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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娇-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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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福星猛地一抽胯下马儿,从苏清身后蹿了出去,直奔前方不远处。
  福云牵着会行走的木马,正在官道儿上靠近过来。
  苏清顺势就不回答容恒的话了,只策马追上福星。
  容恒……
  望着苏清的背影,容恒朝长青道:“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宋兮,是吗?”
  长青万分真诚的点头,“是的殿下。”
  容恒幽幽一叹。
  夹了夹马儿的肚子,追上苏清。
  “你们怎么来了?”
  福星一见鸭鸭,兴奋的不行,一把捞了鸭鸭,将它抱到怀里。
  长青已经将鸭鸭如何大战云王妃的光辉事迹告诉了大家。
  福星朝着鸭鸭脑袋拍了一下,一脸骄傲,“好样的,鸭鸭!”
  鸭鸭不知是被福星抱得太紧不舒服,还是怎么。
  在福星搂住它脖子的一瞬,鸭鸭忽的一个剧烈的挣扎,拍打着翅膀,就从福星怀里挣脱出去。
  一个鸡跳,直接飞向容恒。
  容恒……
  眼睁睁看着位同一品护国大将军的护国神鸡扑腾着翅膀朝他飞来,一时间,容恒石化在那,不知如何反应。
  不过,也不用他反应。
  鸭鸭只是拿他当了个跳板。
  踩着容恒的头顶,鸭鸭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容恒……
  他的头,今天第三次被踩。
  先是福星,再是长青,现在又是鸭鸭。
  他……
  他不要脸面的吗!
  抬手摸了摸头,转头朝鸭鸭奔出去的方向看去。
  福星已经跳下马,急速追过去,“鸭鸭,鸭鸭你去哪,鸭鸭……”
  苏清……
  嘴角一抽,总感觉,神鸡又发现了什么!
  第一娇


第五百零四章 暗影
  每次鸭鸭莫名其妙的狂奔,总有收获!
  从未失手!
  从未!
  容恒抖了抖眼角,回头看苏清,“那个,清儿,我为什么看见不宋兮,我……”
  苏清立刻佯做没有听到容恒的话,一脸戏精上身,“福星,鸭鸭,你们等我~”
  翻身跳马,追了出去。
  容恒……
  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只有跟着一起追去了。
  就在福星追出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不远处,传来福星一声喊。
  “主子快来,大皇子!”
  佯做奔跑的苏清……
  靠!
  这么关键的重要人物!
  果然是神鸡!
  带着一脸的难以描述的表情,苏清加快速度。
  容恒和长青紧随其后。
  福云整个人则瘫在木马上,还没有喘匀气。
  从大佛寺走到这里,要把她的腿走断了。
  好远!
  远处的林间。
  大皇子面色古怪的看了鸭鸭一眼,眼底嘴角,都带着令人陌生的冰冷。
  “该死的鸡!”
  原本一路狂奔过来的鸭鸭,忽的一个脚下刹车,立在距离大皇子两米远的地方。
  偏头看着大皇子。
  全身带着骤然而起的戒备。
  福星追上,一把抱起鸭鸭,拔剑直指大皇子,“我看你哪里跑!”
  及至苏清和容恒赶来,福星正扑向大皇子。
  而大皇子……
  似乎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和反击的动作,只是阴冷的看着福星,一动没动。
  不及多思,苏清忙手中长鞭一挥,朝大皇子抽去。
  就在苏清鞭稍飞出的一瞬,从天而降,足有三四十个黑衣人将他们包围。
  才在大佛寺经历一场恶战。
  又长途奔袭,从大佛寺赶到十里铺。
  不论是苏清容恒还是福星长青,四个人,战斗力都不算太好。
  唯一战斗力强的,就是容恒的暗卫和……
  鸭鸭!
  大皇子双手抱臂,眼底噙着冰冷的笑,一字一顿的道:“给我全部杀了,尤其是,那只鸡!”
  语落,靠在一侧树上,欣赏一般,看着眼前你死我活的打斗。
  苏清想要冲出这些黑衣人的包围圈,一鞭子抽死这个该死的大皇子。
  要不是他作妖,她现在正在家里和容恒做游戏呢!
  真是丑人多作怪!
  无奈力气实在不足,莫说冲出包围圈,她现在的战斗力,自保都是问题。
  福星用力挥着手中的剑,护在苏清左右。
  三四十个黑衣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就在苏清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忽的一声尖锐的哨声传来。
  原本围攻他们的三四十个黑衣人,倏地动作一滞。
  大皇子刚刚还面带残忍笑容的脸,蓦地一凝。
  站直身子,“快,杀了他们!”
