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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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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顿时溢出了连凤玖和陆南音的口,不过宋谨誉的拳头倒也没有揍到人,反而被白卿绵柔的化解在了掌心中。
连凤玖不禁头大如斗,一边暗念今儿怎么就成了打架的日子了,一边跺着脚指派陆南音道,“还不快把他给拉开!”说着便是撇下了宫流云,又径直护到了白卿的跟前。
一阵乱糟糟的左挡右护后,几个人总算是安分了下来。连凤玖见状,先是冲还在堂屋外头举着官刀的几个侍卫解释了一番,然后又匆匆的收拾掉了桌上早已冷掉的早膳,方才对白卿道,“不如大家先坐下来,我去煮点茶水,有什么事儿大家好好商量。”
偏白卿冷着一张臭脸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连凤玖吃了个闷亏,心中翻了白卿无数个白眼,只能堆着笑脸转头看向了宫流云。
宫流云倒正看着她,见状便是了然于心的摆摆手道,“放心放心阿九,有师叔在,他们闹不起来的,你同小音去煮茶,若是有绵州的万年青自是再好不过了。”
连凤玖只觉脸上笑容挂的都快僵了,闻言便是如获大赦一般拉起了陆南音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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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到偏厅,连凤玖便是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而煮茶什么的自然是借口,眼见四下无人,连凤玖便是赶紧开了口,谁知却和陆南音来了个异口同声。
“你和世子爷为何会来绵州?”
“大师兄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百般的好奇,此时此刻看上去,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相比较于偏厅的和睦,堂屋这里的气氛就要紧张的多。
白卿黑着一张脸,宋谨誉的脸色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宫流云这会儿倒是聪明的乖乖挪到了窗边,负手而立,明着仿佛是在专心致志的看窗外的风景,可实则却是竖着一双耳朵随时准备光明正大的偷听。
话说宋谨誉也正是在气头上,便是不顾屋子里还有外人,直接就冷笑道,“好一个中和殿白大人呢,如今你果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便是你说什么皇上就是什么了,连给旁的人指派什么活儿都要轮到你点头过目了。”
“世子爷想必是误会了。”白卿心中了然宋谨誉何出此言,可却不曾想他竟这么快就追到了绵州。
“误会?”宋谨誉大大的干笑了一声,随即眯着一双凤眼紧紧的盯着白卿道,“若非是我的人查出了许杵的事儿,如今他还照旧在蓟州舒舒坦坦的做着他的土皇帝呢,怎么,白大人现在也喜欢拾人牙慧了?哦不,白大人这半路截事儿的做法可不叫拾人牙慧,分明就是拦路抢劫啊。”
宋谨誉口气夸张,听得一旁的宫流云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白卿眼角一扫,略过了宫流云以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宋谨誉的身上道,“许杵的事儿,在下也是奉旨查办的,世子爷所言……”
“呸!”宋谨誉啐了一口,“狗屁的奉旨查办,皇上原本分明要让我去蓟州查的,是不是你参了一本到皇上跟前说什么许杵的事儿可大可小,唯恐我查案不力,皇上这才让你来的蓟州?”宋谨誉气急败坏的继续道,“白卿,亏得我之前还把你当兄弟,这种过河拆桥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你若要查案子就同我说,刑部无头公案多的是,你爱查几桩就查几桩,便是把整个刑部的案子都接下来只怕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可你查就查了,还要到皇上跟前去诋毁小爷我一番,你既不作君子,也就不必计较我会不会小人了!”
白卿闻言,眼眸一敛,却依旧坦荡荡的说道,“今日许杵一案会落到白某的头上,不过是因为此番前去蓟州并非一日两日便可回,皇上顾忌世子爷正值新婚燕尔之际,多有体恤,这才把差事交付于在下的。”见宋谨誉闻言一愣,白卿继续道,“不管世子爷信不信,白某只在皇上面前说过许杵一案可大可小,其余关于世子爷的话,只怕是世子爷道听途说的吧。”
宋谨誉听完后皱起了眉,虽脸上还是写满了不相信,但再开口时语气却多少有些缓和了,“皇上体恤我新婚燕尔?”
