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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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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意推开太医。
太医为难看了眼领头,领头明白他的心意,命太医先瞧瞧那位姑娘。
经太医诊断,她只是受了些刺激,身体上并无大碍,休息一个晚上即可恢复。
得以安心的墨子矜虚弱笑了笑:“没事……就好……”
合上困倦的眼皮,陷入昏迷。
融化的蜡汁泪水般滴在烛台下,血糊糊的伤口深深穿过身体,稍有偏差毫毛剑刃便刺过心脏,即便是神医亦束手无策,好在有惊无险。
治疗急时,虽已替他把伤口处的毒素逼出,涂了金疮药包扎了白布,却不可掉以轻心,一味微量的毒素已潜伏进他的心脏。若是找不到解药,随时随地他都可能一命呜呼。
门外太医的话钻进她的耳朵,她躺在另一张榻上侧身假寐,睁着明亮的眼睛难眠。
她与他非亲非故,为何他要舍命三番四次救她性命?到底为何?
暖酥甚至看不明白他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总是钻上心头,让她原本平静似水的心莫名其妙绞痛起来。
似有那么一种久违熟悉的感觉,像在哪里见过他,可就是挤破脑袋亦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与他见的面。
烛影忽明忽暗,暖酥愁眉不展入睡,身临一处雾蒙蒙的境地,面对神秘的梦中人,她不在似以往浮躁,心平气和许多。
梦中,暖酥与那神秘的凤凰面具男子肩并肩而坐,似有说不完问不尽的话,即使他从未回应一字一句,只是静静听着或浅浅笑着,认真听她的一言一语,她亦会不知疲倦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诉说。
目光深深盯着男子面具下的眼睛,撑着下巴坚定笑说:“你一定在等,等时机成熟,到那时一切迷雾都将散之。”
☆、第六十二章离我而去
兵部中都是铁铮铮的男人,除了暖酥,不见一个奴婢。
“流姑娘,这……”低等的将士奉命端来热粥,为难地看了眼暖酥,他个糙老爷们喂男人喝粥恐怕不妥吧。
“看我干嘛,喂啊!”暖酥高高挂起,吞咽着馒头与粥,不情愿喂他,自顾自填饱肚子她就得回掖庭了。
将士重重坐到榻边,舀了勺热粥送至他发白的嘴边:“嘿嘿,墨大人,喝吧!”
墨子矜有气无力睁着桃花眼,微微蹙眉,低吼:“出去!”
识相的将士连忙放下碗粥出去。
他还没有懦弱到需要别人照顾的程度,不就是受了一剑,他自己来一样行。上身打赤,翻身压住胸口用力撑起身体,新鲜挤出的血染红了白绷带。
暖酥咬了口硬馒头,不忍看他折磨自己,走来扶他一把,在他背后垫了块软绵绵的枕头。
坐到榻边,捏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热气腾腾上浮,喃喃道:“受伤了,逞什么能,还把自己当铁人不成。”
一勺粥慢慢送至他的嘴边,以娘的态度令他:“啊,张嘴!”
他的嘴拢成一条细缝,深深似碧潭的双瞳扼住她,长久处于冰川的心燃起久违的温度,感觉很是奇妙。
被他莫名其妙盯着,暖酥慌张轮了轮眼珠子,拿勺子的手都举酸了:“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他浅笑,目光一刻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磁声吐字:“吹吹。”
“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我又不是你的奴婢,呼来唤去。”嘴上不老实,身体上却暴露了,她往粥勺上细细吹了吹,吹凉放到他嘴边。
扇贝轻轻启嘴,一边饥渴看着她一边含粥在舌尖,似要连着她一起和着粥细细咀嚼吞下。
默默喂他喝粥,暖酥亦不是藏着噎着的小气之人,想看就让他多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喂他吃下最后一勺糯米粥,暖酥立即起身冷淡道:“就算我对你的报答之恩,以后你我互不相关。”
转身即走。
榻上的墨子矜忽然静默,只身陷入暗不见光的深渊,泛水的眼眸喷张充血,怒挥手将桌上的粗碗刮在地上:“你又要离我而去!”
