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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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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矜微微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恶心胃寒。
“那么好吃的东西你居然没吃过!”橘颂震惊难以相信,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怀疑他是否是人,“那那蜘蛛那吃过吗?”
“……”墨子矜已经不想与他共语了,什么死蛇都吃,那几样东西听着心里都要发毛,他竟说吃得好美味。相比重口味的橘颂,墨子矜的口味清淡若禅房的师傅。
从外面跑回来的骁河高兴宣布:“好消息,好消息,赵暻受伤了!”
墨子矜冷然笑,“受伤?”真是稀奇,他那具身体刀枪进入都不成问题,谁能伤及他?
确实是好消息,今夜不需侍寝了,往常赵暻每夜都要翻一次牌,有时贪心想要那个男妾又想要那一个,侍寝会多翻几人的牌,一起玩。
墨子矜只觉恶心,一男对一男,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一群男的围着赵暻献媚,淫乱不堪。
暮色下垂,因着骁兄的喜好将木案搬到碧桃树下,热饭加了二十样精致小菜,三人围着木案席地而坐,各自夹着菜静静低头吃着。
此时此刻,有美到令心醉的暮色,美味佳肴饱以口福,轻拂来的晚风微微凉,携着丝丝甜腻的碧桃香萦绕心间,因是心旷神怡的。
墨子矜俊脸阴郁,僵硬着背脊,“啪!”清脆的一掌击在自己的俊脸上,冷悠悠道:“我可以允许你吸我的血,但不许你在我耳边逼逼。”
他喜欢静静,吃饭时不喜有人打扰。
橘颂莫名地笑了起来,一脸痴情:“墨墨好可爱,我突然好喜欢你哩,怎么办?”
“吃你的!”墨子矜抓起一只肥出油的鸡腿堵住他的嘴,他才安静了下来。
对付橘颂这种人,用吃最顶用。
就过食,橘颂抓住骁河非要玩什么捉迷藏,两人玩没意思,索性拖着一旁看书的墨子矜下水。
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玩如此拉低智商的游戏,他内心是拒绝的,却还是被迫答应。他若是不允,只怕不只蚊子来他耳边逼逼,还有一只特大蚊子烦得他看不进书。
趴在碧桃树上,蒙了眼睛,墨子矜数数:“一二三四……”
“数不够一百不准偷看哦!”橘颂兴奋地赶紧跑到远处捡个严密的地方藏身。
实际上墨子矜只数到二十,便打开眼睛寻他们去。
以前暖儿亦与他玩过躲猫猫,当时他还嘲笑过暖儿幼稚。
墨子矜踏着银白色月光,愈走愈远。不是去寻二人,而是到处看看,挖掘赵府深不见底的秘密。
骁河躲在草丛里喂蚊子,迟迟等不来墨弟,遂没了耐心,崩溃地揉了揉刘海,起身钻出草丛寻他去。
而橘颂则是躲在床上,久久没等来墨墨,烛等未熄,眯眼便睡了。
夜深人静,墨子矜经过幽暗的巷子,赵府的布局不小,几乎与太子的东宫差不多大,每一座阁子切割的规整。
仅仅只有那个角落的一间库子贴了封条,直觉告诉他,里面隐隐蕴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一瞬地,心沉了下来,气短,缓缓举步。
冷风刮过脖颈,一只手抓住墨子矜的肩膀,拔出流水剑,刷啦几声轻盈的数刀砍来。来者抵不住猛烈的攻击,掌心的流苏画梅灯落地,单膝跪地,来不及拔出的大刀抵住细而锐的流水剑,膝盖磕在硬硬的地上。
“骁兄!”墨子矜惊讶,快速将剑插回鞘,托起他,“你怎么也来了?”
“我等你半天了,难道要我喂蚊子?”骁河拾起地上四方的夜灯,微光照亮四下。
那倒也是,墨子矜望着那座阴森森的库子:“里面是什么?”
