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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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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性的杀猪声如火焰山轻触喷发,暗暗的嗓门眼足以吞象,鬼哭狼嚎声,绵绵无绝。
听者先是一阵惊愕,而后便只剩懵然,甚至有些许麻痹。
雀儿痛的脸色发白,泪水淋湿了眼眶,双腿紧紧夹着烫伤的一只手,彻底没了瞪暖酥的劲儿。
一点伤便叫她痛不欲生,她是纸人做的么?暖酥不经意撇了撇嘴角。
像她这种安于享乐的人,永永远远无法切身体会到,哪怕仅仅是暖酥所受到的一分一毫的痛。
☆、第五十六章于事无补
是她自作孽在先,暖酥冷漠扼住她受伤的手。
雀儿后知后觉,蹲身惧怕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连拖带拽将她拉到水缸边,她恐惧挣扎着,妄想暖酥会疯了把她按进水中淹死。直到灼热的伤口降了温,凉凉的似敷了薄荷膏,疼痛感逐渐微弱,她才睁开双眼,无法置信略是惊讶地看着暖酥。
为何要帮她?
暖酥面向大家伙,缓缓眨了下墨眼,响亮发声:“大家伙可都听得一清二楚,方才是梁公公命我将这些衣裳都处理的,没错吧?”
“是呀,怎么了,可这貌似和你烧衣裳可不是一码子事。”同雀儿一伙的宫女同仇敌忾。
被烧的衣裳不只有奴婢的,还有各宫娘娘的,这罪名下来即便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他人着急,暖酥却依旧平静似水,处变不惊,轻启唇问他:“不知奴婢这种处理方式,梁公公可还满意?”
朝阳下的笑容明媚刺入梁师成精明的双瞳。脱离想象,公公非但不处罚她,反而拍起清脆掌声。
“啪!啪!啪!”他从心底佩服她,不愧是天赐贵人,巧舌如簧。
一直以来,梁师成暗地训练她,给她特殊关照并不无道理。只要她肯帮他仕途通达,他在所不惜,捧她做皇后亦或女皇。
只是,她怎就如此固执,固执地不愿与他为伍就算,还要拖他入水。
衣裳烧尽,火坑渐熄。
梁公公朝她摆出可亲的笑脸:“你处理的很好,可以休息了。”
感激不尽,暖酥回了个迷惑众生的假笑,款款福了福娇媚的身子:“谢梁公公。”
转身薄面微冷没了笑,仿佛适才笑的人不是她,而是虚无缥缈的影子。
“梁师成,你徇私舞弊,我会让姑姑惩罚你的!”雀儿不甘心,烫伤的手一拍水面,激起水花,咬牙切齿瞪着离开的那抹亭亭背影。害人不成反害己,伤了玉手又赔衣。
荒无人烟的角落,金橘色罗儒的女子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发出时高时低的抽泣声。
暖酥静悄悄坐到她身旁,静言陪着她。
等她的双眼停雨,等她堵塞的心情好转,等她开口诉说内心的苦闷与委屈。
像她这般平凡的人有千千万,没人注意她的开始与结局,永远当着稍纵即逝的绿叶,生命如过眼云烟,迟早会淡入土地。然而,就是这样的她在深宫中坚强平静地存活了十年,走过繁华与落寞。
秋月抬起带雨的脸庞,低声平静道:“酥儿,你说像我这般不堪的女人是不是应该浸猪笼?”
暖酥凝固了双眼,沉默着无声无息,秋月继而苦涩地笑了笑自问自答:“我想亦是。”
像她这般不值钱的东西,活着就是在浪费粮食。她已经对这个无情的世间彻底没了希望。
暖酥抓住她的肩膀,十分认真看着她,无比坚定道:“不是!秋姐姐不是!”
“我知道,你不需再安慰我了。”秋月认了,推开她的手。
执着的暖酥迫切握住她的手,更加坚定的语气:“秋月不是!”