  那些黑衣人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齐刷刷收剑,然后纵身一跳,飞上树梢,消失不见。
  距离大皇子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跳起的时候,一把抓了大皇子的衣领,像是提小鸡仔一样,将他一同提走。
  原本以为就要命丧于此,忽的杀手全部离开,苏清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
  刚刚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她就算是战斗力处于巅峰,怕也不及他们。
  福星抱了鸭鸭,一面捋着鸡毛一面道:“主子,怎么办?”
  大有一副要诛杀到底的姿态。
  苏清转头朝容恒看去,“能看出那些是什么人吗?”
  那绝对不是大皇子的暗卫。
  如果是,早在最一开始大皇子谋反,她怕就挂在十里铺了。
  容恒紧蹙眉头,咬唇,一言不发。
  脸色却是黑的如锅底。
  苏清瞧他这样子,知道他是知道什么,立刻道:“那是什么人?”
  容恒默了一瞬,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先帝去世之前,曾把手里的暗影分作两部分,一部分给了父皇,一部分,给了齐王。”
  “齐王?”
  容恒点头,“我师父说,齐王虽然作恶多端,可他到底是先帝唯一的血脉了,他不忍心我父皇登基之后,齐王惨死,所以,留了暗影保护他、”
  苏清直接听懵了。
  什么叫先帝的唯一血脉。
  皇上难道不是先帝的血脉!
  什么逻辑!
  还有,为什么陛下登基,齐王就要惨死。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容恒的师傅,怎么知道这么多!
  一个道士,对宫廷和朝廷的事,知道的是不是多的有点过分了!
  抖了抖嘴角,苏清道:“我好想见见你师父,真是个神人!”
  容恒扯嘴一笑,“总会有机会的。”
  ……
  一行人确定没了危险也没了抓捕大皇子的机会,原路返回。
  闹出这么一个插曲,大家无心闲话。
  毕竟,齐王早就死了。
  按照规矩,齐王死了,那些暗影,就该自行解散。
  可现在,他们重新出现了。
  这,必须立刻回禀给皇上。
  福星和长青带着福云回王府,苏清和容恒,直奔皇宫。
  苏清他们抵达的时候,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夏日的夜风游走过抄手游廊,吹得御书房未合掩的门,咯吱咯吱作响。
  将御书房里本就凝重的气氛,渲染的更多几分阴森。
  皇上沉着脸,坐在桌案后。
  手中一只茶盏,稳稳砸在跪在地上的云王脸上。
  一杯滚热的茶水,从云王头顶,顺流而下,云王烫的全身哆嗦。
  瞠目龇牙,瞪着皇上,满目凶戾。
  “陛下抓了我,叱云军数十万大军,不会消停的!”
  皇上嘴角,噙着冰冷的笑,阴鸷的眼底,深邃冥黑。
  “云王妃,是苗疆的圣女?”
  云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既然陛下见识了她的法术,臣也不做隐瞒,她正是苗疆最后一位圣女!”
  皇上怒不可遏。
  啪的一拍桌子,愤怒起身,身子向前一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云王冷笑,“信任?陛下何曾信任过臣!陛下信任的,只是威远军和平阳军,我叱云军,在陛下眼中,算什么!”
  被五花大绑,云王激愤之下,身子直直一挺,梗着脖子,看着皇上,“就连苏清,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陛下对她的信任,都比对臣的多,陛下就不觉得,您的所作所为寒了我叱云军的心!”


第五百零五章 说出
  说着,云王忽的大笑起来。
  “陛下抓了臣,不知陛下知不知道,臣也抓了平阳侯的娘!平阳侯在外征战,若是回来,发现他娘死了,不知他还会不会替陛下卖命呢!”
  皇上震愕之下,怒极。
  抄起手边砚台,朝云王砸过去。
  这次,云王避开了。
  砚台擦着云王耳边着而过,直扑御书房的大门。
  云王癫狂的说出这一句的时候,苏清正要一只脚进了御书房的大门。
  脚尖一僵,就见一只砚台迎面飞来。
  顿时一脚接了这砚台,砚台飞驰的方向立刻翻转,奔着云王的背心,扑了回去。
  这次,被五花大绑的云王,就没那么顺利的躲开了。
  原本,被皇上砸中,最多是破皮流血而已。
  现在,被苏清一脚踢来,直中背心,云王顿时身子向前一扑,跌倒在地,一口血吐了上来。
  惊愕之下,挣扎着起身,回头就见苏清和容恒并肩进来。
  嘴角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云王不顾身上内伤,朝皇上道:“当着紫荆将军的面,陛下不妨做个选择,放了臣,皆大欢喜,叱云军绝不会以下犯上,作乱胡为!”
