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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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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的武功竟练到了这般境界。这位未来小生的敌手,可真难对付呢。”韩淮楚闻之愕然。

只听项追说道:“听这声音从坡下传来,羽哥哥已经到了密林之外。他来得怎这般快法?”

算时日,若项梁发兵来救,点齐军马准备粮秣,至少还有两日才能来到。

韩淮楚一抚项追的香肩,笑道:“你哥哥听说你战败身陷危境,还不肋生双翼飞来救你这个妹妹。他这是心疼你呢。”项追扬起俏脸,娇声问道:“信哥哥会像我羽哥哥一样心疼追儿吗?”韩淮楚哈哈一笑:“当然会。”

不一会,项追身上金针悉数取下。她快速穿上衣裳,说道:“信哥哥,咱们快去看个究竟。”

※※※

山谷中已站满了人。项羽这一声大喊,项家军众将士早知道是大公子来了。

季布走了过来,对项追道:“项大公子已到了山下。大小姐,吾等是否该当去迎接一下?”

密林之外便是密密麻麻的楚军营盘。要想与项羽会合,必先攻破楚营,杀出一条血路。但楚军在营寨外布下深沟壁垒,鹿角荆棘,又有弩手挽弓以待,攻破大营谈何容易?

项追小手一挥,高声喊道:“众将听令!随我整装备马,接应我哥!”

韩淮楚闻言错愕,“追儿伤还未好,就急于领军出战。”急道:“追儿,你有伤在身,还是呆在谷里吧。”

项追摇头道:“我哥正与楚军浴血厮杀,我怎能安心呆在谷中。取我的披挂来。”

便有人呈上白银嵌金束身细甲与红色披风。项追当即穿甲披挂,一边看着的韩淮楚眼中顿时一亮。

“追儿这般装束,可真好看呢。”

他前日撞见项追时,项追也穿着这套行头。那时项追身负重伤,玉颜憔悴,哪有今日这般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这般娇艳的玉人,穿上这么招风的披挂,在战场上不知要吸引多少眼球。韩淮楚看得一时心旌摇动,心想若是能与她联袂共赴沙场,并肩杀敌,该当是何等羡煞旁人。若能与她生死相伴,共度一生,又该当是何等的幸福。

只见那丐帮帮主吕臣领着一群汉子过来。吕臣高声喊道:“各位弟兄要与楚军交战,怎不叫上我吕臣?”

项追淡淡道:“吾等与楚军开战,没来由要吕将军牵扯进来。”

楚军与项家军皆是义军,两军交战属于诸侯窝里斗,身为张楚余部的吕臣,实不需要卷入这场是非。

吕臣就说道:“吕某心慕武信君久已,愿领着这三百亡国残余投效武信君麾下。今日有战,吕某愿请缨上阵,建功作武信君的见面礼。”项追大喜,说道:“好!吕将军且随吾等同往一战。”

吕臣的三百亲兵,泰半皆是原丐帮弟子,武功高强,在战场能以一当十,战斗力颇强。吕臣的加入,又给项家军平添一股生力军。

众人牵起马匹,走过那断龙石,鱼贯下山。有韩淮楚领路,穿过密林,出到开阔大路。

果见前方星罗密布布满营盘,形成一个弧形将出谷道路封锁。

营寨之外有楚军守护。一见密林钻出人马,立刻鸣起长号示警。

这号子吹过,未见楚营有何反应,倒是听见营寨中一阵嚎叫喊杀之声,震天动地。一人高声怒吼,声如霹雳,老远便能听到。

项追喜道:“是我哥哥,我哥哥已杀入敌营!”

韩淮楚却听得纳闷,说道:“不对,好像杀入敌营的并没有多少人马,满营喊杀皆是楚兵的声音。”他先天真炁练到第七重,楚营内的声音虽嘈杂纷乱,却能听出个大概。

“希律律——”一声战马长鸣。韩淮楚脸一沉,说道:“是项羽的乌骓马!不好,项羽被楚军包围了。”

“项家军兵强马壮,猛将如云,项羽怎会被楚军包围?难道他是孤身匹马,闯入楚营?这厮也太猛浪了吧。”韩淮楚当即想到。

项追立刻花容变色:“你说什么,我哥哥被包围了?”韩淮楚再仔细一听,这次听得更加分明,点了点头。

他不知项羽为何不多带点人马,心想这项羽虽然猛浪,却也是豪气干云。竟敢以一杆长戟,一匹踢云乌骓,硬闯那楚军大营。

伴随着楚军兵将的哀嚎惨叫,项羽的声声怒吼越来越近,貌似那楚军的千军万马,也挡不住他一杆天龙破城戟!

