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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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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渐渐凝重,暖酥挺直了胸膛直视他偏偏不跪下,只有五哥才配收下她的膝盖,其他人等一概不配。
堂前的秦广王已是怒发冲冠,只差抽出火签抛掷于地,便可叫她的脑袋搬家。
孟婆见状惊恐不已,双腿直哆嗦,摇着暖酥手腕,揪着一颗心哀求她跪下。若是不从王命,只恐她的小命难保。
两名差役上前抓住暖酥纤廋的肩,狠狠按跪在地,暖酥抗命不跪。一把带刺的刑具落在她的腿上,她扑地便跪倒在地。
虽说跪在地上依旧不卑不亢,寒冷的剪眸望着相貌堂堂端坐于王位上的人,扯了扯朱唇冷笑,“今日我来就没想活着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偷换了孟婆汤。”
一瞬间如五雷轰顶,孟婆气得热血直往胸部涌,吐出好大口鲜血。她费尽苦心替她扛下所有罪,心知只要自己受一下皮肉之苦便可就此了事,秦广王断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可如今傻暖酥竟将真相大白。
“不!殿王,您莫要听贱女的一派胡言,是下官做的便是下官做的!”孟婆拖着糜烂的双腿,跪在殿王面前磕头。事到如今也只能狠下心来。
贱女……
奶奶居然唤她作贱女,猛地似有人拿了针刺穿暖酥的心,悲痛地望着奶奶。
孟婆不敢抬眼与她对视,她害怕自己看到丫头伤痛到宛若冰冷寒秋的眼睛便会软下心来,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都会付之东流。她宁愿失去她这个知心姐妹,也要保住她的命。
孟婆厉声吼道,“贱女,还不滚出殿堂,圣地岂是你能玷污!”
知暖酥者莫过于孟婆,这番狠话说出口暖酥定会扭头逃走,如此便好,也不枉她的一番苦心。
“不!我绝不走!”暖酥含着泪水,她不信奶奶对她这般狠心,“一切都是卑女做的,望殿王明察。”暖酥叩首大拜。
“殿王,一切乃下官所为,与她人无关!”孟婆连连叩首。
“大胆!公堂之上竟敢无视王法,该当何罪!”惊堂木一如秦广王的怒火拍在木案上巨响。
堂下一片鸦雀无声。
暖酥当着所有人的面艰难起身。
她究竟要做什么?
一如寒冬里傲然盛放的梅花挺直了腰杆,仇视秦广王,腿上的血浸透素青羽衣,不怕死讽刺道,“都说一殿王大公无私,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大胆!”秦广王勃然大怒,抽出火签掷在地面,“既然你已认罪,本王赐你十八层地狱游。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发配二殿。”
奶奶终于没事了,暖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全身已如半点力气,望着奶奶露出微弱明亮的笑。她是在替她高兴,可为何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差役齐齐上来拖她发软的身子,犹如一条拖往案板的任人宰割的半死鱼。
“暖酥!”孟婆张开嗓子嘶吼,眼泪如瀑布簌簌而落,抱住暖酥不让任何人带走她。
无情的差役强行拉开两人,紧紧连在一起的十指一点点分离,撕地一声手上只剩一块青纱。
“暖酥——!”
“啊!”