砰地一声碎响如雷贯耳,暖酥惊的捏住双耳,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心悸如麻。
墨子矜急忙跌下床,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伤口崩裂出殷红,混浊着眼睛朝她跑来,一把将她圈住,紧紧地似要将她箍进体内。
他抱着她急切喘息,平滑的脸庞不断地摩挲她洁白的脖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心间的糖发热发软,暖酥眨了眨眼睛,出乎意料温声安抚他:“好,我不走,不走。”
安抚他不过是权宜之计,激怒他只会是死路一条。
屋内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直到他冷静下来,累的没有挣扎下去的力气,累的松手。
门外藏着一抹流彩影子,柔福帝姬呆成了木头,难过地摆头不敢相信是真的,掉头跑开。
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再也不想见到他!
憋着一口怒气跑到后苑的湖泊里,将手中价值连城的玉瓶掷入水中发泄,玉瓶沉入碧绿清明的水底。
得知他受伤,她特地为他准备了上好的金疮药,没想到他却与其他女人搂搂抱抱,如漆似胶,让她好伤心,好伤心。
恰逢此时,后苑里闲逛的朱太子妃,一身黄白抹胸蓝孔雀纹襦裙,顶着南瓜般大的肚子,眼明发现一抹熟悉身影,让宫女牵着手往湖边走。
“这不是柔福帝姬吗?”朱太子妃端庄微笑,镶红花凤蝶金步摇曳舞,温柔似绵羊,温良无害。
靠近却见小美人满脸通红,以泪洗面。
心痛蹙眉,朱太子妃关心道:“呦,小帝姬你这是怎么了?”
一语击中柔福帝姬脆弱的心坎,忍不住猛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嫂嫂!”
朱太子妃轻轻拍她的背,连连哄她:“嗯,不哭不哭,谁欺负我们家嬛嬛了,说出来,嫂嫂一定替你教训教训他,出口气。”
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笑起来是那么善良如白莲,宛若嬛嬛逝去的母妃温柔贤淑,牵着嬛嬛的手去到雅致云亭里坐,倒茶水让她缓口气慢慢说来。
柔福帝姬将憋在心里的话通通说给她听。
“那女的,你可曾看仔细了?”朱太子妃眼里闪过丝纹复杂情绪。
柔福帝姬点头,如实相告:“那女子大约桃李年华,长的美丽,仙女似的,我听将士称呼她作流姑娘。”
流姑娘……一闪而过的诡谲笑容,似寒冷的刀刃勾起。柔福帝姬晃了晃眼,看不真切,拧眉头仔细盯看太子妃的嘴角一如往常优雅并无异常,想来是她哭肿了眼睛才导致的幻觉。
这世间恐怕亦只有朱琏最熟知流暖酥的底细,乘机说道:“傻丫头,你是帝姬,父皇最宠爱的柔福帝姬。既然喜欢墨大人,就应该让父皇给你作主。”
“我……”帝姬绞了绞手里的淡粉泪帕难为,她不是不够胆子,只是怕墨公子不高兴。
朱太子妃替她唉声叹气:“你和墨子矜,一个貌美一个朗才,简直天设地造的一对儿,其他人不过是陪衬的花瓶。”
诱人的声浪遍遍怂恿她摇摆不定的心。
她是帝姬,父皇最宠爱的帝姬,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宝物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一想起刚刚女子与墨公子深情相拥的画面,雪齿碾了碾樱桃嘴唇不甘。
朱太子妃运筹帷幄,心里阴险道:哼,流贱婢,本宫倒想看看你失去爱人后生不如死的表情,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她不仅要拆散鸳鸯,还要将鸳鸯另成双成对。
怀孕的女人脾气古怪的很,宫女长耳牵着太子妃的金手,低眉小心翼翼试问:“娘娘,是要回宫了吗?”
