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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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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芷雅犹如从梦中惊醒,慌忙擦拭一下眼中的泪花,“腾”的一声从几上立起。

她向前走了几步,两只柔荑伸出,似乎想拉韩淮楚。忽然一个愣神,又退后一步。

“韩公子,你怎会来了?”

韩淮楚反问道:“你刚才到我帐中,所为何事?”

虞芷雅轻启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韩淮楚又问上一句:“芷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沉默半晌,虞芷雅摇了摇螓首,说道:“我偶尔路过你的营前,一时兴起,想与你说说话。想说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韩淮楚一阵愕然。也不知她是真的记不清,还是假。

“看来她看到了自己为项追疗伤的一幕,已经深深的误会了。”

可那是误会么?恐怕连韩淮楚自己也辨不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那寡女还赤身露体,想要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

韩淮楚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已经与她分手,还能怎么地?这已经是在项家军营中,这佳人眼看便要一步步成为西楚霸王项羽的虞姬,自己还能阻拦这命中注定的夙世姻缘么?

而自己与项追已经定下名分,情好日浓,就算她刚才什么也没看到,自己与项追的关系总有一天会传到她耳中。

“罢了!罢了!若她将小生当作是一个轻薄无行的人,就让她想去好了。”

韩淮楚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释然。便道:“芷雅,这些时日可好?”

虞芷雅仿佛与他疏远了很多,连说出的话都听出了客套之意:“多劳公子关心,芷雅一向安好。”

韩淮楚拱手道:“韩某告辞。”一转身,向帐外走去。

只听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虞芷雅唤了一声:“韩公子。”

韩淮楚略一停顿。虞芷雅说道:“项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心地纯真洁白无瑕,公子要好好待她。”

韩淮楚点了点头,一径向外走去。

※※※

日到中午,去往楚营的使者归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楚军军师甯君听说要交换俘虏,当即答应了。不过他云用余樊君一人交换纪信与陆贾两人,有点吃亏。说还要搭上几名被俘的军侯。

这些军侯皆是余樊君亲信,一直随他征战沙场。项梁将这话对众将一说,便有人捧腹大笑道:“正愁余将军没有几个帮手,那甯君却自己来讨要,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妙极!”

项梁便欣然答允。双边约定,于太阳下山之前,在楚军营外十里换俘。

项梁派出五百兵将,押着囚禁俘虏的囚车来到约定之处。那甯君果然未有食言,也派出五百兵将,放纪信与陆贾而回。

纪信与陆贾来到项家军大营,便有项梁设宴与他二人压惊。

韩淮楚与钟离昧闻得师兄陆贾无恙,均来相见。师兄弟久别重逢,自是万分高兴。

席上韩淮楚问起沛县失陷经过,陆贾略述一遍,大致与探子回报相同。韩淮楚又打探张良的消息,陆贾云张良早已离开沛县,不知去向。

正酒酣耳热,陆贾举杯道:“不知项公破敌之计,定在何时?”

项梁故意道:“那楚军人马众多,想要攻破敌军大营甚难,吾正为此烦恼。闻陆先生足智多谋,可有妙极授我?”

陆贾笑道:“交换陆某的几位将军,不正是为破敌而去的吗?”项梁哈哈一笑,赞道:“先生果然高明。不知先生何以看出?”

陆贾便道:“这等雕虫小技如何能瞒过陆某。其一,那被换回的俘虏脸上不见欣喜,反而脸色肃穆神情紧张;其二,吾进大营后不见有决战准备,当是项公已有妙计成竹在胸。”

钟离昧一拍韩淮楚,说道:“韩师弟,你这计要用在陆师兄身上,可就失败透顶了。”

陆贾“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这计是韩师弟出的。韩师弟,若是对手是我,可要将计就计诱杀你的大军了。”

这几位纵横家弟子,一见面便谈论打仗,在鬼谷道场如此,现在在酒席间亦是如此。

韩淮楚笑道:“用计之妙,因人而异。若吾知道对手是师兄,便不会出这主意了。”

陆贾点头道:“好个因人而异!看来还是你这兵法学得透彻,不似吾在这里空谈。”

只听项梁道:“先吃饱喝足。今日三更,见举火为号,随吾杀入敌营!”