一殿传来女子凄惨的叫声,每一重板落在她身上直接要了命,晃眼足足吃了二十棒,脸色苍白若纸,下半身已无半点知觉,气息奄奄,再发不出一丝声息。
蓦然,贴身黑衣手下火速前来报信,说时迟那时快包拯着一身朴素便装携着四大判官和修竹五人气势如虹破门而入,秦广王见状神情复杂,起身迎接五弟。
“大哥。”包拯朝秦广王大行拱手礼,瞥鸿只见前日还活泼可爱的暖酥此刻躺在案板上奄奄一息满身是血,更叫人恨的是两旁的行刑的差役没能停手,拿来盆冰水将她泼醒接着打。
“猪狗不如!”竟把他的暖酥打成这般模样,修竹似发疯的野兽,红眼持着飞纶剑杀过去和他们拼了。
“住手!”包拯厉声呵住他的剑锋,俊颜怡然似水,由羊脂玉发簪绾起的青丝松软的贴在朗肩上,流露而出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在告诉众人自己与流暖酥毫无关系。
“包拯,你!”修竹气愤地握紧拳头,清秀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是他苦苦哀求人家来,如今也只有他救得了暖酥,为了暖酥他暂且咽下这口恶气,哼一声收起剑退到一旁。
“希仁,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广王指着包拯身后的四大判官,神色大是不悦,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他的老脸无光。
“大哥在上,希仁并无任何意思?”包拯浅笑,平静看着他。
“你是为她而来的。”秦广王坚定地看着远处的流暖酥,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双眼。
包拯没承认亦没否认。
“五弟倒是沉得住气。”秦广王漫不经心笑了笑,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胸膛。
“我今天是为公事而来,方才多有得罪,请大哥宽恕。”
“公事?”蹙起粗黑的眉宇,心下多出几分猜疑。
包拯拱起双袖敬天,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自古以来,地府各司其职,定罪必有人证物证具在,刑不可乱施,惟有做到这三条你我才不枉皇天恩泽。可如今,恐怕大哥已经违背了这三条戒律。”
秦广王听完,自知理亏,孟婆失职一案本不由他来断,他也无权对流暖酥动用私刑。此事若是传到天帝耳里,只恐他这顶稀贵的王冠不保。
“你这是在责怪本王手伸的太长,插手孟婆失职一案不成?”他的话如同长在仙人掌上的刺一根根揉进秦广王眼里,怒得挥袖背过身去留下一座雄威的山背。
“弟不敢。”包拯拱手作揖。
“孟婆你可以带走,但流暖酥不行。”
秦广王的声音是那么冰冷决绝,决绝到立刻将她处死,没有任何值得商量的余地。包拯愕然瞪大双眼,他真的没能力救出他心爱的女人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真要眼睁睁让人剜去心头肉一声不响吗?
不!深渊里的睡狮沉眠了太久,是时候打破沉默醒来,睁开竹叶般明澈锐利的眼眸,“对!流暖酥不能带走,不过,今天我要带走的人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包拯不顾一切繁文缛节,紧紧将她箍在怀里不让任何东西任何人伤及她的一根寒发,手里执着剑决然走出一殿,今天若是谁敢阻拦他定斩不饶!
他发誓这是第一次,他看见宁静的包拯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疯了,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堕仙女子。看到这里秦广王不由仰天大笑,这出戏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
☆、第八章新婚
一路上包拯抱着暖酥不喘一口气的跑,他高兴地破涕大笑,用下巴亲密摩挲她的香颊,一如往常的美好。对着怀中恬静睡着的她说,“暖酥,我成功做到了,很快我们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永永远远在一起不分开。”
他说过对她负责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尽管前几世他很遗憾没能做到,可他终究还是做到了,虽然这一刻来得晚了些,可他一点不后悔。他爱的女子终究躺进他的怀中幸福微笑。
“醒了吗?”男子焦急,来回踱着步伐。
梦里暖酥痛苦地蹙起眉头,听见男子和女子在对话。
“没醒,还是老样子,流了很多汗。”女子无奈摇了摇头,替她仔细擦去些额上的汗珠,不免心疼她那日的行为,为了她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直到十五,她才勉强醒来,醒来时耳边只听见些敲锣打鼓和鞭炮的喜庆声音,头还是晕晕的,正疑惑是那家有喜事了。低头只见自己身上穿着袭金绣鸳鸯纹红霞帔,铜镜里映出一张施了晶莹粉黛的绝美薄面,唇上点了妖艳的嫣红色,孟婆正在背后为她梳头。
暖酥颤抖着嘴唇问,“奶奶……我这是在做梦吗?”
