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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桃花债,得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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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年,叶子望着那些或多或少都有缺陷和瑕疵的雪人,第一次觉得冬日是如此的漫长和冷清。
你那里下雪了吗?快回来,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等到了卖海鲜的市场,叶子原本就抑郁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了,零零落落就几个推主,价钱还特贵。叶子仰头算了半天,握拳——又差钱?!姐是穷人啊,这么垫下去会死人啊!
原因无二,整个将军府就芊卉居的人好欺负,人人都要上去踩一脚,账房也不例外,她垫出的钱可以报,只不过要等,而日期是……一万年。
当然,她也可以不垫,那就意味买的东西不是最好的,而后果就是可能会惹来一顿臭骂,甚至胖揍。
所以,本着钱财乃身外物,没了还能再挣的原则,她也只能咬牙充大款。谁叫当初夫子苦口婆心地教她与顾欣算数时她们只顾编头绳,这不就现世报了吗。
叶子忍着肉疼挑起了螃蟹,并让摊主伯伯将螃蟹五花大绑,她这才付了钱放心地拎着袋子往回赶。
只是她还没走出几步就突然停下,脸上也是一片震惊之色,须臾冲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那是两个滚圆的小猪脑袋嘴对嘴玩亲亲的雪雕造型。
那是前年顾荣打赌输了,她和顾欣硬逼着他堆的,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独一无二的!
“你是在找我么,叶子?”
轻轻柔柔的声音,让叶子瞬间湿了眼眶,她急切地转过头,却在看清那人的样
58第24章 梦醒时分
当叶子如游魂一般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微暗,房屋、地面、树梢都披着一层薄而暖的红光;伴着一缕缕的袅袅炊烟;显得是那么的悠然惬意。
只是,这一切在叶子的眼中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她自嘲地仰望天空,忽然觉得自己就如那些随风飘浮的云团;无根;亦无形。
东苑,大夫人端坐正厅;一边审视眼前跪地之人,一边冷笑。
“说吧;你是对这份工作不满,还是对我不满?”
叶子摇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没有吗?!”大夫人拍案而起,“那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还空着手?!”
叶子依然沉默,只安静地跪在那儿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夫人给气得笑了,她这是在对牛弹琴吗?
“罢了,不管你是故意在试探我的底线,还是别的什么心思,将军府都不是可以由着你撒泼的地方!”
大夫人甩袖坐下,如寒冰利刃的视线盯着叶子许久,慢慢扯起一边的嘴角:“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滚,是罚?”
叶子抬头,淡淡一笑:“罚。”
不知是否错觉,大夫人总觉得她有种得偿所愿的迫不及待。
不过,大夫人一向不是心软的,她立刻招来家丁将叶子五花大绑后执行家法。
掺着钢丝倒刺的藤鞭,每打一下都能掀掉一层皮肉,看来大夫人是恨她恨得狠了,早就盼着这一天吧。
叶子忍着身上撕心裂肺的剧痛,暗中对自己故意往刀口上撞的贱样,自嘲不已。
“啪啪啪!”的鞭声,每一次落下都隐约能听到一个女子的轻吟,每一次扬起都溅出艳丽的红色,渐渐女子的头垂了下去,她周围的地上也开出大片的红梅,艳的让人心悸。
只不过,这一切并不能令大夫人完全消气。她还从没像今日这么丢脸,信心满满地说请客人吃最好的螃蟹,结果菜一上来哪有半个螃蟹的影子?!如果当时地上要是有道缝,她准一头钻进去。
比起让人说将军府穷得吃不起螃蟹,她觉得让人说她连个下人都摆弄不了的事,更让她丢人!
大夫人在叶子被凉水泼醒后,冷笑:“是说?是再罚?”
叶子虽然身上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但思维还很清楚。她明白大夫人是在跟她要解释,只不过……
叶子轻轻一笑,一字一顿地道:“再罚。”
东苑的鞭声到底什么时候停止的,谁也没有注意,因为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所以他们已经从习惯到麻木,即使外面整晚都哀嚎惨叫,他们也能酣然入梦。
何况,今晚受刑的还是个锯嘴葫芦。
※※※ ※※※
安静的房间中,昏黄的油灯发出有些微弱的淡淡烛光,像是快要燃尽一般。可惜,它的主人却无暇理会,因为此刻她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人事不省。
苍白的容颜,双眉因疼痛而紧蹙,被冷汗打湿的碎发凌乱地贴在她的脸颊两侧,她的呼吸清浅而短促,发白的双唇微微张开,这还仅仅只是表象。
在锦被之下,那娇小单薄的身子此刻如破布一般,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让人实难想像这样虚弱的身体,到底蕴藏着怎样倔强的心。
清澜守在床前,眼中痛色明显。你一定要如此伤害自己,折磨别人吗?
