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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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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存,强者为尊,败者为寇。
没有人愿意挺身相助,皆在一旁充当冷漠路人。
遍体鳞伤的云鸾淑嘴角挂着一条粘稠的殷红,咬紧牙关撑着欲倒的身子,直呼其名:“朱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死到临头,她还有什么话说?
朱琏暗了一轮眸光,慎重思量,或许她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卖一个秘密,祈求放她一条贱命。
“你有什么话,说吧?”朱琏停下挥鞭,累得喘口气。
“这秘密我只说给你一人听,靠近点,来……”云昭仪绽开虚弱一笑,露出染了腥红的贝齿,风儿吹,又将她那美好的笑卷没,只留下一张即将枯萎的脸庞。
呼唤声真挚且急切,挑动朱琏的好奇心,她真就听话地朝她靠近,侧耳倾听。
“这秘密就是……就是……谌儿……”到此断言,没了下片,云鸾淑笑,疯狂大笑,笑的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在笑下去,大快人心。
朱琏抓狂地揪起她的衣襟,睁大惊恐万状的眼睛:“你什么意思?!我的谌儿,你把我的谌儿怎么样了?!”
云鸾淑不回复她的疑问,神神秘秘,只是一味地大笑。谌儿怎么样了?留她慢慢猜想吧。谌儿那么的可爱,便像她的好图儿那样,她能把他怎么样?不得而知。
便是没有力气发笑,云鸾淑依然优雅地保持一副惊心动魄的笑影。在仇人面前,最好的武器,便是赠予仇人一记迷惑人心雾一般的微笑,使仇人看不清你,或越看你,越是胆战心惊。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疯女人!”朱琏罢开抓住她衣襟的手,惊慌失措,拖着迤逦的凤袍,发疯般跑下高台,冲向了皇长子所在的皇仪殿。
看着朱皇后张皇失措远处的背影,云鸾淑不禁抿嘴强笑,想不到,有朝一日,皇后居然也能切身体会到痛失其子的滋味,这种滋味压在心头想必不好受?痛不欲生吧?她就是要她彻彻底底地明白,手能覆天,草菅人命,谁能笑到最后还说不定。
皇后疯了般跑到皇仪殿,将殿里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她的好皇儿。
“本宫的谌儿呢……本宫的谌儿呢……”朱琏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颤颤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好害怕失去谌儿,谌儿可是她怀胎九月费心费力生出的,为了他,作母亲的她为他斩杀了多少的贱人?她不能失去他,他将来可是要继承皇位,成为皇帝的。
皇后失心疯般,看到照顾谌儿的奶娘,二话不说便扬手上去,迎了老嬷嬷满手耳光,好是解气却难以解恨。
该死的老嬷嬷,要她全家的脑袋也不能够补偿。居然疏忽,让云鸾淑那个贱人,将她的心头肉偷了去,也不知道谌儿现如今如何了?可还安好?
皇后跌坐在地,失声痛苦:“谌儿啊,谌儿,本宫的谌儿!”
莫名遭到掌掴的奶娘,方才缓过劲儿来,原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破天荒的大错,原来只是场误会。
奶娘一个劲儿的痛哭流涕,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这么打过她,打的她老脸焕松,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第一百六十章一世英名
老奶娘哭得稀里哗啦:“皇后娘娘,你误会老身了,小皇子是让太后带出宫了,太后说想给小皇子求个平安符!”
“你说什么?!”闻言,朱皇后抹了一把热泪,停止鸣哭,从悲悯之中脱身,看着老泪纵横的老奶娘,“你所言可是真的?”
她还以为自己的谌儿没了,害的她担惊受怕,原来都是那个云鸾淑一手编出来的谎言,害她的心上跳下窜的,她居然被骗了,并且是轻易的上当受骗了。转而,皇后换上愤怒的脸,愤愤起身,折会高台,这次不把那云鸾淑折磨死,她便把名字倒过来写。
鸾淑早已预料到,自己的谎言不攻自破,骗不了皇后多久。受骗的皇后定会愤懑折回来,誓死不会放过她的。她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不到危难时刻,子矜是不会来救她的,子矜亦自身难保,她怎么好麻烦人家。
一团有甚于烈日之烈的烈火朝她而来,直把她烧成一把灰烬,愤怒的一掌如飓风刮在她的脸上:“好你个贱人,居然敢骗本宫!”