第三十章 死局成活

因韩淮楚部下多是降卒,这一战没有让他参与,而是留守大营。

项梁兵分三路同时出击。一路由他亲自领两万军马,星夜出兵于敌营外埋伏,见楚营三更火起,一举突入由余樊君夺下的寨门,杀入楚营,四处放火,将楚军杀了个人仰马翻。

一路由钟离昧率领两万军马,见敌营火起,穿插入沛县与敌营间的小路埋伏,将沛县往救大营的援兵一口吞下,狼狈逃回。

一路由项羽率领一万铁骑,趁沛县败兵回城城门打开之机,突然掩杀而出。那项羽乌骓宝马来如闪电,一戟将敌将刺于马下,趁乱夺了城门。余人一拥而上,拿下沛县城。

楚军大溃,军师甯君在乱军中被流失射死,大营与沛县败兵各自为战,仓皇中越过泗水而逃。

这一战,项家军大获全胜,生擒五千,斩杀一万,敌军粮草辎重多有斩获。

楚军残兵败将不到八千人,投奔驰援的秦嘉大军而去。

※※※

项梁一举夺得沛县城,东海,泗水二郡俱震。楚国上柱国秦嘉正引军来救,闻听到消息,急退兵三十里,于泗水河东下寨,占据要道,避项家军锋芒。

那秦嘉是个老狐狸,当然不想与项梁拼个你死我活,还派出一个使者大夫陈涓前往沛县求和。那陈涓言道:“项公世代皆是楚臣,今上柱国复立楚国,两家皆是一家。项公何不罢兵而去,我主上表楚王,为项公请大司徒之位。”

那秦嘉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想用一个虚衔将项梁套住。项梁若是答应,便成了楚国的臣子,而楚王景驹只是他秦嘉的一个傀儡,项梁岂不是要听从于他。

当陈涓说出此言,满堂皆是嗤笑。项羽更是大吼道:“什么楚王!那景驹捏在你主手中,是方是圆皆是由他,他这楚王当得太过窝囊。休拿此话逛我!”

那陈涓口才倒好,辩道:“我王好歹是楚王后裔,乃王室血脉。但他太过年轻,乱世之中艰难重重,我主恐他有误国政,故让他置身于军国大事之外。闻项公遣人四处寻找楚王后裔,又何必舍近而求远。何不一道事身我王,为楚国大业尽心竭力。”

座中站起一人,却是纵横家弟子,刘邦的军师陆贾。陆贾冷笑道:“这么说来,那楚王是年轻不懂事的了。”陈涓支支吾吾道:“这个,有一点吧。”

陆贾长笑道:“以一个年轻无知之人为王,我楚国何以昌大兴旺?项公威名震于寰宇,若是奉景驹为王,岂不贻笑天下英雄?”

陈涓愣愣道:“先生何人?”钟离昧高声道:“此乃吾师兄陆贾。”

陈涓拱拱手道:“原来是陆先生。陆先生行断尾求生之计,走脱了沛公刘邦,我主念及也是赞不绝口。只是先生所言有点谬处。”陆贾问道:“有何谬处,且请讲来。”

陈涓道:“我王虽然年轻,却也不会永远年轻。我王虽不懂国事,但在我主有心锻炼之下,他日必能成为一方英主。先生何以谓我王不能昌大楚国?”

陆贾便道:“这么说来,请将你家大王送到会稽,让项公亲自教授治国之理。贵使意下如何?”

举座皆哈哈大笑起来。陈涓脸色气得铁青,指着陆贾连声道:“你——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论口才,这陈涓又怎能及得上纵横家的高弟,精通诡辩之术的陆贾。

项羽吼道:“休再啰嗦,滚回去告诉那无义之徒,投降便罢,若不投降就提兵打到郯城,灭了你这伪楚国!”