幽幽一叹:“何苦呢。”
谁知,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人竟突然睁开眼睛,似要将他贯穿一般地直直看向他。
那清冷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不甘,失望和怨恨,让清澜心中一窒,背后渐湿,耳中不断地重复着她悲凉的控诉——
“你们,骗我。”
59第25章 少爷归来
有清澜不要钱地给她喂各种灵药;叶子的伤好的飞快;三日后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七日后下地干活也完全不成问题。
虽然伤口还会痛,但仍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而且最幸运的是;大夫人似好像忘了她一般,竟破天荒地一直没有再叫她过去;这让她得以充分的休息;也是她康复如此迅速的原因之一。
不过;叶子可不认为大夫人是良心发现或是玩腻了,她觉得多半可能是大夫人忙着给顾誉选媳妇,暂时无暇理会她这根狗尾巴草。
但这倒让她捡了便宜;每日优哉游哉,除了抢着和云嫂打扫院子就是擦擦桌椅,而多数时候都坐在院里唯一的藤椅上发呆。
没有人知道她这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肖靖好几次想跳下树问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再好奇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奉命监视她,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主子归来。
今日,风轻云淡,阳光明媚,叶子原本十分享受地在院中做着消食,却有奈何府外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是热闹了,就是扰人清静,外加污染空气。
叶子对这种暴发户娶媳妇的砸钱行为向来嗤之以鼻,把院门一关,自顾自将花坛里仅剩的几朵茶花给拨了下来,然后施施然坐回屋前的藤椅。
那藤椅是深棕色,原本是放在顾荣书房里的,不过现在它的主人不在,叶子便学顾荣把它搬到屋外,边晒太阳边……人家是闭目养神,她是揪花泄愤!
并且一边揪,一边念叨着:“打你,骂你,掐你,抽你,踹你,踩扁你……”
“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吗?”
清透的玉石之声,染着淡淡的笑意,幽幽飘进院中。男子独有的磁性嗓音,让叶子心跳骤停,手一抖,花瓣随之撒落满身。
叶子怔愣地抬头,只见院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此刻门边正斜靠着一个男子,还面带笑容地对她挑了挑眉。
“怎么,小叶子是开心的都不会说话了吗?”
叶子痴痴地看着对面一身金色铠甲威武帅气的顾荣,从上到下一寸寸看得十分仔细,像要将人刻进心里。
他瘦了,双颊微陷,指节根根分明,整个人比竹竿强不了几分,尤其是与一身耀眼戎装形成鲜明对比的苍白面容,那其中的虚弱与疲惫令叶子眼中不知不觉积满泪水,双唇颤动。
顾荣轻声一叹,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要不然全套来一遍,总该解气了吧?”
“好!”
叶子红着眼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握拳就打,活脱脱一只撒娇的兔子:“打你个没信用的小人!还跟他们合起伙来骗我!”
顾荣一直含笑听着,任发飙想咬人的红眼兔蹦蹦跳跳蹿过来,也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但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就在叶子紧握的小拳头堪堪要碰到顾荣身上时,顾荣竟先一步向后栽倒,且是带着一种永远消失的绝望。
这一瞬间的事,对叶子来说却犹如慢镜头重放,顾荣倒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倒下,心急如焚。
叶子用她所有能用的力气,拼命展开双臂去扶他,可最后还是和他一起跌倒。
她顾不得擦伤的手臂,跌痛的双膝,赶忙爬起来去查看顾荣的情况,却惊见从他嘴中不断涌出汩汩带着热气的鲜红液体,捂也捂不住。
在这一刻,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叶子,只觉天塌了。
60第26章 心有千结
叶子一直安静地听慕容昭说完;心中翻江倒海、感慨万端,即怨怪那人的自作主张;又心疼那人的不顾一切。
真是个傻子啊!原来不是挺聪明个人吗,怎么现在就笨得钻牛角尖了呢?
一条道行不通;你多走几条试试,要是都不通;你就自己挖呗!