白卿点点头道,“侯爷想抱孙子是全宣城都知道的事儿,皇上又怎好阻了侯爷的希望。”
宋谨誉闻言,神色多少变得有些不自然了,便是佯装咳嗽了一声道,“不论如何,眼下爷人已经到了绵州,许杵的事儿,小爷我也要一起查。”
“有世子爷从旁协助,此事必能事半功倍。”白卿冠冕堂皇的给宋谨誉戴了高帽子,言辞间不见半点抵触。
宋谨誉见状也有些糊涂了,怎么这事儿和之前他所见所闻的出入如此之大呢?害的他真的以为白卿在皇上面前把自己给黑了一把!
为示政务能力不俗,又必须掩人耳目,他只能借了陆南音当挡箭牌,推说要陪她去外地探亲,这才从家中脱了身,连夜赶到了绵州,却不曾想白卿竟一脸的正气,而且又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他一起调查许杵之案。
想到这里,宋谨誉暗自分析了一下,觉得眼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他被白卿的好演技给蒙住了,那第二就是皇后很可能把事情搞错了。
☆、第六十七章 心思各异
而偏厅里,连凤玖同陆南音一边煮茶一边也碎碎的聊开了。
话说自从上次连凤玖插手了一把陆南音和宋谨誉的婚事之后,陆南音对连凤玖的态度就转变了很多。虽两人现在还是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在不牵扯到双方利益的时候,她们还是可以和睦共处的。
“你说是白卿截了世子爷立功的机会?”连凤玖拎着茶壶,一脸的不可思议。
陆南音面露尴尬道,“其实也说不上是立功,不过是……”
连凤玖在遇着关心的人和事儿的时候最见不得吞吞吐吐的,见状便是把茶壶一搁,猛拍了一下陆南音的肩道,“世子爷那个火爆的性子,遇着白卿未必能占到便宜,你若再不把里头的弯弯绕绕说清楚了,咱们回头怎么让他们两人和平共处?”
陆南音闻言觉得有些道理,便是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世子爷最近和侯爷在闹别扭,吵着要分家。”
“分家?”连凤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道,“好端端的为何要分家?更何况他一个堂堂的世子爷,能分家分到哪里去?”
陆南音摇头道,“五爷的事儿你是知道的,世子爷说分了家,五爷才能慢慢的学会有担当,马上就要二十岁的人了,成天混在那帮二世祖的圈子里,高不成低不就的,难不成真的让家里养一辈子?”
“这会儿他倒是有哥哥的样子了。”连凤玖闻言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陆南音没听清。
连凤玖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说即便这分了家,可宅子里的事儿也不见得就会让五爷去打理啊?上头还有三爷、四爷,也都是能干的。”
陆南音点头道,“所以世子爷才和侯爷谈条件呢,说要是自己分了家,往后府上三分之一的事儿就必须交由五爷打点。”
“宋谨誉这是逼的五爷要早成担当啊?”连凤玖不由的有些惊讶。
陆南音道,“是啊,所以侯爷才笑世子爷自己还是个拎不清的主儿,就想着要给弟弟摆样子。”
连凤玖干干的笑了笑,打心底里却是觉得侯爷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陆南音从她的笑声中将她的心思听出了一二,便替宋谨誉解释道,“所以世子爷才特别重视许杵的这个案子,想着左右若是查清楚了,也能在侯爷跟前说句响亮话儿,却没想到……”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连凤玖连忙说道,“按着白大人的意思,许杵的案子是皇上督下来给他的,或许是世子爷想多了。”
陆南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许杵犯事儿,却是世子爷的眼线所报,按理说也该由世子爷来查的。”
“兹事体大,皇上肯定是以大局为重。”连凤玖不赞同的反驳了一句,却突然问道,“那你怎么会一并来的?你们才刚成亲没多久,你这新娘子跟着世子爷到处跑,侯爷岂不是更有由头说世子爷的不是了?”
陆南音脸一红,似憋着一股子气,半晌才叹气道,“反正横竖都撞到你们了,我也没什么可以瞒着掖着的,这一次世子爷可以出宣城,打的由头就是陪着我去几个庄子上走亲戚。我呢也刚好借着世子爷的行程,想绕道去一趟广阳。”
“广……”连凤玖哑然一怔,“宋谨誉知道你这心思吗?”
