑看了容恒一眼,“半个?”
容恒道“另外半个,我小时候在长公主府见过一次。”
苏清……
“俩拼凑起来,就是个整的?”
容恒点头,“应该是。”
苏清……
从小到大,但凡看电视或者看小说,看到这种将一个物件一分为二,你一半来我一半,等到多年后,咱们凭着物件再相认重逢的桥段,苏清就忍不住吐槽。
这不是等于多年前就做好准备,就为了数年后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然后加以谋害嘛!
这么处心积虑的给多年后的自己找不痛快的法子,真的很变态啊。
不过,多年看电视的经验也让苏清知道,这个长公主和窦家的关系,一定匪浅。
按照常规经验而谈,长公主应该是……
心头思绪一闪,顿时眼底神色一亮,苏清看向容恒,“长公主该不会是窦老太太的亲闺女吧?”
这么一说,再联系窦老太太壮烈的那一幕,简直合情合理啊。
而且,皇室那滩水那么深,狸猫换太子也不是没可能!
容恒略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没有十足的证据。”
苏清……
靠!
这个有点劲爆啊!
夹了一筷子溜肥肠,苏清一边大嚼美味一边思考,片刻,道“你说,会不会皇上也有所怀疑,所以才打了她?”
容恒摇头,“不会,父皇生气,应该是因为窦家的那个密道,那个密道,是苗疆人修建的,父皇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苗疆。”
“为什么?”苏清的八卦心被激起。
容恒叹了口气,道“这个,和当年熹贵妃被杖毙有关系。”
苏清……“熹贵妃是谁?”
“是皇爷爷的贵妃。”
苏清……
先皇的妃子被杖毙,现在的皇上耿耿于怀?
熹贵妃又不是皇上的娘,他耿耿于怀什么!
苏清百思不得其解,朝容恒道“熹贵妃和太后关系很好?”
容恒摇头,“很差,太后平生最厌恶的人,就是熹贵妃。”
苏清……
是她变笨了还是宫里的旋涡太深了,怎么听不懂啊。
皱皱眉,苏清狐疑看向容恒,“上一辈人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母妃告诉你的?”
容恒摇头,“这些事都是宫中禁忌,我母妃不知道的。”
苏清……
顿了一瞬,容恒又道“我师父告诉我的。”
“华南山的振阳道长?”
“嗯。”
苏清简直惊呆了。
连宫妃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个远在华南山的道士居然知道?
别说是夜观天象窥测出来的啊!
眼角一抽,“他怎么知道的?”
容恒摇头,“我也不清楚,师傅喝醉酒的时候提起的,他说的含糊不清,我也听得含糊不清。”
他只记得,师傅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很悲伤。
苏清……
一个道士,夜深人静,独自买醉,喝醉酒了,就把先皇那点事抖搂出来给他的孙子听?
这道长有点意思啊!
默了一瞬,苏清道“如果长公主的身份真的有问题,照你这么查下去,她非得拼了全力搞死你。”
容恒……
语落,苏清一脸大义凛然,深吸一口气,特别仗义的朝容恒又道“你放心,你既是我的人,只要有我在,就一定护你周全。”
容恒……
“是本王娶得你!你是本王的人!”
苏清一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容恒……
“但是,就算你在长公主府找到那另外半个吊坠,这也不能说明问题啊。”
容恒点头,“所以,我不打算找吊坠,我打算找密道。”
“密道?”
“长公主既是能让苗疆人在窦家挖个密道,想必她自己府里,应该也有,只要找到那个密道,长公主和苗疆之间的来往,就算铁板钉钉。”
容恒眼底闪着精锐的光芒。
“到时候,不需要她的身份被揭穿,只此一条,就足以让父皇定她的罪了。”
说着,容恒一捏拳。
苏清点点头,又偏头看容恒,“你这么恨长公主?”
容恒一笑,“谈不上恨,实际需要而已,我查镯子的案子查到了她,她要杀了我我总不能不反击吧。”
一个深吸气,容恒又道“更何况,当年我师父喝醉酒了,曾和我说过,等我长大了,如果有能力,就替她杀了长公主。”
苏清……
嘴角一抽!
一个道士,教唆自己的徒弟杀了他的姑姑?
