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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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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又是这般如鬼魅的夜……萧蔷的荼靡迎着凄美的月光肆意疯长。
    红烛明明暗暗,夜风吹霞影沙帘飘,锦绣的床榻上,两具雪白的身体碰撞融合在一起,红润的口边传来声声低吟。
    身下囚,他没有忘记今时往日的疼痛,每时每刻清晰的浮现眼前,十年前的夜晚……
    经浓墨渲染的小村庄已无了人烟,勾魂使者四处游荡,凉如水的月光均匀撒在地面,夜风卷起满地黄叶。
    年迈的更夫打着响锣咚咚,高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阵怪风如海啸席卷而来,吹翻了几口破窗子,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打更的人凭空消失了。
    沿着月光的痕迹望去,屋顶上摇曳出一个巨大的可怖黑影,那狐不知生了几条尾巴,一摇尾巴掀翻整座屋檐,眼若两个巨大的红灯笼,四处扫荡食物,长着尖锐獠牙,发出惊悚的嘶吼声。
    “啊!”夜里陆续传来大人孩童惨绝人寰的叫声,撕裂异物的声音,吞食血肉的声音……都被杀了?
    村庄陷入沼泽般的死寂,满地的尸体不见首尾,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夜风拂过少年的素面,令人恶心作呕。
    忽地,四周弥漫一股诡异的烟雾。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落城?
    充斥着死寂的夜晚,一曲玉笛燃,声声催人泪下,悲凉凄婉,好衬得高悬于天的月最是无情,惟有笛声超脱世俗的浮沉,抚慰每个躁动不安的灵魂。
    薄雾中少年的俏影忽隐忽现,手执一支温润精美的玉笛,青淀的笛穗像一尾蓝烟飘游世间,小小的身影犹如大海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轻触间便可叫六界灰飞烟灭。
    吃鬼仙狐落地褪去一身绒毛,幻化作人的模样立在少年面前,只消动一动狐鼻,灵魂的洁与浊即可在顷刻间深知。
    猛地,仙狐震惊麻木,因激动咬紧了朱唇,跟前的少年可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四阳人。这是何等的纯洁,从里至外,如美玉一般晶莹剔透!
    少年不惊不怕继续吹笛。仙狐倒是聪明知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等千年一回的珍馐需要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他在旁静静望着少年,时不时对他暗送秋波。
    仙狐雪腮边浮起涩涩的红晕,眼迷离若琉璃,发出磁性柔和的声音叫唤道,“少年,我府邸里恰好有满桌的佳肴与美酒,不知可否与奴家小酌一杯?”狐狸笑颜如芙蓉。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他妖娆笑着伸出手触碰那散发着纯洁气息的少年,刹那间一道怪异的力量轰炸而出,他灼伤了身子,骇然挥袖离去。
    不速之客走后,笛声随之消了停。少年双膝重重落在地上,颤抖着手扶起地面血淋淋的尸体嘶吼,“奶娘!”
    风一吹连着老妪的魂魄飘起,少年伸手挽留老妪,可不论他怎般努力他还是没能抓住老妪的魂魄,他只能用微弱的声音拼命留住旧物,“奶娘,别走!别走!不要离开!”
    急风吹得老妪的魂魄四处颠婆,“子衿,奶娘走了,今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的一举一动使一旁的勾魂使者为之震撼,不单是他眼能见彼岸,更是他浑身的品质。勾魂使者以泪洗了面,掷出手中的索魂绳勾住老妪漂泊的魂魄。
    他上前紧紧拥住奶娘冰凉的魂魄,似要将奶娘的魂魄蹂进体内永不分离,久久不曾说一句话。最后他缓缓抬头,清冷的眸底灌满一池秋水,平静说,“姐姐,替我送奶娘最后一程。”

  ☆、第二章清袖

    人分九等,这鬼也不例外。

    清晨岳山脚下,烟雾袅袅。众人一袭素青羽衣,手持索魂绳,远远望来好似青烟缕缕,分不清哪儿是胳膊哪儿是腿。唯独流暖酥仙姿玉色,自持一股轻灵之气脱颖而出。

    “都给本官拿好你们手头的鬼器!”

    “是!”

