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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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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咎闻言大奇:“张子房?寡人自从即位以来,便再未见过他,何曾下旨与他送交丞相?寡人对丞相信任得很,怎会无端起了猜忌?”

周市又道:“大王可是已用王弟公子豹为代相?”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笑。魏咎道:“吾弟正出使齐国商议两国结盟之事,哪有此事?”周市又问:“太仆陈平呢?”魏咎道:“他去北地买马去了,丞相找他何事?”

周市瞬时恍然,猛一拍大腿,说道:“可恨!吾中了张子房的诡计!”

魏咎便问情由,周市将事情原委细细道出。这次魏国君臣均是大奇,“张子房身为魏国盟友,为何会胳膊肘向外拐,无端帮助那与他无任何关系的刘邦?”

第五章 名士驾到

那无耻流氓刘邦这一病就病倒几天,窝在床上是目光呆滞口不能言。虽经良医调制,病情却不见好转。

这一日,那阴险家萧何走进屋来,凑到刘邦耳边,高声道:“敌军退了!”

刘邦那呆滞的目光忽闪出一丝神采。他一直不能开口说话,这会儿居然能言了。只听他喜道:“可是真的?”随即摇了摇头:“老萧,你是逗俺开心的吧。这沛县城几成到手的肥肉,周市怎会不来取?”

萧何冷笑一声:“原来你会说话啊。你这几日装傻的功夫倒是不错,自个往病床上一歪,百事不管,却叫吾萧何为你劳心劳力。”刘邦叹道:“俺刘季实是想管却有心无力,还不如在病床上躺上几日来得自在。”萧何听得气不打一处出,怒道:“敌军大兵围城,你却在这里装熊,身为吾等一邦之主,有这么做的吗?”

那刘邦却摇头晃脑说出一番道理:“俺为尔等之主,只须用好尔等,何须俺事事亲为?”

这等歪理,那阴险家萧何竟听了去,还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刘邦又问:“老萧,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那魏军退去了。”萧何点头道:“我正纳闷,为何魏军会无缘无故退去呢。”

忽有小兵来报,云沛公家人已到城外,随同而来的还有张良张子房先生。夫人还云,是张良先生用计退去了魏军之围。

刘邦这几日正在担心他婆娘还在那叛徒雍齿手中,闻言大喜,说道:“快打开城门,引他们进来。”

萧何却道:“不可!”刘邦拿眼瞧了萧何一下,问道:“老萧,有什么不妥吗?”

萧何冷笑道:“你道张子房先生是何等人物,夫人云这沛县之围都是他解的。你这么让他自己走进来,岂不太过怠慢?”

刘邦也听说过张良的鼎鼎大名,刚才只记挂着他婆娘,也没听清。听了萧何之言,猛一拍脑壳,说道:“幸得老萧你提醒,俺刘季险些错大了。快召集文武,一起出城,摆队迎接子房先生。”

他摇了摇自己胳膊,喃喃道:“虽然俺这拥抱症一直未好,但天下名士子房先生到来,俺一定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原来刘邦只要见到来投奔他的,也不管是人是鬼,人送一个热情的拥抱。久而久之,他便得了一个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怪病——拥抱症。只要做拥抱的动作,胸前一条筋就扯得老痛。请来的医生对这怪病也说不出所以然,均束手无策。

萧何便问:“你干吗定要去拥抱?”刘邦的歪理又出来了:“人家舍弃性命来投奔俺刘季,俺拥抱他一下,让他知道俺对他的热情,从此尽心为俺卖命,岂不是赚大了。”萧何笑道:“你今后若有十万大军,难道人人给一个拥抱?你哪里吃得消?”

