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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屠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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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后,水榭里的郎君才集体松了一口气,突然,他们又警惕地瞧着对方。
李珪道:“太冷了,你们谁去关个门。”
大家都摇头。
刚刚被叶青微那么一撩,众人的身体都有些不对劲儿,谁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能够遮住下体的桌子。
崔澹四处瞅了瞅,瞥到了正面对着墙壁坐着的卢况,扬声道:“卢郎,你没事,你去关门!”
卢况的脊背一紧,他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崔郎可饶了我吧,我要是能动弹又何苦在这里面壁呢?”
“居然连你也……”
卢况低声道:“崔郎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吧?我家中庸之道又没修炼在下三路上,弄成这样我也很尴尬。”
平常日子他也没有这么牙尖嘴利,这时,恐怕心里烦闷的厉害,也就不顾及什么了,凑上前来的崔澹就被堵了个正着。
崔灏尴尬地低头道:“阿软,该不会认为我们都是登徒子吧?”
“这……”
“呃……”
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唉——”所有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崔泫!你个小孩子总不会有这样的苦恼吧!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崔澹立刻道。
崔泫近来的胆子不知道为何大了许多,他此刻听了崔澹的指责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在崔灏的身后,而是将手肘抵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乖巧道:“嗯,我也不知道哥哥们在烦恼什么。”
他的语气立刻让崔澹炸毛:“那你干什么?看我笑话?”
崔泫的眼睛弯弯,温声道:“不是啦,哥哥别担心。”
崔泫抱着手,哼了一声。
崔灏不解道:“那你在这里坐着做什么?”
崔泫笑容更盛:“自然是……要将哥哥们的糗状第一时间告诉阿软姐了。”说罢,他就像是一只小泥鳅一样,跐溜一下钻出了门外,朝着叶青微与李昭消失的方向跑去。
水榭里只留一声怒吼——“崔泫!”
李珉感概道:“崔泫何时变得这般机灵了?”
崔澹瞥了崔灏一眼:“还不是被某些人教坏了。”
某些人虽不在场,还是打了一个喷嚏。
叶青微捂着鼻子一抬头,就见李昭很是紧张地盯着她,如临大敌。
被现在的大冰山,未来的暴君如此看着,叶青微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着凉了是不是?”他扯开自己的衣服。
“喂!”
李昭疑惑地看着她,手下却不停,已经解开了腰带。
叶青微捂着脸,背过身子,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这可是光天化日……”
李昭没有回答,已经开始悉悉索索地脱衣服。
就在这时,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大胆!”
李昭一手举着伞,手臂上还挂着腰带,而外衣已经被他拖了一半,他扭头望去,一个拳头却狠狠揍了过来。
然而,这拳头看似虎虎生风,在李昭眼里却是软绵绵的,他接着脱衣服,头一歪,躲过了这一拳。
米筠双目瞪圆,还要收拳再揍,手臂却让叶青微给抱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啊?”叶青微想笑又头疼,想生气又无奈。
【小剧场】
崔泫:阿软姐,阿软姐,偷偷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
叶青微:什么事?
崔泫:哥哥们都在裤子里偷偷藏了枪头呢!
叶青微:……
崔澹(无辜状):阿软姐想不想知道谁的枪头最长?
☆、第六十九章 冰与冰的修罗场
米筠视线移过来; 不可置信道:“你问我在做什么?”
就在他说话期间,李昭已经将外衣脱了下来; 腰带也重新系好,又将外衣披在叶青微的身上; 好在这件外衣制衣方式十分特别; 沾水非但不洇; 反而会顺着衣服滑落下来,因而; 即便他在雨中淋了许久; 这件衣服还不会太湿。
叶青微本就生的比李昭娇小; 他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 更是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叶青微小心翼翼地提起袍角,身上满是他的气息; 冷淡又深沉; 像是寒冬中的古树林,雪松挂雾凇。
“都给了我,你身上不就湿透了?”
李昭淡淡道:“我多年练武,强身健体,没关系的。”
叶青微轻声道:“你似乎忘了,我的武功比你还要高一些。”
所以,就你强身健体; 难道我就不健康了?
