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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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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姐弟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现已风平浪静。

    入夜,皎月倒影在镜湖上,凉风习习拂来,拂得镜湖面荡起涟漪。

    一抹灵敏娇小的黑影闪过,闪进深巷口,躲过巡游的侍卫,见四下没了人烟,橘颂轻手轻脚推开庭院的门扇,复关紧了大门,跑进深处。沿着清冷月光的痕迹,那里坐落着一间扣上如意锁的黑屋子。

    橘颂自袖口取出一把铜锈的钥匙,急切开锁,时不时左顾右盼,一颗心嘭嘭欲跳出身体,生怕叫人发现。

    “吱呀!”小黑屋的门打开,橘颂轻推而入,凄凉的月光透过门扉铺盖在骁河虚弱的脸上,凌乱发下空洞的眼睛已经没有以往的神采奕奕,那里本应该装了一片灿烂的花海,现已成为灰色的荒漠,凄凉无比。而他的身体,健壮的体魄,此刻伤痕累累,每一道伤痕都在肆意地发出嘲笑声。

    活生生的一个人,竟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奄奄一息。

    似有一把千锤百炼的刀剜去橘颂的心头肉,他痛得皱起眉头,关上门扇,将凄凉的月光阻挡在了门外。不忍见到这般狼狈的骁河。

    见到橘颂,垂死的骁河瞬间有了些生气,如鱼得水,低吼命令他:“你怎么来了,你走,走!”

    他不想,以这样狼狈的模样面对他,更不需他的好心好意,他的尊严已经被践踏的丝毫不剩。在他面前,他仅想保留那么一点哥哥的自尊,难道便这么的难?

    像牲畜那样,被人看尽,却还不知耻?抱歉,骁河做不到。

    僵硬的橘颂来到他面前,伸出手颤抖地抚上他受伤的脸庞,竟如冰冻人,橘颂坚强地挤出一丝丝美若春花的笑,力图以最美的形象呈现在哥哥眼前:“骁哥哥,阿颂来看你了,骁哥哥……”

    不争气的眼泪,犹倾盆大雨一般自他的眼眶滚出,难过,又气又闷,磐石压着他的胸口欲喘不上气。

    骁河平静,只将所受的疼痛粉饰太平,缓缓扇动眼帘,风轻云淡道:“傻阿颂,男儿有泪不轻弹,哥哥都没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哥挂了,你来给哥哥奔丧……”

    “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橘颂听话地克制住泪水,他今日哭得已经够多了,在哭泪河都快干涸了。抱住哥哥冰冷的身体,用自己身体薄弱的温度去温暖冻成冰雕的哥哥。

    这一小举动,感动了骁河的肺腑,冰冷的心窖亦在这一刻烧起了冉冉烈焰。

    “傻阿颂呐,如果……哥哥是说如果,比你先一步去了,记住不要替我报仇,忘记仇恨,要做一只快快乐乐翱翔在蓝天白云的雄鹰,知道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阿颂才不要,阿颂要和哥哥在一起,做一对飞翔在蓝天的雄鹰!”

    离开了骁河的橘颂,还能做一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翱翔于蓝天的雄鹰吗?显然是不能的。

    骁河难过地低垂眉眼,眼底覆上浓郁掀不去的悲伤:“阿颂长大了,不听哥哥的话了。”

    “阿颂听,阿颂听哥哥的话!”他急切回道,黏住哥哥的臂弯加紧,一点一刻亦不要看见哥哥悲伤的表情,他要哥哥坚强笑着活下去,前途无限光明。

    “为了我不值,傻孩子。”骁河苦笑摇头,这种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就不能够很好的明白?

    “值,值得,为了骁哥哥做什么都值……”

    两人低声续语,说尽心中无限事。

    悉心的橘颂,晓得哥哥的口味,他最喜吃韭菜烧饼,就好着这一口,便给他带来了。

    橘颂戴上笑颜,将烧饼放到哥哥嘴边:“还热着呢,哥哥趁热吃吧,阿颂喂你!”

    骁河看着橘颂笑,便也情不自禁微笑,咬了一口烧饼咀嚼:“好吃,真好吃,这是哥哥吃过最好吃的烧饼!”