刘邦一想也有道理,便问萧何该怎么办?萧何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吧,今后只有重要人物来投,你方才给他一个拥抱。”刘邦虽然心中遗憾不能尽情传达他的热情,但那拥抱症却让他疼痛难忍,只好依萧何之言。

有名闻天下的张良到来,刘邦当然要来个热情的拥抱。他却不知,这次拥抱的对象是个俏艳的女生。

※※※

沛县城门缓缓打开,走出一行人来。

无耻的流氓刘邦仍穿着他那火红色的大袍,戴着他那顶奇形怪状的鹊行高冠,当先走出,一副仁厚长者之风。身后络绎跟着阴险家萧何,屠夫樊哙,刽子手曹参,马夫夏侯婴,还有纪信、任敖、王陵、奚娟等一班文武。

城门之外,立着吕雉兄妹,混饭吃的卢绾,手摇折扇的张良,气宇不凡的利苍,以及吕家庄一众家丁。

刘邦一出城门,便张眼四处打量,问道:“子房先生何在?”吕雉将手一指,说道:“这位便是。”

张良轻拢折扇,翩翩走上前来,折腰道:“城父张良见过沛公。”

刘邦见名闻天下的张良居然是个年纪不到二十的俊美少年,口张得老大,心中大奇,“这便是助冒顿单于攻灭东胡,又在博浪沙慷慨刺秦的张子房?”一句话随即冲口而出:“你怎这般年少?”

张良微微一笑:“甘罗十二为相,子房还比他痴长了九岁呢。”

吕雉见刘邦在那发愣,上前跟在张良身后,提醒道:“此番能退去魏国大军,全赖子房先生施展妙计。子房先生可是天下名士喔。”

刘邦一经提醒,“哦”了一声,说道:“子房先生到我沛县,实是俺刘季的大大荣幸。”说毕将大手一伸,张开双臂,上躯前俯,便欲按惯例给张良一个热情的拥抱。

张良哪里能让他抱到,只羞得面红耳赤,急猫腰一躲,闪到了一旁。

刘邦的表现也太热情了点,那拥抱的架势做得十足,一时之间来不及收势。身子直往前冲,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吕雉忙上前一挡,刘邦那张开的双臂,便把到了他婆娘的水桶腰间。夫妻俩当众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一行人见刘邦这副模样,均哈哈大笑。樊哙快人快语,笑道:“刘大哥在家还抱得不够么?要当着咱们面与大嫂亲热。”吕雉急将刘邦一推,啐道:“樊屠子你胡说什么,没看见你大哥差点摔跤么?”

刘邦这一抱拥抱症又犯了,胸口一根筋扯得老痛。他摇了摇胳膊,张着大嘴哈哈笑道:“子房先生休要见怪,这是俺刘季的习惯,见人必送一个拥抱。”

张良脸红心跳,直叫好险,“沛公居然有这种习惯!若被这刘邦抱到,自己那身软玉温香在他怀中,他岂不知自己乃是一个女儿之身。”收摄住心情,说道:“沛公如此热情,张某一时还难以适应,叫诸位见笑了。”

刘邦一眼又望到叉着手立在一旁的利苍,问道:“这位壮士是——”吕雉介绍道:“这是假王吴广帐下骁骑将军利苍。此番解沛县之围,利将军也出了大力。”

刘邦这沛县之主做得逍遥自在,他为人又大大咧咧,对天下英雄知之不详,也未听说过有利苍这个人物。想按惯例送一个热情的拥抱,可那胸口的筋还在痛,这动作一时便做不出来。

早有萧何朗声道:“阁下原来是以指风点穴名满张楚的利将军,失敬!失敬!”

刘邦对天下英雄不甚留心,身为他肱骨之臣的萧何却留意得很。

刘邦一听,饶有兴趣道:“指风也能点穴,简直太神奇了。”吕雉笑道:“利将军以他点穴神技擒来魏王使臣,夺来魏王旨意,子房先生方能施展手脚,以矫旨退去魏国大军。”

只听身后响起一洪亮的声音,一人叫道:“原来是你,你便是那劫法场的蒙面人!”说话之人,正是那刽子手曹参。

利苍微笑道:“原来你便是那个刽子手,竟做了沛公手下大将。”

刘邦听他二人言语仿佛相识,便问起情由。曹参讲起当初利苍劫法场救去卫老夫子一事,说道:“何止是我曹参,那青面虎公孙假被他凌空一指,也全身动弹不得呢。”