李昭一噎,黑白分明的眼睛与她对视; 不过片刻就移开了。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不过,雍王殿下怎么不跟在下说呢?”米筠目光又深了几分,他目无表情地站在叶青微的身边,将自己的伞往叶青微头顶上遮去,顶开李昭手中的大荷叶。
李昭目光冷淡,如山上积雪;米筠神色清冷,如三九河冰。
冰与冰碰撞,却几乎撞出火花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米筠目光不肯移开,淡淡道:“难道你我定亲不成,就不能相见了?”
叶青微摸了摸鼻子。
李昭目光中闪过讥诮,冷淡道:“当然不能相见,你不尴尬,别人还尴尬。”
米筠冷笑:“尴尬的该是那些想要占便宜,又不想给名分的人吧?”
李昭板着脸道:“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你又认得她几日?”
米筠道:“总归是比你们遇见的早。”
“早遇见又如何?你不妨问问,她还记得你否?”
米筠的腰反射性地挺直,这件事无疑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多年来对她念念不忘,她却丝毫不记得还有他这一号人,如今被李昭这般轻巧说来,犹如利箭直直射进他的心口。
米筠的眼神如利刃上上下下把李昭活剐了一边。
“总比有些人待了很久也留不下任何痕迹好。”
李昭稍稍侧身,手按在腰间的剑上。
米筠的眼神一飘,不动声色地往叶青微的身后藏了藏。
叶青微看到他这个身娇体软的小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笑着将李昭手上的莲叶推到他自己的头顶上,轻声道:“谢谢你了,你还是先回去休休息吧。”
李昭视线扫过二人,手按了按宝剑,淡淡地“嗯”了一声,擎着那片硕大的莲叶,潇洒一转身,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米筠,手一抖,“哗啦”一声,莲叶上的雨水全都洒了下来,浇了他满头满脸,顿时变成了湿漉漉的冰山。
李昭撩开挡在眼前的湿头发,强装镇定地朝叶青微点头:“我走了。”
说罢,他就急速转身离开,脚步越走越快。
叶青微的视线转回,盯着米筠良久不说话。
米筠的手指摩挲着伞柄,撇开头道:“你在看什么?我可不是故意的。”
叶青微嘴角上扬,娇俏道:“这是不是就像故事里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邻居不曾偷?”
“即便就是我偷的,我故意的,”米筠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那你可知我又是为了谁?”
毫不犹豫,一句切入正题,他又如此直白。
叶青微袖子遮面,轻声道:“我不知。”
“是你。”第二发直球。
叶青微侧身,避而不谈:“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我也该回去了。”
米筠举着伞站在她身边,低声道:“我送你。”
叶青微瞟了他一眼,笑道:“不必了,想必米郎君也很忙。”
米筠:“嗯,我现在在忙着我的人生大事。”直球第三发。
叶青微拔脚就走,米筠虽然不会武功,却比她个高腿长,两三步就追赶上她。
“慢些,我为你遮伞。”
“这伞不遮也罢,雨越下越小了。”
米筠盯着她道:“我这伞不是给你打的。”
叶青微抬头看了一眼打在自己头上的伞,又看了看一半的身子都湿透的米筠,忍不住道:“那你这伞是给谁打的?”
“给我自己打的。”
叶青微指了指他湿掉的衣袖,无奈道:“那你这伞可打的真好。”
米筠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是为我心里的那个我打伞,你拒绝了我,我的心在下雨。”
叶青微故作听不见。
米筠轻声道:“阿软,我觉得我很喜欢你。”最厉害的直球来了。
叶青微前前后后躲避了太多次,她不忍他的真心如此被糟蹋,她低声道::“你说什么也没用,我并不是很喜欢你。”
米筠上前一步,逼近她,执着道:“那你喜欢我多少?”
叶青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弃?”
