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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狂妃,将军请入洞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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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酥深吸口气,眼泪洗去愤恨,澄澈的双眸不见丝纹对她的不敬之意,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道:“娘娘,奴婢求求你放过奴婢的妹妹。”
到底有多恨,才能舍下身段,对仇人媚外。
“好听,实在是太好听了!”太子妃拍手叫绝呵呵细声大笑,痛快,实在痛快,就似有人称呼她皇后。
“流暖酥啊,流暖酥,没想到你会有今日下场吧。”太子妃倒替她可惜,什么人不好勾引,偏偏勾引她家太子。
怨不得旁人,只怪她自作孽不可活。
暖酥低垂浓密如黑羽的睫毛:“以前是奴婢不懂事,请娘娘宽宏大量,高抬贵手饶了奴婢一条贱命。”
这一声声奴婢打心底悦耳。
狐狸精的爪牙磨平,朱太子妃面颊的胭脂水粉都快笑抖尽,拿出花后的气焰:“本宫今日高兴,可以准你和那个贱婢不死。”
“不过……”她转弯子,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你得让本宫尽兴。”太子妃许久不曾这么痛快玩一场。
“娘娘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暖酥冷静的可怕。
太子妃信誓旦旦向她担保:“本宫向来说话算话。”甩了甩手中的火鞭,活动筋骨。
遂命人松开她,让她像牲畜般趴在地,太子妃骑在她弱小的身上。骑上的一刻犹如泰山压顶她怕是撑不住坍塌,看着一旁的阿吴,再苦再累咬紧牙关坚挺不倒。
太子妃挥鞭狠狠抽在她的腿上,“驾!”
她咬牙慢慢爬行。
“啪!”一鞭鞭清脆抽在她的身上,皮肉绽开,鲜血直流,仅仅靠着双手强撑,手腕旧伤未愈,隔着纱布浸出红血。
太子妃答应过她,只要背着她绕若雾阁爬一圈,她就放过她和阿吴,所以她坚决不能倒下。
否则太子妃更是不会放过她的。
绕着若雾阁,一路是慎人的血迹。
娘娘玩得尽兴,丢去血红的皮鞭,红扑扑的脸颊生出微微晶莹的汗珠,玉手捏起百鸟朝凤的巾帕擦了擦。
今个儿高兴,挥金如土,所有跟来的奴婢各获赏黄金十两锦缎一匹。
“谢娘娘隆恩。”宫女奴才们眉开眼笑,连忙磕头谢恩。
两人如愿以偿留下贱命,丢进掖庭终身做苦役。
从此,若雾阁再无流美人。
“暖姐姐……姐姐!你醒醒,别吓阿吴!”阿吴颤声抱着满身血痕的她,拼命摇晃奄奄一息的她,热泪撒满她的眼角。
暖酥抬起疲倦不堪的眼皮,混浊不澈的双眸看着她:“怎么下起雨来了……”干涩笑出来,声音细小若蒙蒙雨,凄凉的经不住轻风儿一拂。
听到姐姐熟悉的声音,阿吴的脸亲密摩挲她的脸,哽咽道:“姐姐,你太傻,阿吴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需千言万语。
她相信,总有天她一定不会辜负她的厚望。
“姐姐放心,将来等阿吴长大,一定会好好保护姐姐。”阿吴拿衣袖擦尽泪水,紧紧牵起暖酥的大手。
掖庭中都是些低等犯了错的宫女,罚在这里做苦役直到老死。
她和姐姐刚来,人生地不熟,定会受人欺负。
老弱病残的宫女三两结队,趁着掌事的宫人不在开始偷懒。
“呦,那位该不会是若雾阁的流美人吧,都成肉酱了,呵呵。”
宫里谁人不知那个女人是衮王未过门的妻子,太子却还要强娶弟媳妇,衮王死不瞑目呐。
闻言,都好奇地放下手中活,目光如炬齐齐落在那个满身伤痕的女人,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看得阿吴胆颤。
“活该!”她们没那福分,亦见不得她人好。
木棒重重捶在脏衣上,溅出脏水,狠狠辱骂暖酥,以解心头气。若是她们能被太子殿下临幸一夜就好了,只可惜她们一辈子都没那福气。
暗处隐匿一双莹莹鼠目,细着嗓子娇声,“你们一个个是嫌手里的活太轻了,所以都在这儿嚼舌头!”