那公孙假的厉害刘邦自是清楚。这沛县之大,公孙假的武功可说无人能及。若不是樊哙趁他不备突然发难,掷出他那绝技“樊氏一刀”杀死公孙假,二人真要动起手来,樊哙还未必斗得过他。一听公孙假在利苍手下走不过一招,顿时明白这里站着的是一位绝世高手。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将”当然不是如樊哙那般一般的骁将,而是在千军万马中能取上将首级的绝世高手。那秦国泾阳侯章邯,正因帐下有了黥面英布这位绝世高手,杀得张楚军无数大将闻风丧胆,章邯方能在关东大地连战连捷。

刘邦心中直乐开了花,“天下名士张良与这绝世高手利苍一同到来,若能投到俺刘季麾下,沛县实力可不大大增强。”便满脸堆笑问:“子房先生与利将军联袂到我沛县,所为何事?”

张良此时脸庞红晕俱褪,脸色已恢复平静,一摇折扇道:“吾二人听说沛公斩蛇壮举,专为造访沛公而来。”

刘邦此时听得明明白白,这二人不是来投效俺刘季的,只是来造访一下,造访完了是要走的。他此时的心情便如突然中了巨彩,狂喜之下忽然发现彩票夹在口袋中被洗衣机洗碎了。不由满脸的失望,楞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萧何慢悠悠踱到他身边,附耳说道:“子房先生说是造访,若你对了他二人胃口,这造访就成了投效。”

刘邦瞬时会意,将臂一张,说道:“二位远道至此,乃俺刘季的贵客。请与俺一同进城,待俺设宴为二位洗尘。”

※※※

于是众人来到县衙,分宾主坐定。刘邦大排饮宴,款待张良与利苍二人。沛县数日被围,虽粮草还供得上,肉食已是无多。为了招待这两位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刘邦把沛县那点存货悉数都拿将了出来。

众人也是多日没有进肉食,嘴中早淡出鸟来。这帮脱胎于草莽的文臣武将,一见案上那些丰盛的美食,立刻食欲钩了起来,有那不讲形象的,抓起热腾腾的鸡鸭牛羊便往口里猛塞。

吕泽吕释之在城外吕家庄每日美食不断,不似樊哙那般馋样。一边吃,一边慢慢讲起冒充魏王使者,骗得周市罢兵之事,把那周市上当的傻样说得惟妙惟肖,听得堂中一片哄笑。

萧何便问:“子房先生为何要矫旨三道,而不一次退去那周市?”张良淡笑道:“吾料那周市得一道旨,必不肯退兵。没有吕氏兄弟的前两次铺垫,纵是张某费尽三寸不烂之舌,亦难说动周市也。退去魏军,实有吕氏兄弟之功。”

吕雉一听,笑盈盈道:“夫君,你可听清楚了,子房先生也说我兄弟立了大功,你可别忘了我吕家对你的恩情哦。”刘邦哈哈笑道:“夫人放心,刘季此生绝不敢忘。”

酒过三巡,萧何忽提起酒盅,高声道:“各位,你们可知沛公那病是怎么好的吗?”众人正自奇怪,那刘邦在榻上躺了几日,目光呆滞,口不能言,请了城中名医调制,病却不见好转,怎会一下子全好了。均伸长耳朵听萧何下文。

刘邦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把眼一瞪,高喊一声:“老萧!”

只见萧何微微一笑,说道:“沛公那病实是忧吾沛县之围。这围一解,病就自然好了。”众人恍然道:“原来如此。”

于是众人把酒言欢,席间不分尊卑,互开玩笑,一时谈笑风生。

张良暗地里观察刘邦,见众人对他也没什么敬重与畏惧,貌似他天生便有一种亲和力,让这帮文武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席上众人畅所欲言那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酒宴吃得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是张良从未有过的。她来往于各路诸侯之间,见那些人手底下臣子见了主上不是太敬就是太畏,哪里像这般沛县豪杰们与刘邦打成一片。

她暗自皱眉,“刘邦这种性格,与自己原先心目中那位豪迈而有王者气概,最终能雄霸天下成为真龙天子的英雄大相径庭。”