    管教这群初生牛犊的便是四大判官之一的罚恶司,着的是紫袍,向来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他的话无人不听从。

    “剩余时间,自行练习。”交代清楚,罚恶司嗖地一声没了影。

    某些人趁着罚恶司不在又要开始兴风作浪,发狂的鞭绳朝流暖酥攻来,猛地一躲,青丝散乱在侧,抬眼一看便是那性情泼辣的亡国辛阳公主。

    辛阳挽唇冷艳而笑,月眸闪出凛冽刀光,不待暖酥喘上一口气,持索魂绳便向她一顿鞭笞。

    流暖酥也不怕,轻身跃起,羽衣飘然,挥手迎上。

    两人对立,鞭绳擦碰出噼里啪啦的碎响。公主挥出一鞭,地上竟生出一道足足一尺的痕迹,若是抽打在身,只恐血肉绽开。吓得众人有眼力见散到一旁吃瓜。

    暖酥迎着她的一招一式,咬紧贝齿,“大家本是鬼,相煎何太急!”

    此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自打当上这勾魂使者,不知自己究竟是怎的就惹了这位大公主,她总能无时无刻使出浑身的蛮劲儿对她,她不累暖酥可累了。

    “你才是鬼!”事到如今辛阳还不愿承认自己成为鬼的事实,怒的眼中恍若能喷出火来,她算个什么鬼竟敢将本公主与她这等乌合之众相提并论。愤怒之下挥绳索的手更有力,连着打断了四下好几只巨大石柱,吓得底下众鬼一片哗然。

    暖酥本就体态玲珑,平日里静如处子,怎能抵挡辛阳的连连攻击?不一会儿她的身体开始吃不消渐渐虚脱。乱鞭之下,暖酥的后背狠狠吃上一鞭,她疼地惨叫,立在石柱上的身子如瓜坠地。

    见状久在一旁观战的修竹疯了般冲出人群飞冲上前,拼命喊着暖酥的名字,欲接住即将掉落的她。

    她疼得阖了双眼,已无半点期望,静待即将迎至而来的生冷地面。意料之外的是她跌入一个宽实温暖的怀抱。她有些不安,鼻间隐隐是一股松软的琼脂气息,掀开眼帘,先是男子如画的眉目砸入眸中,而后便是他用羊脂玉发簪绾起的墨色发丝,一丝一缕挠过她的脸颊,挠得她脸红耳赤。

    暖酥喊了声软绵绵的,“五哥哥……”

    落地暖酥吐出一抹鲜血,殷红如打翻的墨在包拯一尘不染的素衣裳洇染开来,白玉一样的哥哥就这般让她给玷污了。

    她心里多少是愧疚的,秀眉弯下,眸子里荡漾着晶莹的泪花,小狗一样楚楚可怜,“对不起,五哥哥……”

    “傻暖暖。”包拯浅笑,宁静淡雅,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她不足一握的淡粉脸庞。

    修竹停下脚步。为什么?也不知怎的,四下烟雾散去,柳絮竟在一时间仍风吹落,一片片一簇簇,缓慢落下。他伸手,一朵雪白的柳絮躺在手心,紧紧将其握碎。此情此景好衬得他是如此的落魄至极,好衬得他们如此的神仙眷侣。他恨,恨自己晚了一步!