    哥哥吃得开心,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得来赞许的橘颂笑容愈发烈如日,嘴角处恍能挤出甜甜的蜜水来:“哥哥喜欢吃,阿颂每天给哥哥带。”

    骁河听道他要日日来,放下的心复提了起来,咀嚼烧饼的动作放缓,看着可爱无邪的他,狠下心驱赶道:“以后你不要来了。”

    这儿实在太危险了!

    “骁哥哥是在赶阿颂走吗?”橘颂湿润了红眼眶,伤心欲泄泪。他不想离开骁哥哥。

    尽管不舍,但骁河身不由己,叹了口悠长的气:“你要明白,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若是出了事,哥哥心会疼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为之震撼

    夜静月当空,立在枝头的夜莺细声低语。

    橘颂紧紧环住骁河,坚定道:“骁哥哥,你放心,阿颂不会让你担心,阿颂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

    天牢里同样暗的很,除了昏暗还有几许阴森森的冷气自铁锈的栏杆窗口刮来。一条道只点了几掌红烛灯,微弱的火苗随风舞,融化的红蜡汁犹如鲜血一滴滴慢慢地落在地上,冷夜风刮来便凝成了原有的固态。

    不安分的犯人哭嗷了足足一日,终是停歇了。夜里罪犯们都蜷缩成团,钻进半湿润半干燥的草堆瑟瑟发抖,尽管冷得很,可别无他法,这是惟一能取到暖的方式。

    天牢的最末端,寂静无比,那里关押着特殊的囚犯,至少比旁人的处境好的多,有一床干净的被褥,有一张就餐的木案,与一个生暖的炉子……与其说是囚禁,倒不如是享乐。墨子矜盘腿打坐,闭目养神,心犹如一汪静静的春水。

    这样寂寥漫长的夜,到底还要经历多久?

    度日如年,对于一个身心健全的青年人,耐不住的。他却像个老者耐住了寂寞的摧残,心之大,无坚不摧,令苍天大地都为之震撼。

    不知是何原因大风着急了起来,嗖嗖刮来,吹灭了墙上数支烛光,一瞬间天牢陷入昏暗的湖心底,诡秘的气息孕育而生。

    黑暗之中,墨子矜静静盘坐,耳朵侧动,似闻到什么。

    首当其冲,一支利箭隔过暗黑疾疾射来,如星火射过铁栏杆,直中墨子矜的脑门处。

    明明感受到危险的他,心依旧平静止水,像是待宰的兔子,不作丝毫挣扎,静静地迎接箭头的到来。那将会刺穿他的脑壳,他会流血亦会感觉到麻木的痛,不过这种冰冷的痛不会维持过久,他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直至断去最后一口气。

    这些不过全都是他的遐想,从未有机会实现。

    利箭疾疾刺来,仅只差了小拇指的距离,便可穿过他的脑门。

    可他没那么弱,这种雕虫小技完全吓不着他,实际他想弱亦没办法,谁让他生来是强者,全没办法的。

    轻轻运力,便将那刺来的利箭吓退,落地,如轻轻纳出余气吹走了一根鸡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牢外又是另一方热闹的场景,打打杀杀,刀剑无眼,刺死一个不够,来一双。不消片刻,外头忽然陷入死寂,横尸遍野,朱门旁的两只石狮子泼上了鲜艳的血色,月色的照耀下显得诡秘至极,迫得人屏住呼吸或是爆发出致命尖叫。

    幸存的十几名黑衣死士,陆陆续续,执着各自的带血大刀冲进天牢。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墨子矜扬起笑影,似愉悦又似无奈,画眉微微一曲。

    果然,无论何时何地,想杀他的人数之不尽,从南村排到北村,排不到尽头。他倒亦不讨厌鲜血淋漓的日子,若哪天,他身边再没有仇人找上门,再没有了某种利益上的冲突,那么他将活在百无聊赖之中。这样空荡荡的日子,他想想便觉得可怕。

    死士的动静过大,惊醒了趴在桌上做美梦的牢狱使:“有刺客——!”