“和做梦差不多吧。”孟婆替她高兴。冥界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的喜事了,她能亲眼看着这丫头出嫁心里虽说是高兴的,但不知道怎的心里有些梗塞难过。
梳妆台上安放着一顶缀满奇珍异宝的凤冠,温和的光芒隔窗撒在凤冠上闪耀出刺眼的光泽,如同做了个美梦,她心里渴望的一个美梦。
“奶奶,帮帮我,我不嫁!”暖酥转身紧紧抓住孟婆的手,惊愕的眼里灌满泪水。
“傻丫头,尽说傻话。”孟婆以为她是在寻人开心,说,“你要明白五殿王的用心良苦,若不是那天他脱口承认你是他的未婚妻,恐怕你早已魂飞魄散了。这桩婚姻荣得九殿联名奏请天帝赐的婚,是从古乃今从未有过的殊荣,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她高兴地挤出眼纹。
一时间暖酥木然似一块木头,净坐着愕地说不出半句话,睁着一对墨黑的眼珠子,泪水直掉。她从来只把五哥当作哥哥,从没想过要嫁给他。她该怎么办?
“丫头,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突来的状况孟婆措手不及,扔下木梳,急忙抽出衣襟的手帕给她擦眼泪,慰问她身体那儿不舒服。
“我不嫁!”暖酥放声痛哭,哭得梨花带雨。
孟婆沉默良久,开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他吗?”
一旁的红烛明亮。
暖酥斩钉截铁道,“不爱。”
她不想成为一般的女子,她想追求自由和爱情,不想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成婚过着将就的日子。虽然五哥会一辈子待她好,保护她不受到半点伤害,可这些再好她通通不要。
孟婆看着她仿佛看见从前的自己,也是这般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反抗到底她投了江一了百了。
☆、第九章爱恨
“这都已经过了吉时,新娘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是逃走了吧?”
……
宴席上的宾客已经等得很是不耐烦。
秦广王静静看着包拯在他眼中焦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捧起鸟纹金爵细细酌了一口美酒,闲来无趣,与一旁的楚江王打赌,“我赌新娘必定不来。”
“那倒未必。”楚江王不痛快地合了合眼,平日里因争权夺利与他相处的不大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来不及,“你若赌赢,本王将玉帝赏赐的夜明珠送予你。”
按说殿王品级楚江王位于第二,可谁人不知这楚江王最得天帝心。
“二弟可别后悔。”秦广王敬他一杯酒。
包拯不忍见他人将自己的妻子当作赌注玩乐,他坚信暖酥一定会来,至于这么久不来想必是和孟婆聊过了时辰。他穿着一袭黑玄色蹙金锦袍,独自离开殿堂,亲自前去接见她。
包拯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叩响房门,里头传出一道声音,“进来。”
掩住心中暗暗汹涌澎湃的喜悦推开房门,只见屋内明亮整洁,孟婆端坐着似乎在等他,却不见暖酥的身影。顿时胸口袭来锥心刺骨的冰凉,如画的眉目染上浓烈的悲痛,心下大概已经明了,她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五哥对不起,是暖酥负了你。一直以来我只把五哥当作亲哥哥,你对暖酥的好今生今世无以为报。那夜,你我之间并无发生关系,哥哥是知道的,又何来对暖酥负责一说呢?哥哥不必深感愧疚,暖酥不值得哥哥这么做。一人做事一人当,暖酥走后,请哥哥务必答应暖酥最后一件事,不要怪罪孟婆奶奶。哥哥不必为我牵挂,愿哥哥安康。”
晴空万里的天,转眼电闪雷鸣,燕归去,风雨凶。殿堂中的宾客似是观看了一出极无趣乏味的笑话纷纷散去。
恐怖的天似要塌下,豆大的雨滴宛若冰雹砸在屋檐巨响。红烛燃成一滩冰冷无情的水,撒满寂寞的阎罗殿只剩他一人,屋外风雨大作。
突然,他疯了般冲出殿堂跑进竹林,他知道那里残留着她的影子和气息,她可爱的笑宛若在眼前从不曾离去,他伸手抚摸她细嫩粉红的脸庞。她说过最爱阎罗殿,她说过最爱里面的南竹林,正因她的喜爱,他像个傻子细心呵护每一根竹子,就像细心呵护她一样,甚至连落下的片片竹叶他都视作珍宝不舍得扫去。
这些都在告诉他,她对阎罗殿的爱多么深多么厚,可为什么……
新婚之夜,最终她还是抛他而去。
即使将她捆住,她还是会……
雨丝无情,抽打在他凄美绝伦的脸上,黑玄色的衣袍落去一层光鲜的色彩,痛在心尖燃烧,挥舞手中的长剑,剑光凛冽,划断了不知多少根坚韧如磐石的青竹,痛饮下不知混杂了雨或是泪的交杯酒,悲凉至极。
他仰天大笑,无奈下将愤恨的剑端指向电闪雷鸣的天,问,“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为什么!”他怒吼宣泄心中的不满。
几生几世,你我终究有缘无份?一个人的交杯酒,还叫交杯酒吗?