米筠目光灼灼,直接了当道:“嫁给我。”
叶青微转身要走,却正撞见一个不认识的老人家,端着托盘立在回廊下。
让不认识的人撞见这一幕着实有些尴尬,那老人家却笑道:“请郎君和娘子来饮一杯姜茶。”
米筠歪头看向叶青微,似乎她不动,他也不动。
老人家低声道:“叶小娘子……”声音带着丝恳求。
叶青微只得走过去,捧住茶碗,慢慢饮下这一碗姜茶。
米筠则看她一眼,才喝一口,看见她放下碗,急急忙忙将没有喝完的姜茶放上去,那个头发花白,却看上去很精神的老头摇头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伺候不了郎君了,郎君以往最爱喝的便是我的姜茶了。”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似乎米筠不喝完,他就不会停住嘴一般。
叶青微听得耳朵疼,随即瞪了米筠一眼,他立刻乖乖继续喝姜茶。
老人家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道:“叶小娘子,怕是没见过老朽,我是米府的管家,以后小娘子有什么需要的尽可来找我。”
米筠淡淡道:“有什么要的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找你做什么?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管家瞥了米筠一眼,只觉得自家郎君这飞醋吃的莫名其妙,只得退后一步离叶青微远了一些,笑呵呵道:“这还是老朽第一次看到郎君如此热衷花钱的样子。”
他又看向叶青微,略有深意道:“也从未看过我家郎君如此认真的模样。”
叶青微友善地笑了笑,接着拔腿就走,米筠正要追赶,却被管家拦下了。
“郎君,欲速则不达。”
米筠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就像是一只打蔫儿的蘑菇,他蹲下身,面无表情道:“我的财运怎么就不能分点给桃花运上,若是千金能买她对我的一锱铢的喜欢,我也愿意啊。”
管家无语,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家无所不能的郎君居然还有如此卑微的一天,锱铢已经是最为微小的计量单位了,散尽家财只为一点情,自家郎君何时竟成了一个情圣?
“那郎君可要抓紧时间了,适才老朽曾听叶郎君说他们不日就要启程了。”
米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直地朝着叶青微离去的方向追去。
然而,这一晚上他是用尽了办法没有请叶青微出门一见,还差点被隔壁房间扔来的茶杯砸到。
这可是花灯节的最后一日,是整个寂城的狂欢之日,他居然……就这么孤零零地守在佳人门外一夜。
米筠坐在叶青微地门外,蹭着门郁闷道:“你可真够无情的,这件事早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
一群小厮围在米筠身边,有为他端茶送水的,有为他烧暖炉的,还有为他加衣的,甚至还有人端来了早饭。
米筠身下铺着虎皮毯子,斜靠着锦缎靠枕,手里捧着热茶,身上盖着狐狸皮毛毯,小厮们还尤怕他会着凉,将叶青微门口的三面都用帷帐围了起来。
李珉一大清早见到这一幕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珪一撸袖子,气急败坏地就要上前,李珉忙拖住了他,低声道:“皇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是阿软姐的门前,三思后行啊。”
李珪勉强停住了脚,眼里却是委屈十足,愤愤道:“他算什么?我贵为太子都没有这么胁迫过阿软,阿软前前后后拒绝了我那么多次,我不还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他越说越委屈,觉得自己的深情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他低下头按了一下眼角,嘟囔道:“本宫还不是怕阿软厌恶了本宫,本宫这是求什么啊。”
李珉勉强抿平了总是忍不住上翘的嘴角,作出一个感同身受的悲伤表情:“皇兄的确太不容易了。”
李珪瞥了他一眼:“光你知道有什么用,阿软还不是不肯多看本宫一眼,父皇还不是不肯让我娶了阿软。”
李珉低声道:“陛下也是为了皇兄好,毕竟皇兄是储君,需要挑选名门贵女,陛下可看中卢家娘子呢。”
李珪一甩袖子:“呸,什么名门贵女,见了鬼的卢氏女,也不知道长成什么鬼样子,看她父兄那副缩头乌龟样子,就知道她定然是个迂腐的,唉,本宫怎么就这么喜欢阿软呢?”
李珪盯着鞋尖前微湿的地面,默默出神:“别说阿软是个小世家的女儿,纵使阿软的身份更为卑贱,本宫也照样爱她敬她。”
李珉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不过一想到李珪的太子身份,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身份不如李珪,常常被人诋毁,但是,这个给他带来莫大欺辱的身份最好的一点,大概就是他是离迎娶阿软姐最近的人,只可惜啊,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那阿软姐究竟想要什么呢?
“崔灏,你去通知众人一声,咱们今日出发。”叶明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崔灏恭敬道:“是。”
叶明鉴刚靠近两步立刻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怎么他女儿的门前就突然搭了个帐篷?