韩淮楚脸色转喜,说道:“项将军无恙,正向这厢杀来。咱们快去攻破楚营,与他会合!”项追手一挥,高喊一声:“攻!”

项家军众骑士齐声呐喊,催动战马,如一群下山的猛虎,向楚营攻了过去。

“飕飕飕”一排冷箭传来,犹如夺命的死神,无情地收割着项家军年轻儿郎的生命。转瞬之间,冲到前排的骑士倒下一片。

项追高叱一声,手舞一枪,纵马冲杀而出。身为主将,见到属下一个个倒下,焉能沉得住气。只有身先士卒,才能提高士气攻入敌营。

只要接近了楚军大营,想必那鹿角荆棘,与匮乏战马的楚军步卒,也难挡住项家军骑士们压抑已久的杀气。

楚军中显然有认识项追的,一阵高喊:“项家军大小姐在此!射死她!”

一阵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向项追射来,在空中汇成一条长龙,直向项追噬来。

韩淮楚暗叫一声不好,“追儿重伤在身,如何能挡得住这疾雨般的乱箭!”足下一点,人已如一只大鹰腾身而起。

只见他飞扑到项追马前,右腕一抖,鱼肠断魂剑出手,凌空舞出一团剑花,将一阵疾风暴雨般的乱箭悉数挡下。

两条人影从身旁一掠而过。一人是手舞长刀的季布,一人是手挥打狗棒的吕臣。那季布骑着战马,吕臣却是贴地滚过,用的是地躺身法。

韩淮楚一纵上马,将项追拥入怀中,说道:“有信哥哥在,怎能让你赴险。”项追嫣然一笑,将娇躯挤入韩淮楚的怀抱,娇声道:“追儿这条命,就交给信哥哥了。”

韩淮楚提起项追的长枪,说声:“追儿,咱们冲上去,杀入敌营!”双腿一夹,马如离弦之箭扑向敌营。

项家军离楚营越来越近。在交付了百具尸体之后,离那楚营辕门只有十丈之遥。

这等距离已不适于放箭,战马几个腾跃便能跨过这距离。眼看要短兵相接。

哗啦啦从辕门内涌出一队步卒,手持长矛利刃,掩杀出来。

项家军将士一阵虎吼,纵马跃过荆棘,居高临下对着那帮步卒乱砍乱刺,转瞬便是一场血淋淋的遭遇战。

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在此显现无疑。倒下的绝大多数皆是楚兵,而项家军却死伤无几。刀光闪烁,血肉横飞,一颗一颗的头颅被砍下,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命交黄泉。

“哗啦”一声,韩淮楚挺起长枪,对着那寨门猛力一搠。那木栅寨门便如一排烂柴,轰然倒地。

项追叫一声:“弟兄们,寨门被咱们夺下了,快跟进来!”马嘶人喊,一群骑士从那倒地的栅栏上跨过。

一入营寨,便见寨子中心立起了一座高台。那高台高有十丈,悬挂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号灯,想是夜间指挥传令之用。

那高台上站了一将,体格健硕无比,手臂有常人大腿粗细,面如锅底,正手挥令旗,指挥着千军万马在堵杀一骑。

只见那被围堵之人身长九尺,浓眉大眼极显粗犷,头顶黄金帅字盔,身穿大叶紫金甲,披着一件白色的战袍在战马驱驰间猎猎直响,手舞一杆长一丈六尺的天龙破城戟,上下翻飞如怪蟒出洞挡之披靡,胯下踢云乌骓漆黑如缎,骨腾神骏来去如风。