以她秉性,这刘邦的性格与她绝不对路,吃过此宴她便会告辞而去。只是她的信郎云刘邦便是那能开创新朝的天子,若如此就走岂不与未来天子失之交臂?张良还要留在这沛县,继续观察这无耻的流氓。

第六章 不争之争

凉风习习,秋高气爽。日影西斜,北雁南飞。

刘邦,萧何,张良坐在凉亭,开始了“刘邦问计张良”这番后被载入史册的交谈。

阴险家萧何轻嘬一口茶,首先开腔问道:“沛公自芒砀山斩蛇起义以来,攻州夺县无往不利。然新近受挫于魏师,吾泗水儿郎,三停已去二停。如今吾义军东有魏咎,西有秦嘉,北有田儋,南有吕臣,俱是兵力鼎盛,虎视眈眈。乱世之中,何去何从,不知子房先生有何高见?”

张良将折扇往石几上一置,问道:“不知沛公举兵,志在何处?”刘邦想也不想,高声道:“当然是诛除暴秦。”张良微微一笑:“各路诸侯俱志在诛除暴秦,与沛公之志不谋而合,沛公又何惧为彼所吞并?”

刘邦闻言顿时语塞,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秦末大小诸侯,哪一个不是打着“诛除暴秦”这张虎皮,卖着割据一方的膏药。刘邦私心也是想把自己的地盘做大自立为王,只是不便明说。那张良竟一针见血,刺讽他言不由衷。他哪里还说得出话。

张良语锋依然犀利,咄咄逼人问道:“沛公可是欲效此四家诸侯,称霸一方么?”

刘邦正欲点头,只觉足趾被人踩了一脚,却是那阴险的萧何在阻止他。刘邦望了望萧何,瞬时福至心灵,他那天才表演家的天赋绽放开来。

他干咳一声,高声道:“刘季之志,岂是魏咎田儋之辈可比!”张良哦了一声,眉梢上挑,等着听刘邦的下文。

刘邦长叹一声,说道:“天下苦秦久已!刘季举兵,是欲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而魏咎田儋之辈,只是欲延其宗祠,继续七国割据之故事。”

他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话,显然已打动了张良。若是刘邦刚才那头一点道声是,张良这场话一谈完,便会告辞而去。这大汉的江山还不知能否创立得起来,历史也不知会走向何方。

张良心想,“沛公居然有如此大志,真是与魏咎田儋之辈不同了。”拱手道:“愿闻其详。”

说大话又不要本钱,刘邦这话闸一开,便一股脑倾倒出来。他语气激扬道:“这天下若是再像从前,诸侯割据一方,老百姓必饱尝战乱之苦。只有统一天下,终结这无休无止的杀伐征战方是正道。俺刘季乃天龙赤帝所生,欲效那始皇帝嬴政,扫平六合,让天下百姓从此过上安居乐业的太平生活。”

张良心中一震,“信郎云刘邦乃真龙天子,果然不错。若非如此,沛公怎有这等鸿鹄之志。”她心中暗暗叫好,却不露声色问道:“若沛公能登上九五,也要学始皇帝那般废除分封么?”

“这张子房为何要问此话?对了,他是三晋盟副盟主韩盟主事,当然希望复兴他韩国。只是这韩国复兴非我所愿,若实话实说,他必大失所望。”刘邦心里嘀咕。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去看萧何的眼色。萧何把头摇了一摇,刘邦会意,遂道:“只要不似周朝那般天子无法驾驭诸侯,分封亦无不可。”

张良大喜,一颗悬着的心方始落地。

萧何见张良神态,知他对刘邦的回答还算满意,赶紧趁热打铁,问道:“子房先生可愿助沛公得偿所愿乎?”

这一句话换个说法,就是你想不想投靠我们沛公,成为他帐下谋臣?张良的问题既然刘邦给了个满意的答复,就轮到他们这一边发问了。

这关键的问题,刘邦当然关心。睁大一双眼,紧紧盯着张良。

张良展颜一笑:“子房此来沛县,固有此意。”刘邦闻言大喜,站起身哈哈笑道:“刘季能得先生相助,幸何如哉!”