按照往时,逛了逛后苑,是该回宫安身养胎了。
朱太子妃懒声金贵:“去皇后那儿。”
“是。”宫女答。
两行整齐的队伍抬着太子妃往坤宁殿去。
“臣妾给母后请安!”朱太子妃笑福下承重的身子。
郑皇后急忙接起她的手,制止她俯身压着胎儿:“琏儿大喜在身,不必行此大礼,母后念得你的孝顺。”
三年前郑皇后惟一的亲骨肉赵柽战死沙场,如今的皇后长年居在宫中吃斋念佛,极少出来,本就不佳的身体接二连三受到刺激,容貌衰老的亦快。
桓儿可怜自幼丧母,由郑皇后扶养,皇后待赵桓与赵柽一视同仁,可究竟不是亲生的,亦不知自己老了有没有人养老送终。
郑皇后缓缓牵着她细嫩的手坐到凤纹锦榻上,闲聊着家常。
“本宫还记得,那年柽儿桓儿八岁,为了一只小兔子,起了争执,柽儿将桓儿的门牙打掉了。那时你母后年轻气盛,当真下的去手,打在他身上痛在母后心里。”郑皇后回忆当年,愧疚不已,鞭子狠抽在小柽儿身上的鞭声荡心清脆,多年不忘重新洗耳,皇后心疼蹙起暗淡的双眉。
朱琏虽不情愿听她唠嗑些没用的,却淡定从容,笑言:“母后宅心仁厚,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吾等谨记母后的用心良苦。”
郑皇后握住她的双手,慈祥笑弯眉眼:“就你最合母后心意!”
郑皇后左右打量她,愈看愈打心底喜欢,对她是青眼有加,桓儿好福气娶了个贤惠聪颖的妻子,以后她一定会是位母仪天下的好皇后。
朱琏目光哀哀:“唉……委屈了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王弟战死,尸骨无存,下了阴曹,却没个伴儿。”
提及伤心事,皇后没了笑影,冷着张黄花脸。
宫中最忌讳妇言,想来朱琏是士族女子三从四德应烂于心,却还守不住嘴说些忌讳的事引得皇后不高兴,大罪。朱琏观母后脸色愠怒,立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跪地:“儿臣有罪,请母后责罚!”
郑皇后于心不忍惩罚她,心慈手软说道:“本宫责罚你,不就是在责罚自己的皇孙,没有下次,平身。”若是惩罚她,只怕该轮桓儿不高兴了。
朱琏很是感动:“谢母后!”
重新坐回锦榻上,雅笑:“儿臣方才那么说,纯粹事出有因,一切都是为了王弟好啊。”
人已逝三年,又谈何为了柽儿,郑皇后缄默愿闻其详。
朱琏神秘兮兮,睁着双往上挑的凤眸,轻声细问:“昨儿个,母后可曾见过那名流姓女子?”
郑皇后微怔,昨夜女子曼妙的舞姿回荡脑海意犹未尽,不解问:“见过,又如何?”
那流姓女子与柽儿好或不好有何关系?
朱琏娓娓道来其中的因果:“母后深居宫中有所不知,昔日民间里广为流传一段佳话,说是王弟与一名绝色女子相亲相爱,那名女子为送王弟上战场,执手相看泪眼,感人至极。”说便她举起帕巾擦抹眼角。
对此事,郑皇后并非闻所未闻,当初她还为此事操了不少心。
柽儿当着母亲的面发下毒誓此生非她不娶,还不允母亲插手,以至她不知那女子是谓何姓。
☆、第六十三章死不瞑目
聪明绝顶的郑皇后短促惊呼:“莫非……她便是那名女子!”
“母后,正是她,流暖酥。”朱太子妃义正辞严道,深怕皇后娘娘不知,一再点明。
想不到,竟想不到,那女子竟还安然存活于世。郑皇后惊愤,若是如此那女子三年前就应随柽儿的衣冠琢下葬才是。
朱太子妃危言耸听说道:“母后英明,王弟此生夙愿便是与流暖酥成婚,若是无法完就,只怕王弟死不瞑目啊!”
一口一个为了赵柽好,仿若她才是最了解赵柽的人,最了解死人的话。
刻不容缓令长耳将精致的木盒拿来,由太子妃双手呈上:“母后请看!”