  一顿,冷笑一声,扫了苏清一眼。
  “杀了臣,那紫荆将军的祖母,便是死路一条,我叱云军数十万大军,绝对会为臣讨一个公道,到时候,又要劳烦平阳军出面平息战乱,就不知道,平阳军能不能出这个面了。”
  皇上被云王的卑鄙气的胸口疼。
  苏清抬脚朝着云王的胸口就是一脚踹出去。
  云王受力倒地,却是眼底面上,带着得逞的笑。
  就在云王这笑才蔓开,苏清对着云王就是一个抱拳。
  “云王可能有所不知,我祖母,早就把我娘撵出了平阳侯府,并且逼着我娘单方面与我爹和离,我呢,作为我娘的贴心小棉袄,恨毒了她,可我又是她的孙女儿,对她奈何不得。”
  说罢,苏清一个鞠躬。
  “多谢云王出手,替我和我娘出这口恶气,到时候,云王一死,她必定跟着死,我会多买几挂鞭炮庆祝一下的。”
  云王……
  脸上的笑一凝,云王试探般的看向苏清。
  “九王妃以为自己这样说了,本王就会信你?”
  苏清一声冷笑,“不需要你相信,反正,绑了我祖母,是你的赌注又不是我的,你随便!想怎么玩,怎么玩,你高兴就好!”
  说完,苏清朝皇上道:“父皇大可放心,到时候,就算我爹因为这件事和您生分,还有我呢!我和我爹解释,保证让他不会和父皇生出罅隙。”
  皇上……
  他能说什么!
  他……
  苏清该不会,真的不打算救她祖母吧!
  但是,他打算啊!
  那可是苏掣的亲娘,苏掣为了他,出生入死,他不能让他连娘都没有啊!
  只是,苏清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说。
  深深看了苏清一眼,皇上道:“朕自有分寸。”
  苏清就道:“父皇,儿臣说的是真心话。”
  皇上……
  云王……
  你的真心话,让我们,很为难啊!
  正说话,一个小內侍进来回禀,“陛下,镇国公已经醒来,御医说,可以问话。”
  在大佛寺的时候,混战之际,镇国公被多次误伤。
  不知怎么,他明明在牢笼车里,却活生生被刀剑砍中七八处。
  有些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一回宫,皇上就立刻派了御医医治他。
  在刑部地牢被折磨了那么久,镇国公都不肯开口的事,在法事台上就开口了。
  有些话,皇上必须要当面问清楚他。
  小內侍语落,皇上立刻道:“带进来。”
  说着,坐下。
  指了一侧的椅子,赐座苏清和容恒。
  苏清才坐定,镇国公被抬了上来。
  “罪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镇国公挣扎着从担架上起身,给皇上行礼。
  皇上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沉默须臾,道:“威远军的死,是你下的手?”
  镇国公虚弱的闭了闭眼。
  事已至此,他还有改口的机会了吗?
  法事台上,受云王刺激,受那场表演的刺激,他已经开了口。
  开了口,便是离玄的箭,一发不可回头了。
  深吸一口气,镇国公点头,“是。”
  皇上就道:“为何?”
  镇国公转头看了云王一眼,道:“是他指使的臣。”
  云王冷脸跪在那,一言不发。
  所有的罪名,他都认。
  可他手里有叱云军数十万大军,皇上就不敢轻易动他。
  皇上可以暂时关押他,但是,绝不敢像对镇国公一样对他。
  镇国公傻就傻在,早早的交了兵权。
  鄙夷的看了镇国公一眼,云王挺了挺脊背。
  皇上冷声道:“你食朝廷俸禄,为何要听他的指使!”