秋月定定看着她,看见她的双瞳燃起生的火苗,绿油油直击内心,仿若间将她从死亡阴暗的泥潭中拉回,重燃希望。
“我认识的秋月姐姐,是温柔体贴的,绝不是坏女人。人之初性本善,你情我愿有何不可?如果有生之年,我能遇见我爱的那人,我心甘情愿将我的一切都献给他,哪怕坏了名声一生不嫁。”暖酥微笑,坚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爱是雄伟,坚不可摧的。
秋月绽出雨过天晴的笑影,牵着暖酥温和的手,像她一般坚定自己心,顺从自己的心意,绝不轻易被世俗击倒。
她爱梁师成,在他还是小太监无权无谋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他,日日跟屁虫似的尾随他,仅是看着他的背影就满心欢喜。为了令他快乐,身体上的满足无疑来的最快。
秋月掏心掏肺为他付出,他心里是否有那么点点爱她……爱且搁着不说,一点点喜欢有没有?
为此,暖酥倒是为愁容满面的秋月支出妙招,考验男人是否真心。
“等会你回去,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咱不理他,冷暴力怼他,假装跟其他太监交往,气死他。”暖酥神气说道,皱了皱下巴。
“哈?这样真的行得通吗?”秋月担心自己不理他,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从此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女孩子谨慎的心思,暖酥还能不懂?
“行不行得通,结果不外乎两个。”暖酥不敢保证结果的美好。
思前想后,徘徊不定的秋月终于解开锁紧的眉头,下定决心:“嗯,一不做二不休!”
“相信秋月姐姐,你一定可以的!”暖酥为她添油打气。
两人暗地里约好,各自回去照常行事。
渐渐褪色的掖庭宫门,不争气的秋月抱着萎靡的梁师成痛哭流涕。
因她,梁师成扛下烧毁宫物的罪名,在少府监领了不轻的五十大板,臀部的衣与肉模糊成团。
梁师成微风一笑,盯着暗藏于角落的暖酥说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秋月颤抖着轻抚他的秀脸:“月儿都知道……别说话了,我带你回房养伤。”
暖酥倚在墙壁上暗不作声,静静看着秋月扛着承重的梁师成,渐渐从自己澄澈的双瞳消失,她的心水惊起涟漪。
深宫,人心叵测,稍不留神,命丧九泉。
仅仅是雀儿那般弱小的人物,都可将她踩死于脚底。她攥紧泛白的指腹,残忍地意识到,自己犹如蜉蝣般的卑微可笑。
初秋渐微凉,暖酥回房,掀开自己的被褥,刹那间花容失色,呲地怒声毒蛇张牙凶猛扑来。
暖酥下意识迅速躲开,脚步踉跄,置于柜上的青花瓷瓶随着她的惊吓怦然碎地,惊魂未定,慌地伸手抓来烛台,明火挡在前头。
毒蛇方才不肯靠近,却亦不舍离去。
闻得奴婢房里传来的一声动静,秋月急步跑来探究竟,还未踏进房门一步,就被眼前的场面吓得进退两难脊椎寒凉。
“蛇!”
相比下,暖酥倒是显得出奇冷静:“快去膳房提热水来。”
秋月连连点头,霎地扭头飞跑,却发觉跑错了方向,复而辗转掉头继续跑,烧来满壶热水:“暖儿,热水来了!”
暖酥维持僵硬不动的姿势,毒蛇在她脚下盘旋吐信示威,苦苦就是不肯将她放过,想来毒蛇是受过特有训练的,只认定她身上的气味。
“浇死它!”暖酥斩钉截铁道。
“我……”纵然心中惊恐万状,为救她秋月豁出去,死死闭住双目,将沸腾的热水倒在毒蛇身上,当即毒蛇烫的发白死去。
低眼间,秋月惊地松手,铁壶砸地生出巨响。
化险为夷的暖酥放下烛台,秋月上前握住暖酥冰冷的手:“你没事吧?”
暖酥连摆了摆头,急促的目光紧盯着地上的死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泥金笼中空无鸟影,暖酥惊愕睁大黑白分明的瞳孔:“啵啵呢?!”
她疯了般不顾一切跑出去,不食一口晚饭,空着肚子对着黑乎乎不见月的夜空大喊:“啵啵!”