红颜薄情,郎多情,夜里风雨大作,郎恨天地无情人无意。爱恨绵绵,雨不绝。心凉意凉情凉……
☆、第十章姐姐
一路顺风顺水,身后并无人追来,暖酥自然而然逃到人间。
没来这儿之前听孟奶奶口中的人间是个十足美的地方,不论是神或魔只需来过一次就都会留恋凡尘,可万万没想会美的如此不真实。
深山俊峡,古木苍翠欲滴,两岸青山连绵,湖面回清倒影,一些蒙蒙雾气遮了眼,湛蓝的天挂着几片稀薄的白云,每一口清新空气犹如清凉的薄荷扑进鼻腔。
“这便是人间。”不由得感叹。
此次出逃并未来得及收拾行囊,身上的绯红色霞帔亦没来得及换掉,肚子饿的直打咕噜,顺手摘下树上的几颗新鲜野果,往身上擦了擦,送进口中咀嚼,“真好吃。”
她这一走,一来是为了灭掉祸害人间的鬼童,将功抵过。二来,还没作长久打算。她一走,想必伤透了五哥的心,还有脸回去吗?况且是玉帝赐的婚,她违的可是天命,地界岂有她的容身之处?
若换作她,新婚之夜让新郎给跑了,她定当肝肠寸断以头抢地耳。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啊——!”浩大的余音回荡崖谷。
从天而降的异物坠入湖面,炸开巨大水花,竟溅了暖酥一身。惊奇是何方妖孽,悄悄拔开锋利的桃花剑,轻蹑猫步,仔细盯着水中的怪物半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影。
“人!”
救人要紧,暖酥跃入水中将那人从水中捞出,游上岸,他背上竟背着一大筐沉重的书,可惜全湿了,暖酥替他摘了丢去一旁。仔细瞧他的脸惊呆了,竟生的美如冠玉,唇珠水润生动,适合极与倾国倾城的美女相媲美。
平日她虽学到的东西不甚多,唯独吹气疗法她懂得,正好学以致用,也不枉平日四大司的教诲。将他固定于一块平整的石块上,以手按揉胸口数下,吐出一些水来,撬开他的口,以嘴贴合嘴吹气。
反复几次,不见甚么动静。暖酥心里很是郁闷,不想下一刻他睁开眼来,浓密如黑羽的睫毛刷了刷她的眼生痒,一双桃花眼宛若宫廷匠师耗尽一生雕刻而出的般,映入她的眼帘。一双眼,似醉非醉,水汪汪若天池水,黑白并不分明,朦胧如月。
莫名其妙她的心中顿生一股温暖醉意,就好像第一次吃到琼脂糕,那般心动的味道。
他连忙推开她起身,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红晕,不敢与之对视,拱手作揖,“在下墨子矜,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这那儿算得上救命之恩,不足挂齿,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上面摔下来的。”她望着崖顶,捧起脸庞,好奇眨眼睛。
“我……”一言难尽,墨子矜收了收衣袖,看着姑娘一身红嫁衣面红齿白怪不真切,可是出逃的新娘?崖谷之内竟有这般美好娉婷的女子,不似凡人倒像极了仙子。蹙起眉宇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喜悦地喊了声,“姐姐!”