    尖锐的三个字刚出口,一把刀冷静地抹过他的脖子,划出一条血带子,齐齐溅在墙上,一具尸体瞪着两只惊恐不解的眼睛,倒在一旁。

    领头的蒙面死士,挥手示意,数名杀手跟上,跑进牢狱的最末端。

    主子说,只要杀了那个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长生不老不在话下。

    清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是五个人,或十个,二十个……

    借着敏锐的听觉,墨子矜闭目,认真数着,到底前来的杀手有几多?这样他才好预计出解决掉这个小喽喽,需花他几秒的修养时间?

    “铿锵!”捆住牢房的坚韧无比的锁链,如切豆腐那样,被人一刀切开。

    锁定刺杀目标,数刀自四面八方直入,非将墨子矜砍成零零碎碎的纸片不可。

    数刃划来,欲砍断墨子矜的脖子,他腾跃而起,翻转上天,落在他们身后,数把大刀砍了空,皆砍在被褥上,可惜了一床的锦绣被褥,遭恶人砍杀的七零八碎,棉花满天飞。

    “呀——!”声大壮胆,其中一名死士冲上来,舞动笨重的大刀。

    墨子矜伸出左手一掌准准劈向大嗓门死士的脖子,当即送了那死士呜呼归天;右手一掌击中另一死士的胸口,当即那死士五脏具裂倒地不起。

    一阵飓风扫过,十来名死尸横尸遍野。

    留了个活口,墨子矜扼住一死尸的脖子,阴声逼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死士嘴硬不说,墨子矜倒是替他惋惜了,手心施力,那名便在眨眼间断了气,流出一抹鲜血。松手,将尸体往旁一扔,扔掉垃圾那般随意,继续找个干净的地打坐,与十几具尸体共处一室,竟不敢一丝害怕。

    拥挤潮湿的天牢弥漫的尽是浓重的腥甜味,一切归于平静,熄灭的蜡烛滴下的不知是蜡汁还是鲜血。

    ……

    昨夜,天牢发生了一桩惨案,满地横尸,触目惊心。上面负责的官员,因管理不善,被罢了官。新任官员,总结经验教训,请旨意抽调一队精兵,散布于天牢内外,加强防卫。以此,在没有江湖人过来打扰,难得落了清净。

    朝廷上繁琐的事,皆交由大臣们处理,难得赵桓每日得闲,便来蕊珠殿陪着朱慎妃。

    这时,天大好,朱慎妃沐浴于明媚的日光下,坐在夏木下的秋千上,是今个儿她玩心起命奴婢们整来的。轻盈嫩绿的袖口隐隐藏着双玉白的手,芊芊的手指缠住两旁的绳线,轻轻荡秋千。

    赵桓轻步走来,丢出眼神示意,站一旁伺候的奴婢们柔柔退下。他轻手轻脚,似是不忍心打扰,来到她身后,一双手蒙住她的美目,童心未泯:“猜猜我是谁?”

    朱慎妃想都不需想,便知道的:“皇上!”

    拿开皇上的手,欣喜地扭过头去,面朝皇上。

    赵桓看着细心打扮过的朱慎妃,眼前一亮,与她刚进宫时贫苦寒酸的卖茶女形象,判若两人,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朱慎妃本就是大户人家之女,与朱皇后的年纪相仿,资质好,打扮起来自然是水出芙蓉,更添光彩。

    轻而易举便把赵桓的灵魂都勾到九霄云外,情不自禁,痴痴赞道:“慎儿,真美!”

    荣得皇上的青睐有加,宛若少女的朱慎烧红了脸,含羞草似的合拢了眼睫别过脸,不敢直视俊气逼人的皇上。

    此情此景,仿佛重回到了王府,他们还是曾经那对羡煞众人的新夫新妇,以至汴京城常有这样的佳话,娶媳妇就要娶像朱慎那样聪明伶俐的女子,而嫁男人就要嫁像赵王爷那样文雅的男子。

    可是,到了后来,朱慎王妃出了事。

    取代她的便是朱琏,她亲爱的表姐。

    朱慎致死亦不会想到,她最喜欢的表姐,自小与自己情同手足,一来而往,她家便成了她的家,她们在一起,吃喝穿,无不共享。

    正因朱慎的疏忽大意,朱琏喜欢上了她的郎君。不!不是喜欢,那是爱,她疯狂地爱上了赵桓。并且模仿起她,模仿她的梳妆打扮,模仿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再者模仿她的一颦一笑。模仿到最后惟妙惟肖,以至郎君时常把她当成是她,傻傻分不清。

    若,朱慎当初没有投湖假死,那么她便是当朝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何等的荣耀与尊贵?