她似翻滚海啸,秋月怎么拦亦拦不住她,怕她出事挑了盏明灯紧随其后。
“啵啵!啵啵!啵啵!”她急切叫着喊着,旮旮旯旯寻遍,泥水弄脏了裙尾,喊粗喉咙就是找不到它,围着掖庭宫晕头晕脑四转,堪比海底捞针。
平日里,只要她吹一声哨子,它就会回到她身边。它是神鸟特别听话,绝不会背弃她,亦舍不得离她,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暖酥笑,意志坚定如磐石雷打不动:“坏啵啵,敢和我开玩笑,等你回来看我不打你。”
秋月看着她一面朗笑一面慌里慌张,心中隐隐的疼。
“暖儿,我们先回去,明儿在找吧,一定可以找到的。”秋月细声细语,将手轻轻放于她的肩上,安抚她诡秘的情绪。
暖酥平静下来,像是孩提听娘话随她的缓步离去。
“哈哈,好香,好好吃!”
闻声,暖酥愕地转头……
骤然双瞳扩大,犹如山崩地陷,黑白颠倒。
那脏乱的疯女人下巴流满口水,狼吞虎咽着一只烤的金黄熟透的鸽子,油腻腻着嘴巴,一边吧唧发出咀嚼声,一边兴奋难耐地跺着脚,脚下滴满新鲜的白羽毛与血。
“啊!”暖酥无法如旧装出冷静,捂住双耳疯狂尖叫,愤怒着红色的血眸看着那个女人。
“暖酥!暖酥!你冷静点,那女人是疯子,就算杀了她也于事无补!”秋月心痛抱紧她,阻止她做出疯狂的事。
此刻的暖酥是一只野兽,全听不见丝毫忠告。一股蛮力将她推倒在地,盏灯熄灭,陷入黑暗。
暖酥跑过去狠狠地掐住女人的脖子,歇斯底里嘶吼:“吐出来!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她要让她陪葬,陪葬!为啵啵陪葬!
鲜红涌上女人的脸庞,喘不过气。
紧急之下秋月握起地上的棍棒,击打暖酥的脖颈,暖酥当即晕厥不省人事,那女人得救吓的舍下美味张皇逃跑。
“抱歉,暖酥。”秋月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背回房休息。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安好。
四下归于宁静,浓浓的夜色中柴火熊熊燃烧,地上被遗弃的鸽子肉微微动了动四肢,机灵站立起来,短短的双手环肩啧声道:“女人如魔鬼。”
遥想刚才它被一毛都拔,割了细小脖子,置于火中烘烤,蛋隐隐作疼。
☆、第五十七章璨若辰星
自从暖酥受了那巨大的刺激,便闭着口不言不语,不休不止地干活,有时甚至忘了进食,滴水不沾,脸色亦渐渐苍白不似往前红润光泽。
不都说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总是平静的,这正是秋月所担心的,她愈是若木偶不哭不闹,愈是令她提心吊胆。
有宫女拿胳膊肘兴奋地碰了碰同行的宫女,小声交谈:“听说了吗?还有两日每年一度的中秋晚宴又要来了,到时候皇亲国戚,满朝文武都会来。”
“那……那人家的小墨墨会来吗?”少女心萌发,作娇羞状。
无意间宫女交谈的内容飘进暖酥耳中,干粗活的手微作停顿。
不苟言笑的梁师成巡视而过,眼尖捕捉到两个偷懒闲聊的宫女,扭着胯部走来,怒冲冲伸出兰花指:“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还不去干活!”