陆南音傲然的一点头道,“自然,我从不曾瞒过世子爷半分,所言所为都是坦荡荡的。”
这夫妻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连凤玖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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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连凤玖和陆南音端着煮好的香茗回到堂屋的时候,堂屋的气氛已经好了一些,虽宋谨誉还是半黑着一张脸,白卿的表情看上去也像是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可至少那沉压压的剑拔弩张之感已是烟消云散了。
连凤玖见状,和陆南音对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开口对宫流云道,“师伯,你点的万年青驿站还真没有,这茶虽不知名,可煮出来的茶汤色泽清冽味道甘甜,口感还是不错的。”
宫流云闻言,自然而然的配合道,“哎呦,要阿九你亲自上阵,便是白水也值了。”
陆南音闻言,也努力着活跃气氛道,“多年未见,大师兄还是如从前这般就爱怜香惜玉。”
宫流云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热茶后舒心道,“果然是多年未见啊,说起来小音,师兄欠你一份贺礼呢,你说,你想要什么,别和师兄客气……”
宫流云一开口,堂屋内的话题顿时就变得有了些人情味儿,是以几句闲聊之后,气氛也终于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聊着聊着宫流云便一言定夺道,“不如今儿我做东,一会儿午膳大家就去城里有名的洪记天海楼吃顿好的。”
“那容我先和世子爷落个脚整顿整顿,这一路快马颠簸的,也有些折腾人。”陆南音说罢,便冲一旁的连凤玖使了个眼色。
连凤玖心领神会的忙说道,“南边小院还有一间大厢房,凑合一晚应该没问题。”
“不忙不忙,小音,左右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午膳的点儿,你们小夫妻俩先休整休整哈。”宫流云笑眯眯的冲陆南音点点头,话末还意味深长的挤眉弄眼了一番了。
不过陆南音却是没听懂宫流云的调侃,倒是一旁的宋谨誉闻了言,一张脸显得更黑了,便是连连拉起了陆南音就风一般的快步出了堂屋,直往南侧小院而去。
连凤玖见状,刚想转头去找白卿,却见他早已起了身,踱步到了堂屋的偏门,大有出厅的架势。
连凤玖一惊,一边冲宫流云客道的笑了笑,一边喊着“师父,你等等”,随即就快步跟着白卿出了偏门。
绵州这处驿站其实真的不算大,连凤玖跟着白卿不过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已到了头。
眼前是一排高檐围墙,从墙外探进的爬山虎长势正好,洋洋洒洒的布满了一大片,风过叶动,层层叠叠如同水浮绿波一般,确是野趣横生夏意尽显的。
见白卿驻足而望,连凤玖也跟着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静候佳音。
可白卿耐性极好,久久而立,便是待连凤玖连一呼一吸都已和他同步了都不曾听到他开口说过一个字,是以这场无声的角逐终于在连凤玖的张口下宣告了结束。
“我想,你同世子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许杵……”
“皇后的为人你看清了么?”白卿忽然转了身,眼底笑容却是薄凉一片,脸上的担忧一闪而过。
连凤玖一愣,却是很快的消化了白卿的话,然后只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和白卿相处越久,连凤玖越能抓住与他交谈的技巧。她必须要承认,跳跃的谈话让她最近的思维都快了很多,而且白卿一旦认真的开聊,几乎很少说废话,每讲一句都直击人心,丝毫不留半点情面。
“许杵的事儿我事先并不知道,皇上开口让我去查他我也纳闷了很久,后来临出发以前才知道这原先是宋谨誉上报的。”白卿缓缓开口,条理分明,“不过我想皇上的用意无外乎是指在稳扎稳打,其实不管是谁去查许杵,皇上要的无非是个结果。再说我知道皇上最近有意要动身南夷,这事儿最终还没定,所以皇上也没提起过,不过宋谨誉是肯定在列的。就日子上算估计和蓟州的事情要叠在一起了,所以许杵的事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那为何……”连凤玖一听就担心了,“那为何他会这样气势汹汹的冲到绵州来?”
“阿九,你没看懂吗?”白卿冷冷的笑了笑,“放眼整个皇宫,除了皇上和侯爷,还有谁能使唤得动宣平侯世子爷的?皇后娘娘这一招挑拨离间其实使的很到位,只可惜,用在了宋谨誉身上就不灵了。”
连凤玖嘴角一抽,对白卿的话不可置否,“他……却是急躁了些。”
“何止是急躁,简直就是不动脑子。”白卿面无表情的批了一句,随后又叹气道,“不过也亏得他这么不动脑子,事情倒也好办了。”
连凤玖微垂了眼帘,将心中所想细细的梳理了一遍,随即道,“可我不明白,她这般千方百计的让世子爷来找你的麻烦,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连凤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沈皇后。
白卿道,“世子爷这次来绵州,借的是陪南音探亲的借口,那就是说皇上肯定不知情,因为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场脾气肯定是少不了的,别的不说,就说去南夷的事儿,皇上还是很重视的。世子爷清楚皇上的脾气,也定会乖乖的听皇后的话,来绵州这事儿他只会私下行事。而皇后怂恿宋谨誉来找我,或许就是想看看在许杵的案子里能不能抓到我的把柄,顺带还能让他宋谨誉在皇上面前留个坏印象,这一石二鸟的法子,也是用的精准的。”
“坏印象?”连凤玖不懂了,“为何?宋家与沈家多年交好,皇后为何要给世子爷下这个套?”