    赵桓轻轻推着朱慎妃荡秋千,享受温暖的日光。

    趁四下无人,朱慎妃亦不顾礼节,直呼皇上:“郎君,我们去玩蹴鞠吧?荡秋千,好无聊啊!”她眨巴雪亮的眼睛,嘟起樱红小口,黏糊糊抱住赵桓的双臂摇了摇撒娇。

    踢踢打打虽有失体统,女子就应遵守三从四德,不可越了规矩,但皇上宠爱她,便全都依顺于她。

    “朕今日高兴,陪慎儿玩到底。来人,拿蹴鞠球来!”

    “是,小的遵命!”小林子领命退下,速速命了下面位卑的小徒弟前去取一个球来。

    那小徒弟,手脚麻利的,不出半刻,便将蹴鞠球取了来,折返赶回诺大的后苑时,因急功近利急匆匆地,一头撞倒了正在漫步的昭仪娘娘。

    云昭仪重重跌在地,擦破了些嫩皮,虽说是些皮外伤不打紧,但还是疼得很,平平的眉头都皱曲了。

    沫儿扶起受伤的娘娘,心痛蹙眉,朝那小太监,恶狠狠瞪了眼,上前就要好好教训他个没规矩的小奴才,替娘娘出口恶气。

    “毛毛躁躁的太监,竟将我家昭仪娘娘撞伤,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抬手就要掌掴他。

    “住手!”出乎意料,云昭仪却厉声呵住了自家的奴婢,“沫儿,退下,我没事!”

    她并不想哗然取宠。

    沫儿当即收了铁扇手,很是不满地怒瞪太监,娘娘命不敢不遵,服服帖帖退到娘娘身边,听候差遣。

  ☆、第一百四十九章如漆似胶

    撞伤娘娘事大,小太监还以为着脑袋不保,不想昭仪娘娘如此宽宏大量,原谅他的鲁莽,他感激涕零,磕头谢恩:“昭仪娘娘宅心仁厚,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云昭仪浅笑,令他起来:“无需言谢,你这么急,想必是有急事在身。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太监捡起滚在地的蹴鞠球,实话实说:“回昭仪娘娘话,奴婢是奉皇上的命,给皇上送蹴鞠球。”

    蹴鞠一般都是两人或两人以上。云昭仪望了望天,确实今日明媚,天蓝似汪洋大海,最适宜户外锻炼身体。便循着他的话问道:“皇上蹴鞠,与谁?”

    “回昭仪娘娘话,皇上与慎妃娘娘。”

    原来如此,她原还尚存些希望,不想皇上果真与那朱慎妃在一起,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有了朱慎妃,后宫姐妹,个个都成了陈旧的摆设,连极是受宠的云昭仪,亦遭到了皇上的冷落,更别提旁人了。

    云昭仪善解人意,便打发他去:“你快去吧,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更别让那朱慎妃等急了。亦不知朱慎妃的心性如何?云昭仪与她,从未打过一次正面,反正,她对朱琏的心性是了解的透彻,倒是不知这朱慎妃是个怎样的一个人?是否好相处的很?

    沫儿看着娘娘的芊芊掌心擦破皮,渗出血来,倍是心疼娘娘,道:“娘娘,你的手受伤了!”

    除了朱慎妃,娘娘是皇上平时里最宠爱的妃嫔,没必要吞声忍气的。像方才的小太监,就应赏他点颜色瞧瞧,不然往后人人都认为凝和殿的云昭仪很好欺负。

    “无碍。”云昭仪执细纱手帕轻轻覆在伤痕上,抹去殷红。

    沫儿低声询问:“娘娘,我们是要回宫吗?”