※※※

“砰”的一声,帅案几乎被震裂。

使者陈涓俯伏于地,惶恐不安。四周众文武皆是沉默无言。

一个目光阴鸷的四旬男子,拖长着马脸,据在案上,一言不发。

项家军兵强马壮,毫无罢兵之意。即将要讨伐他秦嘉,灭了他一手创立的楚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想要与项梁斗,秦嘉有自知之明。项梁手下那些战将——项羽,龙且,钟离昧,桓楚,随便拧一个出来都比他身边这些泛泛之辈强。

手下唯一的两员虎将朱鸡石与余樊君,一个死一个降,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大将来与项家军那些虎将们相比。

原指望能灭了刘邦,据有他那一亩三分地。刘邦的地盘虽然占据了,可惹来了一个更强硬的对手项梁。朱鸡石的三万军马打得只剩八千不到,那项梁不仅要得去刘邦的泗水郡,还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东海郡。

虽说战场厮杀不是以战将斗狠决定胜负,他手下的兵马人数与项家军也在伯仲之间,可他能拿什么与项家军比?

论战马装备,会稽郡地大物博远胜于东海郡,装备精良非楚军能及。论谋士之智,项梁本身就是个兵法大家,他手下有陆贾,钟离昧这两位纵横家高弟,新近又来了一个隐士高人范增,一个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信。这二人略施小计,就葬送了甯君的两万余大军。

可恨那陆贾,竟提出要把傀儡楚王景驹送往会稽。那景驹虽然秦嘉没把他当作一回事,可他那楚王后裔的身份还是有不小的用场,能唬倒不少英雄豪杰前来投效到他的麾下,就像以前他打着陈胜的旗号发展壮大他自己一般。

这一战已是避免不了,可他似乎毫无取胜之道。

除了战将,谋士,装备,马匹,还有什么可以克敌制胜的?

秦嘉想到此处,阴鸷的眼睛霍然一睁,道声:“取地图来。”

有战将呈上军事地图。秦嘉审视一阵,手指一处:“彭城,就是它了。”

那彭城位于丹水以北,沛县以南,正处于项家军的粮草运输要道。拿下彭城,便是在项家军千里运粮线上插上一把利刃。进可骚扰劫掠,退可据城坚守。用好这个据点,便如一盘死局忽然变活,败局可变为胜局。

那项家军粮草虽多,可等着吃饭的嘴也多。只要陷入拉锯战中,支撑个十天半个月,项家军非断粮不可。而楚军背靠东海郡,粮草可以源源不断地运来,毫无断粮之忧。

“这样打下去,胜得就不是他项梁,而是我秦嘉了。”

秦嘉想到此处,不由得意一笑。说道:“项家军不是要接大王去会稽么,那就烦陈大夫再去沛县走一遭,说我秦嘉答应了。”

陈涓不解道:“主公如何能答应将大王交给项梁?”秦嘉嘿嘿一笑:“吾这是麻痹敌军,让他们骄傲自满。趁他们不备,偷袭彭城。”陈涓“哦”了一声:“主公妙计!实有孙武之略,吴子之谋。”

帐中一片阿谀奉承,均是赞美秦嘉之意。

秦嘉忽然将手一摆。帐中文武一起闭口,听秦嘉有何话说。

秦嘉道:“将大王从郯城接到大营来。”

众人又是不解:“为何要将大王接来。”秦嘉解释道:“那项梁必在郯城派有探子。吾答应将大王送给他,怎能不做做样子?大王来此时,想必那彭城已在吾手中,正好可以让大王亲自监战。”众文武道:“原来如此。”

“这些愚蠢之辈,怎知我秦嘉之意?”秦嘉望着案下一众文武,嘿嘿冷笑。

这一战事关乎他秦嘉的生死成败,那傀儡景驹也没必要在郯城王宫逍遥自在,好歹把他绑驾到这战车上来,也可激发一下将士们的士气。若胜则可让景驹领略一下他秦嘉的厉害从此敬畏于他,拜则玉石俱焚拉景驹陪葬。