此人便是项羽。历经一年之后,他除了状若天神的外表不改,浑身上下笼罩了一层盛气凌人的王霸之气。那白色的战袍之上,尽染鲜血,如同桃花绽放。

出动围堵项羽的楚兵竟有千人之多,还有十来个骁勇的楚将在一旁掠阵,但只敢大声呼喊驱使那命贱的士卒前去送死,而不敢亲自上阵直撄其锋。看样子他们被项羽打怕了,生恐他手中的天龙破城戟蹭到自己身上。

这场面便十分的怪诞。那项羽手挥长戟,马踏敌营,挡之即死,碰之即亡,在千军万马中直如无人之境。项羽乌骓马到处,便卷起一股旋风,楚兵楚将皆狼狈逃窜。仿佛不是来围堵项羽,而是项羽在驱赶追杀他们。

项追高唤一声:“羽哥哥,我在这里!”

项羽乍听妹妹的声音,又惊又喜,引吭高声喊道:“追妹妹,我来了!”手中长戟舞得更如泼风,奋蹄如飞,直向这厢杀来。

立在高台上的楚将早就不耐。有五千兵将镇守,这楚军大营竟被一人单戟匹马从外杀了进来。那寨门被他一戟捣得粉碎,战将丧命在他手中的已过十员,竟无一合之将能挡他一击,小兵更是伤亡不计其数。仿佛那来人便是煞星一般,最后竟无一位战将敢去对敌,都是装模作样在驱动小兵送死。

“这人简直太过狂妄,简直把我楚军大营看作无物。若是传到上柱国与军师耳中,我余樊君还有何脸面可言?”

看那人武功,简直如臻化境,力能拔树的余樊君自己也不知能否挡他一击。他一直按捺住亲自出手的心情,在号塔上指挥兵马堵杀来人。原指望来人便算是天神临凡,也挡不住千军万马。但此时的形势已不容他在号塔上作壁上观。

那躲入神秘山谷中的项家军已杀入营寨,眼看要与来人会合一处。在一千骑兵的冲击,来人的悍不可挡下,这营寨岂不会踏为平地?

结果只有两个字——战败。

余樊君想到此处,从高台一跃而下。跨上一匹大马,手舞两柄混铁锤向阵中杀来。楚军将士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来。

这对混铁锤用混铁打就,长四尺有余,重九十二斤,余樊君双手各持其一。力大者多喜锤这般兵器,也只有这种重兵器才能将他们的大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余樊君一闯到项羽马前,项羽斜睨他一眼,高声喝道:“来将何人,敢来送死!”

这一声大喝,如同晴天响了一声霹雳,直让余樊君浑身一震。

第二十六章 见面就打

余樊君一扬脖子,厉声道:“何方小将,敢闯我楚军大营?”

项羽仰天哈哈大笑:“无知小辈,可识我项羽否?”

余樊君闻言悚然一惊:“你便是打遍吴中的项羽!”

那项羽领兵攻城掠县,名声早已在外。余樊君实未想到,项羽会孤身一人来闯自己营寨,而不带兵马来。

项羽傲然道:“正是项某。来将可是那据说力能拔树的余樊君?”余樊君道:“是又如何?”

只听项羽狂吼一声:“你既力能拔树,可敢架我项羽一戟!”那声音大如洪钟,听得周边将士耳膜一阵失聪。余樊君只觉耳中嗡嗡直响,过了好半天才听得清楚。

余樊君自恃力大,昂首道:“有何不敢!”

陡听项羽叫一声好,一戟搠到,直取余樊君面门,有万钧之势。

“铛”的一声,余樊君举右手锤一架,火光四溅。项羽那杆长戟压在余樊君右手锤上,犹如一座山峰一般沉重。

余樊君手腕一沉,喉头一甜,一腔逆血便欲冲口而出。

他急忙将左手一举,两柄混铁锤一起架在天龙破城戟下,那戟微微一颤,有点上抬之势。

项羽叫一声:“好汉子,就凭你这一手,性命给你留下了。”随着话音,挫腕向下一压。

余樊君再也忍受不住,“噗”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口血箭,连人带马沉了下去。

项羽目如铜铃,暴喝一声:“还有何人敢挡我项羽的去路?”