虽是发怒,声却不高,太过娇,倒显得好笑。或几个藏不住笑的宫女嗤笑出声。
“让你们笑,想死了!”微微弯腰走来,不客气拿他的兰花指挨个戳脑袋,“罚你们挑满十缸水,否则都别吃饭了。”
被罚的宫女们惶恐垂首:“是,梁公公。”
“掖庭令,看样子宫女挺怕他……”暖酥虚声,往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掖庭之中,死了一人有何干系?
梁公公曲腰朝她们徐来。
受惊的阿吴下意识抱紧暖酥,警惕盯着那贼眉鼠眼的宦官。
“呦,新来的?”
梁公公走进一瞧着实被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细细端详地上血淋淋的人儿,连连摇头啧声,叹美人香消玉损:“可惜呐,可惜……”
暖酥轻笑,讽刺之意鲜明,与他对视。
低声有力,“只怕你是白叹一场。”
梁公公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心里发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不见底的深渊,无尽的黑夜,瞳孔凝集起每寸遭众叛践踏的月光,切之入骨,切之灼肤,引人不慎堕为尘碾作泥。
“秋月你过来。”梁公公点了名算得上乖巧标志的宫女。
机灵的宫女放下手中的累活,快步上前:“梁公公,有何吩咐?”
众人拭目以待,矮子看戏。
旁人不知,掖庭中的宫女们最清楚不过。梁公公的师傅原是上任掖庭令,当时的梁某人仅仅是名随处可见的小太监,根本没人将他放眼皮底下。可某天朝晨他的师傅却离奇死在枯井,便顺理成章当上了掖庭令。
有传言道,是梁公公因不堪欺辱而害死了自己的师傅,夜里常有宫女听见梁公公小兽般的咆哮声,吓得不轻。
但凡是,有宫女提及他师傅的名讳,都被断了舌头,唯恐避之不及。
久久,梁公公平静开口:“送她进咱家的房里好生伺候。”
众奴婢瞠目结舌,大眼瞪小眼。梁公公莫非贪上人家美色了,想与她结成对食?否则怎会主动献殷勤,贴心地腾出住所给人家。亦难怪,梁公公年轻气盛,虽非完人,小脸却生的俊俏。
多少宫女爱慕的对象。
达礼的阿吴朝公公款款福身,说一声:“奴婢谢过梁公公。”
两人小心搀着暖酥去到他房里。
或许,她的出现是冥冥注定,她注定成为他的顺水人,推着他的舟一路顺水驶向成功的顶峰。
看着夹缝生出的一株野草,梁师成叹出一口久抑的气息:“唉……”
命运太过悬乎说不准,深宫阴险,勾心斗角,稍不谨慎便是命丧黄泉。
一旦踏上不规的路,注定无法回头。
无论是妃嫔、帝王、大臣、奴婢……
今个儿他出了趟宫门,偶遇四海云游的算命先生,先生无偿为他掐指一算,说是今日回宫他必逢贵人。梁某从不听天由命,只觉神经兮兮,那算命的老头铁定病得不轻,自然而然没挂在心上。
却不想,是真的。
雅致的住所窗明几净,文房四宝皆有,高堂之上悬着裱清新脱俗的字画。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阿吴扬头看着字画,没来由欣喜。
蝶恋花是当朝远近闻名的大诗人苏轼佳作,父亲从小对她严加管束,只准她看史书,并不许她接触靡靡之音。
可她私底下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拜读,想来父亲亦不会发现。
他倒是个文人雅士。
梁师成站在门口半天,才悠悠进来:“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小阿吴可真是才貌双全,才高八斗。”
“公公所谓何意,你是伯乐,我是千里马?只怕你是抬举小女子了。”
阿吴蘸墨,笔力劲挺,宣纸上飞快舞了“静水流深”四字。
“好一个静水流深。”梁师成拍手称妙,言语之间别有深意。
初愈的流暖酥早已搬离梁师成的住所,做起奴婢该做的事,却碰巧路过看见阿吴待在他屋里,急忙拖她出来,低声责骂:“女孩子家家,怎又跑来了!”