到万不得已之时,那傀儡还有一个用场。那便是秦嘉要用他的项上人头,去投降秦军。

※※※

却说项梁攻下沛县,又有两路豪杰来投。

一路是魏王咎的弟弟魏公子豹。自从魏咎死后,魏豹由一干死士护卫去往吴中。到了会稽,知项梁已发兵沛县,遂转头北来。

项梁见了魏豹,言语中颇多安慰,云攻灭秦嘉之后,发兵魏地,助他光复魏国。

一路是齐王田儋的弟弟田荣。

齐王田儋引十万大军救魏时,相国田荣留守临淄。后田儋兵败身死,田横引兵败回,那章邯犹不罢手,领大军追剿田横,欲一举灭了齐国。田荣闻报大惊,遂引余众离了临淄,向西前来接应。

到了东阿地界,遇到田横合兵一路歇兵东阿城中。忽然得报临淄后院起火,齐人已别立他人为王。原来有齐中大夫田角、将军田间发动政变,立故齐王之弟田假为王,田角自为丞相,田间自为大将军。

田假既已即位,深知田荣兄弟智勇,料其不能相容,必举兵回来争夺王位,于是收集齐地将卒,一路设关行卡,绝其回齐之道,更遣田角引一军往来策应。

田荣闻田假乘隙谋害,据齐僭号,大怒,当即欲举兵杀回临淄。田横苦劝不住。只得率领本部留守东阿,任由田荣引军去了。

田荣离城方两日,章邯大军便到。田横与秦军一战,大败,只好去找田荣。殊知田荣也中了田角的埋伏,折兵大半,直败退数十里,方才逃得性命。

田氏兄弟各自大败,撞到一处痛苦涕零。走投无路之下,便来沛县投奔项梁。

那田氏兄弟乃成名的英雄。项梁闻讯,亲自率众出城迎接田荣入城。田荣哭诉齐王田儋死状,言齐国内乱之事,求项梁出兵救助复立齐国。项梁当即慨然应允,又与田荣安排饮食住宿,以王礼厚待之。

便有楚国使者陈涓到来。那陈涓言道:“愿将楚王交由项梁,正派人去郯城接往大营,择日送往沛县。”项梁心想哪有这般好事,不能相信,见那陈涓指天发誓言之凿凿,遂将陈涓留在馆驿,派人打探。果有探子回报,云楚王景驹已摆驾离开郯城,正往楚军大营而来。

项梁心想那秦嘉或是惧于项家军兵威,真心求和,遂对陈涓说等景驹到来,便行罢兵。

孰料陈涓一去,便接到彭城被袭的消息。

那秦嘉派出大将董谍,带领一万军马,星夜抄小道奔袭彭城。彭城守将丁固淬不及防仓皇应战,却因兵力不足准备不力,被杀得大败,彭城也落入了楚军手中。

项梁闻报又惊又怒。惊的是彭城一失,这粮草便接济不上。怒的是秦嘉竟如此狡诈,明里议和,暗中却来偷袭己方的粮道。

怒归怒,这数万大军的安危还是要放到首位来考虑。军中粮草只可坚持半月,半月之后便要断粮。而解决的办法要么就是夺回彭城,要么就是在半月内击溃楚军,就食于敌境。

这两种办法皆不是易与。

那彭城城高墙厚,敌军既盯上此城偷袭,必有重兵防备。想要攻取此城,除非以五倍之兵强攻猛打。而如此一来,这沛县内外必然空虚,楚军主力便不会任由项家军去夺回彭城,把这已经下活的棋局又变成一盘死局。

想要在半月击溃楚军主力,这任务更加艰巨。那楚军五万人马龟缩在大营中,占据的皆是易守难攻之处。除非楚军主动出营来决战,否则实难取胜。那秦嘉要下活这盘棋,为的就是与项家军打一场消耗战,怎会主动出击?