刮得她眼花缭乱,双眼一同死鱼扇扇阖阖,萎靡不振,有一瞬,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欲与这个人间分别。可一睁开眼,火红的烈日重影,漂浮了半会儿,竟平定了下来。
无情的烈日把人烘晒成一滩软水,或是将人烤焦,他却还不知情,装作无事人,继续挥散着逼人的热气。
鸾淑掀开眼帘,只见皇后一张描满恼火的脸,恍若世间的恶气凝集在她脸上,而这些恶气通通都要发泄在鸾淑身上,否则她就不会舒服。
朱琏抽她抽的娇手都酸了,随便指了一个奴婢:“本宫累了,你过来!”
“是,皇后娘娘!”继承皇后的衣钵,接过毒鞭,代替其鞭笞云昭仪。拿过的太监,来到云昭仪面前,看着她满身破破烂烂,不禁啧啧声,心痛且惋惜,皇后娘娘下手可真恨,这云昭仪柔柔弱弱的柳儿似的,哪儿禁得起这么一摧残?
怜悯过怜悯,太监的脑袋可是要的,下手也不敢过轻,每一遍抽在云昭仪身上,都有那么一阵凛冽清脆的杂风声,确保皇后娘娘听得舒畅,这可要比听仙乐还要耳暂鸣。
看着云鸾淑受尽折磨,高台之下的秦宸妃不禁划出一记残忍且痛快的笑,笑过之后,她的心竟有些低沉,竟是过意不去。虽说云鸾淑可憎,可怎么说她们曾是好闺密一场,相好过的那份情谊任凭海枯石烂还是在的。那次,亦不能完全怨她,毕竟她痛失孩子不久,心生怀疑那是人之常情。或是她过激了,经由郑贤妃那么一挑拨,竟心生怨恨,怨恨她不相信她。
想当初,她能荣得皇恩降身,完全仪仗着云鸾淑相让,以她的姿色皇上能进的了皇上的眼球?再者,云鸾淑的胸襟是有多宽大,肯将皇上让给她?换作其她嫔妃不肯相让不说,还要暗地给她小鞋穿。只怕她一辈子只能活在冷宫一般的会宁殿,永无出头之日。
如此恩情,岂能以为一次怀疑,而抹杀殆尽?
云鸾淑待她的那份真心真意,她这么回报人家似乎不厚道,且显得她不是人?
秦宸妃暗暗退了场,并无人留意她的行踪,她且嘱咐了自家奴婢,皇后娘娘若是问起来,便说她去小解了,不一会儿便会来。想来皇后亦不会把精力放在她这个路人甲身上,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谅皇后亦不敢拿她怎么样。如果,云鸾淑怀里龙种,有本事一鞭打在她身上,皇后敢吗?
皇后不过是欺软怕硬,狐假虎威。
出去不久,秦宸妃执着一把碧绿的油纸伞,徐徐归来,平静混进了观看队伍行列当中。
郑贤妃好了伤疤忘了疼,脸上扶着冰袋,笑问:“秦妹妹,你这是去哪儿了?”
秦宸妃佯笑极是不自然:“郑姐姐还真是关心备至,妹妹去小解这种小事,还要来细问情节?”
郑贤妃热情洋溢勾搭住她的手,活像醉杏楼的歌姬:“当然不是,你去茅房这种事,姐姐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秦宸妃干笑两声,好不尴尬:“没想到,姐姐还有这种趣味,妹妹居然不晓得。”
郑贤妃的城府之深,岂是她知道的透的?