不善意的目光看着笑眯眯的梁师成。
“姐姐,我……”阿吴扔下毛笔,低头委屈。
自从秋月口中得知他的真面目,暖酥好生厌恶他那副逢迎的媚态,虽说对自己有些恩情,亦不能以恩戴过。
只担心小阿吴让坏人教坏,暖酥可不会坐视不理,有他好果子吃。
☆、第五十四章我喜欢你
“真有趣,生的不讨喜又不是我的错。”梁师成安闲摇着翠绿织扇扑凉,亦不知哪儿惹了这尊姑奶奶,让他头痛不已。
日渐微凉,他却还在摇扇扑凉,竟将自己当宫里娘娘了不成?
暖酥瞪着杏眼柳叶眉,冷言冷语地:“那就是你活该,怨不得旁人。”
就摆明和他针锋相对,他又能如何?小太监!牵着阿吴的小手明瞪着他离开。
阿吴只能恋恋不舍望了眼梁公公。
腰上撑着木盆,暖酥敏捷捕捉到阿吴的小心思,摆着张闷闷不乐的苦瓜脸,深埋着头差点亲上柱子。
便开口安慰道:“不是姐姐不让你结交文人雅士,而是近墨者黑,你是干净的人,就应该和干净的人在一起才是。”
阿吴皱着淡色的一字眉,不很理解挠了挠额头,自问自答:“梁公公是不干净的人吗?我看他白白嫩嫩的,天天泡花瓣浴,比女人还香还干净哩。”
暖酥被她天真可爱的话呛着,似是每个孩童眼中都该装下一抹澄澈的蓝天皓月,可想她的小时候亦是如此吧。
“广平郡王驾到!”侍卫雄浑的嗓子。
“奴婢们恭迎广平郡王驾到。”众奴齐声跪地。
梁公公欣喜若狂端正宫帽,屁颠屁颠扑跪在赵构脚下:“奴婢参见广平郡王!”
生怕郡王被人抢走,梁公公跑起来,连犬儿都要自愧不如。
“构儿来了!”暖酥兴奋放下搓衣盆,握紧阿吴的小手,盼望了日日夜夜的他终于来了。
阿吴亦高兴地咧嘴欢笑。
赵构两袖清风,神色慌张,众里寻她,久跪地的奴婢们酸了腿,郡王未发话他们亦不敢起身。
仅一霎那便定睛,那人正在雕栏处。
赵构飞奔过去一把将紧紧拥住她,深情嗅一腔日夜思念的淡淡发香,笑逐颜开:“太好了,暖姐姐没事!”
仿佛日月定格,百花齐放,只有他与她紧紧相拥,拥彼此入心。
他欣喜过度眼睑流出激动的泪水,抱着渐渐瘦小的她,粗布烂衣的她,心里突然的好难过。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答应过替她包扎换药,才不过第二日却不见了踪影,在她任人欺辱折磨时,他却无法陪在她身旁。
“我不是好好的吗?”暖酥云淡风轻微笑。那日他没来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是郡王忙的不可开交顾不上她亦是正常不过,她不怪他。
阿吴站在身旁暗淡失色活像花草摆设,看着两人久后重逢深情相拥,心中莫名地堵了一般难过失落,自知默默退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连梁师成都禁不住为她叹惋。
世间是绝了金童玉女还是怎的?多少痴情男女为爱荒废青春为爱白了少年头,他定当谨记前车之鉴,绝不会步入后尘,绝不会成为痴傻的情种之一。
箍的太紧,暖酥顺不过气:“再不放手,我快断气了……”
赵构便才意识到立即松开紧致的怀抱。
暖酥干咳吸了几口空气,回神看小丫头片子已没了踪影,喃喃自语:“奇怪上哪儿了。”
眼前的女子粗裳烂布,甚至衣不遮体,原本乌黑秀丽的发变的干枯凌乱,素手因干了粗活长出与之不搭的茧子,浑身留着不曾淡去的鞭痕。
心中似有千万根针刺入,他无法睁眼看她受苦受累,毅然决然拉起她的手:“走!我带你离开。”
暖酥被他拉的快要飞起来,忙不迭拧开他的手掌:“我不能走!”