项梁忧心忡忡,只觉这秦嘉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自己以前倒小看他了。令各营作决战准备,一旦觅到战机,便要出击。

※※※

再说韩淮楚,他此刻已不在丹水河北。项梁攻占沛县后,便撤了营寨,大军开往沛县城外下寨。

这一日,他正在指挥士兵训练。他的营中,有季布的八百骑兵,还有两千多的降卒,与余樊君等几位降将。要想把这支拼凑起来的队伍融合在一起,韩淮楚费了不少心思。

首先要安抚降卒。韩淮楚宣扬项家军铲除暴秦兴复楚国的决心,揭露秦嘉以楚王为傀儡的真相,再讲秦嘉弃陈胜于危难之时,不发救兵的无义之举。降卒们听了,只觉跟随秦嘉实是一桩错事,情绪安定了下来。

再是提高这些降卒的战斗力。这些楚军与骁勇善战的项家军骑士相比,不在一个档次。韩淮楚便让兵马分成红蓝两军,由季布,余樊君各领一路,以老带新,成日里作对厮杀。这便是后世的实战演习之法。练上几天,士兵们战斗力果然大有提高。

还有余樊君这位猛将,似乎不大服气韩淮楚。韩淮楚知道他自恃武功高强,便找个机会笑着与他比武。那余樊君虽有一身大力,也只能称一位军中战将,却怎及得上韩淮楚这位身具第七重先天真炁的绝顶高手?他性子倒直爽,败了便服了。

韩淮楚正立于一高塔,手舞令旗指挥士兵作对厮杀。忽有小兵来报,营外来了一人,自称名叫张良,指名要见韩将军。

第三十一章 插上一刀

韩淮楚急忙跳下高塔,走出营寨。

只见那伊人张良立在营门愈见憔悴,整个脸廓都消瘦了一圈,望着让韩淮楚百般怜惜。

张良那几乎陷进眼窝中的一双清眸,盯着她朝思暮想的爱郎,流露出水一般的柔情。

韩淮楚拉住张良的手,唤一声:“良——良弟,这些时日你在哪里?”

张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落韩淮楚拉在她柔荑上的大手,说道:“小弟刚从齐国而来。”

韩淮楚便问她去齐国何事。张良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我想为复立我韩国去齐国借兵,殊知齐国内乱,齐王田儋兵败被杀,可惜我平白去了一趟临淄。”

韩淮楚闻言一阵酸楚。这伊人为了复立她韩国,成日里东奔西走,却不知她韩国的复立,只是昙花一现。

只听张良又道:“听闻武信君领军到此,想与他旧日有些渊源,故来此向他借兵,还不知能不能成事。”

张良在助冒顿单于攻灭东胡时便与当时为飞燕门掌门的项梁结识,在万载谷又与项梁并肩作战,共同对付蒙毅率领的秦军,博浪沙一起狙杀秦始皇。有这些渊源,故此张良来求项梁。

韩淮楚道:“项公正在为与楚军交战之事烦恼,恐怕无暇理会这些事呢。”

张良笑道:“武信君可是为粮草一事而困恼?”韩淮楚道:“正是。”他又压低嗓门,附在张良耳边道:“我军过不了半个月就要断粮了。”

张良一摇折扇,笑道:“若我能解武信君所困,又将如何?”韩淮楚望了她一眼,说道:“你又没有粮草,如何能为项公解困?除非——”他话说到此,忽见到张良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恍然大悟,喜道:“原来你早有主意。良弟,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张良一伸玉腕,拉起韩淮楚道:“走,我们去见武信君。”

※※※

县署内,项梁正与军师范增密议作战方案,忽听卫士禀报,韩信将军引天下名士张良张子房先生到来。

项梁赶忙出门迎接。见到张良,笑道:“自与子房先生万载谷一别,匆匆已过一年。子房先生可瘦了不少。”

张良幽幽一叹,说道:“武信君一年不见,已拥十万大军,据泗水,会稽二郡,风采更胜往昔。”

项梁就问:“子房先生所为何来?”韩淮楚接口道:“子房先生为破楚军而来。”

项梁闻言一喜,说道:“闻先生唇舌间便斥退了魏国数万大军,救沛公于危难之间。不知今日又有何计教我。”张良含笑道:“入内再说。”

于是众人入内室。那范增一见张良进来,便将那锐利的眼光在张良身上上下打量,惊讶道:“子房先生竟这般年轻,老夫可听说过不少你的事情呢。”张良微微一笑:“军师过奖。”