张良即跪倒在地,说道:“子房必倾平生所学,助沛公完成心愿。”既然要效命刘邦,这一拜之礼必然少不了。

刘邦笑呵呵张着大嘴,将张良托起。触手处,只觉张良那一双柔荑纤细滑腻,心中一动,“这子房先生的手,怎似妇人之手?”但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欣喜得到张良之余,还来不及想到其他。

于是二人重新落座。

既然张良成了自己人,刘邦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便叹道:“我部新近被魏军杀得大败,元气大伤。刘季虽有大志,奈何兵微将寡,又如何能去统一天下?”

张良微笑道:“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沛公若能悟出这不争二字,这天下便可得矣。”

刘邦惑然道:“此话怎讲?”张良道:“如今之计,沛公当致力于存活,不可与众诸侯争夺天下,就连刚才所说的大志,也只可限于吾三人知道,万毋泄露外人。至于称王的打算,想都不要想。只有力图存活,方可等待良机一飞冲天。”

萧何道:“子房之言虽然有理,然一飞冲天需要实力。这泗水儿郎折损大半,如何能壮大起来?”

张良笑道:“天下之地何其大,四海之众何其多,图谋天下怎能只凭你泗水一郡儿郎。”

刘邦问道:“现在环敌在侧,想要存活也是不易。那周市大军虽去,随时还可回来。子房又有何妙计?”

张良哈哈一笑:“周市此去,再也不会回来,沛公又怎会有此一虑?”刘邦便问为何周市不会再来。张良道:“张楚倾覆在即。周市回到临济,估计章邯的大军也杀到了陈城。此时魏军面临的是灭国之灾,哪还有余暇来泗水攻城略地?”

刘邦问道:“除了魏国,泗水周围还有几处强敌。若他们动了攻我之心,又当如何?”

张良道:“只要沛公去除称王之心,暂时臣服于彼,不与他人交战,现各路诸侯无不欲收拢英雄豪杰,以沛公之名又怎能加害与你?何况若能施展手段,那些强敌变成吾之援助也未尝不能。”

让敌人变成自己的援助,这种想法刘邦从未想过。张良一语,让刘邦眼前一亮。

有强敌来到,只须献上一封效忠书便可安然无事。若是对方仍不动心,要来灭俺刘季,俺再找一个强者,献上另一封效忠书。只要有人收下俺的效忠书,便不能见死不救。到时必派来援军保俺刘季的性命。如此以强击强,以敌制敌,我沛县义军在一帮强敌之中,倒能活得有滋有味了。

至于写那厚颜的效忠书,对于这无耻的流氓,又哪是一桩难事。

还可像东海秦嘉一般,打着陈胜的旗号,收拢大众,图谋发展壮大。到了可与陈胜叫板的时候,把脸一抹,咔嚓一声,将陈胜派来的使者就地正法。这种卑鄙的事情,想必刘邦那流氓也干得出来。

刘邦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要不是张良这位天下名士在此,他简直要手舞足蹈了。

刘邦深深鞠了个躬,说道:“闻先生之计,刘季茅塞顿开,先生请受俺一拜。”

张良忙道:“沛公之礼,子房愧不敢当。”心中却只想:“沛公殆天授也!这么快便领悟了我那不争二字的含义。他竟能忍得一时之羞辱,甘心臣服于各路诸侯,这般人物必能成大器。”

张良来沛县之前,自然为刘邦的未来作了一番策划。这不争之计,便是张良为他想出的最好策略。原来还担心刘邦心高气傲接受不了,想不到他竟欣然受教。

如此一个能虚心受教又能忍辱负重的英雄,不正是自己要施展学自《太公阴策》无数计谋扶植的对象么?

张良只觉这沛县一行没有白来。

※※※

这一边刘邦得了张良,又得陇望蜀,问道:“与先生同来的利苍将军,不知先生可能说得此人来投俺刘季?”