    云昭仪抿笑,轻摇了摇头,青丝上精美素雅的流苏发钗随之舞曳,低低道:“我们去后苑。”

    沫儿瞬时提起劲儿来:“是,娘娘!”

    娘娘终于想明白了,她还以为娘娘从此便与其他妃嫔一样,苦等皇上的身影。皇上不来,有些妃嫔少则等一年或十年,多则等一辈子的也有,直至死都没能等来皇上的身影。可见,娘娘与其他守株待兔的主子是不同的,若想吃到美味的猎物,那就得自己主动勤快地去狩猎。

    一行队伍,徐徐去到后苑。

    刚经过一列深浅不一的木槿花,耳畔便响起了男女欢笑的声音,是皇上与朱慎妃,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朱慎妃笑声如银铃动听,双眼弯如月勾,提起裙裾,朝皇上大喊:“郎君,来,踢来慎儿这儿!”

    “朕要踢过去喽,慎儿可要当心了!”赵桓作势,便要使出全力一脚踢飞蹴鞠球,又因害怕不小心伤及慎儿,便不敢使几大力,轻轻将球一踢,球滚至朱慎妃脚底。

    朱慎妃一脚踩在球上,不满皇上的表现:“郎君,早上是没进早膳吗?好弱哦,比慎儿还弱。”

    她不客气地将蹴鞠球踹给皇上,球飞扬起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华美的弧度,便像舞姬抛出了丝柔的舞袖。这些年,她日日事农桑,劈柴担水这等粗活不在话下,她早已练就一身大力,体魄不同一般女子弱不禁风。

    蹴鞠球飞来之际,正在闲散步的云昭仪恰好走出来。飞来横祸,球射来,疾疾击中云昭仪的身体,弱不禁风的她侧身往地上一摔,这要比适才的撞伤,来得愈加猛烈。

    “沫儿,救命,好痛……”云昭仪抱住脱臼的手臂低吟,疼痛布满每条细致的皱纹。

    沫儿紧张扶起娘娘,娘娘刚刚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擦破皮的手又擦破血来,她能不心疼?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她急得眼泪便要一个劲儿往下流。

    皇上朱慎妃不约而同地收住笑容与玩心,跑来云昭仪那儿,看看她怎样了,打不打紧。

    赵桓低眼看着云昭仪,颇有责怪的意味:“球来了,你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

    想来是云昭仪的到来打扰了皇上与朱慎妃愉快的时光,云昭仪尽是委屈:“便是天上的陨石坠落,我们人明知道,可还是躲不过的。”

    同理,球砸来,她根本没来得及躲开。

    做了坏事的朱慎妃,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娓娓道:“皇上,是臣妾不好,误伤了她。”

    沫儿多嘴道:“皇上,奴婢家的娘娘手脱臼,动不了了!”

    皇上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云昭仪并无所期待,抱着脱臼的手臂,坚强地站起身,犹如一枝寒梅,自嘲道:“便是断了手脚,也不会有人管。沫儿,走,我们回宫。”

    赵桓目不转睛盯着云鸾淑彳亍远处的萧索背影,心魂仿若要被她牵走,竟生出不忍与酸涩之情。如痴如迷对一旁的慎妃道:“慎儿,你先回去吧。”

    便轻而易举地抛下了朱慎妃,与他热爱的蹴鞠,几步小跑追上去,打横抱起受伤的云昭仪,真心实意道:“朕,送你回宫!”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朱慎妃捏紧手心,是难过又是愤怒,看着脚下静止不动的蹴鞠球,愈看愈来气,恼火下将蹴鞠球踹进湖中,溅出水花,不玩了。

    自古帝君的山盟海誓不可信,郎君昨夜还同她说着感人肺腑的深情话,说什么一辈子不离不弃,爱她宠她一人,可今儿不过是一个妃嫔受了伤,瞧他紧张成什么样?

    暗暗记下这笔账,不悦地问一旁的侍女:“她是谁?”