    “参见五殿!”众人齐齐落膝叩拜,气势磅礴,洪亮的声音划破整座静谧深山,惊得深林中的乌鹊四窜。

    包拯抱起流暖酥孱弱的身子,斜视辛阳,宁静的双眸远如一泓碧水,明明温柔无害却令人心生寒意,辛阳惊恐低了头。

    一拂清袖携着流暖酥离去。

  ☆、第三章诱引

阎罗殿,是她最熟悉亦是她最爱的地方,宁静清幽,这儿不比其他的宫殿金碧辉煌,进殿可见茂密的青翠南竹和些许奇异山石。包拯抱着她穿过袅袅薄雾,进入殿宇。
    今早流暖酥闻见包拯身上有股好闻的琼脂香,果然桌上摆了几碟精致剔透的琼脂糕。她高兴从他怀里跳下地面,一时忘了痛,抓起糕点往嘴里送,含糊不清道,“正饿着呢,我就知道五哥哥疼我为我做了琼脂糕。”
    “小馋猫。”包拯宠溺地捏捏她的小巧鼻子,“又没人和你抢,慢点吃,可别噎着了。”
    话音未落,她吃得着急真给噎着了,直作咳。包拯赶忙倒了茶水给她,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背顺食道。
    “这琼脂糕还真能噎死鬼!”暖酥气愤地咬了咬粉唇,丢去手里的琼脂糕撒气。
    包拯见她这般的直爽可爱反倒不怪罪,笑说,“不吃也罢,那就处理处理伤口吧,免得日后落下疤痕可不好看。”包拯轻启药箱。自打从堕仙池将她救回,她的仙根大是毁了七八层幸而捡回一条小命,她就没有一刻是替他省心过,每每受了伤如若不是他,还会有谁愿打理她的。
    “好。”暖酥乖巧点头应答便是,纤纤玉手解开水仙纹的衣带,慢条斯理退去包裹身体的一层素青羽衣。
    包拯找到处理伤口的膏药,正想问她伤口在何处,抬头暖酥柔美的身子映入眼帘,顿时面若火烧,惶恐拿来双袖子遮眼,“暖酥你这是做何!”
    “五哥哥不是要为暖酥处理伤口的吗?”暖酥不解眨巴明亮墨黑的眸子。
    “你……你先把衣裳穿上。”
    许是哥哥羞了躲她躲得厉害,她亦不想强人所难,怪里怪气道,“我这衣裳穿上还怎么处理伤口,暖酥不羞哥哥倒是先羞起来了。”
    她的话激中包拯,包拯撤去袖子装作淡定,因他生来白皙,面庞的酡红宛若天边烧红的的云霞十分刺眼,又发觉只单坐着不言不语似是不大妥,于是转睛向檀木窗外的竹林望去,说出一句话来好掩饰内心的羞涩,“今日天气真好。”
    闻言,暖酥嗤声笑,眸光转动,轻薄的语气调侃,“五哥哥,我这不是还穿着肚兜吗?”
    包拯是个刚阳的男人,怎能禁得起她如此一来二来的诱引,更何况她……是他几生几世爱而却不可得的女子。猛地,挺身直起将她柔软的身子压倒在床。突如其来的碰撞,她背后的伤口袭来撕裂的疼痛,疼得撕声轻吟,滚烫的唇舌胡乱亲吻她的脖颈。
    “五哥!不要!不要!”她恐慌挣扎着,害怕的浑身发抖,任五哥践踏她的身子无动于衷,不想因自己的轻薄之言竟能将自己给害了,她活该,况且五哥救了她的命,理当成为五哥的玩物。
    耳畔是谁的抽泣声?他一点点恢复理智,停下手上的粗鲁动作,一切归于风平浪静,只见身下的她痛苦蹙眉一动不动,咬紧的朱唇破出些刺目的血,簌簌的泪水无情洗面。
    她心中受到的疼痛换作烙铁注进他的心都不足弥补。
    “暖酥,哥哥不是有心冒犯。”包拯痛苦地蹙眉愧疚,他是千古罪人竟做出这等龌蹉之事。
    此刻她已无心听他话,闭紧双目不想见他,只想独自待在屋里。
    “你只管放心,我定会负责到底。”他起身悲痛欲绝挥袖而去,只留她一人在深房哭泣。
    走时依依不舍望了屋子良久,不忘吩咐侍女,“照顾好流姑娘,别让她做傻事。”
    “遵旨。”侍女缓缓福了福身。
    翌日如初,众勾魂使者练习完手头的基本功便早早散场,不同往常的是今日流暖酥的魂魄似是丢到了九霄云外,任辛阳如何咒骂,她是一声不吭不响。
    脚步不停往前迈,双眼空洞无物,手中的索魂绳未来得及收起垂在手上拖着地面走。
    换作他时,暖酥必定与她斗个你死我活,只是她已无了心思。
    “喂!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背后传来辛阳刺耳的咒骂声。
    暖酥背影一顿,继而往前举步故作无听见,任由她在背后叫骂。