“看那多行不义的云鸾淑,还真是活该,被打死才好!”郑贤妃抚掌称快,吐露心声。
秦宸妃定定盯着蛇蝎心肠的郑贤妃,猛然脊椎发凉,头一次发觉身边站着的人是只魔鬼。
“看来郑姐姐,比我还要恨那云鸾淑的嘛。”秦宸妃淡言深意。
如此说来,郑贤妃早恨透了云鸾淑,这么说来,那次郑贤妃来她宫里说云鸾淑怀疑是她毒害了孩子的话,纯粹是郑贤妃在挑拨离间了?况且除了她知道云鸾淑怀有龙种,还有一个人亦知道,那就是郑贤妃。或许那一天,鸾淑怀疑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怀疑到了郑贤妃头上,郑贤妃害怕事情败露,才会去她殿里挑拨离间。
“是啊,我恨不得她去死!”郑贤妃恶狠狠盯着高抬上萎靡的女人,恨的咬牙切齿。是她霸占了皇上,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而她却要夜夜独守空房。
秦宸妃烁目盯着郑贤妃,一直盯着,好似要将她的脸盯出两个大洞来。
感觉到有一双灼灼的眼睛盯着自己,郑贤妃有了反应,不安地侧过脸,迎面来的是秦宸妃深邃的双眼,那双眼,把她心底的秘密窥视的一干二净。
莫不是她都知道了?否则拿这种不善的眼神看她?
“秦妹妹,你那是什么眼神?”郑贤妃不解。
秦宸妃收了收幽暗骇人的眼睛,笑眼盈盈,摇了摇头:“没什么,姐姐快看,那个云鸾淑好惨哦,该不会要死了吧?”
她指着十字架上垂死的云鸾淑,幸灾乐祸微笑。
郑贤妃看着她真挚的笑,亦没有多大挂在心上,方才她那是什么眼神。跟着幸灾乐祸,大笑,快哉至极。
皇后半倚藤椅上,头顶一把蔽天大伞,嘴含清凉的冰镇凉饮,是那平素最爱的荔枝味,可好吃美味了,一勺勺都要人喂到嘴里,不需她动一根手指。两只眼冷漠盯着热气滚滚高台上的云鸾淑,突发善心:“来人,可别把皇上的昭仪娘娘热坏了,不然皇上会心痛的,赐冰水!”
冰水,这哪儿受得住?云昭仪吃了笞刑不久,在浇冰水,只怕冷热相冲,寒气侵体,伤了脾脏,或遗下不好的后果?
“是,皇后娘娘!”
两个太监领命行事,自冰库抱来一粒冰,泡进桶水里,等冰与水融为一体。趔趄,提着沉甸甸的木桶,走上高台。
抬起木桶,冰水一丁不剩自云昭仪头顶一点匆匆流下,遍及全身。
“啊……”劈头盖脸的冰水急急侵入她无形的伤痕,犹如无数条冷血的蛇爬在她身上,缠住她的腰肢,钻进她的腋窝,袭击的脚底……每一寸肌肤如置千年寒窟。
周围似落满皑皑大雪……
“冷……好冷……好冷……”鸾淑冷得发抖打颤,唇舌发白,脸色苍然。
一半在夏日,一半在冬日。
办完事的两个太监,盯着云昭仪让冰水浇透的身体,眉飞色舞。那具褴褛衣衫包裹的,露出肚兜的身体,此刻浇上冷水,在日光下竟如完玉一般晶莹剔透,玲珑可人,又有如新鲜拨壳的红荔枝,竟是如此的诱人,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两个生了色心的太监,垂涎三尺,竟大胆了伸出了咸猪手,欲摸一把云昭仪迷人的身体。
好歹云昭仪是皇上的妃子,何等的尊贵?怎能随便由低三下四的奴婢碰?
皇后却不加以阻止,坐观云鸾淑被羞辱。摆明她是故意的,她又能如何?皇后狂喜,最喜欢这种强人的场面了。
云昭仪的一世英名将会毁于此,看她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皇后扭曲到了极致。
当今昭仪娘娘,竟被太监所玷污,这要是传出去,只怕皇上碍着面子,在怎么宠爱她,心里亦会有阴影。而太后她老人家更是爱惜面子,岂能由这么个令皇室蒙羞的女人待在宫里,或是苟活于世?