    侍女低眉答道:“凝和殿的云昭仪。”

    “云鸾淑。”朱慎妃畏畏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想必就是她了,那个将郎君迷惑的神魂颠倒,将她亲爱的表姐害进冷宫的可怕女子,堪比妖怪。为了自己,亦为了皇上,朱慎妃势必铲除她,还后宫一片明天。

    赵桓抱着云昭仪回到凝和殿,又亲手为她上了药,这等天赐待遇,是常人所盼望不来的。

    云昭仪却生起皇上的闷气,并不领情,一路回来苦着张脸,醋意大发道:“淑儿是生是死,与皇上有何关系?”

    他倒是回去与他的朱慎妃缠缠绵绵一辈子,这儿不欢迎他。

    晓得美人是在吃醋,赵桓心性大起,逗爱妃玩玩,若无其事问着周围:“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讨厌!”云昭仪攥起不大的拳头,扑进皇上的胸口,宛若给他挠痒痒。

    赵桓却犹如受了一记流星重拳,捂住遭受暴打的胸口,痛苦拧了拧眉宇,欲吐出口鲜血来:“啊!”

    云昭仪当即变了脸色,着急地扶住皇上,担心地:“皇上,你怎么了?”一颗心提到陡崖边。

    赵桓装模作样了一番,任云昭仪为他白担心了一番。

    云昭仪急地眼眶闪烁出泪光:“皇上,你到底怎么了?可不要吓臣妾!”

    这样下去亦不是办法。

    “来人,宣太医!宣太医!”

    赵桓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抬起暖洋洋的笑脸:“淑儿!”

    云昭仪见他一切安好,恍然大悟,适才他都在欺骗她,不免有难过覆上心头:“你!”愠色染上眉眼,扭过头,在不理会讨厌的赵桓。

    赵桓亲密搂住了云昭仪的蛮腰,亲吻她娇美的脸庞,软声软气折腰:“好了,好了,朕知错了,淑儿原谅朕好不好?”

    他不想失去淑儿。

    不均的热气烧红了云昭仪的耳朵,推去皇上乱摸的手,不解道:“皇上何错之有?错的是臣妾!”

    她可不会轻易原谅他。

    赵桓安抚不了她的执着脾气,纳出口闷气,无奈盯着她:“那你想朕如何,你才肯原谅朕?”

    金银珠宝?

    此时,皇上的心情已经不太好了,她若是再这样同皇上僵持下去,对她无一丝好处。

    云昭仪亦不是不达礼的女子,她最懂,皇上刚上完早朝,身心疲惫,来后宫便是为了寻求放松与快乐。她没法儿给皇上快乐,反惹恼皇上,这是不理智的。

    云昭仪缓缓转过头,正视皇上,放柔了语气:“臣妾无所求,只盼皇上勿忘了臣妾便好,得空时来看看臣妾。一日不见皇上,臣妾心口闷,食不下东西。”

    这些天,他确实忽略了云昭仪。看着日渐消瘦的她,那双藏了雪的眼睛直穿进他的心,心底最深处莫名的受到触动,竟生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暖流,便像经年前他们已经相识。在他最空缺浑噩的那段时光,曾有一个凛冽不屈的女子执了一把桃花剑,闯进他的世界,那时年少荒唐,他便定下决心,一定要征服她的心,把她娶回家。

    许是那时,那女子是赵柽深爱的,他阴暗的心,不容许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凭什么他就得与爱妻分离,凭什么别人可以得到情,而他却要饱受离别之情的折磨,老天不公平!

    他嫉妒赵柽拥有母爱,父爱,百姓的爱戴,甚至连弥足珍贵的爱情,在他眼中是那般的唾手可得,轻松轻松便可使得身边的女子倾倒在他脚下。而他自小丧失母后,在他年少时又痛失了他惟一的朱王妃,接二连三不幸的事都凝在他身上,他是最不幸的人,便是荣得天下,亦无法改变他是不幸的事实。

    那颗弱小的心灵早在年幼时,分裂成了细碎的瓷片,填充而来的是无穷无尽低迷的夜色。

  ☆、第一百五十章几个意思

    宫里人多口杂,人人道是,云昭仪好本事,抚得一手好琴,貌美也就罢,床上功夫那是一等一的撩人,竟将皇上勾得神魂颠倒。

    可惜的是,自从上次胎儿被朱皇后毒死,可在不见她的肚子有隆起的迹象,众人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绝育了?