“因为储君的事儿,侯爷的立场变了。”白卿一针见血,说的连凤玖一张脸都泛了白。
☆、第六十八章 苦口婆心
到了午膳的点儿,一行人便是浩浩荡荡的出了驿站,由着宫流云领路,径直去了洪记天海楼。
看的出,宫流云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只见他刚一进门,便就有小二热络的迎了上来。
“哟,爷,您可长久不来啦。”
宫流云笑着点了点头,随手丢了小二一粒碎银子然后道,“挑个安静雅致的包间,菜嘛……让掌柜的看着上,就咱们几个人,不过那酒可别让掌柜的再忽悠我了,必须是正宗的龙延香。”
小二脸上闪过一阵讪色,连忙干笑道,“爷,瞧您说的,哪儿能给您不正宗的龙延香啊。”
宫流云闻言“哼”了一声,便是顺着扶梯先一步上了二楼。小二见状,忙一甩手中的帕子,然后“噔噔噔”的跟着跑了上去。
开的包间确是清新雅致的,临街而坐,又能赏景又能品菜,倒也算是让大家伙儿浮生偷得半日闲了。
落座的顺序从左往右依次是宫流云、白卿、连凤玖、宋谨誉和陆南音。
许是因为宫流云之前和小二计较了几句,是以几人坐下没多久,小二就哼哧哼哧的端上了凉菜和酒坛,一开坛,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宫流云随即探身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让小二倒酒一边张罗着让大家赶紧动筷。
可连凤玖心里头有事儿,拿着筷子也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正当她想侧身同宋谨誉说话的时候,却听那边陆南音先开口问道,“大师兄为何会在绵州?”
宫流云闻言,露出了一个俊魅百生的笑意道,“小音,像师兄这样以天为盖地为庐的云游诗人,哪里都是家,身处绵州也不稀奇,这说明咱们有缘分啊。”
白卿飘了眼角扫了宫流云一眼,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不由也暗生佩服他的厚脸皮。而陆南音听后,也是一脸的将信将疑,扯了扯嘴角笑道,“算一算我与大师兄也有三年未见了,上一次见还是……还是白……大人生辰之时呢。”
不过短短半年,陆南音的心境就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最开始她得知白卿下山的时候,对和宋谨誉的这门亲事还是很抵触的,她对白卿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崇拜,那时她拜在北山子门下,和白卿朝夕相处多年,虽算不上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心中所生好感确实不少。
是以白卿入宫,她私心更愿意期许他是为了她下山的。
但后来,处境变了,她的立场也变。那场后宫的变故让她一夜之间长大了,也促使她心思更加成熟。因为在她还来不及悼念未开花结果的儿女私情时,有些事有些人已经等着让她来决断了。
也是那一刻陆南音才知道,人生在世,能随心所欲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选择好好的做她的世子夫人,是她后半生唯一要学的功课,也是她这一辈子的体面。
是以眼下再和白卿面对面的时候,或许旁人没有察觉到什么,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白卿,早已渐行渐远了。
“哎呦,可不是嘛。”宫流云打着哈哈,一边端着酒杯一边冲陆南音道,“所以今儿你要好好陪大师兄我喝两杯,三年了呢,咱们小音都嫁人了。”
而这边,师兄师妹正在温情叙旧,那边,借着小二陆续上菜的空挡,宋谨誉也先一步拉着连凤玖吐起了苦水。
“你可不知道,我知道他先我一步来了绵州,把我给气的!”宋谨誉压着声音,却是一脸的不满,牙痒痒的似一掌就要拍在了桌子上,“那边我替小五的事儿在筹谋打点,这边却被白卿这家伙给捷足先登了,你说可恶不可恶!”宋谨誉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剐了白卿一眼。
连凤玖此刻正心乱如麻呢,听了宋谨誉的话,不由虚笑道,“你也是心急,其实有什么事儿都是能坐下来好好商量的。”
“商量?”宋谨誉不由的吊了吊嗓子,冷笑一声道,“他眼瞅着就要一手遮天了,还商量!”