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她就说是自己一时疏忽,抱着谌儿,再去皇上宫外跪一夜。便是皇上不肯原谅她,太后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孙儿受苦受累的。
有谌儿在,她怕什么?她可是谌儿的母亲,当今皇后,未来的太皇太后!无限的荣华富贵在向她招手,万人俯首称臣,镶金的宝座,与无上的权利,通通都是她的!
想到那天的到来,她忍不住深吸口气。
高台上,两个色胆包天的太监伸出不洁的十指,慢慢向她的身体逼近。
“冷……冷……好冷……”鸾淑闭着眼睛颤抖,已然神志不清,更不知周身发生了什么,更不知有人对她不敬。她只是觉得好冷,一阵阵寒气带着刺,刺着她每个细细密密的毛孔。
☆、第一百六十一章关进天牢
太监的咸猪手慢慢袭向鸾淑的胸口。
但此时,一只利剑疾疾射来,力度拿捏精确,不偏不倚,穿过太监的正手心一点。
关键时刻,是谁坏了皇后好事?!
众人随着箭射来的方向齐齐望去,一骑刚劲驽马上的男子,呵住驽马,驽马长撕一声,飞扬起前蹄。男子挥斥方遒,手持精雕细刻的弯弓,束发纶巾,双眼如鹰斜扬,刚气威武十足,来人正是——康王殿下。
朱皇后高兴地起身相迎。
赵构落马,作揖:“见过皇嫂!”
年少时,他们一伙人曾在一起玩耍,只是现如今成人的成人,成家的成家,立业的自然也都立了业,就连九弟赵构也都填了几房,妻子成双。宫里宫外隔着一道萧蔷,日子久了,感情渐淡。
皇后喜笑颜开,热情欢迎:“免礼免礼,王爷怎么有雅致来宫里了?”
若是来寻皇上的,那么好不巧,今个儿皇上出宫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本王在宫里丢了块玉,所以四处来找找。”赵构望了望四处。
四处找找?皇后瞧他这一身打扮,风尘仆仆,分明是去狩猎了。
王府的护卫们骑着铁骑随后赶来。
“王爷!”护卫纷纷下马,站到王爷身后。
赵构目光尖锐,扫视众人,最终将目光锁定了高台上的女子,语气刚硬道是:“原来本王的玉在昭仪娘娘身上,来人,将昭仪娘娘带走,本王要亲自审查!”
“是,王爷!”护卫上前,几刀便将捆住云昭仪的铁锁砍断,松了绑的云昭仪浑身无力,摇摇欲坠,护卫小心搀着她的胳膊走下高台。
“慢!”皇后怎么肯让王爷随随便便带走皇上的妃子,阴冷了脸色,“这里是后宫,云昭仪若是窃取了王爷的玉,要审查也该由本宫来代为审查,什么时候轮到王爷来作主了?”
感情他不是来寻玉的,而是来救云鸾淑这个贱人的。该死!又是谁跑去通风报信的!
赵构本无心与她起争执,更不想撕破脸皮,闹得大家不愉快,便说:“那块玉可是太上皇赠予本王的,价值连城,非同小可。岂能由你我来审查,不应交由大理寺审查?”
这样一来,康王插不了手,皇后也插不了手,谁也别想得到好处。
皇后亦很是赞同:“王爷所言极是,来人,将云昭仪关进天牢,由大理寺卿审查,若属实,按大宋律法处置。”
大宋律法严明,犯盗窃罪者,赃款满三匹以上的,执行死刑。
云昭仪暂且脱离了皇后的魔掌,关进暂且安全的天牢。
盗窃罪,不过是康王救她的一个借口,只是康王为何救皇上的妃子?他们二人交情不过尔尔。之间的内情不得而知,不得而知了。
阴暗的天牢,铁链铃铃作响,闭目养神的墨子矜难得睁开眼,猜想又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被抓进了进来。他一个人待在牢房,怪寂寞怪无趣,正好有人进来陪他说说话解乏。抬起朦胧的桃花眼,却见萎靡的云鸾淑被人带进天牢,关进他隔壁的牢房里。
墨子矜按捺心中的激动与喜悦,继续闭目养神,佯作无事人。等差使离开后,墨子矜近乎跳下木床,趴着壁岩,隔着墙壁急切喊道:“暖儿,暖儿!你怎么样了暖儿?!”