☆、第十一章结拜
“什么?姐姐?”暖酥噗嗤一声大笑,“也好,一路上独自怪寂寞,多一个人做伴多点乐子,以后你就是我流暖酥的义弟。喏,流水剑送你。”摘下别在腰上的另一把靛蓝色水纹剑递予他。
临走前孟婆赠予她一对桃花流水剑,桃花剑自己留着,流水剑给弟弟防身。
“不是……暖姐姐,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墨子矜着急笑。
暖酥摩挲下巴,上下仔细打量他几分,霍然开朗,“我想起来啦!你是十年前村庄里吹笛子的小男孩。好小子一晃眼居然长这么大这么英俊潇洒。”暖酥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深受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墨子矜颇有些不自然,可既已认她作姐姐,又有何不自在呢?世上已无半个他的亲人,如今有个姐姐,应真心真意相待才是。
“你等着。”
暖酥神神秘秘不知跑去那里,回来时手上多了两片荷叶和几根树枝。
拉着他的手跪苍天大地,手执树枝作三香,异口同声发誓,“苍天在上,天地作证,今日流暖酥、墨子矜结为姐弟,今后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互相关心,同心同德。”
一拜苍天。
二拜大地。
姐弟对拜。
荷叶盛水,以水代酒,滴血为誓,歃血为盟,此生此世互为亲人不离不弃。
“暖姐姐!”
“墨弟!”
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两人找了块地儿,生出团旺火,坐下好好叙一番长旧。
十年前她身为勾魂使者,亲眼目睹一场血腥风雨,亲手送了奶娘最后一程。好在苍天有眼,像奶娘这般好的人终有好报,上天享了清福。
“如此便好。”他亦安心。
“我有个疑惑,那种境况下为何墨弟能淡然吹响玉笛呢?”她思起那日,永生难忘他的笛声,那般凄凉婉转,扣动心弦,催人泪下。
“奶娘说过,只要每遇危险,吹响玉笛便可化险为夷。”想起奶奶的叮嘱,他的口边是淡淡的笑。
“这么神奇?”睁大墨黑的杏眼。
地狱的宝物可谓是看得她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比方孟奶奶发上的灯笼木簪可变大变小成器杖,五哥发上的羊脂玉发簪可划破世间万物堪称无所不能,而她的一对桃花流水剑亦称得上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物。倒是没见过能化险为夷的宝物?
墨子矜耸肩长叹一声。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了?”暖酥弯下两条细细的柳眉,伸出掌心抚摸他饱满的方额。
“如果玉笛在,我真想给暖姐姐吹上一曲,只可惜……可惜那玉笛已被盗贼抢了去。”俊秀的眉目尽是浓郁的悲伤,一日不见他的玉笛矜儿度日如年,难过涌上心头。
“臭盗贼竟敢偷我墨弟的宝物,往后让我遇见看不一剑结果你!”暖酥怒地拔剑,红衣飘飞,柔和的粉色刀光闪烁,似有千万朵浅浅桃花随风翩翩而舞,茂密的古树瞬间秃了顶。
墨子矜望着她婀娜的身姿,叫他迷了眼,心头燃起暖意,久违的感觉袭来浑身舒畅。即使是考中乡举他都不曾感到的快乐,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
☆、第十二章妖孽
火堆熊熊,捕来的新鲜水鱼烤出了香味。
“你是说你被追杀了!”暖酥一边烤鱼,震惊地睁大眼睛,人间竟有如此凶险之事,直叫她大开眼界。
“嗯,也不知是何许人追杀我,被逼无奈我才落了崖。”想来心有余悸,墨子矜幸得她相救,否则早见了阎王。素来他与人相处和平,身上并无可觊觎的财物,不知杀手怎的盯上他。
她伸手向火堆边取暖,“往后你有何打算?”