“唔——”崔灏正在想怎么解释。
李珪便道:“老师,米郎君怕是贼心不死。”
“咳,言行注意。”
李珪立刻恭恭敬敬。
叶明鉴板着脸大步走去。
“吱哟”一声,叶青微的窗户被推开了。
“阿软!”叶明鉴板着脸。
叶青微讨好一笑,一手按着窗框,轻盈的像是一只小鹿,转眼便跳过了窗台。
既然有人堵门,那就跳窗好了,嗯,没毛病。
另一边,米筠还靠着门沉浸在美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叶青微:你敢堵门我就跳窗,你敢堵窗我就上房梁!
米筠:我只是喜欢你啊,咱们就非得闹得像是要上门讨债一样吗?
☆、第七十章 嗯,我早就疯了
“啊……”李珉刚准备说些什么; 叶青微就歪头一笑,食指竖在唇前; 偷偷摸摸离开此地。
众人对视几眼,立刻也随之绕开米筠所在。
待一切准备好之后; 众人立刻向管家告辞离开。
“哎; 这……老奴可做不了主啊; 叶郎君稍待片刻,老奴这就命人唤郎君前来。”
叶明鉴摆手道:“叶某还有要事在身; 请恕在下不能久留。”
管家还要再说; 叶明鉴便已经带着弟子远去; 他们将车马寄存在一家车行; 乘船沿江而上。
然而,船没有行多久,叶明鉴便接到了飞鸽传书。
崔令轻声道:“发生了什么; 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叶明鉴放下信; 脸色沉沉:“王子夏逃了。”
“逃了?”
“逃了!”崔澹因为晕船而扒着船舷呕吐,此时白着脸道:“让他回王家认祖归宗他还不愿意?还逃?”
众人也都想不明白。
李珪道:“当真是在外面混久了,脑子也不清楚了,不知道太原王氏的身份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助力。”
李珉笑道:“可能是当和尚久了,淡薄名利?”
众人都知这只是一句笑话,若是王子夏真的淡薄名利,也不会故意在车辕上放毒针; 使出毒计要害王子尚了。
崔灏叹息一声,惋惜道:“明明是正经的嫡出郎君; 怎么会闹到这一步?”
叶青微扫过众人的神情,坐到正盯着河水发呆的卢况身旁。
卢况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
叶青微又靠近。
卢况捂脸道:“阿软可饶了我吧。”
听他求饶,叶青微才笑着直起了身子,她压低声音问:“你以为这件事如何?”
卢况侧着头道:“白先生办事如此体贴周到,怎么可能会让王子夏轻易脱逃?大概王子夏此人还是有些城府,说动了白先生。”
“他是如何说动的?”
“阿软是在考我?”
叶青微点头。
卢况一时脸热,偏过头道:“还能如何说动,双子的流言又不是没人记得,王子夏即便回到王家,怕是也无法坦荡出现在人前。”
是啊,谁愿意一辈子生活在暗地里,永远见不得光?王子夏回到王家,倒还不如自己在外来的快活。
卢况露出谦逊的笑容:“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叶青微歪头笑道:“我觉得你们卢家人都聪明的厉害,为何非要有中庸这样一条祖训。”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过犹不及,不如中庸,不过——”卢况笑容浅淡,“阿软是如何见到除了我之外的卢家人的?”
叶青微笑盈盈道:“在书中见识过。”
“如何?”
叶青微捧着脸,柔声道:“当然是一见惊鸿,犹记多情。”
卢况背脊一僵,脸色也有几分复杂,他吞吞吐吐道:“你该不会是……”
“嗯?”
喜欢家父吧?
卢况抿住嘴,淡如鸽子尾羽的眼眸中荡开一些难明的情感,他张开嘴,却发现叶青微正在捂着嘴偷笑,他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故意逗他。
“阿软!”他板着脸。
这种事情也是能用来开玩笑的吗?
“抱歉,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有些走神。”
卢况忍了又忍,忍不住暗暗嘀咕道:“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
“那阿尚没有关系吧?”李行仪向叶明鉴追问。
叶明鉴笑道:“他当然是一路上都在闹,不愿意回家,不过白术说他都弄丢一位郎君了,可不能再弄丢另外一个了。”
崔澹即便现在晕船晕的厉害,也忍不住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正在这时,又一浑身雪白的鸽子朝船头飞来。
叶明鉴和崔令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莫非又有了什么变故?”崔令问。
叶明鉴摇了摇头,举起手,想让鸽子降落在上面,那只灵气十足的鸽子却理都没理会,一扭屁股蹲在了崔令的头顶上。
崔令失笑:“这只鸽子莫非是来找我的?”