郑皇后接手,打开木盒取出一张褶皱的黄纸,里面密密麻麻写满流姬的生辰八字,皇后仔细一瞧颇是吃惊,与柽儿的生辰八字相配对。
两情相悦的人数不胜数,可要找到八字配对的可真稀少。就拿当初为柽儿挑选冥婚夫人时,寻遍京城不是属相不合便是门户不当对,到底捞不到相吻合的人选,久而久之这事便耽搁了,经年淡忘。
如今朱太子妃有心提起,郑皇后亦该为儿子了结夙愿,才好让他投胎转世瞑目。
朱太子妃见她默然之际,叫唤道,“母后,母后!”
郑皇后回神扶额,徘徊不定心思:“容本宫想想……”
冥婚未免太过残忍。她这辈子从未心慈手软,亦从未后悔下过的每步棋子。可如今面对的是那女子,她狠下的心如同白日晒过的糖人松软成汁。此刻脑海里倒映回旋的竟都是女子纯白的笑靥,美好的让人想保留。
朱太子妃的一番话深深烙进郑皇后心中。只需沏盏香茶,坐等一道或生或死的圣旨。
日有所思夜便会有所梦。一场噩梦如幕降临,夜里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狂风,卷得窗儿发出吱吱啼血的声息,帷裳飞舞,整座坤宁殿似都在震动,红烛瞬时熄灭,深陷一望无际的黑暗。
眼前似有抹黑乎乎的影子急促闪过,郑皇后回神定睛,却不见了那影子,惊恐地睁大惺忪的睡眼。
满身是血的鬼魂从门扉穿过,在半空中漂浮,愈来愈近,空灵的哭嚎声荡入耳壁:“母后为儿臣做主,儿臣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啊!”惨叫声划破乌云残月。
殿门外值夜的宫女惊醒,脑袋磕在地上,未得召推门冲进,只见皇后娘娘惊吓过度昏倒在地。宫女扯开细喉咙尖声大喊:“来人!皇后娘娘晕倒了!”
静谧的皇城掀起轩然大波。
东宫中,淡黄窗纸通明,有美人未寐,坐榻发懒。
自朱太子妃怀有身孕,肚子是一日比一日大,脾气亦日渐大的洪水般不可收拾,日内不砸碎几件奇珍异宝便不肯袖手。
因着宫规严明,怀有身孕期间不得与太子同房。狭隘的心有不快,却亦只能忍着委曲求全,暂且善心大发将太子拱手让予郑庆云那个贱人。虽百般不情愿,却好的过太子让其他意图不轨的贱婢夺去。
宫女长耳前来禀报:“太子妃,人到了!”
“带进来!”太子妃笑得姽婳。
“是,太子妃。”长耳。带进名弓腰獐头鼠目的太监,太监跪地拜见。
“事情办的如何?”朱太子妃笑,凝指托起定窑白瓷印莲花卉碗底,捏起润滑的调羹,匀了匀碗中热乎乎的莲子与银耳,方让膳房精心准备的银耳莲子汤,养颜滋补,降暑去热,安神养胎最适合不过。
清香的甜味扑鼻贯耳,好鼻子一闻便忍不住口水滋出。
太监低头唯唯回话:“回太子妃,奴婢都办妥了,一路回来,并无人发现,那脏物已烧成一把灰烬。”
“皇后如何?”朱太子妃不过是想添把火,让母后事定安心罢了。
太监如实回禀:“皇后娘娘吓晕了。”
得知详情,有些出人意料,朱太子妃冷冷挽朱唇,那硬心肠的老女人不怕天地,竟单怕鬼,好大一个笑话。
心情甚是美丽,懒懒地:“起来吧。”
“谢太子妃!”太监起身弓腰,咧嘴笑的傻气笨拙。
谈话间竟忘去手中的甜汤水,朱太子妃迷人微笑,待人温柔体贴:“本宫见你忠心耿耿,特赏你一碗银耳莲子汤,赶紧趁热喝,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随手赏赐,太监激动上前接过如捧至宝,喜不自胜落下高兴的眼泪哽咽:“奴婢……谢太子妃,太子妃大恩大德,奴婢定当没齿难忘!”