好样的!
“为什么?”苏清对这个振阳道长,简直充满了好奇。
容恒摇头,目光微微深邃,带着一丝茫然,“不知道,这些,都是师傅喝醉了的话,清醒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肯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往昔
福星抱臂立在一侧,摩挲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小的怎么觉得,这个道长喝醉了说的才是清醒的话,清醒的时候过得才是醉了的生活?”
苏清……
靠!
她家福星居然能说出这么具有人生哲理的话!
苏清将目光投向容恒。
容恒攥了攥拳头,目光微暗一瞬,“师父……说实话,我不太懂他,师父不大善言辞,只有喝醉了,话才多点。”
苏清……
多了的这点话,全都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宫里的事?
苏清对容恒的师傅,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一般什么时候和你师傅见面啊?”苏清问道。
很想见一见这位神人啊!
容恒苦笑,“自从十二岁那年之后,每次和师傅见面,都是师傅突然找到我。”
“那十二岁之前呢?”
“之前,都是师傅半夜把我带出宫,在青云山彻夜教我习武,天亮之前再把我送回去。”
苏清……
这个师傅,越来越神秘啊,教皇子习武,都教的这么与众不同。
心头思绪一闪,苏清皱眉,“为什么十二岁就变了?”
容恒心尖微跳,看向苏清,满目柔情,认真道“十二岁那年,宫里出了点事,我被送到大佛寺住了两个月。”
语落,容恒看苏清的眼神,带着不自觉的紧张。
她能想起来吗?
能认出他吗?
苏清夹起一筷子红烧排骨,一脸好奇,“宫里出了什么事?”
容恒的心头,仿佛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一些希冀和期盼顿时瘪了下去。
扯嘴含笑,“我十二岁那年,父皇在御书房找到了皇爷爷生前留下的圣旨,只是一份草拟的没有盖章的废了的圣旨,圣旨上,皇爷爷说,如果我母妃生的孩子是皇子,希望父皇能立为太子。”
苏清顿时被容恒的话一惊,咬排骨时差点崩了牙。
本朝皇帝继位的时候,先帝已经驾崩,而容恒是在皇上登基之后出生的。
那先帝那份废弃的圣旨就是在皇上还未登基时写下的?
“啥?”瞠目结舌,苏清瞪着容恒,“先帝要皇上立还没有出世的你做太子?”
容恒点头。
苏清瞪大眼睛,满脑子飞麻线团。
皇室的旋涡,果然深啊。
沉默了好一会,苏清缓出一口气,“所以,你十二岁之后,就开始被其他几个皇子视为眼中钉?他们都想弄死你?”
容恒点头。
苏清……
容恒要真的被弄死了,不知道先帝的在天之灵要怎么想啊!
“这事,以前没听说过啊。”
“这事是绝密,朝中,只有镇国公和平阳侯知道,所以,几个皇子里,也只有四皇子知道。”
“我爹也知道?”苏清有些意外。
容恒点点头。
“那大皇子和五皇子为什么也要搞死你?”
容恒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跟风吧。”
苏清……
信息量太大,苏清赶紧喝了几口鸽子汤压压惊。
“这事矛盾啊,”压完惊,苏清又不解了,“你看啊,按理说,这件事是绝密,知道的人只有我爹和镇国公,那后来你中毒这么多年,皇上都没怀疑镇国公和四皇子?”
容恒苦笑,“怀疑过,但没有证据,而且,我的毒,太医们解来解去的,总是时好时坏。”
叹了口气,容恒又道“前几年,父皇还贴过皇榜,满天下招医术高超者给我瞧病。”
这事苏清知道,“那就没有有本事的?”