绝对不能!
“大不了我娶你。”他板正她的双肩,全神贯注盯着她。
万缕情绪复杂焦躁。
“娶?”她轻笑。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他贵为皇子郡王,又怎可娶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正房夫人。
“你不信我?”赵构言出必行,谁若阻挡休怪他翻脸无情。
“构儿,你太冲动了,我只当你是弟弟,一个亲切的弟弟,仅此而已。”暖酥温声细语安抚他。
弟弟……
赵构不愿接受,崩溃道:“不!我长大了!我喜欢你,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的赤子之心明镜似的,难道要他挖心以证吗?
稍用力几分,暖酥的肩骨快要被他捏碎,蹙眉急忙答复:“姐姐明白,姐姐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姐姐亦喜欢构儿的纯真善良,处处为人着想。”
明显感觉他的紧张感挥散了许多。
遂又说些心灵鸡汤浇灌他冰冷的心间:“只是,彼此相爱的两人都不见得修得共枕眠,仅仅依赖喜欢又能撑多久?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得到,不喜欢的东西强给亦是勉强。既然得不到,远远看着,祝福着便好。”
远远看着,祝福着……
他算是醒悟,眼底抹上一丝浓厚的落叶忧伤,在姐姐眼中弟弟终究是弟弟,永远成不了照顾陪伴她的那人。
赵构并不为暖酥的一番回绝所懊恼,相反她教会了他何为真正的喜欢。
“我喜欢你,绝不会让你困扰。”赵构敞开心扉笑,长眠在心底的话说出来舒服多了,往后他便能酣然入梦,坦荡地与她见面。
“我的构儿就是聪明!”暖酥开朗笑,兄弟般亲切搂住他的肩膀,说道:“再说了,姐姐不是还未出嫁吗?构儿还是有机会的。”
她善意地安慰他的心,不断给他快乐下去的希望。
高大的赵构绽出孩子般纯良的笑靥。
尽管他长高长大,但在暖姐姐眼中他永远是长不大需要撑伞保护的小孩。
刚刚还高兴的暖酥转眼忧心忡忡。
“暖姐姐,怎么了?”赵构担心盯着她。
暖酥俏丽抿嘴,抬起如饥似渴的双眼:“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赵构惊愕地睁大迷雾的双眼。
暖酥坐在雕栏上摆裙等他,恰逢此时阿吴回来了。
“小丫头,一眨眼功夫,去哪儿浪了,亦不带上姐姐。”暖酥双腿落地,习惯性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脸上没心没肺笑开花,心花却暗自伤感枯萎。
大仇未报,她的伤悲惟有噎着藏着,绝不令人知晓她的一丝丝脆弱。
“暖姐姐!暖姐姐!”赵构提着笼中鸽气喘吁吁飞奔而来。
暖酥看他傻大个一样跑来只觉好笑,忍俊不禁问他:“我不是让你命手下找来吗?你又何苦要为我亲力亲为。”
“给。”风尘仆仆的赵构傻笑着,不苦不累。
自打她离开若雾阁,那里破败不堪,无人问津,她亦不知啵啵是生是死。
好在仅存的一点希望尚在,暖酥打开泥金笼子,啵啵高兴地冲上云天自由翱翔,仿佛被关押了几百年,压抑一瞬间释放出来,张嘴发出长长刺耳的尖叫声似在发泄,转回来停在暖酥的肩上。
暖酥捧它在手心如捧至宝,不禁感叹:“啵啵,你可真是只神鸟!”
几天几夜滴水未进,竟能精神饱满活着。
有它相伴,想来暖酥亦不会孤单。
看着暖酥如饱满雪莲初绽的笑靥,温柔与鸽子顺滑的羽毛相亲,赵构心里倒生出些莫名的妒忌。
守在掖庭宫门的锦衣侍卫紧急跑来,附在郡王耳畔小声耳语。
当即,便见得赵构的笑影被水淹没,蹙起的眉宇似在诉说着几多忧虑,低低冷冷道了声:“本王知道了。”
暖酥是聪明人,怎会琢磨不出赵构的丝丝脸色和眼色。
“你要走了?”