宫女立即散去。
“忙死了,简直忙死人了!”初愈的梁师成,不敢恋床,上头下来命令,说是两日后的中秋晚宴由他来布置,务必做到尽善尽美,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惟他的脑袋是问。
只有傻人会当这是件好事,他怎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懈怠。
“都给本官听好了,两日之内,务必将集英殿外上上下下打扫的焕然一新,若是从谁身上出一丝一毫差池,呵呵,呵呵,本官亦保不住你的狗命!”梁师成仁至义尽给每人警个醒。
“是,公公。”
宫女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忙活起来。
每逢佳节宫里必定热闹非凡,三宫六院嫔妃也都不闲,忙活着令尚衣局缝制新衣以博得皇上的龙眼。
作奴婢的自然没那福分能享受酒桌宴会,却亦少不了厚厚的福利,皇后娘娘福泽万民,到时会赏赐些东西让大家沾沾喜气,记得去年赏的是蜜食,今年不得而知了。
得知此事,暖酥按耐不住狂喜,心房隐隐发热,平静的脸上划出久违的媚笑,睁亮了乌黑的杏眼。
她在等,等时机成熟,如今时机来了,莫要再错过。
“梁公公。”暖酥定下决心,叫住他。
梁师成风度翩翩转身,只见来人是她,心中不免悸动,继而隐藏住狐狸尾巴,演绎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借一步说话。”
他亦在等,苦苦等她开金口。
“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放下对他的成见,暖酥恭恭敬敬。
两人神神秘秘进了房间,关紧门扉,暗地的雀儿将这不可告人的一幕尽收眼底,狠狠勾唇冷笑。
“秋月姐姐,大事不妙,大事不妙!”雀儿用以发火灾的口气拦住秋月。
秋月只是淡然笑着,亦舍不得抬起头,一丝不苟剪着红窗纸,婉转将心中的愤与恨粉饰太平,她可没忘记那日煽动众人羞辱她,和处处针对梁梁的那人是谁。
见她顽固不为所动,雀儿狠狠拧下眉头,不肯就此罢休,佯装好心好意为她唉声叹气:“妹妹还以为姐姐是个很有节操的女人,没想到亦不过如此,有道是男人如衣服,难怪难怪。”连连摇头嘲笑。
秋月本就不喜她,她却还要存心羞辱,冷言说:“你有什么话直说,在我面前没必要绕弯子。”
自己对梁师成的真心日月明鉴,任凭羞辱,没必要向任何无关人等加以解释说明。
雀儿不改谄媚之色:“秋姐姐好凌厉,妹妹是看姐姐可怜被蒙在鼓里,所以特地好心来告知一声。你那个梁公公正和你那好姐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明知她是在挑拨离间,秋月却还是忍不住惊讶难过,语气平静:“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雀儿深知这个顽固的女人不可能轻易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却亦玩弄得来女人的心思,把话撂下:“你可以不信我,大可自己前去一探究竟。”
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冷冷离去。
无法冷静的秋月撒下手中的大剪子,起身跑去看究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师成与暖儿负她,要见双。
她只相信亲眼所见,猛地推开梁师成的房门,只见暖酥媚笑婀娜多姿为他燕舞,他甚至没注意到门口的人影,目不转睛盯着她曼妙的蛇腰,嘴边笑的不亦乐乎。
那种璨若辰星的笑是她从所未见,亦从不曾拥有,平素里他在她面前极少笑,每次笑亦不过是僵硬的假笑。
这点足以证明他真正爱的人是她,并非她,自己不过是他无聊时泄欲的玩物。
难怪……
亦难怪……
恍然,她残酷地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是她在反反复复地自作多情,他命她照顾她不过是为了心疼他爱的人。
她竟还傻傻的以为,外面那些有关她们的风言风语,全是无稽之谈。
没想……没想到……
她甚至不敢相信双眼,心灰意冷,下意识往后退。
一双手扼住她的双肩,阻止她离开。
“好戏才刚刚上演,主角怎么能退场呢?”背后的雀儿不怀好意微笑。
闻声,舞姿骤停半空,两人的目光双双转移至门口,门口两人,一笑一哭,反差极大。
秋月泪满盈眶,抬起失望寒心的目光看着暖酥。
暖酥几步上前相迎,往常那般亲切握住她的双手:“秋姐姐,你怎么了?”
夺走她的男人,现如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秋月气急攻心,猛地抬手狠狠扇去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怒骂:“贱人!”