  当年威远军灭亡,大夏直接处于生死存亡的境地。
  这,一直是皇上心头最深的一根刺。
  镇国公就道:“臣……臣不敢不听,云王手里,有臣的把柄,臣唯恐因为臣,断送了德妃娘娘和四殿下。”
  顿了一下,镇国公一脸认命的叹了口气。
  结果,现在。
  德妃还是进了冷宫。
  四皇子还是被禁足。
  而镇国公府,还是被查封了。
  ……
  想到这些,镇国公嘴角漫上凄苦的笑。
  “早些年,王召之火烧洛河镇那件事,并非王召之所为,而是臣为了排除异己,传出去的谣言,臣也没想到,那谣言,竟然有那样大的威力。”
  皇上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脊背一片寒芒。
  王召之。
  他是想过,王召之是被冤枉的。
  毕竟,那是与威远老将军有着深厚感情的人,他从不相信,王召之能做出那种谋逆之事,更不相信,他能火烧洛河镇。
  可他从未想过,这竟然是镇国公的手笔!
  置于桌面上的手,狠狠抖了一下,皇上道:“王召之谋逆,也是你的手笔?”
  镇国公摇头。
  “王召之谋逆,是云王逼得,当时谋逆的,并非王召之,而是另有其人,王召之收到消息,是去平定叛乱的,只是他去的急,没来得及向先帝回禀,等他到了洛河镇,在云王的设计下,就成了,他是谋逆的罪人。”
  皇上心里,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
  一代名臣,王召之!


第五百零六章 问罪
  先帝时期,贡献最为大,能力最为高的,便是王召之了。
  可以说,没有王召之,就没有大夏朝坚固的四百多道防洪大坝。
  没有王召之,就没有后来名震天下的威远军。
  王召之帮着威远老将军,一手打造起来的威远军,却是被这些卑鄙险恶的蛀虫,毁了!
  皇上恨得咬牙。
  可怜王召之阖府上下,数百口人命!
  真是……
  拳头捏的死死的,一腔怒火,在心头翻滚。
  “当年谋逆的,是何人?他又是如何将王召之诬陷的!”
  镇国公侧头看了云王一眼。
  云王一脸的无所畏惧,面色带着冷酷的傲然。
  云王手里有叱云军,他根本不怕罪名被揭露。
  可他……
  镇国公只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虚弱的晃了晃身子,道:“当年那件事,臣只是被云王指使,散播王召之火烧洛河镇的谣言,至于王召之是如何被云王设计陷害,臣不清楚,而当年真正的谋逆之人……”
  顿了顿,镇国公目光微微一颤,“听闻,是齐王。”
  坐在侧面,苏清和容恒,顿时双双一惊。
  而皇上,更是狠狠一皱眉,“齐王?”
  先帝在位时,先帝对齐王,何其看重,甚至他这个所谓的嫡出之子,都比不上齐王在先帝心中的分量。
  这皇位,险些就是齐王的。
  齐王怎么会谋反。
  一连串狐疑在皇上心头泛起,皇上看向云王,“是齐王?”
  云王傲然挺着脊背,“不错,是齐王。”
  眼见云王这样的态度,皇上心下嚯的一跳,“是你与齐王,联手?事情败露,你们便嫁祸给王召之!”
  云王顿时笑起来。
  “陛下英明,可惜,先帝没有陛下这般英明。不错,是臣与齐王联手,九泉之下,不知先帝要如何面对王召之家数百口人命了。”
  皇上看着面前这个被五花大绑还傲然不可一世的云王,恨得只想一把捏断他的脖子。
  可云王手里有数十万叱云军。
  今日在大佛寺,他和苏清,公然表示,并不畏惧云王那数十万的叱云军会怎样。
  可不管苏清是如何意思,他的话,却也仅仅是为了安抚民心。
  数十万叱云军,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比京西那些驻军的杀伤力,强大何止百倍。
  再加上京西驻军就在平阳军眼皮子底下,苏清率军拦截歼灭,易如反掌。
  可叱云军不同。
  远在千里之外。
  若真是全军哗然起了反心,不必直奔京都,他们只在四周作乱起来,朝廷都会动乱不堪。
  派军镇压,最好就是派平阳军,毕竟,眼下大夏朝,也只有平阳军与叱云军实力相当。
  可眼下,京西驻军已经彻底被大皇子带着走上邪路,又被平阳军大败,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一旦平阳军挥师南下,平定叱云军,京都这边,就无军队守护。
  如果这个时候,叱云军再勾结了其他地方的军队攻击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更不要说,邻国蠢蠢欲动。
  在没有完全安顿好叱云军之下,他根本不能动云王分毫。
  一想到这里,皇上只觉心头愤怒又无力。
  捏紧的拳头,死死的攥着。
  云王冷眼觑着皇上的神色,心头越发笃定下来。
  他就知道,手中的赤云大军,是他的保护伞。
  君臣对峙,御书房内,气氛催的人心肝颤。
  须臾,皇上朝道:“你可还有其他要招的。”
  镇国公一怔,心下一股浓烈的绝望之气,汹涌而来。
  颤了颤嘴皮,镇国公砰的磕头。
  “臣自知死罪难逃,只求陛下能饶恕臣家眷性命,他们是无辜的。”
  皇上顿时一声冷笑。
  “无辜?他们是无辜的,威远将军阖府上下妇孺老少,难道他们有罪?”