骁河道,这儿是府中禁地,任何人不许入内。
禁地!墨子矜笑容姽婳,那便是说这儿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墨子矜踩过短短几格石阶,伸手撕去封条,欲推开褪色的朱红色大门,却被骁河抓住了手。
“你疯了,不能进去,你会没命的!”骁河阻止他送死。
会死人?墨子矜笑的愈深,璨若夜空上的星,不畏生死,愈是龙潭虎穴,愈是要闯。
墨子矜毅然推开大门,门缝里飘出丝丝浓且诡异的雾气,里边的飓风卷了出来,开半的大门砰地大大敞开,狂风袭来,两人被风吹的往后退步,睁不开眼睛。骁河手中的提灯亦被吹灭。
一阵飓风吹得两人凌乱,发完大怒的飓风渐息,两人扎稳脚步睁开眼。
地狱之门敞开,一团团冷冷的氤氲飘游而出,两人深意相视一眼,目光震惊,步步向里面靠近。借了月光,库子里不是那么乌黑,还是看得见的。
往里深入,脚下踩断了枯枝,低头,却发现踩断的是残骨骸,吓得缩回脚。四处布满蜘蛛网与人骨架,看腐烂程度,这些骨骸至少上了几百年。
一棵奇形参天大树,树身犹如蜿蜒的蛇身之上青天,四肢犹如打开宝珠的龙珠,蔚然狰狞。
此犹如附了龙身的树,震撼着两人的目耳。
墨子矜由心发出:“这……莫非是……神树扶桑!”一切密绕他心的疑惑如烟消云散,赵暻不死之身的秘密。
“神树扶桑?”骁河不比他见多识广。
“扶桑树上至天,通三泉,每千年结一次果,可使人得以不死之身。这扶桑树本生于天之汤谷上,却因一次鲛人偷了懒,成熟的果实陨落了人间。原来在这里!”墨子矜感叹伸手抚摸褶皱苍老的树身。
骁河望着庞大的神树,心若洪水:“不死之身。”颤颤念了这四字。
墨子矜举起流水剑用力劈向扶桑树,试图砍断它,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射回来,他重重摔了出去,一口血涌上舌尖吐了出来。
骁河立地扶起受伤的他,“墨弟,你没事吧?!”
墨子矜捡起流水剑,捂住痛若刀割的胸口,掩去痛苦,云淡风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观乌云变动的轨迹,墨子矜急道:“走,我们快走!”
骁河搀着墨子矜速速离开,关紧了仓库的朱红大门,掩盖为无人经过的样子,快步回了庭阁。
离后一步,一团恐怖的黑烟冲进了仓库,大发雷霆发出饕餮般的嘶吼声。
回到庭阁,骁河将墨子矜扶上榻。
“方才好险!”有惊无险的墨子矜喘息着以平静,若是晚了一步走,只怕他们出不来了。
骁河回想方才所见到的东西,惊心问:“那团黑烟是什么?”
“赵暻。”
墨子矜动了扶桑树,才会惊动了赵暻。
两人细细碎碎说着话,动静过大吵醒了橘颂。
“你们怎么才回来,都子时一刻了。”橘颂蹂躏着惺忪的睡眼,清醒了眼睛,只见墨墨扶着胸口。
“你……受伤了!”橘颂立马地跌下榻,跑到他身边,看阿猫的关怀眼神看着墨子矜。
“无大碍。”墨子矜眉头都不曾拧一下。
“看你脸色好惨白,还说没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橘颂强行扒开墨子矜的衣裳。
墨子矜半推他:“我都说了,没事!”不喜他靠的那么近。
但还是被橘颂强行扒了开,他袒胸露乳,胸口处一团乌黑的伤口。
橘颂盯着他有如黑洞的伤口很是糟糕,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又瞪眼看着骁河:“你干嘛不阻止墨墨!”
橘颂重重拍打他的胳膊。
墨子矜抓住他的话细细揣摩,看橘颂样子好似知道很多,直问:“你都知道那仓库的秘密?”
橘颂被问及结结巴巴,吞吞吐吐:“我我我……知道什么呀!我不知道!”