退一万步说;就是你挖不动;不是还有一只闲得长草的耗子吗?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了;这时不用更待何时?笨啊你!
“阿嚏!”
贺斩风迎着慕容昭的瞪视,摸摸鼻子。哪个狐朋狗友在背后念叨他呢?一点都不爷们!
此时,坐在他对面的真女人,犹豫半晌,终于将这几日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为什么皇上要隐瞒此事?”
慕容昭也不避讳她,坦言:“一来,顾荣这次受伤之事非常蹊跷,那毒箭的来历大有文章;二来,此次边境的胜利来之不易,顾将军的威名前段时间因失利已遭质疑,如果再传出将军之子重伤生死不明,那么一直觑觎我朝却一直不敢妄为的国家,难免不会蠢蠢欲动打起趁火打劫的主意。如此,我朝的处境就变得愈加险峻了。”
几年前,因前定国将军叶飞一案,牵涉出数百位朝廷重臣及相关要员,当时父皇虽以铁血手腕清理干净,后来又有顾将军突显神威强力支撑,但我朝实力的削弱却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近年朝廷越来越明显的党派斗争,国力的衰弱更是迅捷而猛烈,也就难怪周边诸国虎视眈眈,都想趁机来分一杯羹了。
而父皇之所以突然允许顾荣提前回来,想必是已经有人听到风声,并到父皇那里求证,借此逼出顾荣或是给顾将军添堵。
慕容昭看了眼还有几分不满的叶子,也将之前的疑惑问出:“顾荣留在宫中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一向心直口快的叶子此时竟面带难色,支吾半晌索性坦白:“我答应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慕容昭挑了挑眉,目光里的惊讶尤为明显。
贺斩风更是直接赞叹:“想不到你也懂得守口如瓶,真是让人感动。”只不晓得这个瓶子几时会被她摔成漏斗。
叶子有些尴尬地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那少爷的伤就白捱了吗?”。
“当然不会。”慕容昭忽略胸中莫名的酸意,笑道,“这事父皇心里有数,该给的荣耀一份都不会少。再说,不是还有我吗,肯定不会让顾荣吃亏的。”
“就是就是。”贺斩风在一旁连连点头。
叶子瞪了他一眼,顾荣以后能得什么荣耀她是不知,而摆在眼前的苦难确是实实在在。
想起什么,叶子转头又问:“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慕容昭叹道:“这是顾荣的意思。即不想你担心,又怕万一你不慎说漏嘴,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叶子撇嘴。现在危险是没有,白白心惊胆战了几个月倒是真的。
见叶子没有要问的了,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起身道:“你好好照顾他吧,我们先回去了。”
叶子却像没听到,仍旧一副吃到脏东西的纠结和气愤,看她神色,似想立刻揪起床上的人,大声咆哮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清澜摇摇头,出来后直奔自己的院子,稳妥起见还是给叶子配副降火气的汤药吧。
慕容昭与贺斩风一同出了将军府,路上慕容昭突然问:“查到是谁走露的风声吗?”
贺斩风收起一惯的散漫样,正色道:“查到了。”
慕容昭点点头:“好,回宫详细说给我听。”
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不知里面会有几条大鱼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结,撒花~~
61第1章 调戏少爷
别看叶子出去时气势凛然;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乖乖;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跟男子同床,还、还蹭到人家怀里睡得一夜好梦。
幸亏她刚刚有及时擦掉口水;没让那个毒嘴瞧见;不然她自焚的心都有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亭亭玉立的小黄花一朵;这要是传出去……遥遥的貌似都能望见一个朝她敞开的猪笼,虽然她不是旱鸭子;但也会死人的好不好!
幸运的是芊卉居人少,不用担心被别人看了去,只要对那个色狼严防死守,不让他再有机可乘;应该还是可以安心度日的。
而心情转好的叶子;尚不知一直躲在树上的肖靖此时正在浮想联翩:不愧是自己的主子!整整一夜啊;这是吃了多少次啊?够强悍!
当叶子拎着食盒回来的时候,顾荣仍然躺在床上,只不过眼睛却是闭着的,神态安详。
叶子的心没来由地一紧,匆匆跑上前,伸手就要探他鼻息,谁知下一秒那人却突然睁眼,手也被他抓住。
“你——!”叶子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顾忌他的伤势,她真想搥他几拳,踹他几脚。
叶子狠狠一瞪眼,抽出手正欲转身取饭,却见顾荣微微一笑,道:“你安心吧。接下来的日子你将接受本少爷的严格调教,所以你要赶快做好和养猪生活说拜拜的心理准备喽!”