  镇国公哑口无言。
  皇上胸口仿佛有铁锤在砸,砸的他胸口铮铮的疼。
  “威远将军府的人命,是谁的手笔?”凉悠悠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
  镇国公默了默,一垂头。
  “是臣!”
  苏清的拳头,顿时捏的咯咯一响。
  容恒手抚在她的拳头上,紧紧一捏,满目安抚。
  苏清只一双眼睛,喷火一般,盯着镇国公。
  他恨云王设计陷害王召之这样的忠良,他恨云王和镇国公联手陷害威远军致使其全军覆没。
  可她更恨,镇国公连威远将军府的妇孺老少都不放过。
  皇上盯着镇国公,闭了闭眼,转瞬睁眼道:“镇国公,死罪,三日后,问斩,镇国公府上下,全部同罪,一并问斩。”
  一顿,皇上又道:“刑部在问斩前这三日,负责将宗卷整理清楚。”
  “是!”
  刑部尚书立刻上前一步领命。
  苏清这才看到,角落里站着的刑部尚书。
  皇上抬手,愤怒又无力的挥了挥,“带下去吧。”
  镇国公被带走,刑部尚书没有得到新的指令,顿了一瞬,跟着离开。
  他们一走,皇上的目光就落向云王。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王就道:“陛下英明,您心里明白,单单是镇国公的指证和所谓镇国公搜集的信函,并不能成为给臣定罪的有力理由。”
  说着,云王气定神闲一顿。
  “若是寻常臣子,这些,足以定罪,可臣不同,陛下要想问罪臣,就得先安定了叱云军的军心。”
  事已至此,云王分毫不再遮掩他的本性。
  苏清一直觉得,云王府上下的人,诡异至极。
  那脸皮,就跟用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似得。
  明明前一瞬还嚣张霸道狂妄不羁,后一瞬,就又心甘情愿的低头认错。
  这种自由切换随意转变的姿态……
  要么就是有点精神病。
  要么,就是在遮掩什么。
  很显然,他们是后者。
  遮掩的,便是云王府的汹汹野心。
  嚣张跋扈,才是他们的本色。
  面对云王的嚣张,皇上黑着脸,幽幽道:“朕要问罪你,何须那些,只一条,云王妃乃苗疆圣女,足矣!”
  苏清顿时心跳一滞。
  云王妃是苗疆圣女?
  难怪她能召唤出虫子还能念什么让人难受的咒语。
  可……
  不对啊!
  她深刻的记着,父亲说过,当年叱云军与平阳军联手征战苗疆,苗疆圣女遭人玷污,羞愤难耐,自刎自尽。


第五百零七章 解释
  父亲不会骗她。
  父亲说,苗疆圣女自尽,就一定是自尽了。
  可如果苗疆圣女自尽,那现在的云王妃又是什么?
  苏清狐疑的看着云王。
  云王则道:“陛下是天真还是觉得臣愚蠢,臣难道不能是被云王妃残害的受害者吗?云王妃是苗疆圣女,她用巫术控制了臣,一旦陛下昭告天下,她是苗疆圣女,那臣,就能把一切罪名,全部推倒她的身上去。”
  皇上看着云王,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这样卑鄙无耻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可恨的是,他说的,是事实。
  那数十万的叱云军摆在那,他纵然有一万种理由,也不能问罪云王。
  而如果解决了那些叱云军,纵然他一条理由都没有,想要除掉云王,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深吸一口气,再无其他话想说。
  皇上一摆手,道:“带下去。”
  福公公领命,立刻执行。
  介于上次大皇子被劫的教训,这次,云王和云王妃,皇上直接关押在御书房的地下密室中。
  云王满目嘲谑看着皇上。
  就在离开之际,忽的道:“陛下可是想念大皇子殿下?”