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众人一惊,竟然真有这么聪明的鸽子。
崔令将手搭在额头处,白鸽子纡尊降贵地落在了他的掌心,崔令小心翼翼地将鸽子放在眼前,那只鸽子“咕咕”一声,张开翅膀拍了拍,一阵风袭上崔令的绿鬓花颜,也将鸽子自己腿上的纸卷显露了出来。
“看来这次的书信是给阿令你的。”
崔令也微微诧异,他抬手取下信,看罢后,嘴角却勾起无奈的笑意。
“何事?”叶明鉴询问。
崔令抖了抖书信,笑道:“这封信是目先生送来的,我曾经求目先生做过一些事情,他如今便要我回报了。”
“是令你为难的事情?”叶明鉴直接了当道:“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直说便好。”
崔令笑道:“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目先生只是希望我能带带他的两个弟子,他信中说他算过,我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他的弟子就该到寂城了。”
叶明鉴道:“他又如何知道你到寂城?”
崔令笑道:“这便是目先生的神通之处了。”
崔澹一向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嗤之以鼻:“可惜了,他这回可弄错了,若是他弟子真在寂城,那可就见不到我们了。”
叶明鉴问道:“要不我们转头去接他们?”
李珪抵触道:“整个寂城都是米筠的耳目,咱们回了寂城岂不是又落入了他的掌中?”
崔令拍了拍叶明鉴的手臂,低声道:“无需担忧,我相信目先生。”
叶明鉴诧异地看着他,低声道:“你以往可并不会信这些东西的,莫非真的是年纪大了。”
站在叶明鉴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澄娘,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
叶明鉴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还记得千万不要在学生面前丢脸。
崔令笑呵呵地一拱手道:“多谢。”
澄娘莞尔一笑:“何需如此?若论来,我倒是要喊你一声兄长。”
崔令笑呵呵道:“多亏了阿明,我才能有澄娘这个好妹妹。”
偷听了一耳朵的叶青微,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澄娘很有可能原来并非是博陵崔氏的族人。
之后,众人到船舱中休息,崔令则跟船夫聊天,叶青微则坐在不远处看着卢况钓鱼。
“外面太阳这么大,你怎么不进去?”卢况低声道。
叶青微笑了笑:“我想知道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卢况神色涩然,艰难道:“你想要米筠追上来?”
他转过头重新钓鱼,却一不小心用力把简易鱼竿折成了两端,他怕叶青微看出,便用手握着断折处,假装鱼竿完好。
“你在说什么?古古怪怪的。”
卢况闷不吭声。
叶青微望着远处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目先生究竟有多么厉害……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发灰的眸子灼灼地凝视着她,就像是热情在眼中燃烧成灰。
“我以为……”
“嗯?”
“我以为你等的是米筠。”
叶青微惊讶道:“我等他做什么?”
“嗯,”他垂下头,耳朵微红,“你等他做什么。”
“你好古怪,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卢况盯着湍急的水流发呆。
叶青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手一抖,断掉的那截鱼竿“啪”的一声砸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淋了两人一脸。
两人对视,卢况淡淡的眉毛、发丝上挂着水珠,就好像贴上了珍珠,看上去竟有一股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叶青微弯唇一笑,睫毛上的水珠却掉进了眼里,她“嘶”了一声,伸手要去揉眼睛,卢况却握住了她的手。
“嗯?”叶青微红着眼睛望向她,脸上的妖媚颜色似乎也被这河水洗刷殆尽,竟透出一股如懵懂小鹿般单纯迷蒙气质。
卢况粗喘了一口气,却只觉自己的呼吸烫的惊人。
“不要揉,对眼睛不好,”他的手抖了一下,嗓子发紧,神色却是一本正经,“我来帮你。”
叶青微毫无防备地微笑:“好啊。”
卢况喉结动了动,倾身靠近她,他的手指划过她纤长的睫毛,在她微红的眼角按了一下,他哑声道:“看着我。”
她春水一样的眸子只倒映着他一个人,这个影子越来越大,最后她的眼中只剩下一张被咬的发白的唇,一股灼热的气息吹出,就像是火山撞击上冰山,热情地碰撞出一片水雾,蒙上了她的视线。
叶青微盯着他,眼中还在流着泪。
卢况掏出一块帕子按在她的脸上,低声道:“快去船舱里,别吹风了。”
叶青微按着她的帕子起身离开,卢况这才按着自己的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着自己手中另外一半鱼竿,对着它自言自语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女人的眼泪会杀人,实在……让我喘不过气来啊。”
叶青微匆匆经过崔令和船夫身边,却听船夫道:“怎么现在选择走这条水路……唉。”
“我看来来往往的人都走这里,是有什么不妥吗?”