明明是调侃的调调,却偏偏配上能融化冰雪的笑容,那眼中流动的涓涓细流脉脉情意,仿佛能将人点着一般,让叶子从头烧到脚,即像煮熟的虾米,又似饱满欲滴的红樱桃,看在顾荣眼中真想一口含进嘴里。
顾荣的安抚效果很明显,叶子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也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吹阵风都能让她神经高度紧张,就怕把白得跟纸似的某人给刮到天上去当风筝,偏还是个没有线的想拽都拽不回。
叶子服侍顾荣吃过早饭,又给他喂了一遍药,其间清澜来把过一次脉,交代他一定要静心卧床,切不可费神伤身。
这大爷答应的挺好,可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叫叶子给他拿书来读,气得叶子一个眼刀丢过去:“再不安生点,就灌你蒙汗药,看你还怎么折腾!”
顾荣连连摇头:“反了反了。我不过离开数月,你就把学得礼仪规格都丢沟里了,现在不但敢忤逆主子,就连恐吓都用上了……”他不由痛心疾首,倍感惋惜,“外表出落得粉面玉容,内里怎么就住着比泼妇还生猛的悍妇呢!”
叶子掏掏耳朵,即然不能跟病人计较,那就全当和尚念经吧。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时刻守在屋中,要是他敢做不符合病人的举动……嘿嘿,大刑伺候!
于是,叶子索性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跟工地监工似的板着小脸瞪着明眸,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那样子生生让顾荣有种自己是鱼肉的错觉。
唉,且再忍耐两天吧。他会让她明白,把老虎当病猫是一件多么后悔莫及的憾事!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期间不断更,表扬我吧~
62第2章 情敌驾到
当回到顾荣的房间时;他正合眼躺在床上;似在假寐。
叶子走近细瞧,确见他苍白的脸上有难掩的倦容,不禁暗怪自己疏忽大意;欠疚不已。
见他额上有汗,便拿出自己的手帕细细为他擦拭;且轻且缓。
屋中虽有地龙暖炉不间断地烘烤;但温度控制的非常讲究;又因有数株盆栽,所以并不会燥热憋闷;反而舒适得仿若置身春季。也因此;顾荣穿的并不多;只松松披上一件冰绸大褂;那他怎么还会不断渗出如此密集的汗珠呢?
想到刚刚清澜说的话,叶子心中揪疼,动作也更加的轻柔耐心。
突然,一声轻笑钻入耳中,原本以为假寐的人竟然醒了。
叶子眨眨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醒他的,正不知如何是好,顾荣却先开口了。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只是还不等叶子回答,就听他话峰一转,语气轻佻地道:“不是连睡觉也要监督吧?就像……昨天晚上。”
叶子深深佩服他毒嘴的功力再上一层楼,在好容易强忍下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后,满脸黑线地咬牙道:“大少爷如果不嫌弃,奴家十分愿意将贴身丫鬟的职责贯彻到底,如影随形。”如鬼附身!
顾荣但觉一股阴风拂面,登时全身汗毛乍起,想了想,不怕死地问道:“你就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将来嫁不出去?”
“那到时就恳请少爷您行行好,收了奴家吧。”说完,叶子摆出一脸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无赖气焰。
顾荣被噎的不轻,十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没想到数月不见,她面皮已经被淬炼成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了。
只是,输人不输阵。堂堂征战沙场连死都不怕的少将军,又怎么能被一只嚣张的小兔子吓住?!
须臾,顾荣蓦然抬头望住她,只见他双眼中此刻正翻滚的各种柔情密意,且浓烈的似要马上溢出一般,耳边是他温柔的低哑嗓音。
他说,“好啊。”
叶子倒抽一口凉气,瞬间心慌气短,心如小鹿乱撞。乖乖,黑心毒嘴少爷大变温暖多情公子,这难不成是要逆天吗?!
此时,顾荣也在尽力憋笑,见她跟只青蛙似的瞪大眼睛,心中顿时畅快不少。片刻后,才大发慈悲地摇摇头,叹气:“只怕……爹和大娘不会同意。”
叶子如蒙大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忽又想到什么斟酌地问:“少爷这次在战场上拼了性命救下将军,他……会不会对你有所改观,重新正视你?”