容恒抿唇一笑,喝了一口茶,“纵然有本事,也架不住我的汤药饮食里有层出不穷的问题,更架不住镇国公和四皇子的收买和破坏。”
谢良,赵正……
想要害人的手段,总比想要救人的手段多些。
幸好,他有了苏清。
凝着苏清,容恒心头,涟漪层层。
容恒这话,说的神情黯然,苏清心头微微一痛,转而拍着胸脯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有我在,保证你以后无恙。”
福星点头,“就是,只要我们主子罩着你,保证你以后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容恒……
苏清……
长青……
这么沉重的话题,顿时被福星一句话徒然扭转。
容恒哭笑不得,朝苏清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苏清一笑,“客气客气,毕竟你给了我一半的财产。”
容恒……
话题聊到这里,忆往昔基本结束,接下来便是还看今朝。
容恒朝苏清道“你炸了长公主的房子,她又被父皇打了,如今这口气怕是都要撒到你身上,你要小心点。”
微微一顿,容恒含笑,“以后出来进去,我都陪着你吧,也能保护你。”
长青……
铺垫了这么多,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福星顿时一脸吃了臭鸡蛋的表情,我家主子用你保护?殿下你才是那个交保护费的好吗?
福至心灵,容恒看懂了福星根本没有遮掩的表情,顿时嘴角一抽。
看向苏清,“如今我身体毒素解得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十分动用真气,功夫都使得出来。”
苏清摆摆手,“不用,我要的就是她找我撒气,不然你以为我炸她屋顶就是单纯的为了气死太后啊。”
容恒……
苏清用一种你还是年轻太天真的目光看了容恒一眼,笑道“我就是想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长公主府。”
“为什么?”容恒不解。
“去了长公主府,才能查清长公主的秘密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能光明正大的去长公主府呢?”
苏清宛若看白痴一般看了容恒一眼。
“为了搞死你,长公主在田家村暗杀过你一次,失败告终,为了搞死咱俩,她在窦家动用了那么多弓弩手,失败告终,这么惨痛的教训难道还不足以让她醒悟吗?”
容恒……“所以?”
“所以,她一定会幡然醒悟,想要弄死我,不能靠武力,得智取。”丢了一颗炸花生米到嘴里,苏清兴致勃勃的说着,“看着吧,等房子修好了,她就该办个宴席什么的请我去了。”
容恒……
苏清说完,身子微微一欠,从桌子中央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
满目纨绔不羁的笑,将玫瑰凑至鼻尖一闻,转瞬将玫瑰甩手掷出去。
不偏不倚,玫瑰插在了苏清挂在一侧的将军铠甲的胸前。
第二百二十九章 告密
长青看着那玫瑰花,眼皮一跳。
心头升起一种预感,长公主快要完蛋了。
与此同时,心头升起另一种感情,同情。
他家殿下苦心铺垫,说了那么一大通,又做了这么满满一桌子菜,为的就是想朝朝暮暮陪在他家王妃身边。
借口,保护。
然而,王妃却说,她都是故意的。
这……
扎心啊。
时光荏苒,转眼几日过去。
除了依然没有找到窦嬷嬷,容恒手头的事,进行的很顺利。
其实窦家那边,除了找到窦嬷嬷,基本已经查无可查,这几天容恒奋力在做的,就是似有若无将他的进展无意间透露给窦四小姐。
窦四小姐再转告五皇子。
查长公主和苗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能不把其他兄弟拉下水呢。
拉兄弟下水,容恒进行的如火如荼。
这一日,苏清刚刚打完晨拳,薛天走来回禀,“将军,十里铺那边传来消息,说窦家二奶奶过去了,要见您。”
薛天说这话的时候,容恒就在苏清一侧,两人对视一眼,苏清笑着吩咐薛天,“让人把她瞧瞧带到福源酒楼三楼的包间,我一会就去。”
薛天领命而去。
“为什么去福源酒楼,人多眼杂被人发现怎么好?”
苏清笑得意味深长,“因为福源酒楼姓福啊。”
容恒……
“姓福总不能是福星开的吧!”
苏清点头,“真是聪明。”
容恒……
长青一脸震惊看向福星,“福源酒楼是你的?”
福星抱着鸭鸭,一边捋毛一边道“本来想叫福星酒楼的,怕太招摇,就改成福源酒楼。”
这几天,鸭鸭情绪又不太对,福星很担心。
说话的时候,浑然不觉长青的眼底,骤然深沉下来。
福星都有自己的酒楼了,而且还是全京都最好的酒楼。
他却还一无所有。
默默清点了一下家当,长青决定也得做点什么。
就在长青心事重重间,苏清和容恒用过早饭,直奔福源酒楼。
进了包间,苏清便点了水晶肘子,葱爆羊肉,酥软扒鸡等七八道荤菜。
长青看的直抽眼角。
等上菜的小二离开,长青朝福星低声道“有自己家的酒楼就是好啊,大早起的就能点这么一桌子硬菜,不过,王妃真的吃得下吗?”