连凤玖本心里正在斟酌要不要把沈皇后的事儿分析给宋谨誉听听,可闻言却暗中一咬牙,还是忍住了嘴改口道,“你也不仔细想想,他欠你这桩功劳吗?”见宋谨誉一愣,连凤玖便是趁热打铁道,“皇上定是有皇上的考量的,若是白大人要截你功劳,又何须带上我碍他的眼?论交情,你觉得是他和我深还是我和你深?他若要对付你,难道就不怕我半路给他使绊子?”
“人现在可收了你做徒弟呢,你这名声现在在街头巷尾也是响当当的了。”宋谨誉似有些吃味,撇嘴看了一眼连凤玖。
连凤玖不禁笑他成了亲了还有些孩子气,便耐着性子道,“陆南音都和我说了,你这么急功近利的就是为了五爷的前程,可他的前程,要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搏,那搏来了也不是他的。怎么,你说要分家,分家就能解决问题了?莫非你是准备以后让堂堂宋家五爷去行商做贩不成?”
“怎么可能!”宋谨誉立刻出言否决道。
“那不就行了。”在宋谨誉的事儿上,连凤玖往往能做到旁观者清,“其实按着我说,侯爷对五爷的事儿肯定也是上心的,之所以眼下没动作,想必是因为时机未到。对五爷来说,最好的磨练之处就是军营了,他这辈子若要走仕途,只能靠自己拼,有了上进心,才能成为你的左右臂,不然难不成你要拉扯他一辈子?那指不定就真养出个二世祖来了。”
宋谨誉闻言,之前满腔的愤慨瞬间就黏儿一大半,便是愁着一张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才道,“军营是好,只怕小五他吃不了苦。”
连凤玖气的一掌拍在了宋谨誉宽厚的肩上,“你怎么成亲以后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和个姑娘似的!宋家是要养丫头么?想当年你也是这么过来的,轮到五爷怎么就不行了!”
宋谨誉一个没留神,被她拍的险些掉下桌去,却是好不容易坐稳了身子方才心烦的摇头道,“罢了罢了,这事儿回头再说,反正这两日我要跟着白卿瞧一瞧许杵的案子他到底准备怎么查。”
连凤玖闻言,丢给他一个“你爱咋整咋整”的表情,然后闷着一肚子心事转身低头专心吃起了面前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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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众人微醺,不过醉的最厉害的当属宋谨誉。
搀着他下楼的时候,陆南音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好在是宫流云怜香惜玉,一把从她手中接过了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的宋二道,“我们仨坐马车走,让他们俩溜达回来,顺路还能去给世子爷买醒酒药。”宫流云说着冲最后下楼的白卿努了努嘴。
陆南音左右没得选,只能点头道,“那劳烦大师兄了。”
宫流云闻言,暗使了巧劲将昏昏沉沉的宋谨誉扶了扶正道,“诶,世子爷今儿陪我喝了好几杯,这种力气活儿,我义不容辞。”说罢就并了陆南音一起出了酒楼。
如此一来,原本跟在陆南音身后的连凤玖自然停下了步子,正当她想着回身去等白卿的时候,却见一直张罗他们厢房布菜添酒的小二突然哈着腰跑了上来。
“爷……那个,银子……”小二措辞很是小心隐晦,不过举手投足间倒已是表达的非常清楚了。
白卿踩下最后一阶木梯后一愣,才伸手指了指前头,却发现眼前除了连凤玖以外,早已空无一人了。
连凤玖见状,憋住了笑,默默的转身先溜出了酒楼的门,等了片刻后,便见白卿也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世子爷的酒量原本还行,今儿许是心情欠佳,所以上了头,师伯先带他和陆南音回去了,让我们顺道绕去药铺买了醒酒药再回驿站。”连凤玖扬起了头,将方才宫流云的吩咐重复了一遍,还不由的多看了白卿一眼。
外头日光正好,明晃晃的压着酒楼的琉璃瓦屋檐映射下来,照得白卿的脸庞犹如出水白玉一般的光洁无暇。
白卿紧紧的抿着一张嘴,一言不发的眯了眯眼,然后一个字都没有说的就径直往街上走。
这会儿已过未时三刻,绵州的街道上除了一些还在做午市的商贩外,几乎不太见得到人。
绵州城小,百姓生活大多悠闲,街上小贩三三两两的吆喝声听上去也是若浮若现气若游丝的,瞧着也不像是在候着生意等客上门的。
白卿负手而行,一身的儒雅俊逸,让跟在他身后一袭男儿装的连凤玖看上去更像是个随行的小厮了。
话说连凤玖这是第一次来绵州,人生地不熟的,这一路跟着白卿,也不知道他方才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便是耐着性子又赔着笑脸问了一遍道,“师父,咱们这是要去药铺吗?”