“此次我出行的目的是为了寻回张家府遗失的男童。”
“什么男童?!”暖酥问他,底下的手因紧张死死握住刀柄,脸色翻云大变,放出冷冽目光。
墨子矜干笑两声,细细抚摸左手掌心留下的一道一字剑痕,慢慢叙道,“说来那男童可神了,生来不久就能落地走路开口说话,并且喜好锋利的刀剑之物。”
果然!暖酥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绽开一个宛若寒雪腊梅艳丽的笑,“久闻,正好想见见那神奇的孩子,我们走。”
墨子矜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心里反倒特别高兴,从今往后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天明,熊熊的火堆燃烧成一堆灰烬,天空中的一轮皎洁明月渐渐淡去,湿淋淋的衣裳干的差不多。两人踏上一段未知的迷途。
“暖姐姐,等一下。”
暖酥回头,只见他收拾着些烘干的史书。
“收拾他们做什么?”她不解。
“暖姐姐有所不知,来年春天我将赴京考试,这些书可是我的命呢。”他珍视如宝。
“书呆子。”暖酥浅笑不多做理会,紧握着桃花剑继续往前举步,砍断许多碍路的树藤。她能感到崖底的妖气咄咄,当务之急是从崖底上去,待久了对她不好。抬头望山崖太过险峻爬上去显然无可能,只好另觅出路。
“墨弟。”暖酥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只剩她一人,头顶上的乌鸦盘旋着发出凄凉的叫声,墨子矜消失了。
“可恶!何方妖孽竟敢抓走我墨弟,给老娘滚出来!”暖酥彻底恼了,怒吼一声响彻云霄,忍无可忍,火气直往胸上涌,才一日不到她可爱的弟弟就出了事,她还算那门子的结拜姐姐。
点来一支火把就要将此方圆几里地全烧了。谁人敢动她墨弟一根寒毛,她就毁了他的乐园叫他安无宁日。
“姑奶奶,别别别!”躲在千年松木里的老头子急得现出形来,握住她的手求饶。
暖酥甩开他纠缠的手,一张精致脸庞冷艳无情,愤愤道,“哼!老头儿,你要是不说出是什么鬼怪抓走我弟弟,我就把你的老窝烧成灰!”拿着火把威胁他树皮一样的老脸,烈焰在他脸庞上飞舞蔓延,烧糊了他的白胡须。
千年树妖吓得曲了双腿,闭紧双目,“我说我说!”
暖酥撤去火把,他才敢坐在石子上喘气。
“算你识相。”暖酥双手环抱胸前,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平日里她温柔似水婀娜多姿,谁人不知?今日是迫不得已,才显出真本性。
“请姑奶奶务必答应老生,且饶了那小妖一条命。我才肯带姑奶奶去找那妖精。”他理了理白胡须。
“看心情。”暖酥冷言不想多费口舌。
“请。”老妖领着她前去。
☆、第十三章鸳鸯
山中洞口,长满青苔的石子有些滑溜,暖酥提起红裙裾慢慢跟在千年树妖身后,手中的剑握得紧紧,提起十二分精神盯紧他。这种境况,谅他也不敢妄动,下边可是急湍的瀑布。
静谧的洞口内清脆的水滴嘀嗒落在小坑洼上,湿润的两侧岩壁挂了一排灯盏,散着微弱的荧光。渐入,一股奇异的芳香涌入鼻腔,暖酥难过地皱了皱鼻子,只恐这股浓郁的香气有毒,警惕拿袖口捂住鼻子。
老妖似是察觉到她的举动,喃喃自语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哈哈哈。”摸了摸长胡须。
“在啰嗦,信不信姑奶奶我一剑结果你!”暖酥的剑冷冷落在他的脖子上,紧绷着一根神经她可没那么好的闲情雅致谈笑。
老妖乖乖合了嘴,皮笑肉不笑小心翼翼推开她的剑,继续往前走。
拨开一卷透明的水晶珠帘铃铃细碎,迎耳而来的是女子一声声愉悦的笑声,弥漫而来的雾气冷的出奇。巨大的池水中待着一男一女,笑容可掬的女子拍打着水花,肌如凝雪,眸若星光。
墨弟抱紧赤白的身体拼命躲着,那女子娇声嬉笑冲他游去纠缠不清。
鸳鸯浴?