力大无穷的余樊君,两只手竟架不住项羽大戟一压!楚军万千兵将,见了项羽的气势,何人敢拦阻?众人纷纷后退,不知不觉,项羽的前方已闪出一条大道。项羽重瞳睥睨四方,催动胯下乌骓宝马,一径向前。

那余樊君受了项羽一戟,早已心神俱悸,连指挥围堵也不会了,痴呆呆看着项羽一步步向前。

楚营之中不知谁高喊一声:“放箭!”一排弩手清醒过来,发出一天箭雨,追着项羽背影而来。

项羽正驱马向前,闻得身后飕飕之声,一个回头,掀起长袍衣角一卷,将一天箭雨尽收在内。又高喝一声:“咄!”那收在衣角的一蓬利箭被他一抖,又化作一天箭雨,回敬给身后的一排弩手。

只闻一片哀嚎,项羽在楚军纷纷中箭身亡间,踢云乌骓几个起落,已落在冲杀过来的项家军面前。

项追娇躯一拧,脱出韩淮楚怀抱,跳下马,张开双手向乌骓马奔来。一边跑一边喊:“羽哥哥,我在这里!”

项羽的重瞳,却紧紧盯着坐在马上的韩淮楚。

原来这几日赵国大乱的消息已传到了会稽城中。韩信与墨家钜子虞芷雅的情感风波,也多多少少被项羽知晓。

他心中一直思慕的旷世佳人虞芷雅,居然和韩信那小子走到了一起!韩信居然成了虞芷雅的情郎!项羽听到这事,简直便要发狂。

若不是为了能与那美绝人寰的佳人在一起,项羽又怎会修炼那灭绝人道的霸王神功。若不是为了成为她心目中的盖世英雄,项羽又怎会忍受那在群芳丛中,只能观赏而不能倾泻一腔欲火的痛苦?

可笑的是韩信竟然是个不齿于世人的跨夫。佳人虞芷雅经过抉择,毅然与他分手,让项羽松了一口气。

等自己成为盖世英雄,诛灭暴秦,赢得佳人的芳心还有希望。

令项羽大出意外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受尽自己万千宠爱的追儿竟依偎在韩信的怀抱。这跨夫没有猎取佳人的芳心,自己的妹妹却陷了进去。

“呸!这令人鄙夷的跨夫,也值得追儿珍爱么?我项家的掌上明珠,怎能与这家伙在一起?”

“为什么这小子,如此轻易便能得到女子的欢心?先是虞芷雅,后是追儿,一个接一个为他所迷?”

项羽心头不由窜出了一蓬怒火,那握住天龙破城戟的右手,又加了一把劲。

项追已奔到乌骓马前,亲亲热热叫了一声羽哥哥。项羽一跃马下,张开健臂就是一抱:“追儿妹妹,听说你受伤了,你可要紧?”

项追如小鸟依人般将头靠着项羽的胸,说道:“不妨事,我的伤正在好转。羽哥哥,追儿闯了大祸了,吃了败仗,死了好多的弟兄们,你不会怪我吧?”项羽满不在乎拍了拍项追的肩,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挂齿。你是我亲妹子,就算闯下滔天的大祸,羽哥哥又怎会怪你。”

项追又问:“叔叔怎么说?”项羽道:“叔叔说这件事过后,再也不许你带兵打仗,就老老实实呆在家中算了。”项追一吐舌头,作了个鬼脸:“不能带兵打仗,那不是要我的命吗?”项羽将面孔一板,斥道:“你还想去带兵打仗?这次不把你的头咔嚓一声砍下来军法从事就算不错的了。”

项追识得厉害,不敢吱声。

项羽脱开项追,忽然一踩马镫,翻身上马,手持天龙破城戟向韩淮楚冲来。

那踢云乌骓倏来倏往如旋风一般。还未等韩淮楚反应过来,项羽已来到身前,挺着天龙破城戟对着他就是一刺。

在万载谷时韩淮楚与项羽还相处得可以,那项羽虽然因为虞芷雅的缘故与他有点隔阂,却也未曾翻脸。不知今日一见,项羽为何没头没脑要拿戟刺他。

这一刺势大力沉,挟着罡风扑面,雄厚无比。韩淮楚只觉一身气机悉数被这一刺锁闭,仿佛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转眼之间,便会开膛破腹!