范增又道:“老夫听祖上传言,吾先祖陶朱公范蠡,搜罗世间百家绝学,独缺一本太公望吕尚留下的《太公阴策》。闻学成此书者,进可成王者,退可为王者之师,引以为平生憾事。那本书听说被子房先生得到,可否借来与老夫一观。”

项梁一听,也饶有兴趣望着张良。

要是《太公阴策》人人都能借看,岂不成大街上卖的白菜了。张良微微笑道:“此书不在子房身边。军师愿看,待日后子房有闲暇录下副本,供军师参详。”

范增瞪了张良一眼,便不再多说。

要知道那时写字大多刻在竹子上,写成一本书花费时日颇多。张良说录副本与范增,范增只当她是推搪,权当没说。以他的身份,以后也不可能再要。到张良成为刘邦的首席谋士,楚汉相争之时,这事更成了不可能。

项梁便道:“子房先生已有妙计破敌,特地前来。”范增一听暗自吃惊,一是因张良信息如此之快,二是因她竟已有了计谋!看来其谋略过人的传闻不虚。若自己他日与张良为敌,恐省心不得。便道:“子房先生这便有了破敌之计么,可说来听听?”

张良卖了个关子未曾明言,只说道:“诸位岂不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

项梁喃喃自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先生莫非要想劫楚军粮道?”随即摇了摇头:“那楚军粮道皆在楚营以西。自楚军袭击彭城后,必十分看紧他们粮道。何况敌军扼守要道,我军过不了他们大营。子房先生此计恐将不售。”

张良道:“还施彼身,何必劫他粮道,须知比粮道更重要的还有。”

范增脑中一念而过,说道:“子房先生是指——”张良将折扇在摊在案上的地图一指:“郯城!”

韩淮楚击掌叫好,说道:“妙极!这郯城乃是他都城,钱粮府库均在城中。楚王已出郯城,这城中必防备空虚。若拿下郯城,敌军必不战自乱。”

范增摇头道:“不妥。这郯城也在敌营东面。我军既不能越过敌营,也就偷袭不成郯城。”

韩淮楚望着张良那成竹在胸的模样,笑道:“子房先生既出此言,必有道理,且听他说来。”

张良拿起案上一管朱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箭头,那箭头尖端直指楚国王城,箭尾则指着另一处——巨野泽。

项梁与范增一时豁然开朗。

他项家军过不得楚军大营偷袭郯城,不等于别人去不了。从巨野泽方位看来,这通往郯城的道路皆是康庄大道,快马一日便到,正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个闪电袭击。

若拿下郯城,甚至可以攻击秦嘉率领的楚军,两面夹击之下,绝对可以将那秦嘉打得满地找牙。

但巨野泽的水寨,老大是号称游击队长的彭越。如何能让他助阵,倒是一个新难题出现。

听说秦嘉曾想招徕那大盗彭越,却被彭越一口回绝。看来那彭越心高气傲,独来独往惯了,绝非能轻易请动之人。

再说同为义军,彭越也不会厚此薄彼,帮着项梁打秦嘉。

项梁便问:“那彭帮主自据一方,高傲惯了,如何能说得他提兵相助?”

张良笑道:“彭帮主纵不来,项公忘了还有他人在巨野泽么?”项梁猛一拍脑:“差点忘了他们!”

除彭越的鲨鱼帮帮众外,巨野泽还有刘邦的数千残兵败将,与项庄项佗兄弟的五千步卒。

这闪电袭击的事,自然要骑兵来做。项庄项佗的步卒是指望不上了,但可以作后援居后策应。刘邦虽败,手下有樊哙,周勃,夏侯婴等一干猛将,战斗力还是不差。只需突然出现在防守空虚的郯城,定能一战功成。至于那彭越帮不帮忙,也只是锦上添花,去与不去也没那么重要了。

刘邦既然投书输诚,便是项家军自己人。只需下封书信,便可调动他的兵马。那刘邦被秦嘉打得连老巢都没了,听见有这报仇的事,还不倾尽全力?