麻辣的感觉蔓延至耳根,右脸如针扎的疼,暖酥被扇的目瞪口呆,隔上一会儿方才缓冲过来,转头只见背后满面奸笑的雀儿,方才心如明镜。
“我和他清清白白,姐姐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暖酥扶住抽痛的脸,红着泪眼看她,多说无益。
仅是一霎那,秋月被她盈盈可怜的泪眼所迷惑。
“秋月姐姐,你不都亲眼看见了吗?是她爬上梁师成的床。”雀儿伸长丑恶的嘴脸,唤醒她心中的仇恨,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你!”暖酥捏紧拳头,目光如炬瞪着满口胡言的雀儿,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个不要脸的。
未等暖酥出手,秋月回头撕声怒吼:“你闭嘴!”
遭到劈头怒喝的雀儿吓得闭嘴,心里漏一拍,有些许懵然。
她的事不用谁来指手画脚,她谁也不信。
“我就问你一句,你来他房里做什么。”秋月想听最后的争辩。
“我……”暖酥低眉垂首,一时哑口无言,她不能说,坚决不能说,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即便是她的好姐妹。
秋月看着她,蓦然似是明了地笑了笑。
梁师成一直站在旁侧静观她的无理取闹,最不喜只知情情爱爱的女人,坏了他的天下大事,冷漠的目光对她:“我们在房里做什么,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一字一句如千金重的铁锤击入她心,她踉跄着身体,余下的一丝情绪彻底击溃,退潮般急步往后倒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她恨恨瞪着两人,推开雀儿跑向远方,一如当初的辛阳,恨恨看着每张绝情的脸,狠狠切齿:“你们好狠心!我恨你们!”
绝情的话音回荡脑海,暖酥狠心闭目,拧起的眉头久久不肯松开,心如刀割,朱唇咬出殷红,发颤地吸气。为了私心,她终是牺牲了姐妹。
“高兴了?还不滚!”梁师成不想多看雀儿一眼,不客气轰人,舍去往日不正经的模样,宛若雄楚的男人屹立冰山一角。
得逞的雀儿哼一声美艳一笑着拽拽离去。
惨淡收场,梁师成怜惜扶起她红肿的俏脸,似扶起水中残花,眼里落满怜悯之色:“肿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与她而言,花容月貌已不重要。
“你有没有爱过她一刻?”她睁开湿润的眼睛直视他,似要活活将他的双瞳看穿,替秋月问了心里话。
梁师成陷入思忖的泥潭,像他这种残缺不全的人还配得上拥有爱吗?
她的耐心忍到底线,低吼:“说!有或是没有!”
无非就是两种回答,当真金口难开?
“没有……”他像个男子汉勇于承认,淡淡的口吻说出两个字,自己喜欢的仅仅是她那具身体,并非爱。
被阉割的那一刻起,他便对天发过毒誓,此生绝不会陷入爱河,一生一世只当个权利的奴隶。
愕然,暖酥蛇蝎发笑,扭曲着声音称赞:“好一个无情的人……”
梁师成亦跟着发笑,寒心如骨的笑。
她算是看的透彻,可不知秋月是否看的明白,枉费了秋月的一片冰心,竟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即便今日她真的负了秋月,梁师成亦不值得秋月流一滴眼泪。
“你我之间只存在利和益,其他一概无。”暖酥冷淡地警告他,不要妄自对她滋生别有的情谊,梨花面上琢磨不出丝纹表情。今生今世她的爱已追随王爷的脚步入土沉眠,在没有一人值得她来爱。