闻言,顾荣收了玩闹之心,垂下眼苦笑:“我这么做并不是要获得他的认可,更何况……我早已学会不再做梦了。”
※※※ ※※※
经过半个多月的卧床休养,顾荣已能到院里走上几圈,虽说不能健步如飞,但也不再需要有人搀扶了。对此叶子还是比较欣慰的。
唯一遗憾的是,顾荣的武功尚未恢复,而且清澜也严令禁止他运功,否则以后就休想再请他看病。幸而一向固执己见的顾大少这次倒没有坚持,反而非常配合,饮食作息均一丝不苟地严格按照清澜的要求做。
这不禁令叶子啧啧称奇,直叹顾大少被这一箭吓破胆,变得比女子都惜命了。
顾荣知道后,竟奇迹的没有说什么,只摆出一副我自有道理,你不懂的高深模样。
叶子不由暗暗鄙视,你就装吧!
从顾荣回府养伤到现在过完年,顾将军就只在最初来看过一次,之后就再未踏进芊卉居,只药膳补品倒是差人送来不少。不过相比三公主慕容雪送来的,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得比啊。
因为,她拿的可都是宫里的贡品,且全是挑最贵最好的,听说皇帝后来都有点撑不住了,一脸肉疼的表情,暗恨自己不该这么容易就被忽悠,允她到库房随便拿随便搬。
另外,慕容昭和贺斩风倒是少有的默契,在顾荣养伤的这段时间竟然不约而同地消失了,还和顾将军站成一队,都是只见礼品不见人。
以至于叶子不得不三天两头地抱怨:“贺斩风那吃货这些日子怎么也不来呢,好多药膳都放坏了,真是忒浪费!”
顾荣第一百零一次叹气:“我不是让你分给云嫂和肖靖他们吗?”
叶子双手插腰,理直气壮地反驳:“那么多怎么分得完?!况且给太多万一让大夫人知道,云嫂不就要倒霉了!”
“那肖靖呢?他做事总不会让人发现吧。”顾荣狐疑地瞥了一眼这个总有道理的小抠门。
谁知,叶子像是被他踩到尾巴,一下就激动了:“一提起他,我就生气!让他拿点补品回去吃,简直跟要他命似的,还差点给我跪下!”只要一想到那场面,她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是太惊悚了。
“是么?”顾荣仰脸望天,以肖靖的为人……还真有可能!
论忠心那是没话说,你就是让他上赌场逛青楼他都不带皱下眉头,就是让他做采花大盗他……也就多皱一下,但如果你要给他赏赐补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推三阻四的拒绝,比牛都犟。
那边叶子继续数落:“你说虚不受补,不能多吃,就一个劲往我嘴里喂。瞅瞅现在,你是一点没见胖,可怜我腰都粗了两圈,快成猪了!”
顾荣弯起眉眼,笑道:“没关系,我不嫌弃。”
“你敢!”
叶子气得瞪圆了眼睛,作势就要扑上去行凶,偏偏某人还畅快的大笑,就在一起血案即将发生之际,突然前院派人过来通报——
“大夫人请大少爷去东苑见客。”
※※※ ※※※
叶子一路跟在顾荣后面,心中一直在疑惑:是什么客人会让大夫人点头要顾荣去接待?
虽然她猜不透,却莫名有不好的预感,不是冲着顾荣,而是针对她。
为免怠慢客人,更怕大夫人不耐,他们走的比较急,叶子不禁有点担心顾荣会累,不过看前面之人步伐平稳,还透着一股子闲适洒脱的气韵,便渐渐安心。
但其实她如果绕到前面,就能轻易看见覆在顾荣鼻尖额头的薄薄汗珠。
就在他们马上要进入东苑时,忽见一个娇小人影飞扑过来,目标直指顾荣。
叶子一愣,本能地刚想上前阻挡,却听一声婉转如黄鹂的清脆嗓音从那人影口中吐出娇滴滴的三个字——
“荣哥哥!”