墨子矜深似海的双眼盯着他,他眼神四处飘忽,眨眼皮频率变快,说话吞吞吐吐,综上他一定在说谎。
“不和你们说话了,我睡觉去。”深怕被怀疑,橘颂钻进被窝。
☆、第一百零一章酣畅淋漓
墨子矜炙热的目光盯着裹在被褥里的家伙,莫名笑了起来。墨子矜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橘颂终会将所有的秘密,一字不落,详细慢慢地讲给他听。
他等那天的到来。
旦日,两人十分守信,早早漱洗罢,一切准备就绪,橘颂却突然缠住不让他们走。
明黄春衫的橘颂张开双臂堵在门口:“你们想抛下我,自己去快活,没门!”
他嘟起粉若果冻的嘴唇,晨曦下的皮肤白里透着微微的粉,似婴儿般干净纯洁,一束光匀在他淡褐色微蹙的眉宇间,样子无辜惹人怜。
骁河苦声哀求:“墨弟,就让小橘一起跟去吧。”
既然是骁河的请求,墨子矜不好拒绝,善心发话:“看在你可爱的份上,跟着来吧。”
橘颂欢呼雀跃:“耶!”
三人并肩同行出发,橘颂站中间,二人站一左一右,橘颂牵着两人的手心情极好摇摇摆摆。
三人组占了大半条拥堵的街,引人瞩目,特别人良家妇女的目,甚至一些矜持不住的小姑娘爆发出尖叫声。难怪他们三个不同风味的美男子聚在一起,珍珠般散出万丈光芒,迷倒了一片片痴男痴女。
只觉头顶下起玫瑰花雨,橘颂向众人眨眼献飞吻,享受其中,一边的骁河则保持礼貌性的微笑。而另一边的墨子矜则是黑了俊脸,后悔带橘颂出来。
端庄走完了一条街,三人终于到了虹桥下,目光寻了寻,不见阿愣。
站着等他,一等便是几个时辰,人来人往,不见阿愣的半只影子。
腿软的橘颂找了块地坐下,捶着两只小短腿。
骁河撑着下巴打瞌睡,两眼困得欲闭,一旁绛紫的牵牛花都谢了,始终没能等来呆头阿愣。
让骁河等一个女人没问题,若让他等一个男人抱歉,不耐烦开口:“墨弟,我们别等了,他一定不来了!”
“再等等。”墨子矜不急不慢,心态平和。
“在等一刻钟,他若不来,我们就走!”骁河的耐心比黄金有限,要知道他起得比鸡早,是为了不耽误到约定时间,他连剑都没练,陪着出来了,这牺牲大大的很。
橘颂的肚子已在咕噜咕噜咆哮着,饿得头昏眼花,腿都站不直了,轻轻拉了拉墨子矜的衣角,可怜兮兮:“墨墨,我饿,要吃。”欲掉下珍珠泪。
墨子矜受不了,快手解开系在腰间的荷包,分量挺重,扔到他手中,连声打发:“快去,快去!”
橘颂捧着钱,恢复了十二分精神,踮起脚尖深啵了一下他的脸蛋:“墨墨,你最好了!”
说完,橘颂屁颠屁颠跑去菜馆大吃特吃。
墨子矜突然好想踹一下他的屁股,那触感一定很软弹很爽。想是如此的,有机会可以试试。
皇天不负有心人,阿愣闷闷不乐来了。
墨子矜绽开笑颜,招手相迎:“阿愣贤弟,我们在这!”
阿愣拢下的嘴角犹如翻了的小船,微微躬着腰,抱怨两人:“都怪你们,昨天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遭到吃鬼狐的袭击。害的我回去晚了,被阿娘吊打了一顿,坏人!”
“你被吃鬼狐袭击了?”墨子矜不禁联想到昨日赵暻受伤的消息,颇是佩服的眼神端详阿愣,他竟能打伤赵暻,可想而知他绝非平凡人,否则赵暻怎会想着杀他。
“哼,我还能说假话!”阿愣没好气白了白眼球。
骁河亦是不敢相信,他一个黄毛小子竟能毫发无损打伤赵暻。
“好,好,是我们不好,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们?”墨子矜疼惜地揉了揉他五黑靓丽的发,当他是亲弟弟。
说什么阿愣都是不肯原谅他们的,但看在墨子矜诚心诚意的份上,转了转眼珠子思索,感兴道:“我想要去青楼,墨哥哥带我去吧,听说里面有好多漂亮姐姐!”