看来是瞒不过她的慧眼,赵构闷闷应了声,他好容易挣脱母亲的束缚,潇洒没一刻钟,转而父皇急召他入殿议事。不是还有太子吗?
他不过只是想与暖姐姐多待一会儿,这点小事难于上青天。
“阿吴,过来。”暖酥腾出苦涩的笑容将阿吴牵到赵构面前,镇定心里的难过说道:“构儿,你将她带走吧。”
她还小,不该待在掖庭。跟着郡王以后吃喝穿不用愁,素手亦不必担忧长出粗粗难看的茧子。
阿吴定定地看她:“暖姐姐!”
愧疚的贝齿碾了碾唇瓣,心里舍不得亦放不下,刚刚是她的错,她不该耍小孩子性子讨厌暖姐姐。
暖姐姐对她那么好,苍天大地有目共睹。
“我们一块走吧。”阿吴摇摆暖姐姐的手臂恳请,真挚动人的眼神邀她一同离开。
赵构亦是提心期待,紧紧看着她,期待她的答复。
走了多好,跟着郡王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美味珍馐,与疼爱。从此彻彻底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可高枕无忧,日日快活逍遥以此度过浮生。
但!她不能,只要她活着一刻,千千万万种恨总在无休无止地折磨她,半夜里折磨她到生不如死。
恨之切骨,如今的暖酥只是假装出一副无怨无悔的表情,轻轻捏了捏她的小粉脸蛋,平静说道:“姐姐呢,还有没做完的事,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往后你跟着郡王,一定要多学学本领,不要辜负姐姐的期望才是。”
阿吴望着暖酥墨黑的瞳眸,没来由眼泪夺眶而出,不舍抱紧暖酥:“暖姐姐,阿吴舍不得你!”
暖酥亦舍不得那么可爱的她……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自然培养了感情,暖酥细心安抚她:“阿吴乖,阿吴最懂事,别让王爷久等了。”
迟早要分离,何不痛快些?
蓦然,阿吴耍性子狠心推开她,跑向远方。
暖酥抱歉看了一眼构儿,提着裙裾追赶其后。
只见阿吴摘下手上一只温润的冰心芙蓉玉镯戴于秋月手中,泪眼盈盈:“往后劳烦秋月姐姐,多照顾暖姐姐,阿吴感激不尽。”
“你放心,我待暖酥如姐妹。”秋月牵着她的手,嫣然微笑望着不远处暖酥的俏影。
☆、第五十五章多半有病
即便没有阿吴丫头的委托,秋月待暖酥的心始终如一,不因任何人,秋月与暖酥同吃同住,形影不离,令得粗浅灰黑的日子增添了许多色彩。
两人肩并肩嬉笑走过染衣坊。
旁人心里虽不平衡,却亦只能干瞪眼。
一来秋月是梁公公身边最青睐的宫女;二来暖酥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初来便顺顺当当荣获梁公公照顾,羡煞尔等。这转眼,广平郡王又日日跑来与她相见,封夫人是指日可待呢。
憋不住气的宫女雀儿瞪两人一眼,扭曲着嘴脸冷嘲热讽:“不要脸的狐狸精,到处招蜂引蝶。”
随即将脏水泼向两人,溅湿了脚底。
暖酥哪里是吞声忍气的主,前日当着构儿的面议论她与梁师成的风言风语不够,现如今又明目张胆蹬鼻子上脸。
不都说她是狐狸精吗?既然抹黑了,倒不如黑下去。
如此,她无力反驳,不屑地冲那滋事的雀儿轻言:“歪裂枣。”上下蔑视她两眼,扯出两声迷人的笑,“还不配姑奶奶我勾引呢。”
话一出口着实伤人。
她的眼光与品味一向高不可攀,漂亮即是漂亮,难看亦绝不会拍马屁扭曲成美丽。
“你欺人太甚!”遭到羞辱的雀儿怒气冲冲抬手便要扇人耳光。
“是你欺人太甚在先。”对付手细嫩如柳的宫女于她而言绰绰有余,一只手便将雀儿袭来的利爪拦住反扣。
“来人,快救我!”被反扣的雀儿不甘示弱施发号令。
十几个跟屁虫的宫女见状,拿着或棒槌或木盆,具有攻击力的玩意儿,仗着人多势众,齐齐快步攻上来,群殴单枪匹马的暖酥。
她们就不信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流暖酥。
不等她们自来,暖酥一个健步相迎,首当飞扬起轻盈的裙裾狠狠踢出细长腿,蹴鞠一般将木盆砰地一声踢上天,木盆霎那间停滞,翻空而下,盆里的墨汁染料如雨滴哗啦落下,染黑宫女们的衣裳。
“啊!我的衣裳!”漂亮比性命贵重。
“看来……她是练过的……”胆小的宫女嗫嚅。
宫女们皆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暖酥只觉好笑,什么叫她练过,是与身具有,懒得解释。
为首的雀儿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胆小的废物,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来!”