船夫道:“前两日走倒是没什么,近两日这里却不安宁。”
“老翁,这是何意?”
“我听人说这里新来了一伙水寇,不过,也没有多少人遇上过,可能我们的运气能好些……”
叶青微影影乎乎听到了这些便走进了船舱里,一抬头却见船舱门口正站着一个抱剑而立的人影,叶青微一惊,一脚踹出,那黑影一晃,躲过了这一脚,她的脚就“咚”的一声压在了船壁上,拦住了他唯一的去路。
那个人影低声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叶青微手上按着帕子轻笑道:“那你在这里吓我就是对的?”
“我并没有想要吓你。”
“那你做什么?”
“我只想要看你。”
叶青微的动作一顿,为什么最近总是在被发直球?
“还有,想要爱你。”
这个狭窄的走廊瞬间被他这句话点燃,烤的她全身发热。
“你疯了吧。”
那人轻笑了一声,像是冰山崩裂,春日河水初开,他张开双臂,俯下身,抱住了她的腰,他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她的身上,叶青微此时却单脚着地,踉跄了两下,被他压在对面的舱壁上。
“嗯,”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像是一根羽毛搔刮着她的听觉,“我早就疯了。”
☆、第七十一章 你太软了
“殿下?”
李昭慢慢抬起头; 低声道:“每次我要靠近,你偏偏要后退。”
叶青微不说话;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滑下,李昭退后一步; 从帘子透过来的光影编织在他的脸上。
李昭缓缓伸手; 指尖微凉; 轻触了一下她的眼睑:“你哭了。”
叶青微急速躲开他的手。
李昭盯着自己的手,轻声道:“走吧; 我送你。”
叶青微冷淡道:“船舱里就这么点小地方; 何需相送。”她一甩袖子; 袖子扫过他的胸前。
李昭低头看了一眼。
叶青微挑眉道:“怎么?嫌脏了?刚刚抱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了?”
李昭好笑道:“不是嫌弃。”
叶青微气呼呼地瞪他; 他的修长的手指抹过她刚刚扫过的地方,轻拢慢拈,似乎他抚摸的并非是他的衣服; 而是她的肌肤。
叶青微的身体微微泛起热潮; 她勾了勾自己的衣领,转身就走。
李昭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融化在阴影中,沉沉叹了口气,这声叹息缭绕进船舱深处。
船行于河上,人闲极无聊,叶青微在舱中小睡了一觉,起床后; 轻轻拢了一下发鬓,出了她的船舱左右都静悄悄的; 好像船舱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叶青微正疑惑着,就听“吧嗒吧嗒”地脚步声向着她这个方向跑来,她扭头望去,船舱门帘被掀起,一束光直直射入,叶青微举起手挡了一下。
“阿软姐,你醒啦。”
叶青微遮着眼睛点头,声音微哑道:“你们怎么都不在船舱里?”
崔泫笑道:“因为上面发生了件有趣的事。”
叶青微对这件趣事存疑。
崔泫眨眨又水又亮的眼睛,柔声道:“阿软姐不想去看看吗?”
叶青微唇翘了翘:“去看看就去看看。”
她走在前,崔泫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叶青微突然恍惚觉得时光未曾变,她还是那个披荆斩棘的女妖帝,而他还是那个步步追随的小奸臣。
叶青微钻出船舱,就见船上所有人正与对面的一艘更大的船对峙着,这条河上又水匪一事立刻涌上她的脑袋,叶青微的手伸进袖子里握住了精铁扇,慢慢走近。
“你到底有完没完,真是不嫌丢人!”崔澹精神不佳,却不忘开嘲讽。
然而,对面之人却理都没有理他,那人朝叶明鉴一拱手,文质彬彬道:“打扰到叶先生实在抱歉,可是,叶先生不告而别,实在令在下担心。”
李行仪冷笑道:“知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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