他什么地方都去过,就独独青楼,阿娘不许他去,还说若是他去了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骁河戳一下他的脑袋:“小色鬼,竟想些混沌的事。”
阿愣满是不悦:“我混沌怎么了,就你高洁?不是人人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阿愣撇着嘴邪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呐。
橘颂大吃了一顿,顺手买了两个酱烧饼塞在嘴,闻说有人风流倜傥,激动跑来:“停停停,谁要死在石榴裙下的!”
嚼碎的烧饼沫喷来,三人不约而同退后一步。
“来来来,石榴裙在这儿!”橘颂敞开下裳,好生风流,“哈哈哈哈,来啊来啊!”
墨子矜实在受不他,伸手爆他的脑袋,“叫你傻!叫你傻!叫你傻!”
橘颂蹲在角落抱头嘤嘤痛哭。
阿愣弱弱问一句:“他没事吧?”
“他怎么会有事。”
这话听着更像是,他有事那是见了鬼。
阿愣还误以为橘颂练了铁头功,脑壳硬的很。
“骁兄,上。”墨子矜负责给橘颂治脑,而安慰的橘颂的活交给骁河,分工明细。
骁河在胸襟处掏了掏,掏出几颗莲子糖,跑去安慰橘颂,吃了糖果的橘颂,有效止住了眼泪。
“墨哥哥我们快去吧!”阿愣按耐不住内心的小野兽,摇了摇墨子矜的手。
橘颂吸了吸酸酸的鼻子,含糖问:“……要去哪儿?”
“青楼。”骁河露出迷之微笑。
橘颂回了个滑稽的表情,懂得懂得,兴奋地忘乎所以:“呀呼!出发!”
四人勾肩搭背结队,招摇过市,蹦进京城第一青楼醉杏楼。
算起来墨子矜是这儿的常客,师师还未成为明妃时他每隔三天便会来听听小曲儿,放松放松。
四人进了醉杏楼,三人好奇地四看陌生的粉红色环境,各色的美人从身边经过抛眉,三人红了脸,像是乡进城的小子。除了墨子矜镇定自若,目光集中。
老鸨甩着一条香丝帕,扭着妖娆身姿,迎了出来:“墨公子你又来了!”
墨子矜微微一笑,最自然不过:“妈妈,还是老习惯,谢谢。”
老鸨细声掩笑:“好好好,上房请!”为他们带路。
阿愣走上花梯,调侃起墨哥哥:“呦,行啊你,熟门熟路的!”
墨子矜笑而不语,谁道是来青楼的便是为了解决身体所需,他来青楼纯粹是为了解压,听听小曲,啜啜小酒,有时还能激发作诗灵感,没他们想的龌蹉。
上了楼,推开左手边最高贵的一间阁子,里面还算宽敞,耳边清净的只听得见小声的琴弦余音。
墨子矜走向窗边,抬手推开窗子,让暖和的春风拂面望眼去,车水马龙的街景冲击着他的视野,远方是一座座连绵淡描的山丘。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表面淡如墨画的他,内心实则乱入沙场铁骑。
一种莫名不安感逼着他的心,那时几夜来一次,现变成了一日来好几次。他不安着,可怕的未来向他步步逼近,这片繁华的景象都将化为虚有,天下将大乱,爱人将分离,生与死仅在一念之间,他甚至不敢往下想,愈想只会让自己陷入恐惧。
收回飘远的思绪,精致的菜肴上了满席,珠帘里美人拨弦声声。四人开动了筷子,啃着山珍海味。
橘颂眼尖看中盘中一块红烧肉,伸手一夹,好不巧阿愣亦夹了同一块,两人抬眼瞪着彼此,针尖对麦芒,抢着同一块肉。
阿愣大吼:“是我先夹到的!”
橘颂加倍声量,眯了眼睛:“我先夹到的!”