暖酥没来之前掖庭内除了梁公公,之下的便由雀儿只手遮天,若说谁赋予她为非作歹的权利,自然是她有个梁公公都得敬怕三分的姑姑。可以说雀儿相当于掖庭宫的主子,其她人等皆为卑微蚁虫敢怒不敢言。
“少在那里唧唧歪歪,有本事过来挨打。”暖酥看不顺眼她那副神气十足的歹样,轻轻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过来。
雀儿才不傻,过去雪中送炭,蹙眉揉了揉快骨折的手,适才被她反扣其下时,动弹不得,可想她的武功之惊人。
过足瘾,何必要弄得人家下不了台。善解人意的秋月牵住暖酥的手,丢给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体会。
秋月原是伺候前王皇后的宫女,入宫十年来谨小慎微,却还是遭小人施计陷害,才落得如今这般凄惨,繁花落尽不过眨眼。
自进宫以来,暖酥毛毛躁躁的脾气丢弃了许多,现如今有秋月姐姐在旁指点一二,才不至于乱了大谋。
“我们走。”暖酥不再恋战,挽起秋月的手臂悠然离去。
雀儿却天真地自以为暖酥怕了她,鼓起劲儿在背后乱吠:“回去告诉你家姘头,就说雀儿姑奶奶羞辱你了。”细声笑。
不出所料,雀儿并非善辈,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流着泪跑去找司言姑姑,恶人先告状,反咬暖酥一口。
官大一级压死人,梁公公赔着笑脸,有心护短,却又不得不做做样子。懒懒发话:“今个儿就罚你一人将这些脏衣处理了,以示惩戒,大家伙都散了吧。”
宫女们纷纷扔下洗具,一个个眉开眼笑地从暖酥身旁擦肩而过。
“雀儿还以为公公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没想到待起她来可真真好温柔,让人羡慕呢。”雀儿意味深长眯了眯暗眸,显然不满意他的惩罚过轻,如钩的嘴角漫出笑影。
“那你就慢慢羡慕吧,像你这种长的不敢恭维的女人,给官人我提鞋都嫌弃。”笑音妖里妖气。
姜还是老的辣,在梁师成眼中她不过是名不懂规矩的奴婢。不知梁师成在她耳边咀嚼了一句甚么话,竟让雀儿气地连忙跑进屋里抱出成堆衣裳,扔到暖酥面前,主子般趾高气昂命令道:“把这些都给我洗干净了!”