    她藏身于一块巨石不让任何人发觉,蜷缩着玲珑的身体抱紧发凉的手臂。回想那日与五哥发生的一颦一幕,忍不住拿贝齿紧紧咬住拳头。
    一只手落在她的肩上,她敏感如受惊小鹿霍然起身,迅雷不及掩耳挥出索魂绳,抽得身后人连连发出惨叫声。
    “酥酥,你好狠心!”
    一闻声音熟悉,暖酥落下索魂绳,转身只见是英姿飒爽的修竹,满怀的低落情绪转而多出几分愧疚之意。她低声细语问,“你没事吧?”
    “好得很!”修竹露齿爽朗地拍了拍被暖酥打伤的胸脯以示良好。
    她魂不守舍,无精打采道,“没事就好。”
    敏捷如修竹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换作平常两人一见面必定谈天说地,可是今日的她眼神涣散四肢无力,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惴惴问,“酥酥,你今日是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身体不舒服吗?”
    暖酥不语。
    修竹见她的口缝得紧心里愈发着急,垂目猜疑,不容分说便把矛头指向那人,“是不是那泼妇又欺负你了!”说罢冲动地扯起双袖便要找辛阳算账。
    “修竹!”暖酥急忙喊住他,她知晓修竹对她的好,她亦不想害了旁人,有苦难言,勉强挤出一抹浅笑来,道:“那有人敢欺负我呢。”
    “说的也是。”修竹异样的眸光一闪,挠了挠后脑勺。暖酥背后有五殿王替她撑腰,那儿还有人长胆子欺负她,连平时里嚣张跋扈的辛阳亦收敛了不少。有他的庇护,想必他人在她眼里便是那战场中的炮灰?只要她平安无事,他甘之当炮灰。
    “酥酥,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了,我知道你最爱吃,所以我便一大早偷偷溜去人间买来。”修竹兴高采烈从衣襟掏出由桑麻纸包裹的琼脂糕,精致的豆绿琼脂糕朵朵肆虐地绽放在她眼前。
    猛地,积压在心底的愤恨情绪如洪水爆发而出,她伸手打翻他手里的琼脂糕,胸口因气愤而大大起伏,墨黑的眸子染上可怖的鲜血。
    他的手僵在冷冷的空气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敛起满怀期待的笑。可怜了琼脂糕滚满一身泥零散的四处横躺。此时,他抽进心里的每一口气犹如锋刃一下下剜着他的心肉,原本以为她会喜欢的,却没想到……原来不管他做何事在她眼中都是多余的,此刻他才彻彻底底醒悟过来。
    “修竹,我……”暖酥一时的冲动伤得旁人不轻,她万分愧疚可不知该如何表露。
    修竹似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蹲下身捡起地上脏了的琼脂糕送进口中细细咀嚼,喃喃自语,“你不吃,我吃……”
    “别吃了。”见他如此暖酥免不了心中难受,他不听反而吃得愈发愉快,暖酥提高音量几近怒吼,“你听到没,我不许你吃!”
    “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修竹执意如此。
    是啊,凭什么,凭她是他的朋友?或是凭他们在地狱相依为伴的那点情分?
    “那好,我陪你吃。”暖酥抓起地上脏了的琼脂糕含着泪吃进嘴,清冽的琼脂香气萦绕舌尖,一如五哥身上的熟悉味道。她的命是五哥的,不管五哥做了何事,她都会原谅他。
    修竹不忍见她这般模样,扼住她的手制止她往嘴里放脏东西,哀求道,“酥酥别吃了!”
    “我不吃,那你呢?”暖酥泪眼莹莹凝视他。
    “我也不吃。”修竹立刻丢去手里的琼脂糕,笑得似得到糖果的天真孩童,原来暖酥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他雀跃极了。
    两人相视而笑,重回到往常的朴素与愉快。执来纸风筝,放飞云天。但愿,所有不痛快的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不见。