福星宛若看一个智障般瞥了长青一眼,“我家主子不吃?”
长青眼睛一大睁,看了那水晶肘子一眼,“不吃?光看?”
原来当酒楼的东家,还能做这种事?
福星……
等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窦二奶奶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进来。
全无当日风采。
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的站在那,宛若一个乞丐,并且是丐帮的底层人员。
左手搓着右手,一眼看到桌上的吃食,窦二奶奶顿时肚子轱辘一叫,吞了口口水。
苏清笑道“窦二奶奶坐,多日不见,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窦二奶奶这才将目光从桌上的菜盘挪向苏清,落目,微微一愣,“两位道长今儿穿的便装。”
苏清笑道“坐吧,这些都是给你点的,吃点。”
福星端了铜盆到窦二奶奶面前,“您先洗洗。”
窦二奶奶也不客气,一番洗涮,总算收拾出皮肤原本的颜色,枯黄憔悴。
狼吞虎咽一顿海塞,吃了大约半柱香,一连打上七八个饱嗝,窦二奶奶筷子一搁,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
“道长,我后悔啊,当初我就该听您的。”
苏清和容恒对视一眼,苏清道“现在后悔也不晚,不过,还是那句话,想要我帮你报仇,你就得拿出相应的资本来。”
窦二奶奶立刻一抹眼泪,飞快的点了好几下头,深怕苏清后悔一样。
“我有,我有,明儿中午,陆康要和长公主在福源酒楼见面。”
嗝~
吃的太饱。
顿了一下,窦二奶奶继续,“陆康捏了长公主一个大秘密,他说要长公主给他十万两银子,不然就把这个秘密掀出去。”
“什么秘密?”苏清面色不动,喝了一口茶,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窦二奶奶。
心头紧张,窦二奶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具体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不过,听陆康的话,这个秘密,直接关系长公主的生死。”
苏清和容恒微微对视。
事关生死?那是身世问题了?
陆康居然掌握了长公主的身世机密?
眉梢微动,苏清幽幽问窦二奶奶,“这个秘密,你怎么知道的?”
苏清一问,窦二奶奶顿时犹如泄了闸的洪水,哇的就嚎啕大哭起来。
“陆康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禽兽,亏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巴巴的回到窦家,想要找他问清楚,结果……”
嗝~
正哭的声嘶力竭,窦二奶奶又打了个饱嗝。
长青……
“托您的福,我回了窦家,大房和三房都同意让我留下了,他偏要把我沉塘,要不是大老爷拦住,我现在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嗝~
“我找他质问,他就说,他压根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和我上床,就是为了我的银子,为了能进窦家,杀千刀的!”
“不过,他进窦家,也不是为了窦家的家产,他进窦家就是为了查长公主的秘密,现在,他查清楚了,能要挟长公主十万两白银,就要把我一脚踹开,我的命好苦啊。”
苏清……
说了半天,一句重点没有。
“这么大的秘密,陆康就告诉你了?”苏清再次问。
窦二奶奶抹着泪,“那个千刀万剐的,他被四小姐灌醉了,四小姐问出来的,我恰好听到。”
“你怎么就恰好听到了?”
“四小姐问话的时候,我藏在他们床底。”窦二奶奶哭道“我原本是打算等陆康睡着了,直接捅死他的,后来听到他们的话,我想着,您对我有恩,这事,怎么也得告诉您。”
苏清沉默的看着窦二奶奶,片刻,笑道“现在,你还想让我帮你杀了陆康?”
窦二奶奶重重点头,“杀了那个禽兽,我只想让他死!”
说的咬牙切齿,语落,嗝~
苏清扯嘴一笑,默了一瞬,“你身上的伤,是陆康打的?”