自进宫来他只配给人洗脚,任打任骂,任劳任怨,没人待他好,永无出头之日,永活在阴暗中。亦只有太子妃把他当人看。
“瞧你哭成什么样!”朱太子妃闭月羞花掩笑,长耳亦跟着笑,意味不明。
藏青色衣袖抹去大片眼泪,喝水般几口将碗里的莲子汤饮下不带咀嚼,一滴不剩,甜味摄心,发自内心赞叹:“真甜,这是奴婢今生今世吃了过好吃的东西。”
朱太子妃平静如夜里湖面:“喜欢就好,到了阴曹地府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话音郑地,太监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气血喷涌上狰狞的面孔:“汤里……”
挣扎不过几眼,轰然倒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习以为常,朱太子妃平静地抚了抚圆温的肚子,笑容姽婳惊人。
连夜命人将这具死尸神不知鬼不觉丢进乱葬岗。
静谧的皇城掀起轩然大波,道是衮王的鬼魂因不满地府中没夫人做伴回来作怪,要带走自己的母亲,有几人道是曾碰见过那厉鬼,闹得人心惶惶,半夜不敢轻易行走。
“朕的皇后如何?”宋徽宗惴着一颗心,宇峰如褶皱山脉,悲伤逆流成河。
他是大宋皇帝,却是最不幸的人,王皇后,王贵妃,大刘氏,小刘氏……相继离他而去,在他不惑之年,难道真那么残忍又要痛失他的皇后吗?
御前太医闭口难言连连摇头,郑皇后躺在锦榻上三天三夜不醒,只怕凶多吉少。
不过几时消息瘟疫般传遍各宫小巷,皇子帝姬为显孝心可嘉皆来探望郑皇后,更有些嫔妃平素与皇后不交好,却还是来了,探一探虚实。
这皇后若是薨去,宝座可就是她们的囊中物。
李公公急忙将大家伙拦下来:“皇上说了,谁也不准打扰皇后娘娘清净,各位皇子帝姬娘娘还是回去吧!”
人多口杂,坤宁殿外嘈杂至极。
一时人心涣散,墨子矜观天色识得天有不测风云,只恐会来一场暴风雨。
墨子矜手负身后玉树临风,望湛蓝白天,风轻云淡开玩笑道:“听闻,衮王的鬼魂来宫里了,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刚从太医院抓药回来的暖酥一包草药砸在他胸口上:“莫名其妙!”
平静向屋内走去,却被墨子矜一把拽住胳膊。
暖酥红了乌黑的眼瞳,愤然转身,问道:“墨大人想做什么?”
似雾非雾的他,她看不懂更不想懂。
墨子矜封住她的双眼,不放过一丝丝至关重要的情绪,僵持良久,墨子矜渐渐松开抓紧的手,一笑而过:“那么大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他看的清楚,她眼中波澜起伏的恨,深深地翻起,复浅浅地平下,看不透暗藏冷漠杀机。
暖酥没他闲情雅致开玩笑,简言意骇说是他伤好了,自己没有留下的道理,向他辞别回掖庭。
墨子矜亦不似上次疯狂,蛮横抱住她阻止她离开,冷静的宛若茕茕独立的天山雪莲。
他知,即便束缚住她的人,亦束不住她的心。
暖酥见他不作答,亦不作留,走的一干二净。
刚抬出两步,背后响起一道寒心刺骨的声音:“你恨我?”淡淡的三字充斥着深深的悲伤。
暖酥听不明白,怕是他自作多情了,不伤人笑问:“给我个恨你的理由?”
便离去,潇潇洒洒离去。
墨子矜深哀口气,为她忧心忡忡。宫中流言意在暖酥,只怕暖酥中了小人奸计。
意识到危急降身的暖酥快步跑回掖庭宫。
“哟,我道以为你是死了,居然还活着!”雀儿冷嘲热讽,白高兴一场。
暖酥风一般从她身旁掠过,没空搭理她,直冲进梁师成的闺房,迫在眉睫抓着梁师成无法冷静问:“梁,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被她一动,梁师成分心手抖,毛笔墨水尖错画飞横,毁了两日一夜的好画,哀声道:“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别着急,您细点说细点说?”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尖声响起:“圣旨到!”