“练了霸王神功果然不同,项羽这一刺显示的功底与昔日已有天壤之别。”韩淮楚大吃一惊。

按说他的先天真炁也是道家无上玄功,自从练到第七重,又经过日复一日的修炼,韩淮楚武功也是大进,与入世三剑也有得一拼。

但他武功进步神速,项羽的武功更是日进千里,好像已不是常人能达到的速度。韩淮楚心中暗想,“难道他那霸王神功玄奥还在我师门的先天真炁之上?”

他却不知,那霸王神功压根不是人写出的,而是由厉鬼中的厉鬼伍子胥创出的。练成之后,夺人之雄性本能,化精元于内力,实是一门邪门至极的武功。项羽练成霸王神功后,已不能人道,但那勃勃的生机却全部倾注于丹田,凝结出霸道至极的内力。

眼见那一戟刺来,韩淮楚手边只有项追的那一杆长枪。他想也不想,挺着那枪,灌注全身的功力便是一挡。

“希律律”一声,战马长嘶,直立起来。

韩淮楚只觉虎口震得发麻,裂开血流了一手,身躯一个不稳,从马上跌了下来。

项羽得理不饶人,对着躺在地上的韩淮楚又是一刺!

韩淮楚赶紧一个翻滚。就听轰的一声,那天龙破城戟贴耳而过,险些刺中自己的脑门。一刺之下,飞沙走石,地上被刺出一个深坑。

他正惊魂未定,不知项羽为何对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要置自己于死地。那项羽又是一记杀着,驱动乌骓马,雪蹄高高扬起,对着韩淮楚胸脯向下一踏!

“好家伙,真是想要小生的命啊!”韩淮楚急忙躲闪,“哧溜”一声,钻入了马腹。两手把那马腿一抓,死死攥住。

那乌骓马是项羽的坐骑,如何肯让韩淮楚抓住马蹄?就在那里跳上跳下,欲将韩淮楚震落下来。偏偏韩淮楚手抓得死死,震他不脱。

项追已急匆匆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项羽的天龙破城戟,眉毛倒竖,没好气问道:“羽哥哥,你为何要杀他?”

一见有项追挡驾,韩淮楚料得性命无虞,方从那马腹钻出。

项羽高吼一声:“这厮乃是个遭人唾弃的跨夫,追儿怎会与他在一起?”

跨夫是什么意思,小妮子还不知道。项追俏脸微红,说道:“追儿若不是他,现在已丧命在战场中了。我的伤也是信哥哥治的。”

“信哥哥?”项羽满脸的愕然。想不到妹子这一声信哥哥喊得这般亲热。

季布等一干将领走了过来,躬身参拜道:“吾等见过大公子。”项羽在马上答礼,问上一句:“我妹妹说的都是真的吗?”众人道:“大小姐被楚军大帅朱鸡石的红砂掌所伤,正为敌军追逐,被韩少侠所救。韩少侠每日运功与大小姐疗伤,若非如此,大小姐早已没命了。”

项羽“嗯”了一声,脸色稍缓,对项追道:“追儿可知道,韩信这小子是个跨夫?”项追惑道:“跨夫是何意?”项羽满脸的不屑道:“这跨夫嘛,就是说他曾钻过人裤裆。这等不堪入眼的匹夫,追儿不要与他在一起。”

项追脸色微微一震,走到已从马腹钻出来站在一旁的韩淮楚面前,睁着一双杏眼紧瞪着他,问道:“信哥哥,我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韩淮楚哈哈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世人爱怎么想,就由他们想去好了。”

只觉手上一紧,却是被项追的柔荑紧紧地握住。项追转过身来,面向项羽,毅然道:“没有人能让我与信哥哥分开,就算你是我亲哥哥也不行。”

韩淮楚听了此话,内心好生感动。想起那心中佳人虞芷雅,一听到自己背的那口黑锅——胯下之辱后,便决定要与自己分手。而这纯洁无暇的追儿,听到这事却毅然与自己站在一起,共同承担这份莫名其妙的耻辱,遭受世人的唾弃。