窦二奶奶眼底神色骤然一闪,随即点头,“是啊。”
苏清只作没看见她的神色异常,笑道“好,你这个条件,够资本交换,回去等消息吧。”
苏清说完,福星递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窦二奶奶,窦二奶奶面色平静的接了,转头感激涕零,“谢谢您。”
第二百三十章 反了
送走窦二奶奶,容恒朝苏清道“这个窦二奶奶的话,不可信,都衣衫褴褛成那样,见到银票却无动于衷。”
长青跟着点头,“骂陆康的时候,骂的义愤填膺,一说有关秘密的事,僵硬的就跟背书似得,一定有问题。”
说着,长青扫了一眼桌上被扫荡过的吃食,补充道“不过,她倒是真的饿极了。”
苏清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悠悠笑道“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起码,我们知道,长公主的确有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足矣让她丧命。”
“这个,不用她说,我们也知道。”容恒道。
“可她不说,我们就不知道明天陆康和长公主要在福源酒楼密谈啊。”苏清笑道。
“你还真信?”容恒挑眉,狐疑看向苏清。
苏清一脸从容,“信啊,为什么不信,这查案和打仗一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有成效,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她是在替谁办事?”
容恒想了一瞬,“长公主。”
苏清点点头,一叹,“女人啊,总是蠢得这么浑然不觉,长公主让她来说这些话,难道长公主还会留她一条命?”
容恒……
说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不过,为了弄死他们,长公主也是煞费心机了,连这种套都下的出来。
也不怕被反噬。
“放心,来之前我已经吩咐我的暗卫暗中跟着她了,应该死不了。”容恒道。
苏清一抖衣袍,起身,“行了,不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了,我去军营了,对了,我晚上不回来。”
说完,抬脚朝外走。
容恒
无聊的事?
这么惊心动魄这么刺激的查案,也叫无聊?那什么才叫有聊!
等等……
晚上不回来?
心尖一缩,容恒朝苏清的背影脱口道“晚上为什么不回来?”
“训练啊!今儿夜里有个夜训,明儿一早才能结束。”说着话,苏清开门走出去,“放心,不耽误你明儿中午的事。”
徒留容恒幽怨的小眼神落在那道半开的门上,嘴角微翕,张张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长青……
他家殿下越来越像盼君归的深闺怨妇了。
……
苏清组织平阳军在青云山拉练,整个部队在青云山翻山越岭的极速奔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苏清才回到府邸。
脚掌磨出三个水泡,苏清一扯袜子,水泡上的肉皮跟着被一起扯掉,组织液混着血丝流出来,疼的苏清咧嘴,“大爷的!”
容恒正好从外面进来。
一眼看到苏清脚掌血肉模糊的水泡,容恒心口铮的一疼,几步走到苏清面前,蹲身看她的脚,“怎么搞得?”
苏清坐在床榻上,吸着冷气晃悠着脚丫子,“昨儿走的。”
“走的?”
“我们在青云山拉练,急行军了一夜。”
容恒……
“这也是训练?”
苏清白了容恒一眼,“废话!身体素质过硬是一个战士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不然,打起仗来,别的不说,撤退都没力气跑。”
容恒……
“就是训练,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苏清又白了容恒一眼,“现在不要命的训练,就是为了战场上能多活一会儿,你养尊处优的堂堂皇子知道个屁!”
容恒……
这话说的冲,可他却听得心里发酸。
这就是保家卫国的将士。
负重前行这四个字,永远那么沉重。
而他媳妇,是负重前行的典型代表。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容恒捏着苏清的脚,“你这个,要怎么处理?擦什么药,我去拿。”
容恒的手指碰到她脚的一瞬,苏清心头仿佛被羽毛划过。
不自觉的耳根微红,道“软塌的第三个格子里有药箱,里面有一个棕色葫芦状的瓶子。”
容恒起身去拿,片刻折返回来,“这个瓶子吗?里面没有药粉了?”
苏清接过,拔开瓶塞一看,果然空的,扯嘴一笑,“忘了配了。”
“那还有别的药膏吗?”
苏清道“你不是有消炎止痛的药膏吗?宫里配的虽然不如我的好,但也勉强能用。”
“行,你等着,我去拿。”
容恒起身,几乎一路小跑朝书房奔去。
结果,容恒一脚跨进书房大门,就见长青正对着他的柜子捣鼓。
“你干什么呢?”
容恒猛地出声,长青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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