犹如五雷轰顶,暖酥睁大双眼,受不住刺激,脚步发软欲倒下。梁师成忙不迭搀扶她出门跪地领旨,以为着暖酥不负他厚望,深得皇上青睐,这来的定是册封嫔妃的圣旨。
李公公宏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秉承天意,宫女流氏与衮王天造地设,特封为夫人,三日后举行冥婚典礼,与衮王同葬,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第六十四章我带你走
昏暗樊笼中的暖酥闭着日渐消瘦的嘴脸,静静坐在床边,暗淡无光的双瞳虚睁着,玉盘里的美味佳肴不知凉过几多遍,成双的筷子摆在那静静的一动不动。
如今,她不过是活死人,吃与不吃又有何区别?
凤冠霞帔,珠宝烁烁,几车载不下的嫁妆,皇帝亲赐婚,几世几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对于任何一个女子都将是美好的,可于她而言却是个华丽的葬礼。
精雕细刻的阁门吱地一声凄凉,刺眼的光线透过九叠屏风,斑斑点点打在暖酥发白的脸上,乌黑的双眸透明成琥珀色。
不适应光线的她,拾手遮住,微微眯了眼,透过狭窄的指缝只见一张雍容的笑脸,向她徐步靠近。
只是静静坐在榻边,目光撒在九叠镂空的屏风上,平静打开滴水不沾干燥的喉咙:“不知太子妃驾到,有何贵干?”
举步轻摇绕过屏风,千娇百媚的来到她面前,毫不掩饰道:“本宫自然是来看笑话的。”
幸灾乐祸看着她。
“哈哈哈哈。”暖酥张开喉咙突然发笑,寒碜诡异。
笑声如魅,被她慎人的笑声吓到,朱太子妃不悦地蹙眉,瞪问:“你笑什么?!”
暖酥不答继续发笑。
朱太子哼出一道嘲气,冷笑绝美,与一旁的宫女长耳道:“莫不是这东西关在这里,关傻了。”
两人呵呵奸笑,轻呼暖酥是东西,肆意嘲讽。
暖酥静静看着她们亦不明所以跟着发笑,笑声痛快,笑她们自以为聪明。
朱太子妃看她笑容明亮,完全不似将死之人该有的表情,心里很是不愉。怒冲冲伸出长指扼住暖酥的脸,玩味笑盯着她,嘲讽的气息喷出:“就你也配同本宫抢太子,不自量力!”
嚣张气焰灼烧着暖酥的双颊,暖酥深深凝视她,嘴边依旧念着明亮似火的笑。配不配,不由她说了算,自古帝王唯天下女人共同所有,岂是用来挣抢的。
太子妃捧着下垂的肚子,一记耳光狠狠刮在暖酥那张令人生气的脸上,因她手中戴了尖锐的蓝宝石金戒指,刮在暖酥脸上流下一道淋淋的血痕。
暖酥霎目直视她,怒火喷涌上心头,仅有瞬间她竟想与她同归于尽得了,便能使赵桓受到那种痛失儿子与挚爱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轻轻擦了擦惨白脸上的血痕,云淡风轻微笑看着她,仿佛她才是那个疯了的东西。
朱太子妃瞪大了眼睛,不平静呼吸着,脖痕明显突出。
长耳上前劝道:“太子妃,小心动了胎气。”
闻言,朱太子妃深笑睐眸,宽宏大量道:“本宫怎会与一个将死之人生气呢。”抚了抚肚子里安静乖巧的胎儿。
“太子妃气度堪比皇后娘娘。”长耳赞口不绝,潜意识当中意指太子妃为皇后。
暖酥不言不语,沉静于自己的夙梦中。明日即是她的死期,可她却还能笑出声,仿若生生死死都与之无关,又恰似安逸消磨了短暂一日,无忧无愁,不痛不苦。
朱太子妃愈看她没所反应愈来气,笑话没看成反倒气的她心中不平衡。
“你就不想知是谁让你落得如此下场的吗?”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她不说是谁她亦知道,暖酥冷眼看着她,坐观她自编自演。
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口咬定:“是那墨子矜害的你。”将脏水泼向他人。
暖酥看不顺她小人的行为,事到如今却还要对她这个将死之人撒谎,心肠黑到什么程度可想。
“然后?”暖酥冷笑发问,不是十分明白太子妃的金口玉言,复挑了挑眉好笑道:“你是希望我做鬼以后去找墨子矜,然后对你感恩戴德,你便可高枕无忧了,我所言可是,太子妃?”