张良却沉吟不能回答。那利苍虽一路与自己同行,他的目的是找一个能容下天下儒生的主公。这刘邦能不能对他胃口,自己还不能做主。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有小僮来报,说利苍将军来访,正在门外。张良便道:“快请他进来。”

不多久,只见利苍肩负一包裹,背上背了一把长剑,走到凉亭。看他打扮,似是一副即将远行的模样。

刘邦率先站了起来,呵呵笑道:“我们刚提到将军,将军便来了,真是巧啊。”

谁知利苍看也不看刘邦,一径走到张良身前,说道:“子房先生,吾今欲离开沛县,特向先生辞行。”

刘邦闻言,瞬时心凉了半截。

张良惑道:“利将军刚刚来此,为何匆匆要走?”

利苍摇了摇头,说道:“沛公对我儒生无礼,看来利某错来沛县了。”

原来利苍到了刘邦为他安排的精舍中,便问下人刘邦如何对待儒生。下人便笑嘻嘻谈起刘邦羞辱儒生的“趣事”。

那无耻的刘邦在沛县黑白两道上混时,与儒生一向不对路。成了“沛公”之后,这性格也改不了。平常和人说话时,只要讲到儒者,他都不屑地破口大骂“竖儒”。有不少戴儒冠而来求见的宾客,刘邦经常恶作剧地请他解下儒冠,然后大声说,这种帽子用来撒尿最合适。这些读书人无不觉得深受侮辱,俱不欢而退。

利苍一听之下,义愤填膺,立刻便欲离开沛县。只是张良与他同来,临行之前,他便欲找张良辞行。

张良听了利苍之言,转头望向刘邦,问道:“沛公为何要羞辱儒生呢?”

刘邦此时方知利苍来自儒门,心中正后悔不迭自己对儒生的无礼,令自己错失这位绝世高手。便讪讪讲出一番歪理。

刘邦道:“这些儒生多是从齐鲁而来。齐王田儋对儒生甚是礼遇,朝中儒士济济。若这帮儒生有真才实学,何必舍近求远来投俺弱旅。俺料那些人必是无什么本事,来找俺刘季混饭吃的,故而羞辱与他们。若有似利将军这般人物,俺早就盛情接待,留下他为俺所用了。”

张良听得明白,利苍也听得明白。原来刘邦并不是存心羞辱儒生,只是那些人没本事罢了。

张良便道:“利将军出自儒门,可知你儒门中何人有真才实学能助沛公。可否引荐一二,以正你儒门之名。”

这招叫连消带打,既消利苍之怒不漏痕迹,又要利苍为刘邦引荐人才。这番急智,也只有张良才有。

利苍听了刘邦一番告白,气早消了大半。只想找来一个有本事的同门,为众儒生争口气。

随即想到一人,那便是又投到纵横家门下的儒生陆贾。

※※※

战国年代百家争鸣,改换门庭兼学多家者比比皆是。那著名的法学大家韩非子,本师从于儒家大师荀况,后来摇身一变,成了法家的领军人物。

陆贾本是楚人,身材高大雄伟、颇有威仪。他曾游学齐鲁,学于利苍的师傅儒家大师子都,与利苍相识。学艺有成后又投到纵横家鬼谷悬策门下,学习诡辩之术。

利苍逃亡沛县隐居时,偶与陆贾在街市相遇。二人久别重逢,少不得把酒相谈。利苍得知,那陆贾便居住在与泗水郡比邻的九江郡,因省亲来到沛县。

今听张良提起要自己为沛公刘邦寻觅一个有本事的同门,以正儒家之名,立马便想到了陆贾。

与陆贾同在子都门下,那陆贾的学问利苍自是清楚。他又从鬼谷悬策处学得一身纵横捭阖的诡辩之术,还怕这刘邦瞧不上眼?