……
两人争执不休,尖叫声若宰猪。
“好了好了。”墨子矜坐于两人中间,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就是一块肉吗?何必争个你死我活?
墨子矜打开两人执着的手,夹起一块肉放进橘颂的碗里,复夹起一块肉放进阿愣碗里。
“好好吃饭。”他温声细语。
两人互瞪了一眼,才埋头吃饭。
骁河瞅了好脾气的墨弟一眼,微微笑。
墨子矜见他看着自己,亦微微回了一笑。
吃饱喝好,阿愣懒懒垮在椅子上,橘颂最是夸张,犹如身怀六甲的妇人顶着圆圆的西肚,躺在锦榻上打着饱嗝,肚脐因太撑了往外凸起。若是此时,一脚踩在他的西肚上,铁定吃进去的都得喷出来。
喂饱犬儿,是时候该是犬儿报答主人的时候了。
墨子矜缓缓沏香茶:“阿愣贤弟,玩得可还尽兴?”
阿愣身在福中:“还行,就是没想到青楼是这样的地方,可以撑死人。”
墨子矜承接他的话,两日的辛苦不过是为了知道扶桑树的秘密,沏出一杯袅袅茶,“既然玩尽兴了,不知阿愣贤弟可否告知扶桑树一事?”
闻言,阿愣开始充傻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听不懂。”避开墨子矜的问题直摆头,与橘颂如出一辙。
阿愣瞥见一旁的骁河暗暗握住刀剑,吓得气短。
墨子矜慢啜一口清香的薄荷茶:“你若不说,我也一样可知扶桑树的秘密。”
深意里是告诉他,他若不说,便要了他的命。
阿愣变了脸色,如木沉静了会儿,突发酣畅淋漓的大笑声。
☆、第一百零二章好久不见
一声笑震天地摄七魄。
阿愣伸手抚上了脸颊,撕开一张脸皮露出原本老树皮一样的老脸,和蔼可亲笑着:“墨,好久不见。”
墨子矜看着满脸皱纹的他,背部微微一震,想不到对方竟是个老头,放才还与橘颂争吃的,莫非是返老还童了。听他语气,好似从很久便已经认识了他。
“前辈好久不见。”墨子矜虽不记得他,但亦尊称他一声前辈,套热乎他可擅长了。
橘颂立起身来,好奇看着改头换面的阿愣,嘻嘻笑笑,以为他是假扮的,遂拔了拔他的胡子,怎么拔亦拔不动。
阿愣痛得皱起雪眉,狠狠打开橘颂乱来的爪子,怒骂:“臭小子,别碰我!”
橘颂吓得一只手扣住下排牙齿,连连颤抖。
墨子矜丢眼色示意骁河,骁河收到立即领着橘颂出去,只留下墨子矜与阿愣。
墨子矜沏了杯茶恭恭敬敬端到前辈面前,婉言赔礼:“前辈,那孩子不是有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替他向您道歉。”
阿愣接过茶即饮,根本没将那点鸡毛蒜皮的事记心上,洒言:“无碍。”
墨子矜轻叹声,娓娓道来自己的辛酸与不易。
阿愣认真听完他的倾诉,颇是感叹墨的不易,此次来人间便是为了助他一把,捋长须道:“那扶桑树是神树,不是那么轻易可毁的。”
便是难于上青天,墨子矜亦会不顾一切博一把,岂能由了那赵暻为非作歹杀人如麻,起身鞠躬请教:“还请前辈指点。”
阿愣见他诚意十足,屈身扶他起来说话。
“不是没办法,这要借一借五殿阎王的羊脂玉簪了。”阿愣只能帮他到这里,爱莫能助,天机不可泄露矣。
他私下凡间帮他本就有违天理,若在多说,只怕天帝知道降罪于他。
墨子矜睁大桃花眼,惊道:“如此说来需让我去一趟地狱!”
自古惟有死了的人才可去到地狱,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去到那里?
墨子矜缓缓眨眼,阿愣化成苍鸾飞出窗子,飞上云天离去。他蹙起了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道起阎王,不得不想起一人——暖儿!