倘若他无端生出利益上的冲突,她一定,一定会毫不留情杀了他,以绝后患。
☆、第五十八章民女知错
八月十五,浓夜月满如霜泄,金镶玉台,堪比巧夺天工的晚宴。
文武百官,三宫六院,齐聚一堂。细说欢声笑语,举杯畅谈,金樽玉杯相碰的声音清脆,筵席过百桌,有玉盘里山珍海味,精致风味糕点,一颗颗饱满能挤出露水的西域葡萄。
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夜莺栖在如画纸窗打盹。
按旧习,设宴一般在集英殿,可年年如此倒不显新鲜,于是睿智如梁师成,将晚宴设在宽敞的殿外,不愁能容下上千号人。
喜庆如红花喜洋洋,有才口亦道不尽诗词歌赋。惟一一人却与热热闹闹的气氛尽显得格格不入,仿若遗世独立,归隐山林。墨子矜自带月光洗涤的高冷气质,细嚼慢咽淡食。
旁一桌是与他关系非一般的三皇子赵楷,身穿的是上等湖蓝苏绣粉夏荷衣袍,束一条质地柔软的梅纹腰带,华丽既不显得张扬,且文雅洒脱,倒极是符合他的眼光与品味。
借着花好月圆,赵楷举杯雍容有礼敬他:“墨兄,我敬你一杯。”
墨子矜缓缓扬起一抹如菊浅笑,微微弯下的桃花眸清澈如杯中淳酒,扶袖举起玉杯回应,风度翩翩,举止慢条有理干净利落。
不过是一小举动,便撩倒了一片玉珠佳人。
最初,两人在殿试时相识,只因墨兄那一句“踏云烟添喜郎尽华,莫叫蹉跎悲乡里”,便深深吸引赵楷的注意。于是乎两人走在一起,渐渐的谈吐,惊觉彼此志同道合,具有相同远大的鸿鹄抱负,爱好书画,好云游四方,厌奸臣竖子,可谓是相见恨晚。
赵楷钦佩他由内而外的恬淡品格。
天下人皆愚昧无知,子矜能当上枢密使全靠着自己的真才本领,赵楷不过是在父皇面前引荐了几句,而且是偷偷瞒着他,若是让他知道只恐犯脾气不肯做官。
正处中央金雕龙椅上的皇帝,威正四方,普天同庆举杯共贺佳节:“今日齐聚一堂,朕祝诸位中秋愉快!”
众臣皆跪地同喜,连呼万岁。
随之繁弦急管齐上阵,丝竹乐声似银色月光洒遍皇城角落,连深院里笔直天高的梧桐都不觉索然寂寞,满脸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戏台后,各色各样的美姬宫廷乐师,皆是才貌双全上一品。
反光的铜镜倒影着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朦胧似镜中月看不真切,美人懒懒眯月眸,不紧不慢细描摹着眉心一点红。
少顷,平平的眉心绽出一朵鲜艳夺目的花钿,使她天生丽质不施胭脂水粉的面容添饰了几许抚媚,又画了淡黛色的远山眉,仙媚而不妖俗。
便是圣人,亦经不住美人莞尔一笑。
“流姬,时辰已到该登台献舞了。”宫女细声前来禀报。
“知道了,你们先登台吧。”素手匀石榴脂,轻点唇。
梳妆毕,对镜微笑,春风万里亦不及她惊艳,竟有些认不出镜中人是谁,微晕了脸颊。
懒懒起身,发上一朵深红欲滴的丛中笑轻摇曳,雪白霓裳如帘垂地羞掩着一双凝脂玉足。
江南流姬,出生书快论坛小家碧玉,其身婀娜多姿,借以身软无骨似香胶闻名遐迩,翩翩长袖有股奇香盈绕心尖,霓裳裙下风流鬼无数,一双黑瞳深若夜,勾人心魄。
听闻,有为她癫狂者,杀人放火在所不惜。
便觉梁师成好本领捏造起来竟可以假乱真,就连她本尊听了,都想见识见识这位奇女子究竟有多大能耐,竟能迷倒万千男人。
迷离了双眼,几步轻功无声无息登上高高的集英殿飞檐。夜初降,以至浩大雪白的轮月半悬在飞檐上,还没来的及升上云天,形成了触手可捞月的假象,宛若诺圆的屏风遮在暖酥身后。
若是有人无意间掠眼发现,便会以为她是天上下凡的嫦娥姐姐。
众人皆沉迷于酒色花香,玉台上有舞姬若赤红曼陀罗花般妖娆绽放,美不胜收,看的人多么心驰向往,不愉快的心整夜都畅快了起来。