只听张良又道:“说不定那彭帮主也会提兵相助呢。”项梁“哦”了一声,问道:“子房先生如何知道彭帮主会来助我?”张良便道:“子房曾过访鲨鱼帮,听彭帮主对武信君言语间颇为推崇,云天下英雄能抗击秦军章邯者,惟项公一人而已。”

范增道:“事不宜迟,请项公速写就书信一封,快马送往巨野泽。”

这破敌的事商量妥当。项梁就道:“子房先生远道而来,项某自当尽地主之谊。可在城中下榻,早晚也可聆听先生教益。”张良道:“多谢武信君美意。子房与韩将军多年故交,想在他军营盘桓几日。”项梁便作罢。

韩淮楚与张良出得县署,韩淮楚问道:“良妹,你为何不提向项公借兵之事?”张良道:“武信君正在用兵之机,自顾不暇。等他击败秦嘉,得了我这人情,再提不迟。”

韩淮楚恍然大悟,原来张良处心积虑为项梁谋策,还是为了她韩国复国。

他不由叹息一声:“良妹,你这般辛苦,又是为何?”张良轻叹道:“我这心思,信郎还不知道?”

韩淮楚忽然贼兮兮笑道:“良妹,你旅途辛苦,去我营中,让为兄与你按摩按摩,放松放松。”

只有这般缠绵一番,才能让她那饱受磨难的苦涩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张良羞红了脸,莞尔一笑:“信郎,一见我面就想使坏。你在赵国与虞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生与芷雅在赵国的感情纠葛竟传到她耳中来了。”韩淮楚闻言哑然。

只听张良扑哧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还想着虞姑娘?你要是喜欢她,就该去把她追到手。”

“伊人竟怂恿自己去追求芷雅!”韩淮楚望着张良那闪烁带有狡黠的目光,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只是无语。

又听张良幽幽一叹:“放心吧信郎,你的良妹是不会介意的。我与你有缘无份,你该去寻找你这一生的伴侣了。”

韩淮楚禁不住说道:“不是我不去追求她,是我们已经恩断情绝。”

张良一皱眉头,说道:“听说那虞姑娘嫌弃你曾受胯下之辱,与你分手。她怎会这般没有眼力,将你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俊秀给白白放过了?”

韩淮楚呆呆道:“你就不嫌弃我是个受世人鄙夷的跨夫么?”

张良伸出如春葱般的纤纤玉指,在他额头上一点:“你啊!说你什么好呢。良妹与你在语嫣山庄结下情缘,这清白的身子也便宜给了你,还会嫌弃你什么。我这是慧眼识英雄呢。”

韩淮楚喉咙咕噜一下,道出一句话来:“良妹,那虞姑娘我是与她缘分已尽,可另外有一个姑娘,我与她是心心相印。”

张良忙问道:“是谁?哪位姑娘如此有福气,得到了韩大将军的垂青?”韩淮楚笑道:“惭愧,是我韩信有福,得到了项追姑娘的芳心。”

张良恍然道:“原来是项姑娘啊。在万载谷时,我就看出她对你有意,总找借口接近与你,可你那时也没怎么在意。怎么就保持不定,让这小妮子得逞了呢?”

韩淮楚嘿嘿一笑,说道:“就算是我保持不定吧。良妹,营地快到了,到我帐中,看看你的信郎还能不能保持得定。”张良“哼”了一声,娇羞道:“不让你使使坏,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可不能逾越界限喔。”韩淮楚哈哈一笑:“放心吧良妹,信郎不会把你吃了。”

二人手拉手,走入军营,说不出的浓情蜜意。

※※※

原本胜券在握的秦嘉,于三日后迎接来他作为傀儡的楚王景驹。

几乎与此同时,战场情势已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似乎有退兵之意的项家军,这几日一直按兵不动。殊知他们在楚军身后,突然插上了一刀。这一刀又快又狠,一刀致命。

纵横在巨野泽的鲨鱼帮帮主彭越,居然放下架子愿意追随武信君项梁。他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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