  ☆、第四章情错

乘着木船游过漫长血黄的忘川河,这里的天总要比别处阴郁许多,不过这点丝毫不打扰暖酥探望孟婆奶奶的喜悦心情。
    船抵达岸边,暖酥轻提丝滑的裙裾落脚顺利登岸,岸边盛满嫣红色的彼岸花,经千万年不衰,远远望去像极了火红的一片血海。每每见此,她的心不由得如滔滔江水翻滚。
    忘川河旁有块叫三生石的青石,石身上刻了鲜红如血的四字“早登彼岸”,据说此三生石记载了世人的前生今世与来世,可为何她在这儿找不到一星半点有关前世,亦或她的今生与来世?一片空白如纸。她哀愁低眉,指尖触及冰凉的三生石,想必是喝了孟婆汤以至她忘了一切。
    她亦好奇,自己是否与修竹那般有爹有娘?亦有爱慕的心上人?
    “嘿!”
    暖酥收回思绪转过头却不见喊她的人影,亦不惊不怕,不由挽起嘴角浅笑,不用想她便知是何许人逗弄她。
    “孟奶奶。”暖酥哀叹一声。
    “好吧,这都被你发现了。”话音落,她便现了身。
    女子一袭祥云纹古香缎长裙落地,环抱一对风纹琵琶袖,眉眼盈盈带笑,发髻上戴着一支别致小巧的小灯笼木簪。此女正是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上天念及她思夫之情感动世苍,免去她的轮回之苦,命她在此熬制能使人忘去记忆的茶汤。
    可惜的是,她亦喝了自己亲手熬制的茶汤,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不也成了一缕过眼云烟?只怪造化弄人呢,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孟婆扑上来亲吻她的脸颊,“怎么?又想我了?”
    在这里待了上千年,日日见到的除了鬼就是鬼,再没谁陪她聊天,如今可好有暖酥陪她,她很是愉快。
    “我想你。”暖酥声情并茂表达,拿手指戳她饱满的额头,“才怪!”
    “不想我,那就请回。”孟婆干脆送客,坐在怪石上翘起不雅的二郎腿,摘下灯笼木簪拿在手上玩来玩去。
    “我的姑奶奶,好好好,我想你,我想你。”暖酥服了她。
    “这样还差不多。”孟婆甚是满意,接着又开始变法子唱大戏,“哎呦喂,我这……腰酸背痛的,欲断了欲断了!”不忘偷偷抬眼瞥暖酥的动静。
    等上好一会儿,暖酥一尊木似的伫立在那儿不为所动。
    孟婆气得跳起身,双手掐腰,努嘴,“哼!好你个流暖酥!”
    暖酥挑了挑耳缝,悠然道,“鬼来了。”
    孟婆正恼火着呢,偏生此时有鬼往她枪口上撞,奈何桥上一名悠柔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乌丝披肩,步伐轻缓徐徐走来,蹙起眉心来尽显风情惹人怜。
    罢了,又是一名多情女子,孟婆不想当恶人端给她一碗汤,好让她赶紧喝了转世投胎。碗缘送到唇,却不想汤与碗齐齐摔碎在桥上,一声碎响怪吓人,“我不喝,我要等周郎!”
    她亮出匕首。
    “你!”孟婆星眸一闪,手中的灯笼木簪化成一把蛇头藤纹木杖,起势便要攻上。
    “且慢!”暖酥扼住她的器杖,望着那倔强的女子,硬声道,“你不喝孟婆汤也可以,不过你须只身跳下这忘川河,熬上千年之苦,你可愿意?千年里,你会眼睁睁看着你爱的人一次又一次走过奈何桥,你盼着他别喝孟婆汤,可他还是喝了。直到千年,你若心念不灭,即可回到人间寻你所爱之人。”
    “万万不可!”孟婆知晓这不是常人所能受得住,她一介弱女流又怎能受得了?孟婆在这儿待了如此长时间从未遇见有人能熬过漫长的千年之苦,且不说千年,百年都难的很。
    “周郎,我们来世再见。”她闭目落泪不加思虑,纵身跃入血黄的忘川河消了踪影,水面泛起一层涟漪,只剩一把油纸伞孤零零的落在桥上。
    暖酥缓缓拾起油纸伞,哀伤的目光落在女子落入的地方久久无法回过神,若非她,那女子怎会这般断然跃入忘川河?她亦不过是见不过这般生离死别的场面,她可真是害人不浅。
    “这不是你的错,亦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情。”
    暖酥凝视孟婆,从她清明的眸中她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冷漠淡然,那是一种看淡世俗的眼光。或许她并没能忘记她的夫君,又或许她心中的爱苗从未拔除,明知心会痛却还要放任它茁壮疯长。