隔壁一头闷声不作答,只是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吟:“冷,冷……”
冷?!墨子矜的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的真真切,此时此刻是干燥酷热的夏日,她却喊着冷,哪里正常了?她是怎么了?生病了么?又是因犯了什么错,才进了天牢,皇上不爱她了吗?
看不到隔壁的真实情况,墨子矜开始胡思乱想,自问自答,疯子般。
亦不知他想做什么,在牢房里翻来翻去,似在寻找什么要命的东西,将用来吃水吃粥的惟一的粗碗打碎,也不管,一心想找到那样东西。
皇天终是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抓着一支青铜烛台,跑去那一堵墙,或抚摸或轻敲每一块砖头,发现有几块砌的不够精致,以至有空感。
趁四下无人,他将烛台尖锐的一头刺入砖缝,沿着四边缝隙,刺了几遍,轻松取下四边完好的石砖。
视线穿过四方洞口,隔壁牢房的惨淡景象映入眼帘,鸾淑躺在草堆里蜷缩成一团,冷得瑟瑟发抖。
此刻,墨子矜扶住胸口,那里心莫名传来骤疼,如此清晰。
仅隔着一道墙,两人恍若天各一方,他触不到她,无法抱紧她给予她想要的温暖,他却看得见她,看得见她在受苦受累,却无能为力。
“暖儿,暖儿,你醒醒……是我,子矜!”透过小个洞口,墨子矜艰难地伸长了手,却无法够到她。
有一瞬的冲动,他想动用武力,将这堵碍人的墙一掌打碎,可又害怕砖头落下来,误伤了昏迷不醒的鸾淑。
他不忍心看她受伤,可他又能怎么做?
窸窣的脚步声荡入耳畔,有人来了。
他迅速将墙面的洞口堵上了砖块,重新坐回木床打坐,神气怡然。
康王爷为民间大夫领路:“大夫,这边请!”
大夫提一只行救箱,连连点头,捋一捋黑白不齐的胡须,与王爷并肩同行。
“打开!”康王睥睨牢狱使一眼,不怒自威。
牢狱使无不听从,上前利索地将牢房的扇门打开,放了二人进去。
走进牢房,康王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睛残留着红血丝,一把抓住牢狱使的衣襟:“昭仪娘娘的衣食住行若是有一点不好,本王唯你是问!”
牢狱使在大的胆子都不敢慢待了昭仪娘娘,忙着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遵命!”
“你可以滚了。”康王松开手,不再看牢狱使。
“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小的在外面候着!”牢狱使执着佩刀退下。
牢房,阴森森,寒气逼人,中央只放了一张简陋的木桌,地上堆满了或干或湿的稻草,时不时有老鼠蹿过。这么简陋艰难的环境,那里是人住的地方?
想来云昭仪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吃的惯粗茶淡饭,哪里在这里住的安心?
盼是皇兄刚紧回宫,到时他便说玉佩找到了,是自己冤枉了云昭仪,便可顺理成章放她回凝和殿。只是,要委屈了她在这里过上一夜。
大夫号完她的脉搏。
“大夫,娘娘怎么样了?”康王亦是受人之托。一般的犯人哪儿有这样好的待遇?哪儿有大夫来探病?
大夫堪忧地垂了垂眉毛:“娘娘受了内伤,又感上了寒气,怕是要生一场大病。”
皇嫂,也是够狠心的!康王早看透了她的本性,从小至大,她还嫌自己害人不浅?皇兄还真是糊涂,留着这样歹毒若苏妲己的女人在后宫,一而再再而三原谅她,怕到最后皇兄亦被她害了死,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夫现就自行医箱里,拿出笔墨纸,熟稔地写满张纸,递予王爷:“王爷,这是老夫开的药方,按这个来抓药,每日熬一次药给娘娘服下即可。”
康王接过药方,掏出一锭白银予他:“大夫,您辛苦了。”
“谢谢王爷!”