暖酥面无表情,秋月着手帮她。
却被雀儿厉声呵停:“别以为你是梁师成的枕上宠,就可以不把本宫女放在眼里。方才你不都看的一清二楚吗?梁师成在我姑姑面前,那唯唯诺诺的狗模样。”
她毫不客气敞开喉咙大笑,双手抱胸前气焰嚣张,口齿伶俐来个一箭双雕,让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这便是惹怒她雀娘娘的下场。
谁人不知,宫女秋月与梁师成那点见不得人的深闺秘事。
闲人多碎语,头发长见识短的奴婢们哄堂大笑,层层笑浪铺天盖地,生怕谁人不知她俩见不得人的事。
一字一句如针扎心刺肺,脸皮比天厚的梁师成倒是受的住。只可惜了秋月,女子脸皮比纱薄,怎堪众人羞辱,气的满面是泪,转身就跑。
雀儿竟为他干着急:“呀!梁公公快追去啊,你的奴奴都跑了,跑了可就没床伴了。”
“是啊,是啊,梁公公快追呀!”众奴连连娇声附和。
笑浪愈演愈大,众人都盼着有好戏看,梁师成顾及面子而不为所动:“笑一笑又不会少块肉。”
秋月从未在暖酥面前提及她与梁师成的私事,方才知,一股气儿涌上心肺,替秋月深感不值。男女授受本就是你情我愿,没什么见不得人,更没必要拿出来怡情当笑料。
此种情况下,丈夫熟知为妻子挽回薄面,梁师成却宛如大佬浑然不知,反而笑的合不拢小嘴,憨态可笑。
向来,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此刻就连他那小拇指点点的人性在暖酥眼里跟着灰飞烟灭。
“梁公公,您脸真大!”暖酥冷不丁讽笑从他面前经过。
巧言令色莫过于雀儿,巴不得所有人都来狠狠骂他一句吐他一口唾沫,以解心头之气。这不,连进言的人是谁都不曾看清,忙忙细来端详梁某人的脸,应接不暇道话:“这细细看来,雀儿方才知,原来梁公公的脸真的好大,整个夜桶似的,看的人忍不住……嘘嘘。”
倚仗着司言姑姑,雀儿是口无遮拦,无话不说,无人不侃。
顿时,梁师成罪有应得,整张文秀的脸黑成乌鸦,旁观者有大发雷霆之势,吓得看戏的宫女们散去为妙。
雀儿倒是期盼着他快点儿狗急跳墙,好借机铲除他个碍眼的东西。
与此同时,鼻尖传来烧焦的味道。
雀儿兴奋眨了眨眼睛,目光四处索探,好奇问道:“是谁家菜糊了。”
今儿个天气明媚,一如她美丽的心情。
身后的宫女早已慌了,直直指着远处:“雀姐姐……”
顺着宫女颤抖的指尖望去,坑儿里升起团团簇簇金灿灿的烈火,似大红的热情燃烧着,与西风为舞,舞姿灼灼,煞是晃眼睛。
雀儿随意往那里瞥了一眼,不就是生了团火吗?幺蛾子可大惊小怪,忙着转回目光:“小贱人,想死是不,没看见本宫女正在忙吗?”
她正在兴头上,惊扰她只怕少则一耳光。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梁师成暗了的黑脸竟重见柔光,顺着他的目光,雀儿惊愕地睁大窒息的双眸。
火坑边上的暖酥,慢条斯理将衣裳一件件丢进坑里,连同最后一件亦不客气给扔了进去。
那一件……红明花杨妃抹胸裙……可是雀儿的最爱。
“啊!”雀儿气愤捏紧粉拳尖叫,两步并作一步,头顶冒烟来到暖酥面前,滴了红染料的眼睛怒不可揭,声动并序:“贱人!”
抬手老喜欢扇人耳光,此号人多半非病即残,那就让她爽爽。
暖酥侧身对她,好似连余光都不舍得瞥她,精准挥出手中烤的炙红的火钳,恰好她的巴掌袭来,滋啦一声烫入她的细皮嫩肉,那丝丝的焦肉味道等比天鹅肉,那滋啦的声音无与伦比……
爽!
爽的窜天猴似的上天入地,大仙儿似的羽化而登仙,可山崩地裂,可扭转乾坤,可北斗星移……种种爽之,可见爽的连亲爹都不认识!
以免受伤,暖酥早已堵住细弱的耳膜。
爆破性的杀猪声如火焰山轻触喷发,暗暗的嗓门眼足以吞象,鬼哭狼嚎声,绵绵无绝。
听者先是一阵惊愕,而后便只剩懵然,甚至有些许麻痹。
雀儿痛的脸色发白,泪水淋湿了眼眶,双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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