仅一霎那间,眼明如镜的墨子矜迅速捕捉到飞檐上一抹皎洁身影,月色般极其刺目,执玉杯的美手用了几分暗力,嘴角扬起微妙即逝的笑影,细细抿一口玉露润薄唇。
漫长的夜,与他而言,似在艰难熬着大锅的相思豆,一勺勺熬不到尽头。方才,他还在忧虑今日会否如同往日无趣,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索性拾起一颗粉白的水蜜桃置口中细啃慢咬。
绝色女子从天而降,犹如天女下凡来,舞袖翩翩,赤足鸿毛般轻落地。成对比,众舞姬皆暗淡失色。
唯独她,素纱单衣,分明朴素,却透过肉眼清晰可见胜雪肌肤与圆润肩头。
美人明眸擅睐,亭亭玉立,轻轻撩开裙裾,露出纤细的长腿,动作滑腻如丝丝奶酪。
一朵丛中笑盛放似美人娇红的两颊,捏起透明长袖半遮芙蓉面,娇羞似豆蔻年华的小少女。
把不住矜持者,目瞪口呆,手中酒杯哐地掉在木筵上,更有呆若木鸡者,鼻血涌出孔。
男人着魔,女人妒忌。
朱琏坐于太子身旁,亲手为他斟满空杯酒,却见他双眼直勾勾竟对她视若无睹。
寻着他的视线好奇望去,只见玉台上的女子风姿妖娆,挥一挥清袖便可轻而易举掠夺男人的心。
就连她看了这等的婀娜舞姿,平静的心亦会掀起千层浪。
舞姬回眸,犹如脱壳的羊脂白玉剔透,朝太子媚笑,挑明着勾引她家太子殿下。
“流暖酥!”热气从朱琏的鼻孔喷涌出,捂紧圆滚滚的肚子,镇定住胎气。
当初,饶了一条贱命不死,本以为她会乖乖待在掖庭终老,从此不出来兴风作浪。没想到今日,养虎为患,竟想借着中秋晚宴飞上枝头当凤凰,想的美!
只要朱琏在的一天,她就休想夺走太子,直到将她挫骨扬灰太子妃才勉强肯罢袖手。
“啊!”朱琏捂着肚子疼得吟号,蹙眉可怜巴巴咬紧绛唇,拉着太子殿下的手。
美色成烟雾,赵桓急忙忙搀扶住爱妃,担忧问:“朱,你怎么了?”
朱琏暗自在心田里划出深深笑痕,迷迷糊糊低低道:“可能是这里太吵了,宝宝受不了,我们还是回宫吧……”
哀求的晶莹泪光紧盯着赵桓。
硬心肠的赵桓被这双小鹿般动人的目光辐照的心软意麻,不舍看了看玉台上的暖酥,美色当空,断然扭头。
正色吩咐带刀侍卫修竹:“替本宫转告皇上一声,就说太子妃身体微恙,儿臣深感遗憾,无法陪父皇共度佳节,还请父皇莫要担忧,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刻不容缓抱起朱琏离开筵席摆驾东宫。
暖酥踮起脚尖起舞,迎月翩翩,似是雪白的蝴蝶儿震翼。
三回眸,酒席上那人已没了踪影,只剩杯盘狼藉,心里不免有那么点慌张,却亦不至于慌了手脚,依旧悠然灵活地摆动舞姿。
她精心准备的这支舞,是为了展给赵桓看,如今人走茶凉,她付出的一切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想着随意舞两下,便下台了吧。
天有不测风云,暖酥有旦夕祸福,不知那个生孩子没眼儿的贼厮,指腹按住中指弹射出一颗核籽,核籽似是带着星火射在暖酥的脚踝。
猛然,触电般马失前蹄,暖酥愕然睁大乌黑的眼瞳缓缓往后倾倒,心水波涛汹涌。
她深知,此间若是倒下,便是失礼对圣上的大不敬,惊扰圣上雅致,理当诛连九族。
献舞不成反倒将自己的小命献上。
不……
她不想死,她还有未了的心愿。如若可以,给她短暂的经年时间就够,在拿走她的性命亦不迟。
只怨叹,造化玩人,想死的折腾半辈死不去,不想死的却顺理成章死了;想活的活不长,不想活的却是长命百岁。
睁着一双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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