康王护送大夫出了天牢,走时,一再叮嘱牢狱使好好照顾昭仪娘娘,还特意命他找来一席干净的被褥给昭仪娘娘盖上。
牢狱使不敢不从,可心里很不痛快,嘀嘀咕咕:“什么嘛,娘娘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大热天居然冷,怕死被传染了……”捂住口鼻生怕被传染。
“差事大哥,你过来?”
牢狱使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过头,见是墨驸马爷。相比王爷,墨驸马爷的态度好多了,这一声声差事大哥叫的,他的整颗心都酥麻了。
牢狱使折回来,蹲在他面前,隔着一扇牢门:“不敢!驸马爷,有何吩咐?”
墨子矜自袖口间摸出一锭黄橙橙的金元宝,搁在手心,笑诱道:“你放我过去,我帮你照顾隔壁的昭仪娘娘,如何?”
这是一桩买卖,只赚不赔的买卖,想来是聪明人都会妥协的。
当即,牢狱使的眼睛充满黄金的颜色,心有恻隐,一想起家中妻子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贫苦日子,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却不能争口气,在天牢里当差没几个银子不说,还要受气。经不住诱惑的他,终是伸出了手。
“诶!”墨子矜笑将金元宝收住,阻断他贪婪的手,示意他先放自己过去,才将元宝交予他。
“行!”牢狱使一口答应,想来墨驸马爷多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是不会骗自己的。便利索地解开了牢锁,放驸马爷进另一边牢房。
墨子矜说到做到,履行诺言,赠予他金子,温良一笑:“给,好兄弟,记得买几顿像样的饭菜给家中的妻子,别让她们挨饿了。”
“驸马爷……”牢狱使定定看着善解人意的驸马爷,感动地泪盈了眼眶,仿佛遇到了知音,有他一言相赠,使得他疲惫不堪的心得到浇灌与宽慰。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夜未寐
暖儿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墨子矜舀起一勺勺,轻轻喂鸾淑喝了药,一张被褥紧紧包裹着鸾淑的身体,渐渐的,她冰冷的身体暖和了。暖的过度那就成了热,想是药效发作了,她热得踢掉被子,把脚露在阴冷的空气里。
他抿嘴笑,她这个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遂无奈帮她掩好被子,免得着了凉,病情加重。他可不希望她再受伤。
静静的,一直守护至夜阑,她睡相恬静,鼻子间发出低低的打鼾声。墨子矜一夜未寐,时不时探一探她的额头是否还烫?还好,她的额头不素之前的滚烫,不过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大夫说了,她会生一场大病,生病是难受的,在阳夏时节生病更是难受要命。
抬头望,皎洁的月光印在高高窄窄的窗子上。外面的月儿,一定很美吧!美得令人陶醉。一瞬地,他的心竟萌生了不可能的夙愿,如果有机会出去,他想与暖儿坐在一起,什么不做,只抬头静静望着月儿,啊……那一定就像做梦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最残酷无情的。
今夜,会是个不安之夜。
一阵邪风扫来,烛火熄灭……
一清早,牢狱使执佩剑,打盹来当差,两眼还是惺忪的,没睡醒。步入牢道,不想鞋先打湿了,至脚底袭来透心的凉。
差脾气的他张口便来了一句他娘的,好不高兴,低眼瞧是哪儿漏水了。不想,他倒吸口凉气,地上躺满了死状各异的尸体与已凉的血泊,他吓得扯开喉咙大叫,惊慌地跑出了天牢喊人。
暗处的墨子矜敏锐地堵住了鸾淑的耳朵,怕尖叫声惊醒了她。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天牢里再一次发生了一桩特大命案,死者皆是不明身份的死士,致命的伤口或深或浅,莫名其妙便死了。亦不知道高手是谁,竟把这么多的死士解决了个干净。
天牢里发生的血案惊扰了圣上,圣上自昨夜便回了宫,不想才几个时辰后宫这般的事变,要说云昭仪偷窃万万不可能。
赵构早自来皇宫请了罪。皇上得知实情,非但不责罚他,反倒夸他足智多谋,救了他的爱妃一命。
至于皇后,蛮有自知之明,亦来请了罪,只说是昨日个,云昭仪在言语上顶撞了她,她才会耐不住性子小小的处罚了她,康王殿下亦未免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好似她成了吃人的老虎。她那么慈祥和蔼可亲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了云昭仪,康王殿下说笑了。
牢里的腥风血雨清洗净,皇上驾到,亲自接走了病怏怏的云昭仪,可把皇上心疼了,亲手将她抱回凝和殿。
云昭仪睁开眼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赵桓担忧的脸庞,心里竟莫名生出一股暖流与安全感,原来还是有人关心在意她的,她不是一个人,启开惨白失色的嘴唇:“皇上……你怎么来了……皇上……”
话音断,她遮住口,侧脸,重重咳嗽起来:“咳咳咳!”