于是利苍便云,要去九江寻访陆贾,说得此人来沛县为沛公所用。

刘邦还不知道陆贾是何许人物,萧何在鬼谷道场做了多年的管家,如何不知。一听大喜,说道:“若能说得陆贾来投,实是沛县之幸。萧某与陆贾有旧,这便修书一封与利将军带上。”

看萧何这副欢喜的模样,刘邦不问也知道,那陆贾必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年头天下纷争,纵横家的高弟都成了抢手货,各路诸侯无不争相延揽。他这一个小小的沛县之主,还怕人家看不上眼呢。

那萧何“刷刷刷”提笔就写下一信。利苍得了萧何书信,便欲起行。萧何说道:“利将军此去九江,必有路途花费。沛公,你可不能让利将军白白为你办事喔。”刘邦会意,令人捧来百金赠与利苍。利苍身上的钱财均在云梦山送给了韩淮楚,确实囊中窘迫。见到那金子也不客气,笑纳了。

于是利苍上路,离开沛县南下九江不提。

第七章 如鱼得水

且说刘邦得了张良,欢喜无限。次日,引张良与众文武相见,当众以师礼待张良,授以军师,封为厩将。那张良连冒顿单于的军师也能做得,众人自是无人不服。

便有舍人樊哙说道:“吾军之败,皆是那叛徒雍齿所致。如今魏军远去,何不夺回丰邑,宰了那狗娘养的雍齿。”此言一出,夏侯婴,卢绾等在沛县黑道上混的流氓无不高声叫好。

刘邦也对那叛徒雍齿恨得牙痒。想当初雍齿与自己在黑道上呼风唤雨,一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口一声刘大哥,显得是多么的义气。谁知他竟在背后捅了自己这么一刀,把自己的老巢丰邑献给了魏军,害得自己差点在诸侯榜上除名。黑道信奉的是睚眦必报,似雍齿这等叛徒,就该给他三刀六洞,点他的天灯身方解心头之恨。樊哙一提议,无耻的流氓刘邦哪里忍得住。便道:“好!咱们这就杀回丰邑,抓住雍齿,操他老母,杀光他全家!”

有刘邦带头,堂上众人更是群情激昂,纷纷声讨那无义的雍齿,一片沸腾。

萧何打眼一瞧,只见张良坐在刘邦身旁,慢悠悠的摇着折扇,笑嘻嘻地望着众人叫嚷,却一言不发。他心中一动,高声道:“大家安静安静,听听军师的高见。”

众人这才想起刘邦新拜的军师正在堂上,瞬时缄口不语,目光齐刷刷望着张良。

张良微微一笑,问道:“沛公,如今沛县有多少兵马?”刘邦叹道:“如今我军新败,士卒三去其二。沛县义军,实不足五千。”张良又问:“雍齿手中,有多少人马?”刘邦道:“这丰邑是俺老家,俺对其十分重视,当初给了那狗娘养的雍齿二千人马驻守。”

张良遂道:“魏军虽去,必留有人马驻守,加上雍齿的二千军马,沛公有信心打胜此仗,夺回丰邑么?”

刘邦一听,顿时气馁。

自古防守容易攻击难。雍齿那叛徒的人马,与自己在同一个数量级上,如若打起来,若他占据有利地形,还真拿他没办法。

张良又道:“沛公如今仅存这点兵马,若执意要去攻打丰邑,必有损伤。那丰邑士卒也是泗水儿郎,沛公忍心看着他们殒命于这场战事么?”

招兵买马,不像在地里收割庄稼,今年收了,明年种下还有。这适龄的男丁可是要十几年才能长成。刘邦在泗水攻城略地,勉强只整合了二万人马。若是与雍齿一场大战下来,泗水男丁必然锐减,纵然得胜,也只是吞下了一个苦涩的胜果。与想要发展壮大的目的可谓背道而驰。

刘邦听张良一语,已知道这一仗打不得。他不甘心道:“若是任那狗娘养的雍齿就此逍遥快活,难解俺心头之恨!”

张良笑道:“若是能兵不刃血收服丰邑,得回雍齿那二千人马,沛公能否放下心头之恨,饶了雍齿性命不杀?”

刘邦闻言一怔。杀一个雍齿,只是解一时之恨,哪能与夺回丰邑得到兵马相比?但想要兵不刃血,只有雍齿主动投降。知道黑道对付叛徒的规矩,那大叛徒降了周市,又怎会吃回头草再来投降俺刘季?

但看张良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夺回丰邑只是举手之劳。刘邦这人精哪里不明白张良已有了计划。遂笑呵呵道:“若能不战而收复丰邑,饶了雍齿也无妨。不知军师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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