这才是自己荣辱与共,生死相随的终身伴侣。能得到这纯真少女的芳心,与她执手偕老,该当是如何幸福。

韩淮楚忽然对自己为项追疗伤堕入情网之事一点也没有悔意,反而庆幸有此机缘,得到了她金子一般的一颗芳心。

项羽听了项追之言虽是大恼,却是发作不得。这妹子最是任性,项羽自小便最听她的话,最是珍爱。她就算要天上的月亮,项羽也要想办法摘它下来。

但在这儿女大事上,项羽也不能由她任性胡为。说什么也要拆散他们,让她与这跨夫分开。

项羽想了一想,说道:“叔叔已经发兵到此,正在丹水河南。是否允许你与韩信在一起,当问过叔叔,再让他定夺。”

项追小嘴一噘,不以为然道:“叔叔又不是我父母,如何与我定夺?”

项羽叹了口气,忆起远在大漠的父母来。心想只有等见到老爹项少龙与她母亲纪嫣然,说动他们,方能拆散妹子与这跨夫。

这厢的战事已经结束,守卫营门的百十名楚军已被料理得干干净净。一旁众将士闻得武信君项梁已发兵到此,欢欣雀跃,七嘴八舌前来打听情况。

项羽便道:“我叔叔接到回报,得知我军大败,带了五万大军,正日夜兼程赶来此地。”

众人又问:“大公子为何一个人至此,而不带兵马来?”项羽说道:“我担心妹子安危,先大军而来。我这乌骓马快,大军跟不上,被我找到一条小船,先渡河来了。”

孤身一人硬闯敌军大营,杀得五千楚军人仰马翻,这份干云的豪气,听得大家敬佩不已,连刚被项羽一顿没头没脑乱打的韩淮楚也不得不服气。

随即他便想到,“武信君项梁岂会容项羽一人去闯营,必派大军驰援。”

只听战鼓阵阵,那被项羽一顿乱冲乱突搅得混乱不堪的楚军,忽然有条不紊地集结起来,成行成列,由各部将领带队,杀将过来。

想是那被项羽一戟打得惊魂未定的敌军主将余樊君,这当口已清醒过来。大敌当前,自然不能回避,要来与项家军决战。

项羽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楚军,还敢与吾军决战。诸位,今日项羽至此,可愿随我一道杀光这帮贼子么?”

众人高声呼喊:“愿随大公子一战!”

这领军的主将本是项追。被项羽这一问,便将指挥权拿到了手中。他二人本是兄妹,而项羽在项家军中威望甚高,众人便下意识地甘心听他指挥。

项家军一千儿郎还剩八百余人,加上吕臣的人马,还有千余人。以一千骑兵,对抗五千以步卒为主的楚军,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

但此时这一边有了豪气凌云的项羽,无形中又添上了一个沉重的砝码,项家军的胜算便大增。

项羽叫一声好,一马当先,带头冲杀而出。项家军众将士,紧随其后,纷纷杀将出去。

韩淮楚正欲上马。项追一拉他手,十分有信心地说道:“有我哥哥在此,咱们就不操这份心了。就看羽哥哥如何打胜这场仗吧。”

韩淮楚微微一笑,牵着项追的柔荑,停在原地掠阵。

第二十七章 拜帅之争

只见那楚军已经布好阵势。楚军兵分三路,布满长弩利箭,金戈长矛。长弩利箭用来射杀敌骑,金戈长矛用来钩刺马腿,防止敌军冲阵。

阵前堆满了粮车作为路障。步兵与骑兵的对抗,还是以不接触为好。这些路障布下,至少会让敌骑损兵折将,在密集的箭雨下倒下一大片。

先头项羽只身冲营,仓促之间余樊君也未将这些粮车拿将出来阻挡项羽的去路。此番千军万马对阵,余樊君便想了出来。

那中军中人马最盛,楚军主将余樊君身居其中。两翼各有轻兵如雁型张开,用来袭扰包围。

这不大不小的营寨之中,布阵之法亦大有用武之地,这余樊君看来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楚军胜在人数占优,项家军胜在有战马驰骋。两军若一接触,便是一场艰苦的遭遇战。

转眼只见项家军骑士已冲到射程之内,余樊君手一挥,喝一声:“放箭!”