白卿闻言止了步子,抬头用视线一扫,然后神色无波道,“进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连凤玖顺势一看,眼跟前的正是一家药铺子,便是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然后甩了衣摆就要往门槛里垮。
可她还未入门,却举止僵硬的转过了头,一脸讪笑的看着白卿满眼的讨好。
“怎么?”白卿剑眉深锁,因心中所思所想略有烦闷,连带着思绪也慢了半拍。
连凤玖闻言,只能硬着头皮道,“师父……我,没有带银子……”
☆、第六十九章 君子乱心
待两人晃回了驿站,白卿便不耐的打发了连凤玖去给宋谨誉熬醒酒药了。
连凤玖一路看着他都是黑沉着一张脸,私以为他是因为宋谨誉擅闯驿站的事儿而心中微怒,哦,再加上被宫流云耍计谋敲了一顿竹杠,便谨慎的连连点头,随即转了身就跑远了。
看着连凤玖那娇瘦而略显朗逸潇洒的背影,白卿两道浓眉却蹙的更紧了。
“啧啧,想当年师父说你一生不易情动,情动乃至一生,这话真是没有说错。”
忽然,一记调侃横插进了他纷乱的思绪中,紧接着白卿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轻盈有力的脚步声。
白卿不曾回头,出口的话却是冷如腊月寒风,“早知道你主动要帮我查事情就是没按好心的。”
宫流云一脸受伤满满的表情,还忍不住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胸口道,“天地良心,不过是徐城而已,我一来一回,四个时辰足以,小白,你切莫随意诋毁我,你怎知我没有帮你把事儿办好?”
好吧,他承认,为了赶回来看戏,他确实连夜加了急,徐城方子道的事儿本怎么也要花上一天的功夫,他硬生生就压成了半天。偏累成了狗还落不到一句好话,为了看场戏,他也很不容易的。
宫流云如此一念,不禁又暗自腹诽道,也幸亏他赶回来了,这场戏还是很值得看的!
“办好是应该的。”白卿从未怀疑过自家师兄的能力,闻言便是直接问道,“方子道真被拖下水了?”
“你怎知是被拖下水的而不是自愿的?”宫流云笑眯眯的问道。
白卿一愣,刚想回答,却被宫流云抢了白。
“徐城不算大,一个知州,手上的权利其实搁在许杵眼跟前也是有限的。可是许杵私下给了方子道不少的好处,银子美人,却是把那方子道魅的五迷三道的,飘飘然的连爹娘都快要不认识了,你猜,为的是什么?”
白卿闻言,眼底的微润尽敛,压不住的戾气全部散在了眼角。
宫流云见状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然后继续道,“现在东窗事发,许杵很聪明,把事儿都推到了方子道的身上。”
“招数不错。”白卿点了点头,看神情并未觉得很诧异。
宫流云“咦”了一声,笑道,“哎呦,看来那真是个馊主意,是个人都想得到。”
白卿斜看了宫流云一眼,“然后呢?”
“还什么然后?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么?早就计划好了,方子道是个幌子,许杵早就想好了万全的对策,一石二鸟,滴水不漏。”见白卿抿嘴仔细的听着,宫流云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为什么找上方子道,一来是他眼光浅耳根子软好利用,一点金子几个女人就能打发了,而来么……你也知道,他夫人是……”宫流云特意拉长了语调,留了满满的遐想空间。
白卿点点头,接着分析道,“若有朝一日出了事儿,许大人能推的一干二净不说,还能顺带逼一逼方氏说出阿九的事儿。”
宫流云拍了拍白卿的肩,叹气道,“你千瞒万瞒,瞒不过小怀王的步步细查,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阿九她自己的百般折腾。”
白卿一听,脸上又浮起了一丝困扰之色,正要转身,却听宫流云紧了声音道,“小白,有些事儿,不是你算计就能安然一辈子的,有些人,即便你努力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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