他现处在龙潭虎穴自身难保,暖酥亦是,说起来自暖儿恢复记忆来,他都不曾去看望她一眼,不知她可还安好。
算算日子,差两月她该临盆了,怀孕的女人最幸苦,男人仅仅播了种子,精耕细作是女人的事。
墨子矜为自己无法守在暖儿身边看着孩子出生,感到悲伤。
橘颂隔门听着房里动静,安静的太诡异。
不知里面的人推开门,门顺势推了开,橘颂摔在地上,抱着头痛苦不已。
骁河扶起他,贴心询问有无事,还用温暖的手掌心覆在他磕伤的脑门揉了揉,暖入心门。
见二人老夫老妻恩恩爱爱,一只墨子矜都不好意思打搅他们了,默默移开。
恩爱的两人很快收敛了缠绵的小手,跟上子矜的步伐。回府的路上橘颂不停叽叽喳喳问,阿愣去哪儿了,阿愣被他藏哪儿了?
“你不告诉我,我为何要告诉你?”墨子矜是讲利益的人,正是一物换一物,他若想知阿愣去哪儿了,他得先告诉他所知道的秘密才可。白白告诉断然不行的。
橘颂气得跺脚,耐心被他磨尽,努嘴道:“小气鬼,不说就不说!”摆了粉舌头给他看。
墨子矜没将橘颂放心上,转头向骁河轻声道:“我还有事没处理,可能要晚点回来,骁兄你带着橘颂先回去吧。”
骁河努地睁大眼,盯着翩翩深不可测的墨子矜,欲问是什么事情,他们可是结盟兄弟,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深思又觉直问不大妥,或许他是要处理私事,应该匀些私人空间给他,骁河笑应答:“那好,你自己小心,我在庭阁沏壶热茶等你回来。”一拍他的肩膀鼓气。
墨子矜点点头回应。
步行至戒备森严的皇宫,沿着弯曲的东宫地形,轻车熟路来到竹林里隐蔽的小屋子。目一新,寒舍与之从前大不相同,似是重修过,焕然一新,不似从前弱不禁风的危房。
墨子矜左看右看,怀疑着自己是不走错了路。直到看见心中深藏的一抹影子,墨子矜心水澎湃,激动跑来欲抱去暖酥转圈。
暖酥却狠狠推开他,漆黑的双眸藏着有如刀子尖锐的恨,冰冷冷射中他的心,一瞬他的笑止在淡薄的嘴边,像是昙花一现一败。
从没有,她从没用这样冷漠厌恶的眼神直视过他,似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的眼神让他心里好害怕,双臂竟是千年冻水般的寒。
“你来做什么?”暖酥的脸色很不好看,黄里掺着白,没了唇脂润护的嘴唇干燥如褶皱树皮。
墨子矜微蹙眉,轻声:“我来看看你。”
“看也看过了,你走吧。”暖酥一刻亦不想见到他。
那时是她无知,若不然她又怎会不知廉耻与他发生关系。他倒好娶了帝姬,官路通达,多好,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与那自由自在。而她却要为了肚子里的孽种而苦苦活着,好日子谁不想过,谁又甘愿活在这破落的小屋里任人欺负?难道全是她活该!
墨子矜无话可说,确实是他辜负了她,人家凭什么给他生孩子?
“暖儿,不管你如何想,我都是为了你好。”他不想多详细地解释自己为她所过做的事,藏在心里即可,不需啼。
闻言,暖酥只冷冷弯唇笑,那笑不是笑,更像颤了一颤。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不过是为了他自己报仇吧,她还不知道他心里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暖酥彻底将他看扁在绣花鞋下,竟为了报仇不惜出卖身体,可与仇人共枕,遭天下人耻笑。
暖酥不请他进屋坐,他亦不自讨没趣,为难开了口:“我今天来是为了求你一件事。”
她想呢,今个儿是什么风将驸马爷吹来了?原来是有求与她。
“你求我?拿什么求?卖腐?”她一味笑看他,眼神轻蔑讽刺。
果然的,暖儿听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清者自清,他不想作多解释:“你若信,我无话可说。”
情绪激动的暖酥抓住他的肩膀:“这已经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了,若是将来孩子出生,你让这孩子怎么,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你是想让他成为天下的笑柄吗?啊,墨子矜?你太自私了!”