皇上抚拍着她的背舒缓,急切命人:“倒杯温水!”
霜儿立马跑去倒杯温水,递至皇上手中。
“来,慢点喝。”皇上喂云昭仪慢慢饮下温水。
喝了水,云昭仪的咳嗽缓了许多,不再厉害,咳了半会儿,顺顺气罢了。这咳嗽,真要了她的命,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不曾这样过,然而她会变成如今这样,全拜皇后所赐。
在皇上面前,她有太多揭发皇后虐待她的机会,可她没有,一句都没向皇上哭诉抱怨过,皇后是怎样欺负她的,或皇后有多么的歹毒。她知道,这样的哭诉与抱怨,只会增添皇上的压力与反感,皇上最需要的是快乐与轻松。皇后的恶,即便她不说,众人有目共睹。
云昭仪避开赵桓,低低道:“皇上,你去别人那里吧,臣妾怕病传染给皇上。”
她身体不适,得修养一段时间,很遗憾不能伺候皇上。
赵桓半开玩笑:“你真舍得,让朕去别人那儿?”
倒不是她舍不舍得,只是她抱病在身,需要修养。
云昭仪心胸之宽广,不因为皇上去了其他嫔妃那儿,而感到恼火,笑轰赵桓离开:“皇上你走吧,等臣妾病好了,你在来。”
赵桓握紧她温热的手,愈看她愈是喜爱,她的善良与大度是旁人所没有的。
“那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向皇后太后请安免了,等病好了,朕在来看你。”赵桓宠爱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谢皇上,臣妾恭送皇上。”云昭仪扬起病弱的笑,目送皇上离去。
“娘娘,可把奴婢吓坏了!”昨日,霜儿去太后宫里,却不见太后人影。
云昭仪神色平淡无一丝涟漪,云淡风轻道:“现在不是平安无事了吗?昨日的事,你做的很好。”
娘娘指的是那件事,当时娘娘命她去请一个沫儿,她上哪儿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沫儿,于是她急中生智,便去找医师临时雕做了张面皮,贴在人的脸上,保准她娘都认不出哪个是亲生的。
只是可怜了沫儿姐姐,竟被皇后处了死。沫儿姐姐的为人,她清楚不过,姐姐是绝不会做出苟且之事,小栗子与姐姐无一分关系,可恨的皇后分明想借此诬赖娘娘。
“咳咳咳……”云昭仪复轻声咳了起来,“退下吧,我想好好休息……”她累了。
“是,娘娘!”霜儿不敢打扰,缓缓退出宫殿。
直至午后时分,昨日被云昭仪舍命救下的丁才人提着贵重的厚礼,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下妾,谢昭仪娘娘救命之恩,有生之年定会为娘娘舍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丁才人跪地,朝昭仪娘娘磕了三个响头。
云昭仪受不起,躺在榻上,欲起身扶她起来,可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只能半躺着,急道:“丁才人,快请起!”
在拜,可要把她拜折寿了。
丁才人见娘娘如此激动,连忙起身,不敢跪。
“来,坐这儿。”云昭仪平复了情绪,招呼她过来坐到锦榻边,陪自己说说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胆瑟瑟的丁才人慢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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