是可忍孰不可忍,暖酥唰地抽出桃花剑冲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一剑架在那妖精柔软的香脖子上,丢给他衣裳。
“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声怒吼,池中炸出一只丑陋狰狞的青蛇精。
“哼,原来是条小蛇精。”暖酥轻松一笑,小妖不足挂齿,对身后的他慵声道,“墨弟只需躲在我身后看戏即可。”
运剑,锋利的剑缓缓划破迷雾,隐隐可见运升而出的深厚内力,变幻出千万朵浅色桃花瓣。墨子矜最熟悉不过,划出一步,柔和的桃花随她的嫣红色衣裳翩飞,刹那间密密麻麻的花瓣如箭如匕如雨射向青蛇精,壁岩千疮百孔。
撕声痛喊,吐出一口黑血,青蛇精伤痕累累跌入池水中,化成一条青翠的小蛇。
暖酥挥剑就要将青蛇砍成两半。
老妖挡在刀口前,苦苦哀求,“姑奶奶,您不是答应老生饶她一条命吗?”
“饶不饶她,可不由我说了算。”
老妖哀求的泪眼投向墨子矜。
子矜俊美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似是叫空气抽走了,唇舌发白,有气无力替她求情,“暖姐姐,且饶了她吧。”
“既然我弟都这么说了,那就饶她一条蛇命,不过没有下次。”噌地将剑刃收回剑鞘。
“小伙子!”老妖惊呼一声。
“子矜!”
他终是双腿站不住晕倒了,暖酥抱紧他的身体,急得眼泪夺眶,摸摸他的脸冷得慎人,手脚慌乱不知所措。
“那儿有张床,先他扶上去在说。”
她害怕他会出事,本来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体弱,根本经不住一来二来的折磨。要是出了事丢下她一人怎办,凭她一己之力又怎能寻得鬼童,怎能弥补她犯下的弥天大罪?
☆、第十四章讨厌
几日过去,墨子矜依旧病恹恹躺在床上不见何动静,暖酥十指握住他纤细如竹的十指,片刻不离守在他身边,一颗心悬在喉咙里极难受。
“姑娘,休息一下吧,你都几日未合眼了,如此下去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只怕吃不消呐。”青蛇精善意劝暖酥。
她已恢复成女子的妍丽模样,手上端着一碗参了她的蛇血的药,自己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暗黄黄的不似往前的红润有光泽。多亏恩公相救她才捡回一条小命,如今恩公却因她昏迷不醒,她真是罪该万死。
老树妖坐在石椅上长长叹息,指着青烟的鼻子狠狠责骂,“你呀你,还真是让鬼迷了心窍。”
“我……我也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听一小狐狸说只要吸了四阳人的魂魄就能法力无边。”青烟愧不成声,连连掩面抽泣。
“好了!事已至此,你不必在说了。出去吧,让他安静安静。”暖酥静静地亲着他的手。
两人面面相觑,一起走出洞口,洞内安静的只剩嘀嗒清脆的水声,只剩暖酥一人。
“你不是说过等来年春天,要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吗?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家弟弟可是要当状元的人,怎能赖在床上睡懒觉呢r /》
暖酥生气地咬了下嘴唇,故意打去他的手,“讨厌,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寻人开心,你根本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
墨子矜害怕着急地握紧她的手,两条秀丽的眉毛皱成齐齐的毛毛虫,解释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子矜知道,每日每夜都知道,每时每刻都知道,姐姐最疼我。”
暖酥见他可怜巴巴的一字眉和水汪汪的桃花眼,一颗心跟糖果似的软了下来,惹得她笑出声。
朝晖似天然的粉黛涂抹在她姣好的脸庞上,她的笑好看且晃眼,不由得让他紧随她曼妙的步伐发出开怀的笑,洞外的鸟儿仿佛也跟着一起欢声唧唧大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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