漫天的箭雨,交织成一张收割生命的大网。随着战马的纷纷倒下,一个一个项家军将士魂归异乡。

没有人回头,没有人害怕。前仆后继,勇往直前一直是项家军的作风。踏着战友的尸体,突入敌阵,给敌人以致命一击,方是告慰死去的战友的最好方式。

项羽更是冲在最前,那乌骓马之快无人能及。这结果是他身前射到的箭矢最多,遭受的压力最大。

但他那天龙破城戟如一条乌蟒,舞得密不透风,哪有箭能伤他分毫?乌骓马几个起伏,已到一排粮车之前。

这粮车便是楚军的最后一道屏障。在压得沉沉的粮车面前,那战马如何能够驰骋?

只见项羽压根就不将这排粮车放在眼中,一勒缰绳,那乌骓马长嘶一声,腾身而起,一跃有两人之高。那排作为路障的粮车被项羽甩在了身后,身临楚军阵势上空。

“噌噌噌”,几十杆长枪金戈,如丛林般齐刷刷刺向在空中的乌骓马。

射人先射马,若能斩杀这匹神骏无比的战马,项羽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只听项羽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呐喊,刹那之间项羽连人带马笼罩了一层金光。项羽摇戟向下一划,“噗”的一声钝响,如穿云裂帛。

在这一刻,霸王神功的威力显现无疑。

数十个楚军兵将只觉一阵窒息,仿佛在那一刻已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甚至知觉,手中举起的兵器同时落了下来。一股霸道到他们无以承受的巨力从他们脑门贯下,还没有等他们清醒过来,头颅一个个裂开,一身骨骼咔咔寸裂,七孔流血,死状惨不忍睹。

韩淮楚在远处看到,大吃一惊,“项羽这霸王神功,好似已突破了世间武学的窠臼,隐隐有点邪门的味道。”

以他先天真炁的威力,想要发出这慑人的一击,也是不能。

乌骓马下一片裂头死尸。那宝马良驹落于楚军阵中,继续在已经骨骼寸断的尸体上无情地践踏。项羽的重瞳中,迸出如天神一般的熠熠金光。那凌然的杀机,看得楚军将士一阵心悸胆寒。

项羽更不迟疑,踏着满地的死尸,向楚军主将余樊君冲去。

那余樊君身前有一群战将环卫,本是最安全的地方。但看到项羽策马杀来,仿佛已置身这营中最危险之地,不寒而栗。他急忙呼一声:“众将听令,速拦住此人!”

就在这时,那楚军阵前被项羽一冲,阵势大乱,也无暇对付随之而来的项家军骑士。项家军冲到粮车前,举刀乱砍,将那一具具粮车劈碎,也杀入了楚军阵中。

原本会有一场遭遇战,但项羽直扑楚军主将打乱了楚军的部署。十余员战将企图拦阻项羽的去路,却只见项羽天龙破城戟挥舞之处,几乎无一合之将。若不是余樊君下了军令,冲他那份霸道,谁也不敢上前送死。这一下楚军大乱,无人指挥,变成了各自为战。

仗这般打下去,还能好得了?场面已变成了项家军骑士的单边屠宰,而楚军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眨眼之间,项羽又用天龙破城戟刺穿了一将肚腹,将他尸身高高挑起,那乌骓马已到离余樊君五丈开外。

余樊君吓得掉转马头,叫一声:“撤!”

战局已变成了一边倒。在项羽与项家军强大的打击面前,除了弃营而逃,还有什么办法?

转瞬之间,楚阵哗啦散开。一干军士随着余樊君夺路而走,亡命而逃。

项羽岂容这帮敌人轻易而逃,高喝一声:“杀!”指挥将士,追着楚军一阵穷追猛打。

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能跑过四条腿的骑兵?又是一番血淋淋的无情杀戮。随着项家军骑士长刀的高高扬起,一个个活生生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若不是人马拥挤一团堵住项家军的去路,恐怕死伤会更加惨剧。

好不容易余樊君逃出营外,带着一帮如惊弓之鸟的残兵败将继续沿着河边道路逃窜,忽然一阵隆隆的鼓声从前方传来。

漫天蔽野的军马出现在视野之中,不是来救援的自己人,而是白布扎头的项家军。

一杆“项”字大旗下,大马长刀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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