就在叶子迟疑的这一瞬那人影已将顾荣抱个满怀,且由于冲劲过猛愣是把毫无防备的顾荣撞的后退两步,等站稳后脸色便明显白了三分,然而他嘴边的笑容却是带着七分宠溺,温柔地轻声回应她——
“惜君真是越长越标致,荣哥哥都快不敢认了。”
这个叫惜君的女子当即小脸一红,羞涩地放开顾荣就往回跑,直到大夫人身边坐下才气喘喘吁吁地告状:“荣哥哥笑话我。”
大夫人慈爱地摸着她的头,温声笑道:“傻丫头,他这是夸你呢。”说着示意刚进来的顾荣坐在她旁边。
叶子请安后,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屋中三人有说有笑,一派详和之气,不由疑惑:能令大夫人放□段与顾荣演场母慈子孝的戏码,由此可见这女子身份不比寻常。
“顾伯伯呢?”眉目精致、姿容艳丽的女子一转头,湖绿罗裙上的紫苏琉璃便叮当作响。
顾荣一如既往地温和一笑:“父亲早朝后就一直未归,想是被皇上留在宫中议事了吧。”
这时,大夫人竟一脸忧色地插话:“唉,总有人看你顾伯伯眼红,想着法地抹黑他,真是让人心凉啊。”
惜君握上大夫人的手,笑若朝阳:“大伯母不用担心。顾伯伯为人刚正不阿,又功勋无数,朝中大多数人还是支持他的。再说,不是还有我爹爹吗,他常跟我说这一生他最敬佩的人就是顾伯伯。所以,爹爹一定会力挺顾伯伯,与之共同进退。”
大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边点头边对顾荣使眼色:“瞧人家惜君多懂事,你以后可不准欺负她啊。”
“是。”为了避开对面女子含羞带嗔的视线,顾荣转头寻找叶子,吩咐道,“你去我房里挑些最好的补品送到白姑娘住的客房,再送些药膳给厨房让他们晚上做几样。”
叶子恭敬地答了声“是”,便转身退了出去。
但紧闭的木门也不能阻断顾荣如沐春风的声音:“我记得惜君从小就爱习武,甚至刻苦不输男孩,伤筋动骨就在所难免。恰好我那儿最近积压不少补品,本来还犯愁怎么处理,这下可有地方送了。”
似是惜君小声说了什么,又听顾荣掩饰不住地笑道:“那些大多是三公主从宫里弄出来的贡品,不但效果显著,就连味道都很特别,不似以往的汤药苦的让你想钻到糖罐子里,而是清清爽爽,如饮醇香的浓茶,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叶子仰脸想了想,有么?
这时又听大夫人打趣道:“惜君,看荣儿多关心你,伯母我都要吃醋了。”
“伯母……”
一声娇嗔之后,是大夫人开心的笑声,如宣布胜利的号角,清晰刺耳。
叶子再也听不下去了,飞快跑向芊卉居,想将脑中杂念统统甩出去。
当她整理好那些补品正要出门时,恰巧碰上过来打扫的云嫂,这才知道,难怪大夫人对这位惜君小姐不一般,原来他们两家竟是世交。
骠骑将军白季屿是白惜君的父亲,当年他与顾将军及已逝的叶飞将军更是拜把兄弟,情谊非比寻常。在顾荣十三岁时顾将军曾带他去白府作客,也是在那时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因武结缘,从一方不服到互相赏识,再到一方死心塌地的崇拜。
当然,顾将军和大夫人也早就中意白惜君,但不知何故此事一直没定下来,不过其实也无所谓,因为这基本已是板上钉钉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只等东风一吹就能尘埃落定。
顾荣不但是皇帝钦点的文武状元,就连民间也人送“第一公子”的雅称,如今又是功勋加身,在朝中声望与日俱增,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强劲势头。
而白惜君这次来府小住,名义上说是来京游玩,并顺便看望长辈,实际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根本就是奔着顾荣来的!
更直接点说,她就是来做顾家的媳妇——顾大奶奶的!
而因为白将军在朝中举足轻重,他的支持对顾将军对顾家都是影响深远、不可获缺的,所以大夫人这次才难得好心撮合一对璧人,对顾荣与白府的婚事乐见其成、翘首以盼。
但这些于叶子却是十分不爽、万分堵心的麻烦事,因为白惜君于她而言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是她第一个认可的真正意义上的——情敌。
十八岁的叶子第一次承认她确实对那坏蛋动心,并且也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危机,她该如何应对,是退是进?
叶子真想大声咆哮——顾荣!你个拈花惹草的祸害,路边的野花也是能随便采的吗?!
63第3章 醋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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