  皇上眼皮重重一跳。
  他就知道,劫走大皇子的,必定是云王。
  可惜,没有证据。
  更可惜……
  就算有证据,又如何。
  作为帝王,他第一次这样深深的感受到帝王的无奈和无力。
  墨瞳微阖,没有再看云王,也没有接他的话。
  福公公看了皇上一眼,将云王带下去。
  云王一走,苏清有些同情的看向皇上。
  这位置,真不是人做的。
  看看,明明气的肠子都要爆了,还是只能忍着。
  不解决了叱云军的军心问题,云王这里,皇上就不能动他分毫。
  虽然很同情皇上,可对于解决叱云军军心问题这件事,她束手无策。
  只能让皇上和六部朝臣一起头秃了。
  皇上揉着太阳穴,溺在宽大的椅子里,这一刻,仿佛老了许多。
  御书房里,一片沉寂。
  直到福公公送了云王去地牢,再折返回来,他的脚步,窸窸窣窣的响起来,皇上才深吸一口气,睁眼。
  “人押下去了?”
  福公公忙道:“押下去了,按照史料记载,用冰醋浸泡了云王妃。”
  苏清……
  冰醋浸泡云王妃……
  在大夏朝,醋都是黑的。
  脑补一下云王妃被泡在加冰的醋里的样子,苏清忍不住皱了皱眉。
  好恶心。
  不过,比这个场面更恶心的,是云王妃。
  自从被福星拔了头发,苏清看云王妃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毛骨悚然的恶心。
  皇上点了点头,换了个姿势坐好,这才朝苏清和容恒看过去。
  凝了一瞬,朝容恒道:“你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容恒胸口被插刀,他是在场的。
  那样的伤口,绝对不会这么短时间就愈合。
  今日容恒在大佛寺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受伤的。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皇上等容恒的解释。
  容恒起身,恭敬回禀道:“启禀父皇,上次清儿被大皇兄设计,险些在十里铺丧命,儿臣怕清儿有危险,就服下一种蛊虫。”
  听到蛊虫二字,皇上的头,轰的就大了。
  皱眉看向容恒,眼底带着狐疑,“蛊虫?”
  容恒苦笑点头,“是,一种奇怪的虫子,服下可以令伤口立刻愈合,但是月余之内,不得血气浮躁,否则伤口就会完全崩裂。”
  皇上满目的不解。
  “你从哪得到的?”
  容恒……
  他拜师的事情,父皇并不知情,自然,这蛊虫的来源,也就不能告诉父皇真相。
  就在容恒准备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苏清起身,替他说了瞎话,“是我娘给的他。”
  皇上……
  震愕的眼角一颤。
  王氏?
  不过,惊愕之余,倒也释然。
  三和堂本就是江湖帮派,接触的人,也是三教九流,手里有些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倒也寻常。
  可……
  皱着眉,皇上问苏清,“你母亲,给恒儿这个做什么?”
  苏清就道:“启禀父皇,这个,儿臣也不知道,父皇若是想知道缘由,怕也只能召儿臣母亲进宫。”
  容恒……
  你这么坑你娘,你娘会揍你吧。
  苏清……
  反正我娘经常坑我,没事。
  皇上……
  召王氏进宫?还是算了吧,王氏身上的那种气场,说实话,他这个做皇帝的,有点发憷。
  心思辗转一瞬,皇上朝容恒道:“这蛊虫,服下之后,可是有什么凶恶之处?”
  容恒想了一下,实话实说,“二十年后,如果没有找到解物,儿臣大概会死。”
  皇上……
  臭小子!
  明知道会死还吃!
  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去哪找这么蠢的儿子!
  死死的剜了容恒一眼,当着苏清的面,皇上说不出为了媳妇不要命的训斥之话,只哼哼两声,大有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苏清……
  皇上这是什么表情!
  问清楚了容恒的伤口问题,皇上将目光投向苏清,“叛军已经全部解决?”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皇上的心,是在抖的。
  他知道,苏清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平阳军一定是大捷。
  他更知道。
  苏清给了大皇子一次活路,就绝不会给他第二次。
  可……
  几乎是屏气凝神,指尖发抖,皇上等着苏清的回答,等苏清告诉他,已经将大皇子就地正法。
  苏清抱拳,单膝跪下,“儿臣有罪,平阳军虽然平定叛乱,可,大皇子逃了。”
  得了这话,皇上猛地眼底一动,看向苏清。
  带着意外,也带着放松。
  “逃了?”
  苏清点头,将在林间偶遇大皇子的一事,详细告诉皇上。
  “……那些带着大皇子离开的人,武功高强,若非当时响起哨声,儿臣和殿下,怕就要命丧林间。”
  皇上眉心紧皱。
  “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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