朱太子妃不语默认。
暖酥速懂得她眉目之间的意思,信誓旦旦道:“太子妃放心,我流暖酥即便是明日成了厉鬼,我也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极端的暖酥睁大黑不见底的双眸,挽唇狞笑,彰显出死亡的气息。
细思恐惧,朱太子妃惊吓地往后退步,护住自己的孩子,指着她:“疯了,你这个疯的无可救药的女人!”
长耳搀住太子妃使眼色,切不可乱了脚步,她们来可是为了看她笑话,怎可让对方看了笑话先。
若她成了厉鬼,太子妃并非无计可施,到时请几个法术高明的道士将她超度,保准她魂飞魄散,至此不会殃及孩儿与她。
“你就在这儿慢慢等死吧。长耳,摆驾回宫。”
宫女牵着太子妃的贵手缓缓离开。
直到不速之客离去,暖酥的笑沉入水底深吸口大气,快快眨了眨眼睛,起身连忙欲将门锁扣上,害怕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呈出。
一道熟悉的月白身影挤进,推门的力气大如牦牛瞬间将暖酥撞倒在地。
墨子矜急忙扶起她,细心询问她有无大碍,却见她的脸庞一道伤痕深嵌入,渗出刺目鲜红的血来。
不由得蹙眉深深,悲伤流露,取出素白的兰花巾帕轻轻蘸了蘸她脸上的花,心痛极了。思及,方他来时,路上碰到过太子妃,想来事情不想自大白。
墨子矜用以责骂不乖妹妹的口气:“叫你活该,什么人不好惹,偏去惹那母老虎。”
暖酥瞅眼听着他宠溺的语气心里如火烧,憋着气硬声不快:“墨大人若是来看活死人的笑话,那就请回不送。”不客气轰他。
墨子矜浅笑,转身先把门扇关紧,赖在椅凳上倒冷茶慢啜。
“你……”暖酥气得没了下联,气鼓鼓坐回榻上,瞪着两只眼睛看他。
见她可爱如初,墨子矜嗤声笑。
“笑个屁笑!”暖酥自己不笑,还不准他人笑,怒斥不正经的他。
墨子矜佩服她人之将死淡定从容的态度,悠然然问:“你当真不急?”
暖酥蔑笑而反问:“着急去送死吗?”
圣旨难抗,死就死罢,两眼一闭腿一蹬,她死了大不了重回到地狱,与王爷做一对恩恩爱爱无忧无虑的鬼夫鬼妻,不用与人间某些人勾心斗角,素多好。
“我带你走。”墨子矜啜了口凉茶,认真着面孔说。
“墨大人喝醉了?”暖酥狐疑,只觉得他是在说笑,天子脚下他一介文官想带她远走高飞,只怕以卵击石,落得株连九族的下场。
墨子矜定定看着床榻上的暖酥,目光深邃,简言意骇:“你跟或不跟?”
跟,她与他从此浪迹天涯;不跟,她只能入土为安。
中间利害皱眉头捋一捋,便是愚钝之人都知,她却不知。诱惑当前,愣是安如磐石不动心。
暖酥坚定不带丝毫感情:“你走。”
她早已下了决定,有人要她性命,只怕她活不过旦日。
“好。”墨子矜明白起身,决断的无丝毫情愫,从容不迫衣袂翩翩,淡然推门离去。
似一抹白云消淡于暖酥荡漾的眼波中。
她想死,他拦不住,那就让她一了百了死去,正合意。
回头看走的不很远,还可看见那扇门。外表淡然的墨子矜心中沉甸甸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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