  ☆、第五章鬼童

近日的扬州不太平,城内盛传一则唯恐天下大乱的奇闻,男女老少扎成小堆为此议论纷纭,听闻张家府二夫人生下一鬼童,奇异的是此孩童出生不久便能落地走路开口说话,并且喜好锋利之物。
    繁华喧闹的街上惟有一抹淡定从容的身影,男子素手执圣贤书背携书筐,两耳不闻窗外事,无心打理闲言碎语。抬头望西边升起的初日,估摸着是时该用早膳了。
    “老板,请给小生来份同粥饭点心,谢谢。”墨子矜就近铺子落座,唇齿间流露的尽是温文儒雅。
    卷起衣袖,倒上半杯清茶,托起送至唇边轻品。眨眼间十载逝去,他亦长成大男儿模样,有人请他写字作诗赋他便可得百来文钱尚可维持生计,可这般平静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呢。思此,他长叹口气……
    十年前的某个夜晚小村庄血流漂杵,惟有他得以苟且偷生,亲手埋葬了奶娘,转而徒步迢迢来到县衙,击响堂鼓,状告吃鬼仙狐。可到头来不过是旁人的冷嘲热讽,只要县城安然无事那还管什么乡下村民,都是些死有余辜的贱民罢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墨子矜恨得红了眼捏碎手中的茶杯,他不过是一介草民拿什么资格报仇,惟有寒窗苦读十载考取功名,他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恨。如今他考中乡举只差来春赴京会试方可一举成名。
    片刻,小二端来点心,“来哩!客官,您要的同粥饭点心,请慢用。”
    他舀起一勺汤粥准备送进口时,四下围满饥肠辘辘脏兮兮的野鬼,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死盯着他,艰难咽下口唾沫,一时食欲全无。也罢,点心留给他们,从小到大墨子矜见惯了鬼魂,最见不惯他们无温无饱。死了万不可当饿死鬼。一群野鬼争先恐后抢夺碗里的食物。
    墨子矜闲来无事翻阅三史。
    暗处已有小偷贼心泛滥打起他腰上玉笛的主意,一看玉的色泽绝非尘品,等到手可当些银子吃喝嫖赌。趁着书呆子不注意,两小偷火速将他腰上的玉笛一把抢去,分两头窜进巷口。
    “小偷!”
    墨子矜穷追不舍,小偷却早已逃之夭夭,肠子悔青,心窝袭来阵阵如刀绞的痛,眼泪差点横流而出。笛子可是父母亲留于他的唯一值得留念之物,他对笛子之情胜若自己的生命,如今却将自己的生命伴侣矜儿遗失,他不心痛?抬头望蔚蓝苍天抑住眼泪,狠狠咬牙一拳砸在石墙上。
    正当他悲恸不已时,街上沸腾起一阵可怕的爆破声,犹如洪水突发众人恐慌尖叫似无头苍蝇四处逃窜,连方才吃点心的野鬼们亦惶恐而逃。周边摊位倒了一片,些许人因遭他人推搡活活被人踩死在脚下。
    墨子矜拦住逃亡的路人,急促问,“外面怎么了?!”
    此人并未解答他的疑问,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逃命。
    墨子矜冲出巷子,映入眼帘的一片狼藉画面震地他头皮发麻,原本生机盎然的城内,此刻长长的街道遍布了碎物、鲜血和尸体万分刺目,母亲为了逃命而松开孩子的手,弱小的孩子摔倒在地撕声大哭……而这一切一切的根源来自手握利剑的婴儿,明明它是如此小可以说不足一岁,可从它细细的喉咙里发出的尖笑声足以使人震耳欲聋浑身战栗。
    “我大宋国子民,竟为区区婴儿折腰,简直懦夫!”墨子矜盛怒,不顾一切冲出街头将摔倒在地哇哇大哭的孩子抱入怀中。只消一男儿挺身而出便可制止住场面,那儿还弄得人心惶惶,怕它吃了不成?
    婴儿阴笑着向他们逼近,挥剑,落,剑光冷冽四射,锋利的长剑向他紧缩的琥珀瞳仁缓缓刺来。
    一瞬间鲜红的血如牡丹绽开一朵朵滴落在地,墨子矜紧紧抓住抵来的剑口,剑深深嵌入他的手心肉,痛的直把眉峰皱。咬牙朝身后的孩子怒喊,“快走!”
    孩子吓得连滚带爬逃走。
    街上已消了人烟,巨大的一轮烈日照得他头晕目眩,眼前婴儿的身影似水纹晃来晃去模糊不清,清俊的脸庞已无血色,轰地一声倒在地不省人事。