一连串问题堵得他哑口无言,事实胜于雄辩,白已成黑,他都认同了,摸着还有什么值得解释的?
一旁缄默的啵啵很是无力,眼睁睁看着主人与暖儿争执不休,一言一语帮不上。
两人好容易相见一面,却要闹得不欢而散。他来不过是为了问黄泉路口在哪儿,如今空手归亦无多大关系,他另觅他法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替我照顾好暖儿。”墨子矜几番叮嘱啵啵。
暖酥背着身,静静地静静地,不再看他一眼。直到他的踪影消失了,口是心非的暖酥猛地转过头,落满泪水的眼眶追逐他离去的方向。
啵啵直摇头,不免在心里悲叹,相爱之人又何苦相互折磨?既然不爱又何苦要误了彼此?
若主人是大树,啵啵便是一根根的枝干,仅是主人其中的一根,连着主人的筋脉与心。啵啵最清楚主人的心情,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那种深夜里无人听闻的嚎叫,痛苦与嘶吼,悲愤与愤懑,在一次次遭了侮辱后,只身躺进池水里拼命擦洗着每一处受过耻辱的皮肤。他这等高洁之士又何尝不想以死明志,可笑,他还不能去死,他要睁大双眼看着仇人比自己先死去,方能含笑九泉。
履过曲曲折折的红木走廊。
太子急匆匆的身影撞进墨子矜眼眶。
墨子矜躬身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不善意虎视他,口气极是难听:“你来本宫这儿做什么?”
宫里宫外皆传琼华夫人腹中孩子是墨子矜的,太子正疑心暗鬼,他却好不讨巧跑来送死。别当以为他是柔福的驸马,太子便不敢拿他如何,太子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敢杀,更况区区外人。
墨子矜笑里意味不明:“我来看看殿下,不行吗?”半开玩笑。
正直的太子俊脸布上摄心戾气,愈看他愈来火,愤恨揪起他的衣襟,撇嘴邪笑:“你最好别让本宫抓到把柄,否则死的不只是你!”
话里明了。
在等两月那女人便要生了,到时孩子是谁的一切都会见分晓。若是他的,他立即封那女人为一品夫人;如若不是,那孩子会立即死在他手中。
“谨记太子教诲。”墨子矜处变不惊,笑媚百生,眼里隐过一抹阴厉。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涉入纷乱的宫廷战争,太子的出现无疑激起他的雄心壮志。不论太子,亦或当今圣上,都改变不了流暖酥是墨子矜爱人的事实。浮生,他仅爱暖酥,其他人无论多完亦入不了他的眼。
他们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睡过同一床榻,早已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第一百零三章热血男儿
墨子矜默声不答,不用他说,她是知道的。
青烟机敏,一想便知公子想做什么,惊讶:“你想入地狱?!”
自古地狱之门只有死去的人才能进去他想如何进去?
墨子矜迫不及待,坚定道:“麻烦青烟姑娘为我带路。”只要决定好的事,他便会去做。
青烟好生劝说,地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他毅然执着。拒绝不是,青烟只好为他带路,“请随我这边来。”
青烟指头一动凭空变出一朵祥云,三人乘上祥云,缓缓飘下崖底,大风鼓动满头青丝,使人站不稳。恐高的骁河抱紧墨子矜的手,吓得连生嚎叫犹如杀猪,不敢睁开眼往下看,怕掉下摔得粉身碎骨。
落地,周围的美景依旧如那年,清澈的水底可见游动的小鱼,生长于崖壁的古木苍苍透成翠微色,天高鸟飞。一切都没有改变。
看着熟悉的周围,墨子矜不禁回想起当年,他与暖儿许下的诺言,等他们到了垂暮之年,便要来此处共度余年。诺言无疑是美的,真正实现的少之又少。
不明所以墨子矜笑,或许是觉得年少太轻狂,太蠢吧。
崖谷的一草一木虽没有变化,可站在这里的人变了,变得可怕。
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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