    云鸾淑亦好奇,自己补品没少吃,皇上送来的鹿茸片,另有秦姐姐送来的千年参,她都按时间一点点食进了肚子。可就是不见肚子有动静,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怀孩子了。

    一月里,皇上来她宫里过夜的次数少则五天,多则便有半个月。

    正常女人都可怀上的,可她便是不行。

    请御医来看过,皆说她脉搏平稳,气色温润,正是受孕的最佳时期,让其不必过于焦虑,有喜这种东西急不得。

    倒不是她急不急的问题,只是她每日去探望皇长子,愈看愈喜欢那孩子,自己也想有个孩子,这样在宫中便有一席之地。虽然她认了云墨图为养子,但墨图毕竟是庶子,将来进官加爵还得依靠旁人。

    宫里的太医不行,不意味宫外的大夫不行。民间的土药方,虽不及宫廷所用的药材珍贵百倍千倍,但至少是祖上代代相传下来的,有根有据,经验比之更丰富。

    那会儿,她在云府时,一有小病便去请大夫看病,可便利了。

    云昭仪取出一块正方精致的出宫腰牌予沫儿,轻婉道:“沫儿,你出宫一趟,请一名厉害的大夫进宫。”

    “是,娘娘!”沫儿领旨出宫。

    沫儿出去不久,守在门外的霜儿急忙忙跑进来启禀:“娘娘,慎妃娘娘来了!”

    云昭仪正疑惑之际,那朱慎妃与自己并无来往,怎就无事登门了?

    “稀客!快,快去请进来!”云昭仪热情洋溢,待客有道,来者皆是客,不分敌与友。

    沉鱼落雁的朱慎妃不请自进,一袭火红的宫袍首当冲进视野,看起来与朱琏的风格如出一辙,有些许不同的是,朱琏的红是暗色的,红里发黑,而朱慎的红却是那种明的,不显浓艳,清新自然。

    云昭仪端了笑脸迎上前,蹲身有礼:“臣妾参见慎妃娘娘!”

    朱慎妃柔柔地托起她,自家姐妹般牵着她的手,软如木棉的声音响在耳畔:“云昭仪有礼了,本妃愈看愈喜欢你了。”

    “谢娘娘喜爱之情,臣妾受宠若惊。”云昭仪谦虚和煦,光彩照人,并不因朱慎妃受皇上宠爱,而心怀妒忌,或害人之心。

    娘娘原则明了,只要旁人不来招惹她,她与旁人只会老死不相往来,若有人非要存心招惹她,那她亦没法子只能睚眦必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云昭仪忙乎着请贵客上座,又忙乎着喊人:“霜儿,备茶点!”

    不愧是皇上派来的人,机灵的很,霜儿微微一笑应是,便下去备最好的茶点,端予二位娘娘享用。

    “不知慎妃娘娘,来臣妾宫中有何贵干?”

    但凡来她这儿的,不是有求与她,便是想拉拢她的心。只怜她这颗心犹芙蕖高洁,一般人拢不来的。

    朱慎妃是爽快人,从不拐弯抹角,闻了闻清幽的茶香,笑答:“没事便不能来你这儿坐坐?”

    “倒也是。”云昭仪会心一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话题总离不开皇上。

    霜儿掐准时点,举案齐眉,奉上一碗微烫手的十全大补汤药:“娘娘,该喝药了!”

    云昭仪缓慢地接过浓苦的补汤,伸出宽大的袖子遮羞,埋头饮下大补的汤药。十分汤药七分苦,她每日持之以恒,只为能怀上龙嗣。

    “且慢!”朱慎妃突然喊住她。

    她的唇才碰了滚烫的碗口,便叫朱慎妃急时打住,遂缓缓撤去莲花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娘娘,可有问题?”

    “你喝的汤药,能借我看一看么?”

    鸾淑没多想,便将汤药递予朱慎,朱慎拿过手,仔细闻了闻汤药的味道,皱起眉,思索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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