  ☆、第六章惊堂

    “呦,某些人还真是贱的可以,自己犯了错却要他人来承担。什么姐妹情深的,我看都是假的。”

    辛阳一阵冷嘲热讽,拿来一颗饱满新鲜的蜜桔,青葱的玉指撕去薄薄的桔子皮,清甜的香气毫不吝啬涌入鼻腔。她亲切绽开美艳的笑靥,给各位姐妹送了几颗稀贵的南城桔。

    修竹握住暖酥的手摇了摇头,她明白静坐一旁噎住怒气。

    “姐妹们你们猜,方才我经过一殿时都看见了什么?”辛阳一边说一边兴奋地睁大了月眸。

    “看见了什么,姐姐快说,不要吊我们的胃口,好让我们也高兴一下。”周围的姐妹竖起耳朵,要知道这一殿可是审判重犯的地儿,进去了可从来没人能活着出来。

    辛阳纤手缓缓整了整灵蛇髻上的繁花步摇。

    “姐姐快说嘛!”旁边的姑娘忍不住摇她的胳膊催促。

    辛阳扯起海棠红的唇笑,“你们可知守在奈何桥旁的老女人,她呀胆子可不小呢,居然在孟婆汤里参了水,害的投胎转世的人忘不了前世的记忆,如今扬州出了个鬼童,害死了数千人,今个儿看是活不了了。”

    “糟糕!”暖酥腾地起身冲出院门。

    “暖酥等等我!”修竹紧随其后,却被辛阳等人拦住去路。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去了,流暖酥只怕是活罪难逃!”

    “你们!”修竹狠狠划开脚步,拔出腰上的飞纶剑攻上。

    一面激烈的刀刃相谈,另一面暖酥马不停蹄奔往一殿,跑得急竟没能留意到脚下有块绊脚石,一头栽倒在地,生生撞破了额角,顾不得疼立即爬起来。

    急急赶来,她还是来晚了,诺大的堂前孟婆双膝靡靡跪在地上,洁白的囚服染上鲜明的血红痕迹,遭受酷刑的身体已不成人样。惨叫声灌入她的五官,殿堂微微震动,四五个施刑的青面差役持着锋利的刑具不断鞭笞她的皮肉。

    “奶奶!奶奶!奶奶!”暖酥疯了般挣脱侍卫的束缚冲进去,推开差役,颤抖着抱住伤痕累累的孟婆痛哭,“都是我不好,害你害的好惨!”

    那日,孟婆身体不大舒服,她便帮着熬茶汤,趁着不注意她偷偷将锅里的茶汤兑换成水,因她不满有情儿终不成眷属她才要这样做,不曾想自己的一时己欲竟将旁人害死。

    差役一拥而上便要将大闹殿堂的流暖酥丢出。

    “别碰我!”暖酥以一抵众,手上拿着惟一的武器索魂绳指着他们,恨不得即刻剥去他们的皮抽去他们的筋,最好将他们动过孟奶奶的每根手指细细剁下喂狗,对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屈打成这般,简直不是人。

    庄严的堂中央端坐着一尊雍容华贵的躯体,秦广王身穿尚好的紫木槿花纹衣袍,凝起眉宇间尽显王者风范,夹起惊堂木往木案上拍,“肃静!”

    差役迅速退去一旁,暖酥松了松紧绷的肩膀,不友善的目光转向高高在上的秦广王身上。那便是传闻中处处与五哥针锋相对的秦广王,居于十殿首位,看样子年纪上要比五哥大许多,稳重的面孔不露笑痕,一眼便能量出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浩然气度使她莫名感到紧张。

    “见了本王为何不跪?”秦广王认得,她是包拯的身边人,正好她自己送上门来省的日后再想法子对付,今日就让她有来无回。他深邃的眼眸闪出诡谲的色彩。

  ☆、第七章疯了

气氛渐渐凝重,暖酥挺直了胸膛直视他偏偏不跪下,只有五哥才配收下她的膝盖,其他人等一概不配。
    堂前的秦广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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